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506章 御駕親征
狂風暴雨過後,桃花仙子躺在張凡懷里看著他的英俊的臉,露出了深深的迷戀。
“你這次到底又是有什麼艱巨的任務?”
“沒什麼,這次不要你去了。”
“你莫不是以為我和你好真是為了進王宮里面?”
桃花仙子最怕兩種情況,一是張凡先說任務然後和她好,這樣讓她覺得張凡為了利用自己才和自己好,所以她早早就打斷他說話,想先勾引他上床再說。
另一種情況就是好過之後說沒有任務,因為那樣張凡可能會認為自己是惜命的人,為了不涉險才和他好。
所以這次無論如何桃花仙子也會去的,她只想告訴他自己比她的任何女人都愛她,而且有用。
桃花仙子如此執著他只好嘆了口氣,看了眼她身子下面的梅花,不,桃花仙子的應該叫桃花,隨後詳細道出了密謀宣德的計劃。
“不過這次你不用過多出面,主要就監督那個倭國女人就行,關鍵時候把她賣了保全自身也行。”
“如果計劃完成不了也沒關系的重要的是你要能全身而退懂嗎?”
張凡覺得如果完成不了應該也是天意,畢竟這事有傷人和,萬一控制不好就會出大問題。
況且張凡有信心在正面戰場擊敗宣德的信心,這是來自六百年後對前人的驕傲。
“等你凱旋,我一定把你接進宮里,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放心好了,我哪次不是順利完成任務。”桃花仙子對於能被繼續利用顯得十分開心。
……
次日回到王府,在內閣召見群臣,鄭洽帶來了一些雲南的消息,宣德朝希望通過雲貴和廣西集結一些兵力以掣肘張凡的進攻兵力。
讓張凡不敢全力施為,張凡思考了一會,覺得這個問題並不算棘手,想了想便對他安排道“沐晟那邊,你派人去盯著讓他假意配合朝廷進攻,至於貴州地區讓苗人厲兵秣馬做出進攻狀,他們忌憚於守城不利必不敢全力配合宣德朝廷,至於廣西派人去曉以利害讓他們按兵不動至少不能全力施為,此處布防可多於其余兩處。說到底這是我和宣德朝廷的戰爭,他們作為偏遠地區的土皇帝肯定不願意摻和進來,最終我和宣德的戰事結果也直接影響著他們的態度。”
“是,殿下,屬下稍候就去辦。”
鄭洽稟報完,朱恒提出了讓建文皇帝御駕親征的建議,甫一提出眾人皆議論紛紛。
“如今我軍氣勢正如日中天,若能讓陛下御駕親征必然會使士氣更漲一截,而此時偽朝接連遇挫,此舉定能讓沿路守軍軍心動搖,望風而降。”
朱恒覺得能夠減少去南京路上的耽擱和兵力損失是極為重要的。
“不可,陛下年事已高,實在不宜親自上前陣督戰,萬一有虞恐國將不寧。”
發言的是一名建文老臣,作為建文老臣當然不贊同這個法子,萬一建文沒了,那他們所處的地位就很尷尬了,他們很多人都無功無勞,能在今天位子上都是建文給的。
與張凡的母系妻系以及漢王系官員不同,他們要不是有功勞在身要不就是帶資入股,他們可以不在乎建文的死活。
張凡心里盤算這事的合理性,說建文年事已高他不以為然建文才五十多歲哪里高了。
台下諸臣紛紛發表自己意見都覺得這事可行,戰敗了怎麼都難逃一死,死在前线和王宮沒什麼本質區別。
於是這件事最後的關鍵就落在鄭洽身上,他是建文老臣的首領,如果他同意了,別人也不好反駁什麼,他不同意建文肯定也會著重考慮他的意見的。
鄭洽當然也知道自己是問題的關鍵,他也想了很久,權衡利弊最終被剛才張凡的排兵布陣的從容打動,他覺得有湘王在應該不會輸,保住建文也應該不是問題。
到時候拿下南京論功行賞皇帝定然是首功,屆時建文麾下諸臣身份也會隨之水漲船高。
“臣也覺得陛下御駕親征定會旗開得勝。”眾人見鄭洽都同意了,有的嘆了口氣,有的眉開眼笑便也不再復議。
緊接著張凡留下一中軍中武將,他要開始給他們講解拋物线和重力加速度的一眾知識。
“為了讓我軍的火炮百發百中,我必須要給在座諸位講解其中原理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們更好的指導將士們在戰場上靈活運用。”
張凡沒有直接講結論多遠需要多少角度起射炮彈,而且他也不知道,這是要根據每個炮彈的質量初設速度進行精確計算的,他在案上放置一張長紙隨便舉個例子開始給各武將講解如何分解速度,如何通過改變出射角,從改變炮彈落點,從而達到百發百中的效果。
最後還把正切值講給各位聽,通過炮彈口子抬高的距離來決定角度。
(高中物理知識忘光了,講錯了莫怪)
最後直到天黑終於勉強讓大部分人都聽懂,並且讓他們回去之後相互討教,改天親自去營中訓練。
……
宣德三年,建文三十二年六月十五的早上,朝陽從遠處的武昌城牆上冉冉升起,一時間萬道光霞從朝陽射向位於武昌城中軸线上楚王宮的正殿皇恩殿上。
溫柔的陽光從一扇扇殿門射入,隱約可以看到空氣中飄蕩的微塵。
皇恩殿上的小太監會同宮女一一地把大殿上火燭熄滅,哪怕貴為皇族的殿堂,浪費也是可恥的。
她們低著頭,躡手躡腳地動作,生怕驚動了正在大殿中的湘王殿下和皇帝陛下。
