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巫女雖然怒氣衝衝,但卻不敢對雪代遙有一丁點不恭敬,壓下火氣問道:“那少爺您答應她了沒有?”
雪代遙道:“我沒有回答她,而是讓她先回去了。”
還沒等胖巫女松口氣,雪代遙立刻說道:“我打算答應她。”
那胖巫女“啊”的一聲,忐忑不安的說:“少……少爺,我們風之宮沒有怠慢的地方吧?”
雪代遙笑了笑,桃沢愛最懂他的心意,說道:“少爺是想要幫你出口氣呢。”
那胖巫女摸不著頭腦袋,說道:“少爺想怎麼幫我?”
雪代遙問道:“星讀宮殿主最在乎什麼?”
那胖巫女想了想,說道:“她自然最在乎的就是面子了。”
雪代遙問:“祈福儀式進行的時候,其他宮的殿主都會過來嗎?”那胖巫女回答道:“除了日讀宮的副宮主,其他七殿的殿主都會過來。”
雪代遙把諸多事宜問個清楚,心中有了完整的計劃,說給那胖巫女聽,她立刻興奮的道:“這個辦法好,簡簡單單,不至於過分,倒也讓她小小的丟了面子。”
雪代遙說:“可有個問題,讓她如何安下心不去猜疑?”
那胖巫女說:“這個簡單,少爺您讓桃沢管家過去,就說已經答應讓星讀宮的人進行祈福儀式,只不過得提個要求。”
雪代遙問道:“什麼要求?”
胖巫女說:“要求就是就讓澤野親自幫您祈福。她曾經也是個祈福的神官,只不過當上殿主以後,已經有五年沒有再為別人祈福過。少爺就說其他人祈福不放心,點名要她來。澤野肯定會答應,而且連最後的疑慮也會打消。”
雪代遙思量了下,笑道:“這倒是個好方法。”那胖巫女謙卑的說:“全仰仗少爺您了。”她隨即告退了。
等那胖巫女走遠了,桃沢愛才問道:“少爺,您怎麼突然生出想要戲弄星讀宮的念頭?”
雪代遙自然不會把“老鼠”與為桃沢咲夜出氣的事情說出來,而是簡單的說道:“她們星讀宮得罪我了。”
桃沢愛冷冰冰的說:“既然星讀宮得罪少爺您,這樣未免也太便宜她們了。”
雪代遙搖搖頭,說道:“簡單戲弄一下,出口氣就可以了。”
桃沢愛不會干涉少爺的決定,低聲說:“那我現在就去辦。”
“嗯,去吧。”
雪代遙回到院中,紫夫人已經回房了,桃沢咲夜正在收拾矮桌上的茶具,他坐回了毛毯上,看了眼盒中只剩下一塊的蝴蝶酥,對她笑道:“我還從沒吃過這種點心,吃起來酥酥脆脆的,和其他餅干口感倒不太一樣。”
桃沢咲夜瞧了他一眼,邊收拾茶具,邊說道:“少爺,您也沒吃過多少種點心吧。”
雪代遙不以為然的說:“那倒是,只可惜,蝴蝶酥只剩下一塊了。”
桃沢咲夜聽他的語氣,還以為他喜歡吃蝴蝶酥,心頭嘆了口氣:“我也只有一盒了,不如給他吧。誰叫他是少爺呢,反正我也不喜歡吃。”
她在內心不停的解釋時,雪代遙把蝴蝶酥掰成了兩半,把一半翅膀遞給桃沢咲夜,說道:“我也只能給你一半了。”
桃沢咲夜怔住了,盯著雪代遙的臉看個不停,良久才用嫌棄的表情說:“我還有另外一盒呢。”
回房間拿出了那盒蝴蝶酥,放上了矮桌,但還是把雪代遙那半邊蝴蝶酥拿在手中。
雪代遙自笑個不停,把他那半邊蝴蝶酥吃了。桃沢咲夜轉過身,一言不發的回了房間,看看手中那半邊翅膀的蝴蝶,怎麼也舍不得吃。
餅干留在那也沒用。
桃沢咲夜想。
不舍的一口吃完,而是小口小口的咬,分三口才吃進肚子,她拿起桌上的那罐苦咖啡一飲而盡,舌尖卻嘗不到一點苦澀,膩得就像發熱過的蜂蜜水,心也是粘稠稠的。
桃沢咲夜一屁股坐在圓形的旋轉椅上,腳尖點著地面,不停的轉著圈子。
啪嗒一聲,右馬尾的皮筋斷了,金色的長發散落開來。
她張了張嘴巴,沒有任何聲響,卻像是要馬上引得悲寂的回聲。
“哎唷!”
桃沢咲夜轉得過了,被自己的金發打到眼睛,捂住了眼皮,像是進了沙子般揉出淚水,可是心卻是喜悅的。
她睜開了眼睛,從抽屜拿出新的皮筋,手肘撐在窗邊,為自己重新系個單邊馬尾。
她一邊系馬尾,一邊看向窗外的風景,就見到桃沢愛已經回來了,桃沢愛緩步來至雪代遙身邊,說:“事情已經辦好了。”
雪代遙點了點頭,問道:“她什麼反應?”
桃沢愛說:“我跟澤野說:‘下午的祈福儀式,就由你們星讀宮來辦,不過得由你親自來進行祈福。’澤野開始有點為難,不過還是答應了。我看她心里應該是很開心的。中途,風之宮的殿主假裝路過,兩個人果然不對付的吵起來了。澤野什麼也沒有透露,只是得意的瞧她,像是已經當上宮主了一樣。”
桃沢咲夜站在窗邊,看到兩個人交頭接耳、十分親近的模樣,心中不免有點難受,很想知道兩個人在說什麼,躡足走去門口,耳朵貼在門板上,終於聽見兩個人細微的說話聲。
雪代遙看桃沢愛站著,就說:“管家,你坐下來休息一會。”桃沢愛說:“不必了。”雪代遙拉住了桃沢愛白溜溜的手,差點叫他抓不住了。
桃沢咲夜躲在門後,心想:“我媽媽到底坐沒坐下?應該是沒坐吧,她一向講究規矩,肯定沒坐下。”
好半天,都沒有聽見外面有聲音,只能聽見自己越來越緊張的呼吸聲。
她心急如焚,想要知道自己媽媽和雪代遙在做些什麼,立刻趕到窗戶那邊,朝外面眺去。
雪代遙坐在原先紫夫人的位置上,桃沢愛坐在原先雪代遙的位置上。
毛毯不大,僅容兩個人坐下。
雪代遙和桃沢愛貼得極近,只要一點點小動作,肌膚都能黏在一起。
兩人並沒有出格之處,但桃沢咲夜見了心中卻乏起一陣又一陣古怪的滋味,說不上是難受還是欣喜,只覺得胸膛內有羽毛在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