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凡心說你還真神氣啊,這肯定是潘局長告訴你的。果然陳涵依隨後就承認了是潘局長給她說的這個消息。
白曉凡疑惑的說:“涵依姐,潘局長為什麼要給你說這個事情。”
陳涵依說:“這個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這個事情事關薛部長的名譽。”
白曉凡搖搖頭說:“涵依姐,我還是不太明白。”
陳涵依笑了笑說:“是這樣的,可能在你的印象里,其實潘局長和薛部長肯定屬於貌合神離的人。兩個人暗中不和,不然你就不會有這種對薛部長是巧雲的猜忌。但是其實,薛部長和潘局長私底下關系還是很好的,他們私交非常好,潘局長曾對我說過,他和薛部長之間有一種手足兄弟的那種情誼,所以雙方對彼此都是很維護的。”
白曉凡恍然明白了,原來如此啊,難怪潘局長對薛艷艷的事情會那麼操心,這其實都是因為潘局長和薛部長之間的那種關系。
這倒是讓白曉凡很意外,官場之上的人,稱兄道弟的人其實並不在少數,但是很多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進而產生出的一些虛情假意的情誼,這種情誼,本身就是建立在利益上面的,脆弱的不堪一擊,一旦利益關系轉移或者說受損,兄弟關系就可以迅速的轉變為陌生人或者仇人。
其實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真正像潘局長和薛部長這種關系的其實非常少。
陳涵依隨後嘆口氣說:“現在像薛部長和潘局長之間這種真實的情誼,很少很少,因為很少,反而讓人覺得很不真實。”
白曉凡也感慨不已,後來想起李巧雲,不無擔心的說:“涵依姐,薛部長拒絕了李巧雲,那麼她肯定會去找別人的。我擔心潘局長。”
陳涵依也嘆口氣說:“是啊,這個問題我也很擔心。我很了解巧雲的為人,她心胸很狹隘,有仇必報。潘局長那天打她的那個耳光讓她感覺顏面盡失,這對她而言是莫大的恥辱,她會想盡辦法挽回自己的面子,我擔心……”
陳涵依說道到這里沒有再往下面說,而是緊鎖著眉頭。
白曉凡預感到事情很不妙,慌忙說:“怎麼了,涵依姐,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陳涵依說:“我只是預感。潘局長剛才給我說,巧雲的情夫在省里有很強硬的後台。他要是對潘局長做出什麼懲罰來,那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雖然潘局長並沒有告訴我那個情夫究竟是誰,但是我感覺這個人能力一定很強。而且我們到時候恐怕都脫不了關系。”
白曉凡笑笑說:“涵依姐,怕什麼,她這樣的女人也是翻不起多大的浪。”
陳涵依嘆口氣說:“曉凡,這里面的事情你其實是不懂的。”
說著環顧了一下周圍,然後坐到白曉凡旁邊,壓低聲音對白曉凡說:“曉凡,你可不要小看這個情赴啊。有時候這種小人往往比那些領導還不能得罪。上一次,秦臨縣一個交警因為給一個開寶馬的貴婦開了一張超速罰單,結果後來這個交警直接丟掉了飯碗,而他的上司也受到了嚴厲的處分。你知道那女人是誰嗎,她其實只是市財政局一個普通的職員而已。一個小小的職員自然翻不起這麼大的浪,因為他另外一個身份是馮書記的地下情人。馮書記除外考察都會帶上她的。”
白曉凡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陳涵依嘆口氣說:“所以當務之急,我們都要做好防范才是。如果領導想要治你的罪,隨便都能找到一個理由。”
那天晚上,陳涵依給白曉凡談了很多。大多是以後做事更是要慎重謹慎。同時她還要時刻注意市里以及省里面的動向。
一有一點風吹草動,她就要提前走關系。陳涵依說的時候神情一直很凝重。這個時候白曉凡也才意識到失態真的非常嚴重。
我們回去的時候,白曉凡接到了潘局長打來的一個電話。
潘局長電話里問白曉凡,“曉凡,你和艷艷究竟是什麼關系。艷艷說了和你確定戀愛關系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雖然懷孕這件事情是她騙我的,不過我看她說你們的關系的事情上很認真,這不是騙人的。”
白曉凡哭笑不得,“潘局長,我真的沒有騙你,你不要被艷艷給騙了。”
潘局長停頓了一下說:“曉凡,要不這樣啊,明天反正是周日,我要帶艷艷一起回省里見她爸爸,不如你和我們一起過去。你和艷艷的關系究竟怎麼樣,你可以當面給薛部長講清楚。你看怎麼樣。薛部長通情達理,如果你們真的沒什麼,他不會為難你的。”
白曉凡想都沒有想,慌忙說:“好好好,潘局長,那就這樣。”
但是事後白曉凡就後悔了,白曉凡其實對於見薛部長是很抵觸的。
掛了電話,白曉凡將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給陳涵依說了一遍。陳涵依聽完了,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她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這倒是讓白曉凡很意外,按說陳涵依聽到這個消息應該很差異的。
白曉凡問道:“涵依姐,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啊,你好像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陳涵依說:“不是的,曉凡,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的。我只是在想,這會不會是一個局啊?”
白曉凡一頭霧水,“你這個話什麼意思,我不明白啊。”
陳涵依很認真的說:“你仔細想想,潘局長這麼聰明的人,他會被艷艷再次給騙到嗎?”
