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個邪祟——狼人
當梅宏宇在陳夢曦的陪伴下,回到了那間臥室時,才發現自己的妻子艾琳娜正蓋著厚厚的被子,面色紅潤的酣眠著。
而空氣之中則是充斥著濃郁的清新劑的味道,梅宏宇有些受不了,跑到外面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而那個他有些本能討厭的年輕道士卻攙扶著自己的母親梅嫣,緩緩的跟了出來,梅宏宇連忙跑過來獻殷勤,帶著一絲半假半真的驚喜說道:“媽,你的腿好了?”
梅嫣的臉上比她兒媳還要紅潤,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熱的緣故,渾身上下都滲出了一層細密的香汗,只是看到那不成器的兒子,她還是淡淡的說道:“嗯,多虧了……陳道長……”
盡管在看到母親已經勉強站起來時,梅宏宇心里已經有了些想法,可是當母親親口說是對方治好的時候,這位紈絝子弟看向陳玄鶴的表情卻顯得有些古怪起來。
而這時梅嫣又說了一句,“你媳婦的腿傷也被陳道長治好了,只是她之前耗盡心神,現在已經睡著了。到時候我讓陳道長開一些藥,讓你媳婦吃著便好……”
“是是是……”
在母親面前,梅宏宇哪怕再紈絝也只能像是只鵪鶉般唯唯諾諾的點頭答應,而他看向陳玄鶴的眼神卻帶著一絲敬畏。
梅嫣看到那神色猥瑣的親兒子梅宏宇,又看了看身旁帥氣年輕的炮友陳玄鶴,心里若有所動,卻不好說出來,只能在心里嘆息一聲。
她想了想,還是說道:“你去報警吧,家里死了人,這種事情雖說涉及鬼神幽冥,但畢竟是在我們家出的事。形式還是得走一趟的。”
“唉,我知道了……”
梅宏宇點了點頭,像是乖巧的學生一般,他的手機沒帶在身上,所以只能去客廳打座機。
而梅宏宇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樓梯口,陳玄鶴就有些忍不住毛手毛腳了,他的安祿山之爪直接抓住了梅嫣那飽滿圓潤的蜜桃臀上面,由於善後處於房間的時間過緊,梅嫣都沒來得及穿內褲,所以直接被色狼道士一把抓住臀瓣,狠命揉捏起來。
梅嫣嚇得連忙抓著他的手腕,低吼道:“你瘋了,要是被我兒子看到了,我還活不活了?”
陳玄鶴臉上帶著一絲欠扁的笑容,說道:“反正都給他們父子戴了綠帽子,來個夫目前犯也不錯嘛!”
“你別太過分,我雖說答應跟艾琳娜一起做你的炮友,卻不是你的性奴,這點你要知道!”
梅嫣感覺到身體的性欲又有些升騰了,連忙正色肅然道。
陳玄鶴卻湊到對方耳邊,淫笑道:“好好好的,我的大美人兒,子宮里夾著我的精是不是很熱啊……你現在只怕都不敢松開腿吧,不然精漿全都冒出來了……”
梅嫣之所以走路姿勢變扭,倒不是陳玄鶴沒給她治好,而是單純怕那個色狼道士射在自己屄里和子宮之中的精漿流出來,那時候就太尷尬和社死了。
梅嫣瞪了他一眼,轉身扭捏得走向了臥室的暗衛,打算趕緊把下體的精漿清理一下。
警察過了十來分鍾之後就到了,畢竟是死了幾條人命的惡性案件,包括陳玄鶴、陳夢曦姐弟在內的一行人全都被請進了警局,只是梅嫣身份特殊,所以警察們對待他們的態度也就有些謹慎。
而陳玄鶴執行了不少任務,其中不乏要和警局打交道。
像他這種在協會里注冊的道士,自然在警局里也有備案。
所以當一直負責接待他的張警官做到對面時,陳玄鶴都有些無奈了。
“這回梅家死了四個人啊,我們這里很久沒有如此惡性的命案了……”
張警官是個留著八字胡,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他並沒有打開執法記錄儀,按理說這是不符合規矩的,但是他也知道,對於陳玄鶴這種不適合出現在公眾視野里的玄門中人,警局是有一套制度和規矩的。
“要不是有我在,死得就不止四個人了喲……”
陳玄鶴有些自得的笑道。
張警官有些無奈的掏出一根煙,極為熟練的點上,看那架勢也是個老煙槍了,他又抽出一根煙,想要遞給陳玄鶴,卻被後者拒絕了。
“說實在的,這種好煙我還舍不得多給呢!”
