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亂倫 我和我的母親(寄印傳奇)

第16章

  那晚月光亮得嚇人。

  我站在院子里,捏著一只油煎,不時揚起脖子啜上一口。

  等陸永平進去後,我仿佛才終於想起了母親。

  父母臥室亮起橘色的床頭燈,透過窗簾的部分變成了粉紅色,像一張一闔的昆蟲復眼。

  偶爾一襲陰影戳上窗簾,我就心里一緊。

  我不知道陸永平在干什麼。

  月光澆在樹上,激起一縷清涼的風,連梧桐的影子都流動起來。

  除此以外,天地之間再沒任何聲響。

  陸永平很快就出來了。

  他叉著腰站在我面前,望了眼月亮,小聲說:“你知道姨夫那次跑到哪兒?”

  我沒吭聲。

  “平河大壩上。那天也是大月亮,我在壩上躺了好久。”

  陸永平撓撓肚皮,又指了指月亮,似乎還想說點什麼。

  就在這時,臥室傳來母親的聲音。

  起先很朦朧,突然變得尖利,然後她急吼吼地叫了聲“陸永平”。

  聲音很快低下來,卻如同腳下的影子一樣清晰。

  我心里咯噔一下,月光似乎更亮了。

  或許喝了太多水,我像只癲狂的氣球,走起路來咣當作響。

  這讓我莫名羞愧,一瞬間連膀胱都要炸裂。

  我只好拽了拽陸永平。

  他回頭,示意我放心。

  放個屁心,我轉身溜出客廳,不到鳳仙花叢就急不可耐地掏出了老二。

  隨著那道萬有引力之虹奔騰而出,褲襠里發酵多時的杏仁味也一並彌漫至月下。

  我嘴里叼著油煎,喉嚨里忍不住咕咚一聲。

  那泡尿實在太長了,長到我突然覺得頭頂的月亮是老天爺的監視器,搞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尿下去了。

  轉過身時,陸永平蹲在走廊里,父母臥室響起散亂的噪音,像是老鼠的哼唧,又似指甲磨蹭在水泥地上。

  母親不時輕呼一聲“陸永平”,清晰卻又朦朧。

  我又扭頭掃了一眼月亮——毫無疑問,有生以來,我從未見過那麼大的月亮。

  陸永平進去時,臃腫的黑影砸在我身上。

  於是我的腿就有點發軟。

  為了避開他的陰影,我只好躡手躡腳地錯開身子。

  這讓我顯得十分窩囊,以至於差點笑出聲來。

  陸永平的蹭地聲卻一如既往。

  很快,噪音消失不見,母親輕聲說:“放開。”

  真的很輕,輕得如同一根銀針,直刺而來。

  我不由一個趔趄,仿佛剛從夢中驚醒,又像一個瀕死之人浮出水面。

  深吸口氣,我捏捏油煎,慢慢靠近臥室門口。

  首先看到的當然是陸永平。

  他叉著腰,一動不動,卻擋住了我的大部分視线。

  我只好偏了偏腦袋。

  然後我就看到了一只乳房,圓潤飽滿,被橘色燈光抹了層蛋清後又平攤在初秋的空氣中。

  頂端的深色突起拉出一條夜的波紋,再悄悄蔓延至肋下。

  小腹平坦而溫暖,偶爾滑過幾片斑駁的光影。

  母親平躺著,兩腿伸得筆直,涼被斜搭在身上,卻不能阻止那抹黑亮從陰影里肆溢而出。

  霎那間,一眼熟悉的暗泉開始在心間跳躍,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陸永平扭頭瞅了我一眼。

  燈光把他的腦袋無限放大,再順著天花板拋到客廳,讓人恍若頭頂飛過一團烏雲。

  他衝我作個手勢,就飛快掰回了腦袋。

  在一片光怪陸離中,他俯下身子,喚了聲鳳蘭。

  “放開。”

  母親的聲音波瀾不驚。

  伴著幾絲吱嚀,她又冷冰冰地補充一句:“快點。”

