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足足比預定計劃晚了一周,目前能碼字的時間就是晚上十一點以後了,碼多久還得看我能熬多久。
而這章內容又比較多,所以抱歉。
也不知道堅持看到現在的讀者還有多少,但無論如何還是要給他們倆一個結局,至於其他的我也沒什麼追求了。
新篇還是一樣,不會一直甜,也不會一直虐,不會為肉而肉,也不會寫那些只為了追求刺激的內容。
沒辦法,文風就是如此,我想了解我的讀者應該也是能理解的。
至於劇情,只能讓自己滿意了,反正不管怎麼寫都肯定會有人不滿意。
喜歡的比不喜歡的,能多一些就算是勝利。
寫到現在發現為愛發電真是件挺累人的事,也很感慨那些為愛發電堅持寫到上百萬的大神們,只希望大家能多點平和的心態和理解吧。
還有個事,上一章更完後,情緒不是很好,於是受補習人生的建議,借他的號重開了一本想換換心情,於是就有了清漓。
借這個機會說一下,免得我老是回復忘了換號……
因為是第一次寫玄幻,原本抱著撲街的准備,也沒想打算能寫幾章,只是沒想到還真有些讀者再等更,眼下如果太監了總覺得有些難以交代。
所以之後花嫁和清漓應該會交替更新,如果某本有高潮,可能會連更。
但清漓最後應該會設定成花嫁的中長篇番外,以戰術保護我之前說只寫一部長篇的Flag,免得打臉。
不管是喜歡花嫁還是喜歡清漓的,都抱歉了,各自更新肯定會受一定影響。
如果兩本都喜歡的,除了聲謝謝我也做不了什麼了。
因為拖更了這麼久,所以本章附贈一張圖作為福利,再次感謝各位的支持和理解,謝謝……
圖片太大,上傳不了,抱歉……
想看的還是去找補習吧!
就說這些吧,我不行了,太困了……
********************
在西北太平洋,曾有一只被稱為J35的逆戟鯨帶著死去的幼鯨,一路漂泊。
在經歷了17天的哀悼期,在海中和她死去的孩子游蕩了1600多公里,直到耗盡了自己的體力後才終於選擇了放手,完成了這一場“漫長的告別”。
你沒來得及看過的海,我都帶著你一一游過……
********************
沐婉荷將平板丟到一邊,仰頭靠在沙發上,動情的感慨道,“即便是動物,也有著令人敬畏的母愛。”
“那是自然,畢竟是最偉大,無私,聖潔的情感之一,無關物種和智力水平。”
我端坐在沙發上,將手機主屏的界面滑來滑去,一心二用的和沐婉荷說著話。
沐婉荷突然伸手把我的下巴掰了過去,“還在擔心?”
“你不擔心麼?”我反問道。
張寧現在躺在醫院里,剛剛度過危險期,可我怎麼都覺得沐婉荷的反應太過冷靜了些。
“擔心什麼?擔心還有人會來害他?你的女老師說到底也只是猜測,目前來看,意外的可能性更大。”
“當時宋老師那麼確定的說她看見了一個人影閃過,況且腳手架這種東西都有相應規格的對接扣件,一般來說不可能那麼容易脫落,而且又偏偏砸在他頭上。”
我雖然看著沐婉荷,而大腦還是在飛速的運轉著。
沐婉荷卻伸出雙手直接捧住了我的臉,溫柔的回道,“可我們也去了現場,那里沒有監控,深夜估計也沒有什麼行人。即便是真的有人蓄意,我們也找不到證據證明。”
“所以我們就應該當做是意外,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不習慣被動,遇到任何潛在的危險我都習慣在它未發酵之前除掉它,尤其是沐婉荷身邊的危險。
“風遠,如果你想和媽媽一起做成一些事,你就必須要學會……”
“偽裝?”我補上後兩個字。
沐婉荷擠出兩個梨渦,默默點了點頭。
隨後又說道,“張寧那邊有他的家人照顧,你不用擔心,至於其他的事媽媽會先去處理,等有了個結果後會告訴你的。”
我松開的眉轉而又聚起,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當時和宋老師都說了些什麼啊,怎麼她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很簡單,只是告訴她現在不應該出現在我們周圍。因為她確定她所看到的,而如果她所看到的是真的,那張寧的事就會讓她犯錯,甚至卷入其他不必要的風險里。”
我會意的點了點頭,沐婉荷卻再次伸手把我不自覺皺起的眉給抹平,“別總那麼緊張,太緊張也會容易犯錯的。”
我再次點了點頭,可還是無法停下思考,有人動了張寧,他如果敢動張寧,那我怎麼能保證,他不敢動沐婉荷?
這種不安的情緒是無法控制的,它的存在根本不受我的意志力為轉移。
沐婉荷放下撫摸著我臉頰的手,片刻後突然坐正了身子低下頭小聲的問道,“那個……你……今晚……還會不會要?”
我聽到這句後腦子立刻就亂了,“今晚?”
沐婉荷故作鎮靜的伸手從茶幾上拿過水來,“我是隨便你的……你要沒心情咱們就好好睡覺。”
我回頭看了眼臥室,渾身頓時便燥熱了起來。
“那個……那你等我一下。”
說完我便從沙發上跳起身往門外跑。
出門後,我飛速的往小區外的超市衝去,可畢竟是第一次買避孕用品,而且這個時間點,超市的人還不少。
說實話,確實有點不好意思。
況且還是買回去和自己媽用的……
為了偽裝,我買了不少零食和飲料,但裝避孕套的貨架是在結賬台。不管怎樣似乎都要在眾目睽睽下拿起來。
於是我只好隔著老遠,看好了一個最常見的牌子。然後在排隊結賬的時候貼著貨架的最底下匆匆拿了一盒。
結果沒想到收銀的大姐姐居然十分精准的把那盒放到了最後才掃,還舉了個半高。害的我只能全程盯著自己的手機,根本不好意思往兩邊看。
拿了東西,我就一鼓作氣跑回了家,開門時,我看見沐婉荷正在陽台上打電話。
聽見我開門的聲音後,她便打著電話走了過來幫我提東西,嘴里卻還沒停。
“那你差不多就回來吧,有什麼事回來再說,之後暫時就別去分公司了,在市里幫我一段時間再去。”
等她掛了電話,我開口問道,“是小爍?她狀態怎麼樣?”
“談不上好壞,不過這丫頭很容易頭腦發熱,還是得留在身邊放心點。”
這一瞬間我便聯想到很多,可還沒來得及開口,沐婉荷的手已經伸了過來放在了我眉間,“怎麼又皺起眉來了。”
“可能就是習慣了……”我撓撓頭,給了個抱歉的微笑。沐婉荷接過我手里的袋子打開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就回房去了。
片刻後我推門進去,她正在浴室里洗著澡,我坐在床沿邊,帶著滿腔的興奮捏緊了床單又松開,呼了兩口氣後,還是轉身先出了房門。
不行,不行,心跳得太快,我得先去喝點水。再回到房間時,我干脆躺倒在了床上,腦海里不斷流竄的全都是昨晚春宵的畫面。
昨天晚上雖說是第一次,可因為一切都顯得不那麼真實,所以似乎緊張感和興奮感並沒有那麼重。
可今天就不一樣了,有了前一天的經驗,我幾乎可以完整的幻想出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這種赤裸裸的誘惑抽光了我所有的理性和冷靜。
今天上午直到我們到了醫院,張寧才剛剛脫離危險期。
他的身體多處骨折,內髒出血,要不是他用手勉強護住了頭,怕是直接就與世長辭了。
宋湘雨當時抱著手肘依靠著牆站著,彷佛根本就沒看到我們一樣,腫著核桃般的雙眼默默的望著病床上張寧出神。
而沐妘荷站在病床前只是沉默了不到三分鍾,便將我支了出去,獨自和早已瀕臨崩潰的宋湘雨待了將近半小時。
半小時後,宋湘雨打開了門,居然還帶著紅腫的雙眼微微和我點了個頭,接著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然後沒過多久,張寧的家人便接連趕來了,一大家子人,看那氣勢簡直要拆了病房一般。
沐婉荷只是按了按我的手,在我出了病房後又和張寧的家人待了十來分鍾,等她再出門的時候,就招呼我回去了。
無論這是一場意外或是襲擊都是極其可怕的事件,可在沐婉荷的高效處理下,居然連個水泡都沒冒出來。
我一直覺得在她心里,張寧和唐爍的地位應該差不了太多,可她全程幾乎都是溫和淡然的表情,甚至讓我覺得有些“冷血”。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很難相信沐婉荷的表情管理居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她似乎真的像她曾經所說的那樣,把自己所有的失控都給了我。
只是讓我奇怪的是,就算是一個普通朋友受了這麼重的傷,失控片刻,或是落下幾滴淚也在情理之中吧,可她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
而今天晚上無論如何我都沒想到沐婉荷會主動提起和我同房,以至於我再次毫無心理准備,很多有待深入的思路頓時就斷了,只剩下口干舌燥和瘋狂跳動的心髒。
潛意識里有些事是不對勁的,但我卻總是找不到頭緒,也沒辦法去思考,因為沐婉荷已經穿著睡衣打開了浴室的門,她的身後都是浴室中的霧氣,像是剛從瑤池下凡到人間的仙女,她那套棉質睡衣已經穿了很久,被洗的有些松軟,於是當她彎著腰一手撐著門沿時,領口便很自然的開合到了欲望的邊緣,我坐在床邊,一眼就可以看見那對露出了多半個身子的大白兔。
她手里拿著毛巾,任憑長發垂下遮住臉,熟練而仔細的擦著腳上的積水。
隨著身體的動作,那對大白兔就在開合的領口中左搖右晃的來回碰撞著。
“傻樣……”沐婉荷擦完一只腳換了鞋,立起了身子順手撩了下長發看了我一眼,紅潤的雙頰不知是因為熱氣還是羞澀。
換完鞋後,她走到我面前,一聲不吭的挨著我坐了下來,而我的視线就一直追著她,也不說話。
“真傻了啊……”沐婉荷用雙手將一頭的長發理到身前,用毛巾裹住用力擦著,順便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
我回過神,傻笑了兩聲,然後站起身又不知道該干嘛。
“去洗澡吧,我自己吹頭發。”
沐婉荷輕聲下著指令,隨後便把我趕進了浴室。
在沐婉荷之後洗澡對我來說都是一種幸福,因為整個浴室里都是她的香氣。
而她也不知什麼時候,就將我的洗漱用品拿了進來。
毛巾架上一藍一粉兩條毛巾並排掛著,似乎在預示著從此以後這個房間不再只屬於她一個人。
於是前一夜剩余的緊張,興奮以及更為強烈的幸福感頓時涌入了這間小小的浴室,讓我的智力水平再次創下新低,以至於忘乎所以的用洗發水洗遍了全身。
出了浴室後,房間的大燈已經關了,只留了一盞起夜燈,沐婉荷和昨日一樣,將自己塞進了被子里,只留著腦袋看著我的方向。
我穿著內褲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上床,側身躺好看著她,沐婉荷自從我躺在身後邊,就收回了視线,看著眼前的被單,動也不動也不說話。
我實在不想表現的太過急色,雖然心里確實很急,但這種事,尤其是和沐婉荷,我總覺得應該含蓄點溫柔點。
於是我伸出腳輕輕往前靠了靠,腳背碰上了她的腳踝,沐婉荷沒躲,只是不自覺的又把頭往被子里沉了一點。
她不會又把自己脫光了吧,想到這,我下意識拉起被子抬頭往里看了一眼,果然又是一絲不掛。
待我再想看個仔細時,沐婉荷突然伸出手將我撩起的被子按回原位,接著將手繞過我的脖子把我扯到她眼前,閉起雙眼將雙唇貼了上來。
從我們在一起後,我總覺得沐婉荷更偏愛和我接吻,我們彼此唇舌相纏的時候,她雖然算不得多主動,但表情和狀態明顯都更為投入。
就像現在,她似乎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彼此的親吻上,而身體其他的部分就全然不顧了。
我們吻了許久,在這段時間里,我自然是閒不下來,雙手將她全身都摸了個通透,我其實很想埋下頭去親吻她的乳房,她的小腹,甚至是她的私處。
可她一直都吻的那麼投入,讓我舍不得去打斷。
很快,肉棒就已經漲大了到了極限,我本來也不是善於床第之歡的花花公子,眼下更是急切的想要尋求一個溫暖的庇護之所。
而接吻作為我們前戲至關重要的一環已經見了成效,沐婉荷的私處也已然冒出了瑩瑩的愛液。
我趕忙翻身趴在她的身上,分開雙腿,提槍便迎了上去,可臨近玉門我才猛然想起,我還沒帶套呢。
於是我連忙立起身子,沐婉荷睜開眼,雙手交疊勉強捂住豐潤的雙乳,“怎麼了?”
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沒拿設備。”
說完,火急火燎的衝下床,連內褲都顧不得穿,便跑到客廳,將避孕套拿了回來。
雖然從沒用過,但相關的知識還是有所了解的,拆開包裝後,我仔細的分辨了正反,然後迫不及待的往腫脹不滿的肉棒上套,結果套的過程卻異常艱難,最後戴上後,整個肉棒簡直被勒的密不透風,難道這就是超薄?
薄的這麼緊?
勒的我甚至有點痛。
“風遠……”沐婉荷皺著眉輕輕叫著我的名字,她應該已經發現了我的異樣。
“沒事,沒事,我戴好了。”
說完,我再次俯身下去,用手指引著肉棒頂開沐婉荷的玉門,可沒頂兩下我就有點吃不消了,因為實在是太緊了,不同於沐婉荷下體那種彈力十足的緊致,這套子就是非常直接而干脆的勒,像灌香腸一樣。
“怎麼了?”
“第一次戴這個,感覺好像有點緊,勒的有點痛……”眼下我只能說實話,勒的這麼痛我還怎麼運動。
沐婉荷愣了一下,轉而拉過我的脖子,輕聲細語的說道,“脫了吧,沒關系”她的聲音特別輕,每個字入耳卻都很清晰,帶著一股攝魂般的綿柔。
讓我根本沒有絲毫反抗之心。
我伸手再次費了半天的勁去摘,而沐婉荷已經將雙唇貼了過來,再次和我吻在了一起。
我的媽媽可真是溫柔啊……這是我刺入沐婉荷身體里腦海中回響的唯一一句話。
雲雨之後,沐婉荷一直帶著淺笑,隨後拿起外套披在身上下了床去浴室。
我看著天花板回味著剛剛的美好,想了想,隨手又拿過避孕套的盒子,仔細看了看。
結果包裝的角落里,寫了三個字,緊繃型……
難怪放在最底下的角落里,估計就是因為買的人少吧,哎,我可真蠢。
不過說起來,今天雖然已經是第二次和沐婉荷同房了,可我還是沒能完整的見過她的身體。
起夜燈本來就很微弱,我們又一直縮在被子里。
但即便如此,對我而言也已經是美妙至極了。我在腦海里不住的胡思亂想,想的很遠很遠,一邊想一邊傻樂,直到最後進入了夢鄉。
而直到我睡著,沐婉荷都沒有從浴室里出來。
次日清晨,我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空了,現在還在長假中,我原以為自己醒的已經夠早了,沒想到沐婉荷居然都已經把菜給買了回來。
“桌上有包子,洗漱完快吃吧。”
我光著上半身站在客廳,看著廚房里正在忙碌的沐婉荷一陣的發愣。
她將長發卷起用發卡疊在腦後,只露個發尾調皮的半開著花,雪白的脖頸下穿的竟然是我的一件舊T恤,衣擺一直遮到大腿上沿,下身則是一件牛仔七分褲,走動起來上衣晃晃蕩蕩的,青春又可愛,還顯得特別的愜意。
一時間我真有了種女友在廚房忙活的錯覺。
我很想走過去抱住她,可之前沐婉荷又說過,白天不許我亂來。
她見我沒應聲,便走出了廚房,指了指桌上,“一早起來發什麼愣啊,快點去吃早飯。”
很快她就發現了我的視线聚集點,於是垂手扯了扯衣服,“這衣服材質挺好的,穿著也舒服。就是舊了點,丟了可惜,正好給我家里穿。怎麼?很難看麼?”
