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院地處南海之中,卻從來都是一派祥和盛景,沒有過驚濤駭浪,原因無二,自然是有南海觀世音菩薩之聖。
此時的南海,卻是陰雲密布,狂風夾帶暴雨,鋪天蓋地襲來,霹靂驚雷,仿佛要將天地劈開一般,這就苦了那些逃命之人!
修為稍微淺薄一些,不是被閃電擊落,就是被驚雷震壞寶劍而跌落,即便是乘船走的也不安全,一個巨浪打來,掀翻舟楫無數……
眼看眾人被劈落雲頭,被掀翻入海,落水者呼救聲,受傷者號呼聲不絕於耳此起彼伏,白玉靈心中一陣陣絞痛,情不自禁的念動真言,要破開妖術。
“住嘴!”白秀靈突然打了她一巴掌,罵道:“你想當聖人,我可不想找死!別連累我!”一巴掌打得白玉靈臉頰生疼,捂著臉,瞪著白秀靈,怒道:“你這是什麼話?難道要見死不救嗎?”
“見死不救?哼!”白秀靈輕蔑的譏諷道:“你被你兒子肏糊塗了吧?你現在連心中淫念都未必能清除得了,還能使用什麼法術?五雷正法都不能驅散這樣的妖雲,你念個法咒就可以了?”白玉靈心下恍然,自己功力修為被采去不少,看周圍許多人在念咒施法,可妖雲根本沒受絲毫影響,不由得感嘆,這些人也是糊塗,若眾人合力,催動真法,或者還可以破除明臣舜的妖術,可這樣你干你的我干我的,無異於螳臂當車了!
白秀靈不再看她,轉身去船尾,念叨了一句,“你和他本是血脈相連,他采去你功力後,對你了解的更加透徹,現在掩蹤潛行尚且怕他找到,你還敢施法……”
白玉靈心中大駭,如墜冰窖!
她知道,白秀靈說的絕非危言聳聽,自己也知道這些,只是現在驚慌失措下,一時沒想到。
想到明臣舜再抓住自己,怕是再無出頭之日,真要是被他采去自己姐妹的道行功力,奪去神格,莫說六道眾生,就是跳出輪回不在三界內的神聖,也要受到威脅了!
越想越怕,念及於此,打了個冷顫,只好任由明臣舜囂張肆虐,而作壁上觀。
不敢催動真法,但施展小法術還是無礙的,白秀靈和白玉靈輪流施法加持,坐船速度提升飛快,脫穎而出。
周圍沒被掀翻的船只上的人見狀,也醒悟過來,既然不能抗拒妖法,就施法加速逃走啊!
千舟競渡只為逃命,八大門派為首的武林正道,狼狽不堪,完全沒了往日的趾高氣揚,一個個如喪家之犬,好容易到了陸地,連滾帶爬的落荒而逃,生怕被明臣舜追上!
就在他們登陸時,空中又有變化,明臣舜的身影閃出,頭頂雲端,腳踩汪洋,淫邪的笑道:“你們今日敢冒犯我觀音貴妃,這筆賬記下了,待日後清算!凡是今日有人來普陀院的門派,我必一個個除去!另外,我的母親和姨娘,姐妹兩個也趁亂逃走,你們哪個門派抓住她們獻來,此前罪過一筆勾銷,抓不住但有重要线索的,也算大功一件!凡知情不報者,罪加一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哈哈哈哈……”囂張跋扈的笑聲,響徹天宇,振聾發聵,聞著不寒而栗!
眾人不敢停留,四散奔逃,白玉靈白秀靈姐妹倆跟著人流鑽進一片樹林,看周圍人都跑光了,便找了塊大石坐下休息。
雖然找了離海邊不遠,但估計明臣舜就是找也不會想到她們會在距離這麼近的地方藏身,所謂燈下黑,二人也要盤算一下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看樣子,明臣舜已經將菩薩之力和魔王之力融合,除非神聖出手,人間怕是沒有他的對手了!”白秀靈喝了口水,說道:“拯救不了天下,只有躲避鋒芒!”
“不,還有個辦法!”白玉靈道:“若是能集合天下正道之力,也不是不可以抗衡他!再或者……”沒等她說完,白秀靈就打斷了,冷聲道:“若是能合力,剛才在普陀院外對陣時就合力了,眾生合力,萬念驚天!哪個門派不懂得這個道理?”
“現在情況已經萬分危急,若是再不齊心協力,明臣舜那魔頭真要是奪取了天下,占據了帝星之力,那豈不是更要為所欲為,生靈塗炭?”白玉靈急道:“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啊?”