白曉凡想想也是啊,潘局長一向是精明獨到,雖然上次他會被薛艷艷騙到,但是有所准備的他怎麼可能會再次被她欺騙到呢。
除非有一種可能,白曉凡吃驚的說:“涵依姐,你的意思是……”
陳涵依微微點點頭說:“對了,你已經想到了。現在就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潘局長早就知道艷艷在騙她。現在肯定是潘局長聯合艷艷來騙你。”
“什麼,他們是一起騙我的。”白曉凡聽完吃了一驚,白曉凡雖然意識到有這樣的結果,但是被陳涵依說出來還是驚訝不已。
陳涵依點點頭說:“我想事情應該是這樣的。潘局長找艷艷去談話,結果知道了艷艷的一切事情。於是潘局長就把她訓斥了一頓,然後就想打電話給薛部長說。結果艷艷苦苦哀求潘局長能夠成全她。她肯定是聲淚俱下的說自己如何如何的喜歡你,讓若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自己會如何的痛苦一輩子等等。這有點像苦肉計。潘局長是個心軟之人,尤其是對他本身就很寵愛的艷艷這個妹妹,他更無話說於是在艷艷的求助之下,他和艷艷達成協議,幫助艷艷把你騙到省里去見薛部長至於見到薛部長,曉凡,這後面的事情我可就不好說了。”
白曉凡驚訝的說:“不會吧,那這麼說來,我不是掉進他們設的陷阱里了。”
陳涵依沒有說話,而是笑著點點頭。
白曉凡非常清楚見到薛部長會有什麼後果。到時候白曉凡恐怕就是身不由己了,一切都不是白曉凡說的算了。
“涵依姐,那現在該怎麼辦啊。”
陳涵依拍了白曉凡一下,有意揶揄白曉凡道:“呵呵,曉凡,你怎麼擔心啊。現在你要去見你的未來的組織部長岳父了,你該高興啊。”
白曉凡叫苦不迭,責怪道:“涵依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打趣我。要是我真的當了薛部長的女婿,我就不相信你不難受。到時候看誰後悔。”
陳涵依笑著搖搖頭說:“如果你真的和她結婚了,我就讓艷艷戴綠帽,讓你這個貌似忠良的組織部長女婿出現作風不正的問題,到時候看薛部長怎麼收拾你。”
說著不無得意的看著白曉凡笑道。
白曉凡嘆口氣說:“涵依姐,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我們得快點想個辦法。要不然我明天就不去了。”
白曉凡馬上就在想明天找個什麼理由推辭過去了,請病假肯定不行,薛艷艷非常聰明,瞞不過她的。
事假呢,這也不是很現實。
答應了潘局長的事情,你在找別的事情推辭,明顯就是不給人家面子,這更說不過去了。
白曉凡有些糾結了。
陳涵依這時忙說:“曉凡,你可不要亂來,明天你非但不能退縮,而且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和他們一起去。”
白曉凡有些站不住了:“涵依姐,你開什麼玩笑的,我去了就完了。”
陳涵依說:“這倒未必啊,曉凡,你如果仔細想想,理清艷艷對男朋友的要求和薛部長對女婿的要求,以及薛部長對待這個問題的原則性問題,那麼你就會很從容的面對這個問題了。你就會有一種勝券在握的感覺。”
白曉凡當時焦躁不安,那里會有心情安靜的去想找個和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任何關系的事情。
白曉凡擺擺手說:“涵依姐,你還是說一點實際性的事情吧。”
陳涵依看了白曉凡一眼,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曉凡,你這個脾氣就不行。想你在學校也鍛煉有這麼長時間了,遇到任何的事情一定要處亂不驚,一定要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不然你怎麼會有心情去處理問題。焦躁自會徒增煩惱,對於事情的解決沒有任何的幫助。你一定要記住這個,這對你以後是有很大的幫助的。”
白曉凡點點頭。
陳涵依接著說:“曉凡,我剛才都替你分析過了。你看艷艷對男朋友的要求是自己一定要喜歡,無論富貴貧賤。但是薛部長的要求和她卻是迥異不同的。他的要求必須是門當戶對。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前提。再有薛部長的原則性問題。從先前的事情我們可以判斷出來,薛部長在很多事情上對艷艷都是放的很寬松,給她很大的自由空間,但是唯獨在談婚論嫁的這件事情上他卻很固執,這是不會受任何人影響的。因為薛部長觀念還是很老舊,認為兒女的婚事理應由父母做主。況且艷艷從小受到他寵愛的機會很少。所以他一直很覺得愧對她,所以他會努力想要讓自己的女兒幸福。但是他理解的幸福就是要門當戶對,要有一個能完全給予艷艷衣食無憂這樣豐富的物質基礎的女婿的人。在這個問題上,他是輕易不會受任何人影響的,就是潘局長也不行。現在說說你。你雖然很受薛部長喜歡,蛋這種喜歡和對女婿的欣賞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兩碼事。所以你大可以從容的面對他,而不必去擔心什麼。到時候你就順著薛部長的話隨機應變的表現。曉凡,你可以把這個看做一個鍛煉自己能力的一個機會。而不必去考慮太多的問題。”
聽陳涵依這麼一說,白曉凡心里反倒是放松了很多。
確實啊,很多事情經她這麼一說,確實就是那麼簡單了。
難怪陳涵依一點也不驚訝,原來她早就看透了。
從這點上講,白曉凡對陳涵依更加佩服了。
陳涵依隨後給白曉凡談了之後要注意的一些事項。
比如她特別交代白曉凡,在和薛部長談話的時候,他一定會很詳細的問道自己的家庭問題,你就要一種不卑不亢的方式把自己說的很落魄。
但是你要把這種落魄說成是對你自己人生的一種歷練,看做你奮斗的動力。
這樣做的效果會讓薛部長對你刮目相看,讓你大好青年的形象在他的心里更加的穩固,但是同時更讓他覺得你做他女婿其實是一件非常不靠譜的事情。
陳涵依說,和他們說話的時候,必須記住,要用心去揣摩他們說話的語境,同時說出的話必須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陳涵依像是教育學生一樣給白曉凡講了很多這樣的道理。
想來這些都是她這麼多年來的一些經驗。
次日早上八點白曉凡坐著潘局長的車子,和艷艷一起去了省里。
一路上薛艷艷有滋有味的給白曉凡海闊天空的胡侃。
說著話題很快就扯到了這次見薛部長的事情上。
讓白曉凡保持謙恭的態度,還讓白曉凡嘴學甜點,當然見到薛部長的時候就不能叫人家薛部長了,而是得改口叫伯伯。
這話說的已經很明顯了,分明是讓白曉凡見岳父呢。
真實被陳涵依猜中了。
到了省會後,我們並沒有馬上去見薛部長。薛艷艷說:“曉凡,你來見我爸爸空著手總是不行的,得帶點東西吧。不然就顯得太沒有禮貌了。”
“什麼,還得帶東西啊?”