我伸手拿過包子咬了一口,“怎麼會,難看這個詞和你永遠都不搭邊的。”
這種感覺真好,因為沐婉荷生活的特別的輕松而隨意。
就這麼短短幾個星期,一切都成了最好的樣子。
她成了我的女友,把自己完整的交給了我,而且還沒有什麼壓力和負擔,這不也就是我一直想要的麼。
沐婉荷點了點頭,“會說話。”然後又轉身進了廚房。
吃過早點,我想起剛剛起床後,床鋪還沒收拾,於是便又返回臥室。
收拾好床鋪後環顧了一圈屋子,想到今後這里就是我和沐婉荷的愛巢了。
於是干脆一起收拾一遍。
平時收拾這種事自然是輪不到我來做的,沐婉荷即使再忙也會把家里整理的井井有條。
就比如前晚那條被她愛液浸濕透的床單,現在已經掛在了外面的陽台上晾著了。
這也是她如此吸引我的原因之一,拋開外貌不談,光是聰明加勤勞就已經彌足珍貴了。
我東撿撿,西擺擺,發現根本沒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最後只是拿著昨晚那盒並未派上用場的避孕套想找個什麼地方先放起來,雖然用不上,但好歹也是我第一次買的避孕工具。
拉開了牆角梳妝台的抽屜,把那盒套套塞到了最里面,結果關抽屜時發現有個角落里還有個藥瓶。
我拿起來看了一眼,藥瓶還很新,藥名沒見過,可一看藥效眉頭立刻便凝了起來。正當我打算細看之時,藥瓶卻被一只手被摘走了。
“我才買沒多久就被你翻出來了啊。”沐婉荷把藥瓶放回到抽屜里關好門,見我不說話,便把我拉到床邊坐下。
“你也知道的,咱們現在這種情況,我……我不能懷孕的。”
“這我知道,可你也不用吃藥吧,我不是說了我帶設備就可以了,昨晚那只是意外。是我自己買錯了……”那藥瓶已經被開了封,證明沐婉荷已經吃過了。
“你既然戴那個不舒服,以後就別戴了,吃藥也很正常的,而且我都查過了,現在的長期避孕藥對身體基本無害的。”
“是藥三分毒,哪有沒危害的藥物。”
對於避孕問題,我從沒想過讓沐婉荷那邊去承受什麼。
可沐婉荷回應的語氣雖然一如既往的溫柔,可態度卻顯得很堅決。
“好了,好了,多大點事啊,人家都能吃,媽媽怎麼不能吃了。也沒聽說誰吃了長期避孕藥出毛病的。原本媽媽是打算去上個環,可現在媽媽還不太方便去醫院做這樣的門診手術,所以眼下這是最好的選擇,也最方便。更何況……媽媽其實……其實也不太喜歡你戴那個……”
最後一句話以某種前所未有的奇特角度硬生生的說服了我,也正是這個角度,讓我終於得以冷靜了下來,開始重新審視我和沐婉荷之間的關系和現狀。
因為沐婉荷有些不對勁……
我妥協地點了點頭,卻在出門前再次看了眼梳妝台。
陳姐下午約了沐婉荷,女人的聚會我自然是沒理由參加的,雖然我明白這個碰面多半是因為張寧的事。
身邊的每一個人似乎都需要和沐婉荷交談一番才能安下心來。
而我也找到了機會去做我自己想做且該做的事。
我要搞清楚張寧的事究竟是意外還是蓄意。
如果是蓄意,那站在張寧身後的沐婉荷必然是有一定危險的。
即使我無法盡快排除這個危險,也至少能讓彼此保持警覺。
可張寧這邊其實已經無從查起,宋湘雨住的那個片區是老城區,監控設備殘缺。
出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而目擊者只有站在窗戶後默默注視的宋湘雨自己。
出事的原因,是路旁老樓翻新的三層小樓外,腳手架突然散落,大片鋼架鐵管砸下,正砸在站在路邊傻等的張寧。
而宋湘雨非說她在那棟樓上看見了一個一閃而過的黑影,以此堅定的認為是謀殺。
可說實話,凌晨四點,光线黯淡,而她本身又處於身心疲憊的狀態,就算是看錯也不無可能。
我坐在沙發上,在極其安靜的環境下進入了專注性思考。
既然沒辦法證明是否是意外,那我就假設確實是謀殺,那麼這個問題就可以衍生到,誰要謀殺張寧以及為什麼要謀殺張寧。
張寧怎麼看都是個人畜無害的科研人員,加上又有市政府的光環籠罩,還是研究院的院長,也算是個名流了吧,動這樣的人風險豈不是很大。
而且為什麼要選在這個時間點動他?
因為他和宋湘雨重逢了?
難道是追求宋湘雨的那個老外?
重逢?
我繼續追著思緒里不同的分支往深處走。
為什麼會重逢?
是因為碰巧給我送了東西,要交給沐婉荷的東西,而且聽上去很重要。
雖然我忘了問是什麼東西,但肯定是關於SE的,甚至可以確定是關於SE的研究院的。
而他是院長,院長……
我趕緊拿出電話給唐爍打了過去,接通後,便馬不停蹄的發問道,“小爍,SE研究院張寧之前的那個老院長是不是出意外腦溢血了?”
“嗯,是啊,聽說是在家里上樓的時候摔倒的,腦溢血死了。”
“死了?”我以為只是腦溢血,並沒有想到人都沒了。
“是啊,當時研究院那邊的同事打電話給他一直沒人接,一時擔心就去了他的屋子,等發現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之後沐姐收到消息後,還安排人以公司名義給他辦了後事。他有個兒子在國外,但父子間好像有矛盾,聽說到現在都沒回來收拾他爹的遺物,也是夠絕情的。你問這個干嘛?”
“沒事,回來再說,掛了。”
我匆匆掛斷電話,然後用電腦掛上公司內網登上後台數據庫。
照片里是個無論衣著還是外貌都很慈祥很普通的老人,完全看不出是位院長。
找到他家的住址後,我趕緊收拾收拾出了門,可出門沒幾步,突然腦中一亮,一邊拿出手機,一邊掉轉了方向。
二十分鍾後,我已經坐在了沈浪書房的電競椅上,無聊的晃著腳。
他家的房子是自己造的,獨門獨棟三層樓的超大平層,後院一整面都是落地窗加自動感應式窗簾,帶花園游泳池還有陽光房,極盡資本主義腐敗氣息。
而他這間屋子就將近一百來個平,全都是各式的游戲和體感設備,還有幾個大號的玻璃展櫃和一個三十平的收藏倉庫。
整檣內嵌的超大液晶屏,各類駕駛模擬器和游戲主機,簡直游戲愛好者的天堂,而他現在正坐在一台碩大的太空艙電腦椅上聚精會神的死盯著屏幕。
我看著上端那三塊超大顯示器里不斷晃悠著性感身姿的二次元少女們,實在是一言難盡。
“完事了麼?”
我不耐煩的問道。
我原本並不打算去找沈浪,可自從上次我倆一起殺過人以後,彼此間的友誼和牢靠程度再次提升了一大步。
此事攸關沐婉荷的安全,我還是決定找他這個不怎麼正經的專家參與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更多的线索。
“別急,別急,就快完了。”
他連扭頭看我一眼的工夫都沒有,我看著屏幕上花里胡哨的抽卡畫面半嘲諷的問道,“差不多行了吧,抽一堆數據有毛用啊。”
“你懂個屁,這些都是我老婆。”
“你老婆?那楚玥呢?”
“那是三次元的老婆,不矛盾。”沈浪毫不在意的回應道。
我把他剛剛的話已經錄了下來,然後又放給他聽,“你信不信我轉發給楚玥?”
“你轉吧,我早就和她說過了,三次元的老婆就只能有她一個,二次元的她不管,嘿嘿。”
“成,那我轉了……”我剛一收回手機,沈浪就伸手拉住了我。
“別別,干嘛那麼認真啊。我家玥玥現在實習呢,你別打擾她成為我們沈家財務掌門人……你是不知道,她管我管的可嚴了。你看我手機,通訊錄至少沒了一半,現在三次元的蘿莉們我是沒機會了,看一眼都不行。你還不許我二次元里找尋點慰藉。”
我叉著手,拿起一旁的蘿莉手辦擺弄了兩下,“別扯這些沒用的,有人管著你最好,再給你十個數,十……九……八……”
“別啊,我這就快完事了……”沈浪瞬間加快了鼠標的點擊,畫面閃耀的讓人睜不開眼。
“一!”我數完後,直接推開了他的電腦桌,把沈浪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一手夾著腋下,把他拖了出去。
“哥,哥,再等我一會啊……我老婆還在卡池里啊!”
十分鍾後,沈浪不情不願的背著個雙肩包和我出了門,“算了,算了,兄弟一場,不和你計較。”
我上了副駕駛,找出定位,沈浪轉手把背包扔進我懷里,我一掂,還挺沉。
“干嘛還帶個包啊。”
“作案工具……呸呸,破案工具。你別管了,和我細說說情況吧。”我一臉詫異的看著他,“我剛剛不是說過了?”
“啊,說了麼?”
“你剛剛明明還嗯,啊的一個勁的答應我,合著……老沈,你特麼……”
這個老院長姓吳,住在老城區,住一樓是個小型的復式,聽說已經住了十來年了。
到了地方,我徑直就往里闖,沈浪一把拽住我,“別急,先探探口風。”
說完他走到小區中間的健身區,轉了一圈找了個六十上下的大媽。
“你們問吳院長啊,他住這年頭可久了,得有個十五六年了吧。那老頭是個文化人,平時忙的很,也不愛說話,家里也沒啥人。咱對他可不了解,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麼大把年紀,子女也不在身邊,就這麼孤孤單單的走了,也是怪可憐的。”
“我們是他的學生,一直說想來看看他,可一直沒機會,沒想到居然就走了。”沈浪愁眉苦臉的搖著頭。
“誰說不是呢,這人上了年紀就怕摔,他可還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這屋子從他走了,就一直跟這空著,也沒人來看過。喪禮都不知道辦沒辦,總之還是可憐啊。”
沈浪又和她墨跡了兩句,估計是沒什麼有用的线索,就找了個借口溜了。
我跟著他進了樓,樓層有些老舊,但吳院長家的防盜門倒是新換的,看著和四周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沈浪二話不說就蹲下來去看鎖眼。
我好奇的問道,“你還會撬鎖?”
“不會……”
“那你看個屁啊!”我沒好氣的說道,“就算會,也不能大半天的撬別人家鎖啊,萬一有人進來呢。不行等晚上,找個開鎖師傅來。”
我站在樓梯間環顧了一圈,想了想剛剛大媽的話,這個吳院長基本算是個孤寡老人了吧,獨居又上了年紀。
順著這思路,我開始四處摸索起來。
首先掀開了門前的腳墊,一無所獲,接著又看到了一旁的消防櫃。
“人家明顯剛換的防盜門,還會把備用鑰匙放在外面?”沈浪自然看出了我要干嘛,只是並不認可。
可他話剛說完,我就在牆上消防櫃底部和牆壁間的縫隙里摸到了一把鑰匙,沈浪聳聳肩,無奈的給我比了個贊。
進門前,沈浪從包里掏出了鞋套和手套給我倆換上,被他這一整,弄得還真有點專業。
屋內都是老舊的紅木家具,能看得出主人生前的品味,靠近里側有座木質的樓梯通向二樓。
沈浪二話不說,先一步去了樓梯,而我則走到了客廳。
他家的客廳沒有電視,也沒有沙發,已然被改成了書房的構造,一張連抽屜都沒有的大紅木書桌,背後則是一排排的書架。
書桌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角落放了一張相框,擦去浮灰露出的是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男子。
看背景像是國外的某個農場,他依靠著一棵橡樹,表情顯得很嚴肅。
剩下的便是一些零散的文件資料,翻了翻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價值。
房間里並沒太多擺設,甚至有些寒酸,完全看不出是一個上市公司研究院院長的居所。
書架上的書各式各類,從國內的典籍到國外名著什麼都有,可就是找不到一本專業相關的書來。
我繞到書桌前,慢慢坐了下來,灰色的牆壁帶著某種陰冷在暗紅色家具的裝飾下反而變得更加沉暗,整個屋子像是一棵快要枯死的樹,泛著腐朽的氣息和令人絕望的氛圍。
而桌上照片里的那一抹藍天成了這個屋子里唯一的異樣,也正是這張桌上最顯眼的光。
我似乎能想到這位老人在某個不眠的深夜就這麼安靜的坐在這張椅子上撫摸著這張相片。
我順手拿起相片,仔細觀察後發現相框里的照片有一絲歪,歪得並不明顯,不仔細看可能根本無法發現。
我褪開相框背後的紙板,准備拿出了里面的照片,這才發現那張照片的下面居然還有一張小了兩圈的舊照。
而這張照片竟然是張黑白照,邊緣還是老式的波浪紋,照片上則是兩位年輕的男子。
他們肩並肩站在一起,其中一個正是吳院長,表情略有拘謹,而另一個劍眉星目,英氣逼人,雙瞳炯炯有神,與吳院長不同的是,他笑的很開,爽朗而無畏。
我翻過照片,看了看背面,上面有這樣一句話,“我覺得你很像一個終生跋涉的香客,不停地尋找一座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神廟!”
因為沒有落款,我沒辦法分辨到底是誰寫給誰的。
而仔細揣摩著這句話後,似有所感卻又無跡可尋。
等我仔細看了後才終於發現端倪,這句話最後的喊嘆號並不是一豎加一點,而是一豎加一個向下的小箭頭。
我將相框復原,卻留下了這張老照片,看著那句話不斷的愣神。
片刻後,我伸出手摸了摸書桌底部,一路慢慢敲了過去,終於在擺放照片的位置的下側發現了一個夾層。
撬開夾層,里面是一個金屬的銘牌,上面刻著一段字母加數字的組合,像是某種比較復雜的密碼,除此之外似乎就再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了,難不成這家里還有保險櫃?
“這屋子已經被人清理過了,所有的邊角都沒放過,而且應該不止一次,有用的東西估計都被拿走了。”
沈浪突然出現在我眼前,頭上還帶著個小頭燈,顯得有那麼點滑稽。
“你能肯定?”