  說這話時,她一條腿蜷縮起來,另一條甚至離開床面憑空蹬了蹬。

  那麼近,腳趾糾結起又舒展開,在我心里涌出一朵熱辣辣的水花。

  順著大腿往上,掠過輕抖著的胸脯,我一眼就看到了母親的腋窩。

  稀疏的毛發卷曲而細長,隱隱分泌著一絲委屈和不安。

  也就是此時,我才發現母親兩臂伸在腦後,被一條皮帶縛在床頭欄杆上。

  那個木雕欄杆我記憶猶新,黃白相間,兩側飛舞著碩大的喜字,中間盛開著幾朵鏤空的什麼花。

  母親的手腕暴露在陰影中,潔白得刺目。

  雖然早有准備,我還是大吃一驚。

  刹那間連燈光都硬了幾分。

  而等我看到母親眼前蒙著一條長毛巾時,一坨巨大的鉛墜開始在胃里緩緩下沉。

  瞥了眼昏黃的床頭燈,我感到膀胱再次膨脹起來。

  接下來的事兒像是幻燈片。

  陸永平似乎說了句什麼,母親索性掙扎起來。

  橘色的光籠罩著白嫩的臂膀和溫潤的臉頰,她輕咬嘴唇,像條翻塘的白魚。

  乳房必然會抖動,小腹也會起褶子,長腿會在撲騰中抖開涼被。

  於是沉悶的咚咚聲中,涼被順著床沿徐徐滑落。

  我捏著油煎,衝陸永平招了招手。

  我想說這一切太夸張了,像拍電影,我不大受得了這個。

  但陸永平沒能看見。

  他半蹲在床頭,輕撫著母親的胳膊。

  好一會兒,母親總算安靜下來,無聲地喘息著。

  她兩腿蜷縮,胯間大開。

  於是我看到了那抹在腦海中浮現過無數次的肉。

  茂密的森林下,肥厚的兩片肉唇緊夾著偏向一側,隱隱迸發出一道灰蒙蒙的亮光。

  瞬間,橘色的空氣都在顫動。

  我情不自禁地把目光轉向客廳,再順著門縫溜進院子。

  除了模糊的一縷銀色,那里一無所有。

  但我還是瞥了好幾眼,仿佛真有什麼人會突然從那兒蹦出來似的。

  目光返回臥室時,我發現那抹蕪雜而朦朧的肉色間沾著幾縷白色細线。

  猶豫片刻,我才確定那是衛生紙屑。

  床邊的垃圾簍里溢出白色亮光,似有一股酸腥氣體在房間里游蕩。

  這讓我嗓子眼直發癢,像被猛然拋入了空曠的沙漠,連傷口都在粗礪的煩躁中跳躍起來。

  我咬了口油煎。

  陸永平就那麼蹲著。他掃我一眼,握著母親的胳膊肘,說:“妹兒啊妹兒,就這最後一次了,你就成全哥吧。”

  母親壓低聲音:“真你媽變態,快給我放開。”她的腳踏在床上,咚的一聲,說不出的空洞。

  陸永平嘆口氣:“別看哥嘴碎,那都是瞎碎,真到正經事兒上,笨得他媽的不如豬。鳳蘭啊,這輩子哥都認了,娶了你姐這個潑婦。哥有時真是……”他腦袋越垂越低,終於抵住了床沿,大手卻把母親的胳膊攥出個紅圈。

  “疼,你快給我放開,”母親揚了揚下巴,“你家的事兒咋也輪不到我來操心。”

  “哥給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以為我開玩笑?”

  陸永平猛地抬起頭,聲音提高了八度:“那年哥第一次去你家,臘月二十四。大雪紛飛的,你在院子里壓水,穿著個花棉襖,小臉紅嘟嘟的,倆麻花辮一甩一甩。咣地一下,哥就啥都不知道了。”

  陸永平呼吸都急促起來,像個受氣的小媳婦,連虎背熊腰都一聳一聳的。

  我搞不懂他什麼意思。

  “你小點聲。”

  母親把臉撇過一邊,毛巾讓她的下巴顯得越發小巧。

  陸永平又蹲了一會兒,似乎等著母親再說點什麼。

  遺憾的是她像睡著了一般,再沒任何動靜。

  半晌,陸永平嘆口氣,撐著床沿站了起來。

  他長長地哼了一聲,似是有火車從身上駛過。

  完了他瞥我一眼,轉身坐到床上,低下了頭。

  再沒人說話。

  我聽得見院子里的風聲,叮鈴鈴的,像真是鍍了層銀。

  母親兩腿交叉,一動不動,只有小腹尚在輕輕起伏。

  陸永平則痴迷地盯著自己的腳——或許吧,誰知道呢。

  我嘴里的咀嚼也只好停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永平輕咳一聲,扭身摸上母親的大腿,叫了聲鳳蘭。

