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拍了拍額頭，“我明白了……歷史，沒有所謂的真與假，只要對本方有利，就會那麼去纂寫。或許告訴我的那人，也不是騙我，只是她了解的，是鴻蒙中流傳的，他們自己的‘勝利的歷史’。”

　　“你說的沒錯，你所知道的那些，根本是無稽之談。”克莉絲汀不屑地道：“或許，華夏的祖先中，確實有些人物的實力，遠超過了我們的想象，但是，我們在數萬年前來到地球的時候，地球上的靈氣，哦，也就是邁過先天大圓滿後，修煉所需要的一種能量，已經是在走入低谷了。那時候鴻蒙的修士，根本不如他們的那些先祖，最高的也才到渡劫期。雖然有上千上萬的人數，但我們神族在那時也有成萬的神明軍隊，又哪會怕了他們？何況，我們十二名主神，是可以近乎無限地輪回，而華夏的修士，死了就是死了，根本活不長久，又哪是我們的對手！？”

　　楊辰皺了皺眉頭，產生一絲疑問，“不對啊……上次我跟阿瑞斯交手，我的真氣就打破了他的凍結空間，可見華夏的武道，是可以克制空間法則的。那麼你們當初怎麼會有勝算？何況，我現在突破先天大圓滿後，感覺真元力比之過去的真氣，強得可不是一倍兩倍，空間法則，應該更加沒威脅了。你還說，當初有渡劫期的十幾名高手，那他們的實力，應該還在我之上，就算宙斯和雅典娜再強，也不可能強到這麼離譜吧？”

　　克莉絲汀怪異地看著楊辰，“哈迪斯，你到底是聽誰瞎說了一堆歪理論？”

　　“什麼意思？”楊辰被這女人盯得有點渾身發毛。

　　“哼。”克莉絲汀白眼道：“你也太瞧不起你自己了，我隨便問你一句，你修煉的那門功夫，有幾個人會？”

　　楊辰思忖了下，記得雲淼師太當初有說過，道：“據說……我練的是蜀山《往念衍生經》，自從有這門功夫以來，因為對修煉者的悟性和身體素質要求極高，只有不過一只手數目的人，能夠修煉，教我的那位前輩多年前去世後，應該只有我一個人會。”

　　“那不就完了。”克莉絲汀道：“你以為，每一門華夏的功夫，都是擁有同樣的戰斗力的嗎？同樣是修煉到‘化神’階段，所學的功法也是有高級低劣之分，你的那門武學，明顯超越於絕大多數武學之上的，等於你的起點就已經高過了大多數‘化神期’的修士，你以為，你能用真氣破阿瑞斯的空間神力，別人也能嗎？”

　　“你的意思是說……就算同樣是化神期，同樣是渡劫期，實力也分三六九等！？”楊辰腦海里一片明亮，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是啊，雖然說，境界上，大道三千，殊途同歸，可境界並不代表戰斗力啊！

　　就好比，如果是一名參禪數十年的法師，他對天地自然的感悟，簡直是深不可測。

　　但是，哪怕一名二十出頭的和尚，他雖然對佛法感悟不深，卻因為修煉有武學。

　　兩個和尚碰一起，任憑法師經驗多麼豐富，感悟多麼高深，碰到那會武功的和尚，照樣是一拳頭捫翻！

　　因為，戰斗靠的，是力量，速度，和招數！

　　而非境界！！

　　這麼被克莉絲汀一提，楊辰忽然發現，一個全新的感觀，在自己面前霍然打開！原來，自己竟然一直把境界與實力混為一談了！！

　　其實也難怪楊辰一直以來的誤解。

　　之前見到的人，不管是凌虛子也好，燕三娘也好，恰好都是境界邁入“化神”，同時又兼備戰斗力的角色。

　　不然的話，鴻蒙也不會派凌虛子作為“鴻蒙使者”，燕三娘也不會一直保護著楊公明的安全。

　　正因為如此，楊辰一直都覺得，進入了化神期，絕對就是實力相差無幾的高手，卻不知道，燕三娘自己也只是管中窺豹，只見一斑！

　　克莉絲汀淡淡解釋道：“哈迪斯，我來告訴你吧。數萬年前，那些普通的化神期高手，八成以上，雖然境界到達了化神期，但戰斗力，卻是非常一般的。他們的真元力，也就只能跟我們普通的神族子民空間神力拼上一拼。很多時候，他們會學習一些利用自然元素的法術來跟我們戰斗，真正能對我們十二名主神構成威脅的，也就幾百人罷了。

