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派眾女都回了極樂教本壇,極樂教本壇又在何處?
衡山西南一百里,地形崎嶇,行走需得兩日半,荊州、廣州、交州三州交界,長沙,臨安兩郡之間,陰山之西,沅陵縣轄,遂無法治,稱三不管。
此地遠離戰火,地處偏遠,群山繚繞,未有官道。
地方貧瘠,氣候難斷,時有大旱,夏日凍土,人相食之事頻傳。
極樂教自東漢時自天竺西傳落地之後,攜天竺溫室植栽之法,養旱地,耕食粟,廣積糧。
極樂教乃是佛教,雖是密宗,與大乘佛教教義相異,男可殺,女可淫,又與中土律法相違,但總也是慈悲。
既開了溫室,四季得免凍土,一年兩獲,有糧食剩余者,悉數施之百姓,不取分文,乃稱植福田。
戰火連天,百姓相依附,時日漸長,初得千余,日及久長,竟得五萬余人。
極樂教義,乃中原人士不恥,依附百姓者眾,信者十不過一。
雖然門下只得千人,尚不可與中原大派相爭,此地無宗教、門派相競,乃為地方一大勢力。
若拔極樂教,即得五萬飢民,地方乃至朝廷,未有能管者。
極樂教本壇也是奇中之奇。
山中挖空,以溫室之法築之,極樂教本壇建於山中,乃淨土殿,自避寒。
大殿前有一池泉,乃極樂天池,教眾日常於此泉洗浴,男女混浴,洗浴時間,皆為早課後。
池泉每日更換,作息規律皆與衡山同。
山洞之中,四季長春,有如仙境。
為何當初極樂教人,心性不定者多愛衡山?
乃因此地歡喜之風更勝,又有數百淫樂天,赤身裸體,竊求陽精,定力稍弱,又愛女色者,在此仙境,不數日便精竭軟疲,更無福消受。
極樂教本壇男子,與衡山分壇相較又更精壯,更有數十天賦異稟者,日夜交歡,不絕於耳。
此輩天賦異稟者,卻不是當地百姓自然依附,乃為極樂天女四出誘引而得之,地位有如數百天女共同眷養之後宮面首,厚而待之,乃使樂不思蜀,日夜交歡。
既有百姓依附,當有是非,又無官府,該當如何?
便求教主或護法相斷,主持秩序,有如官家。
幕容懷此人秉性,卻是奇怪。
侮打傷人,妻女杏牆,皆不作處理。
財產相占,殺人越貨,卻錙銖必較,殺人償命。
又有一人,養尊處優,皆是特權。此人除非傷人性命,否則皆不處罰,卻是何人?名幕容歡,乃教主親弟。教主護短,百姓皆知。
“聽說極樂教那惡人要回來啦!官人行走在外,可要小心!”
酒肆之中,有兩人投棧,一老一少。
老的年約四十,少年年約二十,那小二年紀四十有余,看投棧的以為是對父子,少年嬉笑,表情卻沒有這把年紀應有的城府,貌似天性單純,放了戒心,便加提醒。
“哦?哪個惡人?”
少年嬉笑,面目和善地問。
他身邊的中年人,臉色卻不好看。
“那惡人便是幕容歡!他自從西去衡山,我們這里就少了事端。聽說他又回沅陵,我們這里又要雞犬不寧。唉,這世道!既走了那周處,又來了幕容歡,可苦了我們百姓。”
隔桌的大娘,年紀五十有余,看來是那位家中的老婦人,到酒肆里喝點涼茶淡酒,閒話家常,聽了這話,也自答道。
小二獻上茶水,“客倌要些什麼?”
那中年男子似要發作,少年按住他的手,輕輕搖頭,中年男子便看他處,狀似不聽不管。
“周處不是陽羨人嗎?陽羨離此可有九百多里,這麼遠的地方,那人似乎已故了十幾年!這麼大的地,這麼久的時間,周處管雍州功勞很大啊!幕容歡何德何能,可與他相較?”