  我從未聽過那種聲音,平滑而緊繃,就跟不是他發出來的一樣。

  瞬間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而陸永平已經一路向上,攥住了母親的左乳。

  於是它就呈現出各種形狀。

  母親嘖了一聲,卻沒有動作。

  陸永平就得寸進尺地俯下身去,滑過小腹,含住了另一只乳房。

  母親又嘖了一聲,擺正臉,說:“干嘛呀你?”

  陸永平沒有回答,而是索性一手一只,揉搓幾下後,擠到一起,快速抖動起來。

  那兩抹嫣紅像是白浪中凋零的花。

  母親咬咬嘴唇,說:“行了你。”

  她的聲音也像被巨浪卷過。

  陸永平總算停了下來,他老牛般喘了口氣,又叫了聲“鳳蘭”,便把大嘴壓了下去。

  一時屋里“吧砸”肆起,並隱隱伴著一種小孩撒嬌似的哼唧。

  父親的拖鞋掉在地上,啪地脆響,在寂靜的夜晚夸張得離譜。

  母親終於哼了一聲。

  她張張嘴,卻沒說什麼,而是把臉撇向了一旁。

  那對抵在床尾的腳神經質地跳了跳,腳趾都糾結起來。

  我又咬了一口油煎。

  我覺得在這樣的一個夜晚,腮幫子理應有使不完的勁。

  後來陸永平起身,面向我。

  燈光把他的影子飛快地砸了過來。

  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油然而升,再被巨大的心跳聲碾至四面八方。

  我掃了眼床上的瑩白胴體,簡直喘不上氣來。

  但陸永平只是脫去了襯衣。

  他伸了根手指,示意我再等等,完了就又伏在母親身上。

  在脖頸處拱了一會兒,他一路向下,最後分開大白腿,埋首胯間。

  我不由目瞪口呆。

  老實說,這種畫面我在毛片中都沒見過。

  整個過程母親一聲不響,這下卻泄出一絲低吟。

  陸永平抬頭笑了笑。“笑個屁,要麼閃開,要麼你就麻利點,別磨……磨……”母親揚了揚下巴,飽滿的雙唇輕顫幾下,卻沒了音。

  那晚我斜靠著門框,不時啜一口油煎,經過漫長而無聲地咀嚼後,再吞咽下去。

  說不好為什麼,這甚至讓我獲得了一種儀式感。

  類似童年時無數個奇妙的夜晚,我偷偷起床,盤腿打坐,以期某種並不存在的功力日益精進。

  但陸永平無疑具有一種我無法否認的功力——誰也無法否認。

  他像頭拱白菜的豬,讓母親先是咬緊嘴唇,後又發出一陣嗬嗬的哈氣聲。

  那種破碎而濃重的聲音我至今難忘,像是在坎坷小路上崎嶇而行,於顛簸的驚訝中浮起一池愉悅的漣漪。

  還有母親顫抖著的乳房——當她在吱嚀中握緊拳頭,欠起身子時,就會掀起一襲淡薄的陰影,斜斜地切入黑暗,再消失不見。

  也許是為了讓乳房安分點,陸永平繞過腿彎,重又攥住了它們。

  與此同時,他的臉堵在胯間,把母親整個下半身都拱了起來。

  於是大白腿便搭在陸永平肩頭,在身下沉悶而刺耳的噪音中輕輕晃動。

  圓潤而溫暖的足弓蹭在陸永平汗津津的背上,不時繃緊的弧度像朵被迫綻放的花。

  橘色燈光讓人恍若置身烤箱內部,那片粗礪的朦朧似是化不開的熱氣。

  而母親,則是一塊沁涼的軟玉,周身渙散的白光都透著股涼意。

  她臉扭在一旁,毛巾束縛著的頭發垂在肩頭,濕漉漉地摩挲著鎖骨。