“哼,好啊,你願意去聯絡各門派你去聯絡,相信憑借你九天玄女娘娘的面子,各門各派該能夠齊心協力誅魔衛道!”白秀靈挖苦道:“不過,怕是他們和你想的不一樣啊……”
雖然反對白玉靈聯絡正道各派,一起合力對抗明臣舜的意見,白秀靈還是跟她一起上路,說到底,二人現在一樣無家可歸,相互幫襯著還能有個照應。
白玉靈的意思是先到武當,然後去少林,普陀院被攻破,少林武當就是武林泰斗,兩派實力雄厚不說,至純,蒼松也是當世高人,還可以幫忙出出主意。
從南海之濱一路北上,二人功力損耗甚多,也是怕太過顯眼,被明臣舜發現,姊妹二人易容成兩個趕路的苦力,少走大路多走小路,向武當山而來。
起初還好,可沒走幾天,就感覺到情況越發不妙,越來越多的村莊被摧毀,死在道路上的逃難的人越來越多。
剛出嶺南,就有縣城被屠戮一空,雞犬不留的!
再往北,更是餓殍遍野,赤地千里,一片狼藉!
白玉靈看著焦急,白秀靈也是暗暗心驚,此前,明臣舜的陰兵鬼將懼怕陽光,只有夜里才能逞凶,可看到幾個縣城,都是深溝高壘,絕非僅僅靠夜間偷襲就可以打破的!
如果說,這些陰兵鬼將不再懼怕陽光,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明臣舜已經能夠逆轉天地陰陽之力了!
若是九天玄女,鴻均道祖,西天佛祖等先天諸聖,逆轉陰陽也可以做到,但從古至今,魔道之中有此修為者,聞所未聞,白玉靈心里清楚,如果不能盡快誅殺此獠,怕是真要有一次天下浩劫了!
有心替死者超度,可此時已經是萬分緊急,實在耽擱不得,而且白玉靈還發現了一樁可怕的事情,這些死屍,都是老弱沒有青壯!
正常情況下,死者的魂魄或被地府陰兵押走或被鬼差拿走,總之要投到地府再做審判,可這些老弱的魂魄竟然是直接被取走,根本沒有去地府!
“不用琢磨了,是你兒子干的!”白秀靈站在一旁,冷言冷語道:“老弱之人,身體無用,直接拘走魂魄煉制陰兵,身體強壯的,連身體帶魂魄一起拘走,縱然練不成鬼將,也可以化作行屍,攻城拔寨打先鋒還是不錯的!真會算計!”
“他不是我兒子!他是魔王轉世!”白玉靈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我必要誅殺此魔,為天下除害!”
“何止為天下?”白秀靈道:“也是為了自己,殺了這毀我清白的孽障!”聲音陰冷,可眼神卻盯在白玉靈背後,半天才挪開,看向別處……
二人不敢騰雲駕霧,在山間小路以縮地成寸法趕路,也是快若流星。
四天後,進入江南道順安州境內!
“這里離武當山不遠了!”白玉靈道:“順安排幫大掌舵古岩峰是武當派弟子,我們可以先聯絡他,讓他幫忙聯絡其他門派,這樣時間上能快許多!”
“隨你吧!”白秀靈不置可否,白玉靈也不以為意,二人進了順安城,直奔排幫總舵。、
“請轉告大掌舵,就說普陀院白玉靈白秀靈前來拜訪!”此時二人已經去掉易容,恢復本來面貌,兩個美若天仙,且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女子突然到訪,排幫看門的幾個打手不由得看的兩眼發直,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此處地處繁華街道,人來人往,看到姐妹二人,無數路人駐足觀望,男子固然丑態百出,女人更是心生妒忌,更有甚者,當街和丈夫廝打起來……
總算有個定力好點的,勉強收攝了心神,抱拳道:“這個,啊,是,二位姑娘稍後,我去去就來,哦,你們請到門房喝茶…”
怒叱其他幾個手下道:“發什麼呆呢?去倒茶去!”白玉靈不想引人矚目,白秀靈討厭打攪,二人也就跟著進了排幫大門,剛上茶,報信之人已經回來,“二位姑娘,掌舵的有請!”
排幫在江南道是數得上的幫派,大掌舵古岩峰是武當派名宿,青松道人的弟子,善使一對燦銀點鋼槍,早年押鏢時,曾經獨立惡斗太湖三凶一日一夜,將為禍當地多年的三凶及手下數十人,盡數擊斃!
地方上鑒於他除去一個大害,特意給他送了一塊忠義佑民的牌匾,他也就有了忠義神槍的外號!
當年請普陀院出手對付修龍宗及須彌幻境時,他作為隨侍弟子也曾經上過普陀院,白玉靈白秀靈對他都沒什麼印象,只是記得有這麼一號人物。
“掌舵,白女俠來了!”
抬眼望去,一個身高膀闊,方盤大臉,面若重棗,顎下紫髯的中年大漢正立在堂前石階下,半眯著眼看向白玉靈姐妹。
“哼!”白秀靈聲音很輕,可她就跟在白玉靈身後,自然白玉靈聽得一清二楚,下意識的,運起神通看去,只覺得古岩峰目光,鄙視中帶著淫褻,並且,不懷好意!
若是平時,姐妹二人以讀心之術來查看古岩峰的心思,並不困難,古岩峰的修為只算是中上,現在二人都損傷極大,並不能探知其心中具體所想,可縱然如此還是察覺到他心術不正!
可現在有事相求,而且,白玉靈打算說完事情就離開,也就顧不上這些,到了堂前向古岩峰一拱手道:“古大俠,冒然前來,打攪了!”