少年嬉笑,貌似無害。
“上好的酒,有什麼好吃的,擺個幾盤,行嗎?別看我們兩人,酒量食量不差!好酒兩壇,四到五盤,有肉有菜行了。”
“有勒!小店雖小,倒是有幾道拿手菜,都給官人端上,行嗎?這里偏遠,山珍海味卻是沒有。若味道不佳,請官人高抬貴手,別太計較。”
小二鞠躬歉兮。
“行了!快上菜罷!”
少年笑說。
“我們不吃飯,省了。”
“好勒!馬上來!”
小二笑聲招呼,便走後廚。
那廚娘答應了,小二便取了兩壇烈酒回前台。
“小伙見識廣!你說得不錯!世間惡人這麼多,卻只獨傳周處一人!為何?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那周處在那千里之遙,他的惡名也能傳進這深山來,你說他是不是惡人?好在他後來覺悟,除了三害連他自己!身後這才給鄉里惦記著勒!”小二看少年俊朗,頓感親近,便又聊了起來。
“這麼說來,這幕容歡,以後可是大大的好人啦!”中年男子對此嗤之以鼻,少年卻笑容更盛。
“爹爹,我回來了!”
一位少女,年約十四歲,說話聲音嬌柔清脆,嬌滴滴的模樣,雙峰嬌挺,雖不突出,但覺有料。
臀不圓翹,腰身纖細玲瓏,雖然膚不甚白,在這野山之中,也不失是一朵鮮花。
“好,端於後堂,母親在等!”
小二看了一眼她手中物事,便即答道。
幕容歡跟她對了一眼,那少女怔住,心想:“世間竟然有這樣俊美的少年,卻不知是哪家公子。”
當即含羞一笑,隨即強裝從容,與父親交代。
原來她是店家閨女,給母親沽油去了。
“以後歸以後,現在可苦了百姓!那幕容歡心性可壞的勒!聽說他專門看上未破身的處子,只要面貌姣好,就要玩上一玩,以奸淫為樂!”
另一桌的客人接口,幕容歡看向說話之人,卻是個屠夫,市場剛歇,上酒肆討簡單飽食來了。
“那你們可知幕容歡長得怎樣,有見過本人?”
少年笑得樂了,拍案叫絕。
那少女在後堂,偷偷掀開簾子窺視,見得這小伙,容貌俊秀,又似天性樂觀,跟爹爹有說有笑,甚是喜歡,忍不住多看幾眼,尋思:“看父親跟這少年交談親密,似是有交情。這俏男子不知何許人也,回頭可要跟爹爹問問。”
“長什麼樣我卻是不知道,只是極樂教的淫蕩天女,都披著紅袍,你若見著有紅袍女子圍繞著一風流男人,便閃遠得好!”
大娘回答。
此時少女端得熱菜,從後庭出來。
只聽小二續說:“那幕容歡奸淫了處子,這深山野嶺,哪里投官?上極樂教討公道,教主卻是不管,說若是他鬧出人命,極樂教便有發落。那極樂教主幕容懷,是這里的主子,諸事裁罰,以公正自豪,誰知卻極是護短,無論幕容歡鬧出什麼事,都不答理,竟是個偽君子,蛇鼠一窩!以後天有報應,就報在他倆兄弟身上!”
少女剛把菜肴端向桌面,此時幕容歡卻突然翻臉,一個拍桌,竟把桌子散架!
“哼!兀那老兒!你罵我便算了,罵我哥作啥!姑娘,你說!幕容懷是好人還是壞人!”
“真是自作孽啊,留點口德行不?不過求個溫飽,何需如此惡言,壞了興致?”
