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的晚餐很是豐富。
雖然蔣奶奶有些講究,連裝菜的盤子形狀都要分出橫豎,但是對景圖南慈眉善目很是親切,一直催著景圖南蔣南孫趕快結婚。
蔣晨光更是熱情大方,連連讓景圖南多吃菜,和以前判若兩人。
連一直忙著打牌不回來吃晚餐的蔣媽媽都被蔣晨光電話急催了回來,正坐在丈夫身邊安靜的吃飯。
景圖南游刃有余的應付著蔣晨光,心思卻大半在蔣南孫身上。
這個時候蔣南孫正用一枚兩層的酒杯喝著黃酒,這酒杯外杯注入溫水,里杯盛放黃酒。
蔣南孫正小口嘬飲溫黃酒,看見景圖南的目光,解釋道:“吃醉蟹要喝黃酒暖胃,我平常不喝酒的。”
景圖南夾過一只大閘蟹,筷子輕巧靈活的舞動,幾下就把一只大閘蟹卸的殼肉分離,蟹腿肉和蟹黃擺出螃蟹的形狀遞給蔣南孫,隨手又把蟹殼完整的拼成螃蟹的形狀,比用蟹八件還要容易。
蔣南孫開心的吃起男朋友親手剝的蟹肉,心情大好之余多喝了幾倍黃酒,她酒量淺,幾杯黃酒下肚,臉上泛起了紅潮,猶如白玉生暈,更添風情。
景圖南看得心動,在蔣南孫耳邊輕輕說:“南孫,改天我們一起去喝酒好不好?”
蔣南孫有些微醺,白了景圖南一眼,“整天就打壞主意!”聲音有些大,整桌的人都聽見了。
蔣奶奶一直笑眯眯的看著兩個小男女,這個時候就對兒子蔣晨光道:“南孫也不小了,該結婚就結婚,這樣我還能早一天看到重孫。”
蔣晨光心里卻不是滋味,哪個爸爸看見小棉襖被壞小子拐走心里面能好受的起來。
但是想想現在家里的經濟狀況,因為他炒股失敗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而且因為用的是杠杆,不僅家產虧空還欠了一大筆外債,除了老宅什麼都沒有剩下,現在只是撐著一個架子而已。
現在景圖南手里接近三千萬的現金是他唯一救命的稻草也是翻身的指望。
所以蔣晨光按住不快,對景圖南道:“小景啊,我聽南孫說你今天已經准備好了錢要買南孫小姨的房子了?”
“是的叔叔,那個房子位置環境我很喜歡,南孫對那棟房子有小時候的快樂回憶,所以我准備買下它。”
“買房子不著急!小景啊你和南孫要是結婚了,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叔叔當然要照顧你。你現在就把錢拿到我這里來,叔叔我帶著你的錢去股市里轉一圈,運氣好的話翻幾番,那你買了房子之後還剩下幾千萬,以後買上幾個理財基金,一輩子就不用愁了。南孫也不會跟著你吃苦,你說對不對?”
“爸!”景圖南還沒說話,蔣南孫先不高興了,“你炒股都虧了不知道多少錢了,又來惦記圖南的錢。我已經和小姨約好了,她明天就把房子過戶賣給景圖南,那些錢你就不用惦記了!”
蔣晨光面色不虞的看著女兒,蔣媽媽默不作聲,倒是蔣奶奶沉下臉:“南孫!怎麼和爸爸說話的!”
老太太重男輕女,一直站著兒子這一邊。
蔣南孫氣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她本來對家人都態度已經習以為常,可是當著男朋友景圖南的面被奶奶訓斥,蔣南孫還是感到難為情和委屈。
景圖南握住蔣南孫的小手安慰掛著淚珠的女孩,示意一切有我,然後問:“叔叔准備要買那些股票?”
蔣晨光精神一震,開始指點江山,“小景我跟你說,現在最火的就是教育股,线上线下各種教育培訓如火如荼,只有投入就會打著翻賺錢,最有賺頭的就是螞蟻金服,只要上市翻個十幾翻沒有問題,可以沒有門路都沒辦法買到。”
蔣晨光說起螞蟻金服十分羨慕,景圖南卻是嘖嘖稱奇。
好家伙,蔣晨光這眼光現在才賠光財產,蔣南孫她們家的家底有多厚。
“還是算了吧,我不想在沒有把握的地方投入金錢。買翡翠我知道里面肯定有翡翠,穩賺不賠。至於股市麼,我一不能坐莊,二不能輿論操縱,隨波逐流受制於他人,比賭博還不靠譜,還是算了!”
賭博要是莊家出千,景圖南大可以掀翻賭場,讓出老千的體面。
股市被割韭菜怎麼辦?把上市公司的股東一個個碾死麼?景圖南的時間怎麼會為了幾個金錢浪費在這等龍套身上。
左擁右抱享用蔣南孫朱鎖鎖不好麼。
蔣南孫很高興景圖南站在她這一邊,小手指勾勾景圖南的手心表揚一下。
景圖南微微一笑,對蔣晨光下了一個暗示。
蔣晨光本來如意算盤沒打響正在惱怒,忽的閃過一個念頭:我真是昏了頭,金蛋哪有下金蛋的母雞來到寶貝。
就憑南孫是我女兒,以後出了事他還能袖手旁觀?
我干嘛現在這麼著急惡了父女感情。
於是蔣晨光很無所謂的道:“本來是想提攜一下小景,既然你自己有主意,那我就不多說了,吃菜吃菜。”
飯桌上的氣氛不再緊張,等到結束景圖南想要告辭的時候,有些醉意的蔣晨光一擺手:“小景今天喝了酒不能開車,今天住在家里就好了,我讓小賈給你收拾客房……小賈……小賈……”
景圖南裝作推辭一下就很高興的住下了,今天晚上他就要夜襲蔣南孫大小姐的香閨,重溫一下偷香竊玉的手段。
等到天色變暮,景圖南就讓這棟房子里蔣南孫之外的所有人都進入沉睡,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到蔣南孫的閨房門前。
一推,門竟然反鎖了。
景圖南聽得里面蔣南孫的呼吸變幻,顯然沒有睡著,於是敲敲門。
“誰呀?”蔣南孫問道。
“是我。”
蔣南孫聽出了景圖南的聲音,臉上一紅,這個時間來找我,肯定想干壞事。
“我睡著了!”
“睡著還能說話?”
“我在說夢話!”
“這麼巧,我也睡著了,現在正在夢游,所以南孫你能開門讓我進去麼?我不知道怎麼回去了。”
我信你才怪!開門不就等於把你這個色狼放進來了,我肯定被吃的連渣都不剩,明天肯定起不來床。說不定還要被奶奶和媽媽笑話。
蔣南孫把自己包進被子里面,閉上眼睛努力發出勻稱的呼吸,表示自己已經睡了。
門外沒有聲音了,蔣南孫還以為景圖南自己走了,沒想到門鎖咔嚓一聲,竟然從外面打開了。
蔣南孫驚的掙開眼睛,就看見景圖南笑得不懷好意的坐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