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姜醒來的時候,陳容已經不見蹤影了,她下床換好衣服出門就看到她背對著自己坐在外邊台階上,逗弄著一個小動物。
陽光灑落在她身上,給輪廓渡上了一層金邊。
“昨晚睡得還好?”陳容把變小了的紅紅放在膝蓋上,轉頭看著楚姜,對她笑了笑。
楚姜對上陳容的眼睛,嗯了一聲,靜謐的氣氛倒是自然的過了頭。她轉頭看向旁邊一排廢墟,嘴角抽了抽:“昨晚妖獸打的確實凶。”
“可不是,現在一時間又沒有材料修建,我又住不慣別處,所以只能再在你哪里住幾晚了,等材料運來了,我再修建。”陳容一臉正經地開口,坦坦蕩蕩的。
楚姜呼了口氣:“那你住這邊,我去別的地方住。”
“那算了,我去李柔他們院子里將就幾晚吧,正好那里距離訓練場也近。”陳容憋著嘴嘟嘟囔囔,語氣里帶了幾分刻意。
楚姜居高臨下地睨了陳容一眼,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頭頂的發旋兒,抿了抿唇:“不行。”
陳容勾了下嘴角,愜意地眯了眯眼睛,沒有再說這個話題。
陳容把袖子撈了起來,抬手拿了根皮筋把長發高高的扎在了腦後,甩了甩,拍了一下膝蓋站了起來,“又要去搬磚咯。”
楚姜覺得自己似乎已經習慣了和陳容同一個屋檐生活了。
“我給你准備了早飯,你快點去吃吧。”陳容突然開口。
楚姜嘴角抽了抽,想起了被陳容上次那頓早飯支配的恐懼,“不必了,我不餓。”
陳容狐疑地看著楚姜的眼睛,一步步靠近,“你該不會是嫌棄我做的東西不好吃吧?”
楚姜: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楚姜不顧陳容哀怨的視线,直接邁開腿離開了院子去辦正事去了。
湖城新的工程地址確定在第六區,也是這個城市居民分布位置上的中央,命名為“水澤”。
為的就是儲備水源加上淨化水源,諾大的第六區全部外遷,這個工程若是完工,那供給一個湖城幾乎是綽綽有余的。
可是忙好了選址之後的就是工程建造的設計了。
里邊的每一項每一個細節都是要一點點確定下來的,而隨之而來的又是各種資源材料。
陳容前往訓練基地,和手下們打完招呼,在大棚里見到了帶傷來工作的紀寒,倒是一愣:“你這倒是身殘志堅。”
紀寒:“……”
陳容擼起褲腿,毫不介意地踏進了培植地里,抓起了一株藥材,“似乎是灌溉的不夠啊。”
紀寒看著陳容嫻熟的宛若一個老農,忍不住問:“我需要做什麼嗎?”
陳容回頭睨了紀寒一眼,現在種植的大棚也已經夠多的了,只要改變陽光和靈泉灌溉量,控制好催發的靈氣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一株品質並不算太好的藥材。
“種地的人也夠了,你的話……”陳容摸了摸下巴,主要還是懶得再教一次:“你幫我去找一些材料,我用來鍛造容器。”
紀寒點了點頭,已經聽自己的隊友們說過陳容的想法了,對陳容也多了幾分佩服。
之前軍師給了他們幾本書之後就當甩手掌櫃了,雖然書上的東西可以看懂,可是別的就只能夠自己摸索。
尤其是這世道靈氣稀薄,修行起來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他在科普書上看到過關於丹道的描述,不過據他所知,這世界上幾乎沒有煉丹師。而軍師也說過,她不會丹道。所以陳容可能是唯一一位了。
陳容發現紀寒看自己的視线越來越欽佩,忍不住問:“你看我做什麼?難道是被我種地的水平所折服?”
紀寒回過神來,也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很奇怪你竟然會那麼多東西。”
陳容把手上的植物又重新種回土里,拍了拍手上的泥,“這些在修真界里只是入門呢,我以前修的都是邪門歪道的,不過教你們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你大可不必把我看得那麼厲害。”
“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陳容挑眉一笑。
紀寒聽她說到邪魔歪道,愣了一下,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邪魔歪道是什麼操作?
陳容檢查完這邊的情況之後就去找紙寫材料去了,遞給了紀寒一個條例,讓他按照上邊的去搜集。
原本也可以不那麼麻煩,可是她的空間里實在是沒有儲存礦石——早知道就搬一座礦山了。
“這些材料應該不難找,有勞了。”
“是。”紀寒接過之後,答應下來急匆匆就離開了。
心里還在想著,陳容是個邪魔歪道,但是好像也沒有無惡不作,難道邪魔歪道都是這樣的?
還是說陳容已經改邪歸正了呢?