“哈哈哈,好說,好說!”古岩峰一捋短髯道:“九天玄女娘娘駕臨,我排幫蓬蓽生輝啊!事出匆忙,來不及擺香案迎接,請娘娘恕罪!”嘴上說得客氣,可卻是肆無忌憚的拿眼將姐妹二人上下打量,不用讀心術都看出心懷不軌了!
大堂上落座,下人奉上茶水,古岩峰一揮手,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只留古岩峰和姐妹二人。
白玉靈心中也是來氣,好歹古岩峰也該把幫里重要人士召集一下,居然只有他自己,這未免也太不尊重了!
可也不想多糾纏,索性開門見山的說道:“大掌舵,我姐妹前來,是有事相求。魔頭明臣舜已經開始攻城奪地,天下蒼生受其荼毒,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刻,其手段狠辣殘忍,而且修為更是直追先天諸聖,為今之計,只有集合天下正道之士,匯集蒼生之力,才有望將其擊敗。我們人單勢孤,想要聯絡各派實在是來不及,所以,想請貴幫出面,幫忙聯絡,不知意下如何?”
坐下後,古岩峰看姐妹二人的眼神更加肆無忌憚了,仿佛要將二人看到眼里去似的!
白秀靈直接置之不理,白玉靈心里是越發生氣,說完事情後,只等他回復。
“哎呀……這個……”古岩峰故意露出為難之意,可還沒開口,白玉靈就接口道:“既然幫主為難,我們就不打攪了,告辭!”說完就要起身離開,古岩峰弄巧成拙,忙說道:“娘娘誤會了,誤會了!古某並非覺得為難,請坐,請坐,我們好好商量一下!”白秀靈突然插口道:“這事情簡單,有必要商量嗎?古幫主願意幫忙最好,若是為難我們告辭就是,又有什麼要商量的?”古岩峰尷尬的笑道:“在下不善言辭,請姑娘息怒,息怒,嘿嘿嘿嘿……”所謂揚手不打笑臉人,看他一個勁賠笑臉,白秀靈也不好再說什麼,白玉靈就更不用說,二人又坐下來。
“是這樣,我排幫在江南道乃至嶺南道西南道都有些薄面,若是去傳信自然,不算什麼,可若是去那些名門大派,怕是還要驚動我師尊的名頭,否則,怕是請不動啊……”古岩峰在二人面前一邊搓手一邊來回走動,仿佛很為難,看了姐妹二人沒有反應,忙又說道:“當然,以玉潔玲瓏的名頭,也用不到我師尊的名號,可我這派人過去,口說無憑的……這個……”
“也罷,我們留下信物,可以讓送信之人拿上,八大門派都識得,這樣就不會麻煩了!”說著白玉靈從頭上摘下一個白玉蝴蝶頭飾,白秀靈也摘下一個一模一樣的,放到桌子上,二人看向古岩峰。
剛才她們進門時,可沒看到頭上有什麼特殊的東西……
看著一對玉蝴蝶,古岩峰喜形於色,說道:“好好好,有這憑證,也是大功一件哦,也是可以作證明了!哈哈哈哈……”聽出他語病,白玉靈眉頭微蹙,看了白秀靈一眼,白秀靈依舊冷著臉,一言不發的看著古岩峰。
“哦,我去給二位安排飯食,接風洗塵……”說罷,就要出去,白秀靈卻不動聲色的起身,向前幾步,正在古岩峰要走的路线旁,不經意的一指,點向古岩峰腰間!
“嗨,怎麼回事?”古岩峰大驚,竭盡全力閃開,雙手依舊抓住玉蝴蝶,笑著道:“白女俠,你這求人辦事,可不該隨便動手啊!哈哈哈哈哈……”
“哼,你已經是明臣舜的走狗了,對吧?”此言一出,古岩峰笑容一斂,但隨即有涎著臉,笑道:“白女俠,一日夫妻百日恩,日了你們你們多天,早該百日夫妻似海深了,更何況還是你們的兒子外甥,你們怎麼能出口傷人呢?”
“哼,找死!”白秀靈不等他說完,一掌劈出,古岩峰看出厲害,不敢再嬉皮笑臉,抱頭鼠竄的堪堪躲開,躥出大堂!
白玉靈姐妹一個心思,跟著衝了出來!
大堂外面一下子冒出百十名排幫幫眾,一個個神情彪悍,顯然是早有准備!
“我排幫上下早歸順了須彌幻境,本人已經是主上冊封的順安太守!拿下你們,主人有重賞,你們這是給我送功名來了!拿下!誰拿下她們,賞白銀千兩!”聽了古岩峰的話,排幫幫眾躍躍欲試,白秀靈冷笑道:“就憑你們這些廢物,也敢來送死?納命來!”一聲嬌喝,如一道白練滑過,虎入狼群般殺向排幫眾人,一時間擋者披靡,無一合之人!
縱然被明臣舜采去大部分功力修為,白秀靈也絕非排幫能對付的!
