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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14章

哥哥們的玩物 准擬佳期 4854 2024-03-03 22:27

  結婚證拿在手里,好似不是一張紙,沉重的像是一座山,壓的九音喘不過氣來,這一身的皮肉,都要被這一張紙給壓垮,給磨滅掉。

  無論是情人,還是女朋友都好,你讓她做什麼,她都可以乖巧的聽從,可是妻子這個稱呼,她做不來,也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成為張西亞的老婆。

  也許他不過是一句戲言,也許結婚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也許不過是今天的氣氛太好,他一時之間的抽風行為罷了。

  可是,九音的腦子里想過無數種的可能,都無法來接受,他們已經結婚了這個事實。

  結婚就是這樣的兒戲嗎?

  甚至她都沒去說一句我願意,就這樣被他收成了妻子?

  這是好還是壞呢?

  若是他背叛了,懷里躺著別的女人,她能去抓奸,能去狠狠地鞭打那偷腥的男女?

  若是他厭倦了,她能拉著他不讓他離開?

  若是他只是心血來潮,要跟她離婚了,她能夠阻止嗎?

  不能!一切的答案都只能是不能。

  那個三年之約她一直銘記於心,直到,他們不管三年的露水情緣,三年一到,或者不到三年,他厭倦了她,那麼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畫上一個句點。

  這樣的戀情,誰還能投放感情?

  鏡花水月的窗前,再怎麼擦拭那玻璃,也不是真實。

  一紙婚書在她手里攥著,張西亞興衝衝的臉,慢慢的在她的腦海里形成了一張網,束縛了所有的思緒。

  “喂喂喂!怎麼,高興地說不出話來了?”張西亞猛地推了她一下,讓九音從沙發上掉下來,跌坐在地上。

  張西亞一驚,“你怎麼跟個枕頭一樣,沒骨頭的啊!坐到我身邊來!”

  他這樣責備著,還是過來拉她起來,摟在自己的懷里。

  他指著那結婚證上的照片說道:“你看看你,怎麼長得跟個猴子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老婆是一只猴子呢!”

  張西亞掃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臉頰,“努力長點肉出來!”

  那一句老婆,讓呆愣中的九音如遭雷擊,然後徹底的清醒過來,抓住張西亞的手急切的問道:“張西亞,這不是真的吧?”

  張西亞笑了起來,捏她的鼻子,“傻瓜!手上拿著的,不是結婚證嗎?”

  九音吞了吞口水,目光灼灼的問他:“你在跟我開玩笑的對吧!我們其實只是假結婚,對吧?過幾天就作廢了,算不得真的對吧?”

  張西亞有些不悅了,拿手指戳她的額頭,“你吃飽了撐的,還是我吃飽了撐的?結婚就是結婚,我干嘛要假結婚?我又不要英國的綠卡!你小時候用花露水洗腦了啊!怎麼跟蚊子一個智商?!”

  九音抓住他的手指,“別鬧了!你感冒還沒好吧,去床上休息。病好了我們就趕緊回家。”

  張西亞的臉徹底的冷了下來,若說方才還有些強顏歡笑,這會兒就是翻臉的前兆,他一字一句問道:“你什麼意思?”

  九音故作大方的笑起來,“我知道你是在逗我玩呢!我們怎麼可能結婚呢!好了,別逗我了,我差點都當真了呢!”

  張西亞怒視著她:“你不相信?”

  九音撲哧一聲大笑著說道:“我信什麼啊?”

  “你手里拿著的,不是結婚證?”

  話音未落,張西亞捏住她的手,將結婚證拿到九音的眼前,迫使她看著。

  九音掃了一眼,笑容就有些諷刺了,是自嘲的意味,她說:“張少那麼本事,想要什麼沒有啊!你怎麼可能跟我結婚,再說了,再有兩年半的時間,我不就得走了麼。結哪門子的婚啊!”

  “你說什麼?”張西亞突然揪住了九音的衣領,與她四目相對,“田九音,你覺得我是在耍你?”

  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九音也開始從容不迫了,她淡淡的笑著說道:“怎麼會,張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說結婚,那麼就當做是結婚了吧。”

  她只能無奈,本來就是要取悅他,那麼就順著說吧,反正她都覺得,張西亞不過一時興起,早晚是要離婚的。更或許,這也都是假的。

  張西亞狠狠地盯著她,將她的每一個表情都看在眼里,揪著她衣領的手攥的緊緊的,甚至聽得到關節咯吱作響,他像是要吃人一般,盯著這個讓他憤怒的女孩,他從未這樣的憤怒,從未這樣在乎一個女人的回答,他那麼在意的東西捧出來給人,而她卻狠狠地摔碎了。

  就在九音都覺得張西亞要把她吃了的時候,張西亞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嫌惡的撒手,讓九音跌回沙發里,他拍了拍手,似乎那上面有髒東西一樣。

