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章 相親驚艷向應語 自亂陣腳張維軍
向應語接管龍馬公司這幾個月來深感經營的壓力,和關系戶保持良好的私交關系是必不可少的。
方慧君雖然只是個副總,但陵江石化是大型國有企業,方慧君說起來還是副廳級的,官場上的朋友遠非她這個民營企業老總可比,這也是向應語願意結交方慧君的原因。
夏竹衣讓方慧君給方玉龍物色女朋友,方慧君就想起了紀芃芃。
要是方玉龍能看上紀芃芃,她就是大媒人了,無論是向應語還是夏竹衣都會記得她。
再加上暗中她跟方玉龍的關系,傍上方家就更可靠了。
夏竹衣聽了方慧君的一些介紹,對這個紀芃芃還是比較中意的,讓方慧君幫忙約個時間大家出來見見面。
向應語接管龍馬公司,表面風光無比,其實身上壓力重重。
這種壓力不是簡單的她丈夫去世而導致的人情關系網的破壞,而是整體性的斷裂。
那些曾經接受過龍馬公司好處的官員雖然沒有把以往的錢退回來,但不敢再拿龍馬公司的一分一毫。
這些官員雖然沒有在業務上刁難龍馬公司,但也不會再給龍馬公司任何的方便,一切都按規矩辦事。
現在龍馬公司的經營還沒有出現大跳水的現象,但隨著年關的到來,各種業務單位的合約到期,未來龍馬公司的經營將舉步為艱。
也許未來兩三年,龍馬公司就會淪為陵江的二三流企業,到時候龍馬公司將不得不出售旗下的資產。
向應語接任董事長後也想辦法和各級官員打好關系,但收效甚微。
以前越是和龍馬公司關系密切的官員,如今越是疏遠,特別是以前和她丈夫紀建華關系比較密切的葛俊武,接任陵江市委書記後連見都不肯見她了,這讓向應語感到了某種危險。
難道這些人害怕龍馬公司會被清算,會連累他們?
一想到這種可能,向應語就深感無力。
如果龍馬公司將來真的被清算,它將會在陵江商界消失。
丈夫早就有了這方面的准備,去世前就抽出龍馬公司的資金在寸土寸金的陌桑湖畔買了幢樓辦高檔會所就是給她和女兒芃芃准備的一條後路,如果龍馬公司將來真被清算,獨立的玲瓏會所還能留給她和芃芃。
國慶節後的一個下午,方慧君再次去玲瓏會所做美容,和向應語在會所里見了面。
可能是因為在國企里面沒有官場上那麼多顧忌,方慧君是為所不多表示還願意跟龍馬公司保持合作的人,向應語對這個陵江頗有名氣的交際花很客氣。
兩人聊了幾句,方慧君就把話題扯到了紀芃芃身上。
“應語,開業的時候聽你說芃芃還沒有男朋友吧?”
向應語聽方慧君說起女兒談男朋友的事情有些意外,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是啊,芃芃的情況你也知道一些,她性格偏內向,不太愛跟人交往。”
“應語,是這樣的。前幾天我和省工會的夏主席來玲瓏會所,夏主席想給她兒子找個女朋友,讓我幫忙打聽打聽。我就把芃芃的情況說給夏主席聽了,夏主席也挺中意的,想找個時間安排兩個小孩見見面,你看如何?”
向應語從沒跟工會的人打過交道,也不知道方慧君說的夏主席是什麼人。
當方慧君說夏主席就是省委副書記方達明妻子後,向應語愣住了。
如果能攀上方家,對龍馬公司來說無疑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可女兒芃芃那邊呢?
她肯定不會同意跟方達明的兒子相親的。
向應語知道方慧君也是一片好意,她不知道女兒的情況。
這事怎麼辦?
拒絕肯定不行,猶豫了片刻,向應語才說道:“慧君,我們家芃芃會不會配不上人家?”
“應語,那方玉龍我見過,高大英俊,現在陵江大學上大三,是個非常不錯的小伙子。這是夏主席提議見面的,她肯定不會對你家紀芃芃有偏見。我們也就是安排他們見個面,至於其他的還要看兩個小孩能不能對上眼。”
向應語有苦說不出,她不是不願意安排兩個孩子見面,她是怕那個方玉龍看上了女兒芃芃該怎麼辦?
那個時候更難拒絕。
女兒芃芃雖說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是大美女一個,更重要的是女兒個子高挑,身材極好,那個方玉龍完全有可能看上紀芃芃。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跟方慧君說女兒芃芃還沒交男朋友的事情。
紀芃芃是玲瓏會所名義上的老板,但她平時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學習上,平時很少去玲瓏會所,和方慧君見面後的那天晚上,向應語就去學校接紀芃芃去了她的別墅。
“媽,你找我來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講。”紀芃芃見向應語言欲又止,主動問向應語。
“芃芃,有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你還記得玲瓏會所開業那天去捧場的方慧君嗎?陵江石化的副總。”
“嗯,我以前就聽說過她,難道她找我有事情?”
“不是她。是這樣的,那天我不是說你在上學還沒男朋友嘛,今天她來跟我說要給你介紹一個男朋友。芃芃,我知道你還念著小五,可方慧君介紹的人是省委副書記方達明的兒子,方達明的老婆已經提出見個面了,我不好拒絕。芃芃,如果你不想跟人家見面,我就讓方慧君去回了對方。”
紀芃芃聽到有人給她介紹男朋友也很意外,如果介紹的人是普通的富二代也就罷了,偏偏對方是省委副書記的兒子。
不見面就拒絕對方顯然不太好,有可能會得罪了人家。
紀芃芃也知道龍馬公司現在狀況不佳,如果再得罪一個比葛俊武更加厲害的人物,後果不堪設想。
龍馬公司是她爸爸半生的心血,她不想龍馬公司就這樣垮掉了。
“我去跟他見面,人家不一定會看得上我。”紀芃芃思量再三,答應向應語去和省委副書記的兒子相親。
在一家室內健身館內,方玉龍正在練習徒手攀岩,為了順利完成他的復仇計劃,方玉龍正努力鍛煉他的肢體力量。
方玉龍出色的肢體力量和迅速的反應能力引起了健身館老板的注意,老板也是攀岩愛好者,自己組織了一個攀岩俱樂部,邀請方玉龍加入俱樂部,方玉龍練習攀岩只是為這鍛煉他的身體,並不是特別喜歡這個運動,自然拒絕了老板的好意,讓老板頗為失望。
方玉龍換了衣服准備離開健身館的時候碰上了他在瑞江見過一面的龍嬌嬌。
“哇,方玉龍真的是你啊,剛才下面好多人都給你叫好呢。”龍嬌嬌看到方玉龍的表情有些夸張,好像看到了某種外星生物一樣盯著方玉龍的臉。
方玉龍見到龍嬌嬌也有些意外,難道龍嬌嬌也到陵江來上大學了?
“嬌嬌,你剛才也在攀岩場嗎,你也喜歡這個運動?”
“不是,我也考上了陵江大學,認識了好多新朋友。這個健身館是我新認識的朋友的表哥開的,今天周末她帶我來這里玩,我最喜歡的運動是游泳和爬山。方玉龍,我在陵大還沒遇見過你呢,你現在讀什麼專業。”龍嬌嬌穿著淺藍灰的運動裝,款式和方玉龍的有些相似,衣服的拉鏈拉到了胸口,里面穿著白色貼身的運動內衣,胸口處掛著一個別致的橢圓形銀吊墜,應該是用銀包裹著玉塊的那種工藝。
龍嬌嬌掛這個吊墜應該很多年了,方玉龍對這塊吊墜有點印象。
“哦,我現在讀信息工程專業,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瑞江來陵大讀書的學生很少,我們可是老鄉呢。”方玉龍和龍嬌嬌交換了手機號碼。
這時候一個女孩走過來叫龍嬌嬌,和方玉龍隔了兩米左右的距離,好像擔心打擾到了龍嬌嬌和方玉龍。
“情情,這是我老鄉方玉龍,是我高中的學長。在我們陵大讀信息工程,三年級。”龍嬌嬌把方玉龍介紹給她同學,又把同學介紹給了方玉龍。
女孩名叫關情,長得特別秀氣,性格也非常文靜,能這麼快和性格外向潑辣的龍嬌嬌成為朋友也算是個奇跡。
關情好像不喜歡跟陌生男人交往,哪怕方玉龍是大帥哥一個,還是學校的學長,關情也只是跟方玉龍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叫關情的女孩把龍嬌嬌叫了一邊低聲交談了幾句,然後才讓龍嬌嬌跟方玉龍走了。
因為順路,方玉龍把龍嬌嬌帶到學校去。
方玉龍問龍嬌嬌剛才那個關情跟她說什麼悄悄話,龍嬌嬌笑道:“剛才情情問我跟你熟不熟,她怕我一個人跟你走會有危險。”方玉龍無語。
龍嬌嬌又說道:“關情其實是個挺熱心的女孩,只是不太喜歡跟男生交往罷了。”
“她不會是蕾絲邊吧?”方玉龍很邪惡地想。
“蕾絲邊?”龍嬌嬌愣了下,轉而又明白了方玉龍的意思,白了方玉龍一眼說方玉龍太邪惡了,關情只是不喜歡跟男生交往罷了,跟女生也沒特別熱心的,根本沒同性戀傾向。
“你跟那個關情一個班?”