白曉凡心里暗暗時候,不就是見你爸爸一面闡述一下白曉凡和你之間的關系,用得著這麼麻煩嗎。
你搞的這麼復雜,還不是想讓白曉凡在薛部長面前留個好印象啊。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潘局長說:“艷艷說的是,曉凡,這是禮貌問題,我看你還是買點東西吧。”
白曉凡看了一眼潘局長,潘局長神色微微慌亂,顯得不是很自然。白曉凡故意松口氣說:“好,既然潘局長都這麼說了,我買就是了。”
薛艷艷這個死丫頭做什麼都講排場,僅僅買個東西,竟然花了白曉凡將近半個月的工資。最後還意猶未盡的說這些東西買少了。
白曉凡心里暗暗叫哭不迭。白曉凡要是真的娶了你這個女人,那白曉凡還不得砸鍋賣鐵沿街乞討,才能養活的了你啊。
薛部長其實是非常繁忙的人,我們一直等到中午,才獲得短暫的兩個小時見面時間。他直接就在一個酒店的包廂里等候我們。
和他一起的還有薛艷艷的後媽,這一次他的哥哥,嫂子以及那個小玉都沒有來了。
薛部長見白曉凡提了很多東西過來,先是愣了一下,頗感意外,隨後說:“曉凡,你來就來吧,提什麼東西啊。你收入也不是很高,干什麼要花這個冤枉錢啊,以後要注意啊。”
薛部長說著看了一眼薛艷艷。白曉凡頃刻間就聽出來了,薛部長當即就先給薛艷艷來了一個下馬威。
他剛才故意把收入不是很高說的很重。
明顯就是說白曉凡條件不好,配不上艷艷的。
白曉凡聽出來,心里驚喜不已。
看來薛部長果然對白曉凡沒有那種念頭。
白曉凡坐下後,然後盯著一桌子的飯菜呆呆的看著。
薛部長忙問道:“怎麼了,曉凡,這些菜有什麼問題嗎?”
“哦,不,不是。”
白曉凡慌忙搖頭說:“薛部長,不瞞你說。我從小在農村里長大,像這麼豐盛的酒席我是很少吃的上的。你別介意,我剛才看到這些心里就有個念頭,要是我能帶上我父母吃上這麼一頓酒席,能改多好啊,老實說,父母為我辛苦操持了一輩子,我還沒有讓他們真正的享享福。甚至連一頓像樣的飯菜我都沒讓他們吃上過。”
薛部長聞聽,隨即哈哈大笑。
他這個笑非常的得意,有一種志得意滿的情愫。
他隨即看看潘局長和薛艷艷說:“曉凡,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孝順的孩子啊。要不這樣,你哪天要是帶你父母來省城里,我請他們吃上比這個更豐盛的飯菜。”
白曉凡連連點頭說:“薛部長,我先替我父母謝謝你了。”
薛部長擺擺手,然後對薛艷艷說:“艷艷,你看看人家,你以後要多多向曉凡學習。不要動不動就要和我們慪氣。”
薛艷艷一臉不悅,嘟囔著嘴,不悅的吐了一句。
“我知道了。”
隨後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暗暗的掐了白曉凡一下,小聲說:“死曉凡,拜托你給我表現的有出息點好不好,不要弄的和土包子進城一樣好不好。”
白曉凡說:“怎麼了,我這不是把自己最優秀的一面展現給薛部長嗎?”
薛艷艷哼了一聲,然後說:“還有你不准叫我爸爸薛部長,我路上怎麼交代你的,要叫伯伯,你都沒聽到啊?”
白曉凡嘿嘿的笑笑說:“記倒是記住了,不過我叫不出口。”
“你……”
薛艷艷氣呼呼的瞪了白曉凡一眼,沒有說話。看到她這樣子,白曉凡心里暗暗的竊喜不已。
“你們在說什麼呢?”