楚王宮的皇恩殿級別很高,僅次於皇帝的太極殿和太子的銀英殿。
作為東躲西藏幾十年的建文皇帝行宮一點也不委屈,這得益於餓怕肚子的太祖皇帝實行的分封制。
雖然靖難之後王爺們在兵權和治權上的一削再削,所謂的藩國已經名存實亡,王爺們再也無法越過地方政府管理自己的封地,甚至不能出城,失去自由。
但是仍然可以在生活上,比如王府的住所規格上享受很高的待遇。
自從建文皇帝入主楚王宮後,每逢初一十五的正朔大朝更像是走過場,絕大部分的公務都已經被內閣處理完畢,而建文皇帝更像是書上所說的垂拱而治,所有的奏章都是清一色的准奏。
但是這並不妨礙文武們享受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快感。
所以也從來沒有人會多事或者抱怨早朝這多此一舉的設置。
張凡雖然幾乎不去,但是也不反對這種凝聚人心,顯示自己是正統朝廷,而非流匪的做法。
可是今天的早朝很特別,與以往不一樣的是,很少早朝的湘王殿下到場了,而且從一開始就和建文皇帝兩人單獨地坐在大殿中。
文武百官屏息靜氣地立在皇恩殿的門檐兩邊,豎起耳朵聽著大殿里湘王和皇帝的對話。
說是對話,確切地說是張凡在說,建文在聽。
張凡本來就是現代人,也不講什麼君臣對奏的格調,他穿著筆挺的海軍制服,腰上甚至還配著寶石短劍,坐在建文欽賜的椅子上,也不像那些被恩賜坐下的官員只坐一半屁股的虛偽表現,而是坐得很直,雙手抱著寬沿鐵盔放在膝蓋上侃侃而談——父皇若是普通人,用常見的話來說,就是祖籍鳳陽的南京應天府人士。
您出生在應天,長大在應天,奮斗在應天,早已經是土生土長的南京人了……
兩鬢斑白的建文皇帝靜靜地坐在大殿皇位上,略微有些仰著頭,眼光好像直眺遠方。
細心看會發現他的眼神渙散,明顯被張凡的話帶到了遙遠的回憶中。
父皇是南京人,兒臣自然也是。
如果不發生那些事,那麼兒臣現在應該還在秦淮河上某個當紅勾欄女子的溫柔鄉中熟睡,而王府里的王妃也許正想著等父皇退了早朝後向您告上一狀,讓兒臣吃不了兜著走。
張凡說到這里,自嘲的一笑。
接著話題一轉:想當年,太祖爺起於布衣,轉戰大江南北,大小惡戰幾十場,方驅除韃奴,復我漢人衣冠。
從此定都南京,威名遠揚,四海臣服。
而父皇您是太祖皇帝欽點的接班人,又是太祖皇帝親手扶上的皇位。
這絕不是大逆不道無君無父的燕王可比的。
秦隋二世而亡,太祖爺為了朱明天下,殺戮太重,開國重臣幾無幸免。
以至於燕王反叛後父皇無人可用……
自古以來,中原王朝都信奉以孝治天下,晚輩談論長輩本已不對,更何況張凡直接坦言建文丟掉了天下,朱元璋也有一份功勞。
這就有點大逆不道了。
饒是建文皇帝躲藏了二十多年,見慣了生死榮辱,定力超然,也忍不住臉上抖動了一下。
但還是沒有說什麼……
因為他自己心里也知道,這是事實。
雖然從不想承認,但常常午夜夢回,當年的每一個決斷,每一個因果,都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回放,什麼決定證明是錯誤的,什麼決定是正確的……
只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時光也從不倒流。
當兒臣得知自己的身世後,毅然棄暗投明。
張凡突然加大了音量,加快了語速,以顯示自己的決斷看法:起兵之時,兵不過百,槍不過十,將不過寥寥數人,歷經數十場血戰,惡戰,如今兵員十萬計,將領過百,湖廣江西富饒之地已入我手。
九江一役,偽朝精銳損失過半,幾無再戰之力。
可見我建文朝,氣數仍在,人心仍在!
兒臣順應天命,數月前已命大臣督造戰船數百,不日十萬大軍順流而下,一朝攻克南京!
張凡說到此處,眼神溫柔而堅定地看向建文皇帝:那時,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興許是張凡那句我們可以回家了。
興許是埋名隱姓二十多年,從來沒想過還有翻身的,還有回去南京的那一天。
夢境已經漸漸模糊的南京城,好像又鮮活了起來。
建文皇帝艱難地從回憶中走出,望向張凡,想聽清楚他究竟想說什麼。
兒臣懇請父皇御駕親征,如果父皇恩准,兒臣保證,下次的十五正朔大朝,父皇和兒臣仍像現在這樣在大殿上把酒言歡,不是楚王宮,而是在……。
南京的皇宮里!
仿佛一道閃電擊中了建文皇帝,只見他全身一陣哆嗦,仿佛沒想到,夢想中的這一天,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
他用難以抑制地語調許諾道:“那天你就可以自稱為孤了。”
告別了皇帝,張凡和一眾官員來到了內閣,對著濟濟一堂的文武,左膀右臂說道:照計劃行事!
隨著命令一層層地傳達,整個武昌城開始喧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