“不是,我是新聞專業,她是公共管理專業,她對政治方面挺感興趣的。”
“看不出來,她這樣的性格能搞政治。”
“她只是對這方面感興趣,將來又不一定會去搞政治,學校里學的將來能有多少用啊。”
“方玉龍,這車是你的?”龍嬌嬌又把話題轉移到了方玉龍的座駕上,方玉龍一個在校大學生開著豪華越野車讓龍嬌嬌有點不敢相信。
“不是,是我姑姑的,我姑姑在陵江做生意。”
“原來你還是個富二代啊,上高中的時候我就聽說你媽是區長,現在又高升了吧?”
“沒有,我媽調到工會去了,級別是升了,但沒實權的那種。”
“哦,你姑姑給你這麼好的車,生意做得很大吧。”
“嗯,她辦的企業在陵江民營企業中能排前十吧。”
“哇,這麼厲害,女強人啊。”
“算是吧,我也挺佩服我姑姑的,我將來要是能有她一半厲害就不錯了。”想起姑姑成熟的風韻和柔軟的玉掌,方玉龍臉上又露出了一絲笑意。
“方玉龍,上次在瑞江見面的時候我記得你眼角和額頭上都有疤的,現在怎麼沒了,你去做祛疤手術了嗎?”龍嬌嬌一臉好奇地看著方玉龍的臉。
“沒有,我的身體恢復能力好,那疤痕又不深,時間長了自己就長好了。”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去做祛疤手術了呢。聽情情的表哥說你去過健身館幾次了,你喜歡攀岩嗎?”
“還行吧,我的愛好沒長性的,說不定過陣子就喜歡別的運動了。不過我也挺喜歡爬山和游泳的,以後有機會我們一起出去爬山也行。”
“行,不過江東好像沒什麼名山險峰啊,還是滄南山多。”
將龍嬌嬌送到校門口後,方玉龍就准備去景江御花園,卻接到了夏竹衣的電話,讓他回去接她一起出去吃晚飯。
回到樟林苑,方玉龍問夏竹衣小姨怎麼沒回來,一起出去吃晚飯不帶她還不翻天了。
夏竹衣說夏沫有事回海城總公司去了,明天才會回來。
方玉龍聽了夏竹衣的話喜上眉梢,夏竹衣看到兒子一臉猥瑣的表情後白了兒子一眼,心里卻期待著夜晚的來臨。
方玉龍和夏竹衣出去吃飯,正式點的就去金華山莊,離樟林苑近,環境也好,隨意點的就去金華東山腳下新建公園附近的一條美食街上吃。
這一次夏竹衣卻告訴方玉龍說要去鏡水亭公園附近的秦風餐廳吃晚飯。
方玉龍有些奇怪,怎麼會跑到市中心去吃晚飯,夏竹衣便說是方慧君安排的。
“方慧君請客?她有事情要求你嗎?”方玉龍有些納悶,上次他和方慧君滾床單,方慧君可沒透露任何口風,難道是她最近遇上什麼事情了?
“不是,她要介紹個女朋友給你認識。”夏竹衣好像知道兒子要拒絕,不等方玉龍說話便又說道:“不許不去,去認識一下也好。對方是龍馬集團董事長向應語的女兒,叫紀芃芃,在財大念書,聽方慧君說這個紀芃芃長得非常清秀,模樣也很俊俏,沒准你就喜歡她這樣的。”
方玉龍相信方慧君給他介紹的女朋友肯定是百里挑一的美女,家世肯定也是精心挑選過的,但方玉龍現在根本不想談女朋友,他還要執行他的報仇計劃,哪有時間跟女朋友談情說愛啊。
“媽,我才二十歲啊,方慧君怎麼會想到給我找女朋友啊,肯定是你讓她介紹的吧?”
“是又怎樣,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小姨在陵江要呆到明年開春了,我是怕你憋壞了,在外面勾三搭四影響不好,有個女朋友就方便多了。”
方玉龍明白了媽媽夏竹衣的意圖,上次檢查媽媽子宮的事情讓媽媽懷疑他在外面勾搭了有夫之婦,所以想讓他交個女朋友,就算將來不結婚,這幾年給他當床伴也可以,至少不能讓他繼續去勾搭有夫之婦,萬一鬧出點什麼事情來名聲不好聽。
“媽,我現在真的不想找女朋友,我自己的事情我能解決,就算小姨常住在樟林苑,我還可以去找喬婉蓉不是,你就放心好了。”
“不行,你要敢不去,今天晚上就別想上床。”夏竹衣說完臉上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媽,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哪有你這樣把自己老公往外推的。”
“臭小子,在外面不許瞎說。你都上大三了,我知道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這個年紀沒談戀愛不是不正常就是沒基礎。你說你是不正常還是沒基礎?今天晚上去看看這個紀芃芃,方慧君已經給我看過照片了,很漂亮的。媽媽又沒逼著你一定現在就要娶人家。”夏竹衣都這麼說了,方玉龍想不去都不行,只得跟著夏竹衣去了秦風餐廳。
方慧君和向氏母女先幾分鍾到了餐廳,夏竹衣和方玉龍差不多是掐著點進包廂的。
方玉龍剛進包廂就被包廂里的三個大美女吸引住了,坐在最外面的是身穿暗紅色收腰包臀連衣裙的“媒婆”方慧君,方玉龍一進去就看見被束腰襯托得挺拔的胸部,方慧君的腰部曲线本就漂亮,被束腰收著更顯苗條。
坐在最里面是的一個年輕女孩,應該是方玉龍這次的相親對象。
女孩穿著淡紅色格子的襯衣,胸部沒有方慧君那麼火辣,但也凹凸有致。
女孩的臉蛋很漂亮,但對方玉龍沒有什麼吸引力。
方玉龍的注意力全被坐在方慧君和年輕女孩中的間的美婦人吸引住了。
那美婦人年紀和方慧君差不多,因為坐著,方玉龍看不出她的身高,憑感覺應該比方慧君要高出七八公分。
美婦人留著清爽的波波頭發式,烏黑的秀發透著閃亮的酒紅色,向內微卷的秀發呈三七分開剛好垂到下巴處,隱隱遮住了漂亮的臉頰,讓她的臉蛋顯得精致無比。
黛眉橫翠,鼻梁高挺,最吸引方玉龍的還是美婦人那藍色的瞳孔,眼眸回轉間散發出異域風情的魔力。
美婦人穿著淺黃色上衣搭配亮灰色中裙的韓版套裝,將成熟迷人的熟女風情展現的淋漓盡致。
韓版的套裝顯得寬松,看不出美婦人真實身材如何,但從著裝的效果來看也是一流的身材。
這美婦人就是龍馬集團新任的董事長?
可真有氣質!