這已經超出了他的知識范疇了。
陳容在這里凡事也不必親力親為,頂多算是個監工,其余人剛開始對種地沒興趣,不過慢慢地發現種地比修行有趣多了。
陳容點名鼓勵了幾個表現優秀的,並且獎勵了一些提升修為的丹藥,心滿意足地找了個椅子坐著頤養天年姿態。
她正躺著曬太陽,突然一道陰影遮擋住了她的陽光,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殺氣騰騰的人,嚇得一激靈,“統子?你怎麼來了?這……”這麼怨懟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寧陽區不是還要管事嗎?你這是消極怠工啊。”
陳小千里迢迢而來,可不是為了來聽陳容講這種話的,突然坐在地上抱住了陳容的大腿,猛虎落淚:“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女人,我攤上你也太慘了吧!”
陳容看了眼其余人的視线都丟了過來,八卦之意不言而喻,清咳了兩聲,把她拽開,“好好說話!”
那邊的人看著陳容和陳小拉拉扯扯,而陳小長得昳麗漂亮,並且一副哀怨的樣子。
“這該不是隊長的前任吧?”
“我覺得很像啊,這簡直就是痴情少女挽留負心漢的既視感。”
“可是隊長不是只喜歡我們城主嗎?這太狗血了。”
……
陳容不知道別人已經開始想歪了,心頭無奈地拽起了陳小,直接往僻靜處去了。
這光天化日之下可不要毀了她的名聲,畢竟,陳小不需要脫單,她還需要呢。
到了一個安靜的小樹林邊。
“你說吧,怎麼突然來這里了?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陳小組織了一下語言,屈辱之感涌上心頭,張了張嘴,半晌才開口:“這事兒說來話長。”
陳容翻了個白眼:“那你別說了。”
陳小拉住陳容的胳膊,哀嚎道:“你簡直是個沒感情的渣女啊,我的清白已經不保了,你還這麼冷漠的對待我,我們那麼久的感情了,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陳容:“???”
“能不能不要說的好像我怎麼了你一樣?”
陳小干嚎一收,正兒八經地開口:“我被篡權了,而且那個禽獸,還輕薄了我,要不是我戰斗力強,我就清白不保了嗷嗷嗷。”
陳容聽陳小說了一遍在寧陽區的事情,皺起了眉頭:“人家姑娘那麼喜歡你,就親了你一下,你就把人家打殘了,還好意思在這里訴苦?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陳小一噎:“我也不是故意動手的,當時沒控制好分寸……我,現在就是很不好意思待在寧陽區。”
“好歹她也是我的廚子,雖然罪大惡極,可是……”
“啊啊啊做人好難啊!!!”
陳容摸著下巴想了想,如果按照陳小的脾氣來說,這種程度的輕薄,沒有直接把人打死,還會關心一下對方的死活,就可見這個傅什麼的對於陳小而言還是有點兒存在感的。
陳容忍不住笑了:“所以說你就是憑本事單身,而且你這麼凶殘,不用擔心的,對方肯定不會再死纏爛打了。”
陳小:“???”
“試問,那麼濃情蜜意的場合,竟然被打了,咳咳,這誰還敢繼續喜歡你呢?又不是欠虐。”陳容無奈地攤手。
“你難道不覺得我現在的處境很艱難嗎?”
就在陳容和陳小兩臉滄桑的時候,楚姜突然帶著人來了。
“陳容。”楚姜站在不遠處,臉色有些微妙。她聽人說陳容的原配找上門了,倒是想要來看看真假,不過這麼神神秘秘的確實不由得讓人多想。
陳容一瞬間就擺清楚了立場:“你來的正好,這位是軍師介紹來的,寧陽區的人。”
楚姜眯了眯眼睛:“哦?”
如果只是這種關系,那第一次見面就要拉拉扯扯掩人耳目的見面嗎?
陳小剛被陳容數落嘲諷了,這時候自然不甘示弱,直接抱住了陳容的胳膊,挺了挺自己對a的胸,“我和阿容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關系,你是誰?我怎麼不知道你的存在?難道說,你是阿容在外邊的女人?”
陳容嘴角抽了抽,眼神不太善良地看向了不知道死活的陳小,“你最好好好的整理一下你的措辭,我們不是很熟。”
“喲呵,我們都認識多久了,你這麼著急和我撇清關系嗎?”陳小語氣咄咄逼人:“我告訴你,你就算當了個渣女,我也不會放棄你的,畢竟我專一又善良!”
楚姜哼了一聲,這次雖然有些生氣,可是卻也沒有直接走人。就在小久等人都等著楚姜發火的時候,她竟然笑了。
“小妹妹,你最好搞清楚狀況。”
“陳容,是我的人。”
“你自導自演的說這些挑撥離間的話,也沒有用。”
陳容一瞬間幾乎熱淚盈眶,撇開陳小的手,屁顛顛兒地走到了楚姜身邊,附和道:“就是就是,這個女人就是碰瓷的。我多專一一個人啊,怎麼可能拈花惹草。”
陳小:暴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