張警官笑了笑,旋即又如同川劇變臉般的沉聲道:“梅家的事情是不是和玉心醫院有關?”
“嗯?”
陳玄鶴被對方的跳躍性思維給整得一愣,直到片刻之後,才緩緩點頭道:“嗯,在梅家作祟的惡鬼起碼兩波,一波是梅家那個倒霉少爺惹得,另一波應該就是玉心醫院里出來的。雖說不知道玉心醫院那個究竟是為了殺戮薛家身邊親近的人,還是其他什麼緣故,總之非常麻煩!”
“確實……玉心醫院在幾個小時前又發生了一起命案!”
張警官面色凝重的說道。
“嗯?”
陳玄鶴微微一愣,他沒想到自己剛離開玉心醫院沒多久,居然那些邪祟又開始鬧事了。
這無疑是等打自己的臉,陳玄鶴的面色頓時陰沉了起來。
張警官看了看他不善的面色,咳嗽了幾聲,說道:“原本這件事屬於機密,本不該透露給你,但是既然你負責玉心醫院的事情,那麼我還是得讓你知道一些內情,你能夠徹底清理掉盤踞在玉心醫院的邪祟,對我們也有好處!”
說罷,張警官從桌下取出一個牛皮袋,然後遞給了陳玄鶴。
陳玄鶴也不客氣,直接接過牛皮袋,從里面取出了一迭檔案和部分照片。
那些照片是從不同角度拍攝的受害者的屍體,不得不說,受害者死相淒慘,就像是被某種野獸硬生生的撕開了身體,不僅遺體殘破不堪,就連胸腹都被撕扯開來,里面的內髒也是不翼而飛。
“凶手手段極為殘忍,而且沒有任何工具,就像是憑蠻力把一個活生生的人類撕扯開胸腹,掏干淨了內髒。這已經超出了正常的刑事殺人案件的范疇,所以我們朝上級申報時,卻被告之已經有道士接受了玉心醫院的事情,沒想到居然是你……”
張警官點了點煙灰,然後嘆息道。
“不像是惡鬼,除非是深仇大恨,否則惡鬼很少會把人開膛破肚……這個人和薛家應該沒有關系吧?”
陳玄鶴詢問道。
“沒有任何關系,死者只是玉心醫院值夜班的清潔人員,我們調查過了,跟薛家沒有任何關系。”
張警官回道。
“不是惡鬼,也不像是僵屍。倒是像某種妖獸……只是這年頭城市里居然還有妖獸……倒是有些費解……不過問題不大,反正我也得去趟玉心醫院,既然它敢打我的臉,我就要扒了它的皮!”
陳玄鶴面色陰沉,眼含殺氣的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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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夏的夜總是喧囂的,即使天色黑暗,日落西山,那地面的暑氣卻依然沒有散去,行人走在那繁華的街道上面,不多時便會汗透重衫,熱得不行。
而到了玉心醫院的附近時,卻有些清冷了下來,因為這座占地不小的私人醫院主打的便是高檔次的醫療服務,所以為了讓那些富商顯貴們有良好的睡眠和療養環境,薛家歷代家主已經將附近的店鋪盤了下來,改造成了醫院的諸多附屬設施。
玉心醫院不光是當地著名的醫院,也是著名的高檔養老院,這里面是當地老家主請能工巧匠按照園林格調設計而成的,因而樹林湖泊眾多。
只是若放在平常時節,自然是無比的優雅,富有情調。
而到了現在這種邪祟環生的情況下,那些地方無疑就成了藏奸納垢最好的地方了。
這個夜很不平靜,原本應該灑落銀芒的月亮並沒有出現,被厚厚的烏雲遮蔽了面容。
而在玉心醫院某處樹林之中,一道黑色身影正在迅速的於林間奔襲著,速度之快,恐怕即使旁邊有人也看不清他的模樣。
而在那道黑色身影的後面,則是不遠不近的綴著一道銀色的身影,那身影極為飄逸,步伐空靈卻每一腳踏出,必然挪出數米遠,一直掉在那道黑色身影的後頭。
或許是感應到怎麼也甩不掉身後的追蹤者,那黑色身影也徹底怒了,轉身停了下來,殺氣騰騰的瞪向了身後的那人。
而借著從烏雲的縫隙間頑強投射出一縷月光的照耀,也可以清晰的看清那道黑色身影究竟是什麼。
那東西居然是一只足有小牛犢大小的耗子!只見它通體披著一層油光閃亮的黑色皮毛,就像是頂著條上品的地毯。
而它的屁股後頭則是長著一條起碼兩米的肉色長尾,不斷的像是雷達般來回的扭動著。
那頭黑色大耗子瞪著兩只彷佛要滴出血來的猩紅雙眼,尖銳的嘴部附近豎著一根根如同鋼針般的胡須,它微微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那兩顆讓人不寒而栗,足有板磚大小的尖銳門牙!
