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我吃驚的是,李雅此刻的表現,我不知道女人為什麼會這樣,分明是自己老公四處招蜂引蝶,卻把仇恨發泄在同性別的女人身上。
都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可是偏偏就是女人在為難女人,看她抓著那個女人頭發,歇斯底里抽嘴巴子的樣子十分的猙獰。
她這個形象讓我感到不寒而栗,同時心里有幾分慶幸,這個女人幸虧不是我老婆。
胡一凡今天這個樣子,也許與李雅本人脫不了干系,一個缺乏獨立自主精神的女人,是不不會讓男人發自肺腑尊重並喜愛的。
空有一身好皮囊,卻沒長腦子,她能把全世界年輕漂亮的女人都干掉嗎?
所有年輕漂亮的姑娘都可能成為她的情敵、仇人,最關鍵的人物是不斷霸占資源的胡一凡。
看清楚了,終於看清楚了,讓我匪夷所思的是,這個女人居然是白富美的李純,這個年紀輕輕就當了主治醫師的美麗學霸。
真是日了狗了,趙敏怎麼會跟胡一凡這種垃圾搞在一起,難怪剛才那個小伙子要說好白菜都讓豬拱了,現在連我也覺得真他媽的,好比都讓狗日了。
我是玩玩沒有想到胡一凡身下的女人竟然是李純,我真是草了。
造孽呀,真是造孽啊,蒼天不公,有錢真的就是老大,可以擁有一切嗎?
難道這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愛錢,都愛有錢人,就沒有一個清新脫俗的嗎?
里面的混戰還在持續,亂成一團,原本我以為可以文明捉奸的,可天下所有的捉奸最後都是一樣的,情緒失控,狗血噴頭,任性的自私和殘暴都暴露出來,誰也無法做到心情氣和。
能做到心情氣和的,除非是蓄謀已久的,只是設下圈套,等待對方鑽進去,以對方背叛的名義達到個人的某種特殊目的罷了。
現實婚姻到了最後,其實都是蠅營狗苟的利益,真正的相親相愛,夫妻同甘共苦舉案齊眉,大概也只能在小說和影視劇里看到吧。
“李雅,你鬧夠了沒有?有怨氣衝我來,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你不就是想跟我離婚,分我的財產嗎,我成全你,可以了吧?”被三個人摁倒的胡一凡居然爺們了一回,十分豪氣地衝李雅吼道。
沒想到這番話反而刺激了李雅,她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扭過頭看著胡一凡,一臉委屈地喊道:“胡一凡,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居然這樣對我,說出這麼讓人寒心的話來。為了一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真的就一點不顧忌我們夫妻多年的情分嗎?”
聽到李雅這番話,我實在是醉了,都到了這份上了,還講什麼夫妻情分,她竟然還有心思去吃醋,評判自己和胡一凡的情人在他的心目中孰輕孰重。
一個女人低賤到這份上,難怪男人不珍惜了。
婚姻里沒有自己的女人,其實是最可悲的,永遠也得不到男人的尊重和欣賞,光是有一個漂亮的皮囊是遠遠不夠的。
人,最重要的還是頭腦,無論男人還是女人。
“我早就受夠你了,你覺得自己很好很不錯,可在我眼里你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妻子。算了,不說這些沒用的,我就問你,鬧夠了沒有?是不是可以收場了。”胡一凡這時候居然義正辭嚴,真的是咄咄怪事。
李雅松開李純,癱坐在沙發上黯然垂淚,她真的想不通,自己這麼優秀,為什麼在男人眼里卻一文不值。
胡一凡厭棄他,黃思明利用她,敲詐她,自信滿滿的李雅被一連串的打擊徹底打蒙了,完全喪失了自信。
領頭的悍婦看不下去了,她最恨這種背叛妻子,背叛家庭還理直氣壯的男人,上去給了胡一凡一個嘴巴子,指甲在胡一凡的臉上撓出一條血痕,怒不可遏地罵道:“無恥之徒!像你這樣的男人,就應該千刀萬剮,閹掉扔去野地里喂狼。你在外面找小三你還有理了,這麼漂亮的老婆你不珍惜,找這些爛貨騷狐狸精,你想過給老婆孩子造成的傷害嗎?畜生!”
