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帳篷內,坐在一副山勢圖面前的林疏影秀眉緊皺,除白雲宮之外,如今在這恩平山駐扎的還有三一書院和花坊等其余宗門。
雖然將林疏影捧上了主位,但她心中明白,想要服眾,就不能一昧忍讓。
這是她派人去歸一門騷擾的根本原因,不過雖然首次接觸稍占上風,但林疏影最擔心的還是十八尊者。
德成,菩提,走馬觀花,元夕堂十二人,再加上那日被南宮慕雲放走的捕風,雖然僅余十六,但其實力仍然不容小覷。
姜傾羽傳來的消息讓她心安不少,現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在秦洛出關之前穩住整個大局。
躍動的火把映出了林疏影憂慮的面容,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林疏影微微抬頭,竟是一身風雪的秦萬山。
“跑了。”秦萬山一屁股坐在林疏影對面,拍了拍肩頭的積雪,為這溫暖的帳篷帶來了些許寒氣。
“追去哪了?”林疏影有些擔憂。
“歸一門。”秦萬山的回答沒有出乎林疏影的預料。
“不過有件很奇怪的事。”秦萬山望向林疏影,聲音陡然壓低。
“老劍主似乎不在歸一門。”
“什麼?”林疏影心中一驚。
“我沒有感受到九階強者那股天然的威壓。”秦萬山非常篤定,自幼修習的心法讓他對真氣的流動異常敏感。
“這件事現在只有咱們二人知道。”秦萬山繼續低聲道,林疏影點了點頭,看來他是瞞過了三一書院和花坊的人。
“你有什麼打算?”林疏影問道。
秦萬山眼神微變,道:“這話該我問你。”
氣氛瞬間陷入寂靜,秦萬山沒有繼續逼問,只是坐在林疏影對面,神色復雜。
老劍主不在,對於白雲宮來說,的確是一個偷襲的絕佳機會,但林疏影卻明白就算此戰大勝,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她的目標不僅是救出南宮慕雲,更是要除了老劍主,以絕後患。
“你若信得過你們的少主,就得再等等。”林疏影思慮良久道。
秦萬山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失望,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好。”
“你連秦洛的面都沒見過,怎會對他有如此信心?”秦萬山的表現讓林疏影有些好奇,看他正欲離開,林疏影不禁開口問道。
秦萬山卻忽然笑了笑,道:“秦劍神和宮主的兒子,我沒理由不相信。”
這句話讓林疏影一陣恍惚,蘇州城初識,那時的她還以為秦洛是下界茫茫多修士中普普通通的一位。
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秦萬山與走入帳篷中的南宮友文擦肩而過。
“南宮前輩,怎麼了?”林疏影看南宮友文臉色不善,忙開口問道。
南宮友文坐在了剛剛秦萬山的位置,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道:“受重傷那兩位,怕是堅持不到天亮了。”
林疏影聞言卻是微微一怔,低聲問道:“傷勢如何?”
南宮友文被這句話問得一愣,心道都這個時候了,傷勢必然是無法挽回,不過看林疏影似乎另有打算,他還是開口道:“傷及血脈,就剩幾口氣了。”
“我能救他們。”林疏影的聲音讓南宮友文大驚,看她的臉色,這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南宮友文搖了搖頭,道:“平日里或許能救,但現在怕是尋不來那些靈藥。”
“不需要靈藥。”林疏影俏臉微紅,但卻胸有成竹。
“巧婦難以無米之炊,沒有靈藥,怎麼救?”南宮友文再問。
“絕命絲。”
三個字讓南宮友文在震驚之余卻有有些啞然失笑。
他驚的是林疏影小小年紀就懂得絕命絲這個玄妙法門,笑的卻是即使有絕命絲強行續命,那二人也不過能多活三五天,到頭來還是難逃一死。
“我有一個辦法,可解絕命絲之毒。”林疏影繼續道。
這件事算是林疏影和顧含煙之間的秘密,她曾答應過師父不會輕易顯露,但如今已是兵臨城下,她沒有理由再藏私。
和洛風一樣,顧含煙也在之後發現了一些特殊體質的人可以當做調和真氣的藥引,尤其是在白飛章和林疏影的身上,顧含煙看到了這個可能,在二人上山之後,顧含煙更是將這一過程研究的更加精細,現在正在長歌門的白飛章,身上早已沒有絕命絲的半點氣息。
南宮友文在聽完林疏影的講述之後呆在原地,他知道絕命絲的威力,也知道破解絕命絲之毒意味著什麼。
天色微亮,林疏影知道不能再等,紅著臉在南宮友文耳邊又耳語了一陣,南宮友文怔怔得點了點頭。
一刻鍾之後,還是在這處帳篷內,兩位仍在昏迷當中的修士被抬了進來。
喝退雜人,南宮友文拉緊了門,年近古稀之年的他竟然鮮有的有些激動。
在他的面前,是正在褪去衣衫的林疏影,事態緊急,救人為重,二人似乎已經顧不得那些禮數。
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林疏影那凹凸有致的嬌軀在火光之中宛如一道勾人的魅影。
顫巍巍的雙峰隨著林疏影有些緊張的步伐在空中輕輕晃動,南宮友文胯間一片火熱,喉間也是口干舌燥。
“南宮前輩,記住我剛剛說過的話,在他……他那個的時候……你就開始運氣。”
林疏影不敢與南宮友文對視,只是低著頭嬌聲道。
南宮友文呆呆得點了點頭,腦子里想的卻是這可是少主的女人,若是這事傳出去了,我這把老骨頭怕不是要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