這頭還不能言語的鼠妖是陳玄鶴在玉心醫院的一處倉庫里發現的,一路追殺到這里來。
雖說不知道它是不是昨天那起人命的凶手,不過陳玄鶴在它身上聞到了血腥味,想來也不是個願意枯坐潛修的靈獸,那就順道鏟除掉好了。
色狼道士落到了距離鼠妖不到十米的地方,閒庭信步的般整理著因為追殺而有些褶皺的道袍。
鼠妖原本在倉庫里偷食著肉類,卻被眼前的人類驅趕,不光如此對方還要趕盡殺絕,這讓沒有人性和理智的它也生出了三分怒氣,想要拼死一戰!
陳玄鶴倒是有些欣賞那鼠妖拼死一戰的勇氣,只是看著對方不斷發出咕嚕咕嚕的威嚇聲,卻沒有實際的行動時,他便覺得有些厭煩了。
於是陳玄鶴打算先下手為強!陳玄鶴將身體緩緩的挪動到了對方的側面,而鼠妖也是極為警惕的盯著色狼道士的動作,不敢放松分毫。
他微微蹙額,對方倒是有些機警,自己一時間還真沒有好的出手時機。
他的左袖里已經藏著一道靈符,從袖子里滑到了掌間,他稍微運氣,那道靈符便已經緩緩燃燒了起來。
下一刻陳玄鶴左手一揮,那道燃燒著的靈符便如同火箭般朝著鼠妖的腦門激射而去!
鼠妖萬萬沒有想到,陳玄鶴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這招,因而本能的朝著右邊的樹林竄去。
那里樹木陰郁,更加容易避開追殺。
陳玄鶴立刻追殺過去,誰料他感覺左手邊一股疾風席卷而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緊接著雙腳腳腕一緊,似乎被什麼東西捆住了,身子不由自主的“撲通”
一下應聲倒地。
陳玄鶴低頭一看,居然是一條肉色的長尾被鼠妖當成了軟鞭來偷襲自己,自己有些大意了,之前居然忘記了這頭妖獸居然還有尾巴這一殺器。
一時間有些大意了,被對方捆住了雙腳腳踝。
正在他准備揮舞手里的桃木劍去斬斷那鼠妖的細長肉尾時,忽然一股巨大的拉力從對方的尾巴上面傳來!
色狼道士直接被卷向了那血腥鼠妖,對方張開了那滿是利齒的血盆大口,似乎想要將他撕扯成碎片。
看著那流著腥臭惡心涎水,滿是森森利齒的血盆大口,陳玄鶴心道要是這一口被咬實在了,不死也得殘廢!
陳玄鶴十指屈伸,在自己的面前凌空畫出一道太極圖的圖案,淡藍色的光圈所綻放出的光芒映襯得他面容也有些發藍。
而陳玄鶴忽然口綻春雷般發出一聲厲喝,同時手掌猛地前推,那由道門真氣凝聚的藍色太極圖也順勢破空而出,朝著鼠妖的面門狠狠的砸去!