中年男子動作也快,先拿了酒,避開破壇之危,接連搖頭,父女倆與棧內賓客此時皆是驚懼。
少女手上熱菜頓時撤手,中年男子見狀疾速放酒伸手,竟在半空將熱菜連盤端接了去。
他起身幾腳,將地上零碎桌面桌腳盡數踢開,見旁有空桌,就走向前去,三兩下把空桌子踢回來,將酒菜放桌上。
“去去,與你無干!”黃招對著少女說。
少女轉身連忙想要逃跑,卻被幕容歡疾手點了大腿邊風市穴,隨即軟弱無力,被幕容歡一把抱住,拉在凳子上,抱在懷里。
“別想走!你說!幕容懷是好人還是壞人!”幕容歡喝問。
“好,好人……!”少女緊張,立時答道。
“那你說,我幕容歡是好人壞人!”幕容歡又厲聲喝問。
這聲喝問只嚇得少女沒膽,忙望左右,眾人皆避開眼神,不敢與之相接。
“放開我閨女!”
此時小二急忙竄出,卻被黃招踢翻。
那廚娘聽得動靜,也來前台,見此情境,急忙搶了菜刀要來拼命。
只見黃招一把拉住廚娘的手,迅速點破廚娘天圖穴,廚娘頓時喊不出聲。
黃招單手將廚娘按在牆上,喝令:“沒你的事,繼續出菜。菜肴燒好,便端上桌。師傅既得溫飽,當得離開,否則非鬧個天翻地覆,拆了你的店不可。到時,只怕你們一家再也無法在此立足。”
廚娘害怕,顫抖不已,直是點頭。
黃招一放,廚娘便連滾帶爬,回到後廚。
聽得後廚發出金屬敲擊,連續聲響,原來廚娘顫抖不已,戰戰兢兢,竟不能如常掌勺。
“給我聽好。”
黃招跨在小二身上,彎腰說話,拇指輕輕按住小二喉頭,手舉食指在唇間。
“種得其因,便得其果。事情既是你惹的,這便是你的報應。靜靜看著,別要出聲。否則,我就廢了你,讓你靜靜看著以外,什麼都不能。”
那邊少女看見父母都被欺負,泣聲痛哭。
幕容歡隨即給她一巴掌,趴地一聲,響徹酒肆。
“我的問話,你最好回答,是不是不想回答?”幕容歡喝問。
“好,好人!”少女吃了一巴掌,連忙回答。
“我既然是好人,你一定願意陪我吃飯囉!只是我既是極樂教人,吃飯規矩可不一般!陪我吃飯的女人,是不穿衣服的!你這樣穿著,我很不習慣,吃不下去。”
幕容歡又笑道。
那少女驚懼恐慌,難以自制。
世間竟然有這樣的人!
長得如此俊美,笑容如此無害親切,說出來的話卻惡毒至極!
少女涕泣,但是她的手,卻很聽話。
只見她緩緩動作,解開腰帶,除去袿衣,露出其下襦裙來。
窮苦人家,襦裙之下再無遮蔽,要少女當眾寬衣,再如何也下不了手。
此時廚娘燒好菜肉,端向前廳,見女兒背影,竟已半裸,又驚又怒,黃招接過菜,又讓廚娘回去燒菜,此時廚娘淚流滿面,送了菜肉,又回廚房去,灶火續開。
這時,有兩客投棧,見得此景,匆忙避閃。
諸客見狀,才想起走為上策。
“都給我坐下!”幕容歡喝出此言,竟然沒人敢違抗,又復坐下。
極樂教,廣施糧,在此大旱年間,乃天,乃衣食父母,所依附的百姓,沒人敢違抗。
出得陰山,沒了糧,便即餓死。
在此求生,即便受了欺負,也不敢造次。
“脫不了,是嗎?我幫你脫!”
幕容歡笑說,便去拉扯齊胸襦裙。
他解開襦裙系繩,將襦裙有如果皮一樣撥開,少女身上只剩襦衣,嬌嫩雙乳,苗條胴體,私處皆隱隱在襦衣之下。
幕容歡嗅聞女子脖頸,不覺其香,只覺酸臭。
尋常百姓,難得洗浴,身上並無清香,幕容歡大喝:“上茶!”
“還不快去!”
黃招對小二使眼色,小二趕緊回台前出茶。
“官人……慢用。”小二咬牙切齒,終於忍住脾氣,將茶端上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