“嗯,第一遍還嘗試復原過,後來連復原都懶得復原了,畢竟這屋里其實沒什麼東西。”
沈浪說著,走到書桌旁的地板上,蹲下身子然後從桌下扣出一塊已經硬了的口香糖來。
“別告訴我這老院長還有這習慣!這桌子可是紫檀的。”沈浪將口香糖裝進密封袋里放好,跟著又轉了一圈。
“來過的應該不止一個人,素質水平也完全不同。第一個來的應該是凶手,他更加專業和仔細,應該不會留下口香糖這種東西。但後面來的人就粗的多,手腳也更重。這書桌,書櫃,樓上的床,應該都搬開過,說不定是在找保險箱之類的東西。可這屋里最有價值的東西說不定就在你手里了,這幫人可真蠢。”
我一時間被沈浪灌了太多的信息,但還是最快速的提取到了重點。
“什麼意思?凶手?吳院長是被人殺的?你怎麼確定的。”
沈浪聳聳肩,朝我招了招手,“來這……”
我跟著他走到樓梯一直爬到倒數第二層。
他示意我蹲下來,然後拿出一個小巧的便攜式太陽燈,將光线匯集在倒數第二塊樓梯板上。
我趴在樓梯上仔細看了看,樓梯板的四側有幾個極其細微的小孔,中間也有幾個,如果不用太陽燈仔細觀察,可能根本就難以察覺。
“這代表什麼?”我有些沒跟上節奏,抬頭問道。
“代表他們制造了這一場非常合理的意外,凶手用一塊極薄的板子釘在這層樓梯上,將它的整體高度提升了,之後又將板子拆除,用酒精等物品去了粘黏的木工膠。”
我頓時就明白了過來,這個樓梯的光线灰暗,還有些陡峭,對於一個走了十多年早已形成肌肉記憶的老人來說,哪怕提高幾毫米也可能會將其絆倒,而在這麼高的位置絆倒,即便不死也至少得在醫院躺上幾個月。
最重要的是,老人摔倒時,屋里根本不會有別人,這樣這場意外簡直造的天衣無縫。
“看來是個高手。”我倒吸了口涼氣。
“確實是,這種意外警局根本都不會出警,而且也基本找不到什麼其他證據和线索。”沈浪說著話,關掉了燈,直接在樓板上坐了下來。
“另外,大門幾乎是出入的唯一途徑,可我剛才看了,這個新的防盜門並不那麼容易被打開,而且也沒有被撬過的痕跡,所以要麼對方是個開鎖的大行家,要不就是對方手里有鑰匙。我估計這個老頭應該察覺到了有人進出過他家里,所以才換了門。憑凶手的本事,能進出自如我倒不奇怪,但留下口香糖的那個能進來如果沒鑰匙就有點奇怪。畢竟這樓里住的不止一戶,公然撬鎖也太囂張了,當然這些都是猜測,但這是場謀殺肯定是無疑的。”
我順著他的思路繼續往下探尋,“所以第一個人是凶手,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制造意外除掉吳院長,至少讓他暫時離開SE。不然如果僅僅是為了找什麼東西,根本沒必要設陷阱,而第二個或者第二波人的目的則是為了找什麼東西,可他們並不太專業,錯過了照片的线索,另外他們很大可能是有鑰匙的。而備用鑰匙如果他們找到了,那麼沒理由再放回去。而除了備用鑰匙也就只剩下……”
情況頓時就變得復雜了起來,“所以能夠拿到鑰匙的只有負責收拾吳院長屍體的人,也就是研究院那幫人,或者是幫他收拾遺物的人,那也應該是研究院那幫人。而這一切的幕後指使者最有可能的便是SE的董事長蔣振育?可如果他是幕後指使者,那殺人和找東西的為什麼又是兩波不同的人呢。”
沈浪並沒有回答,只是叉著手,表情也變得有些凝重,“除非殺完人後,是他親自來找的,因為這東西很重要,他不放心別人。不過老白,我覺得咱們可能碰巧混進了一個特別嚴重的事件之中了……”
確實特別嚴重,嚴重到晚上我基本沒了和沐婉荷進一步解鎖姿勢和加深肉體關系的興趣。
謎團一個接一個的浮現出來,我有些應接不暇。
但無論如何,保證沐婉荷的絕對安全永遠都是我的第一要務。
我並沒有把白天的發現告訴沐婉荷,也沒有問她和陳珺究竟聊了些什麼。
倒不是打算瞞著她,而是希望自己可以掌握更多的线索,其次便是因為沐婉荷目前的狀態我還沒有完全看懂。
當晚彼此都沒有再提出同房的事,我們只是抱在一起,聊了些完全不相干的輕松話題就睡了。
可事實上,我們兩人都沒睡,只是彼此抱著互相想著各自的心事。
照目前的情況,吳院長大概率是被蔣振育害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張寧多半也是遭了他的毒手,更何況兩者都是在造意外。
其實我這麼想並沒有什麼證據,只是因為我討厭這個人,這個人也是唯一對沐婉荷動了歪心思還沒有被我處理掉的。
而他也是唯一讓我吃了大虧,差點被抓的。
所以不管怎麼看,他的嫌疑都是最大。
但這一次的交鋒,我一定要異常的小心且謹慎,絕不能再像上次那樣,稀里糊塗的就掉進了別人的陷阱里。
只是眼下我對他的了解還是太少了,所以第一步就是要全方位立體化地把他剝得干干淨淨才行。
其實我早就打過了蔣振育的主意,雖然前段時間和沐婉荷你儂我儂,但在公司的時候每當看見他從樓道走過,我都會不自覺的在腦海里設想一百種解決他的辦法。
可他終究是位上市公司的董事長,本身就和我們這些底層員工隔著天然的屏障,況且他要遠比他的兒子老奸巨猾的多。
他的辦公室在頂樓,那里的安保系統是獨立的,無論是侵入監控還是悄悄潛入都有著相當大的風險,因為我不能盲目自信的認為只有自己是專家。
況且我的各種程序設備都自己做的,既寶貴又太過獨特,很容易暴露。
而且有大部分時間,他根本不在公司,這也在無形中讓我們的交集從少的可憐直接變成了零。
蔣新之所以能那麼容易地被我解決,沈浪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因為他的存在省去了大量數據和資料收集的過程,並且很輕易的就讓我掌控了對方的通訊設備。
可如今卻是不同,目前我身邊能接觸到蔣振育並且實行其他操作的也就只有一個人了。
可我真的不願意讓沐婉荷和他多接觸,沐婉荷自己可能也不願意,況且如果不小心暴露了沐婉荷,後果與我直接暴露並沒什麼不同。
所以當時我並沒有對蔣振育采取任何行動。但如何收集蔣振育的情報這個問題,我卻是早早就心里有譜了。
往後的兩天,我基本都沒怎麼待在家里,而是盯上了一個叫悠悠的女人,她的資料遠比蔣振育好拿的多,沈浪幾個小時就搞定了。
當然這份個人資料並沒什麼出眾的,就是那種什麼都不用干,每日都能出入高端商場、餐廳、美容場所的精致女人。
其實原本我完全可以拜托或是利用羅素菲去接近蔣振育,但正如沈浪所說,這事可能遠比我們想象中更加的危險,所以還是不要牽扯到熟人更好。
沐婉荷應該也會認可我的想法,所以我只是誘導羅素菲給我提供了一些线索。
有其父必有其子,蔣振育的女人不算多也不算少,現如今最得寵的應該就是這個悠悠了。
為了保證絕對的隱秘和安全,我算是徹底掏出家底。
替我全程跟著這個悠悠的,是我和陸蕭戎花了足足八個月共同設計出的仿昆蟲式微型機器人,代號“伊薇”。
這是一種介電彈性體致動器,采用的是最新型的電敏感材料,利用驅動微電流改變彈性體形狀,以達到模擬人體肌肉的快速運動模式。
我主要負責的是她的智能移動以及偽裝和附著能力,而陸蕭戎則解決太陽能供電以及遠程通訊的相關問題。
還好當初做了一對,“雅各布”留在了他那,不然憑他那德性,“伊薇”我肯定帶不回來。
結果這女人帶著伊薇整整瞎逛了兩天,終於在第二天晚上去了一所位於郊區的聯排別墅區里。
任憑他蔣振育再陰險狡猾,也終究敵不過科技的力量。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會就此出現在我的電腦屏幕上。
進了臥室後,趁著兩人親熱的工夫,我趕緊操控伊薇爬上了天花板,躲在了吊燈上,居高臨下的監視著兩人的一切。
而這時候我認為也應該讓沐婉荷知道這幾天我所做的一切了,畢竟我只負責收集數據,具體的決斷和操作還是得交給她更為保險些。
其實直到這一步才決定告訴她還有一點自己的私心,畢竟蔣新的事辦的並不算漂亮,而之後的種種更是將自己的缺點展現的淋漓盡致。
我急切的想向沐婉荷證明,他的兒子是能夠幫助她的,是值得依靠的。
“又背著我搗鼓什麼了?神神秘秘的?”
沐婉荷正盤著腿坐在沙發上看美食節目,硬被我拉進了房間坐到了電腦前,而我則抽過一個凳子乖巧的坐在了她的身邊。
沐婉荷看著一片漆黑的屏幕,忽閃著大眼睛,滿臉的不解,“你又做什麼了?”
“我說了,你可別不高興啊……”
沐婉荷聽到這話,扭過臉看,笑容也收了起來,就那麼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盯的我渾身都有些發毛。
片刻後,她才幽幽的說道,“是不是自己想法子碰了蔣振育?”
我不知道沐婉荷到底是太了解我,還是她真的會算命,自從我們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後,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就是光著身子到處亂竄。
“你早知道了啊?”
“還是不信媽媽?”沐婉荷沒有回答,只是反問道。
我趕緊擺手,“不,不,我就是擔心你會有危險,也想幫幫你。我這次什麼都沒干,就只是偷偷的監視了他一下。”
“怎麼會想到蔣振育的?”沐婉荷微垂眼眸,輕聲問道。於是我便把之前自己的一連串思路以及去吳院長家里找尋线索的事都說了一遍。
沐婉荷接過我手里的照片和銘牌仔細端詳著,表情並沒有變得多輕松,我總覺得她想說什麼,但卻都咽了回去,只是最後說了一句,“以後盡量別讓沈浪參與太多,他還是個孩子……”
我此時的心里真的是沒著沒落的,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的任性,雖然我僅僅是想通過我的手段給沐婉荷一些有用的幫助,但她似乎並不怎麼開心。
“對不起,媽,我就是想……”
“媽媽明白。”沐婉荷再次抬起眼眸時,表情就已經全變了,帶著淺淺的微笑,眉眼間的溫柔像是吹進冬日的一股春風,竟讓我微微有些臉紅。
“……媽,你認識照片上的人麼,還有這銘牌上的數字?”
沐婉荷搖了搖頭,“這個應該是年輕時候的吳院長,旁邊的男人我就不知道了,後面這句話也說的雲山霧罩,沒辦法有更多的线索,至於這個銘牌,多半是個密碼,一個很關鍵的密碼。但只有鑰匙,卻不知道鎖在哪。”
沐婉荷的想法和我基本一致,看來更多的线索也只能從蔣振育身上找尋了。
“你不是還監視了蔣振育麼?”
沐婉荷放下手里的東西又扭頭看向了屏幕。
我趕緊伸手點亮了屏幕,都這麼久了,他們也應該結束戰斗,談點正事了吧,我關掉屏幕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不想讓沐婉荷看到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面。
可我顯然不明白,愛人之間的性愛和玩女人其實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課題……
畫面點亮的那一刻,我就僵住了,他們折騰了這麼半天,蔣振育居然連衣服還沒脫,他斜躺在沙發椅上張開雙腿,那個悠悠裸露著上半身,穿著黑絲的連褲襪跪在他面前正賣力的吞吐著他的肉棒。
蔣振育一臉享受的用手指玩弄著她的頭發,另一手則伸下去拉扯著女人的乳頭。
悠悠不斷的扭動著飽滿圓潤的臀部,迎合著他的拉扯。
我正想關掉屏幕,可突然發現視线角落里的玻璃茶幾上有個盒子有些眼熟,於是便湊上去仔細看了看,雖然距離有些遠,看不清包裝上的字,但那個外包裝的形狀和顏色分布肯定是我見過的。
我死死盯著那個包裝,拼命在腦海中搜索過往的記憶。
“就那麼好看麼……”
“還行吧……”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因為我就快想起來了,應該就是在Mit時見過的,好像是某個教授,或者是某個同學,到底是什麼來著……
“男人是不是都喜歡被女人這麼舔來舔去的……”
“應該是吧……”有時候過於專注也是我的缺點之一,此時的我當然沒意識到自己正在死亡线上反復橫跳。
“你也喜歡是麼?被誰舔過了?米雪?”
當米雪兩個字竄到我耳邊的時候,我腦中那兩根接不上的线終於匯在了一起。
“對……就是米雪。”
我低聲重復道,當時米雪暫住在我那的時候,我在她的隨身物品里見過這個盒子,那是一款在國外很暢銷的戒煙口香糖。
所以吳院長桌底黏的口香糖有沒有可能就是蔣振育留下的。
雖說人不是他殺的,他身為董事長去吳院長家里看看似乎也沒什麼問題,但至少可以證明他曾經去過。
所以沈浪留下的口香糖還真有必要去測試下成分。
“和她一定更舒服吧……”
我茫然的回過頭,“和誰?”
沐婉荷剛剛溫柔似水的表情早已不復存在,她略有無力的依靠在我的椅子上,一手拿著我的筆不住的上下撥弄,嘴角微微下拉,口吻酸的簡直就像是含了個檸檬,而且還有些委屈,我能確定,那是真的委屈。
“……媽媽本來也不擅長在那種事上取悅對方,我早說過了,我不是個好妻子……”
“媽你別說了,別說了……咱倆躥台了,跨服聊天了,這什麼跟什麼啊,我根本想的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可此時的解釋是如此的蒼白無力,沐婉荷依舊在她的神經线上漂移,根本不管我追不追得上。
“你心里是不是也會希望媽媽以後像……像個動物一樣跪在你面前取悅你。畢竟這對男人來說,可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吧。”
正當我絞盡腦汁想要挽回這簡直離譜的對話時,畫面里折騰半天的蔣振育終於開口了,“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喜歡你?”
蔣振育扶著悠悠的腰,一邊幫著她在自己的胯間上下聳動。
“因為……因為人家乖唄……老公,你弄得人家好癢。”
蔣振育刮了下她的鼻子,“你說對了,就因為你乖,沒有別的心思。你心里知道咱倆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要給你錢,你就能乖乖的在這讓我操個夠。所以跟你在一起只要想著怎麼把你這騷貨操舒服了就行。而且……”
蔣振育停頓了下,伸手拽住了悠悠上下甩動得極其夸張的奶子,“你是真會伺候男人,這臉蛋,這身材簡直就是天生用來給男人操的。”
“……討厭……這麼說人家……那人家這麼好操,你干嘛還總是惦記你們公司那個姓沐的。”
蔣振育聽到這話,直接把女人抬到了床上,將她的兩條腿一直壓到肩上,大刀闊斧的運動了起來。
“討厭,每次一說到她你就這麼來勁……一點都不心疼人家。”
“她和你不一樣,她和所有女人都不一樣。除了有一身好肉,她還有一股你們都沒有,而且永遠都不會有的味道,讓每個男人瘋狂的味道。如果有了她,我家里那個不省心的老女人也就可以該去哪去哪了。所以你不用和她比。”
“你打算和你老婆離婚?那她不是占了大便宜,白白的撿一半財產。”
“財產?呵呵,她也配?惹事生非的東西,我能放她滾就已經算是她的福氣了。”
“那你怎麼還沒動手……”
“不著急,現在的時機還不夠好,不過她早晚會躺在這張床上,雖然工作能力確實挺強,但終究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我有得是辦法讓她躺下。只是可惜上一次差一點就得手了。他媽的,被你說的,我都有點等不及了……趴過來,屁股翹高點!”
女人順從的翻過身撅高了屁股。
“那你以後有了她……是不是就不要人家了?”