伴隨著“轟”
的一聲悶響,那藍色太極圖猛地砸中了鼠妖的腦門,後者發出一聲帶著明顯怒意的慘叫,一時間血肉橫飛,無數黑色的腥臭汙血噴濺而出,連帶著它的腦門都凹陷進去了一大塊。
鼠妖遭到這猛烈一擊,渾身疼得顫抖不止,而那卷著陳玄鶴雙腿腳踝的長尾也瞬間松開。
陳玄鶴雙臂較勁,一把抓著了對方的長尾,然後奮力一扯,那如同長鞭般的鼠尾居然直接被他硬生生的給扯斷開來,露出了里邊森森斷骨以及粉紅色皮肉。
這回陳玄鶴總算是徹底脫離了對方的束縛,而他扯斷對方的尾巴之後,沒有任何停滯,直接一個側滾,翻閃到一邊。
而幾乎同時,劇痛發怒的鼠妖轉頭揮出了憤怒一擊,那鋒利的前爪直接把水泥地給劃出了幾道深深的痕跡。
一擊不中,那被扯斷尾部的鼠妖顯得更加暴怒,它發出吱吱喳喳的尖銳叫聲,瞪著那血腥的雙目,朝著陳玄鶴的位置撲殺了過來。
陳玄鶴根本沒有猶豫,直接暴喝一聲,右手的桃木劍一揚,後者通體閃爍著妖艷的紅芒。
伴隨著一陣尖銳的破空聲,那柄桃木劍直接朝著鼠妖的血盆大口激射而去!
鼠妖也沒有想到,眼前的年輕道士居然會直接把桃木劍作為箭矢投擲過來,因而根本沒有來得及躲閃,只聽得一聲含煳不清的慘叫,那柄泛著紅芒的桃木劍已經從鼠妖的血盆大口掠過,貫穿了它的整個碩大的腦袋之後,從後腦勺飛出,其勢不減,又飛行了一段之後,狠狠地釘在了一棵香樟樹的樹干上,仍兀自“簌簌”
的抖動著,劍身上滿是鼠妖體內的黑血,由於劍身的抖動,不斷地滴落著。
此時的鼠妖整個腦袋都已經是殘破不堪,慘不忍睹。
隨著鼠妖發出最後一聲帶著恨意的慘叫,然後便轟然倒塌,像是一頭渾身中箭的烈馬一般,轟然倒地。
而陳玄鶴並沒有立刻去查看對方的屍體,他又從右手衣袖里滑出了一道靈符,緊緊的攥在手心,提防著如果鼠妖沒死的話,他再給補一刀!
只是那鼠妖確實是快要死透了,只是顫顫巍巍,四爪朝天的哆嗦著,它兩只血腥的眼珠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凶狠,只是那抹怨毒依然濃郁。
它蠕動了幾下,忽然猛地瞪大血眼,下一刻一股黑血噗嗤一聲從它腦袋上面的傷口爆射而出,朝著陳玄鶴撲來!
陳玄鶴雖說對於鼠妖的反撲早就有了預料,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用這種方法來反撲!
因而躲閃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轉身過來,將身上的道袍對准了來襲的汙血,下一刻陳玄鶴只覺得背後一陣溫熱,那來自鼠妖最後的怨念也結結實實的噴濺了他一身!
空氣之中頓時彌漫著一股極為刺鼻的惡臭,陳玄鶴忽然覺得一陣眩暈,差點沒直接吐了一地!
而陳玄鶴這時朝著那鼠妖看去,卻見對方已經倒在地面一動不動了,那黃白色的粘稠腦漿混合著惡心腥臭的黑色汙血,正從那猙獰的傷口處緩緩流出,再加上它那血盆大口緩緩流出的夾雜著白色泡沫的惡心涎水,流了一地,令人作嘔。
那垂死的鼠妖猛地抽搐了幾下,然後便癱軟在地面,就此不再動彈,顯然是徹底沒救了。
陳玄鶴還是有些擔心對方詐死,也是為了清理掉現場,於是便將手掌里的靈符一揚,那道在半空燃燒著的靈符頓時直接朝著對方的腦門射去。
只是這回它再也沒辦法躲了,直接貼在了上面,然後一股大火便開始熊熊燃燒了起來。
周圍頓時彌漫著一股皮毛燒焦的特有臭味,那符火越燒越旺,不多時那牛犢大小的鼠妖便被熊熊大火包圍,發出“噼里啪啦”
的骨骼爆裂的聲響,與此同時那股臭味也隨著濃濃的煙霧朝著四周飄散。
陳玄鶴剛准備清理現場,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他心里暗道不妙,那鼠妖的血里恐怕有毒!
