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應該來這里，我們說好了的，要等我拍攝完了才會給你看。”蘇菲雙手叉腰的對阿德里安氣呼呼地說道。
“當然當然，這只是個意外，親愛的。”
阿德里安笑著舉起雙手，然後掃了四周一眼，那些往這邊瞟著的工作人員隨即一個個都把腦袋低了下去，只有凱登還在不遠處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和蘇菲。
“這個意外把我的心血全都白費了，你看了那個糟糕的劇本，你還看了我是如何‘笨拙’的去導演，你肯定在心里嘲笑我，居然改得如此亂七八糟。”
蘇菲鼓起腮幫子喋喋不休地說道，看似在發脾氣，但本質上不過是……
嗯……
在撒嬌罷了。
“我可沒有嘲笑你，蘇菲，上次我已經看過你是如何‘笨拙’的做導演的，說實話，這次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阿德里安哈哈笑了起來，“你有自己的見解是好事，任何一個不錯的導演都應該有自己的理解，而不是劇本上面如何寫就怎麼原封不動的做出來，而且劇本也不可能將所有東西都寫出來。”
蘇菲將《超市夜未眠》的男主角改成女主角後，盡管主題情節沒有變，依然是被甩失戀，然後應聘夜班超市營業員，為打發無聊的時間而在腦袋里為陌生的客人勾勒出不同的故事，但表現主角性格已經人生態度的一系列的小段子卻被她改得面目全非。
阿德里安雖然還沒看她拍攝的片段卻翻過劇本了的，單從文字上來說並沒有太多的新意，但如果蘇菲把握得住的話，應該不會和原版差太遠，畢竟，蘇菲是女人。
她會找人對劇本動手術多少也在阿德里安的意料之內，雖說女性相對要容易了解男性，但也只是相對而已，強行讓暫時還缺乏經驗的她去執導一部男性為主角的電影，很可能最終得到個四不像的成品。
但換成女性主角就要容易得多了，蘇菲只要將自己的感覺代入進去，將自己擺在那個位置上來構思自己會怎麼幻想，再在鏡頭前表現出來，只要盡可能的控制在阿德里安給她打造的框架之內，那麼絕對不會是部平庸的作品。
“你做得很不錯，蘇菲，我不是在說好聽的話，我都看著的，沒人比你更努力了。”阿德里安這時收起笑容，摟住蘇菲的腰肢柔聲說道。
沒錯，別的不說，就憑蘇菲拒絕他插手而親自修改劇本的舉動就知道，她是非常認真的在對待這部短片，更何況，劇本至少看起來還不錯。
從這方面來說，蘇菲的確非常的努力，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盡管她演了那多的電影，又有著法國男人的摯愛這種稱號，還出過半自傳體的小說，別人見了多少都要恭維一聲才女，但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在這些眼中始終是個花瓶。
只有阿德里安，始終給自己鼓勵，始終在想辦法為自己開拓未來，而並不只是將自己當成花瓶和玩物。
所以，即使他有這樣那樣的缺點，即使他用哄騙的手段占有了自己，即使還有有很多的女人，蘇菲依然發自內心的願意留在他身邊。
“制作完成後，不許批評我。”凝視了他半晌後，蘇菲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右腳踮起，撅著嘴巴繼續撒嬌，“否則的話我就不給你獎勵了。”
“哦？什麼獎勵？”阿德里安挑了挑眉。
“巴黎一日游怎麼樣？”蘇菲的眼睛彎了起來，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上次我們已經重新試過巴黎一日游了。”阿德里安不為所動。
