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代遙輕聲道:“她還只是個孩子,能懂得什麼。姐姐你怎麼教,她就怎麼喊。”
十六夜瞥了眼雪代遙,沒好氣道:“什麼也不懂?怕不是人小鬼大,滿肚子都是壞主意。”雪代遙微微一笑,說:“我看不見得。”
平島聽到這里,也明白這兩個人是借著她女兒互相埋汰呢。
倒也沒生氣,反倒感覺一陣無奈,輕輕搖晃了自己懷中的寶寶,說道:“寶寶,你長大了可要乖乖,不要像這兩個人一般口白花花。”
雪代遙和十六夜忍不住笑了。
平島跟著無奈一笑,“一個個都沒個正形!”語氣可能偏重了,懷中的寶寶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平島頓時慌了,哄道:“寶寶別哭了。”
十六夜笑道:“這孩子在為我們鳴不平呢。”
平島沒好氣的剜她一眼,連忙又把注意力放向了哭個不停的女兒身上。
十六夜問道:“是不是她肚子餓了?”平島搖晃著寶寶,慌張的說:“我剛剛才喂過她奶喝。”
雪代遙湊近道:“可能是嚇倒她了?”說來也怪,雪代遙湊近看寶寶幾眼,她突得止住哭叫,瞪著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雪代遙笑著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臉龐,寶寶又開始哇哇亂叫。
平島嚇了一跳,還當女兒消停了下,又開始哭了。
結果卻發現,女兒是在笑,正用她的小手,包住雪代遙的食指。
十六夜笑道:“遙少爺,您連這麼小的姑娘都能哄她笑?我是真的佩服你。”
平島說道:“十六夜,你還說這個!”
可能語氣不大好,懷中的寶寶又有要哭的征兆,嚇得她連忙低下頭,專心搖晃著寶寶。
雪代遙並不懂得哄孩子,只是摸摸她的小臉蛋,她就呱呱笑個不停。
可能是她們這邊太吵鬧了,周圍的客人時不時將視线投來。
平島自覺不好意思,說道:“我先出去了,免得吵到了其他人。”
說罷,帶著孩子出去了。
十六夜笑吟吟的望著他,雪代遙盯著她的臉看,她忽得說道:“看夠了沒有?”雪代遙笑道:“姐姐你長得好看,我自然是看不夠。”
十六夜咯咯笑出聲,露出白花花的脖頸。
本待想再多調戲一下遙少爺,但想到這邊有其他客人,可不像上次的宴會,都是自家的女眷,頓時把動作收斂了。
即使她嘴上說得放浪,但私底下卻很保守。
她拉住雪代遙的手,說道:“遙少爺,陪我出去逛逛。”雪代遙搖了搖頭,說道:“姐姐,我等下陪你。”
“這是為什麼?”
“我媽媽讓我在這邊招呼客人,還有不少人沒有過來。如果我走了,倒顯得藤原家沒有禮數了。”
十六夜聽得他說的真切,有了勝負欲,握住他的手,一根根的指頭和他指縫交疊,說道:“他們有什麼趣味,倒不如陪著姐姐。”
雪代遙柔聲道:“是沒有趣味,我也想陪著姐姐你。可是我答應我媽媽要在這邊招待好客人們。如果姐姐你話說在前頭,媽媽的話我也不聽了。”
十六夜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心中隱隱一喜。
按遙少爺這話說的意思,在他心目中,她倒比紫夫人的地位要重,又覺得雪代遙為人真誠。
十六夜低聲道:“好,我等你。”雪代遙說道:“謝謝姐姐了。”十六夜竊笑不已。
……
……
客人陸陸續續來了大半,還有些客人得中午才來,已經提前通知過。
雪代遙早在昨日,就已經想好該如何照待這些客人。
有些地位高喜歡清靜,就單獨安排在茶室,由伶俐的女仆招呼。
有些客人喜歡交際,就安排在大廳當中。
現在已經用不著他了。
忙乎了一早上,總算有了片刻清靜。
雪代遙領著十六夜在藤原家四處逛逛,本能的就來到了涼亭附近。
十六夜看了周遭,一向喜歡嬉笑的她,忽得安靜下來。
雪代遙看她的表情,倒似昨日的紫夫人,尋思其中可能有段往事。
他並不開口,讓她一個人靜靜。
過了片刻,十六夜逐漸回過神,轉過頭看見不說話的雪代遙,心頭一暖,說道:“遙少爺,你怎麼不說話了。”
雪代遙如實道:“怕吵到姐姐你了。”
十六夜笑道:“你啊,該說的時候不說……”雪代遙接道:“……不該說的時候,又說個不停。”
兩人一起笑了起來,上了涼亭,找了塊干淨的石椅坐下。
十六夜問道:“你怎麼成了紫夫人的私生子了。”
雪代遙說道:“是不是親生的都不重要。”
十六夜聽他這樣說,心頭頓時明了,說道:“也是。”
她直接坐在雪代遙的半邊大腿上,笑道:“遙少爺,我重不重?”
雪代遙說道:“我這半邊腿都給你坐麻了,哪里知道你重還是不重。”
十六夜拿起一縷頭發,輕輕撓著他的臉龐,說道:“那不就是嫌我重?”
雪代遙笑道:“都是姐姐你自己說得,我可沒提。”
十六夜笑罵道:“我說你人小鬼大,可沒有罵錯。”
她往里挪了又挪,屁股完全坐在他腿上。
與藤原清姬相處時不同,雪代遙嗅到她發絲都是好聞的香氣,能夠感受到肌膚之間的熱量,像是被果凍包住了雙腿。
十六夜的美目忽得一睜,饒有趣味的瞧著他,像是喝醉了酒,摟住他的脖子,說道:“遙少爺您可真是人少鬼大。”
她手指頭點了點雪代遙的臉頰,咯咯笑道:“這回腿麻了沒有?”
雪代遙用沉重的呼吸回答她。
十六夜笑吟吟的說:“忍住。”
坐在雪代遙身上,翹起二郎腿,手指纏繞著頭發,一圈圈的繞著,然後再松開。
纏繞了足有三回,從他身下跳了下來,美目瞧著他,似移不開眼了,說道:“遙少爺,你臉怎麼那麼紅啊。”
雪代遙看時,十六夜眼角都透露出清純,一懂不懂的望著他。
雪代遙明知道她是裝出來的,那欲望依舊被她輕松的勾起來,像是她指頭上的發絲,被一圈又一圈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