她被明臣舜淫辱,心中委屈憤怒,徹底爆發出來!
出手都是殺招,不留一絲情面!
白玉靈想勸她,可眼前的形勢不能多耽擱,也只有跟著殺出!
九天玄女先天聖人之體,雖然修為損耗嚴重,但也絕非等閒視之!
片刻,排幫上下被她們殺得片甲不留,機靈的看出勢頭不對,一哄而散,古岩峰也沒了蹤影!
“走吧,別耽擱了!”白玉靈道:“沒時間理這樣的小丑了!”二人快速離開,剛到城門附近,只見道路上的行人正在抱頭鼠竄,正前方,城門下面,一隊黑漆漆看不清面目的士兵堵住城門,當先一個身材高大如狗熊似的大漢,正和古岩峰說著話。
“二位主母大人,孔岳再次恭候多時了!”他虛指周圍道:“順安城已經在兩天前被我攻破,太守不肯歸順我主,我就拿他喂了狗,古幫主深明大義,歸順我主,便被封為了城主太守!”
“哼,孔岳,就憑你還有那些魑魅魍魎,就想攔住我們嗎?做夢!”白玉靈俏臉生寒,怒指孔岳道:“你們喪盡天良,窮凶極惡,不怕遭天譴嗎?”
“主母大人說笑了,我主有采自主母的先天神格,又采了觀音聖體,而且我主的肉身乃是主母所生,自然也是集天地之靈氣,若說天譴,天可是敢啊?”孔岳說的非常恭敬,可眼神中都是戲謔的笑意,分明是在諷刺,白玉靈被氣得面色慘白,白秀靈更是怒氣衝天!
“二位主母,我主已經奪取了半壁江山,只待功成之日,便可以同西天佛祖,東方道祖,分庭抗禮,二位主母何必固執呢?嘿嘿嘿嘿……”古岩峰笑得十分猥瑣,眼神更是上下亂鑽,孔岳一拍他後背道:“你忘了主上吩咐的了?主母還要為主上繁衍後嗣,伺候主上,補償主上,可不能氣壞了!嘿嘿嘿……”
白秀靈再也忍不住,毫無征兆的一掌劈出,“開!”一道厲閃竟然從手心直接發出,孔岳大驚,慌忙中向旁邊閃開,算是將將避過。
古岩峰正站在他稍後位置,沒想到白秀靈說動手就動手,而且,掌心雷如此凌厲,他的修為比孔岳差太多,孔岳尚且躲避得狼狽,他就可想而知,正中肩膀,眼看著將右臂打飛了出去!
總算保住條命,也是萬幸了!
可二人背後的一個方陣陰兵鬼將就慘了,劈落古岩峰一條臂膀後,閃電去勢不減,陰兵鬼將反應有些遲鈍,幾乎沒躲避,一下被劈倒七八個!
看出事情不能善了,幾乎就在白秀靈出手的同時,白玉靈也出手了!
雙手連續劈出七八個手斬,勁風過處,擋著披靡!
孔岳和受傷的古岩峰都是勉強躲開,陰兵卻被打得東倒西歪,殘臂斷腿,肢體橫飛,趁著空當,白玉靈姐妹直衝出城門,展開縮地法,揚長而去!
孔岳勃然大怒,“快給我追!阻住一時三刻就是大功一件!快!”見古岩峰捂著傷口,靠在一旁,臉色慘白,斷臂處血如泉涌,眼看不成了。
孔岳冷哼一聲,道:“這點小傷就這麼要死要活的,真是廢物!還能指望給主人辦事?”嘴里罵罵咧咧,卻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打開後,在古岩峰傷口上倒上一些白色藥粉,撿起地上的還在痙攣的手臂,比劃一下,又兌在傷口上,不多時,血就止住不留,古岩峰的臉上逐漸恢復血色!
孔岳默念咒語,向古岩峰傷口一吹,古岩峰頓時瞪大了眼睛,手臂竟然能動了!
不等他說話,孔岳道:“這是須彌幻境療傷聖藥,說能活死人肉白骨也不為過,乃是用陰陽未開的童男童女煉制而成,你這樣的傷,更不在話下!”
“主人真是學究天人,屬下佩服之至!”絲毫不覺得阿諛奉承羞恥,古岩峰一個勁的拍明臣舜馬屁,當然,少不得也夾雜著拍孔岳幾句,孔岳心中大悅,說道:“好了,被光說好聽的,快去干活!辦砸了差事,主人可是要你命的!”古岩峰嚇得連滾帶爬的,領著門下眾人一路追了出去……
普陀院紫竹林,經過山門外的一場大戰,普陀院已經公開成為明臣舜駐歇之地,冰雨心,也由武林正派的一方領袖,堂而皇之的的成為了明臣舜的觀音貴妃!
紫竹林還是那麼幽靜,不過,里面的氣氛變化實在太大,觀音菩薩的蓮花寶座上,明臣舜盤膝而坐,冰雨心則和他面對面的擁抱著,坐在他身上,粉雕玉琢的大腿,盤在他腰間。
明臣舜那張牙舞爪的雞巴早插進冰雨心蜜穴,隨著冰雨心身體上下翻飛,忽隱忽現,讓人難以看清真容!