  他笑著說道:“沒錯,我就是耍你呢!田九音,我怎麼可能是真心娶你呢。剛還想跟你說,別做夢之類的,我不過是讓你當擋箭牌,讓那些無聊的記者,別總來跟蹤猜測我跟你的關系。還有,也別讓他們總懷疑我跟哪個女明星走在一起了。撇清謠言,僅此而已。”

  九音抬起頭來看他,想努力去看清楚什麼,可是她要看什麼呢,自己也不知道了,所以她又低下了頭,用力的點了點。

  “張少請放心。”她平靜的說著。

  張西亞注視她許久,突然冷哼了一聲,憤然離去。

  只聽到門被摔出一聲巨響,只看到門來回的晃悠著。

  這一走,竟然就再也沒回來過,一連五天,音訊全無的。

  九音開始擔憂,怕張西亞真的出什麼事,畢竟這里不是在國內,他就算有再大的本事,在別人的地盤上也無用武之地。

  這樣擔憂了幾天以後,九音就釋然了,他是誰啊,是張西亞,就算這里沒有高官老爹的照顧,那麼他還是一個有錢的商人,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是不會錯的。

  這時候,說不定在哪里風生水起呢!

  眼看就要開學,九音再也等不下去了,將房間退了,退了的錢,剛好購買一張回國的機票的。

  她身無長物,來的時候,除了幾件衣服,什麼都沒帶,張西亞的行李也在,他更是夸張,衣服都沒帶,過來以後一直都是買新的穿。

  有行李,也等於沒行李。

  更加糟糕的是,九音發覺,吃了早餐以後,她連打車去機場的錢都沒了。還有什麼能比她更倒霉的嗎?

  仔細的問過了餐廳里的服務生,打聽到了抵押典當的地方,九音摸索著找去了,當她看到那猥瑣的英國老頭,拿著她的衣服挑剔的眼神之後,九音一把奪過了那些名牌衣服,打死都不賣了。

  可那老頭哪里肯,直接搶了她的衣服,然後扔了幾美元給她,將她趕出了自己的店面,簡直就是明搶!

  任由九音怎麼去敲門,怎麼咒罵,那人都不再理會了。

  許是看她一個中國女孩,以為好欺負罷了。

  看看時間,九音懶得去計較了,就是去砸多少次門,也都算無用功。她干脆走了,拿著自己剩下的東西。

  這一趟英國之行,有夠郁悶,九音都來不及唉聲嘆氣了,驚愕的發現了,自己的護照不見了。

  她蹲在地上將行李箱翻了個遍,卻怎麼都不見了護照。

  她開始仔細的回憶,那護照去了什麼地方,甚至開始懷疑,她有帶出來嗎?

  那東西好像一直都是張西亞在保管的吧!

  神經徹底的大條了,張西亞在哪里?

  那個小氣吧啦的公子哥,這會兒又是在哪里生氣呢?

  好歹也出現一下,要打要罵說一聲,別這樣折磨她啊!

  把她一個人丟在倫敦的街頭,算是怎麼回事?

  九音蹲在路邊,低低的咒罵著張西亞,罵來罵去,也只是二世祖、小氣鬼之類的話。

  不是沒想過回酒店去等著張西亞回來,可她退房了,誰還能讓她住呢?

  就算對方知道張西亞有錢,讓她進去住了,而張西亞又什麼時候會回來,又或者,還會回來嗎?

  不會來的話,她又該怎麼辦?

  不回去又能去哪里?

  機票是有了,打車去機場的錢也有了,可是她沒有護照,怎麼上飛機?

  這一系列的問題接踵而來,讓九音頭都大了,她萬分的後悔,自己出門不帶錢的壞習慣。

  她明明有一筆私房錢的,可就是這腦子想不起來拿。

  九音也開始反思,是不是太過依賴張西亞了呢?

  所以護照都找不到了。

  依賴,果真是害人不淺。

  正在躊躇之際,路邊駛過一輛跑車,好死不死的掛住了九音的手袋,也不知道怎的就那麼巧,這車經過的時候,後視鏡套上了九音的手袋。

  就跟電影里設計的一樣,只是電影里要反復的拍幾次各種特技加上之後才做出的效果,她一下子就辦到了。

  緊接著,九音被這一股外力拽倒,然後向前拖著。

  “STOP!STOP……”九音大喊著,身體與地面火辣辣的接觸著,她極力的想要擺脫,可卻發覺,她越是掙扎,就越是危險,自己離那車輪已經越來越近了,她只能大喊著。

  起初還是用她那不怎麼靈光的英語來說,後來直接喊出了中文,整個人嚇傻了一樣。

  車子慢慢的減速,然後戛然而止,呲的一聲,輪胎與地面打滑之後,停了下來。

  九音這才松了口氣,雙腿早就軟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手袋死死地纏繞在她的手臂上,怎麼都拿不下來。