這時薛艷艷的後媽突然問我們道。
白曉凡慌忙說:“哦,伯母,沒什麼,艷艷只是說以後有機會要去我們老家看看。我說著不太方便,因為我老家路不是很好,而且不太平。”
薛艷艷的後媽哦了一聲,沒有說話,卻露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那個笑容非常艱澀。
薛部長確實是個很老道的人,他也不和白曉凡談和薛艷艷的事情,而是避重就輕,轉而問白曉凡道:“曉凡啊,你給我說說你家里的情況吧,。你上次說的我都給忘記了。”
說著用很歉疚的笑容面對我們。
白曉凡心里暗說,你什麼事忘記了,分明是想讓白曉凡再次說給薛艷艷聽的。白曉凡笑了一下,隨後說:“好的,薛部長。”
這一次白曉凡添油加醋,說了很多。
其實很多都是實事求是,因為白曉凡確實是從農村里走出來的,上大學父母為此還借了很多錢。
到現在還沒有還完。
當白曉凡說每個月都省吃儉用,把所有的工資都還賬的時候,薛艷艷的後媽打斷白曉凡問道:“曉凡,你現在這樣的經濟狀況,要成家恐怕有些困難吧。”
白曉凡嘆口氣說:“是的,其實我現在根本都沒有想找個。”
潘局長這時插話道:“這個也不是什麼問題。事業奮斗可以兩個人一起來。其實兩個人要一條心這才是非常重要的。至於經濟基礎嘛,小康足以,只要兩個人彼此真心相對對方,別的都不是很大的問題。”
薛部長當下笑道:“小中啊,你這個話舊說的不對了。生活嘛,一定得要有一定的經濟基礎才好。如果沒有經濟基礎,恐怕連基本的生活都暴漲不了。曉凡的想法就很好,先立業,再成家。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事業上,這點就很好。現在的年輕人,有這樣思想的非常少啊。”
薛部長說著看了白曉凡一眼,面露微笑。
薛艷艷聞聽,當即就拉下臉來,轉頭看了白曉凡一眼,有些生氣的說:“反正我不管,你們怎麼說都行,但是我就是要堅持自己的原則。”
薛部長明顯被她的話氣到了,也許是因為我們這些外人在場,他也不好去發作,盡量擠出一個笑容說:“艷艷,這個事情我看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的。婚姻大事,並不是小事,要認真的對待才是。”
“哼,什麼認真對待。爸爸,你以為我不清楚啊。只要我嫁給那個李波,你肯定就不會這麼說了。”薛艷艷氣呼呼的說。
“住嘴,你干什麼呢,就這樣和你的父母說話啊。你看看人家曉凡,和人家在一起工作這麼長時間了,怎麼就沒有學習到他一點好呢。”
薛部長大概是真的忍不住了,斥了她一句。不過白曉凡萬沒有想到薛部長竟然拿白曉凡做起例子了。
薛艷艷反駁道:“爸爸,你少來。你口口聲聲說曉凡的好,但是你為什麼卻反對我和他好呢。為什麼。你以為我不清楚嗎,你還不是嫌棄人家是個窮小子,你看不起人家。”
薛艷艷這膽子也太大了吧,公然和自己爸爸叫板呢,白曉凡趕緊拉著她。這時潘局長也趕緊喝住她。
“艷艷,你說什麼呢,怎麼可以這樣和你自己的爸爸說話呢。”
其實潘局長話這麼說,無非是想緩和一下他們父女之間的矛盾。
現在如果薛艷艷能夠給薛部長道個歉,或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不過薛艷艷並沒有答應,而是怒氣衝衝的叫道:“我怎麼和他說話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為什麼他總是要替我做主呢。”
“你說什麼,你自己的事情。”
薛部長這時候忽然站了起來:“艷艷,我告訴你,在別的事情上我都可以由著你。但是婚姻大事上,那必須要我們父母做主。這是原則性問題,不能夠改變的,還有,你記得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的好。”
“為了我的好”
薛艷艷說著很軟冷笑了一下,隨後大聲說:“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為了我的好,那我寧願不要這種好。”說著轉身怒氣衝衝的跑了出去。
白曉凡慌忙跑出去追。
但是出了酒店,已經不見薛艷艷的人影了。
白曉凡慌忙打她的電話,結果始終是無法接通。
唉,這個大小姐,生氣的時候可是任何人的面子都不給的,白曉凡真是服了。
回到酒店,潘局長慌忙問白曉凡找到薛艷艷沒有,白曉凡嘆口氣,如實的給他說了具體的情況。
潘局長有些無奈的說:“艷艷這丫頭,怎麼說走就走啊。她會上哪里去了。”
她的後媽這時說:“要不我打電話讓人幫助找一下吧。”
薛部長擺擺手說:“我看就不用了。她喜歡生氣就讓她去氣吧。等到氣消了就自然會回來了,不用去管她。”
說著看了一眼潘局長說:“你來省里不是還要辦事呢,你先去辦你的公事吧。燈辦完了我們再好好坐下來聊聊。”
潘局長點點頭說:“這樣也好,那不然我就先走了。曉凡,我們走。”
白曉凡跟著就走。
“哎,曉凡,你要是沒事就先留下來吧,我還有一些話想要和你談談。”薛部長這時叫道。
白曉凡愣了一下,不會吧,現在薛艷艷都跑了,按說這應該塵埃落定了,還有什麼事情好說的。
白曉凡心里擔憂不已,但是又不能拒絕,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了。
隨後,包廂里就剩下我們三個人了。這會兒,他們連個人都很認真的盯著白曉凡看。目光和剛才比起來,似乎溫馨了很多。
薛部長這時候做到了餓的旁邊。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拍了一下白曉凡的手,笑吟吟的說:“曉凡啊,和艷艷認識有多長時間了?”