“可沒去巴黎鐵塔上面，也沒去那家小電影院。”蘇菲笑得意味深長，阿德里安不由眯起了眼睛。
所謂“巴黎一日游”，指的就是當初他和她在巴黎亂來的那次，蘇菲就裹著一件風衣和他到處游玩，找到合適的地方就來上一發，香榭麗舍大街附近的小巷，巴黎歌劇院的走廊，老佛爺百貨的更衣室，盧浮宮的隱蔽角落，亞歷山大三世橋的橋洞，等等，都留下了他們的痕跡。
然後，去年戛納電影節的時候，因為斯嘉麗的在電影節上於公共場合挑逗他那件事，阿德里安特意在巴黎陪了蘇菲幾天，於是拉著她按原來的路线又來了一次。
不過沒有去巴黎鐵塔，也沒有去當初的那家小影院，盡管他有提到但因為一些原因並沒有付之行動，所以蘇菲現在拿這個來誘惑他。
阿德里安對此自然是無不可了，在巴黎的地標上和法國男人最想得到的女人激情是他當初最為得意的一件事，而前不久才在拉斯維加斯的小巴黎鐵塔上好好玩一番法國的玉女歌手艾莉婕，再和蘇菲一起去玩玩肯定很有趣。
“沒問題。”他笑著這麼回答道，然後覺察到什麼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凱登。
雖然凱登在發現他的動作後隨即轉身低下頭去，但阿德里安還是注意到了她臉蛋上浮現出來的那一絲嫉妒的情緒，再加上之前她可是將他們的親密情形從頭看到尾的，所以在想什麼完全猜得出來。
盡管所有女人和他單獨相處的時候都很愉快，他總能讓她們感受到自己的尊重，即使有時候這是裝出來的，但也掩飾得很好，但這種事情最怕的就是比較。
單獨一起時女人覺得男人對自己很好，很溫柔很體貼，但看到他同樣如此對待別的女人後，就會感覺他對自己並不像對那個女人那麼好，尤其他的態度的確有差別。
哪怕凱登和莉頓、姬莉、阿曼達她們一樣，是將自己賣給阿德里安的，但也難免在心中會生出嫉妒的感覺，這就是為什麼阿德里安很少將所有女人都拉到同一個場合的有一個原因，當然，某些派對例外。
“怎麼，你看上我好容易找來的女主角了？”蘇菲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後，隨即冷哼著挑起了眉。
“當然不，我可沒看，只是上了。”阿德里安露出玩味的笑容。
蘇菲愣了下，隨後有些難以置信轉過去看了看凱登，手指來回了半晌才吐出詞句來：“你已經……”
“是的，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把她找來演女主角的？”阿德里安笑著說道。
“哦，見鬼。”
蘇菲捂住額頭，用沒好氣的目光瞪著他，“我這是小成本的短片，當然不可能用一些知名演員，所以只能在新人里挑選，然後一個經紀人向我推薦了她。面談後覺得她還不錯，就是有些過於漂亮，但試鏡的時候她展現的演技還不錯，所以就定了下來，不過把頭發染成了栗色。”
演技好？
阿德里安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私下里和凱登拍的視頻並沒有別人看到啊。
好吧，這只是開玩笑，他對她的演技的印象大概只有前世的那些電影，而這樣的演技在床上是表現不出來的，凱登哪次不是高潮連連。
不過……
根據培訓機構那邊反饋回來的消息，她在表演上面也的確有些天賦，比不過阿曼達她們，但要比傑西卡、梅根好一點。
“就這樣？”他笑著問道。
“就這樣，”蘇菲翻了個白眼，“早知道她已經爬上你的床了，我才不會用她做女主角呢，還好馬上就要完成了，否則……”
阿德里安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好吧，就這樣，盡早完成短片，時間足夠的話，還可以參加不少電影節呢。”
但他還是又眨了眨眼睛：“不過，今天我可不能陪你回去了。”