方玉龍一直以為只有長發才能襯托女性的秀美,沒想到漂亮的短發也能夠產生這樣的效果,尤其是眼前的美婦人,一頭秀麗的短發散發著時尚的氣息。
方玉龍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愣頭青似的軍人,見多了美女的他此刻看到這美婦人也有種驚艷之感。
看到夏竹衣和方玉龍進去,三個美女都緩緩站了起來。
瞥過三女一眼的方玉龍又把目光露到了中間的美婦人身上,果然比方慧君高了半個頭,估計和姑姑方蘭不相上下,身材要比姑姑方蘭苗條些。
經過一番客氣寒暄之後,五人重新入座。
夏竹衣坐在方慧君的另一邊,而方玉龍則坐在相親對象紀芃芃的身邊。
夏竹衣看起來很隨和,跟方慧君和向應語拉家常,眼睛卻不時注意著方玉龍。
方玉龍跟紀芃芃說話並不多,只是偶爾才說上一兩句,這讓夏竹衣有些失望,又有些歡喜。
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談請說愛,哪怕這個男人是她的兒子。
夏竹衣讓方玉龍找女朋友只是想兒子身邊有個滿足他生理需求的女人,並不是真的想讓兒子這麼快就找到女朋友。
所以當兒子和紀芃芃表現並不怎麼熱絡的時候,夏竹衣內心竟然有些高興。
向應語同樣關注著方玉龍和女兒紀芃芃的表現,雖然她渴望紀芃芃能交上方玉龍這個男朋友,但紀芃芃已經有了喜歡的男人,又讓向應語害怕這種情況出現。
如果讓紀芃芃產生誤會或心生怨念,向應語情願得罪方家讓龍馬公司垮台也不會來赴這個約。
向應語不知道,前來相親的年輕人對紀芃芃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反倒是對她這個“准丈母娘”感到驚艷。
紀芃芃給方玉龍的感覺也就是和湯麗麗、陳靜差不多。
他要找女人發泄,湯麗麗母女顯然比紀芃芃更好,既有女孩的柔嫩又有熟婦的風情。
面對方玉龍,紀芃芃的心情最為復雜。
一方面她不想現在找男朋友,所以不想方玉龍看上她。
另一方面她又希望和方家搭上關系,給龍馬公司找一個更強硬的靠山,所以又希望方玉龍能夠看上她。
看到方玉龍進包廂的那瞬間,紀芃芃的心猛然跳動了幾下,因為方玉龍的身影和臉型跟她心中的男人有些相似,就是顯得年輕了些,沒有她心中男人那麼成熟穩健。
看到方玉龍的目光並沒有過多停留在她身上,紀芃芃心里松了口氣,卻又有幾分失落。
如果方玉龍看不上她,龍馬公司就找不到足夠強硬的靠山。
方玉龍跟她有一茬沒一茬的交談讓紀芃芃肯定了對方對她不會有特別的意思,要不然一個男人不會這樣對待一個漂亮女人。
雖然這是紀芃芃希望的結果,但這樣的結果讓一向對自己美貌很有信心的紀芃芃頗感意外和失望。
方慧君見方玉龍跟紀芃芃沒什麼話說,知道方玉龍可能沒看上紀芃芃,不過方慧君並不死心,對方玉龍說要是他覺得跟三個中年婦女在一起無聊的話就帶紀芃芃去街上逛逛。
方玉龍是根本不想跟紀芃芃進一步發展,夏竹衣和向氏母女心情都是矛盾的,只有方慧君是一心想促成方玉龍和紀芃芃。
夏竹衣也讓方玉龍帶紀芃芃去街上轉轉,她會叫人來送她回去的。
在夏竹衣的要求下,方玉龍帶著紀芃芃上街去了。
方玉龍問紀芃芃要去哪兒,紀芃芃說這里離鏡水亭公園近,就去鏡水亭公園吧。
七點多鍾正是公園里人多的時候,方玉龍和紀芃芃沿著公園里的石板路朝亭子和假山的方向走去。
“紀芃芃,你不要誤會,其實我有女朋友,但是我媽不准我跟她交往,所以叫我來吃晚飯的。我想你也很討厭這樣的飯局是不是,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介紹女朋友的。”方玉龍的直截了當讓紀芃芃徹底放了心,但也徹底破滅了結交方家的希望。
“嗯,我明白,我也不怎麼喜歡這樣的飯局。”
“這樣最好了,你可別跟別人說,就說我們沒感覺就行了。”紀芃芃聽後點了點頭,又想起了心里的男人。
她喜歡的男人出身平凡,父親在世的時候堅決反對他們交往,現在父親去世,她不知道小姨是否會反對她和喜歡的男人交往。
方玉龍聽說向家是中醫世家,就問了紀芃芃很多中醫方面的知識,本來他對中醫沒什麼印象的,上次聽夏竹衣說她青少年時期的痛經就是靠吃中藥調理好的,所以對中醫有幾分好奇。
紀芃芃並沒有學醫,只是小時候跟在外公身邊,聽了些中醫知識,也不知道該跟方玉龍說些什麼,便把她在爺爺那兒的所見所聞講些給方玉龍聽。
鏡水亭公園是陵江市中心一個比較大的綠地公園,沿著內環线向北朝文廟方向伸展。
方玉龍准備帶著紀芃芃在鏡水亭公園轉一圈後就送紀芃芃回去,走到假山後的小樹林邊看見圍著好多人,方玉龍和紀芃芃走過去一看,竟是兩個警察在向兩個女孩問話,其中一個女孩還是傍晚時分方玉龍送去學校的龍嬌嬌。
“嬌嬌,你怎麼會在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方玉龍見龍嬌嬌一臉焦急的樣子就上前問她什麼情況。
驚魂未定的龍嬌嬌看到方玉龍就跟方玉龍哭訴起來,原來龍嬌嬌和她舍友出來看陵江夜景,准備在公園里轉一圈就回學校去了,走過小樹林的時候突然跳出一個人來攔住了她們,那家伙手里拿著一把刀要她們把身上的錢交出來。
龍嬌嬌和舍友沒帶什麼錢,那家伙就看到龍嬌嬌帶著項鏈就來拉她的項鏈,龍嬌嬌不讓他拉,那家伙就拿刀割斷了龍嬌嬌的項鏈,把項鏈搶走了。
方玉龍細看之下,果然發現龍嬌嬌的脖子和手上還有被掛繩勒傷的痕印,萬幸的是歹徒並沒有傷害到龍嬌嬌。
跟著方玉龍的紀芃芃看到方玉龍很關心這個叫龍嬌嬌的女孩,而這個叫龍嬌嬌的女孩又是方玉龍的老鄉,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的孩子,難道方玉龍說的女朋友就是這個女孩子?
紀芃芃仔細打量著龍嬌嬌,發現這個女孩的皮膚不是很白,但看上去很嫩很有彈性,而漂亮的臉蛋頗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氣質。
知道發生的事情後,方玉龍很吃驚。
鏡水亭公園北部靠著老護城河,小樹林里的樹木很茂盛,到了晚上顯得比較偏。
可整個公園都在市中心地帶,八點鍾還沒到寂靜無人的程度,竟然在這里發生了搶劫案,搶匪可謂膽大包天。
兩個警察就趕到了現場後詢問兩個女生,龍嬌嬌和她舍友除了看到搶匪戴了大口罩穿著黑風衣的模樣,再沒有劫匪的半點线索。
因為就龍嬌嬌被搶了一個吊墜,警察覺得事情太小不想立案,要不然市中心發生搶劫案對陵江的治安形象影響太大了。
“怎麼不值錢,我的掛墜是祖傳的寶貝,里面鑲著寶玉,起碼值好幾十萬呢。”龍嬌嬌見警察把她的掛墜當成了工藝品不肯立案,憤憤地說道。
方玉龍見過龍嬌嬌的掛墜,龍嬌嬌一直帶著那個掛墜,可見那個掛墜對她非常重要。
至於值幾十萬,方玉龍也不怎麼相信,肯定是龍嬌嬌為了警察重視她被搶的掛墜才這麼說的。
“值幾十萬?小妹妹,謊報案情也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一個警察想嚇唬龍嬌嬌。
方玉龍聽了有些生氣,對兩個警察說道:“無論被搶的東西值多少錢,你們都應該立案調查才對,陵江治安變得這麼差和你們警察的態度有很大關系。”
“陵江治安怎麼差了?你勸你少管閒事,小心禍從口出。”那警察見方玉龍跟龍嬌嬌認識,年紀又不大,就把方玉龍當成了龍嬌嬌的同學。
“怎麼個禍從口出法?”方玉龍盯著那個警察,那警察見方玉龍盯著他看就想教訓方玉龍幾句,被他的同伴悄悄拉住了。
這個同伴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去豪格夜總會抓方玉龍的幾個警察中的一個。
一開始他還沒認出方玉龍來,當方玉龍盯著他們看的時候才認出來。
方玉龍沒理那警察,問龍嬌嬌有沒有掛墜的照片。
龍嬌嬌點了點頭,拿出手機翻出以前的照片給方玉龍看。
方玉龍叫警察把照片接收過去,對一開始頗為蠻橫的警察說道:“一星期之內找到這個掛墜,要不然我就找你們局長投訴,說這個地方的治安太差了,需要好好整治一下警察隊伍。”
眾人散去後,不想立案的警察對同伴說道:“媽的,拽得跟個二百五似的。還要找局長投訴,搞得他好像認識局長一樣。要不是剛才人多,老子一定把他拷回去好好教訓一頓。”那同伴好像沒聽到他說的話,看著手機上的掛墜照片說道:“真是禍從天降啊,一個星期怎麼找得回這小小的掛墜啊。”
“我說老王,你不會真想去找這個掛墜吧,你真以為這個掛墜值幾十萬?”
