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白雪地里許久,久久想不出個錦囊秒計來。
外頭這些埋伏的忍者到是好解決,但看這架式,這式神之洞內必然機關重重。
我這一進去,便會由敵明我暗,變成敵暗我明,與我大為不利。
左思右想,終於還是放棄了。
腦中靈光一閃,日本人能綁架名玉兒她們,那我何不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呢?
我也去綁他們幾個重要人物,來個人質交換!
一想到這我就熱血沸騰,妙啊,怎麼沒早點想到這點子呢?
白白在這冰天雪地里凍了一個時辰。
我向來就是想到就做的人,當即舍下式神之洞,往那半山腰的軍寨飛去。
順利地摸進領了營寨,那些守衛比豬還要笨,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我的蹤跡。
營寨為全木質結構,寨里建有一排排的兵營,四周各有角樓哨崗,正中間是一座高大的木屋,附近一圈木房將它圍了個半圓。
半山腰處的風不比山頂雪地的冷風小多少,刮得旌旗獵獵作響。
小心使得萬年船,我偷機殺死一名巡邏兵,剝了他的軍服套在自己身上。
拿起掉落的火槍,運起“變形術”將容貌變成這死鬼的模樣,光明正大的地營地里執行起巡邏的任務。
“變形術”是我以暴發呼吸為基礎,經我改進後,可改變施功者容貌身形的一門旁門左道。
曾經以此術變為一俊俏小生,化名“徐起”與寧王王妃江如水有過交往。
其實呢,要裝成日本人很容易。
經過我的觀察,日本人喜歡低頭,鞠躬,站得筆直,所以呢,在不開口的情況下,我輕易地以嗓子啞為借口蒙騙了巡邏隊的小隊長。
營寨中可謂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防守森嚴,若非強大如我,想來天下是沒幾個人能輕易闖進這里的。
士兵中,有一半以上的人手持火槍,角樓四周均架有火炮,看那樣式,正是從荷蘭紅毛鬼手里陰來的貨。
繞著營地巡邏了一圈後,小隊長帶著我們十名巡邏隊兵走進中間大殿附近。
真是天助我也。
走過一個個房間,里頭有不少人,有的伏首案上,奮筆疾書;有的在高談闊論,指東說西。
可憐我只聽得懂幾句簡單的日常日本話,他們說什麼在我耳里就像是天外來音——有聽,沒有懂。
來到正廳門口,匆匆而過,只瞄了一眼。
但這短短的一眼卻已經看清了大廳里的情況。
廳內現在正跪坐著五名日本人,有男有女。
兩男兩女跪坐著背對門口,一個老者跪坐正對廳門。
從背影上看,那兩個女人顯然就是宮本優伊和宮本秀伊。
余者皆不認識,不過以宮本姐妹公主的高貴身份仍對那老者如此恭敬,不難猜出,這老者身份之高。
至少也是宮本姐妹的長輩當權者一流。
老者雖跪坐在地,閉目不語,我卻發現他氣勢驚人,功力深厚,比之剛出道時的我要高出兩三倍。
我心中大恐,照這麼算來,老者也有近千年的功力。
沒想到在日本這種垃圾國家里竟然也是臥虎藏龍!
我一邊隨眾巡邏,一邊暗中以心眼查看附近,一圈下來,發現營中再無人比那老者的功力高,頓時大喜!
人走運,走路也能撿到錢!
妙的時我正打算行動時,小隊長又帶我們在大殿附近巡了圈。
待走近大廳門口時,我暴起發難。
一末白光中,我脫隊衝出,操槍殺進大廳里,對著上首那老者就放了一槍。
“砰!”
青煙升起,屋中五個人頓時大驚,紛紛往旁邊閃避。
那首當其衝的老者臨危不亂,雙掌一劃圓,火槍鋼彈便落入他左掌中,右拳衝出,身形拔高,一股拳勁凌空擊向我,身體卻朝左一閃。
我悶聲不響,輕輕一拳將拳勁擊散。
右拳一麻,好家伙,上手就是全力施為,已經有我五成功力了。
我身形被阻了一阻,這一阻不打緊,把先發制人的優勢丟得一干二淨。
老者已經左手按刀,右手按刀柄,腳下不丁不八,成拔刀之勢。
四周呼喝聲四起,營中大亂,持槍拿刀的士兵將大廳團團圍住,圍了個里三圈外三圈。
宮本姐妹與另兩名男子躲到一邊,一聲呼哨,廳內四周突然竄出十八名臉色木然,目光陰寒的忍者。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這一切都是在刹那間發生的事。
老者氣勢越來越強烈,雙目鎖定我的身體,一眨也不眨。那拔刀之勢,重若千鈞,雄渾之極。我一時之間竟然不敢輕舉妄動,驚疑不定。
拔刀勢?
