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國家在賽區外的大院子里分出了各自國家的交流區域,每個國家的展台都有很多寫字板架子啊之類的,還有翻譯,有展示區,展示一些各國在數學界領域的建樹和成就,彩頭和交流題目也在展台里。
“加油!”
“贏他們!”
“這回別輸了!”
“孩子別哭,讓你們的老師找回場子!”
共和國的游客給他們加油,還有一些外國游客也給他們自己國家的隨行數學家們加油打氣,場面又熱鬧了。
彩頭出來。
英國的交流展台擺出了一個份贊助金的支票,或者是說獎學金也一樣,五萬英鎊,著實不低了,然後他們展台的一個紅頭發的工作人員將題板翻開,大家一看題目,老百姓自然是不太明白的,看都看不懂,但是其他國家數學界的人或那些來參賽的青少年選手們都看得清楚,知道跟往年一樣,英國人沒有給出什麼太難的題目,雖然也不簡單吧,但肯定是有人能答上來的。
共和國展台這邊,是領隊汪一鳴和副領隊辛雅等人主持的,韓何年跟一些數學界的老前輩也在,因為是主場,是東道主,展台規模也比較大,來的人很多,好一些數學界的權威今天都到場了,有的人進到了展台區域,有的人則沒有,而是在院子里看其他國家的題目。
共和國的彩頭是一幅水墨畫,好像是清代一個著名畫家的手筆,筆墨蒼勁中又透著一些細膩,畫兒上是一只雄鷹,很威猛,栩栩如生。
這幅畫的價值應該也低不了,少說也得百萬上下的。
至於題目,這次共和國給的比較難,畢竟是主辦方,要是題目出的太容易,難免有些沒面子,總不能太快被人答上來。
題目是共和國數學界一位數學大師的新課題延伸出來的幾何圖,經過辛雅韓何年等人的商討研究,最後定了這麼一道題,很是花了一些心思的。
日本代表隊……
韓國代表隊……
彩頭和題目一個個地展示出來。
“哇。”
“棒子的彩頭不錯啊。”
“是啊,挺貴的啊。”
“德國的也不錯。”
“小日本的有點寒顫啊,這一看就不值錢。”
題目看不懂,但東西貴賤游客們還是知道的,都在外圍對著里面指指點點,他們位於平台偏上的地方,雖然進不去交流區里面,有人拉著封鎖线呢,只允許相關人員或媒體人士進場,但是交流區和賽區是在下面幾個台階的平台上,從上往下看,也看得很真切,視线沒有障礙。
吳則卿也在會場里面,和幾個同樣是高校的領導干部說著話。
韓何年也才是看到吳則卿來了,一愣之下顯然是沒想到,就過去打了個招呼,“吳校長,你怎麼來了?”
吳則卿微笑,“碰巧。”
南大的數學系主任摸著胡子笑呵呵道:“韓老師,你膽子可夠大的,聽說跟微薄上和吳校長求愛了?”
旁邊幾個數學界的人都和顏悅色地笑,韓何年雖然是新人,但底子卻很好,很有前景,很多數學界的老人也都比較看好他。
韓何年見被人提起,也是尷尬不已,“咳咳。”
那系主任道:“我們吳大校長可不好追啊,你加油,要是真能追上吳校長,你可就給咱們數學界長臉了啊。”
韓何年干笑道:“好,我努力。”說著,注意了一下吳則卿的表情,今天的她格外美艷,一身旗袍非常端莊。
吳則卿還是那麼溫和地笑著,“還是先努力數學大賽的交流活動吧,我看已經開始了吧?”
大家就知道吳則卿不愛聽這些,也就沒敢再多說,有些玩笑不能瞎開。
提起大賽,數學界的幾個人都面色一凝,“小韓,這次交流,你去答題?”
韓何年點點頭,“我先去,不行的話還有辛教授和汪教授。”
一個數學前輩道:“老美的那個題,一定得拿下來,這次咱們是主辦方,結果孩子們只拿了個第三的成績,你們這邊得努努力。”頓了下,“去年老美的題就不太講究,成心的,根本就沒有一點要交流的意思,但今年應該會好些吧,估計不會再拿什麼世界數學難題了。”
韓何年道:“我明白。”
忽然,老美的彩頭最後一個亮相了。
可剛看到那東西的時候,好多人都微微一愕。
幾個金色頭發的美國數學家拿出一小盒子來,打開,擺在了展台獎品欄上,里面赫然是一塊翠綠色的翡翠扳指,還掛著碎兒,看扳指上的包漿,絕對是個老物件,是個老翡翠,得上百個年頭了的樣子,好像是清代的,那個時候的翡翠種水都不太好,可能當時也不太講究這個,不像現在似的動輒就玻璃種滿綠啊冰種祖母綠啊的,但是其價值,絕對不會比現在那些好翠便宜,因為是老物件了!