  不知道的還會以為她是心疼著LV的限量版,實際上,她只是慌亂之中,不知道怎麼擺脫困境,她這人小腦不發達,不怎麼敏捷,不然也不會總是摔跤了。

  車上的人開門下來,快步走到她的跟前,蹲下身來,扶著她的胳膊,“對不起,你還好吧,我沒注意你……”

  九音瞥了他一眼,她渾身都在疼,呲牙裂嘴的,臉上也有多處的擦傷,衣服早就是不能看了,幸虧這司機停車早,不然這條小命早就沒了。

  她可沒有段譽那兩下子,被木婉清用馬拖著跑了那麼遠,也只是衣服破了,要是她也跑那麼遠,估計就是血肉模糊了。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眼可以稱之為驚恐一瞥,九音呆愣的忘記了身上所有的疼痛,這就是無巧不成書嗎?

  她想了那麼久,都不敢真的想到這里來,她會在倫敦的街頭,這樣落魄的遇上他?

  “七哥……”一聲七哥,已經讓九音哽咽在喉,再也說不出什麼來。

  男人看著九音,纖薄的嘴唇彎起了一個很魅惑的弧度,他低下頭的時候,碎發散落下來,遮掩了他那張帥氣的臉,玩味的眼神,從頭發後面射出來。

  “七哥?我怎麼不記得,我有你這樣一個妹妹?”

  他笑了起來,一雙眼睛在九音的身上打量著,帶著一些的不屑。

  他嘆了口氣,從錢包里拿出了幾張鈔票,衝著九音揚了揚,“抱歉了,剛才沒看到你,拿著錢去買件衣服吧,我還有事,抱歉。”

  是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九音用力的搖著頭,這張臉她不會認錯,這人就是田棲墨,可他怎麼像是不認識自己一樣?

  “七哥,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九音啊!七哥,七哥你好好看看我。”九音慌張的說道。

  男人皺了眉頭,冷冷的掙脫了九音的手,“小姐,錢不是都已經給你了,你還在這里認什麼哥哥?你要是覺得,這錢拿的很容易,還想要貪得無厭的話,那麼你這算盤打錯了。”

  他冷漠的樣子,厭惡的眼神,讓九音為之一驚。

  他陌生得很,完全是另外一個人的感覺,可是九音還是認定了,這人就是田棲墨。

  一個人就算外貌變了,氣場也不會改變。

  她在他的身邊,還是會有那種緊張的小心翼翼,所以這人絕對是田棲墨。

  可為什麼,他不認得自己呢?

  一個國家那麼大,大到你看不到盡頭。

  一座城市那麼繁華,繁華到讓人性都冷漠。

  可她在最落魄的時候,在這街頭,遇上了他,那麼誰能說這不是緣分?

  男人將錢塞進九音的手里,毅然決然的起身。

  “別走!”九音再次拉住他的手,踉蹌著站了起來,用力的搖頭,“你別走。你好好看看我啊,七哥,我是九音,你怎麼不記得了呢?”

  她胡亂的抹了抹自己的臉,將亂了的頭發捋順,一雙眼睛滿是渴望,希望他能夠認出來,能夠想起來。

  男人看著她,皺了皺眉,“小姐,如果你真的是來找哥哥的話,那麼我想你可能認錯了人。如果你只是想要騙錢的話,那麼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已經給過你錢了,請你不要糾纏我可以嗎?我還有事情要辦。”

  “你出了什麼事?七哥,你怎麼會都忘了呢?是不是上一次的車禍後遺症?”

  九音越想越覺得是,田思意說過,那次車禍,棲墨傷的是腦袋,那麼很可能,他留下了後遺症,就是失憶。

  這麼個狗血的病,這麼個小言的病,也讓她給遇上了嗎?

  男人不耐煩了,“我說小姐,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我沒那麼多閒情逸致跟你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再一次的甩開九音,九音腳下一個不穩,向後退了幾步,然後跌坐在地上。

  她並沒有感覺到疼,盡管手掌已經擦破了皮,血肉模糊。

  她抓住他的袖子,在他白色的外套上留下一個血印,死活都不肯放開他。

  “這段日子,你過得好不好?在這邊是誰照顧你?我一直想來看你,可是沒有機會來。家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七哥,我從沒想過會變成這樣,七哥,幸好還能再看到你。七哥,你是不是失憶了啊,沒關系,你現在不認得我沒關系,早晚你會好起來的,你會認得我的。”

  九音喃喃的說著,眼淚也跟著落下,順著她的臉頰流淌下來,一張灰突突的臉,變成了花貓一樣,她這樣告訴自己了,也希望他能相信。

  她說前面的時候,他幾乎就要拂袖而去了,他開始懷疑,這人是故意讓自己的車給刮倒,是有目的的接近,可後來她眼淚掉下來,他一面贊嘆這女人的演技一流,讓他幾乎都要信以為真了,可他也一面心疼著,莫名其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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