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憤怒之下，又給梁天一巴掌，梁天捂著臉，好半天沒說話，但小聲嘀咕了一句話，卻讓我茅塞頓開。
“女人這種動物根本就不能按照男人的邏輯去考慮，她們做什麼事根本沒有邏輯，要不怎麼會有那麼多好姑娘被渣男玩弄，誰能猜得透她們呢。”梁天嘀咕道。
這話倒是很有道理，女人的確是一種不講邏輯，不講道理的動物，所以女人才愛渣男。
越渣的男人，可能在女人哪里越吃香。
就好像胡一凡，他那麼渣，可還不是有那麼多女人往上撲，也許不光是因為利益，而是別的原因。
渣男普遍有一種特征，那就是嘴甜會說話，而且皮厚心黑敢下手，只要他們得手了，把女人玩弄了，傷了女人的心。
可正是因為傷心，才證明她們動了心，越傷心，越是難以割舍。
特別是有聖母心的女人，潛意識里還有一種改造渣男的情結。
看來李純這個謎團只能問她自己了，在梁天這里是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线索。
兩個人雖然共同欺騙了我，但似乎並不是一伙的，他們目的和立場完全不同。
“哎，問你出去吃什麼呢，怎麼不回話。”白靜忽然走進我的辦公室，看著我問道。
白靜瞥了一眼梁天，滿臉的厭惡和鄙視，對梁天，她的印象真的是糟透了。男人一旦被女人看不起，那真的是連一坨屎都不如了。
“白……白總，我……中午，中午我想請你和李經理吃頓飯，可以嗎？”梁天戰戰兢兢地說道。
白靜鄙夷地冷哼一聲，說道：“我怎麼敢讓你破費呢，你的飯我可不想吃，看見你我就夠了，哪里還吃得下去。”
“對……對不起白總，我……我錯了，以後改。”梁天結結巴巴說道。
白靜冷笑道：“你改不改跟我沒關系，你愛打什麼就打什麼，反正是你自己的東西。可是打著加班的名義，在辦公室做這種齷蹉的事，實在是讓人惡心反胃。”
“是，我承認，這事做得不對。”梁天低著頭說道，恨不得把腦袋鑽進襠里。
白靜不想再理會他，衝著我說道：“走了，去吃飯。這個人就先交給你處理，我一個女人處理這種事，只覺得反胃。”
我對梁天說道：“好了，你自己去吃飯吧。下午就別來了，也別裝模作樣的，我們誰不知道你其實干不了什麼。”
梁天低著頭，面紅耳赤出去了，走的時候夾著雙條腿，像是夾著一泡屎。
我衝著白靜笑了一下，搖頭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其實你也要理解人家，畢竟一個大小伙子，長期憋著也難受，自己解決問題也沒傷害到誰，不巧是被你給發現了。走吧，我們去樓下的川菜館吃飯。”
“你們男人……哎……”白靜搖了搖頭，無語了。
梁天的工位上燈已經黑了，他人也走了，我和白靜走出辦公室，坐電梯下樓，並肩往川菜館走去。
今天是周末，上班的人少，川菜館里也沒什麼人，只零星坐了幾桌。
我和白靜找了個位子坐下來，點了兩個菜和兩瓶啤酒，酒菜上來後慢慢吃喝起來。
“梁天的問題你打算怎麼解決？”白靜吃了一口菜問道。
我說：“這個人暫時對我還有點用處，先不要開掉，給他一段時間找工作吧。事情不要做絕了，免得給自己樹一個敵人。”
“你倒是會做好人，壞人全讓我做了。”白靜不滿地白了我一眼，卻也沒有完全反對。
她現在有意在市場部樹立我的威信，自然不會輕易拆我的台。
吃到一半，白靜又問道：“哎，那啥，你和你家那個到底怎麼樣了，是打算離婚呢，還是就這麼湊合著。頭上都長草了，你還能忍受下去啊，我都有點佩服你了。”
今天聽了梁天的供詞，我突然意識到，可能真的對林雪有點誤會了。她雖然承認自己有一段時間情感有些游離，但並沒有承認身體出軌。
而且重重跡象表明，林雪精神可能出過軌，但身體卻沒有做出出軌的動作，被吳胡一凡騷擾過，可能還被摸過，拉過手，但是就此斷定她出軌的確證據不足。
因為我大男子的自尊心就離婚，這個理由不是太充分。
如果她堅持不離婚，那我就得走法律訴訟的渠道。
法律訴訟需要的時間很長，第一次會調節，調解不成要過一年半載才會宣判。
這麼長的時間，兩家人介入後就難辦了，我拿不出足夠說服他們的證據和理由。
“說話啊，你到底怎麼想的？”白靜追問道。
我說：“我跟她提了好幾次離婚了，她不同意。不過我跟她說了，星期一去民政局辦手續，現在就看她的態度了，也許衝動之下就真的跟我去了，也許一猶豫又要拖很久。”
白靜臉上的表情變得復雜起來，看著我長嘆了一口氣。
“白靜，你幫我分析一下，我們都走到了這一步，以林雪的條件和秉性，她離了婚只會比現在更好，可是為什麼就是不肯離婚呢？其實就算是她沒出軌，我也覺得我們走到了盡頭，他們家太強勢了，這些年我的自尊心一直受壓迫。其實家境一般的男人娶了白富美，未必是好事。”我無奈地說道。