  也不知過了多久,母親搖了搖頭,說著別別別,卻夾緊了陸永平的腦袋。

  在一聲悠長的嘆息中,她小腹挺了挺,長腿無力地攤開,在床鋪上擊出沉悶的聲響。

  我發現即便到了秋天,人們還是愛出汗。

  每個人都大汗淋漓,真是不可思議。

  其次我發現母親的內褲掉在地上,就在我腳下。

  它並沒有泛出什麼光,卻散發著濃烈的腥臊味。

  我垂下頭,又猛然抬起,一口糖漿堵住咽喉,甜蜜得令人窒息。

  陸永平衝我招手時,我沒有動,而是默默盯著他,慢條斯理地吃掉了最後一塊油煎。

  他搖搖頭,打開了日光燈。

  我像被燙了一下,立馬後退了兩步。

  於是他搖搖頭,又關了燈。

  就那一瞬間,我還是瞥了母親一眼。

  她白晃晃的肉體泛著水光,脆生生地:“神經病,開什麼燈。”

  我朝臥室瞄了瞄,把滿手油膩都蹭在了掛歷上——上面似乎尚存著一絲溫熱。

  接下來我又撒了泡尿。

  老二硬邦邦的,過了好久才尿了出來。

  月亮更高了,周遭愈加寂靜。

  回來時,陸永平斜靠在矮櫃上,鏡里的影子黝黑而朦朧。

  母親問:“啥味兒,你是不是吃東西了?”

  陸永平看看我,沒有吭聲。

  母親又說:“不行,手疼,你快給我解開。”

  陸永平扭頭盯著母親,還是沒有吭聲。

  母親叫了聲陸永平,他才如夢方醒地呵呵一笑。

  然後他抹把臉,靠近母親,輕輕喚了聲鳳蘭。

  母親蹬了蹬腿:“神經病,你快點,我還要吃飯。”

  陸永平攥住她的手,捏了捏。

  母親嘖了一聲:“真的疼,胳膊都快斷了。”

  陸永平就又摸了摸母親的胳膊,像真怕它們會斷掉似的。

  之後,他衝我點了點頭。

  一時地動山搖。

  我覺得每一口呼吸都那麼沉重。

  從鼻間滾出,再砸到腳上。

  於是腳步也變得沉重起來。

  離母親越來越近,一股莫名味道隨著熱哄哄的氣流直撲而來。

  我掃了眼床頭燈,又看了看陸永平。

  後者和前者一樣朦朧。

  他之前示意我脫了褲子再進來,我沒有脫。

  因為有失體統。

  他現在又示意我脫了褲子,於是我就脫了褲子。

  老二軟了。

  地面冰涼。

  一襲黑影掠過,陸永平掰開了母親的大腿。

  她說:“磨磨蹭蹭,我都要餓死了。”

  我只好看了母親一眼。

  她像只從天而降的白羊,讓我大吃一驚。

  我瞥了眼窗外,月亮像面巨鼓。

  不知何時一縷月光溜進來,淡淡地癱在紅內褲上。

  於是我低頭撿起了內褲。

  濕漉漉的。

  把它放到床頭後,我不知該做點什麼了。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希望能來個原地縱跳。

  但陸永平拽住了我。

  他皺著眉,砸了砸嘴。

  一只遍布老繭的手在大腿內側一陣摩挲後,掰開了它。

  母親哦了一聲。

  我不得不看了一眼,然後就有一塊大石頭壓到了胸口。

  在陰影下我也瞧得真真切切。

  濃密的陰毛肆意鋪張著,兩片肥厚的肉唇像被迫展開的蝴蝶翅膀,其間鮮紅的嫩肉吐著水光,強酸強鹼般殺人眼睛。

  發愣間,母親開口了。

  她說:“你還真吃油煎了,上供用的,你也好意思。”

  一瞬間我以為母親在和我說話。

  我張張嘴,陸永平卻發出了聲音:“哦。”