自從被明臣舜奸淫之後,冰雨心的身體越發豐滿圓潤,腰肢變化不大,可胸足足大了一圈,屁股更加膨起,大白圓糯,看著就香氣四溢!
兩瓣雪白的屁股,面對粗黑硬長的雞巴,悍不畏死的上下翻飛,只想將雞巴吞入體內更多。
對於自己這個觀音貴妃的改造,明臣舜可謂十分滿意,從正義慈悲善良的化身觀音菩薩,最終成了自己識情知趣,美艷妖冶的觀音貴妃,如此堪稱完美的女人,他想不愛都不可能!
冰雨心獨立與少林武當抗衡,只是惜敗,明臣舜心中憐惜之余,更加得意,更加讓他有了將母親改變成自己女媧皇後的信心!
冰雨心自從被明臣舜催破心防後,別說往日的聖潔寡欲蕩然無存,而且還淫風大熾,和明臣舜日夜宣淫,通宵達旦,索需無度!
她大屁股飛舞半天,有些累了,便換了動作,改上下翻飛為正向逆向旋轉,大屁股如同一個磨盤,依附於明臣舜的大雞巴的軸上,左轉右轉,碾得明臣舜快活無比,怪叫連連。
完全是冰雨心在動,他只坐著享受,閒暇之余,嘗嘗那掛著晶瑩汗珠的乳果,愛撫一陣那肉乎乎的雪臀,不亦樂乎!
二人快活的不管不顧,卻不知道民間,愚夫愚婦們供奉的觀音像有了感應!
須彌幻境和朝廷嚴重對峙的孟州等地,更是有許多觀音像發散金光,觀音庵堂更是香氣環繞霞光萬丈,一時間香火鼎盛,參拜者人山人海祈求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保佑平安。
可有修行之人已經看出端倪!
這金光看上去祥和一片,可卻裹挾著淫褻之氣,許多香客信徒在參拜後,竟然直奔妓官娼寮,至於有男子光天化日下奸淫婦女,女人被金光所惑,顯出蕩婦淫娃本性,當街勾引男子的,也好不稀奇!
武當山真武觀,蒼松等一眾武當長老名宿,正和一路同來的少林至純等商議著。
“看各地菩薩道場異象頻出,看來普陀院是指望不上了!”武當雲松道人性情最為急躁,先開口道:“莫非我等就要眼看著道消魔長,任憑那魔頭囂張橫行禍害百姓?”
“此魔有了觀音菩薩之力怕是假不了了!如果他再有了九天玄女的道行,融合了魔王之力後,怕是佛祖道祖也奈何他不得啊!”少林戒律院首座至剛和尚沉聲道:“掌門師兄曾經參禪旬日,卻依舊沒有破解此魔之法,這實在是難辦啊……”
“唉,說來慚愧,老衲參禪旬日,卻不得要領,著實無奈啊……”至純驗證了至剛和尚的話,武當青松道:“我師兄也曾經閉關數日,也是毫無頭緒,莫非這魔頭真是魔王逃脫五行三界束縛,偷偷混入人間的?”
“天機子曾經以本命問天,拼著消耗真元,得出了此魔乃是魔王轉世,可卻查不出究竟,九天玄女本已經恢復神格,卻也看不清他的本源,不知其底細,才是最讓人搓手的!”蒼松說完,至純忽然想起什麼,說道:“此魔乃是當年九天玄女未曾恢復神格時,舍身侍魔,以本身玄功困住修龍宗,最終使其被誅滅,而自身也深受其害,因奸受孕,所生下的孩子。普陀院院主曾經說過,那孩子乃是不足月而生,出生之後便被拋棄,最後機緣巧合被明家撿到收為養子。所以,到底是先天既是魔王轉世,還是後天被魔王趁虛而入,奪其舍,還不得而知!”
“稟報真人,山下有情報送來!”雲松子忙接過紙條,交給蒼松,蒼松看了後,遞給了至純,說道:“九天玄女姐妹,在順安城出現,遭到排幫和須彌幻境的阻截,後來殺出順安城,不知下落,估計是向武當山而來了。”至純道:“其實,一路行來,老衲一直在想,若是和貴我兩派及其他正義門派之力,加持於九天玄女身上應該有把握除掉明臣舜那魔頭啊!只是……”
“只是武林各派,各有心思,別的不說,只終南派崆峒派就已經投入那魔頭麾下了,還能有什麼指望?”蒼松道:“不如只想想,如何將武當少林兩派之力,加諸於玄女之上,以求一力破魔!”
“或者,還有一途!”雲松忽然有了靈光,說道:“當年,白玉靈恢復女媧真身時,雖然神格復位,可本身魂魄卻有一部分還在白秀靈身上,也就是說,其實她與明臣舜對陣之時,並非真正的真身,而是有缺陷的!”
“是啊!若是二人能夠合而為一,恢復先天大聖的真正修為,那可真是毀滅天地之力,明臣舜肯定授首!”當年九天玄女降世,遇到修真者天劫,本該是一個人,分成了白玉靈姐妹倆!