白靜搖了搖頭，說道：“這我也分析不來，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以搞懂的生物，每個女人內心世界都是不一樣的。你老婆也許還愛你，也許有家族顏面的顧慮，也許是她覺得時機不到，沒找到合適的下家。雖然你們這段婚姻已經行將就木，但對她來說還是一根救命稻草，等到那一天她的心徹底涼了，會非常堅決地跟你離婚的，而且會徹底斬斷跟你的聯系。女人絕情起來，絕對比男人絕情。”
是的，不要小看女人，痴情的時候很痴情，絕情的時候又特別絕情，狠辣異常。
我默默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抬起頭看了眼白靜，一時無言以對。
“如果你們離了婚，你有什麼打算？”白靜繼續追問道。
我說：“離了婚就一心撲在事業上了，賺錢，買車買房。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事業才是支撐男人的基礎，錢是男人的腰杆子，沒有這些東西，男人其實在這個社會沒什麼存在價值。大多數女人都看不起沒出息的男人，光是人品好，肯犧牲，是沒用的。”
“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說明你還有救。”白靜舉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杯子。
我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白靜嘆了口氣說道：“人活著不容易，既要有事業，又要照顧好家庭。男人不容易，女人也不容易，痛並快樂著，所以且行且珍惜吧，誰的幸福生活也不是別人賜予的，而是自己爭取到的。”
我說：“對，且行且珍惜。”
“問你個問題，如果你有房有車了，願意娶我不？跟我一起奮斗，共同進退。”白靜忽然拋出了一個讓我措手不及的問題。
這個問題拋出來，我還真是沒有心理准備，白靜為什麼會想到跟我結婚呢？
我的條件這麼差，根本就幫不到她什麼，而是她一直在幫我，她嫁給我能得到什麼呢？
“白總，不帶這麼玩弄人的，你怎麼會願意嫁給我呢？你看看我，要啥沒啥，唯一有點價值的就是這個副經理的職務，還是你幫我爭取到的，我又幫不上你什麼忙，嫁給我，跟著我喝西北風啊。”我以退為進，故意把白靜捧了起來。
然而這句話卻適得其反，反而讓白靜覺得自己應該高尚起來，正色說道：“我看上的是你的人，投資的是你的未來。說實話，我現在開始看好你了。你經歷過一次婚姻，對婚姻的認識更為深刻，不會再像小年輕一樣對婚姻那麼不負責任。”
我低下頭苦笑，其實我離婚後病沒有馬上結婚的念頭，結束一段婚姻，需要好長時間療傷。
如果是自己不愛的女人也就罷了，可偏偏是自己視若珍寶，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讓我如何能在短時間內養好傷呢。
“怎麼，看你的樣子似乎不太願意娶我。我很差嗎，讓你這麼忌憚？”白靜有點惱了，盯著我惱怒地質問道。
我低下頭，不敢與白靜的目光對視，解釋道：“不是不願意，而是我根本配不上你。白總，請你體諒我，就是因為林雪太強勢了，林家更是高官，我這些年承受的委屈和自尊你理解不了。我也是個帶把的男人，不希望被人看不起。”
“既然有志向，不想被人看不起，為什麼你不努力？青島是什麼地方，這里是血流成河的競技場，努力都未必有結果，更何況還像你以前一樣不努力，你老婆就算是精神出軌，也跟你脫不了干系。你看看梁天，你會看得起他嗎？”白靜恨其不爭地鞭策道。
我抬起頭，勇敢地看著白靜，一字一句說道：“我現在努力也不晚吧？也許以前我只是在職場不夠努力，可我並不是一無是處，我讀了很多書，有很多才能，只是沒有平台和機會施展罷了。現在你給了我這個機會，我就會好好珍惜，我相信幾年之內我就會有質的飛躍，從設計部轉銷售，成為一名頂級業務員。”
“你有這個志向就很好嘛，這也是我看好你的原因。”白靜點點頭，滿意地說道：“知道嗎，我們是前後腳進的公司，我第一眼看到你，其實挺欣賞喜歡你的，你的眼睛里有一種迷人的東西。可是那個時候你有女朋友，而且很快結婚了，所以……我也就慢慢放棄了。”
什麼？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白靜居然從第一次見我就喜歡我，而且還是她親口說的，簡直難以置信。