他當即從干坤袋里取出解毒丸,直接嚼了起來,也不知道能不能解毒。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響動,陳玄鶴連忙縱身前躍,下一刻他原先所在的地方便被一道利爪擊中,留下了深達數寸的抓痕!
從偷襲者出招的時機和力道速度來看,它的實力絕對不是區區鼠妖能夠比擬的,這回有些麻煩了,陳玄鶴現在身中劇毒,卻要面對強敵。
“沒想到你中了嗜血陰鼠的毒,居然還沒有死,已經讓我很驚訝了。沒想到你在身中劇毒的情況下,還能躲開我的偷襲,就讓我更加驚訝了……”
樹林之中,一頭狼首人身的怪物忽然緩緩走出,對著陳玄鶴陰冷的說道。
陳玄鶴抬頭望去,卻見對方身高接近三米,渾身復蓋著黑色的鬃毛,如同鋼針般根根豎起,扎破了它身上的清潔工的衣服。
它的手掌足足有蒲扇大小,陳玄鶴相信如果那一掌拍在自己身上,也少不得骨斷筋折。
更何況那長達數寸,泛著寒芒如同刀鋒蹭亮的指甲。
上下四顆突破嘴唇保護的利齒觸目驚心,帶著森然的寒意。
它身上的清潔工衣物早就成了腰間的破布條,稀稀拉拉的垂在身邊,不過它毫不在乎,畢竟今夜之後它就要換個新的身份了。
只是在換掉身份之前,它要干掉眼前這個讓自己不得不暴露身份的小道士。
如果不是陳玄鶴在玉心醫院執行任務的話,它和那些謝家惡鬼倒還算是相處得不錯,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謝家惡鬼為了對付陳玄鶴,便開始整肅附近的邪祟,不聽令者通通滅殺。
而它素來是狂傲,本就不服謝家惡鬼,所以成了槍頭鳥,陳玄鶴還沒動手,那些邪祟倒是先火並了一波,雙方互有損傷,它為了療傷才不得不順從嗜血的妖物本性,襲擊了一個無辜的清潔工。
但是沒想到那個年輕道士居然如此囂張,又斬殺了自己麾下的鼠妖,這讓它無法容忍,所以決定偷襲對方,拿他的血來向那些道士和謝家惡鬼示威!
陳玄鶴眉頭微微蹙起,對方那種泰山壓頂般的壓迫感,猶如實質的暴戾氣息,和之前遇到的那些惡鬼完全不同。
妖獸那種強悍的肉體確實曾經給他留下過深刻的印象,陳玄鶴也不怎麼喜歡對付妖物。
尤其是像眼前的狼人,這種靠著肉體強悍的戰士打起來很麻煩。
尤其是現在陳玄鶴還掛上了“中毒”
的DEBUFF。
“你不是來殺我的麼?來啊!”
狼人怒吼一聲,把周圍的樹葉都震得嘩嘩作響,然後不等陳玄鶴回話時,他便揮舞著自己蒲扇大小的利爪,朝著陳玄鶴抓去!
狼人的這一擊速度極快,陳玄鶴連忙腳下一點,朝後退去,堪堪避過了這一擊。
狼人的這一擊看似噼空,可是利爪之後居然還暗含三道隱藏的風刃,隨著陳玄鶴後撤的身形緊隨而至!
陳玄鶴瞳孔微微一縮,他直接五指屈伸,將空氣之中的水分凝聚成冰塊,擋住自己的胸前。
只聽得一陣噗嗤噗嗤的悶響,那冰塊頓時被風刃斬得冰渣亂蹦,他沒想到那三道風刃居然威力如此強悍!