蘇菲瞟了眼正在做准備的凱登，大概猜到了阿德里安的一點心思，當即無可無不可的聳了聳肩：“隨便你吧。”
《超市夜未眠》本來就是短片，拍起來相對也比較容易，更何況蘇菲已經執導了好長一段時間，盡管因為某些原因，接下來有些波折，但還算是完成了。
“這算是你首次正式出演電影吧，凱登？”
在讓凱登上了電瓶車後，阿德里安不管劇組員工用驚疑的目光在他和還在收拾的蘇菲之間來回打量，隨即發動了車子往外駛去。
“是的。”
凱登笑著點了點頭，很嫵媚很迷人，“經紀人介紹給我的，我本來不打算去，你說了，我必須要認真磨煉一段時間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演員。但後來聽說是奇跡女郎之一的蘇菲·瑪索執導，這讓我很好奇，而且我也喜歡《勇敢的心》，所以猶豫之後答應了下來，但又怕你責怪，所以就沒有告訴你。”
很會說話，就算感到了嫉妒，也按捺在心里，還知道捧下蘇菲，不錯。
阿德里安滿意的笑了笑。
從這點來說，凱登要比姬莉聰明一點，不過話又說回來，姬莉的持寵生嬌也只是一時沒有想那麼多，在凱特、莎拉面前，她可是很乖巧的，嗯，將她們配成一對或許不錯。
“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凱登。”
阿德里安伸手在她下巴上捏了一把，“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所以好好去做，不要整天想著別的東西，明白嗎？”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但凱登卻露出欣喜的目光：“我一定會的。”
這就是凱登和莉頓、阿曼達以及姬莉她們的區別了，盡管都是以交易為基礎，但莉頓和姬莉在被他收藏時都還小，有足夠的時間去影響和改造她們，讓她們了解他的喜好。
阿曼達要晚一點，但她很聰明，知道自己該怎麼選擇，不像某個眼光奇差的糊塗蠢貨……
而凱登之前說過，是因為惡趣味才收藏的，那個時候她的三觀基本已經成型，所以時常要這麼不客氣的敲打她一番。
當然，凱登也不乏小聰明，而且在這方面要比姬莉強上一點，所以阿德里安暫時還不需要擔心她會步上某個蠢貨的後塵——看了最近的報紙，那個蠢貨這會兒應該大概正在驚恐中無計可施吧？
在過問了蘇菲的短片後，《一往無前》終於在16號攝影棚正式開機，首場戲就是，嗯，卡什在後台和貓王的對話。
卡什當年和貓王屬於同一家唱片公司，而且都是風雲一時的人物，所以彼此肯定是有交集的。
不過鑒於貓王的巨大影響力，加上在公眾面前兩個人雖然是一副關系不錯的模樣，但私下里據說也有不少矛盾，所以貓王也就出來露個面，作為前輩給了卡什一些忠告，連具體名字都沒有提，當然，那身行頭和打扮一看就知道是誰。
“這算是給我的警告嗎？”做著准備活動的傑昆深吸了口氣後半開玩笑問道。
“別擔心，傑昆，貓王不會揍你。”阿德里安拍著他的肩膀幽默的回應了句。
“但是艾德可能會，如果你搞砸了的話，傑昆。”跟著一起來的西爾弗當即接道。
“你就這麼想我搞砸嗎，西爾弗。”傑昆露出一副惱火的模樣。
“當然不，但你也知道，這是一場比賽，雖然你是我哥哥，但瑞凡也是我哥哥，所以……”西爾弗很無辜的聳了聳肩，“我站在瑞凡這邊。”
阿德里安率先笑了起來，傑昆愣了半晌，也跟著苦笑起來，而同樣一起過來給弟弟打氣的瑞凡也頗為無奈的攤了攤手。
阿德里安要執導兩部電影，並分別由菲尼克斯兄弟擔任男主角這件事情西爾弗是知道的，而兩兄弟的劇本他也是讀過的，盡管看起來傑昆的名人傳記更符合奧斯卡的口味，但他還是堅定的支持瑞凡，天知道為什麼他更喜歡大哥一些，他看起來不像想擔任瑞凡新電影的男配角的模樣。