那個時候我們都是剛參加工作，傻乎乎的，耀眼的人一抓一大把，她怎麼會注意到角落里的我呢？
“白總……你……”我磕磕巴巴地問道。
白靜惱怒地反駁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私下場合別叫我白總。你是不是不相信？那你自己摸摸你的口袋，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我惦記的？如果沒有，我有必要騙你嗎？”
“我倒不是覺得你騙我，只是……只是有些受寵若驚，我……何德何能，能讓白總青眼有加。”我低著頭，紅了臉說道。
事業上的不成功，讓我對自己慢慢失去了自信。沒有自信的男人，其實走到哪都是沒有底氣的。
白靜道：“算了，你不想娶我我也不勉強你，我知道你在乎的是什麼。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這份感情需要一個歸宿，我是會找你的，可是到時候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納我。”
“白……白靜，我現在不能給你保證什麼，因為我還需要時間從這段失敗的婚姻里走出來。而且我現在也沒有再婚的資本，需要一個緩衝期。我不想騙你，希望你能理解。”我忐忑不安地說道。
女人其實不喜歡聽實話，實話傷人心，謊言反而受歡迎。
可是謊言總是要有兌現的那一天，等到那個時候，我是沒辦法厚著臉皮說自己做不到的。
說穿了，我還不夠渣。
如果我足夠渣，管那麼多呢，先騙了再說，反正女人越騙她越在乎你，甚至可以倒貼。
可是我的道德價值觀是不允許我這麼做得，那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吃喝完畢，我准備買單的時候白靜攔住了，掏出錢包買了單，說是不想每次都是我花錢請她。
回到辦公室，我繼續做自己的事。
這時候老板和楊總果然來了，他們都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處理一些積壓的事務。
老板都這麼努力，我們有什麼理由不努力呢。
三點多的時候，楊總突然給我發來一條信息，說道：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談談你的項目計劃書吧。
楊總終於肯跟我談這個項目計劃書了，這對我絕對是天大的好事，說明他注意到我在加班，在他心目中一定產生了好感。
我回復道：好，馬上過來。
站起身，我離開辦公室，走樓梯上樓。
高層都在我們樓上辦公，辦公室也都很大，楊總的辦公室比我和白靜的加起來還要大，而老板的是最大的。
生意人迷信，認為辦公室越大越有面子，事實也是如此，越大的辦公室讓人越相信你的實力。
生意人包裝自己，一個是看衣裝，一個是看車，再一個就是看你的辦公室了，這些都是面子工程，雖然都知道是面子工程，可奇怪的是每個人都吃這一套。
走到楊總辦公室門口，我伸手敲了敲門，聽到里面傳來一聲請進，推開門走了進去。
“楊總，你找我啊。”我滿臉笑容地說道，楊總點點頭，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說道：“請坐吧。李經理，你的項目計劃書我看了，搞得很好嘛，我很滿意，基本上沒什麼需要修改的，我這邊已經通過了，下次你再接再厲。”
這麼高的評價？
我心花怒放，在楊總這里得到認可，說明我的努力沒有白費，在他心目中我的分量加重，這是絕對的好事。
我想轉做銷售，一定要楊總認可才行，起點至少是一個大區經理。
一個大區經理只要做得不是太差，一年賺個五六十萬不成問題。
“多謝楊總表揚，我會繼續努力的。”我興奮地說道。
楊總淡淡地笑了笑，從煙盒里摸出一根煙遞給我，說道：“李陽，東方通訊老總胡一凡的事你聽說了吧？”
“啊，在網上看到一些消息，具體我也不清楚。”我接過楊總遞過來的香煙，點燃隨口說了一句。
現在我知道了楊總的前妻和胡一凡的事，話可不能隨便亂說了。
楊總也不在意，笑笑說道：“你老婆不是東方通訊的財務經理嘛，你肯定聽她說了吧。哎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搞胡一凡，他這回是身敗名裂了，被他們總部給免職了，現在成了落水狗。對落水狗，可不能錯過痛打的機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