白玉靈所占資質較多白秀靈較少,可縱然如此,白秀靈尚且一度與明臣舜正面爭鋒,絲毫不弱!
若是二人能合二為一,修為肯定不是簡單相加!
眾人似乎看見了希望……
白玉靈和白秀靈的功力,縱然損傷嚴重,也絕非古岩峰等人可比,實際上,孔岳也知道他們追不上或者說不敢追上,所以,只是讓他們去做作樣子,讓姐妹二人沒有片刻安定。
眼看到了武當山,一路上盤查越來越嚴格,終於進入武當山范圍。
靈鷲觀是武當山比較靠外圍的一個道觀,觀主元鶴,是武當門下三代弟子中的翹楚,白秀靈與他見過幾次,也算是認識,於是,姐妹二人便直奔靈鷲觀而來。
到了靈鷲觀,門下弟子將二人直接引入觀中客房,奉上茶水後,元鶴卻一直未見蹤影,等了足有一炷香的時間,才姍姍而來。
“剛才掌門師祖傳召,二位久等了!”元鶴朝二人一拱手卻直接坐下,沉著臉,好像別人欠了他八百吊不還似的。
白玉靈不想橫生枝節,直接說道:“元鶴道長,我姐妹前來拜訪貴派掌門真人,共商對付明臣舜的大計,還請幫忙通報一下!”
“哼,共同對付明臣舜?”元鶴不以為然的道:“聽說明臣舜那魔頭乃是尊駕親生兒子,為了他尊駕特意下凡,可對陣之時,竟然不敵,這魔頭雖然厲害,可也不至於連九天玄女都不能降服吧?莫非是母子情深下不得手?”元鶴神態鄙夷的看著二人,他生性正直嫉惡如仇,而且是火爆性子,修行多年也不見火氣減小。
白玉靈在八大門派圍攻須彌幻境陣前與明臣舜激戰,卻未能將其擊斃,元鶴總懷疑其中有詐。
後來,明臣舜是白玉靈之子的消息傳揚開來,白玉靈也沒有否認,元鶴更是堅定了心中判斷。
再到後來,聽說明臣舜將白玉靈姐妹二人都奸淫了,這不是母子姨甥亂倫嗎?
元鶴更加覺得她們齷齪!
蒼松吩咐門下弟子,遇到白玉靈前來,火速來報,並且一定要好好迎接,可元鶴硬是跟蒼松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自然被蒼松訓斥。
可他卻固執己見,聽說白玉靈姐妹來了,一點好臉色沒給,故意刁難起來!
“哼!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吧!武當舉全派之力出動都沒有帶你,可見你也是廢物一個,想借機跟我面前耍威風,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白秀靈說的也是實情,本來元鶴就對許多後進弟子超過自己而耿耿於懷,被白秀靈直接點破,惱羞成怒道:“我不知天高地厚?你倒是知道!被自己兒子還有外甥肏得昏天黑地要死要活,還跟道爺我面前充真神,好個有自知之明啊!哈哈哈哈……”
“找死!”白秀靈再也掛不住,一掌拍向元鶴,白玉靈也在生氣,可知道不能魯莽,“別動手!”嘴里阻止,同時橫出一掌,架開白秀靈,只是白秀靈的掌風已經打出,元鶴不假思索,一掌迎上!
“呯!”一聲悶響,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的撞在牆上,定了一會兒才滑下,牆壁已經凹陷一個大坑!
元鶴口吐鮮血,胸口劇烈起伏,聽聞打斗之聲,衝進來的弟子們都傻了眼!
也就是白玉靈及時出手,否則,元鶴怕是早就見道祖去了……
“元鶴,我們來找蒼松道長,只想讓你通報一聲,跟你好言相談,你卻出口傷人……我不想與你廢話,你若真是英勇無畏,那何不直接去找明臣舜廝殺?若是不敢,又何必逞口舌之快?我們為天下蒼生還要奔波,若是蒼松道長問起,請告訴他,我們去找少林派了,告辭!”說完,白玉靈一拉白秀靈,轉身就走。
“哼,你們真想除那魔頭,何不直接合二為一成為真身?何必裝一副身負天下的樣子?咳咳咳……”白玉靈身體明顯定了一下,但還是出了客房。
二女在前走,一眾靈鷲觀弟子默默跟在身後,直到二人出了大門……
夜幕降下,孟州城卻是一派肅殺景象!
城外官軍整頓兵馬,准備迎戰!
城里,須彌幻境的陰兵鬼將,還有大量的鬼兵也已經整裝待發!
連續幾天,蔡雪瓊都會按照明臣舜的吩咐,派兵出去衝擊官軍。
而天亮以後,官軍也會報復的,派兵攻城!
