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半。連天醒了。
六月雨後刺目的陽光被厚重的窗簾遮上,冷氣開地很足。整個房間里是夏日難得的舒適。
妻子染成棕色的短發陷在枕頭里,睡地正熟。
連天輕手輕腳地爬起來,將空調調成26度,縱然身上無汗,也還是習慣性的進浴室衝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董慧如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怎麼起這麼早。”
“睡吧。”連天輕聲說,換上了西褲和襯衫。
客廳里。
布藝的雙人沙發上,女孩圓潤如珠般的小腳放在靠墊上,指甲粉嫩,白底薔薇花的毛巾被蓋在腿上,擋住了繼續上移的視线。
連天看著窩在沙發里帶著耳機看電影的連枝:“大早上的怎麼睡在這?”
“不早了。都九點半了。”連枝面朝著沙發背,背對著男人,輕聲說。
“吃飯了麼?”
“不餓。”
連天沒在意她究竟看的是什麼,進了廚房後開始做小米粥,清理昨天從紗窗里打進來雨漬。
等他關上火准備去書房的時候。
連枝在後面叫了一聲:“爸爸。”
她從沙發上坐起來,毛巾被一半滑落在地上,上半身轉著看著連天。眼睛紅紅的,更顯的膚更白,發更黑。
看樣子倒不像哭過,應該是熬夜熬出的紅血絲。
“怎麼了?”連天轉過身,眉目平靜。
連枝看著他,欲言又止,嘴角微微下拉,神情可憐地像一只小兔子。
她很少這樣。可她慣會演戲。
縱知如此,連天還是忍不住走過去,將她抱在懷里。
連枝並不是典型的瘦美人,她是纖細得度,抑或說是體態風流。
圓胸,翹腿,胳膊和腿像藕一樣又白又嫩,身上每一塊肉都軟的不可思議,可是腰卻細地連天一只胳膊就能摟過來。
連天的手撫過她的後背。
她沒有穿內衣。
微微低下頭,看著溫順地靠在她胸前的少女,長眉,秀鼻,羽睫輕顫。出落地與小時候很是不一樣。
他慣不會委屈自己的。
一只手伸向前去,握住了女孩的一只乳,在手中輕輕揉捏,把玩。
連枝呼吸漸亂,五官四識里全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心里卻漸漸鎮定。
一切沒有什麼不一樣。她這樣安慰著自己。
倆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只有掛在牆上的長鍾表滴答滴答走著,和嬌弱的,隨男人氣力而起伏的輕喘聲。
連枝微微睜開眼,順著男人的側臉望去,卻見他的視线隨著半垂的眼簾落在身前的一片空地上,心中又是一動。
她咬咬牙,緩慢地挪身,主動去尋他的唇。
男人卻驟然松開了她:“別忘叫你媽媽吃飯。”
連天說完,抽身離開。
連枝還未開口的話就這麼被堵在了嗓子里。
她有些不甘心。
“過兩天我要回學校。”頓了頓“去主持畢業典禮。”
“好。我讓你媽送你回去。”
連天腳步一轉,回了臥室。
那里,他的妻子依舊睡著,絲毫不知道外面發生的這些官司。
連枝黑了的手機屏幕上,是宮二那張傾倒眾生的臉。
她說。
“從此我只有眼前路,沒有身後身,回頭無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