　　其實你也夠笨的，竟然會相信我們當初是戰敗一方。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們是輸掉的，憑什麼你們華夏的先祖只占有華夏地界，而我們卻占領了地球其他所有的地方？還不是因為他們知道，再打下去兩敗俱傷，所以默認了我們的到來麼。”

　　楊辰點點頭，確實，這是一個很不符邏輯的事情，當初燕三娘告訴自己的時候，自己倒也沒想仔細，現在聽克莉絲汀一說，還真漏洞百出。

　　至於說諸神不准輪回到華夏人身上，想來也只是人家不樂意附身到“仇人”的族人身上罷了，而且輪回後，用人類的肉身與人類誕下的子孫們，也都在華夏以外，諸神自然是有興趣看看自己的後代，哪怕不是真正自己的血脈。

　　就好似之前被自己殺掉的藍色風暴的茱蒂，就是克莉絲汀某一次輪回的後裔。

　　緊跟著，楊辰又想到一個怪事，納悶地問道：“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之前我與阿瑞斯過招的時候，他還對我的功夫這麼詫異？他不也是經歷了數萬年前的戰爭麼？”

　　克莉絲汀蹙眉，“他當時問你了？你說你練的是什麼？”

　　“我說……是華夏的內功。”楊辰說完，才恍然過來，哈哈笑道：“原來是這樣，你們當初對戰的修士，因為最低也是到達化神期，所以用的是真元力，而我當時用的僅僅處於內功階段的真氣，不管是感覺還是叫法上，都差別頗大……怪不得，他還當作一樣新的力量對待。”

　　克莉絲汀看怪物一樣地看著楊辰，“哈迪斯，你是說……你學的那門華夏武學，還沒到真元力狀態，就破掉了阿瑞斯的空間凍結？”

　　楊辰頗為得意，“怎麼樣，還可以吧。”

　　克莉絲汀咬了咬嘴唇，酸溜溜地道：“豈止是還可以，就算數萬年前那些渡劫期的高手，恐怕也很少有人擁有這麼霸道的功法。你的起點，可是高得讓人嫉妒。”

　　說著，克莉絲汀臉上閃過一絲焦慮，在虛空中一跺腳，道：“不行！哈迪斯，你沒准以後能突破到渡劫期也說不定，到時候你可就是能傷害到宙斯與雅典娜的人物了，你可不能背叛我們！最起碼也要保證中立！”

　　楊辰一陣費解，“怎麼總聽你說起宙斯和雅典娜有多強，難不成他們真的這麼恐怖？”

　　克莉絲汀嘆了口氣，眼中流露幾分敬畏，“我只能告訴你，在十二主神里，阿瑞斯那家伙雖然好戰，但其他說到底，他是最弱的一個，勉強進入了我們十二主神的級別。正因為他自己清楚自己真實實力最弱，才喜歡戰斗，希望用戰斗去掩蓋掉這一事實。再一個，就是我了，我戰斗力跟阿瑞斯差不多。

　　我上次跟你講，你的空間法則領悟得不錯，其實並沒說實話，因為沒有什麼必要，我也不想打擊你，鬧得你自尊心不舒服，但事實上，我們十二名主神的實力差距，真的非常大。

　　至於別的那些個，就算是你已經見過的阿波羅、狄安娜，都是實力遠超過我們的，只是他們可能沒在你面前使出真本領罷了。更不用提，你的上一任哈迪斯，和波塞冬他們幾人，至於宙斯和雅典娜，我也跟你講過了，如果不是數萬年前，華夏的那些修士陰險使詐，正面對抗的話，宙斯和雅典娜根本不是他們能抵擋的，華夏早沒准早被我們占領了。”

　　楊辰心里一沉，這一晚出來了還真“值了”，把自己搞得一下子信心都大打折扣，不敢相信地苦笑道：“我想不通，難道千篇一律的空間法則，還能有多麼強不成？就算是有什麼神器相助，不也只是空間的力量麼？要知道修為到化神以上，可謂‘跳出三界外’，空間的束縛根本就談不上了，又怎麼能起殺傷力？”

　　克莉絲汀正要解釋一下，卻是面色陡然一變，“是涅普頓！？”

　　楊辰也同時感受到一股從東西方向傳來的能量波動，這分明是主神的威壓，而且空前強大，涅普頓？！那豈不是……波塞冬！？

　　“新一任的哈迪斯，你既然看不起神族的‘空間法則’，那不如跟我過幾手，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空間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