  他滿頭大汗,把母親往床沿移了移。

  豐滿的白腿在沉悶的燈光下蕩開一道耀眼的波紋。

  “快點吧,”母親哼一聲,“一股油嗆氣,你惡心不惡心。”我也嗅到了一股油嗆味,它裹著糖漿在胃里上下翻騰。

  在淫穢物品方面,我實在閱歷有限。

  99年之前,除了少得可憐的三級片和歐美錄像,我也就翻過幾冊公安小故事,外加一本看起來像武林秘籍的《夫妻招式大全》。

  性對我來說太過遙遠,我甚至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和女人“發生關系”。

  那晚我站在母親胯間,盯著那抹陌生而又熟悉的肉,不知所措。

  我看了陸永平一眼。

  他半蹲著,一坨巨大的汗滴在鼻尖悄悄聚集。

  他整張臉都埋在陰影中,唯獨這滴汗金光閃閃。

  我希望它能掉下來,遺憾的是在搖搖欲墜中它反而越發壯大。

  陸永平又挪挪母親,手掌在那團肉上搓了搓,把它掰得更開了。

  母親不滿地扭扭身子,嘆了口氣。

  她身下墊了條毛毯,遍布漩渦狀紋路。

  “咋了?”“你快點唄。”我盯著母親輕啟的嘴唇,下身奮力一戳。

  “干嘛呀你!”

  母親哼一聲,梗起脖子,目光穿透毛巾直刺而來。

  陸永平也抬起頭,汗滴危險地晃了晃。

  我不由心慌意亂,低下頭又是一戳。

  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一張小嘴。

  母親哦地一聲低吟,腦袋落回枕間,頸側濕發尚在輕輕擺動。

  陸永平撤回右手,左手還按在母親大腿上。

  他再次抬起頭,那坨巨大的汗滴終於落下來,砸在健美白肉上,振聾發聵。

  我這才感到自己被一團溫熱包圍,險些叫出聲來。

  母親神經質地彈了彈腿,叫道:“陸永平?”

  陸永平盯著母親,嗯了一聲。

  我僵立著,呼吸卻越發急促。

  “神經病。”

  母親僵硬地扭扭身子,飽滿的雙乳抖了抖。

  她甚至笑了笑,雙唇展開一道柔美的弧度,卻又迅速收攏。

  我支棱著雙手也不知道往哪放,只好撐在母親身側,屁股也跟著挺動起來。

  “誰?”

  母親尖叫一聲,上身都弓了起來,聲音旋即壓低:“搞啥啊陸永平?”

  我只感到下身一團濕滑,不由開始加快速度。

  離母親那麼近,我幾乎能看清她臉上的絨毛。

  “陸永平?”

  乳房抖動得越發厲害,不斷有陰影被拍擊得四下退散。

  光滑的乳暈像猛然睜開的眼睛,突兀的乳頭死死盯著我。

  這讓我煩躁莫名,只好俯身咬住了它。

  綿軟卻又堅硬,我忍不住啜出聲來。

  “林林?”