狼人猛地踏擊地面,在地上留下了兩個深深的爪印,然後便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現時,已經是在陳玄鶴的面前。
那股威壓如同潮水般呼嘯而來,壓迫得陳玄鶴都覺得呼吸一滯。
不過他卻有些淡然,五指間不知何時出現了四道符紙。
這四道靈符和之前的不同,整體呈現出金屬般的質感,看上去並非用的普通的黃紙。
面對著狼人的凶狠一擊,他不僅輕而易舉的避開,甚至還用四道特殊靈符打在了對方身體的四個位置!
只是狼人在略微一驚,卻發現自己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它便猙獰的笑了起來:“怎麼,你剛才出招了麼?我怎麼感覺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啊?要不要讓我教教你該怎麼殺敵!”
話音未落,狼人再度舉起利爪,朝著陳玄鶴再度殺去,那雄厚鋒利的風刃隱藏在那利爪之後,竟足足有五道之多!
無論是威力還是速度,都要比之前的還要迅猛!
陳玄鶴高高躍起,似乎想要通過跳到樹上的方法來躲開風刃和爪擊。
只是他半空之中忽然瞳孔一縮,立刻試圖調整姿勢,奮力揮舞著桃木劍,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他的肋部忽然崩出一道血口,彷佛被一柄無形的刀刃斬開,噴出了大量的鮮血!
“能夠避開我的風刃已經算不錯了,可惜我的暗勁沒能躲開啊!”
狼人嘴角帶著獰笑道。
陳玄鶴剛才肋部受的傷,便是那個狼人揮手一擊的隱藏暗勁所致的。
那道暗勁雖說威力不如明面的風刃,可是速度奇快,甚至能夠根據對方的躲閃方向調整角度,所以陳玄鶴的肋骨被斬出了一道血口!
狼人再度揮爪,沒有打算給陳玄鶴任何喘息的機會,而後者這回倒是沒有跳躍閃避,而是側身閃開那五道明面的風刃。
至於那隱藏的暗勁,有了之前的教訓,他自然也是有了提防,也被他順勢躲開了。
“游戲到此為止了,小子!”
狼人舉起自己鋒利的雙爪,冷冷的說道。
它並不想惹出太大麻煩,萬一引起術道的注意,就非常麻煩了。
而陳玄鶴卻不打算被動防御下去了,他雙手掐訣,空氣之中的水分迅速集結成冰,以至於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冰棺墜!”
大量的冰屑在狼人的周身凝聚,很快它那如同鋼針般的鬃毛便復蓋了一層寒霜,那些冰屑越積越厚,短短數秒這狼人就變成了雪人一般。
只是陳玄鶴眼里的凝重卻沒有散去,對方依然沒有被遏制住行動!
它還能動!
陳玄鶴現在已經在拼命了,那只鼠妖的毒血正在侵蝕著自己的筋脈,他不得不分出三成精力去壓制體內的毒素,剩下七成功力來控制冰霜禁錮狼人。
只是沒想到對方在自己的禁錮之中,依然有能力反抗著!
他不得不又分出精力來凝聚冰霜,隨著冰霜越來越厚,狼人的身形已經逐漸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大塊巨大的冰坨子留在原地。
那冰塊並不算透明的,只是隱約能夠看到狼人那高大的身影。
然而陳玄鶴還沒高興太久,他臉上的笑容就凝固在了原地,一聲如雷般的怒吼響起,緊接著那塊冰坨便出現了一條猙獰的裂縫,不多時無數蛛網般的裂縫便噼里啪啦的浮現,那塊巨冰直接轟然炸碎!
陳玄鶴面色一變,那些冰塊的堅硬程度堪比鋼鐵,就算用斧頭錘子砸都得大半天,居然困不住那頭畜生!
“小子,大夏天得還給我冰鎮一下,挺有心的嘛!”
狼人語帶嘲諷的說道,只是他那褐色的瞳孔里也帶著一絲忌憚。
而陳玄鶴沒有任何反駁和廢話,直接消失在原地,他以極快的速度避開了狼人報復性的風刃爪擊,再度出現時已經在狼人的旁邊,四道泛著血光的特殊靈符朝著它的身體斬去,鮮血頓時自它的身體噴濺出來!
“你比我想得要弱太多了,小子。這點力道給我按摩都不夠格的!”