有了笑聲，之前還有緊張的氛圍也就被徹底的一掃而空，事實上，傑昆最開始會那麼說也是為了調節氣氛，從這里就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個很不錯的演員，會配合導演，也會顧全大局，沒有導演或制作人不喜歡這樣的演員。
不過笑聲最大的還是親密的挽著西爾弗胳膊的琳賽·洛翰，看他們這個樣子發展得很快，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去，而且西爾弗還得小心，琳賽要到明年才滿18歲，如果這幅模樣被記者拍到的話，少不得要引起一場風波。
因為氣氛被調節好了，所以接下來整部電影的第一個鏡頭很快就過了，當然，這個鏡頭實際上也很簡單，然後就是更為正式的拍攝。
“她准備好了嗎？”阿德里安大聲問道。
“兩分鍾。”一個助理往拖車里探頭看了眼後，隨即舉起兩根手指。
很快，化好妝的女主角就從里面走了出來，大紅色的帶蕾絲的絨裙，大卷的頭發垂在肩膀上，一副典型的六、七十年代鄉村女歌手的打扮。
不得不說，化妝師的技術相當的出色，明明一看就知道是這是娜塔莉·波特曼，但感覺上又隱約和瓊·卡特有那麼幾分神似。
當然，這和娜塔莉對角色進行了充分揣摩也有關系，但化妝師的工作確實讓整部電影生色了不少。
“很好，娜塔莉，要准備開始演唱了嗎？”等娜塔莉走了過來，阿德里安看了眼已經布置成舞台的攝影棚，這麼問道。
“沒問題。”她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又清了清嗓子，看起來有些緊張。
“那麼，所有人各就各位。”
阿德里安揮了揮手，將這些事情交給了副導演，自己做到了監視器後面的椅子上，一邊注視舞台，一邊看著監視器。
隨著場記宣布開始，兩三秒後音樂聲開始響了起來，在吉他等樂器的伴奏下顯得歡快、奔放而又熱情，然後舞台上的人開始蹦跳起來，娜塔莉也仿佛變了個人似的，臉蛋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提著裙擺踩著節拍飛快的擺動著身體，然後跳到話筒前唱了起來。
嗓音顯得有些怪，仿佛故意裝出來一種高亢，但瓊·卡特的演唱風格就是這樣，娜塔莉拿捏得很好。
“……我往點唱機里放了枚硬幣，為了聽它演奏。我還不知道要聽哪首歌……”她輕快的唱著，雖然在一些轉折上還能聽出細小的差別——阿德里安在做准備工作的時候，把為電影挑選出來的，約翰尼·卡什和瓊·卡特的歌曲都聽了幾十遍，加上記憶又好，再小的差別也逃不過他的耳朵。
但作為在一部傳記電影里的，要求不是很高的歌曲，娜塔莉的演唱無疑是合格的，所以這段戲份，瓊·卡特在故事里的初次出場，基本上很快全部過去了。
中途只因為演員跳得比較熱，而不得不停下來休息和補妝而耽擱了點時間，其他的基本順利。
“干得漂亮，娜塔莉。”在這段戲結束之後，阿德里安啪啪啪的鼓起掌來。
“謝謝。”輕吁口氣的娜塔莉隨即恢復了之前的平靜神色，給了阿德里安一個簡單的微笑。
阿德里安並沒有在意，而是在傑昆背上大力拍了一巴掌：“現在到你了，小子，別告訴你，你連娜塔莉都不如。”
“怎麼可能！”傑昆自信滿滿地說道，“娜塔莉能做到這個地步，我同樣也能！”
事實證明他沒有說謊，鏡頭開拍後傑昆隨即抱著吉他又唱又跳了起來，娜塔莉做了許多准備工作，他同樣也做了許多准備工作，從拿到劇本後他就開始練習起了唱歌，而且菲尼克斯家的小伙子們嗓音都很好，所以他在模仿約翰尼·卡什上面比娜塔莉模仿瓊·卡特要更好，他的確非常適合出演這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