“這個掛墜就是只值幾塊錢,我們也要把它找回來,要不然我們恐怕不會有好日子過。”老王有些發愁,因為上次的事情,方玉龍對警察肯定沒什麼好感,要是讓方玉龍借題發揮,只怕他和所長大人會倒大霉。
老王根本不知道,他是認出了方玉龍,可方玉龍對他沒一點印象。
“老王,你認識剛才那家伙……操……”
雖然有方玉龍出面,警方也很努力辦案,但那個搶匪依舊沒有抓到。
沒辦法,龍嬌嬌和她舍友提供的线索太少了,警方無法在有案底的人身上查找,也無法通過眼线尋找搶匪的蹤跡。
所長梁修平還特意找到龍嬌嬌表示了歉意,表示警方會一直盯著這個案子,找回掛墜會第一時間交還給龍嬌嬌。
梁修平的姿態是做給方玉龍看的,雖然上次的事情方家沒有追究任何人的責任,可梁修平這幾月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哪天就有紀委的人找上門去。
和龍嬌嬌分開後,方玉龍就送紀芃芃回去,沒想到紀芃芃也住在錦繡花園。
錦繡花園就在新秦內河的南岸,是十多年前開發的別墅小區,在陵江算是比較早的高檔別墅小區,姑姑方蘭也住在那里。
紀芃芃見方玉龍有些驚訝的表情就問方玉龍是不是他有朋友也住那邊,方玉龍便說他姑姑住那邊。
紀芃芃記下了這個信息,她在開學之前多數時候是住在錦繡花園的,從沒聽向應語說過小區里還住這麼一個重要人物。
紀芃芃回到向應語的別墅,向應語問紀芃芃約會的情況。
紀芃芃說兩人並沒什麼感覺,因為碰上了搶劫案,而受害人又是方玉龍的老鄉,所以耽擱了不少時間。
向應語聽紀芃芃說方玉龍對她沒感覺後有些失望,不過想到這次相親可能傷害到兩人的關系,向應語又感到慶幸。
“媽,我們是不是失去了一次好機會?”紀芃芃突然有些後悔,之前沒有主動和方玉龍交流。
“沒有,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最壞的打算也就是把龍馬公司賣掉,無論如何我們向家都還撐得下去,我和外公外婆是不會讓你受苦的。芃芃……你和小五……怎麼樣了?”紀芃芃喜歡小五,紀建華極力反對,向應語只是紀芃芃的小姨,名義上的母親,也不好表態,但那個時候,向應語也不看好小五。
“五哥忙於工作,最近我們聯系也不多。”紀芃芃知道家人並不贊成她和小五談戀愛,認為小五家境太過平庸,根本配不上她,所以紀芃芃不想在家人面前提到她和小五的關系。
“芃芃,其實媽媽也挺看好小五的,你要是真的喜歡小五,就讓小五到我們龍馬集團來上班。”紀建華突然離世,經營龍馬公司的重擔一下子壓到了之前毫無管理經驗的向應語肩上,這時候向應語很希望能有個靠得住的人來幫她,女兒心儀的男友小五就成了向應語心中上佳的人選。
小五也姓向,是她老家同村人,自從姐姐出事後,女兒一直生活在向家,自小就喜歡和小五玩。
“真的?媽,你贊成我和五哥交往了?”紀芃芃聽向應語這麼說,有些興奮,隨後表情又有些黯然,“我跟五哥提過這事,五哥說他要在外面打拼一番,他不想讓人以為他是個吃軟飯的。”向應語輕輕嘆了口氣,以前她看不上人家,人家還不想靠她家的龍馬集團。
紀芃芃跟向應語說起方玉龍姑姑也住在錦繡花園的事情,向應語聽了頗感意外。
錦繡花園是十多年前開發的別墅小區,這里的住戶大都是十多年前就荷包鼓鼓的商人。
方達明來江東不過七八年時間,向應語也沒注意到最近幾年有換住戶的。
也許方玉龍的姑姑跟她一樣是小區的第一批住戶也說不定。
姓方……難道住她們家斜後面的東方公司老總方蘭就是方達明的姐姐?
之前的向應語除了偶爾去向家的醫院看看之外很少接觸商業上的事情,更別說無論是向家還是龍馬公司都是跟東方公司是完全不搭界的行業,所以向應語對方蘭了解也不多。
“芃芃,方玉龍說住這里的是他親姑姑了嗎?”綿繡花園並不大,只有二十多戶業主,除了方蘭沒有人姓方了。
紀芃芃搖了搖頭。
向應語思索了片刻對紀芃芃說道:“明天去印些會所的免費體驗券給我們的鄰居發幾張,就說讓鄰居們去捧個場,方蘭那里就多發幾張。方蘭在陵江這麼多年也應該聽說過你爺爺的名號,肯定會去會所體驗的。”
方玉龍回到樟林苑,夏竹衣問他出去這麼久是不是和紀芃芃擦出什麼火花來了。
方玉龍說沒有,把他碰上龍嬌嬌的事情說了。
“那個紀芃芃是挺文靜的,不過我對她沒感覺。”
“臭小子,我也覺得那個紀芃芃有些內向了。”夏竹衣被兒子抱著,在兒子胸口上拍了下,兒子沒看上紀芃芃,夏竹衣心里還是挺開心的。
方玉龍則迫不及待抱著媽媽性感的身體往樓上衝,母子兩人很快就沉浸在快樂的二人世界里……
“玉龍,你對小櫻感覺怎麼樣?”夏竹衣趴在兒子身上,一雙玉掌夾著兒子的臉頰。
出了些汗的方玉龍看起來還是那麼神采奕奕,完全沒有中年男人那種完事後的疲憊感。
“表姐啊,挺好的,就是有時候太凶了。”想到表姐方櫻的傲人身姿,方玉龍有些心癢癢的,如果表姐能像湯麗麗那樣做炮友,方玉龍一定樂得接受,但方櫻的身份注定不能給他做炮友,哪怕他和方櫻沒有血緣關系。
“我看你們現在關系不錯,如果你喜歡小櫻的話,我們可以和你姑姑家親上加親。”
“不行,我和表姐就是姐弟情,媽媽,我找女朋友的事情真的不急。”方玉龍的復仇大計還沒完成,就算要找女朋友也要等他把事情辦完了才行。
再說方玉龍想起戴誠不想在他玩的圈子里找女朋友的觀點就對方櫻有些頭大,他跟方櫻親密很大程度上是方櫻對他主動,他對方櫻的了解還僅僅是潑辣的一面,對於方櫻的生活他還是一無所知的,萬一方櫻不光對他潑辣,對所有事情都蠻不講理,這樣的女人娶在家里還不天天大吵大鬧的。
夏竹衣見兒子真不想找女朋友,只得暫時放棄給兒子介紹女朋友的打算。
搬進景江御花園後,方玉龍就仔細觀察小區里的情況。
除了張重華的房子,方玉龍最關心的就是小區里的保安。
經過幾天的觀察,方玉龍確認了中介說的話,晚上保安每小時巡邏一次,很准時。
方玉龍估算了一下,沿著小區里的幾條主干道巡邏一次要半個多小時,中夜班巡邏的保安基本沒什麼空余時間。
小區中心有個會館,每天清晨和傍晚,方玉龍便扮作晨練或散步的樣子,沿著小區里的幾條主杆道跑一圈,然後到會館去。
有時候,方玉龍還從張重華的別墅經過,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卻仔細觀察著張重華的別墅。
也許是對小區安保措施的放心,小區里的住戶並沒有加裝特別的防盜裝置,張重華的別墅也是如此,這讓方玉龍心中大喜,摸進張重華別墅的機會又大了幾分。
幾天之後,方玉龍摸清了小區監控的分布和張重華別墅的一些情況。
張重華新婚,偌大的別墅住著一對新婚夫婦和一個三十多歲的保姆。
保姆長得有幾分姿色,方玉龍曾邪惡地想,張重華跟那個保姆有沒有什麼超雇傭的關系。
方玉龍坐在會館的落地窗戶前,盯著外面的馬路,張重華如果開車出去,肯定會經過這條路的。
張重華和他新婚嬌妻的活動都很多,差不多每天晚上都會開車出去,到十點過後才回別墅。
晚上六點半,張重華又開車出去了,沒多久,張重華的妻了也開車出去了。
方玉龍回到別墅,換了緊身的夜行衣,帶著簡單的攀爬工具,摸向張重華的別墅。
保姆還在別墅,方玉龍不能確定保姆的位置,只能選擇從閣樓進入別墅。
還好張重華的別墅前面是個游泳池,四周都種著高大的樟樹和法桐,和方蘭的別墅一樣,顯得極為幽靜,方玉龍穿著夜行衣爬上別墅閣樓也不會被人發現。
方玉龍用工具挑開了閣樓的窗戶,小心翼翼鑽進了別墅。
張重華的別墅比方玉龍租的別墅大了很多,格局也不一樣,方玉龍下到二樓,確認保姆不在二樓後才打開了小手電。
走過一段走廊便是二樓的客廳,中式風格的裝修,客廳一側擺著一套紅木真皮沙發,光看那厚實如小床一樣的紅木茶幾就知道這套沙發價值不菲。