忽然間,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白曉凡想不通,可是也不敢怠慢,趕緊如實的回答了。
薛艷艷後媽這時問道:“曉凡啊,那你覺得艷艷怎麼樣呢,你對她印象怎麼樣。”
白曉凡一看她對白曉凡發笑,而且笑容很有深意,白曉凡非常謹慎,很小心的回答,“艷艷是個很有上進心的女孩。工作努力,對藝術有偏好。熱情開朗,在學校和我們關系相處的都很融洽。我們學校的同事都很喜歡她。”
薛部長松口氣,微微點點頭說:“那就好,我還以為她在學校里也像在家里這樣任性,真怕給你們添麻煩。”
白曉凡心里幾乎要哭了,薛部長說的真是實話,今天要不是為了配合薛艷艷,給她的父母留個好印象,白曉凡直接就把她的十大罪狀全部公布出來了。
薛艷艷的後媽是個心思非常縝密的人,她說:“曉凡,那你喜歡艷艷嗎,你覺得和她在一起能夠給她帶來幸福嗎?”
聽到這里,白曉凡頃刻間就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他們兩個單獨留白曉凡下來就是要給白曉凡做思想工作,他們肯定以為白曉凡和薛艷艷有什麼關系。
白曉凡想了一下說:“我當然喜歡她。伯母,在學校里,我把艷艷當做自己的好朋友,好妹妹。不僅僅是我,包括我們校長都很喜歡她。”
“哦,是這樣啊。”
薛部長聞聽,輕撫著胸口松了一口氣,不過他似乎還是不放心的問道:“那除此之外呢,你和她真的就是什麼關系都沒有嗎?”
白曉凡笑了笑說:“薛部長,伯母,事到如今,我就實話給你們說吧。其實我和艷艷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她只是不太喜歡你們給她安排的那些相親對象。她說自己會找到一個真正喜歡的人,這個人一定是非常出色的人,一定要比她所見到的那個李波還要出色。但是你們對她逼的太緊,她沒有辦法,只好讓我假扮她男朋友。起初我是不同意的,我覺得你們做父母的很不容易,她這麼做台對不起你們了。但是我禁不住艷艷一再的說教,沒有辦法,才只好答應下來。”
“她真的是這麼認為的嗎?”薛部長吃驚的說。
她的後媽疑惑的說:“奇怪,我怎麼就沒聽艷艷說過呢。”
白曉凡笑笑說:“薛部長,伯母,其實就這個終身大事的問題你們該好好的和艷艷談談。雙方溝通才是最重要的。我相信艷艷也不是故意要氣你們的 。”
薛部長用很欣賞的目光看了看白曉凡,笑吟吟的說:“呵呵,我的女兒要是有你這麼一半懂事就好了。哦,曉凡,你和艷艷經常在一起,聽到過她提起那個男朋友是誰嗎,可可不可以給我們透露一點?”
兩個人同時滿懷期待的看著我們。
白曉凡想了一下說:“哦,這個事情我也只是聽艷艷說過一次,她好像不太喜歡把這個事情給別人說。她好像說是她的一個同學,在南方自己開了一家什麼IT公司,經營的很不錯。”
“真的是這樣嗎”
薛艷艷的後媽聞聽頗為興奮,看了看薛部長,薛部長同樣也是非常高興,看了看她,微微點點頭。
白曉凡笑笑說:“薛部長,伯母,反正這個事情我也不太確信,我就聽艷艷說起過一次,而且是無意說的,之後她就再也只字不提了。”
薛部長微微點點頭說:“呵呵,這就對了,艷艷就是這樣的性格。哦,我記得她以前說過好像有一個同學在南方開公司的,很了不起,應該是他吧。”
她的後媽有些迫不及待,笑著說道:“哎呀,那艷艷過來我可一定要好好問問她。”
白曉凡聞聽,慌忙說:“伯母,你千萬別問她,她肯定不會說的。其實我今天也是迫不得已才給你們說的。我只是覺得,你們在終身大事的問題上也不要催的她太緊,我想她一定會找到自己喜歡的人的。”
薛部長高興的說:“好好好,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那我們以後就不管她了。哎,曉凡,以後艷艷在你們學校你可要多多的照顧。”
白曉凡連忙表示自己一定會盡力而為。
薛部長隨後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閒扯的和白曉凡談了一些工作上的問題,之後接了一個電話就走了。
臨走的時候特別交代薛艷艷的後媽讓她款待好白曉凡。
她的後媽隨後又問白曉凡有沒有女朋友,說是要給白曉凡介紹呢。
其實白曉凡明白她的一番用心,這是為了徹底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杜絕白曉凡和艷艷之間可能會出現的任何變故。
白曉凡笑笑謊稱自己有女朋友了。
她後來讓白曉凡去她家里坐,白曉凡趕緊找理由說還有別的事情推辭了。和她告辭後白曉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剛才說那個謊話白曉凡的心差點都跳出來了。白曉凡心里說:“薛艷艷,你現在可是有欠了我一個人情。看你怎麼還。”
但是一想到薛艷艷可能會償還的方式,白曉凡趕緊打消了自己的念頭,她不用償還就是對白曉凡最好的回報方式。
白曉凡隨後給薛艷艷發了一條信息,告訴她,一切事情都搞定了,讓她不用再擔心了。本來白曉凡回完這條信息就打算坐車回去。
但是沒想到很快就收到了薛艷艷的回復信息,白曉凡和我姐在一起,人民公園附近的鹿島咖啡館速來。
劉雪宜,薛艷艷剛才一走了之,難道是去找劉雪宜訴苦了。
想到要去見劉雪宜,白曉凡心里不免有些矛盾和尷尬。
白曉凡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她呢。
從酒店出來,白曉凡走到公交站牌要經過一個賓館。
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從里面衝出來一個女人,直接與白曉凡撞在一起了。
白曉凡差點沒有被她撞翻在地。
白曉凡剛要動怒,定睛一看,竟然是李巧雲。她穿的衣服不是很完整,而且扣子也沒有完全扣住。頭發披散著。她看到白曉凡同時也愣住了。
我們兩個人幾乎同時叫了一聲:“是你。”
隨後李巧雲沒好氣的說:“姓白的,你在看什麼呢,差點把我撞翻,這麼寬的路你不能走啊,往我身上撞,你眉毛下面那兩個黑乎乎的東西是擺設嗎。”
李巧雲說話還是這麼咄咄逼人,一種得理不饒人的氣勢。
她還以為白曉凡是潘局長或者陳涵依呢,白曉凡可不吃那一套。
白曉凡不慌不忙的笑道:“嫂子,你這話說的還針對,我那兩個黑乎乎的東西就是個擺設。尤其是看不到除人意外的任何東西。你看你現在站在我面前就看不到你。”
