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趣,不好玩,”徐琳翻個白眼,聳聳肩膀。
“走,佳慧姐,詩芸,筱薇,我們搓麻將去——”說著,一手拉起岳母,朝郝江化拋個秋波。
“吃得差不多了,咱散了吧,”母親理理鬢發。
“玩牌還是泡溫泉,各位自便,晚上自由活動。”
“早聽親家母說,山莊里有幾眼地下熱泉,百聞不如一見,我倒很想去舒舒服服地泡個澡,”岳母笑盈盈地說。
“琳姐,我就不打牌了,你另行找人吧。”
“媽,我陪你一塊去,”我見機行事,搶著說。
“晚上不打麻將,打多了沒啥子意思。”
“那可不行——”徐琳拉著岳母不松手。
“佳慧姐,飯前咱就說好了,晚上繼續砌牆,可不許反悔哦。”
岳母被徐琳強行拉著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咯咯嬌笑。
母親見狀,說道:“琳姐,你別為難我親家母了。我親家母難得來一次郝家溝,你就遂了她心願,讓她去泡溫泉啥。這樣吧,我代替親家母上陣,總可以了不?”
“哼!老娘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徐琳放開岳母,一手挽住母親胳膊。
“走,出發嘍——”
“哎,這算哪門子事?萱詩,你不是說要母子聯手,對抗我們父女麼?咋不來了呢?”好事眼看告吹,郝江化抱怨道。
“媳婦,你倒表個態呀,不能繼續沉默。”
妻子擡頭嫣然一笑,挽住岳母胳膊說:“郝爸爸,我決定了,陪媽媽去泡溫泉。”
這一下,郝江化沒轍了,不由干笑幾聲,抽動著嘴角。
我長舒一口氣,暗想:心有靈犀一點通,妻子選擇站我這邊,總算挽回些許顏面。
“親家母,我就不陪你去了,”母親笑說。
“左京,你開媽的車去,同穎穎一起陪好親家母。別泡久了,對皮膚不好,早點回來吃宵夜。”
“知道了,媽媽——”我點點頭。“媽,老婆,咱們現在走吧。”
我一刻都不想見著郝江化和鄭姓領導兩副嘴臉,領了母親之命,只想立刻走人。
直到坐進白色路虎,關上車門,才回頭看一眼大廳。
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等到明天,恨不得現在便帶著岳母和妻子,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傷心之地。
“開車吧,京京,”岳母似乎看出我心事,柔聲吩咐。
我“嗯”一聲,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一溜兒駛出郝家大院。
身後燈光漸行漸遠,如同我同母親之間的距離,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清冷,越來越迷惘。
再回首,從郝家溝方向傳來的最後一抹亮光,也被群山湮沒。
直至留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以及在黑夜里苦苦尋找母親的惆悵男孩。
母親,如同富饒肥沃的大地,世世代代哺乳自己的兒孫。
她神聖而偉大,高貴而優美,芬芳而純潔,不容絲毫褻瀆,不許心生絲毫不敬。
她是你的母親,與此同時,在其他男人面前,她更是一個燦爛綻放的性感女人。
什麼是女人?
創造生命、 孕育生命之人!
她必須擁有魔鬼一樣的妖冶身材,天使一樣的純潔臉蛋,如滔滔長江之水永不干涸的交媾欲望。
所以,我的母親李萱詩,即使她跟郝江化過著紙醉金迷、 三妻四妾的生活。
作為兒子,我沒有任何理由詰難她,更不能說她低俗下流。
她芬芳的肉體,需要男人更多疼愛。
唯性欲強大的女人,她芬芳的肉體,才會像花兒一樣,常開不敗,永遠燦爛。
只要母親感覺幸福,她選擇什麼樣的男人,過什麼樣的生活,那是她的權利和自由。
即便我厭惡母親選擇的男人,即便這個男人又老又丑,又無錢無權,我都不能有任何作為。
這個老男人沒錢,母親可以憑能力為他賺錢,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操持家業。
這個老男人沒權,母親可以使出渾身手段,為他打拼事業,拼織人脈,為他青雲直上鋪平道路。
這樣優秀的母親,渾身上下散發著特有的女人味,讓我傾倒,更加迷戀。
女人味,在我母親李萱詩身上,那呼之欲出的女人味,深深裹住了每一個男人,包括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