“哈哈,再好的女人也有操夠的時候,你等我玩夠了,再回來玩你,或者你們兩個一起伺候我也不是不行,你會的花樣不是多著呢麼?而且她對我們來說是一個相當高級的資源,等有需要的時候說不定能用她換到更有價值的東西……”
我噌的一聲站了起來,二話不說抬腿一腳便將面前的電腦桌整個都踹飛了出去,可如此巨大的噪音都擋不住我的咆哮。
我紅著眼,指著翻倒的電腦屏幕大聲喊道,“我他媽要立刻,馬上弄死他,一分一秒我都不要等!我要讓他化成灰,我要埋了他,讓他徹底的,永遠的消失!”
我的腦海中浮現的全都是那天面前的兩個倒掛的死人。
沈浪說得沒錯,如果換作是我,我會做的比他殘忍十倍!
沐婉荷第一時間就上前緊緊摟住了我,“好好,我們讓他消失,風遠,你不要激動!媽媽會想辦法的,媽媽明天就想辦法解決他,你不要激動!我是你的,是你一個人的,別人不會有機會的,你不要激動……”她說著話,又趕緊伸手捧住我的臉,踮起腳尖送上雙唇用力的吻了上來。
我垂著雙手,任憑沐婉荷親吻,因為此時我所有的精神都用在了壓制怒氣上了。
沐婉荷揉了揉我的臉,接著又拿起我的手,把我帶出了房間一直帶回她的臥室。
關上房門後,我被她領到床前,她展開被子,拉著我和她一起躺在了床上,我們彼此側身相對,額間貼在一起,她不住地用手輕輕地揉著我的頭發。
聲音飄然入耳,如同精靈的細語。
“看著媽媽,不要再去想他說的那些話,媽媽就在這里,完整無缺的在這…”可能是發現我依舊沒有動作,沐婉荷又加重了手掌的力量將彼此的前額靠的更緊。
“媽媽知道,風遠最愛媽媽,也最聽媽媽的話了,不要去想了,一切都交給媽媽,媽媽保證很快就會解決他,不會讓你等很久的,好不好?”
我會如此暴怒是因為沐婉荷的身邊有一個如此虎視眈眈的惡魔,我卻並不能再像以往那樣任性地采取最果斷,最不計後果的行動。
但根本原因其實是因為我在進行對自我的強制性約束。
因為我很清楚,遇到沐婉荷的事便會失去理智,這是我的缺點,也是我的弱點,而這個弱點很可能會在以後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所以我想變得更加成熟,更加穩重,也只有這樣,才能幫到沐婉荷,才能真正的配得上她。
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了,我必須找到一個方式將這股怒氣宣泄出去,否則下次再見到蔣振育的時候,我很難保證自己會不會衝上去活活把他打死。
我還不滿二十,我的體內有太多的衝動,而眼前這個女人對我的意義又太過重要。
可我如果真的想保護好面前這個女人,我就必須得學會用三十甚至四十歲的思維去對待某些問題,我應該成為一柄納在鞘中的利劍,而不是一柄時刻渴望廝殺的鈍斧。
可我對她近乎偏執的保護欲早已融進了骨髓中,所以想做到這一點真地很不容易,尤其是此時沐婉荷的反應更是讓我倍感困惑。
我在心底深處其實是希望她可以訓我一頓,甚至是罵我一頓,以幫助我壓抑自己的情緒,讓我可以更加快速的成長起來。
可現在她竟然在縱容我……
沐婉荷真的有些不對勁……
我終於伸出手將她攔進懷里,在這麼久的甜蜜和小竊喜後,我終於開始第一次徹底冷靜了下來,可思考的並不是蔣振育,而是眼前雖然滿臉溫柔,可雙瞳深處卻帶著某種不安和惶恐的沐婉荷。
半夜的時候,一直沒有入睡的我慢慢爬起了身,可還沒下床,一旁的沐婉荷便立刻坐了起來。
“你要去哪?”
“我得把”伊薇“藏到一個更安全的地方去……哦,伊薇就是我利用那個女人接近蔣振育的監控設備。”我捏了捏沐婉荷的手,隨後下了床。
“那我也去喝杯水,有點渴了。”沐婉荷跟著也下了床,喝完水後她並沒有回去,而是進了我的房間,看著我擺弄另一台副機。
我指了指一團亂的地面,抱歉地說道,“我明天會收拾好的。”
沐婉荷沒搭這茬,“需要很久麼,現在已經很晚了?”
“不會,很快就好。”
我很快就接通了和伊薇之間的通訊,蔣振育那邊的燈已經關了,不過伊薇是有夜視功能的。
我操控著她進入了中央空調的通風管道然後爬出了屋子,藏在了屋頂一處可以照射到陽光的隱秘位置。
看情況,她還需要在那里待上幾天。
“蔣振育一定知道許多關於SE的秘密吧,研究院,還有那個孩子畫的圖?現在再加上吳院長的死,張寧的被襲。”
沐婉荷沒想到我會突然發問,足足停頓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也許吧,不過沒關系,沒有他,這些問題說不定更好調查……”
“張寧在醫院會不會有危險,對方對於意外很有一套的樣子。”我再次調換著話題,語氣也很平淡。
“這個你不用擔心,他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只是需要休息。他的家人已經安排他轉去了軍區醫院。如果對方真的聰明的話,就應該知道,這種意外只能有一次……”
“好了,搞定了,我們去睡吧。”我沒有繼續問下去,主動牽著她回了房間。一夜無眠,但我總算是明白了此間的種種。
沐婉荷安靜的睡在我的懷里,她睡覺時似乎從來都是弓著背,埋著頭,蜷起膝蓋縮成一團。
因為曾經她蜷起的懷里躲著一個幼小的男孩。
而現在她依舊蜷起卻躲進了長大的男孩的懷里。
一切都變了,一切都沒變……
********************
第二天,我哪也沒去,就安安靜靜的待在家里陪著她。
我有點心疼,也有些著急。
可我卻還是沒能做下決定,這個關乎未來的決定。
直到中午,許久不見的唐爍終於回來了。
打開門看見她的第一眼,明顯松了口氣,至少她表現出來的狀態比走的時候要好太多了。
三人吃完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完天後,沐婉荷就上樓收拾閣樓順便打理她的那些花去了。
而我則回到自己的臥室,打算檢查一下昨天被迫犧牲的主機,看看損失情況。
沒一會,唐爍拎著一袋薯片擠進了我的屋子,二話不說就把我推上床,然後自己也爬上床跪坐在我對面,一邊吃一邊皺眉問道,“哥,你和沐姐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撓撓頭,完全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什麼怎麼回事,我倆這不好好的麼?”
“好個屁啊?我問你,你倆睡過沒?”
我扭過臉沒理她,轉身想下床。結果小丫頭眼疾手快的堵住了我下床的路线,不住的用胳膊肘拱我。
“哥,咱們之間的關系不用我多說了吧,這些年我對你可是有啥說啥,你現在有臉瞞我麼,你好意思麼?”
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她現在確實比親妹妹都親,可這種事就算是親妹妹也沒什麼好分享的吧。
“說啊……快說啊!你再不說,我去問沐姐了啊!”唐爍借勢就要下床。
“哎,別,你這小丫頭片子怎麼這麼八卦。”我趕緊攔下她,最後只要無奈的輕聲“嗯”了一聲。
“臥槽,真睡了啊……”結果她居然還捂著嘴一臉的驚訝,弄得我更是尷尬得不行。
“你這……”
“好了,好了,我就是沒想到這麼快,睡了好啊,早就該睡!”
唐爍一臉地憨笑,又往嘴里放了塊薯片,咬的咔嚓響。
可還沒吞下臉色就又變了,“那你們現在這又是什麼情況啊!”
“不是,我說你能別老是一驚一乍的麼,有事說事,繞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想說啥。”
我真服了這丫頭了,明明都職場小精英這麼久了,在我面前還是天天跟個神經病似的。
“還能說啥,你倆千難萬苦在一起,現在連肉體關系都突破了,怎麼看你倆和之前就沒啥區別啊。現在不是應該你儂我儂,甜的發膩的蜜月期麼。我都做好了被喂高純度狗糧的准備才回來的。結果呢?就這?”
小丫頭想了想,突然又湊到我耳邊問道,“哥,你是不是那方面不怎麼樣啊……”
我實在是忍不了了,拽起她的耳朵就往外扯。
“哥,我錯了,我錯了……”
唐爍連連求饒,我又下不了狠心,只好松了手。唐爍揉著耳朵依舊死賴著不動窩。
“那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啊,不會這麼快感情就淡了吧。”
我看著她滿臉求知欲的表情,猶豫了片刻,輕聲問道,“SE里的情況,你知道多少?”
“Se?不知道多少啊,但我知道這家公司不正經,背地里肯定在干什麼壞事。所以我不管干什麼都得告訴沐姐。反正只要沐姐在就沒事,聽她的總沒錯。”
唐爍算是沐婉荷周圍盲從度最高的人了,基本就是指哪打哪。
“我媽有沒有讓你調查過什麼?”
“沒有……但沐姐有時候會讓我接近某人,或者遠離某人,再然後就是匯報了。”
唐爍一五一十的說著,可能是覺得自己把自己說的有點沒用,便又拉了張寧出來,“張哥不也是一樣,都是按沐姐的意思在SE里做事,每次我們和陳姐聚會的時候,大家閒聊起來都很輕松愉快。所以就算SE真有什麼問題,也肯定都在沐姐的掌握中,我們只要好好聽沐姐的安排就好了呀。”
我聽完一時無話,只是默默地嘆了口氣。
“哥,你嘆什麼氣啊?還有,怎麼好端端的扯到SE上來了,不是在說你和沐姐的事麼?你可別給我岔話題啊。”
“你真的這麼想知道?”我平靜的反問道。
“那是自然,我可是死磕沐白CP第一人好不好!”唐爍一臉驕傲的仰起頭。
我雙手疊在腦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反正瞞不瞞唐爍本身就沒有多大的意義,和她聊聊也許可以讓我更快的做好決定。
“好吧……那我就先給你說說我和她之間,那些你不知道的事吧。”
於是我盡量言簡意賅地從自己被賣到養父母家開始一直說到了我和沐婉荷確定關系在一起。
沒想到這樣自顧自地說了一遍後,有很多事反而真的更加清晰起來。
等我說完再看唐爍時,小丫頭已經哭成了淚人。她丟下薯片,也不管滿手的油漬就撲到了我的身上,“哥,原來你經歷過那麼可怕的事……”
我明明說了很多,可唐爍還是很精准的抓住了其中一點,哭的稀里嘩啦。我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那晚把你嚇壞了吧?”
可能是我問得太過突然,唐爍沒有絲毫准備的脫口而出,“那還用說麼,我都被你嚇死了,明明一直以來你都是那麼厲害,那麼強的人,突然就舉刀要自殺,這誰能受得了。之後好幾個晚上我都睡不踏實。”
“抱歉,不過造成我和我媽目前這個現狀的根本原因差不多也就是這個了……”我揚起頭看著天花板,繼續說道,“她被我嚇壞了……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看到那晚的我都不會比她更恐懼。雖然她早被提醒過,但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對她的威嚇和打擊都是我們難以想象的……事實上我曾經確實想到過這一點,但因為沐婉荷表現得太自然,於是我想的很淺,而且很快就被拋之腦後了。我早該發現的,這樣她就不會過得這麼辛苦。可她真是太聰明了,我為什麼會有個這麼聰明的媽媽呢?”
唐爍爬起來擦了擦雙眼,茫然的反問道,“哥,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都聽不懂。”
“聽不懂也很正常,畢竟我也是剛懂不久。我問你,她之後是不是單獨和你說過,讓你永遠不要提起那一晚?”
“嗯,要不是今天你主動說起,我也不會談起這事的。所以呢,這之間有什麼聯系?”
我輕輕地苦笑出了聲,看著唐爍問道,“你知道內穩態麼?”唐爍和我預期中的一樣搖了搖頭。
“內穩態簡單來說就是生物控制自己的體內環境達到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態,以提高生物體對外界環境因子的耐受以及抗性。”
“哥,你這還不如不解釋呢,我更聽不懂了。”唐爍小聲抗議道。
“那好吧,讓我們從頭來說,自我被抓進看守所之後,沐婉荷就已經知道我對她的感情不正常,也知道我為之付出了多少。但她一開始絕對沒想過要接受,原因自然是我們的關系,她在慢慢拖時間的過程里想要找尋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雖然我並不認為有這樣的辦法,可她畢竟那麼聰慧,也許給她足夠的時間,我們之後關系的變化也許就真的不會發生了。只可惜事與願違,如果說曾經那件事給我留下了類似PTSD的後遺症,那麼那一晚也就讓沐婉荷在潛意識中藏下了創傷。她之後很多的行為有意無意的都受到了這晚的影響,於是她為我創造了一個極其穩定的小世界,可以讓我忘乎所以,隔絕一切外界壓力和負擔的伊甸園,而且讓一切都無比的合情合理,合理到沒有人會起疑,沒有人會想到,於是那一晚就那麼過去了,毫無聲息的過去了……”
唐爍似懂非懂的突然大聲驚呼起來,“所以其實沐姐並沒有真的喜歡你?她只是被你嚇得選擇和你在一起了?”