“你……”
李巧雲被白曉凡惡語中傷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指著白曉凡,怒聲說,:“曉凡,你敢罵我不是人。好,你給我記住,這筆賬我遲早要找你算清楚。”
說著哼了一聲,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接通了,直接破口大罵道:“你還打電話干什麼,你讓我死了算了。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們完了。”
說著啪的合上了手機。走道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上就走了。
這讓白曉凡聽的心驚肉跳,白曉凡心里娜娜祈禱那個手機里被她破口大罵的人呢,唉,不知道她在她情夫面前還是這種樣子嗎。
她剛走後不久,隨後就從賓館里急匆匆的走出來一個人。同時拿著手機正打著電話呢。他皺著眉頭,正耐心的解釋著,一臉的討好面相。
看到他,白曉凡即刻就愣住了。
他看到白曉凡,整個人也愣住了,甚至忘記了自己此時正在打電話呢。
在愣住的那一秒,白曉凡整個人都產生了很大的震撼,心里不斷的叫著,怎,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怎麼會是他呢。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劉雪宜的未婚夫,省會一中的副校長陳鋒。
陳鋒大概也只愣了有兩三秒,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迅速掛了電話。然後笑吟吟的朝白曉凡走了過來。
“哎呀,曉凡,你怎麼在這里啊,是不是來找你姐的。”
“我是陪著潘局長來省里辦事的。”白曉凡猶豫了一下,找了一個別的理由。
陳鋒表現的很鎮定和從容,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笑笑說:“哦,是這樣啊。那你的事情是辦好了沒有。”
“辦,辦好了。”
白曉凡說:“我是出來買一點東西。”
陳鋒點點頭說:“哦,很好。”
說著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說:“哎呀,時間來不及了,我還有一點事情,不然我要和你好好的吃頓飯。”
白曉凡心里暗罵你肯定是巴不得趕緊找李巧雲那個臭女人呢。白曉凡嘴上說:“沒事,陳哥。你忙你的事情吧,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
陳鋒點點頭,笑了一下說:“你有時間去看看你姐。”
他說著攔下了一輛車子,打開車門,准備走的時候說:“對了,曉凡,你要是見到你姐的時候,千萬別告訴她見過我。”
白曉凡故意裝作很疑惑的問道:“為什麼啊,陳哥?”
“啊,其實也沒什麼了。”
陳鋒頓了一下,立馬說:“我主要是擔心她多想。昨天出公差回來的晚,又陪著幾個領導打了一宿麻將。你姐這人你是知道的,一直反對我打麻將。我是怕她生氣,你明白嗎?”
白曉凡裝作很明白的說:“我明白了,陳哥。”
陳鋒長出了一口氣,點點頭,隨即鑽進車里走了。
白曉凡趕到那個咖啡管的時候他們已經等候多時了。
薛艷艷照例又是責怪了白曉凡一下來的太晚了。
白曉凡沒好氣的說:“艷艷,我發現你還真是個白眼狼啊。我現在可是一勞永逸的替你解決你的所有麻煩了,你還不快點謝謝我吧,還來埋怨我呢?”
薛艷艷一頭霧水的問白曉凡怎麼回事。
白曉凡隨即將事情一五一十的給她解釋清楚了。
兩個人聽完,薛艷艷當即就拍著白曉凡的肩膀大笑道:“曉凡,真有你的啊,這種餿主意也只有你才可以想的出來啊。唉,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白曉凡白了她一眼說:“你都說是餿主意了,你這麼高貴的人怎麼能夠想得出來呢。”
薛艷艷嘿嘿的笑了笑說:“曉凡,你還真夠聰明的。”
說著她又疑惑的說:“不過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我有個同學在南方開公司的,你怎麼會知道的。”
聽她這麼一說,白曉凡更是確定了白曉凡瞎編出來的謊話竟然瞎貓撞上死耗子了,和真實重存在的人撞車了。
白曉凡笑笑說:“這是你有一次說夢話的時候說到的。”
薛艷艷口氣堅決的說:“你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和他在大學里就沒有什麼交集,畢業後更是從來就沒有聯系過,我也是從朋友那里才知道他在南方開公司的。我現在都快忘記他長什麼樣子了,哪里會記得他,更別說夢里了。”
白曉凡雙手一攤,很無奈的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劉雪宜這時笑笑說:“艷艷,不管怎麼說白老師這次是幫你很大的忙,你就應該好好的感謝人家。”
薛艷艷笑笑說:“曉凡,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將來的幸福才這麼做的吧。緩兵之計,厲害啊。”
白曉凡慌忙澄清:“得得得,艷艷,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我和你只是普通的同事關系,剛才在你父母哪里我都說過了。我之所以這麼做只是不想看到你和你父母慪氣。至於你以後要去怎麼圓這個謊話,那可就可我沒關系了。”
薛艷艷擺出一副很無賴的樣子說:“那我可不管。反正你以後要是不和我一起圓的話,我就告訴我爸爸實情,看你怎麼收場。”
“你恩將仇報,早知道我就不管你了。”白曉凡氣道。
薛艷艷哼了一聲,得意的說:“反正我是不管了。我呢,就認定你這個人了。”
白曉凡還想說,突然她手機響了,是她後媽打來的,讓她回去商量事情。
看來人家的態度是非常好的,薛艷艷非常高興,很痛快的就答應下來了。
掛了電話,然後就要拉著白曉凡一起去。
白曉凡抵死都不去。
薛艷艷威脅說:“我媽找我就是談談我對自己終身大事的問題,這肯定會提到我那個同學的。這是你編造出來的謊話,你不跟著我一起去把它編圓實了,萬一我媽發現了怎麼辦呢?”