  母親悶哼一聲,整個身子都挺直了。

  我死死攥住兩個乳房,側過臉直喘氣,胯部的動作卻沒有停止。

  肌膚下的青色脈絡在我眼前不斷放大,猶如源源不絕的地下河流。

  突然母親發出一聲嘆息。

  我從來沒有聽過那種聲音——在花樣百出的評劇戲台上也不曾有過——讓人想起《動物世界》里迅速下墜的夕陽。

  接著長長的一聲吱嚀,母親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她上身挺起,兩條腿瘋狂地舞動。

  於是屋里就掀起一陣風,我感到脊梁都一片清涼。

  老二被緊緊攥住,幾乎動彈不得。

  我只好停了下來。

  後來母親開始輕喚我的名字,一聲接一聲,然後又是陸永平。

  她聲音沙啞得像塊磨石。

  我又挺動起來。

  肉香在鼻間縈繞。

  我死死盯著枕邊。

  那里放著兩本書。

  劉震雲的《一地雞毛》和毛姆的散文集《在中國屏風上》。

  至今我記得後一本,屎黃色的山巒間爬著一抹綠色長城,丑得令人發指。

  上高中時母親還強迫我背過其中的幾篇。

  而其時其地,陸永平像是消失了一般。

  我揉搓著母親的乳房,越插越快。

  母親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抬起頭看她。

  毛巾上爬著半個喜字,輕晃著幾乎要跳將出來。

  於是我又低下了頭。

  我俯到頸側,在那里似乎能感受到母親的跳動。

  我清楚地記得母親脖頸上的兩枚紫色斑痕。

  當時雖然不清楚什麼是吻痕,但我知道那是陸永平留下的。

  我把它們含到嘴里,死命地吸吮。

  一波波的火花在腦袋中盛開,我越來越用力。

  我希望聽到肉體的撞擊聲。

  母親不經意地泄出一絲低吟,在聲帶的震動中被無限放大。

  我感到鼓膜發麻。

  我發現床沿刀背般硌著大腿。

  我聽見了啪啪聲。

  還有吱嘎吱嘎,整張床都晃動起來。

  我快要哭出聲來。

  母親又掙扎起來,叫著我的名字,又叫陸永平。

  細碎,緊迫,卻又輕柔,尾音甚至帶著一絲放浪。

  我實在忍不住了。

  電光石火間,所有的岩漿,所有的清泉都一股腦傾瀉而出。

  母親軟綿綿的,像朵白雲。

  陸永平突然又出現了。

  他愣愣地看著我。

  我喘息著抬起頭。

  毛巾半垂在母親臉頰上,露出一只通紅的眼。

  大滴飽滿的淚水璀璨得如同夏夜的星空。

  母親一腳把我踢開。

  等我反應過來,陸永平已經跪在地上。

  他說:“不要怪我啊鳳蘭,哥也是沒法子。沒法子啊。和平這個二百五,肯定打心眼里恨我,為啥?那狗屄史XX是我介紹的,他能不多想?咱倆的事兒要再給說出去了,他還不跟我拼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我背靠牆,只覺得屁股冰涼。

  昏暗的燈光像遠方原野上的大火,朦朧又炙熱。

  母親仿佛沒入湖底,沒有一絲存在的跡象。

  陸永平起身給她解皮帶時,又說:“這事兒根本不算事兒,沒人知道,不要多想啊鳳蘭,我保證爛到肚子里。林林也實在可憐,你可不要怪他。”

  母親奪過皮帶,對著陸永平就是幾下。

  我能看到她的一只腳在床沿晃悠。

  陸永平也不躲。

  啪啪脆響如同影子的墜地聲。

  後來皮帶就飛出去,砸在衣櫃玻璃上。

  晶瑩的碎片如同上升的氣泡,我覺得再加把勁就能浮出水面。

  就是此時,街上大喇叭里傳來嘈雜的噪音。

  喂喂兩聲後,一個甜美得令人作嘔的女聲唱道:總想對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麼豪邁;總想對你傾訴,我對生活是多麼熱愛。

  陸永平還在對母親說著什麼。

  母親跳下床,給了他一耳光。

  陸永平一個趔趄,險些坐到地上。

  母親又給他來了兩下。

  陸永平直接跪下來,啞著嗓子:“你打吧。”

  母親輕輕地說:“滾。”

  很輕,但我還是聽見了。

  她輕輕地站著,乳房輕輕地抖了抖,大腿上已有水痕輕輕滾過。

  直至陸永平拿著衣服,走到院子里,我才發瘋一樣衝了出去。

  月亮大得讓人心里發麻。

  我一腳踹過去,陸永平就撲到了地上。

  我騎上去,一通亂打。

  但很快,他掐住我的手:“看好你媽,記住沒,別讓她想不開。”

  發愣間,他已翻過身,穿起了襪子。

  剛穿上半只,又扯了下來:“不用怕,沒事兒,啊。”

  我光屁股坐在地上,軟綿綿的老二在月光下像消失了一般。

  陸永平光腳穿上皮鞋,又爬起來穿上了襯衣。

  然後他生生把我拽起來,湊在耳邊說:“看好你媽,啊,沒事兒,沒事兒。”

  他臉腫得像頭熊,在月光下泛起迷人的光澤。

  於是我一巴掌扇了過去。

  陸永平推門而出時,咣當一聲響。

  我這才想起扎在門口的自行車。

  而那輛爛嘉陵還鬼魅般立在月光下。

  我渾身濕漉漉的,不知淌的是汗還是淚。

  那晚老天爺像害了銀屑病。

  梧桐把沙沙嗟嘆投射成一灘病怏怏的陰影。

  身側的涼亭立柱崩出道道裂紋,仿佛下一秒就會四分五裂。

  我撇過臉,母親的影子戳在窗簾上,一動不動。

  張也還在不知疲倦地唱。

  一股甜蜜突然直衝咽喉,我張張嘴,像一眼噴泉。

  終於,街上傳來孩子們的喧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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