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腕看了看時間,六點鍾了,這時候正是下班時間,胡一凡正常上下班,忙碌了一天,也該瀟灑瀟灑,放縱一下了。
難得這老小子能在公司窩一整天,估計憋壞了,肯定要找個地方釋放一下。
我回復消息問道:他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孫文回復說:下班時是一個人,不過這只是表面現象,我們的人在跟蹤。
像這種吃慣了嘴的老家伙,心里的癮比身體的癮更大,只要他不回家,肯定會找女人的。
這個觀點我贊同,人一旦習慣了一種生活方式,就很難再改變,慣性使然,他都會想法設法去找點娛樂節目。
如今胡一凡又不缺錢,生活安穩,找刺激的心理就更加嚴重。
所謂飽暖思淫欲,安穩狀態的人其實是最危險的,是人都不甘願過平淡的生活。
胡一凡如此,李雅又何嘗不是如此呢,生活太好了,太安逸了,所以對精神需求更旺盛了。
我回復信息道:好,跟緊他,看看他今晚跟什麼人在一起。這個老狐狸,一定要抓住他的狐狸尾巴。
孫文回復:放心吧,我撒出去的人絕對可靠,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絕對不會耽誤你的事。
“喂,跟誰聊呢,聊得這麼投入,眼前坐著一個大美女,你就這樣視而不見,太過分了吧。”張麗不滿意了,用筷子敲著盤子不滿地說道,感覺受到了怠慢。
看她那表情,似乎以為我在跟女人聊天。
我訕訕地笑了笑,解釋道:“公司里的一點事,下了班也不讓人清閒,哎,沒辦法,誰讓我剛升職呢,不小心點隨時可能被人代替掉,今天提前下班,領導都不滿意了。”
一聽這話,張麗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了,是她不想見我們公司的人,明知道我沒那麼早下班,能提前出來陪她已經很夠意思了,再咄咄緊逼就不近人情了,笑了笑,舉起酒杯說道:“算啦,不跟你一般見識,體諒你的苦衷。來,我們喝酒,這一杯算我敬你的。”
這頓飯從五點多一直吃到八點,一盆酸菜魚吃得干干淨淨,啤酒喝了有十幾瓶,我們兩人聊得還挺投緣的。
怎麼說呢,張麗這種靠撐場面比較能混的女人,見多識廣,精神相對獨立,所以各種觀點都比較容易接納,視野也很開闊。
張麗不像一些視野和生活面比較狹窄的女人,只要是不符合她們價值觀的東西,反彈都會比較嚴重,聊著聊著你就覺得沒意思了,把天聊死了。
一個人有趣,也就意味著能接納不同的觀點和思想,自然朋友就多;一個無趣的人,只認為自己的價值觀是對的,其它所有的價值觀都是錯的,朋友只會越來越少,他們只能活在那麼一個不思進取的小圈子里,跟一些不如自己的人廝混,世界自然和格局自然就越來越小,從而變成一個異常乏味的人。
這麼說吧,張麗就是一個特別有趣的女人,讓人有跟她交談傾訴的欲望。
我發現我越來越欣賞這個女人,如果她留在青島,我們起碼可以成為特別好的朋友,互相之間說說心里話。
搞不懂她找的什麼男朋友,這麼好的女朋友,做出一點犧牲又如何,凡事都要斤斤計較,這樣的男人不配擁有這麼高級的女人。
“張麗,我發現跟你聊天特別有意思,很漲姿勢,你是個特別有趣的女人,如果你來青島我一定做你的男閨蜜。”我由衷地說道,其實有一個異性朋友也不錯,男人和女人的世界和視角總是不同的,當兩性之間兩種思路交集,會有發現一個新大陸的驚喜。
張麗淡淡地笑了,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美人痣,也鼓勵道:“老李,其實你這個人也不錯,挺有才的,也有見底,思想很活躍。你是個人才,需要的是一次機遇,只要抓住一次機遇,你肯定能有很大的作為,我也很好看你。其實青島是個好地方,只是現在我沒有足夠的理由來這里,所以……”
明白了,可以做朋友,也可以做異地情人,但要在一起就要付出很大代價。
她的確沒有足夠的理由到青島來,人家已經在上海這樣的國際大都市站穩腳跟,何苦到青島來重新來過呢?
