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坐?”江靜懷側身讓出通道,平靜地開口。
“生生呢?”傅陳立在門口,緩緩抬眸,視线停留在散落著衣物的凌亂的客廳地板,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刃上滾過一般,刺骨而寒冷。
“還在睡。”江靜懷推了下眼鏡,冷靜地迎上傅陳的目光。
“你們在P國就認識了。”傅陳這句話是陳述而非提問。
當初在市政府,傅年見到江靜懷的表情,絕對不是初次見面應有的反應。
傅陳想起更早之前的一次視頻會議,江靜懷那邊傳出的異樣聲音……
“是。”江靜懷沒有否認,他也不准備隱瞞什麼,這一天遲早要到來。
傅陳嘴角微揚,十分諷刺,眼里卻是聚起暴虐,“江靜懷,你是個什麼玩意兒你自己不清楚?誰給你的膽子?你他媽有幾條命敢覬覦我的人?”
他的得力心腹動了他心尖上的人。
久違的怒火攻心,他想殺了江靜懷的心都有。
……
傅年是被巨大的聲響給吵醒的。
她走出房間,剛走到樓梯口,看見樓下的場景後驚得定在原地不能動彈……
傅陳抬頭,只一眼,喉嚨里就有甜膩的血腥味溢出,心火在翻滾。
站在樓梯口的傅年頭發凌亂,身上只套著一件寬松的毛衣,領口露出的肌膚有還未褪去的吻痕,大腿也留著曖昧的印記,一副剛剛被人狠狠疼愛完的樣子。
傅陳一腳踩上江靜懷的頭,直接踩碎了他的眼鏡,碎裂的鏡片在他的臉上劃出傷痕,鮮紅的血從傷口溢出。
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江靜懷突然咳出一口鮮血。
傅年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跑下樓,用力拉開傅陳,緊緊抱住他的腰制止他接下來的動作。
“哥哥!別打了別打了……”
她看了一眼江靜懷,他身上臉上的那些傷有些觸目驚心。
江靜懷怎麼不還手?哥哥這是要打死他。
“走。”傅陳扣起西裝外套的扣子,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傅年站在原地不動,“他傷得很重,得送他去醫院。”
她不忍這麼丟下江靜懷。
傅陳轉身,看向她的時候眼里還有一絲未散的狠意,“你再護著他試試。”
“哥哥……”傅年的聲音都不穩得輕顫,帶著乞求的意味,她第一次見到這麼生氣的哥哥。
“年年,你先回去吧。”
江靜懷撐著牆壁坐了起來,臉上有幾分痛苦的神情又很快消失了,他摘下眼鏡,破碎的鏡片掉了一地,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他背靠著牆,平和地看向驚慌的傅年。
“我沒事。”江靜懷安撫她,但是這句話是假的,傅陳下手太狠了,他現在全憑一口氣吊著才不暈過去……
傅家。
傅陳沉著臉抱著衣衫不整的傅年上了樓。
幾個正在打掃屋子的傭人被這陣勢嚇到了,糾結著要不要給徐珺打電話。
傅陳抱著她進了他的房間,重重甩上房門。
“哥哥,你為什麼要打江靜懷?”傅年站在一邊,她不明白哥哥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生生。”
傅陳啟唇,把脫下的西裝外套丟到沙發上,抬手去解襯衫的扣子。
“我對你的縱容是你的特權,而江靜懷不行,得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