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露昨天就聯系了物業,也有保險公司的人來看過了。物業說要兩到三天才能徹底弄好,所以她才會住酒店。
顯然,她是故意不告訴傅寒江的,男人看了她一眼:
“收拾行李,我在外面等你。”
……也行,反正她本來就打算下了車回來拿幾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再去酒店的。
快速整理出了一個箱子,秦露又上了車,沒想到這一次,傅寒江的車卻越開越遠,越開越陌生,竟然在往城西別墅區開。
“……你要去哪?”她心里有個不妙的預感。
“我家。”果然,男人淡淡道。
“……我說了去酒店。”
“你姐姐讓我照顧你,”傅寒江連個眼角余光都沒給她,“她這段時間不在梁都,等她回來了我就送你過去。”
其實這個麻煩傅寒江也不想攬,但他只要承諾了就一定要做到,放任這個小丫頭在外面亂蹦躂,誰知道這幾天她會惹上什麼麻煩?
剛才在警局他可是注意到了,她一從筆錄室出來,那些年輕小伙子全都偷偷往她身上瞟。
就這樣,她還要在外面住酒店,又成天夜不歸宿,流連一些魚龍混雜的酒吧夜店,真是胡鬧!
或許是管教人已經成了習慣,從小傅寒江也是這麼管著弟弟的,看到秦露這樣跳脫任性無法無天的性子,真是哪里都不順眼——
她那份脫離主流的業余工作自然不必說,自打同住一個屋檐後,原本整潔有序的傅家就完全變了一個樣兒,到處都隨手扔著她的東西。
偏偏傅寒江又有些強迫症,因此她一面扔,他就只能一面在後頭收拾,有好幾次,還收拾到了她的內衣……
至於那些年輕人有的壞習慣,她也是一樣不少。
晝夜顛倒、懶於運動,嗜好一切高熱量高糖分的不健康食品,還總是穿著一些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衣服,成天招搖過市。
當然,這都不是最讓傅寒江頭疼的。
他無奈的是有時候她究竟是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還是對所有男人都如此——
又一次,餐廳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傅寒江披衣出門,果不其然看到冰箱門開著,女孩彎腰探頭,正仔細選定著自己今晚的宵夜。
聽到腳步聲她回頭,嘴里還叼著一袋酸奶。
濃稠的乳白色奶汁恰好粘在她的唇角上,男人喉頭一緊,昏暗的光线下,她胸口的大片雪白卻是那樣清晰。
短短的真絲吊帶睡裙只到她的大腿根,因為是彎腰翹著小屁股的姿勢,他甚至能看到一點內褲的蕾絲花邊,和領口下毫無遮攔的渾圓乳丘。
“……”移開視线,傅寒江清了清嗓子:
“睡前吃東西對身體不好。”
果然,他看到她暗暗撇了撇嘴。他微微一頓,又說:
“還有,把衣服穿好再出來。”
“是是是~”秦露卻知道如何才能精准地氣到他:
“我穿得這麼不三不四,姐夫一定很看不慣。可是我在家里就是這麼穿的啊,那不然明天我就搬走咯,免得麻煩姐夫你。”
額角一抽,傅寒江沒再多說。他知道這小丫頭一直對他心有怨言,也一心想搬走,可是……
——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一開始只是出於責任照顧她幾天,漸漸地,卻把自己給“照顧”了進去。
他開始習慣家里總是吵吵鬧鬧的感覺,習慣了那些隨手亂扔的小東西,也習慣自己的牙刷旁邊,並排擺著另一只粉紅色的。
她雖然任性、叛逆、無法無天,但又像一輪散發著熱量的小太陽,不斷吸引他向她靠近。
傅寒江還記得那次,她晚上回來時不知在哪里弄傷了腿,一道口子掛在纖細的小腿上,不停往外滲血。
他當即便把她按在沙發上,擰著眉蹲下給她搽藥。
“在哪里弄的?”男人的聲音有些沉。
秦露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
“應該是表演的時候蹭到了吧,今天觀眾熱情過頭了,這種事常有的,以前我還從舞台上摔下來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