換了我,讓我去上海發展,我也不願意啊。
我說:“這個……不勉強,我們可以作為異地朋友嗎,你來青島我招待你,我去了上海你招待我。怕就怕,等你有了家,老朋友都忘光了,只忙著過你的小日子,再想見你,就難了。”
“不會的,真的不會的,我不是那種小女人,我是大女人,更注重精神層面的交流。就算我結了婚,朋友是不能少的。對我來說,朋友很重要。我不會為了所謂的家庭,把我的所有人生都搭進去。人一輩子只有一次體驗生命的機會,我為什麼要全部花費在一個人身上呢?現在早不是什麼三從四德的時代,女人也要有自己的生活,獨立的女人更應該注重自己的生活品質,你說呢。”張麗看著我問道。
我只想為張麗的話點贊,這樣的女人才值得稱道,有自己獨立的人格和品位。
但是這種女人不是一般男人能駕馭得了的,普通男人娶了這種女人只能說是一種災難,根本就吼不住。
這樣的女人,只有那種經濟強大,實力強大,而起性能力強大的男人才能罩得住,就算她在外面怎麼瘋玩,該回家還是要回家的,不可能樂不思蜀。
男人和女人,一定是要能互相鎮得住的,這種是精神上的,你佩服他,他欣賞你,而不是你依靠他解決所有的問題和麻煩,他也依靠你解決所有的問題和麻煩。
這樣大家過得都很累,都很疲憊,長此以往,只能是互相厭倦。
“好了,吃的得差不多了,我們出去轉轉,消消食,然後找個酒吧去坐坐。”我提議道,招手叫來服務員買單。
張麗起身,跟著我一起走出天虹負一層,我們沿著馬路溜達了一會兒,此刻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沿街叫賣的小販都出來了,熱鬧非凡。
雖然繁華,但是確實沒什麼特色,來來往往無非是那些小玩意,以及推銷房子的中介。
“我們去哪兒?”張麗看著我茫然地問,對青島這個地方,她是兩眼一抹黑。
我想了想,附近沒什麼可去的地方,對這一代的酒吧我也不熟,說道:“要不我們打輛車,我帶你去個酒吧。那里環境一般,但是氣氛還可以,反正都是喝酒,圖個熱鬧就行。”
“好的呀,那我們現在就去吧。”張麗興奮地說道,招手攔下一輛出租,我們坐上車,一路往我家附近的酒吧街而去。
到了酒吧街,時間剛好九點鍾,這個時候酒吧街還沒熱鬧起來,人還比較少,真正熱鬧要到十點鍾以後了。
我們挑了打頭最大的一家蘭桂坊就酒吧,在啤酒妹的帶領下要了一個房間,坐下來要了一打啤酒和一瓶紅酒,贈送了一個果盤和兩個小吃,湊夠最低消費了事。
“真好,在陌生的城市有個你這樣的朋友真好。”張麗嘆了口氣,在沙發上十分慵懶地躺下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紅酒。
看到她這幅樣子,我踅摸到張麗的身邊,靠著她坐下來,伸手撫弄了一下她的頭發,笑嘻嘻說道:“其實我不僅想跟你做朋友,我還有進一步的想法,就怕你不樂意。”
“色鬼,你想干嘛?”張麗嬌嗔地打了我一下,一臉的嬌媚。
我吐口而出,說道:“我想干你!”