“不,是我忘了一直以來她是如何去愛我的……對於這段感情,她背負的壓力是要遠超過我的,畢竟她從沒有丟失過關於我的記憶,再加上那一晚的刺激,所以她開始從潛意識里制造了一個只屬於我的內穩態。任何有可能會刺激到我的事,她都在避免發生,如果不幸發生了,她都會在第一時間不惜一切代價采取任何能穩定我情緒的手段。”
而遠離張寧也許就是我能發現的第一步,畢竟她和張寧原本就沒什麼。只是那時她還無法完全摸透我的心思。
現在仔細想來,她自從對我表白後其實就已經設計好了之後的路。
先讓我去追求她,多半是為了讓我的注意力轉移,順便讓這場關系的轉變稍費周折而更顯合理。
讓我隨心所欲去參與SE的某些不算重要的事件,自由獲取某些並不算關鍵的信息則是為了向我證明一切都可以在我自己的掌控中,從而獲得更多的安全感。
而最讓我感慨的還是去餐廳偷聽我和宋湘雨之間的談話。
我相信她可能真的是吃醋了,畢竟她咬我那口咬的那麼狠。
可她那麼聰明,如果真的只想偷聽我和宋湘雨說什麼,可以有太多辦法不讓我發現了,所以她只能是故意這麼做的。
因為她明白,我發現她為我吃醋後會更高興。
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我,更愛我了,她總是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該說什麼,就可以讓她的小崽子高興。
而我就這麼傻乎乎的沉醉在她的甜蜜陷阱之中,根本忘了去思考。
但她心里一直都清楚,只有讓我完全的擁有她的一切才會徹底的讓我安心,不會再胡思亂想,從而真正進入她為我編織的內穩態中。
我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她的厲害,這所有一切被她掌控的如此自然而有度,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來。
我一直以為她和我一樣,早已迷失在了這段新的關系里。
可她根本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明白。
如此想來,我那段時間對她說的那些肉麻無比的情話簡直更像是一個孩子在逗笑一位母親……
我的思緒不由的飄回到了那個沐婉荷醉酒的夜晚,那一晚的沐婉荷真的好美,因為美的真實,美的沒有負擔。
她踏不出那一步可又必須踏出,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她喝醉的時候一定很開心,因為她覺得自己很快就要成功了。
可以毫無壓力的把自己給交出去了。
所以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我並沒有動她分毫,我猜她心里一定是又高興又失望吧。高興於兒子的品性,失望於之後的舉步維艱。
“哥,你繼續說啊,便總是一個勁的搖頭嘆氣啊,然後呢……”唐爍看我半天不吭聲,不免焦急起來。
“……只是她太過於投入於對我的呵護甚至可以說是放縱,而忽略了自己的感受。她根本就沒准備好把自己的身體交給我。這一步對她來說跨的太大,太快,甚至可以說是被逼出來的。她承受的壓力和負擔太重,到現在還能維持這樣真的已經極不容易了。她愛我,她願意和我在一起,也願意一直陪著我經歷所有苦難和快樂。可她那塵封了近二十年的身體卻並沒有她的心意跑的那麼快……”
“是因為我和唐輝麼?”唐爍低沉的問道,我看著她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小爍,不管怎樣哥哥永遠都會支持你,保護你的……”我並不是故意要提起這件事,眼前的唐爍也是剛剛從巨大的創傷中恢復過來的。
“廢話……快繼續說沐姐”,結果唐爍白了我一眼,當即就給我堵了回去。我瞪大眼睛最後還是無可奈何,這丫頭有時候可真是不討喜……
“其實那一晚很多話,她不僅僅是說給你聽的,也是說給我聽的。她太害怕我會胡思亂想,可能在她的潛意識里,只要我開始對我和她之間的關系有不確定性就會胡思亂想,就有可能會造成可怕的後果。所以我才說,她被我嚇壞了。給我的那一晚,她表現的真的很好,我不知道她費了多大勁才做到那樣的地步,但我相信她的心里一定很惶恐,很罪惡。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一個女人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將自己的身子封閉了近二十年。那已經成了一種恐懼,一個禁區,一夜之間就想治愈顯然是不現實的。即便對方是她最信任的兒子,或者說,尤其是對方竟然是她的兒子。”
我說完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息著內心的激動。
不得不承認那晚她的身體在我的努力下變得很誠實,得到了片刻的歡愉和享受。
可她的心卻會不可避免的受到折磨。
她現在甚至當著我的面褪去衣物也許都很難做到,這兩次同房她都用被子嚴實的蓋住了身體,蓋住了我們彼此,蓋住了她心中的恐懼和罪惡……
沐婉荷並不喜歡她出眾的外貌和身體,因為這些別人期盼的東西一直以來帶給她的只有災難。
人缺什麼才想要什麼,她雖然沒有什麼性經驗,可這些年卻深受男女關系之苦。
她想要的一直都只是真摯的感情和不需設防的安全感。
“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去做了,甚至不止一次,維持內穩態以便讓自己的兒子遠離曾經的痛苦和創傷已經成了她的執念。性對於現在的她可能只是維持內穩態的方式。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是為了我毫不猶豫的獻祭了自己。現在對於這段感情她確實心甘情願的接受了,可是她心里背負的東西太重,根本無法去好好去享受這一切。我想她最期望的相處模式應該是我和她高中三年的那段日子,無憂無慮而又彼此傾心相伴。時至今日,我終於不得不承認,我媽對我的愛要超過我對她的……她一直都在用我喜歡的方式來愛我,從沒變過,也許以後也永遠不會變。一直以來,我們對彼此的付出就像是一場競賽,並不是為了證明什麼,而只是希望對方生活的會比自己更好,這簡直就成了一個魔咒。”
唐爍聽完我這段不知是說給她還是說給我自己聽的話後,少有的哀嘆了一聲,“你們到底誰愛誰更多一點我是不知道,但誰更慘我就很清楚了。”
“誰?”我疑惑的看著她。
“還能是誰?當然是我啊,一邊吃著你們的高純度超大桶狗糧,一邊還在操心怕你們不能天長地久,你和沐姐啊,可真是要命,一個把對方當兒子愛,一個把對方當女兒寵。你們如果不在一起,那老天才真是瞎了眼。”
我就知道她根本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天長地久……哪是那麼容易的事,又不是在寫小說,一句男女主從此以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結束了。現在這個社會,分手率,離婚率那麼高不是沒有原因的,人心浮躁,誘惑又如此之多。一對戀人,尤其還是我們這種關系的戀人,想真的走到最後,需要付出的努力和需要承受的壓力可能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因為愛在一起和因為尋求刺激在一起原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事。我和沐婉荷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在尋找一個平衡,母子與愛人間的平衡,忍耐與放肆間的平衡,還有付出與收獲間的平衡,這需要我們共同去尋覓,去維護,甚至為之奮戰。”
我突然想到了太宰治曾寫下的一句話,愛是舍生的事,也許從來就不是甜蜜的。路還很長,我必須要牽牢她的手……
“我懂……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呢?”唐爍自然懂,因為她已經痛過了。
我聳了聳肩,平靜的反問,“你覺得我會怎麼辦?”
唐爍皺眉想了想,“你會回到你們高中時的相處模式,不再讓沐姐強迫自己做她沒准備好的事……不對,不對……”丫頭剛說完突然就搖起了頭,“你已經和沐姐睡過了,那就不可能回的去了,沐姐那麼美,我可和沐姐一起睡過好幾次,要不是因為之前有唐輝,我估計我性取向都要不正常了。所以這世界上只要正常一點的男人都不可能再回頭的。”
我盯著她看了半天,“你這理由可真是……”
“怎麼?難道你舍得,別吹了,沐姐現在明顯防你跟防賊似得,你之前白天肯定特別不老實。”
“說什麼呢?她怎麼防我了,我什麼時候不老實了。”
這可真是冤死我了,這幾天白天我可都乖的不行,就算是晚上,我也沒怎麼不老實,雖然主要是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
“那我問你,沐姐現在在家怎麼都穿你的衣服了?”
“她說我的衣服穿了舒服啊,丟了可惜。”我如實的回答道。
“哇,這你都信,你是豬麼?既然丟了可惜,那為什麼不讓你在家的時候穿,她自己又不是沒衣服,穿上你那衣服,晃晃蕩蕩的又不好看,干活也不方便。現在我算是徹底明白了,就是防止你白天控制不住自己,又強迫她干壞事……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唐爍的情緒轉變永遠快的離譜,剛剛還感動得稀里嘩啦,一瞬間就把我打成了階級敵人。
“你鬼扯什麼啊,穿我衣服怎麼了,我女朋友就愛穿我的衣服!我也喜歡看她穿,既顯得親又很愜意……”
唐爍狡黠的笑了一聲,“行,行,來,你出來,你老妹我給你變個魔術!”
說完,唐爍就把我拖了出去,然後衝著樓上大喊,“沐姐,沐姐,你下來一下。”
“你們倆又怎麼了?”沐婉荷拿著拖把一步步走了下來,她今天依舊穿了我的舊T恤。
唐爍上前把沐婉荷拉到客廳中間,然後讓沐婉荷把雙臂朝著側邊平舉,“沐姐,你配合我一下啊,我給老哥變個魔術……”
“你這小丫頭,又搞什麼鬼?”沐婉荷嘴上雖然數落著,但還是配合著平展了雙臂。
“老哥,別眨眼啊,仔細看好了。”
說完,她拽住沐婉荷上衣兩側,用力往後一扯,瞬間將多余的布料扯到了身後,將沐婉荷絕艷的身材淋漓盡致的包裹了出來。
頓時我眼珠子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這還真就是給我變了個魔術……
曾經,沐婉荷的美讓我情竇初開,那時侯看一眼都會心癢許久,於是羞於看。
後來,沐婉荷的美讓我飽受折磨,那時候看一眼都會心神不寧,於是不敢看。
現在,沐婉荷的美由內而生,熠熠生輝,情隨心動,她外表的美與丑早已不再重要,於是忘了看……
直到今天我才發現,自己有多久沒像現在這樣,面對面,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動人的身姿。
我一直都知道她很美,可我卻忘了她的美有多“霸道。”
就像是高中第一個生日,她那對飽滿的雙峰依舊驕傲的挺立著,桀驁不屈的和緊繃的衣料相抗爭,呼之欲出的想要衝破束縛。
直到現在我早已明白所謂32E的霸道之處,它讓沐婉荷原本就很苗條的身材擁有了更為豐滿和挺拔的胸部,而下胸圍的收攏也得以更自然的過度到那A4的腰身,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性感。
而與當初的我相比,慶幸的是,如今的我已經不用再去掩飾什麼。
我抬腿走到她的面前,伸出雙手張開手掌,沿著她的腰线兩側輕輕握住了她的腰身,我的兩個大拇指不出意外的相觸到了一起。
她真的一點沒變,上天真是偏心到了極點,完全凍結了屬於她的時間。
“快放開,怪癢的……”沐婉荷趕忙去撥我的手掌,聲线雖然平穩,卻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你們兩個,整天沒事就捉弄我,不像話。”
我剛一松開手,她便逃一般地往樓上走去,拖把也忘了拿,我看著她重新變得晃里晃當的背影匆匆消失在了閣樓的門前後不得不相信唐爍的話,我剛剛嘗過甜頭,最是容易得意忘形和控制不住的時候,於是她再次用了我根本永遠都不會去懷疑的方式幫我控制自己的色心,我現在基本已經可以確定,沐婉荷的智商肯定要超過我,而情商估計得翻倍……
“看傻眼了吧,你就偷著樂吧,這種身材不抽脂不豐胸的,我都還沒見過。沐姐就是穿件稍微貼身點的麻袋也比穿你的大袍子好看的多。”
唐爍說完發現我還在看著閣樓發呆,抬手就把我拽回了房間,“行了行了,難怪沐姐要防著你,跟個痴漢一樣。沐姐也是厲害,這樣居然都被你給活吞了……”
回到房間後,我一邊想著剛剛那一幕,一邊回憶著曾經的那一幅幅讓我面紅耳赤的畫面。
這樣的女人居然是我的媽媽,更重要的還是我一生的伴侶,真跟做夢一樣。
“不過老哥你也不差,長得又帥,身材也是一級棒,要是你脫光了去咱公司逛一圈,我估計也能引來不少女流氓。哈哈哈!”
唐爍自娛自樂的開著玩笑,發現我根本沒理她,呆了半天後突然嘆口氣,“哎,我算是把沐姐坑了,今晚你還不知道要怎麼獸性大發呢。”
我扭過臉看著唐爍,突然就去桌邊拿起了手機。
“哥,你怎麼了?”
“你待會先去洗個澡吧。”我頭都沒抬,對唐爍說道。
“我?我洗澡?我洗什麼澡,哥你吃錯藥了吧!”唐爍後退半步大聲驚呼道。
“洗過澡再去,就不用帶衣服換了,早餐也免了,明天早上回來再吃。”
“帶什麼衣服,什麼回來,我去哪……臥槽,誰讓你給我訂酒店的!我今天第一天回家你就讓我住酒店去,哥你也太損了吧!”
我理都沒理她,下好訂單,快速出了房門走到了客廳對著樓上喊道,“媽,小爍說她晚上有事,要出去住一晚!”
沐婉荷聽到動靜,一步步又下了樓,“剛回來就要出去住啊?有什麼事啊?”
唐爍站在我旁邊,小臉漲的通紅,最後強壓下一口怒氣,“我初中閨蜜來看我了,我帶她出去逛逛,晚上就不回來住了。”
“那成吧,女孩子要注意安全,晚上鎖好門,別瘋太晚了啊。”沐婉荷貼心的叮囑道。
“……我知道了……哎,對了,哥,記得幫我買好手機啊,就最新款那個,手機殼我自己買哈……”
“手機?”我一頭霧水的扭過頭,剛看見唐爍的表情就頓時全明白了,這丫頭跟我這玩極限一換一啊。
“對啊,你不是早答應要給我買的。”
可能是想到唐爍剛剛失戀,沐婉荷心里還有些不忍心,於是居然主動搭腔過來。
“不就買個手機,眉頭干嘛皺那麼緊……”
我只得看著唐爍微笑著點了點頭,“好,買,一會就給你買……”
“老哥賽高!那我就先撤了哈。”隨後拋了個飛眼屁顛屁顛的就跑了,沐婉荷笑著搖了搖頭,又忙去了。
不過經過了唐爍這一折騰,我倒是明白了自己應該怎麼去做了。
等晚上吃完了飯,我早早就先去洗好了澡,等到沐婉荷收拾完以後,我已經在房間里等著她了。
沐婉荷只是雙瞳微閃了一瞬,便明白我的意思,嘴里輕輕嘟囔了兩句,似乎在數落誰。
然後便收拾內衣去了浴室,等到門關上後,我便盤腿坐在床上,撐著下巴安靜在心中整理著思緒。
等到浴室內的水聲停了,我連忙爬起身,將自己脫了個精光,就只剩下條內褲。
對著浴室門的方向一個勁的傻笑。
沐婉荷的睡衣從沒變過,一直都是那種很傳統的主婦版棉質上下套睡衣,除了領口比較大以外,幾乎沒有任何露骨的地方,而她每每從浴室出來,都是穿戴整齊。
這是她多年的習慣,代表了某種潛在的安全感和距離感。
事到如今,一切明了的我幾乎已經可以通過她的衣著,微表情,語言中的停頓精准的把握住她的每一個小心思。
這小小的改變帶給我的卻是難以言喻的欣喜。
千難萬苦,我們似乎終於在感情世界里並线了。
沐婉荷第一眼看到我坐在床上光著身子傻笑,不可避免的睜大了雙眸,我猜她一定以為我會老老實實的躺在被子里等著她。
她頓時變得有些扭捏,擦腳的速度慢了許多,出門後,繞著梳妝台轉了半圈,又走到了大門口,“我去喝杯水……”她想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自己主動乖乖爬進被子里去等她。
可我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內褲,皺眉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算了,還是別太過分了,畢竟她這樣,我也心疼。
沐婉荷再回到屋中時,發現我依舊坐在被子上傻乎乎地看著她,她快速地咬了下嘴唇,眼神中的無奈則是一閃而逝。
“怎麼不進被子啊,現在天涼了,小心別感冒。”
她磨磨蹭蹭地又拿過爽膚水,背對著我坐在床沿邊,慢慢地倒在手心,輕柔地拍打在紅潤的臉頰上。
我也不催她,就坐在她背後安靜地等著。
擦完爽膚水後,沐婉荷扭頭看了我一眼,再次咬了咬下唇,這次她終於想不到什麼合理的借口了,放回爽膚水後,她走到床沿,想拉起被子,可被子卻被我坐在屁股下,自然是扯不動的。
我朝著她伸出手,沐婉荷閃爍著晶瑩的眸子,慢慢伸出手來,指尖溫婉卻顯微涼,我一點點的回撤手臂,將她帶上了床。
沐婉荷不斷閃躲著眼神,只是盡力維持聲线的平和,“我們還是進被子里吧……”
我依舊沒有出聲,只是伸手摟住她的脖頸,讓她前傾身子,將下巴搭在了我肩上。
“那先把燈關上,好麼……”
我的另一只手已經伸到她的身前,開始輕輕解她睡衣的扣子,當第一顆扣子散開的時候,沐婉荷的呼吸就已經開始變的有些急促。
我雖然在解她的衣扣,可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肩上。
解開第二顆扣子的時候,我側過臉,淺淺的吻了下她的耳垂,沐婉荷整個人便如同的過電般的微顫起來。
解開第三顆扣子的時候,她那對形如雨滴,雪白如脂的雙乳就已經彈了出來,輕柔的砸在了我的手背上,而我原本的淺吻也已經成了微含。
而這一連串操作的結果便是,我的肩頭濕了……
我停下了解扣子的手,轉而扶住她的雙肩,將她突然帶直了身子,果不其然,沐婉荷的雙眼早已通紅,幾滴淚花還含在其中欲落未落。
四目相對後,最先開始緊張的反而是她,沐婉荷趕緊伸手擦去眼淚,“……風遠,媽媽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媽媽這其實,其實……其實媽媽只是想到了一些……”
我忍受著心中的煎熬,平靜的看著她,輕聲的說道,“媽,你說過,你從不會騙我的。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沐婉荷微開雙唇,僵在原地,說不下去了。如果以沐婉荷的視角,此時的情狀與氣氛勢必是令人有些絕望的。
可我下一秒突如其來的微笑卻打消了她的絕望,我捧著她的臉輕輕吻了吻,“對不起,媽,是我做的太過分了……”
“不是,不是,不是那樣的……”沐婉荷的表情有所緩和,可卻依然沒有放棄解釋。
我笑著從我身後將被子扯開,然後伸手將沐婉荷整個抱了起來,轉身慢慢放進了被子里,接著又把自己塞了進去,我將被子一直拉倒沐婉荷的脖子下,只露出她一臉茫然的腦袋。
“先別說話,讓我做完我沒做完的事……”我在被子里伸出雙手,解開她睡衣所有的扣子,隨後慢慢剝去,接著又伸手褪去她的外褲和內褲,這期間沐婉荷就只是傻愣愣的盯著我,連眨眼似乎都忘了。
我再次將她擁進懷里,從吻上第一刻,她就自覺的閉上了雙眼。
我一邊裹住她的香舌不住地吮吸,另一邊則上下其手輕柔的揉搓著她豐滿的雙峰和胯間的嫩肉。
很快,我的手指就已經滿是黏液了,而她和往常一樣,從始至終沒有出過一聲,也幾乎沒有動過一個指頭,就只是全神貫注地與我唇舌交纏著。
我握住她靠近我的一條大腿慢慢抬高,將自己一條腿塞進她的兩腿之間,順勢把自己的下身也送了過去。
每次進出玉門關的時候,沐婉荷都會不受控制地抓緊我的手臂,彷佛渾身都在用力,她的一线天原本入口就極緊,雖然我已經悄悄伸手幫了忙,可下身還是需要擠破重重阻礙才得以一點一點地闖入。
隨著她鼻息以及手掌力量的不斷加重,我下身奮力一挺,終於全根沒入其中。
沐婉荷原本還含著我的下唇輕輕地喘著粗氣,而片刻後卻突然睜開了眼,因為她終於發現,我雖然放進去了,可卻一動也沒動。
我松開她的雙唇,順勢頂住了她的額頭,調皮的說道,“好了,媽,我們來談談吧……”
沐婉荷一個勁的咽著口水,不可置信的看著我,“……談談……現在……這樣?”