人群里有行家。
“翡翠扳指?”
“這碎兒,是宮里的啊!”
“這是當年宮里出去的扳指?”
“肯定是,這包漿得有上百年了!”
這個世界的很多歷史都沒有變化,當年八國聯軍進京城燒殺搶奪的歷史也在,這枚宮里或是皇家的翡翠扳指,很可能就是那時候被搶走的,不知怎麼到了美國數學界的手里,這次被拿了出來當獎品。
一般來說,每次的數學大賽交流活動,也是一個對各國家文化的一個展示,大部分都會拿一些自己國家的文化特產出來,誰也沒料老美代表隊伍來共和國參加國際大賽,居然拿了以前從共和國搶走的一件東西做彩,甚至還是在頤和園這種讓人浮想聯翩的地方!
好多游客們都不干了!
“我靠!”
“老美故意的!”
“麻痹!這是蹬鼻子上臉啊他們!”
其他國家的游客和數學家們有人則不太明白共和國的人為什麼群情激奮,一個個迷惑地眨著眼。
辛雅也被氣樂了,“好個老美!”
不怎麼愛說話的領隊汪一鳴也沉沉臉,“這是挑釁?”
一數學界的老前輩壓著火道:“拱火啊!老美這題必須解開!咱們自己的東西,自己拿回來!”
韓何年陰著臉道:“放心吧!”
這一下,共和國的數學家們都斗志極高!
共和國的媒體記者們登時將鏡頭對准,咔嚓咔嚓照相拍攝,記者們的臉色也都不太好看。
吳則卿也看到了那枚老翡翠扳指,不知在想什麼。
張燁同樣被老美的舉動給惹得一樂,怒極反笑,不過又注意到了老吳的眼神,忽而心中一動。
翡翠扳指?
老吳好像很喜歡的樣子啊?
張燁摸了摸手腕上老吳給自己的定情物,若有所思。
那邊,在萬眾矚目之下,老美的幾個數學家們翻開了他們今年給出的題目,當題目掀開的一刻,現場好多咒罵聲都憋不住地響了起來!
“成心吧!”
“又是這題?”
“他們還沒完了?去年就是這個啊!”
“很去年一樣的題?”
共和國的數學家們都目色難看,其他國家數學界的人也蹙眉的蹙眉,搖頭的搖頭,美國數學界太目中無人了。
游客們開始還沒明白這題目一出大家怎麼反應這麼大,直到後面那些之前負責外圍數學游戲的大學生志願者一說,他們才懂!
這是戴爾猜想!
一道世界數學難題!
一道困擾了數學界幾十年都無法解開的問題!
這個猜想最早是由美國人在幾十年前提出來的,世界無數個數學家們前赴後繼計算分解了幾十年也沒有解開,這數學猜想從最開始的不被關注,到後來被全世界矚目,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這個世界難題,就連旁邊看熱鬧的游客們雖然看題目沒看出什麼,但一聽“戴爾猜想”這幾個字,也都一瞬間恍然大悟,這可是近代數學界的十大世界數學難題啊,沒人解得開!
老美把它拿出來了?
去年拿了一次,今年又來?
這根本就是沒有交流的意圖啊,美國數學界這次來帶隊比賽的人,可能壓根就不重視這項活動,這是在敷衍,直接把他們國家曾經一個數學家提出來的猜想拿出來了,這是在走過場,准備大賽交流結束後就趕緊回國了,一點也沒把其他國家的數學家們放在眼里,很自傲。
辛雅惱道:“要是都拿這種世界難題出來,那還交流什麼!”
一游客憤憤喊道:“解開它!給老美點顏色看看!”
“對,解開!這老美欺人太甚!”一老頭也扯著嗓子來了一句。
可是聞言後,共和國的那些數學家們則全哭笑不得,解開戴爾猜想?
我們他媽要是能解開!
我們還在這兒站著干嘛啊!
我們早拿世界級別的數學獎項了!
還用等到這種交流活動再解?
這是個難住了全世界數學界的猜想啊!
老美不講究!
汪一鳴辛雅他們都知道,那宮里的翡翠扳指拿不回來了,可他們又說不出來什麼,畢竟戴爾猜想確實是老美的一個數學家提出來的,他們拿出來在交流活動上展示,也不可能挑出理來!
一英國數學家搖頭,“美國人太不紳士。”
一個法國女數學家道:“出這種題目,沒有意義。”
誰都清楚這是無解的,各國數學家們全都把目光從美國人的題目上移開了,看向其他國家的交流題目。
唯有一個人例外,是張燁。
張燁盯住那個所謂的“戴爾猜想”看了半天,這個世界戴爾猜想的四個字名字,他並沒有聽過,但是這個猜想的內容,卻讓張燁看得一愣,咦,怎麼有點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