日本武術在華夏大地最廣為人知的一門武藝!
傳說這拔刀之術最為難練,乃是集全身精力以一刀劈出,在瞬間激發人體潛能,力能開山破石。
其術在日本也是幾乎絕跡,可以將使用者本身功力在這一刀中瞬間提升兩倍的威力。
以此老者身懷近千年功力而論,他這一刀下來,可瞬間提升功力至兩千余年。
那時功力在一瞬間與我相當,勢均力敵。
所以我不敢小看他,右手金光一閃,一柄似有形似無形的金劍突然出現在掌中。
我不敢大意,全神貫注盯著老者。老者亦是全神盯住我,雙方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大廳里宮本姐妹神色復雜地看著這個拿金劍的士兵。
雖然這樣貌自己姐妹從未見過,但很容易能猜出這刺客的身份。
天下間誰又能以真氣化作刀劍的呢?
更別提在日本還有誰能叫日本第一高手忍三太郎如臨大敵的了。
要知道忍三太郎活了不知多少年了,是日本皇室的太上供奉。
幾百年來一直唯持著日本皇室不倒,若非如此,日本天皇早就改名。
由宮本變成德川了。
大廳內一時間氣氛緊張,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更別提說話了。
突然其中一個哨響,那十八名忍者突然發難,操著武士刀一齊往我身上招呼。
我眉頭微微一皺,老者瞬間抓住了我這個破綻,氣勢有如天崩地裂,右手拔出刀,左手在第一時間緊緊握住。
大嗨一聲,刀由下而上,雙手握刀,一股猛烈至極的刀氣撲天蓋地破空而來,誓要將我劈成兩半。
現在的我可謂是全身受敵,四面八方而來的功擊,威力都不小。尤其是迎面的那末猛烈至極的刀氣,與我全盛之時的一斬也不相上下。
龍力盾早就布在周身,我避無可避,那老者的刀氣來的實在是太快了,快得叫我無法閃避。
仗著自身功力深厚,我不退反進,拼著受那些忍者幾刀,也要用手中金劍,將刀氣擊散。
一抹金興宛如天外流星,發出刺目的金光,金光迎向白色的刀氣,一聲極其細微的“叮”聲響聲。
聲音刺人耳膜,勁氣被擊散,四千年的功力爆炸,轟響聲中,將整個大廳都炸上了天空。
一連串的撲撲之聲,是忍者們的刀砍在我的龍力盾上。
十八柄刀有九柄砍中了我,龍力盾支持不住,退縮至體表三寸處,九道刀氣劃破龍力盾,鮮血飛濺。
娘的,要不是我將大半以上的功力集中在金劍上,又怎麼會受傷。
唔,貌似自己已經很久沒嘗過流血是什麼滋味了。
無敵最寂寞,不過流血受傷更不好受!
爆炸的真氣掀了大廳,將所有的人都炸飛了出去。
功力再高的人在這里也要受傷,我與老者紛紛跌出,各噴出一大口鮮血。
我默察身體,好佳在,還余了三成功力,擋子彈是沒問題。
忍者們攻出時,恰恰將宮本姐妹擋在身後。
爆炸的衝擊力有大半以上是被這十八名忍者所承擔了去。
功力極弱的宮本姐妹到無大礙,十八名忍者卻都重傷,倒地不起。
其中刺中我的那九名忍者已經七竅流血而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兩姐妹抱作一團,還沒回過神來就覺得眼前一花,兩人的脖子已經被一個人緊緊的抓住了。
我雙手毫不留情地捏住了兩名絕色美女那細嫩的脖子,厲聲對日本人喝道:“都別動,否則我說殺了她們!”
說話時又吐出一口鮮血來。
日本士兵都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但看到自家公主在敵人手中,任傻子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一時間,無數火槍瞄准了我,卻無人膽敢開槍射擊。
眾人都等待著上級長官的命令,把目光投向了那名施展拔刀術的老者。
老者委頓在地,不停地噴出大口大口的鮮血,仿佛在一刹那間老了十歲,滿頭黑發突然全變成雪白。
早先那兩名日本人上去扶著他,默運真氣療傷。
不一會兒,老者又噴泉出一口於血,好一陣才回過氣來。
“不要傷了公主!”
老者有氣無力地對我說。
宮本姐妹芳心大恐,知道自己已經落入了徐正氣的掌握之中,命懸人手。
本想開口說話,可脖子被人緊緊捏住,別說開口,就算大吸一口氣也是不可能。
兩女心情復雜,眼中蒙上一層霧氣,瑩瑩淚水在眼眶里打著轉,許久不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