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桃沢兩個人走了一小段路,來到紙拉門前敲了敲。
桃沢愛輕聲說:“夫人,我們來了。”
“進來吧。”
得到紫夫人的允許,桃沢愛她倆才敢進入房間。
一進去,村上鈴音就嗅到一股淡淡熏香味,談不上香臭,但卻越聞越想聞。
她的視线是低垂的,由下至上,看見地上的黑色矮桌和旁邊正坐在地上的紫夫人身上的紫色和服。
“遙最近學習如何?”紫夫人聲音輕飄飄的,就像周遭彌漫的熏香,讓村上鈴音腦袋有點暈乎乎。
桃沢愛說:“少爺很聰明,學東西很快。”
村上鈴音聽到桃沢愛說話,才堪堪回過神,補充道:“少爺學習很刻苦很自覺,根本用不著我們當老師的操心。”
紫夫人輕輕一笑,說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村上鈴音聽得她的笑聲,心里都在癢癢,控制不住自己,抬起腦袋偷偷瞧了紫夫人一眼,只是那麼一瞧,整顆心都在砰砰亂跳,連忙把腦袋又低了下來,心想:“夫人比前段時間更美了,仿佛比之前年輕了不少,哪里有人會越生越美越長越年輕的?”
“村上。”
“在……”
村上鈴音被紫夫人突然叫到名字,倉惶的應了聲。
紫夫人說:“你去把遙喊過來。”
村上鈴音應了聲“是”,倒退著出了房間,輕輕的把紙拉門關上,生怕發出一點兒聲響,褻瀆了夫人。
“桃沢。”
“夫人,我在。”
紫夫人輕聲說:“坐下來吧。”
桃沢愛坐在了最邊緣的位置,她注意到了桌上未動的茶具,像是在等待什麼。
紫夫人輕輕的吸氣呼氣,嗅著淡淡的熏香。
她昨日才做得體檢,身體比曾經好了太多太多。
更加讓她驚喜的是,自己的相貌似乎年輕了個四五歲,也正是她最美的年華。
紫夫人還當是熏香的作用,卻不知道自己年輕的緣由並非如此。
她偷偷瞧了桃沢愛一眼,心想:“我時不時就讓桃沢過來,和我一塊嗅熏香,看她的樣子似乎也變得年輕了起來。”
想到這點,越發珍重雪代遙送給她的熏香了。
不過她突然記起桃沢愛跟在自己身邊多年,說道:“愛,你也辛苦了。”
“夫人……”桃沢愛誠惶誠恐,紫夫人極少會親昵的叫別人名字。
“你在這等我一下。”
紫夫人走到後面的屏風,像是從保險櫃中取什麼東西。過了片刻,她拿了根熏香出來,卻放在桌上。
桃沢愛不明所以,又不便發問。
過了差不多十來分鍾,敲門聲響起,紫夫人讓雪代遙進來,他得到允許,坐在了紫夫人身邊,看到桌上的熏香有點驚訝。
紫夫人說道:“遙,我打算送一根熏香給桃沢可以嗎?”
雪代遙越發驚訝了,一來驚訝熏香之事過去這麼久,紫夫人居然還肯詢問他意見,不願私自做主。
二來驚訝紫夫人居然舍得把熏香送給桃沢愛一根。
要知道,紫夫人還以為自己變年輕是熏香的功勞。
哪有女人舍得把變年輕的秘藥,分享給其他人?
更別說雪代遙送給紫夫人的熏香不過十指之數,除去之前點燃的、送去實驗室的,估計留在紫夫人手中的也不過五六根,居然還舍得送給桃沢愛一根,可以想象她的胸襟之寬廣了。
“當然可以。”雪代遙說,“媽媽,我已經把熏香送給你了,你怎麼處理都用不著和我說。”
紫夫人搖搖頭,說道:“你送給我的禮物,我再轉送給其他人本來就是我的不對,當然得問你的意見了。”雪代遙心中生出一股溫暖來。
桃沢愛受寵若驚,忙道:“夫人,這份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雪代遙說道:“既然我媽媽都送給你了,管家你就收下吧。”桃沢愛這才收下。
紫夫人笑道:“桃沢,這熏香可不能亂點,等身體不舒服了,或者感覺自己老態了再點上。你別看這根熏香短短一截,能夠點很久,身體一好轉,就得立刻熄滅。”
桃沢愛知道熏香有安神的作用,但聽紫夫人的語氣,似乎又沒那麼簡單。
雪代遙眨了眨眼睛,在示意等下告訴她。
紫夫人說:“遙,泡杯茶給我和桃沢。”
雪代遙看了眼桌上未動的茶具,頓時明了這是紫夫人在考他,看看他之前與桃沢愛學的禮儀學得怎麼樣。
“好的。”雪代遙符合標准禮儀的開始泡茶。
紫夫人偷偷注視雪代遙的動作,時不時點點頭。
過了差不多十分鍾,雪代遙把泡好的茶水放在了紫夫人和桃沢愛面前。
紫夫人抿了口茶水,說道:“很好,以後就不用再泡茶了。”
雪代遙不明所以的望著她,紫夫人衝雪代遙真誠一笑,說道:“身為主人家,誰又有資格喝你泡的茶呢。”
“那當然只有母親你了。”
紫夫人笑得越發美艷了,“那我也給你泡杯茶。”
說著,給雪代遙泡了杯茶水。
看他喝茶時標准的動作,以及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學會品茶了。
“很好很好。”紫夫人看雪代遙的目光越發滿意,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桃沢愛用不著紫夫人說話,直接站起來,面向角落,背過身去。
雪代遙猶豫了下,慢慢把腦袋靠在紫夫人的大腿上。她拂開雪代遙臉上的頭發,輕輕摸著他的臉龐,喚道:“乖孩子。”
雪代遙感覺渾身都用不著力氣了。
紫夫人輕笑的說:“我都聽桃沢和村上講了,你最近表現很好。媽媽給你個獎勵。”
“又要掏耳朵了麼……”
“不是掏耳朵。”紫夫人問道,“遙,你想要什麼,媽媽都滿足你。”
“我什麼都不要……”
“那可不行。你要什麼都可以。”
“那我下午可以不上課嗎?”
紫夫人眼見雪代遙臉上的笑意,話語有了絲嚴厲,在他耳朵眼里輕輕說道:“你又想挨玉如意打手板了?”
雪代遙把下面要接的那句“我就在這陪著你”的話咽了回去,他想了想,問道:“真的什麼都可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