“是啊,心意相通,肉體相通,這樣咱倆才能好好的談一談啊。”
沐婉荷似乎還是沒有搞明白現狀,沒辦法,現在只要和我躺在床上,只要我進入了她的身體,她就會瞬間智商歸零,變得傻呆呆的。
“……你是不是還在想剛才媽媽的那個樣子?媽媽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也沒有不願意給你,真的,你要相信我。”
很少能看到沐婉荷如此急切地解釋著什麼,她已然掉在剛剛的突然事件之中無法自拔。
我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收縮回來,尤其是下體的注意了力。
“我知道,我相信你,我只是想告訴你,現在的我覺得自己很幸福,特別幸福!”
沐婉荷眨了眨眼,似乎在等我的下文,“這種幸福不僅僅是因為你願意和我在一起,也不僅僅是因為你願意把自己完整的交給我。”
“那是因為什麼?”
“一個少年從十四歲起遇到一個女人,直到現在他們成為伴侶,彼此依靠。在這之前,這個少年一直認為世上所有的事都只能依靠自己,沒有人會不求回報地幫助他,愛護他。可現在不一樣了,一個叫沐婉荷的女人,不奢求任何回報,想盡了所有辦法,用盡了所有的力量甚至勉強自己,逼迫自己,去讓這個少年無時不刻的體會著被深愛的感覺。這世上真的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了……”
“風遠……”沐婉荷微紅了雙眼,嘟囔著小嘴輕輕的喊了一聲。
“媽,這麼長的時間辛苦你了,總是偷偷地在我身旁展開透明的羽翼把我包裹起來,很疲憊吧。”
沐婉荷抿著雙唇,只是用力的搖著頭。
“……媽媽沒……”沐婉荷只說了個沒字就沒再繼續下去,她時刻都在記得履行對我的承諾,只要開了口就不會騙我。
“其實我早就知道,一直以來你都用我喜歡的方式在愛我,可當我們真地在一起以後,我就把什麼都忘了,我天真地以為我真的從一個男孩長大成了一個男人,一個可以有資格站在沐婉荷身邊的男人。我以為我們的感情平等了。”
沐婉荷剛想開口,我就淺吻了她一下,止住了她的話頭。
“……我可太蠢了,你可是足足愛了我十八年的沐婉荷,是我的媽媽,我們對彼此的感情又怎麼可能會平等呢。你對我的愛永遠都會比我更多,至少多了十四年!我這些年拼命地追,拼命地趕,希望能讓你被愛的更多,為此我受過傷,得過病甚至想過死,也許未來我仍然會這麼去做,可現在我已經想通了……有沒有資格站在你的身邊,和我們之間的感情是否平等根本毫無關系。只要你依舊如此的愛我,那我就可以昂首挺胸的站在你的身邊。”
“我會永遠如此地愛你,原本也不存在所謂的資格,你根本不需要……”沐婉荷終於抓到了開口的機會,迫不及待的開口表了態。
我笑著搖了搖頭,“可即使是沐婉荷也有做不到的事,或者說是難以做到的事,比如在兒子的面前袒露身體,讓兒子親手幫你除去衣物,甚至是心安理得的和兒子魚水之歡……曾經我們所有的意外性接觸,你都可以用母愛的包容去掩飾,可現在掩飾不了了,它變得更加赤裸,更加直接,所以身為女人的羞恥和身為母親的罪惡已經快壓得你喘不過氣了吧。所以你堅持要吃避孕藥,無論這藥是否對身體有害,但這種類似自虐的方式勢必會讓你好受一些吧。”
沐婉荷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上唇咬住一絲下唇,娥眉則緊緊凝在了一處,臉色紅潤,鼻翼微啟,楚楚可憐而動人心魄。
她的這種表情對我來說其實就已經是最大的誘惑了。
我的肉棒不可避免地在她柔嫩的花徑里輕微地抖動起來,它在呼喚它的主人去摩擦,去擠壓……
沐婉荷沒辦法開口,因為她知道自己能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是謊話。
“媽,即便你的身體如此動人,但其實最適合你的應該是柏拉圖式的戀愛,至少現階段是。如果從今天起,我們做一對簡單的愛人,白天黏在一起,晚上則相擁而眠,最多只是親吻後說一些動人的情話。你一定會覺得更自在,更舒心吧。”
沐婉荷的眼神變得越發不安,她的安全感缺乏還體現在不習慣被人看穿,尤其是被自己傻傻的兒子。
因為被看穿就意味著她不能再像曾經那樣“無微不至”地去愛。
“風遠……媽媽只是需要一點時間,真的,不會太長的,我保證……”
我真的很心疼,心疼的甚至想要落淚。
她明明可以拿出母親的威嚴去鎮壓我的欲望,可即便如此她還在退讓,朝著自己完全陌生和無法掌控的方向去退讓。
“媽,對不起,我曾經說過,我永遠不會逼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可這次我要食言了……我……”我頓了許久才下定決心說下去,“我不想給你那樣的時間,我不想讓你再獨自解決這樣的事,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這就不再是你自己的事了。我要這樣和你談,就是為了證明雖然我很愛你,也很迷戀你的身體,但如果我想,我依舊有辦法可以在你的面前保持欲望中的理智。”
說實話,我憋的非常痛苦,插進沐婉荷的身體里一動不動,和在外面一動不動的難度簡直是天壤之別。
我只要稍微放松哪怕一絲的警惕,我的身體都會不由自主的去運動。
我咬了咬牙繼續說道,“可那樣是不對的,因為我們已經是情侶了,情侶之間的性愛本身就是一種美好,它並不可恥也不罪惡。我知道你心里過不了這個坎更多的是因為曾經的經歷,你把自己的身體封鎖了太久,已經成了某種強迫般的病症,我不想讓這病症一直存在,我想治好它,我想和你過普通人的生活。而且我很清楚,如果我真的勉強自己放棄這份美好,你也不會接受。那麼我就只能找別的借口來這麼做。我們就又回到了過去那種彼此交疊痛苦的循環里。所以我也不想再去欺騙你了。我愛你的心,也愛你的身體,進入你的身體就是這世上最美妙的事……”
沐婉荷已經明白了,雖然她的眉頭還是沒有松下,“所以呢……”
“所以我還是會像今天這樣去愛你的身子,我要逐漸讓你習慣,逐漸讓你的身體明白,這輩子,它已經屬於我了……但你要相信,我永遠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你覺得不適的行為,只要你覺得過頭了,你可以隨時喊停,你不必勉強自己,因為我看得出來。你要知道哪怕我們這輩子都只是藏在被子里,用最簡單最普通的姿勢去做愛,我也心滿意足。所以永遠不要想著和我過去犯的錯去比較,更不要去和任何不相干的女人去比較,你是沐婉荷,只此一點,你就已經贏了!媽,你懂我的意思麼?”
沐婉荷鼻子一酸,吧嗒吧嗒地就落下淚來,隨後不住地點起頭,“……你為什麼總是這麼懂事,總是能把媽媽感動到哭,女人哭多了會老得快的,你不知道麼……”
可我卻此時特別想問沐婉荷一個問題,那女人哭的時候,下面也會像這樣不停的收縮麼……
“可即便我這麼懂事,我的老媽兼女友卻還是在擔心,還是在害怕。她一直都在害怕我會想到過去那件事,害怕那個夜晚會重現,她可真是傻得可愛……”我說完這半句突然就停了下來,不為別的,因為自從提到那個夜晚四個字時,沐婉荷下身的小妹妹就更加玩了命地咬住了我,一陣陣酥麻的快感從尾骨直接就竄到了頭頂。
“媽,媽,你冷靜點,我還想等說完再出來呢……”我有點尷尬的連忙提醒道,可惜沐婉荷的注意力完全在我剛剛那幾個字上,根本沒理解我的意思。
“原本在我的世界里,最可怕的事必然是那段過去,可現在早已經不是了。”
“不是了?那是什麼?”
沐婉荷已經完全忘了去否認自己內心對那個夜晚的恐懼。
而我原本很想慢條斯理的,溫柔似水的徐徐道來,可眼下條件實在不允許,沐婉荷太過激動,她花徑里的嫩芽簡直像有生命一般,一個勁的收緊,放松,再收緊。
“……是你拿著刀放在脖子上站在我面前的畫面,那把刀劃破你肌膚的每一幀對我來說都和末日一樣。就如同我拿著刀放在脖下給你的感覺是一樣的。什麼過往,曾經,噩夢都無法和那個畫面相比。可現在你無時不刻地就在我的身邊,你覺得我還會自討苦吃去想那樣的畫面麼,人總是習慣趨利避害的呀?”
沐婉荷愣了半天,卻回了一句,“真的麼?”
“你那麼了解我,那麼明白我對你的感情,你覺得是不是真的?”我再次反問道。沐婉荷沒再回答,看起來已經算是默認了。
“同樣的,現在我每天都陪在你的身邊,你又為什麼非要去想那個畫面,那個夜晚呢。為什麼要將這種杞人憂天般的恐懼和擔憂帶入我們嶄新的生活當中來呢?”
“我只是……後怕,當時如果我晚了一步,如果我沒有想到那樣的辦法,那結果……我真的不能再讓那一晚重演,真的不能,我會徹底崩潰的……”
“不會再有那樣的夜晚了,因為你好好地活在我面前,我早已經被你的無微不至和傾盡一切給治愈了。你的兒子並沒有那麼脆弱不是麼?”
“……嗯……”沐婉荷猶豫著嗯了一聲。
我想了想,覺得還是得下點狠料。她想辦法替代了我的恐懼,我當然也能替代她的擔憂。
“不過有一點,你還是猜的挺准的。這段時間,我真的一直都在胡思亂想,停都停不下來。”
“啊……你,你又在想什麼啊?”
沐婉荷一激動,我的下身就要備受摧殘,我只好伸出手,捏住了她光滑如玉,彈力十足的屁股。
“我想的不是我們的過去,而是我們的未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在想要和你談多久的戀愛,什麼時候求婚,什麼時候結婚,婚紗照去哪里拍,婚禮用中式還是西式的,婚宴在哪里辦,份子錢要不要收,祝酒詞該說些什麼,蜜月旅行去哪,第一個孩子什麼時候要,去哪家醫院生,孩子的名字叫什麼,要不要請個月嫂,幼兒園是選公立還是私立的……”我一口氣說了五六分鍾,把沐婉荷從原本的一臉憂愁一直說到目瞪口呆。
“……然後就是得想好,遺產是留給孩子還是直接捐了,到最後我倆得抱在一起壽終就寢,晚輩火化我們得兩個人一起燒,骨灰都混在一起,放進同一個小盒里。至於到底是埋在那,到時候咱倆再商量,我是覺得靠近海邊的墓地更好,畢竟你那麼喜歡海……”
“我……你……我們……”沐婉荷說了三個稱謂後,嘴巴卻依舊沒能合攏。
“從見你第一面,咱倆以後埋在哪我都想好了,這句話其實不能算是網絡情話,因為我真地一直想到了埋在哪,只是沒想好……”
沐婉荷一口氣提在鼻間,半天都下不去,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脊安慰道,“我現在只想知道,這會是你期望的未來麼?”
“這也許是我這一生聽過的最動人的情話……”沐婉荷的表情從驚訝到感動足足花了好幾分鍾,她再次閉上了雙眼,高高揚起了下巴,抽動著自己的鼻翼。
“媽,你可要搞清楚,這不是什麼情話,這是未來的規劃。”我輕聲抗議道。
“風遠……我們……我們終究是母子……”沐婉荷的聲线低沉,可其中的猶豫已經無需細聽便能感受的到。
“媽,我知道自己曾經有意或是無意的說過不少讓你耿耿於懷的話,可你知不知道你也曾說過同樣讓我無法釋懷的話?”
“我?有麼?”沐婉荷微微凝著眉,估計已經在心里盤算開了。
“你曾經說過,你不是一個好孫女,不是一個好女兒,不是一個好妻子,也不是一個好母親,你是這世界上最失敗的女人!是個災星。”
沐婉荷沉默了。
“每當回想起這句話,我都很想把你抱在懷里,孫女也好,女兒也罷,這兩種身份已經無法回頭了。但我此生一定會向你證明,你是一位好妻子,也是一位好母親。而我也會成為一位好丈夫,一位好兒子。”
沐婉荷看我一眼,又移開目光,接著又看過來又移開,最後才細語道,“……你已經是了。”
“等我們完成了我們的規劃,我才是!”我擲地有聲的回應道。
“規劃,你那個規劃……風遠……我們,我們。”
“媽,你會向往那一切麼?我們以後的日子還很長,難道我們不配經歷普通人的人生?不配過普通人的生活?”