狼人對自己噴著鮮血的傷口視若無睹,直接一腳踹在陳玄鶴的身上,把他像是炮彈般踹了出去。
色狼道士的身體直到撞斷了一顆數人才能合抱的大樹後才停了下來,他噗嗤一口噴出鮮血,似乎是喪失了戰力。
陳玄鶴在落地之前,便甩出了一粒金色的豆子,那豆子泛著金芒在地面滾動了幾下,倏然從金芒里掠出一名穿著金甲的武將,朝著狼人殺去。
“撒豆成兵?有點意思,只可惜你只能召出一個小卒子啊!”
狼人看著那看似氣勢洶洶,實則並沒有太多威脅的金甲武將,彷佛是在看一具死屍。
它自信自己只要出手,就可以把對方直接斬殺!
那金甲武將揮刀斬在了狼人的脖頸上面,在接觸的瞬間它的虎口便瞬間撕裂開來,彷佛這一刀是斬在了鋼鐵巨石上面,它的整條手臂都發生了變形,而那長刀的刀刃也是崩開了幾個口子。
狼人極為惱火,倒不是惱火被人斬在脖頸上面,而是它明明可以躲避開來這一刀的,只是它卻被陳玄鶴用冰霜禁錮住了腳踝,一時間無法挪動腳步。
它感覺自己的尊嚴遭到了侮辱!
下一刻狼人掙脫了冰霜的束縛,瞬間來到了那金甲武將的面前,後者只覺得一陣呼嘯的勁風殺來,卻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
狼人直接抓住了金甲武將的脖頸,然後朝著陳玄鶴的位置丟去!
而它並沒有就這麼罷休,龐大的身形隨著金甲武將的甩飛而隱在其後,只是那烈烈的破風聲,卻是無法隱藏的存在。
以那狼人為中心,無數犀利的風刃已經激射而出,暴烈的氣勁直接如同颶風般摧毀了附近的一切!
無數樹木被攔腰折斷,地面更是犁出了一道道的深深溝壑。
那金甲武將撞到陳玄鶴身上,卻沒有像對方想的那樣把色狼道士撞得人仰馬翻,而是再度化為了那枚金色豆子,跌落到了地面。
而面對著狼人那暴烈犀利的風刃攻擊,陳玄鶴只能不斷凝聚冰霜,只是那暴烈的風刃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冰霜化為的盾不斷形成、破碎、再形成、再破碎……
“殺!”
陳玄鶴厲聲喝道,同時雙手掐訣,一柄巨大的冰刀在半空之中凝聚而成,然後沒有任何的停滯,便朝著狼人斬去!
在做完這一切後,他的嘴角也流出了一絲絲的黑色血液。
剛才的出招讓他無力再分身壓制體內的毒素,被那鼠妖的毒素給反噬了……
那冰刀威勢極度驚人,幾乎以泰山壓頂的架勢砸向了陳玄鶴,那頭囂張的狼人也察覺到了危險,想躲已經晚了,只能伸出雙臂硬接!
轟隆隆的巨響不斷傳來,緊接著便是滿天塵埃,地面更是凹陷了下來,狼人的身影被冰刀壓制得消失無蹤,只能看到那地面裂縫出現的巨大冰塊!
周圍肆虐的風刃忽然停了下來!
而等到煙塵散去時,陳玄鶴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來到了那道巨大裂縫的旁邊,他能夠看到一條斷臂在地面抽搐著,連著整個肩膀都被削了下來,手臂的主人顯然已經被整個刀刃壓到了地下,除了這條斷臂,恐怕其他地方已經被砸成了肉醬了……
“媽的,真的好疼啊,這個王八蛋,真應該把你抓起來,用酷刑拷打!”
陳玄鶴感受著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痛,忍不住對著那被冰刀壓在地下的狼人咒罵道。
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肋骨估計都斷了幾根,所以他打算讓協會里的人過來善後,至於自己則是去找地方療養一番。
而就在陳玄鶴准備離開樹林時,天上的烏雲忽然散開了,一道如水般陰柔的月光頓時照射在了樹林里,他心里咯噔一聲,掐動手指,算出今天居然是十五,也就是說月圓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