“臭婆娘,你給我等著,等我查到你的身份,我一定加倍奉還!”胡一凡到底是外企老總,背後有人罩著,黑白兩道認識不少人,今天陰溝里翻船,被幾個小混混和潑婦摁倒,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領頭的悍婦可不受這種威脅,暴怒道:“給我打,往死里打,打死這個王八蛋。這種無情無義的畜生,死一個少一個,老娘今天就當為民除害了。”
那三個男人隨手抄起東西就給胡一凡一頓暴打,這回是下死手,因為大姐發話了。
這個領頭的女人心理多少有些扭曲,十分痛恨出軌的男人,不問是非,只要你干了這種事,就不是東西,就不是好人,就是該千刀萬剮的混蛋。
這是一種簡單的道德判斷,但是十分有效,他們對你好可以好到天上去,恨你也可以把你踩成一團爛泥。
這些人下手沒個輕重,很快胡一凡就被打得奄奄一息了,而李純蜷縮在角落里,猶如一只受傷的小獸,驚恐不安,眼神里的表情變化很豐富。
這個女人真是個謎一般的人物,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跟胡一凡在一起,目的何在?
胡一凡徹底閉嘴了,再也英雄不起來,他算是看出來了,再嘴硬下去,這些人真的會把他打個半死,酒店也沒人出來主事,就這麼任由一群人衝進來胡鬧。
胡一凡閉上嘴巴,彪悍女人總算出了一口惡氣,扭頭看著李雅道:“大姐,現在怎麼辦?”
“給這個賤人拍全裸視頻,我要存下來作為證據。”李雅恨的人仍然是李純,而不是胡一凡,剛才幾個人毆打胡一凡的時候,她幾次想衝上去攔住她們,但都被另外一個彪悍女人給攔住了。
所謂旁觀者清,那個女人也看出來了,李雅是個孬種,而且是非不分,對這麼渣的男人居然還手下留情,簡直是愚蠢之極。
帶相機和dv的兩個人上前給李純和胡一凡拍了照片,攝了像,做完這些把東西收起來,又扭頭看著領頭的女人和李雅。
“胡一凡,你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這個婚我跟你離定了。”李雅扔下這句話,淚流滿面離開了房間,大步向外走去。
看到他們出來,我趕緊往樓梯口躲去。
現在絕對不能讓胡一凡發現我參與其中,否則他會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到我身上。
李雅從807房間里怒氣衝衝出來,整個人感覺都變形了,此刻的她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怒發衝冠,歇斯底里,完全失去了優雅和理性,就像一個被人拋棄的怨婦,蓬頭垢面,讓人敬而遠之。
我躲在樓梯間里沒露面,看著李雅和那幾個人坐電梯下樓,一直等他們走了很久,我才從樓梯間探出頭,看到酒店的幾個工作人員和保安進入了房間,過了一忽兒,他們抬著胡一凡和李純從房間里出來了。
酒店的工作人員找來了擔架,把兩人抬著進了電梯,然後一路下行。
估計是送到醫院去了。
李純是醫生,送到婦幼保健醫院倒省事了。
等了一會兒,我心想今天的好戲終於結束了,結果對我而言是很美妙的,雖然李純是個巨大的問好,但這個人對我並沒有那麼重要,她的死活本身與我就沒有多大干系。
而且這次我終於搞明白了,李純接觸我是有目的的,所有的巧合可能都是事先安排的一場騙局,這里面牽扯到了巨大的利益和情感糾葛。
“李老板,感覺好狗血啊,這事情看起來還蠻復雜的。”我旁邊的小伙子感慨道。
誰說不是呢,別說他感覺復雜,連我都意識到這里面的事情越來越耐人尋味了。
在樓梯里等了半個小時,我估摸著該走都走了,大功告成,今晚終於初步達成了破壞胡一凡家庭的計劃,值得找個地方慶祝喝一杯。
我和對面的小伙子相視一笑,說道:“伙計,你的任務圓滿完成了,把你們孫總叫上,我們找個地方去喝一杯。”
“好啊,我累了好幾天了,也想歇一歇,喝兩杯回家睡覺。”小伙子也是一身輕松地說道。
我心中甚慰,兩人勾肩搭背,走樓梯進入大廳,看到楊成也戳在大堂里,衝著我們嘿嘿傻笑。
“走,伙計,打電話給你們孫總,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喝兩杯慶祝一下。”我衝著楊成說道。