劉雪宜這時說:“好了,艷艷,你媽是想和你單獨談談,你別走到哪里就帶著曉凡。不然你媽就更懷疑了。”
薛艷艷聳聳肩說:“那好吧,我去取就來。你們要等我。”隨即走了。
現在桌子兩邊就突然剩下了我們兩個人,一時間,那種氣氛忽然也就跟著變了。
白曉凡的心里其實是非常矛盾的,其實白曉凡有很多的話想要和劉雪宜去說,但是白曉凡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心里一團亂麻。
白曉凡只是盯著劉雪宜看。
這有很多日子沒有見面了,她看起來比以前瘦了很多,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卻反而更加的清麗了。
但是正是她這個樣子,然白曉凡心里有一種很心痛的感覺。
一種難以名狀的酸楚感涌上心頭,白曉凡覺得喉頭有些梗塞。忽然間,眼眶里一陣暖熱,白曉凡感覺眼前的她忽然模糊了。
“曉凡,你,你怎麼哭了。 ”
劉雪宜有些慌張,掏出一個紙巾遞給白曉凡。
“快,這麼大的人了,在這里流眼淚多丟人啊,快擦擦。”
白曉凡像個孩子一樣,接過紙巾。那個紙巾很柔軟,散發著一陣陣的幽香,甚至白曉凡還能夠感覺到保留著的劉雪宜的體溫。
白曉凡把紙巾輕輕放到了嘴邊,輕輕的嗅著,但是白曉凡並沒有去擦眼淚。白曉凡任由淚水在白曉凡臉上流著。
劉雪宜見白曉凡沒有擦,她有些無奈的嘆口氣,又掏出一張紙巾,探過身來,給白曉凡擦了一下。
白曉凡看到劉雪宜溫婉美麗的臉頰,輕輕說:“姐,我對不起你。”
劉雪宜頗為意外,愣愣的看了白曉凡一下,隨後不自然的笑了笑說:“曉凡,你怎麼說這種話呢。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
白曉凡不知道此時此刻劉雪宜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一些什麼,但是白曉凡要把白曉凡心里的那些話給她說出來。
白曉凡說:“姐,一直以來,你為了我,做出了那麼大的犧牲,而我卻從來沒有體諒過你。我還誤會你,我真是該死。”
“什,什麼犧牲”
劉雪宜干笑了一下,強顏歡笑道:“曉凡,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呢。”
白曉凡嘆口氣說:“姐,你不用再去隱瞞了,我什麼事情都知道了。徐佳麗告訴我了。”
“什……什麼,她真的全部都說了。”劉雪宜大為吃驚,甚至話都說不全了。
白曉凡點點頭說:“是的,姐,全部都說了。我沒有想到你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大的痛苦,而且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如果我當初能夠……”白曉凡說不下去了,然後地下了頭。
劉雪宜伸過手來,輕輕握住了白曉凡的手,微微搖搖頭,綻放一個很清淡的笑容說:“曉凡,不要這樣。姐做那些事情都是心甘情願的,這和你沒有關系。”
白曉凡知道劉雪宜只是在安慰白曉凡而已。
白曉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姐,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去欺負你的。我一定會替你討回所有的公道。”
劉雪宜頗為擔憂說:“曉凡,你不要胡來啊。馬自如勢力很大,你一個人根本斗不過他呢。”
白曉凡輕笑了一下說:“姐,他把我們害的這麼慘,這事情不能就這麼完了。就算不為我,我也要為你討回一個公道。就是獻出我的前途,我也一定要把那些照片全部毀掉。”
劉雪宜聞聽,神色黯淡下來,嘆了一口氣說:“曉凡,你這麼做又是何苦呢。現在事情已經是這樣了。一切都沒有關系了。”
白曉凡反手緊緊握著劉雪宜的手說:“姐,事情都還沒有結束。現在才剛剛開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那些傷害你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劉雪宜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那個笑很淡。白曉凡感覺不到一點任何的感情的色彩。
白曉凡想起了在路上見到陳鋒的事情。慌忙問劉雪宜道:“姐,陳哥去哪里了。今天可是周末啊,他沒有陪你啊?”
劉雪宜笑了笑說:“沒有了,他很忙的,昨天去出差了,今天還沒有回來。”
白曉凡說:“那你就沒有給他打個電話嗎?”