我成功的將沐婉荷全部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一個嶄新的,更富挑戰性的課題上去了,不管我今晚的游說會不會成功,沐婉荷以後應該不會再擔心曾經那個夜晚,而轉而開始擔心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會突然來個當眾求婚了,而這也是我真正的目的,至於我所說的規劃,我自然知道那是需要上天垂憐的事……
“媽媽心里肯定是向往的。”沐婉荷終於沒有任何猶豫的說出了我想要的答案,雖然我知道後面肯定還有但是。
“我這輩子活到現在,感情世界不是痛苦就是零,同齡人享受過的很多人生際遇我都沒有經歷過……如果不是我的兒子這麼出色,我的人生根本就是徹頭徹尾的鬧劇和悲劇。但向往終究是向往,你說得不對,不是我們不配,而只是我不配……”
“因為我們是母子?”我平靜的問道。
“……嗯……你說的那些真的很美好,可我們不能那麼去做……”
“因為會有風險,會有可能讓你的兒子身敗名裂,上熱搜頭版頭條,遭萬人唾罵。”
沐婉荷埋怨般地緊了緊眉,“你明明都知道。”
“現在想來,你之前答應我的時候問的所有問題,說的所有話,你自己都知道答案,都只是為了讓我開心設計好的吧。虧我還傻乎乎的,興高采烈的答的那麼肉麻……以至於自己連最重要的問題都忘了去思考,去問……”
“什麼問題?”
“說呀?風遠?”
我深呼吸了好幾次,還是放棄了,苦著臉對沐婉荷說道,“……媽,不然咱們等會再說吧,我下面實在漲得不行了,媽你也太會夾了……”
沐婉荷頓時紅了臉,連聲音都變了,“誰會夾了……誰夾了,誰讓你非要這麼和我談……手還一直都不老實,你干嘛老是捏我屁股啊?”
“舒服唄,又細又滑又有彈性……真不行了,算我挑戰失敗,媽我要動了……”說起來從插進去說到現在也有個十來分鍾了吧,我也算是挑戰了自己的極限。
沐婉荷一聽我說要動了,短暫的輕松瞬間消失,如臨大敵般地埋下了頭,我雙手摟過她滾燙的身子,費力地拔出肉棒,剛剛插了兩三下就再也繃不住了,徑直全都射進了沐婉荷花徑的深處。
“呼……媽,我這也算是坐懷不亂了吧,忍了這麼久才動。”
沐婉荷仰起頭,撇撇嘴,“拔出來吧。”
“不著急,我們還沒談完呢……媽,我們剛才說到哪了?哦,對,問題。”
賢者模式下的男人必然是思路清晰,游刃有余,只是沐婉荷那邊就有些難挨了。
她只是輕輕扭了扭腰,卻並沒有阻攔我,於是我反而趁機往上貼的更緊了些,還很夸張很用力的親了她一下。
如今的沐婉荷寵我寵得簡直有點沒邊了,毫無原則性,這思想可要不得。今晚必然是場持久戰,我一定要讓明天的清晨是個嶄新的開始!
“……什麼問題?”
“你當時問了我會不會有負罪感,可我卻沒有問你,媽,和我在一起,你的負罪感到底有多大?”
沐婉荷眨巴眨巴眼睛,竟然有點傻乎乎地笑了起來,“如果不算做那事,其實……其實也沒多大……”
“因為這是我想要的,所以其他所有的都不重要了是麼?”
沐婉荷咬了咬下唇,“怎麼感覺你今晚是有備而來啊。什麼都知道?”
“但這沒多大的負罪感也僅僅是局限於我們兩人私密地相處,如果真地讓你嫁給自己的兒子,我估計你心里就過不去那個坎了。”
“你這話說得,哪個媽媽有毛病,會做嫁給自己兒子的心理准備。我們歲數差了這麼多,有一天你會離我而去的心理准備我倒是做的足足的。”
沐婉荷終於開始袒露心聲了,這對我來說著實是個好消息。這場愛的博弈也終於進入了我預想中的樣子。
“終於說實話了,沐婉荷,我就知道,你就憋著遲早要跑……”
“誰要跑了,我明明說的是你離我而去的心理准備,又不是我離你而去。”
“可你如果能下定決心作為我唯一的女朋友,以後的未婚妻,將來的妻子,你就真地放任我離你而去?”
我拼命地誘導著沐婉荷往伴侶的思路上去走。
“可這一切都有前提,我是你的媽媽,到時候我不放任又能怎麼辦,我們的這種行為就算再自然,再可被理解,也是不正常,不道德的呀。”
“反方抗議!從韋斯特馬克效應的角度出發,有血緣關系的兩個人會存在親緣監測機制,以保護彼此不會在成年後產生性吸引,但前提是兩人必須擁有自出生起六年的陪伴。可我不到五周歲就被賣了,而且再回來的時候還失去了曾經關於你的記憶。而相反,如果這六年我們沒有在一起,那日後再相遇的時候,就有可能對彼此產生性吸引力,這叫遺傳性性吸引。所以如果我們一直沒有分開,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成為一對模范母子。如果拋開命運的戲弄,我們根本就是正常人。”
我一口氣說了一大串,也不管沐婉荷聽沒聽明白。
“抗議無效,什麼遺傳性性吸引,這麼繞口,還有那什麼什麼效應,肯定是你編出來。”
沐婉荷當機立斷地駁斥了我。
我聽到這話,立刻轉身,可差點忘了自己的命根子還藏在沐婉荷那呢。
“你要做什麼?”
“我拿手機!”
“那你拔出去啊……”
“想都別想……”我一把將沐婉荷抱起,和她一起滾了一圈,拿到了手機後,又滾了回來,還沒忘記幫她蓋好被子。
沐婉荷忍不住就捂嘴笑了出來,“跟兩個神經病一樣……”
“那不重要,我搜給你看……喏,你看看,是不是這麼回事……”
沐婉荷忍著笑接過我的手機,看了片刻後,又扔給我,“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咱倆是正常人,可那又有什麼用,這件事本事就是違背倫理,就是不道德的啊。我們偷偷在一起就已經很好了,難道還要說服自己覺得是件光彩的事麼?還要抱著當眾結婚,生子的幻想?那豈不是庸人自擾。就算你真地想,那還不是得跑到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帶著一顆負罪的心偷偷摸摸地結婚?還婚宴?還收份子?如果能收,肯定要收啊!但是你敢請熟人來麼?連自己親媽都敢娶,到時候你看他們打不打你?”
沐婉荷一股腦地也說了一大堆。我聽了半天,一直想著怎麼反擊,可卻被她一句,要是能收,肯定要收直接破了功。
“我去,媽,你怎麼這麼財迷,哈哈!”
“……我就是打個比方……”
“好了好了,言歸正傳,我還是抗議,我覺得我們沒什麼不道德,當然我不是說這種事,而僅僅是說我們倆,你也說了,我倆誰離了誰都活不了,這種情況下如果不在一起還能怎麼辦?所謂倫理道德,就不應該是空乏的,脫離實際獨立存在的。就好比說嗎啡,和海洛因基本是同類物質,你給一個正常人注射嗎啡會讓他成癮,那肯定是不道德的。但你如果給一個遭受病痛等待死亡的絕症患者注射,那就可以減少他承受的痛苦,在這種情況下,給他注射反而就是最大的道德!咱們倆就是這樣啊,所以去他的負罪感,反正我是沒有,我也不許你有,你這輩子就得跟我在一起,你要是老是憋著想跑那才是最不道德的!”
我忿忿不平的說道,而沐婉荷竟然被我給說急了。
“誰說我想跑了,一直都是你自己說的,行啊,以後你要是再敢招一些小姑娘什麼的,回來我就打死你!”
我們下身緊緊的連著,可兩人的臉龐卻爭的通紅。而後片刻的凝望中,我們的表情也慢慢變成了傻樂。
“媽,那結婚的事,咱們什麼時候能提上日程……”我含著笑,再次把結婚的話題又拎了起來,今晚我要徹底解開沐婉荷所有的心結。
“怎麼又說這個了,就算你說的都對,咱們倆是正常人,是道德的,可別人也沒辦法理解啊……除了遠走他鄉,還能有什麼辦法。風遠,你剛剛說的那些,媽媽真地很喜歡,很心動,也很向往。有哪個女人不願意為自己心愛的男人穿上婚紗,在眾目睽睽之下成為他的妻子。媽媽也明白你的心思,你一直希望媽媽可以擁有別的女人所擁有的一切。但這世上的事很難有完美無缺的,如果你真的打算和媽媽一直在一起,那我們就必然得舍棄些什麼。就算我得不到那些所謂女人的高光時刻,但我也不會遺憾的,因為我已經擁有了別人可能一輩子都碰不到的愛情了。”
我還是搖了搖頭,“這些我都懂,但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想試一試,想爭取一下。我討厭躲躲藏藏,我也不喜歡你因為我們的感情在外面瞻前顧後。”
“所以當時公司里傳你是我弟弟的時候,你才編了那麼個怎麼聽都很蠢的瞎話麼?你這未雨綢繆可夠早得啊?但是有用麼,知道我們真實關系的人一大把,我相信除了小爍外不會有一個接受我們的關系。就算其他人到時候不會來拆穿我們,也肯定不會來給份子錢。”
沐婉荷有些沮喪地說道。
原來當初沐婉荷對我編的故事欲言又止是因為她覺得我很蠢麼……
但我能感覺出來她是真的心動了,而且應該不是因為份子錢心動的。
果然這世界上唯一能忽悠沐婉荷的人只有我……
“媽,你到底是想和我結婚,還是惦記著可以收錢啊。”
“我那不就是調侃下麼,我的意思,沒有人會來祝福我們,不被祝福的婚禮有什麼好辦的……不對,不對……”沐婉荷突然睜大了眼睛看著我,“什麼跟什麼啊,我怎麼在這和你討論這個啊,怎麼七繞八繞地扯到這上面去了……我知道了,你這個壞兒子,你故意的吧,你就是希望我以後天天操心結婚的事,別再擔心你會舊病復發了是不是?”
我咧著嘴不住的憨笑,“我就知道瞞不了你,其實今天晚上所有的對話都只有一個目的,我希望我們彼此進入這段新的感情後,可以徹底擺脫過去的束縛和命運的阻礙。你應該和我一樣享受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而不是因為任何原因而束手束腳甚至是焦頭爛額。我希望你有時候可以暫時拋下母親的身份,更多的依賴我,像是依賴一個男人,你可以拒絕我,生我的氣,發泄自己的不滿,撒嬌,任性,對我做你心里所有想做的事。我並不是喜歡你那樣,但卻只有這樣,我們的感情才是真實的,才有靈魂,才不枉我們排除萬難踏出這一步。即使我們真的是不正常的,不道德的,不被社會接受的。那如果我們自己都不能享受彼此的感情,那不是太可悲了麼?”
我突然再次將沐婉荷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身上,擺了個女上男下的體位。
雙手緊緊壓住她的雙臀,將彼此的性器連接地更為緊密。
猝不及防之間,沐婉荷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而後便是一陣如幼貓般的美妙呻吟。
“呀……嗯……啊……”雖然她很快就抿住了嘴,但還是被我聽了個真切。
可能是第一次在上面,這新鮮的體位讓沐婉荷手足無措,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她的左手手掌勉強撐在我的耳旁,右手卻用手肘撐在一邊,一條腿斜伸的老長,另一條腿卻環起貼著我的大腿。
如此一來,她整個人就完全歪在了一邊。
我卻只是牢牢的摟住她的腰,不讓她滑下去。
四肢僵硬的沐婉荷只好時不時的扭動著她的腰臀,腳伸出去又拉回來,但也不知道是想下去,還是在往上爬。
原本她只要同時撐起或放下兩只手,或是將一條腿收回,就可以重新在我的身前穩好。
可沐婉荷太緊張了,她一緊張,四肢就會忘了怎麼去協調,這也是她無論如何都學不會游泳的原因之一。
而這個小缺點之後也嚴重影響了她學車的進度。
因為她的扭動,我們的性器確實開始了輕微的抽弄,而她柔滑細膩的肌膚也被迫在我的全身上下反復磨蹭著,像一枚羊脂暖玉帶著絲絲露水給我做著奇妙的按摩。
雖然不是有意,但對我而言,已經算是沐婉荷第一次的主動了,非常的有紀念意義……
可能是因為我一直沒有出手幫她,沐婉荷的表情變得特別可愛,羞澀,微怒,幽怨,舒暢都夾雜在一起。
我總是不忍心捉弄她太久,於是便探手將她雙腿的腿彎拉起,出了彼此交合磨蹭的空間,同時也讓她徹底伏倒在我的身上。
我配合著她剛剛扭動磨蹭的節奏,緩緩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嘴唇卻貼著她的耳畔,一邊聳動腰臀,一邊說道,“從今天起,我們的關系只會前進,我再也不會讓它倒退了。”
沐婉荷在我耳邊不住地嬌喘著,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把我的話給聽進去了。
但我卻不能停,就想洗腦般的在沐婉荷耳邊將自己所有想告訴她的話都倒了出去。
“媽……你要明白,彼此守護,就是彼此依賴。我是你的兒子,以後也是你的男人,是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男人,也是這輩子唯一能觸碰你,能進入你身體的男人。無論你選擇用什麼樣的方式去愛我,從此以後我都會欣然接受,但我不許你藏著一絲一毫的退讓之心,也不許你只身承擔,永遠把我護在港灣里。我們沒有退路,後面就是萬丈懸崖,我們必須一起往前。只要我們的心永遠在一起,無論多困難的未來都有可能實現!”
雖然不知道沐婉荷是不是聽進去了,可我卻是越說越激動,原本拉著她腿彎的手,早已按住了她圓滑精巧的雙臀,配合著下身起伏的頻率,用力擠壓著她的花徑,讓每一次衝擊都能直擊花心。
略帶粘稠的愛液早已沾滿了三角區,順著大腿的根部一直流淌到膝彎。
可即便這樣我卻還是無法滿足,於是干脆用手掌抄到她的大腿腿根處,從下方再次握緊她的雙胯,隨後抬起了幾分,固定在半空中。
腰身離床的向上猛烈衝鋒起來。
有了衝刺的空間後,我終於可以將肉棒整個拔出,再整根沒入。
而長期的鍛煉允許我擁有保持長時間高頻率衝刺的體力。
每次插入最深處那柔嫩的花心之時,我都會短暫停留以享受來自沐婉荷蜜穴各處的擠壓和撕咬。
此時此刻,我已經不再有所保留,我要讓她明白,因為我愛她,所以我很享受和她的性愛。
而同時我也要讓她記住,讓她習慣,讓她明白,她也可以去享受這一切,無論是身體還是內心。
因為對兩個相愛的人而言,這所有的一切都並不可恥。
沐婉荷早已將腦袋死死的扎進了我肩後,雙手毫無章法玩命一般的抱著我的腦袋,堵著我的鼻子,讓我被迫只能用嘴呼吸。
因為無法吻到我,所以她只能將所有將自己的聲音藏在嗓子里,低沉微弱的呻吟如同電波,從我的肩胛骨傳進我的大腦。
我從沒期盼過沐婉荷會在床笫間說些什麼淫詞浪語或是撕心裂肺地喊叫震天,因為她本就是個含蓄而內斂的女人,這是只屬於她的氣質和品性,也是我深愛的地方之一,我只是不希望她把自己憋壞了。
就在我打算抬起她的腦袋給她一個深吻時,沐婉荷突然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隨後猛然弓起了身子,斷斷續續的顫栗了多次,而每一次顫栗我都能感受到她那洶涌澎湃的大潮之威。
我根本沒有任何心理准備,在衝鋒的半路上就被這強烈的刺激擊潰,不情不願地交了貨。
雖然沐婉荷一直對性存在著畏懼和厭惡,可她每每高潮都是又悠長又猛烈,這具完美的身體帶給我的性體驗根本無法用言語去表達。
只是倘若有朝一日,沐婉荷真的對房事游刃有余起來,那會不會吃不消的就成了我啊。
所以,鍛煉還是不能停……
我使勁朝後仰著頭,因為沐婉荷掐我掐的特別緊,我知道她此時是不受控制的,但我並不想阻止她,畢竟也許只有這一刻,她是真正處於思想放空,身體極致舒暢的時候了。
等她的身體重新恢復柔軟後,她突然轉過臉,先是咬了一口我的耳廓,接著帶著幾分冷淡,幾分調皮地回應道,“你是在教你媽媽做事麼?”