楊成摸了摸腦袋,說道:“本來想早點回家了,等著你們下來商量接下來怎麼辦。既然方老板說萬事周全,那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我們去莆田新街的大排檔好好喝兩杯唄。”
“走!”我哈哈大笑道,心里無比的敞開。
今天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等到明天楊成拿到胡一凡挪用公款的數據,我就給他們總公司的監察部寄一份,然後讓楊成以網絡黑客的身份到幾家影響力大的網站頂貼,把事情搞大,最好把今天捉奸的視頻也放上去,我就不信搞不倒他胡一凡。
想到這里,我不由暗自興奮起來,有一種復仇的快感。
最重要的是,我心里有幾分慶幸,今天捉到的幸虧不是林雪,與我擺脫了干系,生下來就是胡一凡自己家里的內斗了。
我們三個人勾肩搭背從維也納酒店出來,坐進楊成開的一輛商務車厘,我撥通了孫文的手機,興奮地說道:“兄弟,大功告成,一起來喝一杯吧。”
“瞧把你高興的,說吧,去哪里?”孫文爽快地應承道。
我說:“莆田新街的大排檔,我們現在去找地方,你自己坐車過來吧。記住啊,別開車,今晚不醉不歸。”我大聲喊道。
孫文道:“好的,等著我啊,手頭這點事情處理完就去。”
坐上楊成開的車,我們一路往莆田新街開去。
在去的路上,我真的很想給林雪打一個電話,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可這只是妄想,就算是抓到了胡一凡與李純,並不能證明林雪跟胡一凡之間就是清白的。
胡一凡是個禽獸,他身邊的女人估計沒接過能逃得出他的魔爪。
到了莆田新街,楊成把車停靠在路邊,我們找了一個大排檔,點了些簡單的吃食,然後要了一箱冰鎮啤酒,開始狂喝起來。
“楊成兄弟,你的技術真的不錯,拜托你的事,啥時候能給我搞定?”我端起酒杯跟楊成碰了一下杯問道。
楊成端起杯子,一昂頭將杯中酒喝干,說道:“李老板這麼仗義,等我明天酒醒了就幫你干,一天之內搞定,可以嗎?”
“好!兄弟爽快!”我給楊成斟滿一杯酒,十分真誠地說道:“哥哥這杯酒敬你,認下你這個兄弟了。打蛇要打死,這次必須把胡一凡徹底搞殘廢掉,否則只要他緩過神來就會來對付我們。這個仇家既然已經結下了,就不要幻想化解這個仇隙。”
楊成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杯,說道:“這個不用你說,我自己也清楚。朋友是朋友,敵人是敵人,永遠不可能化敵為友。我這個人很簡單,把我當朋友的人,我會尊敬他,可不把我當朋友的人,我絕對也不屑於和他當朋友。孫總就是把我當朋友,我才心甘情願替他做事,否則以我的本事,在哪里混不到一口飯吃呢。”
這話說得實誠,楊成的計算機和網絡技術不算一流,也算是二流了,到任何互聯網公司都不愁一口飯吃,薪資待遇也不會少。
之所以干這個職業,恐怕除了感恩之心外,他喜歡做這種事也是一個原因。
我們喝了半打酒了,孫文還沒來,這小子不知道在搞什麼飛機,我還等著他把今天拍攝的視頻傳給我呢,摸出手機准備撥打孫文電話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李雅打來的。
她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找個沒人的地方哭嗎?打我電話干什麼。在她心目中,最重要的自然是她老公和她的家,我不過是一個她利用的人罷了。
“喂,李校長,還沒睡啊?”我接通手機問道,仿佛今天什麼事都不曾發生一把。
李雅幽怨地說道:“你覺得我這個時候還睡得著嗎?我現在心里難受極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沒吱聲,心想你要死就死吧,臨死之前把那五千塊錢給我就可以了。
“你怎麼不說話,在哪呢?”李雅問道。
我遲疑了一下,說道:“正准備回家呢,太晚了,再不回去老婆該有意見了。”
“就你有老婆,就你有家啊。”李雅突然歇斯底里道:“出來,陪我喝酒,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