劉雪宜搖搖頭,端著咖啡輕輕抿了一口說:“為什麼要給他打電話。人家在出差,和領導在一起。我這麼一個個電話打過去,影響不好。”
白曉凡嘆口氣說:“姐,那你就不擔心別的事情嗎?”
“擔心什麼?”
劉雪宜疑惑的看著白曉凡,然後說:“曉凡,我看你心事重重,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說啊?”
白曉凡話到嘴邊,還是停住了。
白曉凡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去給她說這個事情。
不行,白曉凡必須完全抓住陳鋒的把柄才好,不然現在這麼說了劉雪宜也未必會相信。
而且弄不好她還會誤會白曉凡。
白曉凡嘆口氣說:“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一個男人夜不歸宿,而且還不給自己的妻子說原因,這總有點說不過去。”
劉雪宜哈哈笑了笑說:“沒事的,雙方只要彼此互信,那麼就沒有那種必要了。”
“互信。”
白曉凡說了一聲,同時心里感覺著真夠可笑的。劉雪宜相信陳鋒,但是陳鋒做的事情值得她去相信她嗎。白曉凡的心情忽然有些很沉重。
這時劉雪宜說:“曉凡,對不起,我結婚的事情遲遲都沒有告訴你,你不會怪我吧。”
白曉凡搖搖頭,笑笑說:“姐,你說到哪里去了。我明白你的苦衷。不管在哪里,我都只有一個想法,希望你能夠幸福,這就足夠了。”
劉雪宜緊緊握著白曉凡的手,輕聲說:“謝謝你,曉凡。”
說著放開了一直緊握著白曉凡的手。
白曉凡感覺的出她對白曉凡還有一些眷戀,她的目光里殘留著不舍的留戀。
“曉凡,那天你也艷艷一起來吧。”許久,劉雪宜突然對白曉凡說。
白曉凡愣了一下,慌忙搖搖頭說:“不,姐,我不來,我不能來。”
“為什麼?”劉雪宜問道。
“沒,沒什麼。”白曉凡不去看劉雪宜的眼睛,白曉凡不敢去看她。
劉雪宜伸過來一個手,在白曉凡的手上輕輕拍了拍說:“曉凡,你來吧。將誒希望在自己的婚禮上,能夠看到你。希望可以得到你的祝福。”
劉雪宜的眼睛里滿含著期待的目光,同樣還是那麼的溫柔可親,能夠融化一切的。
白曉凡現在心里其實非常矛盾,白曉凡不知道該如何去給劉雪宜去說。但是眼睜睜看著劉雪宜嫁給陳鋒,白曉凡的心里又很擔心。
如果劉雪宜這一步走錯,那麼她的下半輩子就算是毀掉了。白曉凡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卻袖手旁觀。白曉凡說:“姐,你了解陳鋒嗎?”
劉雪宜微微點點頭說:“怎麼了,曉凡,你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呢?”
白曉凡嘆口氣說:“姐,這一件事情非同小可,白曉凡覺得你要慎重對待。”
劉雪宜笑了笑說:“曉凡,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了解他,他的為人我也很清楚,否則我怎麼會這麼快就和他談婚論嫁。”
看來劉雪宜真的是被他被欺騙了。
看來人的外表是根本就不能相信的。
那些外表貌似忠良的人其實往往是隱藏的最深的人。
這一點在陳鋒的身上表現的尤其鮮明。
白曉凡說:“但是,姐,你有沒有想過,你也許了解的也只是這個人的表象,是這個人故意裝出來的。也許他的為人其實和他的外表是根本兩碼事。或者說完全是背道而馳的。他刻意裝出來的其實不過是為了欺騙你而已。”
劉雪宜是個很聰明的人,她並沒有仔細的聽白曉凡說話,而是一直盯著白曉凡看。白曉凡怕有任何的閃失,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表現的很自然。
劉雪宜搖搖頭說:“曉凡,我看你是話里有話,你是不是知道陳鋒什麼事情。你不敢告訴我只是擔心我會誤會你而已。”
白曉凡心緒不已,劉雪宜果然看出一些端倪來了,白曉凡慌忙說沒有。
劉雪宜善解人意的看著白曉凡說:“曉凡,你知道什麼就說吧,你瞞不住我的。我了解你,你不是那種人。”
話說到這里,白曉凡知道不能再隱瞞了,當即說:“姐,我給你說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備。我剛剛在來的路上遇見陳哥了。”
“什麼,你見到他了?”
劉雪宜吃了一驚,“曉凡,你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吧。”
白曉凡真郁悶劉雪宜怎麼會說這樣的話。搖搖頭說:“當然沒有,我還和他說話了。”
劉雪宜當即有些失神,微微搖頭,喃喃的說:“不,這不可能啊。我中午給他打電話他還說在外面沒有回來。要等到晚上才能夠回來,怎麼會這樣。”
白曉凡沒有說話,只是長長的出口氣。
劉雪宜接著問白曉凡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白曉凡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劉雪宜聽完愣了大概有十幾秒鍾,整個人都僵硬著,雕塑一般。
半天不說話。
劉雪宜的樣子似乎並不像是很痛苦的樣子,表情看起來非常的茫然無措。
白曉凡擔心她出什麼事情,慌忙坐到了她的身邊。輕輕拉著她關切的問道:“姐,你沒事情吧?”
劉雪宜許久才靜靜的答了一句:“沒事。”
白曉凡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給她說了。白曉凡說“姐,這件事情或許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我看等有了確鑿的證據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