大沙發的兩側擺著紫檀木的高腳花幾,一邊放著盆造型別致的對節白蠟,另一邊則放著一盆火棘樹。
方玉龍不認識兩盆盆栽,但他最近受夏竹衣的影響很喜歡花草,看到這兩個雕工精美的紫檀花幾和造型別致的盆景,喜歡不已。
夏竹衣在樟林苑那邊也搞了不少盆栽,卻沒有這兩盆精致的。
方玉龍看過客廳後摸進了主臥室,和偏中式的客廳相比,主臥完全是歐式風格。
牆上掛著兩張婚紗照,方玉龍之前並不認識張重華的妻子,搬到景江御花園後才遠遠的見過張重華妻子幾回,這時候看到張重華妻子的照片,頓時有種驚艷之感,尤其是那張露肩的婚紗照,那婚紗如同緊身衣一樣勾勒出新娘的飽滿的胸部曲线,半隱半現的乳溝讓人浮想聯翩。
當然這其中一部分原因要歸功於化妝師和攝影師的技巧,但不可否認,張重華的新婚嬌妻確實是個美女,要不然張重華也不會看上她。
方玉龍打開了床頭的台燈,整個房間頓時籠罩在一片淡淡的金光中。
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相框,讓方玉龍感到意外的是,相框里放的並不是張妻的藝術照,而是一張肖像畫。
因為送畫的事情,方玉龍對畫也有了幾分了解。
這幅肖像畫極為特別,明明是國畫寫意的風格,偏偏有著西洋畫的寫實,人物比那兩張婚紗照還真幾分,方玉龍知道這張不大的肖像畫絕對算得上是個精品。
方玉龍看過畫像後掃視著房間,皮質的床尾凳上放著一台筆記本。
方玉龍大喜,打開了那台電腦。
電腦沒有設什麼密碼,方玉龍可以直接瀏覽電腦里的內容,片刻之後,方玉龍就失望了,這台電腦並不是張重華的,而是他妻子的。
方玉龍在房間里仔細搜尋了一遍,沒找到張重華的電腦,便將准備好的竊聽器裝在了床頭櫃下面的插线板里。
二樓還有幾個房間,方玉龍一一檢查過來,都是不住人的,只有正對著客廳的房間因為門鎖著,方玉龍還沒進去。
方玉龍敢肯定,張重華的電腦就放在鎖著的房間里。
方玉龍拿出開鎖用的鐵絲,插進了鎖孔。
方玉龍並不是專業的小偷,開鎖的技巧不怎麼樣,費了十多分鍾才打開了門。
小手電照到房間里,果然是張重華的書房,一台筆記本正放在桌上,方玉龍連忙掩上房門走了進去。
張重華的電腦設了密碼,不過並不復雜,對方玉龍來說比開房門還簡單,幾分鍾時間就解開了。
但讓方玉龍感到失望的是,他並沒有找到什麼加密的文件,甚至類似於銀行帳號的字節都沒有找到。
只在銀行轉帳系統中發現幾個帳號,方玉龍把這幾個帳號都拷了下來。
方玉龍還沒來得及關機,就聽見樓下有人說話,居然是張重華的妻子回來了。
方玉龍看了看時間,還沒到九點。
方玉龍立刻關了電腦,將電腦放回原來的位置,但這時候已經晚了,張重華的妻子已經上樓來了。
還好方玉龍沒開燈,手電一關,書房里就黑乎乎的。
方玉龍輕輕拉開一道縫,只見一個漂亮女人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麼。
從側面看過去,張重華的妻子比照片上更迷人,不過胸部沒有照片上那麼夸張,可能是因為天冷的緣故,女人穿著毛衣,又坐在沙發上,而方玉龍又是偷偷摸摸的,故而看不真切。
過了一會兒,女人起身進了衛生間,方玉龍趁機關上書房門,從原路離開了張重華的別墅。
回到租住的別墅,方玉龍立刻打開了儀器,監聽張重華房間里的一舉一動。
張重華的妻子正在房間里跟人通話,只聽見張重華妻子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我能為他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希望他能成功吧……對我來說,他成功的太晚了……我現在都已經結婚了,還能怎麼樣,要是被我老公知道了,他會有麻煩的……算了,別說他了,我老公回來了。”方玉龍聽張重華妻子跟別人的通話,好像她跟張重華之間也沒什麼感情,完全是一場政治婚姻。
第二天,方玉龍帶了外賣去了舊碼頭,算是給趙庭改善一下伙食。
趙庭被關了這麼些天,看起來面色發黃,精神萎靡。
方玉龍將那幾個帳號給趙庭看,趙庭說這幾個帳號應該是張重華平時正常使用的帳號,與騙貸的資金沒有關系。
趙庭見方玉龍一臉不悅,又對方玉龍說張重華可能把那些帳號資料都拷貝在優盤里,只有使用的時候才會插在電腦上,這樣比放在電腦里更安全。
“這麼說,豈不是搞不到張重華的那些秘密帳戶了?”方玉龍微微皺起了眉頭,冷眼看著趙庭。趙庭看到方玉龍冰冷的目光,沒敢接話。
一連兩三天,方玉龍都沒有聽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這天晚上,張重華和妻子都沒出去,八點多鍾就上了床,結果聽得方玉龍欲火焚身,張妻叫床的聲音不響,兩人的動靜也不是很大,但年輕氣盛的方玉龍知道兩人在床上干什麼。
想到張妻俏麗的面龐和傲人的身材,方玉龍恨不得立刻衝到張重華別墅去,把張重華從張妻身上拉起來,換他上去。
偏偏這時候方慧君打電話給方玉龍,方玉龍丟下耳機,開著車直奔方慧君的住所而去。
“哦!我的大少爺,你輕點兒。”剛進門,方玉龍就一把抱起了方慧君,轉了個圈將美少婦壓在了門板上,搞得方慧君一陣眩暈。
方玉龍的嘴巴壓在美少婦的紅唇上,狠狠吸了好一會兒才松開了對方。
方慧君被男人這麼一吻,臉色微微發紅,輕輕推開了方玉龍問道:“我的大少爺,今天這麼急?”
“能不急嗎?在電話里聽到慧姐的聲音就這樣了。”方玉龍拉著方慧君的手摸到他褲襠處,方慧君咯咯笑道:“我有這麼大魅力嗎?我說大少爺,你是不是被某個女人惹了一身火又沒偷到腥才到我這里的來吧,要不以前請你出來坐坐,理都不理人的。上次給你介紹的紀芃芃你沒看上眼,我猜猜是不是為了那個江雪晴啊?”
“怎麼可能啊,慧姐你可冤枉我了,再說上次我藥都沒拿,早就想來慧姐這里,偏偏這幾天沒空。這不,今天慧姐一召喚,我就趕來了。”
方玉龍將方慧君抵在門上一邊親吻著漂亮少婦的紅唇一邊脫著對方的衣服,很快兩人身上都只剩下秋衣秋褲了。
方慧君還是那麼主動,轉了個身讓方玉龍靠在門上,她扒下了方玉龍的秋褲,大肉棒直挺挺地對著天花板。
方慧君的一雙玉手握住了方玉龍的肉棒,輕輕套弄著,充滿誘惑的大眼睛看著方玉龍,那細嫩的舌尖不時舔舐著微張的櫻唇,彷佛十分飢渴一般。
妖精!
方玉龍在心里叫了起來,伸手去摸方慧君的乳房。
方慧君低著頭,秋衣緊緊包裹著的那一對豐乳向下低垂著,美麗的乳房隨著呼吸的節奏在上下起伏。
方慧君穿的是雞心領的秋衣,從低開的領口可以看到被里面乳罩托起的乳肉和一道雪白的乳溝,即使隔著秋衣也是足以讓男人產生很強烈的撫摸欲望。
“慧姐,你這對寶貝可真大,我都抓不過來了。”方玉龍那雙貪婪的大手伸進了方慧君秋衣的領口,手指滑過飽滿的乳房,一直插進了美少婦的乳罩里,輕輕摸了摸微微發涼的乳頭,敏感的乳頭被男人的手指撥弄了幾下,便微微開始勃起了。
方慧君慢慢蹲下身子,張開紅唇將方玉龍的大肉棒給吞了進去。
真是個大騷貨!
方玉龍靠在門板上,蹲在他胯間的方慧君吮吸著他的肉棒,讓他有種爽透骨髓的感覺。
和技壓群芳的床上功夫相比,方慧君的口交技巧並不是特別出色,但方慧君的嘴巴看上去小,卻能吃下他大半個肉棒。
這一點比調教過的喬婉蓉還厲害幾分。
片刻之後,方慧君站起身來,拉著方玉龍走到了沙發邊,讓方玉龍躺在沙發上,她自己則將肥美的臀部緊靠著方玉龍肩膀上,胸部倒壓在方玉龍小腹處後又將方玉龍的肉棒含進了嘴里。
在女人刺激下,方玉龍干脆解開了美少婦的乳罩,那對雪白的大乳房頓時獲得了自由,輕輕碰撞著方玉龍的手掌,方玉龍一邊用左手指夾住方慧君的乳頭,揉搓著那柔軟彈性的乳房;一邊用右手指探向方慧君肥厚飽滿的陰唇,隔著秋褲用力揉弄著美少婦的肉穴。
哦!