雙方就這樣膠著著。
夜里,陰兵鬼將刀槍不入,鬼兵也悍不知死,殺得官軍苦苦支撐。
而白天,雖然現在陰兵鬼將已經不懼太陽照射,只要避開正午前後,陽氣最盛的兩個時辰,就可以交戰。
但,終究會有動作遲滯,容易被毀壞的毛病,而鬼兵更是連陽光都不能見,否則直接化成飛灰。
所以,雙方基本上還是處在平衡狀態,未分勝負。
可今晚,蔡雪瓊卻是安排了全部陰兵鬼將出城,朗傑和羅家兄弟親自帶隊,准備一戰而定!
之所以如此有信心,就是因為今天是月圓之夜,太陰之力最盛,正是陰兵鬼將等陰邪之物威力最大的時刻!
“主人說了,此戰,就是和朝廷的決戰!必須將來敵殲滅!此戰定,則朝廷只有京師還有數萬可戰之軍,其余各地都只等爾等攻取!所以,只要打好此戰,則日後你們都是列土封疆的功臣!明白了嗎?”蔡雪瓊一身月白勁裝,將優美的线條刻畫的淋漓盡致,朗傑和羅家兄弟等都是色中餓鬼,可也只有干咽口水的份……
“隊正,那些鬼兵今兒晚上會來嗎?”
“說不好!來不來誰能管?反正來了就拼命打,撐到天亮就活了!”朝廷精銳兵馬盡數聚集於孟州,幾天的相互試探,縱然是精銳,也有些拖沓懈怠,一個巡夜的小兵不安的,想要從自己的頂頭上司,一個老兵油子,隊正那里得到些許安慰,可隊正又能給他什麼說法?
站在營寨前凸的高台上,小兵連給自己壯膽的心都沒有。
“你盯著點兒,我眯會兒眼!”隊正倚靠著胸牆,抱著長槍,坐在角落,閉上眼。
小兵覺得不妥,正要說話,突然一道藍光射來,正中隊正腦袋,隊正連哼都沒哼,就沒了性命,腦袋都被打沒了……“敵……”眼看著腦袋被打沒,小兵想喊,可張大嘴根本喊不出聲音,接著,一道藍光直接打進他嘴里,他比那隊正運氣好一點,腦袋從嘴中間切開,上邊大部分打飛了出去,下面還連在脖子上,他只看見密密麻麻的黑影從孟州城方向衝了過來,然後眼前就黑漆漆一片了……
“賊兵來了!敵襲!”鑼聲四起,正在准備中的士兵們紛紛衝出營帳,營寨寨牆上,弓箭手已經開始放箭,射殺黑暗中的敵人!
“快,火箭,用火箭!”尋常箭矢對於鬼兵殺傷力有限,對於陰兵鬼將之類更加無關痛癢,於是,官軍就在箭矢上加上了引火之物,射中目標就能引燃,借助火焰對邪魅的殺傷力,打擊這些魑魅魍魎!
一時間,箭如飛蝗,無數火光射向夜幕中的敵人,可和前幾天都是只有一兩千鬼兵,外加少量陰兵壓陣不同,今天鬼兵黑壓壓的,至少多了四五倍!
“快,去取符咒!鬼物全力來攻了!”很快,帶有符咒的箭矢射出,“噗……”箭鋒過處,陰兵鬼兵都是一觸即潰,化作一灘汙濁!鬼將躲避不及的,也是當者披靡,無法招架!
“火流星!快,火龍!”軍中儲備火器也不少,但此前一直沒用,領兵大將周衝,乃是關雲軒昔日舊部,被關雲軒提拔起來後,一直在東北道嶺北道一帶治軍。
關雲軒大鬧朝堂,他擁兵自重,皇帝封他為鎮國大將軍,加太子太保銜,對他手下官兵大加封賞,並派人前去勞軍,暗中將關雲軒被明臣舜妖法蠱惑的事情告知,周衝自己也派人暗中打聽,覺得關雲軒當日行為確實有異,這才暫且和朝廷緩和了關系。
須彌幻境和朝廷正式開戰後,朝廷兵敗如山倒,周衝便奉旨南下征討。
在京師停留時,皇帝特意將府庫中的火器存貨都撥發給他,還有佛道各派送來的靈符,也都交付給他。
只是,這些東西數量有限而且趕制不易,他一直沒有動用,只等關鍵時刻!
所以,在看到這些利器威力的同時,他更是感嘆,要是再多准備點就好了!
可很快,周衝等將領就發現了問題,有些鬼物竟然中了符咒加持的箭矢也不受影響,甚至反而行動更加迅速,少數竟然能衝到寨牆附近了!
“快,把帶著符咒箭的鬼物拖進來幾個!快!”周衝一聲令下,立刻有士兵冒著外面的刀光劍影,拖進五具中符咒箭的陰兵遺骸!
“這是觀音菩薩咒!”
“這個也是!”
“都是!”周衝一捋短須,說道:“吩咐下去,先不要用觀音一系的符咒!”命令傳達下去,可周衝眉頭卻沒有散開!
尋常百姓家里供奉觀音像來祈福消災,就是因為觀音菩薩慈悲為懷,而且,法力強大,降妖伏魔,無往不利,怎麼今天的事情卻恰恰相反呢?