張麗咯咯地笑了起來,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杯,說道:“別胡說,喝酒。”
其實聰明的男人這時候都應該明白了,這是一種默許,或者說一種態度,只是時機未到,還需要醞釀。
我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把自己那一股火摁下去,靜靜地等待水到渠成的那一刻。
夜漸漸深了,我們的酒意上頭,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和張麗的身體越靠越近,最後很自然地就抱在了一起。
我的嘴唇貼上去,先吻到了她的嘴唇,然後來來了那夢寐以求的美人痣旁邊。
“不要,不要在這里,我……不太習慣,好多人看著呢。”張麗突然輕輕推開我,低著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難為情地看了看酒吧周圍的人群。
此時已經快十一點了,一打啤酒和一瓶紅酒我們都喝得差不多了,此刻酒勁上頭,意亂情迷,酒吧里的人都在各自嗨皮,誰會理睬我們,人人都顧著自己自娛自樂,哪里有閒心去關心別人。
“沒事,你看大家都在玩,一個比一個玩得開心,誰管我們呢。”我抓著張麗的手說道,把她按在自己的懷里。
張麗稍微掙扎了一下,輕輕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幽幽地說道:“李陽,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輕浮?你這麼想我也不怪你,這麼多年的感情,說散就散了,我現在就想找個人傾訴傾訴,找個肩膀靠一下,我……”
“理解,別這麼想自己。你是個好女人,只是沒把感情寄托在對的人身上。”我輕輕撫弄著張麗的秀發,柔聲說道:“人非聖賢,人都有情感脆弱的時候,尤其是結束一段感情的時候,人就像死過一回一樣,希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所以,我很能理解你的感受。”
張麗突然抱著我嗚嗚地哭了起來,眼淚像斷线的風箏一般,淚如雨下,抱著我痛哭流涕,哭得那個傷心,那個悲傷,像是要把壓抑了多少年的淚水都哭干一般。
看著她哭,我突然也特別想哭,誰沒有一點傷心事呢。
她結束了長達三年的愛戀,我又何嘗不是要結束長達七年的愛戀。
這段感情我一直想放下,可是種種原因,至今無法徹底的丟棄。
每每想到我們一起經歷那麼多的日日夜夜,最煎熬最痛苦的時候都過來了,現在大家日子越來越好過,為什麼反而過不到一塊去了呢。
是我們失去了共同奮斗的目標,還是我們的感情走到了盡頭?
“你,你怎麼也哭了?”張麗抬起頭,看著淚眼婆娑的我,抽出一張紙巾,幫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問道:“男人流血不流淚,你現在生活這麼幸福,哭個屁啊,給姐笑一個。”
我苦澀笑了一個,笑得比哭還難看。
張麗看著我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觸動了她那根神經,突然抱住我的頭,嘴唇覆蓋上來,狠狠地吻著我,同時把舌頭伸進了我的口腔里,鼻腔里發出嗯嗯的聲音,顯得十分的動情。
我接住她的舌頭,惡狠狠地吸著,發出嘖嘖的聲音,兩個人很快就都動情了,吻得特別投入,好像恨不得把對方吞進自己的肚子里。
擁吻良久,張麗推開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夜里十一點多了,大概她的身體也很難受,紅著臉說道:“時間不早了,我明天早晨的飛機,今晚得早點睡。你……能送我回酒店嗎?”
這個信號太明顯了,傻子都能聽得出來,送她回酒店肯定要上去坐坐,這一坐不就是機會嘛。
在女人感情最脆弱的時候,正好趁虛而入,她們本身也渴望一個新的代替品,來慰藉那個孤獨的靈魂。
“好,我送你回去,我們走吧。”我站起身,身體搖晃了一下,感覺酒喝得有點多了。
張麗趕緊站起身攙扶住我,身體依偎著我的身體,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離開了酒吧,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前往張麗所在的朗庭酒店。
坐在車里,我十分的激動,甚至有點衝動,一直緊緊抱著張麗,仿佛生怕她跑了似的。
這個該死的妖精,這個迷人的美人痣,讓我夢寐以求了好久,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