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柏崇莊。
三年前結婚後,時政回來的次數少之又少,中秋節新年也沒回來,長輩最不滿也知道他部隊很忙,根本沒有假日。
知道他回來北市還是出差的兒媳婦透露的。
時政把車駛進主樓花園,閒散地走了進去。
“爸媽,爺爺奶奶。”
主廳里坐著時家人,時政一一叫了聲,然後坐到另一側的雙人沙發上,接過老管家鄧伯端來的花茶。
“什麼時候回來?”
一身休閒套裝怎麼都不像今天到,兒媳婦告訴他們時政今天回來,可看他那樣子兒媳婦根本被忽悠了。
“上午!”時政不可能說昨天,他回來北市也肯定那女人透露給他們的,用意也簡單把他留住。
“你己經三年沒回來了,今晚住下吧。”
時家子孫不少,時政是排行老三,上有兩個兄長下有兩個妹妹,妹妹是雙胞。
“是呀,住下陪陪奶奶,奶奶給你做些你愛吃的菜。”
現在的時政想著家里的女人,他哪會肯住下,他們的用意他又不傻。
“好!”
時政笑著應下,陪著兩老人家邊嗑嘮邊給西雅發消息,可是他左等右等就是沒看到西雅給他回消息。
一直在晚飯前,他意識到了不對勁,抄起茶幾上的車匙衝了出去。
“政,你去哪了?晚飯……”
時母小跑出去,看著一副冰冷生人勿近的兒子,時母只能看著他開車離開。
一路上說不出的害怕,連衝了七八個紅綠燈,手機仍開著微信聊天界面,發出去的語音消息好像石沉大海。
時政來不及把車停進地下車庫,直接乘電梯到八樓,開門的手都是抖的,從沒有這般害怕過。
偌大的房子里空無一人,靜得連蒼蠅飛過都可聞,一百多平方的房子都翻了一遍,沒有西雅的身影,坐在沙發上冷靜了一會,掏出手機撥了一組號碼。
響了五六聲那邊的人才急急接起,“喂,時先生嗎?”
“何姨,你知道西雅的手機號碼嗎?”他昨晚加了西雅微信但沒保存手機號。
“西雅嗎,她跟我說找到工作了,我讓她表姐明天到你那邊報到。”何母不疑有它的說道。
找到工作?!
時政被氣笑了,也明白了他今天說的話嚇倒她了!
“她的手機號你保存一下。”何母覺得時先生找女兒也應該是她離開前落了東西。
“何姨,西雅有跟你說在哪里上班嗎?”
何母被問得怔了一下,“沒……沒有,她只跟我說找到工作,今天收到的錄取通知。”
這下何母奇怪了,她每份工作都會第一時間告訴她在哪里上班的,可這次沒有說。
“何姨,西雅有其他朋友嗎?”
“有有有,我給你她們的手機號碼,你記一下。”
“好,謝謝何姨。”
掛了线,時政一一打了過去,回應他的不是停機就是空號,連撥打西雅的手機號都呈現關機狀態。
時政整個人虛脫地倒在沙發上,腦里一幕幕都是這兩天兩人纏綿的畫面。
“說好等我回來,你卻跑了,把我當什麼?”
時政冷冷地握起拳頭,又頹敗地松開,看著靜謐的房子,廚房,房間,陽台都有女人的影子,空氣里依稀還有她的味道。
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回房拎起行李袋,時政再次離開這套房子。
開車回部隊,一個月的假期才休了兩天,之後的每一天都好像地獄一樣,所有兵員叫苦連天,被操練得瘦了好幾圈。
好像只有這樣他的心才能平復,這三年一直都這樣,只是每每午夜夢回,西雅那身體那騷勁就會如影隨形地籠罩著他。
讓他難受地一個勁地往操場上跑。
“這一個月,你怎麼回事?”
在暴雨夜下操跑是時政的頭一回,姜魁跑了過來,陪著他一起操跑,粗聲問道。
姜魁跟時政同年入伍,熬了十多年也只是一個少校,跟時政相比還差得遠。
時政一個勁地在跑,冒著暴雨操完一圈又一圈,他的精力好像用不完一樣,姜魁己經倒在地上,淋著雨,大口喘氣。
這一夜,時政把所有精力用盡,最後病倒了,姜魁幫他請了假,然後帶著他回南市市區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