我趕緊抬手,拍了拍她忘了拿走的手掌,“媽……你先讓我喘口氣……”
沐婉荷抬起頭,驚呼一聲,趕緊直起了上半身,帶著那豐滿的酥乳上下顫動著從我眼前劃過……
她慌張地按著我的胸口,不住地上下摩擦著幫我順氣。
“對不起啊,風遠,剛剛媽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沒事吧……你為什麼不喊我啊。”
沐婉荷坐在我的身上,被子早已被掀飛了出去,欺霜賽雪的皮膚在頂燈的照射下白得簡直晃眼,我這從不保養的皮膚還能勉強算的上白應該都是沐婉荷遺傳的結果,她怎麼就能生的這麼白嫩呢,還白得這麼有質感,這麼細膩。
我默默欣賞著眼前的美人半身圖,完全沒去管沐婉荷焦急的眼神和動作。
她的柳眉修長淡雅,但微微挺翹的眉尾又有些勾人,眼睛很大,平時雙瞳中總是帶著淡淡的霧靄,可激動時卻又明亮似星塵。
鼻頭小巧徑直,鼻梁卻挺拔秀美。
雙唇嬌嫩如少女,可微翹的唇珠卻又顯得風情萬種。
瓜子般柔潤的臉型卻又沒有蛇精般尖銳的下巴。
天鵝頸優雅修長,每當抬頭時,頸闊肌便會勾勒出優美的三角曲线,配合著她足以置物的精致鎖骨。
而正因為頸肩和腰身的標致和苗條,便更能凸顯她乳房的豐滿,這一手難握的雙峰卻擁有著只有硬幣大小淡淡的粉色乳暈和桑葚幼果般的乳尖。
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著某種衝突,但組合在一起卻變得極其誘人,我的腦中只想到了一個詞,那便是純欲系,沐婉荷的身體完全貼著這個描述,又純又欲,簡直讓人無法自拔。
“風遠,風遠,你沒事吧……”沐婉荷終於發現我的異樣,一邊伸手撫摸著我的臉頰,一邊竟然還夸張的去把了一下我的脈搏。
“媽,你真的知道你自己有多美麼?”
沐婉荷聽完,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但她卻沒有遮蓋上身,而是使勁捏了一下我的臉蛋,“沒事你不出個聲?整個晚上都咋咋呼呼的是想折騰死你媽麼?”
我伸出雙手,自下而上輕輕托起她的乳房下圍,向上稍稍顛了顛,於是整個乳球都上下顫抖起來。
沐婉荷這才四下去摸被子,隨後趕緊往我身上一趴,又把我們蓋了起來。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你喜歡就好了。”
“我有多喜歡,你自己還不清楚……”
“那你還問……”
“書里說的,初戀都喜歡問些蠢問題……媽,我剛剛說的話,你都明白了麼?”
賢者模式後,我終於回想起來今晚的主线任務,趕緊向沐婉荷確定一下。
“第一是告訴我,你已經成了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所以我以前慣用的小心思以後不管用了。第二是,你已經知道我對性接受無能,只是在勉強自己,但你這次不打算放過我……還要讓我習慣……”
沐婉荷趴在我胸前,停頓了片刻又小聲嘟囔道,“我兒子以前明明都不是這樣的……”
“你兒子已經長大成男人啦,再說了,不逼你一把,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優秀!”
“滾……”沐婉荷抬手用力錘了下我的胸口。
“第三是,你已經不會再受過去影響,要我別再胡思亂想,杞人憂天,這點還有待考證……”
“第四是,你打算和我結婚,還要辦婚禮,還要請人來參加……巴拉巴拉的一大堆,讓我做好心理准備……不過被我發現都是煙霧彈。”
“誰說是煙霧彈,說不定哪天我就當眾求婚了……”我貼著話尾補充道。
“你別胡來啊,不行,不行,明天我得把那戒指藏好了……”
我嘿嘿的傻笑著,沐婉荷可真逗,她藏起來我難道不會再買一枚麼。
“第五,我要學會依靠你,把自己真正的擺在你女友的位置上……我先說好了,你到時候可別嫌這嫌那的,另一半揍你是家暴,我當媽的揍你是訓子。”
“所以麼,好處都讓你占了,一邊當女友享受愛情,一邊還能當媽教訓兒子,我都替你覺得幸福!”
“噗嗤……”沐婉荷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說起依賴,我差點忘了還有一件事。”
“你怎麼這麼多事啊?”沐婉荷抬起頭一臉無奈。
“就是SE的事啊,我知道這事其實你背負的壓力特別大,小爍,張寧,甚至包括陳姐其實都不太清楚SE到底發生了什麼。小爍和張寧在你的引導下各自獲取部分信息,由你匯總判斷,然後再有選擇性的告訴陳姐。他們都是你身邊值得信任的人,可你卻都沒有和盤托出。每個人都在盲從,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幫上了你的忙卻沒有絲毫的危險,就連我現在也是一樣。我明白你在保護我們,用遠離真相的方式保護我們。每個人按照你設置的既定軌跡,游走在危險的外側然後得到拼湊真相的碎片。這麼說來的話,張寧的之所以會出事,是不是因為某種原因脫離了你設定的軌跡,接近了某些真相。而接近真相是會死人的……”
沐婉荷深吸了一口氣,眼神突然就定住了,“看來你真地變成最了解媽媽的人了,外面衣服被你扒光了,里面也被扒光了……”
“那怕什麼,扒光了也就只是我一個人看啊。”
“所以,你希望我對你和盤托出?”沐婉荷幽幽的說道。
“不是希望,是必須,以前我覺得自己沒資格,但現在不一樣了,你自己說的,我根本不需要資格,那既然我們已經站在了一起,難不成危險都是你上,壓力都是你擔,辦法都是你想,媽,你自己覺得合適麼?你放心,我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我自己的毛病我也會去改,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我保證全聽你的,但我們必須共同承擔這一切。不然……不然?”
我不然了半天,因為發現後面接不上話了,不然還能咋地,我還能對沐婉荷咋地……
而沐婉荷卻饒有興趣的盯著我追問道,“不然怎麼樣?”
“不然……不然我就不高興……”
“你這個不然可真有說服力。”沐婉荷白了我一眼,又趴了下去。
“其實我有過好幾次確實想對你和盤托出,因為我說過我不會隱瞞你什麼。而事實上,現在我的身邊,最能幫到我的就是你了。畢竟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麼厲害,動不動就能窺探到別人的隱私,確實可以給我省很多心。而且我也明白,我是不可能背著你去承受這一切的,媽媽已經被你綁得太緊了,差不多緊到就只留條縫喘氣用。只是我怕我說了以後,你又會很擔心,很緊張,畢竟我一直以為你的情緒都不太穩定。”
“擔心你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可能這輩子也改不了了,米雪之前說我對你保護欲過剩,是占有欲和控制欲,說我是偏執的控制狂,從那以後我一直在努力修正這一點。只是我不知道能修正到什麼地步。”
“你別理她,媽媽不覺得你保護欲過剩,或者說,媽媽這些年安全感嚴重匱乏,咱倆正好互補……”
“媽……你這……”我真服了,我這麼誠懇地坦誠自己的缺點,結果沐婉荷居然有理有據的就給我平息了,那意思我這錯誤還不用改了?
果然母親的眼里,兒子都是完美的。
“你是信她還是信我?”沐婉荷頭都沒抬,自信滿滿的問了一句。
“信你……好吧,那這個問題就不是問題了,而且我一直覺得,你與其費心去掩蓋這些事,還不如帶著我一起去面對。畢竟我們倆是絕不可能被分化的,或者說我們聯系的越緊密,力量肯定會越強,彼此也會越安心。你沒看那些武俠小說里,動不動最厲害的一招就是合二為一麼?”
“從一開始,這就不是你和他的故事,而是你們……我終於明白是什麼意思了。”沐婉荷突然喃喃細語道。
“你們?誰們?我們?”
沐婉荷此時再次仰起頭,帶著清澈而燦爛的笑容,“對,我們……”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她,“什麼意思?”
“自己悟。”沐婉荷干脆了當的回絕道。
“那關於SE的事?”
“太晚,媽媽被你折騰到現在,有點困了,明天再告訴你吧,不過你可得有心理准備……”沐婉荷慢慢抬起身,想把身體退出來。
我趕緊摟住她,又故作認真地問道,“剛剛的總結完了麼?還有呢?”
“還有什麼啊?該總結不是都總結了?”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
“什麼啊?”
“下次高潮的時候哪能都掐,別掐脖子了……”
********************
十天長假轉眼就剩兩天了,昨晚聊得太久,彼此又一直保持著身體的興奮狀態,所以早上起的有點晚。
壞處是,我們被唐爍逮了個正著,好處是,居然有機會嘗一次唐爍做的早餐。
“沐姐,沒事,不就和我哥做個愛麼,這世上誰不做愛,不做愛,人類不就嗝屁了。”
唐爍勸人的方式永遠那麼的“出類拔萃……”對於我們的新關系和性關系,沐婉荷的各方面心理建設都還在進行中,但我相信,聰慧如她,很快就能追趕上我的步伐。
吃過飯後,我便和沐婉荷約好一起出去走走,唐爍直接衝上樓去玩電腦了,一副誓死不當電燈泡的決心。
我們倆繞到了附近的公園,在沐婉荷的要求下,租了條小船,看意思,她想要徹底隔絕其他人再和我說SE的事。
可沐同學明顯對水和船有著恐懼,可她又非要堅持,於是我只好一邊摟著她,一邊劃。
等船停在湖中央的觀賞石不動了之後,沐婉荷才算是松了口氣。
“好吧……現在咱們就說說這一年來媽媽在SE掌握的情況,你放心,這一次媽媽會全部都告訴你,不管是什麼事。但你得保證,以後絕對不可以再私自行動!”
我趕緊舉起手掌,“我保證,一切聽沐總指揮!”
“先說說你最關心的蔣振育吧。他在SE的資歷算是很老了,據說是跟著創始人一起過來的。但他本質其實是個流氓起家,並沒受過什麼高等教育,網上資料里寫的那些學歷都是花錢買的,所以他這個人在灰色領域里會更加得心應手,為人也更加的陰險。可他雖然是董事長,但SE卻並不是他的,所以這幾年他利用自己成功企業家的身份和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通過各種途徑涉獵許多SE以外的產業,比如房地產,影視傳媒,應該是賺了不少錢,在他自己看來,應該是有種如日中天的感覺。”
“他背地里應該做了不少違法的事吧。”蔣新畢竟是那種貨色,他爹肯定好不到哪去。
“這是肯定的,逃稅漏稅,非法集資,違法制藥,甚至是涉毒涉黑,如果全都被揭露出來,定個死緩什麼估計都有可能,包括他那個老婆。但上面有人在保他,只是我並沒找到那個人是誰。”
“他老婆?你還知道他老婆的事?”
“嗯,而且應該目前來說可能就只有我知道,雖然也是有意中的無意。她老婆手里有人命,幾年前,她老婆曾經意外害死過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孩。被蔣振育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給壓下來了。他們也算是患難夫妻,從一窮二白走過來,而終究沒辦法一起享富貴。原本她老婆還能約束他幾分,可自從這件事以後,蔣振育就算是徹底把她捏在手里了。”
這種事既然被壓下來了,又是幾年前發生,按理說隱秘性應該很高啊。
“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呀?”
沐婉荷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媽媽肯定沒有你那個本事咯,去年我和蔣振育老婆在公司餐會上見過一面,後來偶爾也聊聊天。有一次她告訴我,在她家做了快十年的小阿姨要回老家去了。原本一個保姆做了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可她老婆言語中卻透露出絲絲不滿。然後我就在那阿姨上火車前攔住了她,和她聊了十來分鍾吧。原來她懷孕了,孩子是老蔣的,那天蔣振育喝醉了酒,說是回家進錯了房間,不過真假我就不知道了,總之她先被強迫打了胎,然後就被趕出了家門。接著就是蔣家那些爛事,多多少少的都被詐了出來。”
我還是有些難以相信,“你們素未謀面,十分鍾,你就掀了人家老底,媽,你是變戲法的吧。”
“什麼變戲法的,我給了她兩萬買的……哎,別提了,兩萬呢,哎。”
“……”
“她也是偶然一次偷聽到他們倆吵架聽來的,所以細節不太清楚。但能確定的是,她親耳聽見了蔣振育說她老婆殺了人,對方不過二十出頭,她還用手機錄了音,當然現在這份錄音也在我手上,總之這個保姆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沐婉荷輕描淡寫的說道。
“這麼說,蔣振育的命門都握在你手上了?”難怪前幾天沐婉荷那麼堅定地附和我說,要一起弄死他……
“其實談不上命門,很多事我的證據都不足,他有錢,有背景,想黑變白並沒有那麼難,而且把他逼急了,我們的安全也得不到保證,所以這些東西要怎麼用肯定不會是你想的那樣。而且另一方面,他背後參與的某些東西應該要比這些事更可怕也更罪惡,其中就包括了我最關心的研究院的秘密。他絕對不是一個人,他只是某個利益鏈條里的一環,而這個鏈條上到底綁了多少人可能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畢竟憑他的能力多半也只是一個工具。”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所有你其實希望可以留著他,找到更多關鍵的线索是麼?”
“SE董事長之爭就快要進入高潮了,按目前的情勢來說,我希望蔣振育贏,因為這樣,他才會繼續和林愛妍互掐,我才能渾水摸魚,而且如果林愛妍真的贏了,她肯定要比蔣振育難對付得多。但如果可以借扳倒蔣振育這一局,徹底解決研究院和孩子的事,那我就可以撤退了。到時候林愛妍再厲害和我也沒什麼關系,而蔣振育只要在位一天,也許就有孩子在承受痛苦和危險。所以我決定還是要解決掉他,最好是能連根拔起的那一種。具體的咱們還要仔細考量。”
沐婉荷這個咱們對我來說很受用,而且她認真思考的樣子真的特別美。
“總之媽媽解決SE的問題一貫的原則只有八個字,這也是你以後的原則。深入事中,抽身事外。”
“我明白了……”我鄭重的點了點頭。
結果沐婉荷想都沒想就白了我一眼,“你明白什麼你明白……傻兒子!”
然後沐婉荷就不說話了,只是左顧右盼的四處看著,我等了半天她也沒繼續開口,不免有些著急。
“媽你繼續啊,怎麼不說了?不是說好要全都告訴我麼?”
“和那個沒關系,我只是有點擔心,因為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肯定會特別激動,萬一你動作大點,這船會不會翻啊,我可不想掉進水里……”
我真是一頭的黑线,“媽,至於麼……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沐婉荷也不理我,朝我的身邊又挪了挪,接著抓緊了我的手,一臉微笑。
“行吧,那現在就說下關於SE里的事,首先第一點……你媽媽我其實是被人設局騙進SE的!”
“什麼!”
我快速的轉了個身面向沐婉荷,動作又大又急,船身不可避免的輕微搖晃了起來。
沐婉荷雙手死死地按住我,略有驚恐地看著周圍,“我就說吧,我就說吧!”
這時沐婉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靠在我的身上拿出手機,毫無掩飾的打開信息。
我掃了一眼發信人的名字和消息的內容,腦子頓時就嗡了一聲,直接從船上站了起來,船體立刻就傾斜了。
“媽!你怎麼和他聯系上了?”
而沐婉荷則惶恐的抱著我的大腿,惱怒的喊道,“白風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