大寨中五萬精銳,平日里也是訓練有素,且經常去剿匪平寇,遇襲後,經過初期的慌亂,很快就穩住陣腳,依靠火箭,火器,以及符咒法器的箭矢,與來犯之敵對抗。
“大將軍,今天事情有點反常!”副將萬祥雲看出一些端倪,跑來找周衝,說道:“這孟州城里的陰兵有多少?已經攻打了一個多時辰,用去了十萬多支箭,可看情況,陰兵反而有增無減!難道這麼一座城池,能裝下十萬兵不成?而且,這已經是寅時,可這天色和剛開戰時候一樣,這是什麼情況?”
“哼,管他什麼妖魔鬼怪!”周衝凜然道:“大軍所向,玉石俱焚!魑魅魍魎豈能阻我?命令,用發石車,拋射霹靂雷!我看看究竟它們怕是不怕!”
霹靂雷是以蒸餾提純過的火油,加入硝石,硫磺等物,灌入小瓷壇中,塞入火棉條。
使用時,引燃火棉條,再用投石機拋射出去,瓷壇摔碎,火油四濺,沾到哪里,哪里就會燃起大火,縱然用水潑,也難以澆滅!
只是火油只在西北道,嶺北道出產,且開采繁瑣費力,運輸困難,是以霹靂雷因制作麻煩而數量有限,很少使用。
這次,為了對付須彌幻境,朝廷將京師庫存的三千枚霹靂雷都交付周衝,周衝一直沒舍得用,現在,機會到了!
“騰”
“騰”
“騰”!三十架發石車拋出第一波霹靂雷,“嘭!”悶響聲傳來,一團又一團火光冒起,很快,大片的陰兵鬼兵被火焰波及,亂成一團!
蔡雪瓊挎著寶劍,俏臉生寒,怒道:“命令,催動鬼兵上前!只要消耗掉那些火器,那些官軍便不值一提了!”雙方膠著在一起,在靈符催動下,鬼兵不顧烈火,衝擊官軍營寨,一波被消滅,後面的繼續再衝,直到又被消滅!
這是純粹的消耗戰,毫無技巧,只有硬拼!
周衝已經明白了對方的策略,是想消耗掉自己的火器,可看穿了又能怎麼樣?
符咒法器箭矢已經基本告罄,可天色還沒有要亮的意思,這哪里是四更天的樣子?
遠處的,孟州城在黑暗中,顯得那麼高大陰沉,就在周衝心生感嘆時,忽然,發現一個細節!
孟州城上方,好像有動靜,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天而降!
“豈有此理!”打開千里鏡,雖然在黑暗中,還是大致看出,孟州城上空降下的,居然是一個方陣一個方陣的陰兵鬼兵!
自己這邊火器有限,士兵有限,對方卻是無限兵力,這如何能打贏?
“快,讓各軍將領來大帳議事!快!”不多時,眾將聚集到大帳里,周衝道:“孟州城的鬼物是從天上直接降下的,所以,咱們拼消耗,拼不過他們!”此言一出,眾將莫不頓足捶手!
萬祥雲道:“大將軍,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有幾處已經快支持不住了!”
“現在,唯有突圍,盡量保住這些可戰之軍,回京師,保護皇上,或許還來得及!”周衝說完,眾將炸了鍋!
可周衝壓下去道:“除了我們這近十萬大軍,朝廷現在只京師還有五萬可戰之軍,若是都拼在這里,京師誰來保護?那五萬御林軍,也只是號稱精銳,可能與我等百戰之軍相比?我等尚且抵擋不住,他們能指望上嗎?”眾將默然。
萬祥雲是周衝心腹,見狀,忙不失時機的說道:“大將軍,現在咱顧不了面子了,能保家衛國,我們豁出去了!您說該怎麼撤!”
“命發石車拋出全部霹靂雷,趁著敵軍後撤的間隔,全軍推倒後寨牆,向春都谷撤離!那里有我留下的五千兵馬布防,可以幫助我們截住追擊的敵軍!不過,這數萬人馬要是全部撤退,容易被追上襲擾,現在需要有人帶隊斷後,誰敢?”眾軍面面相覷,都知道這樣的斷後,肯定是死路一條!
看眾人不說話,周衝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也是,死路一條,誰也不該送命!”
“大將軍,末將無牽無掛,願意為大軍斷後!”周衝看去,是偏將軍徐岳!
徐岳是以武職入軍,跟隨周衝時間並不長,周衝一向對他不怎麼感冒,沒想到他竟然主動站出來,心中也是感動,一拍他肩膀,說道:“好!有將軍這樣的忠勇之士,何愁妖孽不滅?我給你留下三千兵馬,另外給你留下二百顆霹靂雷,發石車都留給你!”
“謝大將軍,末將定不辱命!”徐岳轉身出帳點兵,周衝也安排下去各軍任務。
“呯!呯!呯!呯!”
“哐當!”一通密集的霹靂雷聲後,緊接著一聲巨響,寨牆被推倒,數萬大軍分三路,向後方飛馳而去!
跑出去好遠,周衝回頭看去,大寨已經一片火海,恐怕徐岳和那三千兵馬是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