方慧君吐出了方玉龍的肉棒,扭頭對著方玉龍拋了個媚眼:“我的大少爺,還是幫我把褲子脫了吧。”說著還對著方玉龍搖了搖性感的翹臀。
方玉龍一把扯下了方慧君的秋褲,手掌伸進了蕾絲花邊的內褲,撫摸著美少婦鼓鼓的陰阜和飽滿的陰唇。
方慧君俯下身繼續吮吸著男人的肉棒,但動作不像之前那麼連貫了。
因為方玉龍的手掌撫弄著她的私處,讓她整個身體都感覺癢癢的。
方玉龍用食指輕輕揉壓著方慧君敏感的陰蒂,還把兩個指頭插進了美少婦的陰道里。
不一會兒,方慧君的肉穴便不斷地滲出滑膩的淫水,把方玉龍的手掌都沾濕了。
到後來方玉龍干脆將方慧君的內褲也扒了下來,用手指去撥弄方慧君的陰唇,不時將方慧君的肉穴翻開,露出里面粉嫩的膣肉來。
方慧君見自己的肉穴都被方玉龍的手指翻弄著淌出水來了,便跨坐到方玉龍腰間,扶著男人的大肉棒對准了她的騷穴入口,只聽得“咕唧”一聲,方玉龍的肉棒便被美少婦的肉穴吃了進去。
方玉龍見方慧君就這樣肉對肉把他小弟給吃了,忍不住問道:“慧姐,今天你怎麼沒給我穿雨衣啊?”
“我的大少爺,你不是不喜歡那東西嗎?”方慧君坐在方玉龍身上扭著腰肢,雙手伸進了方玉龍的秋衣,壓著方玉龍的胸口猛抓。
“慧姐,你就不怕一不當心弄出人命來?”方玉龍摸著方慧君光滑的屁股,手一勾把美少婦的身體給拉了下來。
方慧君趴在方玉龍身上,兩人眼睛對著眼睛。
“為了讓我的好弟弟盡興,姐姐我前些天去醫院上了個環。”
“真的?”方玉龍有些意外,不過想到方慧君我行我素的性格,還真有可能。
“那當然了,我可不想再意外弄出個煩人的小家伙來。”方慧君咯咯笑著坐直身體再次扭起腰來,雙手向上伸展脫掉了緊貼在她身上的秋衣以及那早已失去作用的性感乳罩。
豐滿的乳房完全呈現在方玉龍眼前,方慧君拉著方玉龍的手放到了她的乳房上。
方玉龍抓著白嫩乳房的手指一緊,美少婦便呻吟起來……
方玉龍再一次體會到了停留在頂峰的快感,每當他要射精的時候,方慧君總會用手指夾住他的肉棒,然後緩緩而動。
方玉龍問方慧君:“慧姐,你怎麼知道剛才我想要射精了?”
“感覺。我能感覺到你的雞巴在我里面膨脹,那是你們男人要射精的前兆。有個吃了藥也堅持不了十分鍾的老家伙說我下面是名器,我猜他是為自己的能力不足找借口。好弟弟,我猜你也有過不少女人了吧,有沒有碰到姐姐這樣的?”
“沒有,慧姐,你真的很棒。”
方慧君看著方玉龍沒有說話,桃紅的臉上布滿了絲絲的汗珠,為了讓方玉龍一直處在興奮的邊緣,方慧君不停扭動著屁股,幾乎用盡了她的力氣。
“卟”的一聲,方慧君離開了方玉龍的身體,男人的大肉棒從美少婦的肉穴里抽出,發出清脆的聲響,水光油亮的肉棒兀自在空氣中晃動著。
“好弟弟,我沒力氣了,還是你來弄我吧。”方慧君仰面躺到沙發上,頭枕著扶手,修長白嫩的雙腿分開著,其中一條腿還高高抬起擱在沙發的靠背上,女人最隱密的肉穴泛著淫水的光澤,就連里面粉紅的膣肉都一覽無余。
方玉龍的肉棒已經被女人套弄到了極致,似乎連包皮都要撐破了,看著女人淫水淋漓的肉穴,方玉龍大叫一聲,將美少婦的雙腿架到了雙肩上,龜頭對准了女人的肉穴,一杵到底。
雖然方慧君的肉穴爽滑之極,但這回是方玉龍進攻,那一插到底的力量讓方慧君幾乎不堪忍受,發出了一連串悶哼聲。
方玉龍聽到美少婦的呻吟,挺著屁股更快更猛地抽插起來。
每一回,他都將龜頭抽到女人的陰道口,再大力插回到她的肉穴里,粗大的肉棒一次次塞滿了美少婦緊窄的陰道,直到龜頭撞在陰道盡頭的穹窿里。
男人的力量大出方慧君的意外,大力的撞擊讓美少婦的喉嚨里不斷發出痛苦而又快樂的呻吟。
沙發邊的茶幾上放著一瓶紅酒,方玉龍拿起酒瓶將酒倒在了美少婦的胸脯上,清涼的紅酒觸到方慧君火熱的皮膚,頓時讓方慧君驚叫起來。
紅酒順著美少婦光滑的小腹一直淌到了小腹下,甚至還流到了兩人性器相交的地方,形成一副妖艷的圖案。
冷冷的紅酒被方玉龍帶進陰道,讓方慧君感到她的陰唇處都有一片清涼的感覺,好像大冷天穿了開襠褲一樣。
“我的好弟弟,你可真壞……”方慧君浪叫著,雙手勾著方玉龍的脖子往她胸口壓下去。
方玉龍用雙手抓住了美少婦的兩個大乳房,低頭吮吸著沾在美少婦肌膚上的酒漬,伴著肉棒的抽插用力拉扯,兩處最敏感部位不斷被摧殘,讓方慧君爽得是死去活來。
方玉龍又灌了一大口紅酒低頭咬住了方慧君扭動著的紅唇,吸吮香舌的同時將紅酒渡給了方慧君,下身的肉棒又加快了速度,又是一陣急抽猛插。
方慧君喝了方玉龍渡過去的紅酒後又大聲淫叫起來。
肉體的撞擊拍打聲、男人的喘息聲、女人的淫叫聲、還有沙發扭動的“吱呀”聲,交織在一起,在寬敞的客廳里回蕩著。
紅酒流到肉棒上方玉龍有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外冷里熱的刺激跟和夏竹衣做愛一個相反。
看到方慧君瘋狂的模樣,方玉龍又將紅酒倒在了她身上,還倒在了兩人性器交合的地方。
感覺冰冷的紅酒在方玉龍的抽插下大量被帶進了方慧君的陰道,一邊是摩擦的火熱,一邊是酒精的清涼,就算是方慧君閱人無數也沒遇到用紅酒作潤滑劑做愛的,冰火兩重天不光刺激著方玉龍,同樣刺激著方慧君。
“啊啊……用力……好弟弟……你弄死我了……我要死了……”方慧君瘋狂地浪叫,一聲高過一聲,柔軟的腰肢死命地扭擺著,進入最後的高潮。
兩人就這樣瘋狂的媾合著,突然間一陣天旋地轉,方慧君首先經不住,全身不住地抽搐起來。
方玉龍只覺方慧君肉穴里的嫩肉一陣強力的收縮,像收緊的套子咬住了他的肉棒,花心深處產生的吸力吮得他萬分舒爽,急忙將龜頭緊緊抵住美少婦的花心不停研磨,方慧君也是頭一回這麼爽快,彷佛升上了九重雲霄,在一聲長長的尖叫聲中,一道滾燙的洪流急涌而出,燙得方玉龍的肉棒不住跳動。
方慧君高潮收縮的過程特別漫長,整個人癱在床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但看似柔弱的嬌軀卻繃緊了,不住顫抖著,帶著肉穴包著男人的肉棒層層吮吸。
方玉龍忍無可忍,在肉棒來來回回的抽插中,汩汩的精液噴涌而出,盡數打在了美少婦的花心深處。
等到男人射完精,女人的肉穴還在蠕動著,吮吸著男人的肉棒,似乎要把男人的精液都吸干了。
“哦……慧姐,真是太美妙了……”方玉龍壓在方慧君身上,極度敏感的龜頭在女人陰道的吮吸下產生的酥麻快感讓他無法控制,雙手緊緊箍住了美少婦的身體,幾乎要把女人的身體勒斷了。
清醒過來的方慧君用脖子壓著方玉龍的肩膀用力呼吸著,剛才男人強有力的射精直接把她打暈了。
“好弟弟,你可太猛了,姐姐我都以為要被你弄死了。”
方玉龍翻了個身,一動不動地躺在沙發上。
雖然和方慧君做愛沒有和夏竹衣上床那種禁忌的刺激,但也沒有那種亂倫的壓抑感,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純粹是肉欲的放縱。
再加上方慧君床上功夫超群,能讓方玉龍的性欲完全釋放。
過了一會兒,方慧君恢復了體力,趴到方玉龍懷里問道:“我的大少爺,剛才感覺怎麼樣?”
“嗯……很好,慧姐你可真是個妙人兒。”
“還不是弟弟你家伙大,體力好。只要你控制的好,和別的女人上床一樣能這麼持久。”即便是兩人剛剛完成一次性交,方慧君依舊媚勁十足,說話的時候一手輕輕摸著男人疲軟的肉棒,好似愛極了這個寶貝。
“真的?”方玉龍一直以為自己的床上功夫已經很厲害了。
現在才知道,以前全是靠了方玉龍留給他的本錢大,體力好,並沒什麼技巧可言。
嗯,回去一定要試試,再配上方慧君的藥物,說不定也能把夏竹衣調教得跟方慧君一樣。
想到把漂亮性感的媽媽搞得欲仙欲死,方玉龍心里一陣火熱,這次一定要把這些藥都拿回去給夏竹衣試一下。
“那當然,你的雞巴這麼大,塞到任何女人下面就能讓人飽了一半,你只要稍微動幾下,就能讓女人爽翻了。這時候你就可以放緩進攻,凝神靜氣,這樣來回幾次,不但你爽了,女人也爽。我敢保證,任何女人被你搞上床後就離不開你了。”
“那慧姐你呢?”
