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靜懷倒掉杯中已經涼了的水,重新倒了杯不會燙手的熱水遞給傅年。
他站在床邊,看著傅年小口小口慢慢地喝水。
但傅年接接收到的視线顯然不止來自於江靜懷一個人,但沒人開口說話,都耐心地等她喝完水。
傅年喝了半杯水就停下。“江靜懷,你怎麼來了?”
其實她想問的是,你們怎麼都來了……
“如果不是明天有個重要的國家經濟會議,那麼來的不會只有我一個人。”江靜懷從傅年手中接過杯子,放回床頭。
傅年舔了舔被水浸潤過的唇瓣,她知道,她生病的事一定讓哥哥也很擔心。
“生生,還難受?”江靜懷握住傅年的手,她的手背因為扎針的緣故有淡淡的青腫。
傅年誠實地點頭,感冒就是這樣,說不清哪里難受,只覺得渾身都不太舒服。
她一點頭,讓在場的人心又揪了幾分。
“一段時間沒見,怎麼就把自己高成這樣,嗯?”
江靜懷輕輕嘆了口氣,坐在床邊,把傅年摟進懷里,把旁邊三人直接當成了空氣,但是這話卻是朝著那三人去的。
“再睡會吧?”江靜懷說。
傅年在他懷里點點頭。
“你們先走吧,這麼多人在這她也睡不著。”江靜懷毫不猶豫地下逐客令。
沒人動身。
“你們也回去休息會吧。”傅年注意到男人們臉上的一絲疲意,能猜到他們應該是在這守了她一晚上。
宗虞眸色幽深,抿了抿唇才緩緩開口,“好好休息。”
郭凜內心糾結了幾分,才有些心不甘情不願說,“我晚上再來看你。”
雖然他看江靜懷和傅年十分自然的親昵很不順眼,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他們都看得出來,現在虛弱的傅年更依賴江靜懷。
“好。”傅年知道他們關心她。
得到傅年的點頭,宗虞和郭凜才離開。
楊西璞不語,傾身吻了下傅年的臉,才轉身離去。
江靜懷嘴角客套的笑意頓時都有些掛不住,眼神都冷了幾分。
……
晚上。
傅年休息了一整天,稍微精神了一點,不似白天這麼虛弱。
江靜懷陪她吃完晚飯,就去隔壁打電話,他昨晚是放下手頭的工作直接過來的,有許多事情需要交代。
“我還以為他會寸步不離守著你。”
醋意翻騰藏不住一絲陰陽怪氣,傅年一回頭就看見臉色有些臭的郭凜。
“你從訓練基地過來的嗎?”傅年微微仰頭看向郭凜,他身上還穿著球隊的訓練外套。
“我一訓練完就過來了。”郭凜在床邊坐下,讓傅年不用仰視。
“怎麼,有了其他男人就不想看見我了?”郭凜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傅年眼里浮出一絲笑意,“我說不想看見你,你就會走嗎?”
郭凜臉色一變,“媽的老子不走,傅年你別想趕我。”
“那晚的事情讓你生氣了?”郭凜盯著傅年的臉。
見傅年不說話,他眉頭擰得緊緊的,又開口,“抱歉,那晚我和宗虞是有點混賬了,可你不也爽了麼,叫得可勾人了……”
“郭凜!”傅年底氣不足地喊了一聲,瞪他,雖然他說的是事實。
“我沒生你們的氣。”
傅年輕聲說。
她確實沒有因為這件事生他們的氣,畢竟她生病也不全是因為他們的原因。
而且,看到郭凜小心地和她道歉,她的心酸酸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