“我一個殘花敗柳,能奢望什麼啊。要是弟弟覺得跟姐姐上床舒服,以後多來幾次,姐姐我就知足了。”方慧君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叫人聽了不忍拒絕,再說這等尤物床伴,又有幾個男人會拒絕。
方慧君又跟方玉龍說起相親的事情,問方玉龍怎麼沒看上紀芃芃,是不是紀芃芃還不夠漂亮。
方玉龍說怎麼會呢,她介紹的女人肯定是很漂亮的,是他現在還不想找女朋友。
方慧君又問方玉龍是不是還跟江雪晴在一起所以不想找別的女朋友。
方玉龍說他和江雪晴還沒發展到那一步呢。
方慧君聽了有些意外,她認為方玉龍不肯找女朋友是因為他嫌女朋友太麻煩了,他身邊有女人能滿足他的性需要。
如果是這樣,他跟對江雪晴應該沒有這麼長的耐心。
難道身邊的男人跟那個江雪晴來真的?
要真是這樣,那個江雪晴可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十二月初,江東網上突然冒出一個消息,說省里某位衙內勾結原某銀行支行行長鄧峰,騙貸二十億,鄧峰和這筆錢同時下落不明。
雖然沒有說明衙內是誰,但某些描述矛頭直指私下被人稱作“江東公子”的張重華。
這個消息可謂是石破天驚,因為二十億的涉案資金在江東高層並不是秘密,但鄧峰案發的時候報道只有一億多資金,這下可在江東百姓間炸開了鍋。
張維軍知道這消息後氣得渾身發抖,嚴令警方立刻清除網上的消息,並徹查消息來源,把造謠的人繩之以法。
很快,網上的消息被清除了,江東警方還在網上公布了鄧峰案的“全部情況”,呼吁廣大網名要認清事實,不要在網上散布虛假消息,擾亂社會秩序。
雖然張維軍一再要求警方查找消息來源,但警方並沒能找到這一事件的幕後推手。
這件事讓張維軍深感不安,起先他以為是方達明在暗中搞鬼,後來發現又不對,方達明連芙蓉房產的事情都沒有深究,不可能再重翻鄧峰案,這對方達明並沒有好處。
難道是上面有人想查他了?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張維軍就坐立不安,立刻到京里去打聽消息,上面的人告訴他,他接任寧恒綱的位置機會渺茫,最大的可能就調到別的省去當省長,有機會再出任省委書記一職,沒聽到要調查他的風聲。
松了口氣的張維軍回到陵江,江東又出了一件怪事。
一個名叫“趙庭”的人實名舉報張重華和鄧峰勾結騙貸,要求省委省政府徹查張重華。
當然,“趙庭”並沒有提供任何證據,只是說他曾經在鄧峰和張重華的授意下“審核”過幾筆貸款。
讓張維軍哭笑不得的,“趙庭”不光把舉報信寄到了省紀委,還給每位省委常委寄了一份,包括他張維軍,好像舉報人不知道張重華是他張維軍兒子似的。
“趙庭”還在舉報信中說,他有張重華犯案的實際證據,如果省紀委不徹查張重華,他就把所有證據都寄到中紀委去。
方玉龍不知道他的一封舉報信為演化成江東省委三方勢力間的較量。
寧恒綱收到舉報信後皺了皺眉頭,對於方達明和張維軍之前的斗爭他很清楚,在江東最有可能做這件事情的就是方達明。
可方達明又不是那種沒有大局觀的人,作為方達明的老上司,寧恒綱對方達明很了解,他看中方達明除了方達明頭腦靈活辦事能力強之外,更重要的是看中方達明的穩重,遇到事情沉得住氣。
難道是方達明手底下的人做的?
寧恒綱知道方達明手下有很多人盼著方達明上位,這些人怕方達明被張維軍頂了,完全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趙庭是何許人,只要翻開鄧峰案的卷宗就能知道。
可是細查之下發現,趙庭竟然在兩個多月前因酒駕入水後失蹤了。
如今出現“趙庭”的實名舉報信,要麼是方達明的人用死人做文章,抹黑張維軍,反正死無對證。
要麼就是方達明的人早在兩個多月前就暗中對趙庭下手,手里真的掌握了張重華犯罪的證據。
如果是這樣,就更能說明為什麼舉報信中沒有提到證據了。
因為方達明的手下也只想搞臭擠走張維軍,而不想置張維軍於死地。
畢竟那些人是希望方達明接任省委書記的,要是鄧峰案“真相大白”,對方達明也有不利影響。
寧恒綱找方達明過去談話,方達明表示舉報信的事情絕不可能是他的人干的。
寧恒綱聽了方達明的表態有些驚訝,方達明對舉報信的事情竟然毫不知情。
“達明,你說這事該怎麼辦,這個趙庭會不會真有證據?”上任省委書記以來,寧恒綱第一次碰到這樣奇怪的事情。
“寧書記,舉報信涉及到鄧峰案,我們省委都應該慎重對待。無論如何應該調查一下,哪怕是為了將來應付中紀委,表面上也要走個形式。”寧恒綱心里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這事還要上常委會討論。
一間安靜的包廂里,省紀委書記余雪靜靜地坐著,五旬開外的她還是顯得頗有風韻。
作為一名女性紀委書記,余雪給人的感覺是低調而冷峻,很多官員見到她本能地就矮了幾分。
坐在余雪對面的則是新調任陵江市委書記的葛俊武,從政法委書記平調成陵江市委書記,葛俊武還是挺滿意的,從政治前景上來看,他現在的位置要比原來的位置好上很多。
“俊武,你怎麼看舉報信的事情?”余雪喝了口茶,看著對面比她小了三四歲的葛俊武。
如果不是某人倒台,也許葛俊武已經調到外省出任副書記了。
“老石走了,我們現在耳目不靈了啊,猜不透上面的意思。這舉報信明擺著就是姓方的為了排擠張某人的搞出來的事情。不過他這個策略並不高明,重查鄧峰案抹黑的是整個江東省委,完全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也許是姓方的太急了吧,也想早些把張某人擠出江東。這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余大姐是要能在離任前徹底查清鄧峰案,上面或許會對你青眼相加呢。”
余雪呵呵笑了笑,女人爬到她這個位置可以說是頂天了,能出任省部正職的女性少之又少,余雪沒有那麼大的野心。
如果能調到中央部委再干一屆副職她倒是挺在意的,總比早早退居二线強多了。
“俊武的意思是張維軍跟鄧峰案真的有牽連?”
“這個我可不敢確定,就算有牽連也不好查啊。不過張重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張重華涉案可以只查張重華,他是孤立的個人,至於他是張維軍兒子這一事實應該是上面的人考慮的事情,我們想也沒用。”葛俊武見余雪話語間有深挖鄧峰案的意思,說了他的看法,張維軍不好查,可以先查張重華。
常委會上,眾人都沉默不語,甚至都沒看張維軍。
寧恒綱目光掃過眾人,當看到葛俊武和紀委書記余雪的時候,心頭突然一震。
以前的江東省委復雜,他和方達明最為強勢,而在江東二十多年的張維軍領導的本土派勢力也不小,還有某人留下的小團體和原組織部長為首的結盟派,可謂是三足鼎立。
某人出事後,葛俊武迅速加入了他盟友的陣營,成了新的第三股力量。
雖然組織部長走了,但留下的葛俊武和余雪還是不容小視的。
余雪這個女人雖然低調,但卻不好對付。
這一次難道是這伙人發難,讓張維軍早些滾蛋,讓他們一系的省長早些上任?
徹查鄧峰案對張維軍和方達明都沒什麼好處,如果查出什麼來,將嚴重打擊江東省委的聲望,唯一獲利的可能就是接任張維軍的人了。
“余雪同志,你是紀委書記,這件事情你最有發言權了,先說說你的看法吧。”見眾人都不說話,寧恒綱便讓余雪先表個態。
張維軍接到舉報信後是又驚又怒,他一開始以為是方達明在暗中搞黑手,可思來想去覺得這事又不可能,尤其是他從靠山那里知道他無望接任寧恒綱的位置後。
寧恒綱讓余雪先表態讓張維軍突然明白過來,也許這件事情是這一派人做的,因為只有他們能獲得利益。
余雪和張維軍並沒什麼衝突,但這一次可能是讓張維軍提前離開江東的好機會,她當然不會放過。
再說這是她紀委的職責,萬一那個“趙庭”真有證據,還寄到中紀委去,要是不查一查,最後板子可能會落到她身上。
“舉報信大家都看過了,寧書記,舉報信涉及到鄧峰案,無論是造謠誹謗,還是事實,我們都應該慎重對待。本著對當事人負責的態度,是不是應該找當事人了解一下情況?”
張維軍怒道:“余雪書記,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說重華參與了鄧峰案嗎?那個趙庭兩個多月前就落水失蹤了,一個失蹤兩個月的人竟然會實名舉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不知是什麼人,會想出這麼卑劣的手法來。”張維軍瞥了眼余雪和葛俊武。
“正如維軍省長說的,趙庭只是失蹤了,並沒有確認他死亡。想必舉報信大家都收到了,上面的內容大家都清楚。這個趙庭可以說是膽大包天,竟然敢要挾省委,如果我們不重查鄧峰案,他就會把證據寄到中紀委。我們都不知道這個趙庭所說的證據是什麼,可萬一他真把什麼證據交給了中紀委,到時候上面派人來調查此事,我們省委該如何答復?難道是告訴中紀委,我們江東省委收到舉報什麼也沒干嗎?退一步說,如果是趙庭誣告誹謗張重華,我們難道就不應該澄清一下事實,給張重華一個清白嗎?”
“我反對!如果這個趙庭真有證據,他為什麼不向我們省委言明?如果他不相信我們省委,為什麼還要寄舉報信給省委,他可以直接向中紀委反應。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根本沒有證據。這不是赤裸裸的汙蔑誹謗是什麼?如果就因為這樣一個誹謗去調查重華,這會影響到重華的名譽,甚至影響到重華的前途,我強烈反對調查重華,除非找到這個趙庭,讓他拿出證據來。”
“我也相信重華是清白的,但舉報信上敘述鄧峰騙貸的事情並不比我們之前調查的少,雖然沒有證據,但也應當引起我們重視。如果這樣一封舉報信寄到中紀委,就算沒有足夠的證據,中紀委也會派人來核實一下情況。維軍省長,你覺得我們省委應該怎麼對待這件事情呢?當它從來沒發生過嗎?”
張維軍臉上一陣抽搐,或許余雪之流根本不想調查出什麼來,他們要的只是調查本身。
二十億的大案,誰敢無動於衷?
寧恒綱見常委會陷入了僵局,輕輕咳了下說道:“鑒於趙庭沒有提供實際證據,鄧峰案還是照原來的調查定論。至於舉報信中提到重華涉案的事情,我看還是先讓紀委的同志先私下找重華了解一下情況,看看趙庭和重華有沒有什麼個人恩怨,或許是趙庭挾私報復,惡意誹謗也不一定。”
寧恒綱的話讓張維軍眼前一亮。
對,就是趙庭挾私報復,惡意誹謗。
舉報信調查可以往這上面靠,重新調查鄧峰案對大家都沒什麼好處,寧恒綱在關鍵時刻還是幫他的。
“我贊同寧書記的意見,但我有個要求,紀委的同志找重華了解情況的事情不能宣揚,要不然會影響到重華的名譽和前途,相信各位能理解我作為一個父親的苦衷。我也會要求重華配合紀委的調查,讓他不要有抵觸情緒。”
舉報信的事情,別人不知道,夏竹衣卻已經知道了,雖說有寧恒綱的支持,方達明的勝算很高,但如果這次能把張維軍搞下去,那方達明上位就萬無一失了。
所以這兩天晚上夏竹衣都到方達明那里去吃晚飯,打聽舉報信事件的最新進展。
方玉龍這兩天也不去景江御花園了,跟著夏竹衣去方達明那里打聽情況。
方達明書房里,夏竹衣問方達明最新情況,方達明說道:“張維軍在把事情往趙庭挾私報復,惡意誹謗張重華的結論上靠。現在連我都迷惑了,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如果是余雪和葛俊武的話,他們有證據肯定早就給他們的幕後老板了,不會這樣亂打一氣。除非他們知道張維軍和鄧峰案有關,又沒有證據,所以來這麼一出讓張維軍自亂陣腳。”
“那紀委對張重華的調查呢,有什麼結論?”
“這種形式上的調查能有什麼結論,余雪雖然想正式調查,但紀委副書記劉成剛是寧書記的人,寧書記不想把事情擴大,這種調查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無非就是怕趙庭把舉報信寄到中紀委,上面派人來調查,省里也好有個說辭罷了。張維軍這兩天都和老婆住到張重華那里去了,表示他力挺兒子,這種情況下還有幾個人敢去較真調查張重華。”
方玉龍聽到方達明說張維軍為了力挺兒子,竟然和老婆搬到了景江御花園,心中暗自狂喜。
張維軍要是住在省委大院,方玉龍肯定拿他沒辦法,可張維軍偏偏在這時候搬到景江御花園去住,硬要給他將張家父子一網打盡的機會。
哈哈哈!
真是老天開眼啊!
景江御花園,張重華別墅書房,張維軍父子正在密談。
“爸,你覺得這事是不是姓方的搞鬼?上次連淮市那邊徐海波陰了他們一次,姓方竟然沒什麼反應,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姓方的不太可能,重查鄧峰案對他並沒什麼好處。會上他也沒怎麼表態,寧恒綱的意思是不想深查,方達明跟他一路,應該也是這個意思。倒是余雪在會上咄咄逼人,我看這事很有可能是余雪跟葛俊武搞的鬼。”
“這不大可能吧,就算趙庭是被他們的抓去了,他們也不可能找到確鑿的證據,憑趙庭一張嘴是沒人會相信的。他們不會這麼傻拿這種沒憑沒據的事來做文章。這麼大的事情,如果最後發現是他們讓趙庭做的,他們可吃不了兜著走的。”
“如果趙庭是被余雪他們抓去了,他們會讓別人知道真相?我擔心的是,余雪他們並沒有抓趙庭,這一切都是趙庭搞出來的事,這樣才是麻煩。”
“趙庭搞出來的事?他敢?”
“萬一他對你逼死他女朋友懷恨在心呢?他知道這事明著干是死路一條,所以他先讓自己失蹤了,他躲在暗中,沒人能找到他,如果他手里真有什麼我們不知道證據,到最後時候拋出來我們就沒路可退了。要是別人抓了趙庭,我倒沒這麼擔心了。他們肯定知道這筆錢不是我們張家一家能吞下的,如果抖出來,會得罪很多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抖出來的。也許他們會私下找我談,只要我退出江東,我們兩邊就相安無事。真要是那樣,大不了我們離開江東,到別的地方一樣還是風聲水起。”
“爸,你剛才的意思是對方有證據暫時也不會抖出來?”
“這還只是我的推測,如果趙庭在他們手上,如果這一切都是他們導演的,我們最多也就是退出江東,他們不會把我們趕盡殺絕從而得罪一大幫人。當初鄧峰案發,就給了寧恒綱不小的壓力,他不想把一件已經過去的事情再翻出來炒,這對我們有利。前天開會,我和寧恒綱達成默契,讓紀委的人私下找你了解情況,但省紀委的人還沒過來,估計是劉成剛在里面運作,他是寧恒綱的人,讓我們想好應對辦法。”
“當然,余雪在省紀委的威信還是很高的,我們要做好萬全的准備,無論他們什麼時候來找你談話,你只要說你對鄧峰案一無所知,和鄧峰也只是認識,這一點你不要否認,紀委會查出你認識鄧峰的事情。至於趙庭那邊,你就說你和趙庭有私怨,舉報信完全可能是趙庭挾私報復,惡意誹謗。這個消息我已經幫你放出去了,至於你和趙庭有什麼私怨,年輕人無非就是男女關系。你可以跟紀委的人說,你和趙庭的女朋友認識,趙庭一直誤會你跟他女朋友有曖昧關系,甚至認為他女朋友自殺都是因為你,所以趙庭對你懷恨在心。”
“還是爸爸想得周到,只要余雪那幫人沒有真憑實據,我就不信他還能把鄧峰案翻過來。”
“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我現在最擔心的是,舉報信是趙庭搞出來的,余雪他們只是借機炒作的話,那就麻煩了。因為他們現在沒有必勝的把握,他們會盡最大的力氣來挖這件事。雖然劉成剛會照著寧恒綱的意思敷衍一下,但余雪終究是紀委書記,她肯定會安排她的心腹進調查小組。她的人可能會在問話的時候刁難你,這我們不得不防。這幾天我都住在你這里,我要向紀委、向省委表明,我相信我兒子,看他們怎麼辦。紀委的那些家伙,就算想找你談話,也要三思而行。還有,一些有關的東西,比如你用過的電腦,這些東西就不要帶出去了,我聽說有些技術很厲害,能查出電腦使用過的東西,放在家里,我就不信有誰敢到家里來調查。”
張維軍怎麼也想不到,舉報信是和他猜想的那樣跟方達明和余雪都沒有任何關系,但跟趙庭也沒什麼關系,舉報信只是一個瘋狂的復仇者放出的煙霧彈,他住在兒子別墅里,讓瘋狂的復仇者有了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