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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2章

花嫁 後會X無期 43107 2024-03-04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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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真的太著急了,我們多想要一個結果,但是我們追求的目的根本就不純粹,我們根本就沒有享受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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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船在湖心左右擺動,如少女的芳心激起陣陣漣漪,最終帶著一圈圈的波紋歸於平靜。

  沐婉荷估計已經徹底後悔要在船上和我聊了,她原打算營造一個輕松而隱秘的談話環境,可她對水的恐懼失了輕松,而我的大聲疾呼自然也丟了隱秘。

  “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去學會游泳。”我坐下後,沐婉荷說的第一句便是這個,因為我的存在,她開始漸漸習慣於去挑戰自己的軟肋。

  信息的來源是我高中最後一個班主任沈越林,自從那次在飯店前被我頂撞之後,沐婉荷就當著我的面刪除了他的聯系方式,之後也再沒有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

  信息的內容只是非常簡單的寒暄,還有類似客套般的吃飯邀請。

  因為這個名字帶給我的刻板印象就是一團糟,所以剛剛那一刻是毫無理智可言的,但等我再次坐下後,我的心情就已經基本恢復了平靜。

  如今沐婉荷在我的心里已經不再是高中時候那個處處讓我擔驚受怕,只想護在懷里的弱女子了,她在習慣我的新身份,我也在習慣她的新人設。

  “他怎麼找上你的?”我並沒有往上去拉去更多聊天記錄,而是按滅了屏幕。因為在沐婉荷這里,問可以比看獲取更多的信息。

  沐婉荷似乎對我瞬間的冷靜很滿意,但還是牢牢地把住了我的胳膊,並且又往我身邊靠了靠,鬢角的發絲落在我的肩上,頭也微微側了過來,帶著撲鼻的清香和不一樣的親昵。

  “之前市里舉辦的一場交流會,碰巧遇上了,然後領導拉了個群,大家都在,後來某天突然就加我了。”

  “他有用?”我簡單的反問道。

  沐婉荷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鬢角,又輕咬了下嘴唇,長長地“嗯……”了一聲後,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嘆氣道,“本來是打算利用他干點‘壞事’的”,後來一件事接著一件事,就給耽擱了。

  “壞事?對誰?蔣振育?”

  沐婉荷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又點點頭,“畢竟是因為他才讓你進了派出所,還受了那麼多罪,所以……”

  我聽完雙眼一亮,因為對我而言,蔣振育和沈越林之間似乎並不能有什麼碰撞,相反他們不應該是一丘之貉麼。

  “所以什麼?你本來打算干什麼啊?”

  沐婉荷再次抿了抿雙唇,“我打算讓沈越林和蔣振育的老婆來一次‘偶遇’,具體後面會發生什麼,我就不參與了……”她說完看我沉默不語,略有擔心地趕緊問道,“你不會覺得媽媽很壞吧……”

  “偶遇?難不成你打算讓沈越林去勾引蔣振育的老婆,給老蔣帶綠帽子?可這……”我嗤了一下,疊起眉來,“可這也不解氣啊,再說蔣振育那樣的人在乎這個麼?”

  “蔣振育的老婆其實一直沒閒著,自己養了個健身教練,我估計這事蔣振育應該是知道的,可能到他們這種級別,夫妻間各玩各的,已經很正常了吧,婚姻只是偽裝給外界的遮羞布,並沒什麼其他意義。但這個女人心底里其實嫉妒心極重,可是迫於蔣振育的威壓,一直以來都是挑軟柿子捏,我的上一任上司就是被她逼得走投無路,一方面長期受蔣振育的欺辱,一方面又總是穿他老婆的小鞋,林愛妍也一直把她當作蔣一伙的,所以明里暗里也在排擠她。最後她受不了這些壓力,自殺了。”

  沐婉荷眉宇間閃過一絲惋惜。

  “自殺,可之前陳阿姨和我說她只是離職了啊。”

  “她遞交了辭職信,在自己的家里吃了整瓶的安眠藥。不過才三十出頭的女人,婚都沒結就這麼沒了。這事被上面也不知道用什麼法子給壓下去了,所以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沒告訴陳姐,畢竟她一直以來都特別擔心我的安危,我不想給她增添額外的負擔。我這個上司其實人挺好的,對我也不錯,就是性子太軟弱了。我能看得出,她一直都處在一個身不由己的情狀下,進不能進,退不能退,活得確實很累。”

  雖說這女人遭遇挺可憐的,可這麼一來,沈越林豈不是更沒用了,因為老蔣根本就不在乎麼。

  更何況,沈越林不是都挑外表優秀的下手,老蔣他老婆怎麼也得有四十多了吧。

  “其實原本我沒打算插這一腳,但上次交流會和之後的幾次聊天中,我發現沈越林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他關注的重點好像移到了錢上,他和我搭上线大概率是想通過我結識一些多金的富婆,對我反而並沒什麼興趣了。雖然我並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要找錢。”

  所以說沈越林開始圖財不圖色了,至於原因其實不太重要,畢竟人這一生,突然需要錢和想要錢的時候太多。

  “所以你安排他和蔣振育的老婆偶遇,如果他們勾搭上了,那蔣振育後宮失火,就不僅僅是帶帽子,更有可能會有其他損失?”

  我順著脈絡說道。

  沐婉荷搖了搖頭,“我沒想那麼遠,我只想偷偷地給蔣振育搗搗亂,讓他一邊疲於應付林愛妍,一邊還要處理這些糟心的事,這樣我就有更多的機會查到我想知道的事。對我來說,最好的情況就是我掌握了SE最重要的秘密,然後交給能解決這件事的人去解決,而我全程都在事外。我不想給自己還有你添任何不必要的麻煩和危險。畢竟我不會在這家公司長干,甚至……”沐婉荷頓了一下,移開了目光,“甚至不會在這座城市里長待……”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於是仰起頭仔細順著沐婉荷剛剛說的想了下去,“不錯,不錯,我覺得這事不錯。媽你准備啥時候實行?”

  “實行?你不會覺得這麼做有點不太地道麼?畢竟我還從沒在背後搗過什麼鬼。”

  我看著沐婉荷的雙眼,很堅決的搖搖頭,“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更何況,我一貫原則就是,對待善意和對待惡意,都要加倍返還。對於掃清蔣振育這種障礙,我完全可以讓自己變得比他還壞……”

  “別胡說八道!比他還壞那還是人麼。”沐婉荷趕緊伸手錘了我一拳。

  我尷尬地聳聳肩,支吾著說道,“反正這事可行,咱們其實也沒干嘛,說到底,只是把某些人放到了某些他想去的位置上,如果他們自己不動壞心思,咱們不就等於什麼都沒干。”

  沐婉荷微微嘆口氣,“這事容我多想想再說吧。但不管怎麼樣,蔣振育我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不能讓他以為送你進看守所這件事就這麼簡單地就過去了。”

  我可以理解沐婉荷的心情,如果情況對調,我也不可能輕易的放過他,同時我也相信她必然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方式。

  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協助並且不再破壞她的節奏。

  畢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對現在的我而言處理起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

  “好吧,那這事之後再說,先說回剛剛的話題,你說你是被騙進SE的是什麼意思?”

  沐婉荷也拉回了思緒,目光撒向船前的漣漪,深邃而略帶遺憾。

  “就是字面意思,有人通過某種方式利用陳姐,把我丟進了這攤泥潭。”

  我端正坐姿,想了想,干脆伸手摟住了沐婉荷的腰身,讓她徹底靠在我的身上。

  沐婉荷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但最後還是順從地貼進了我的懷里。

  “具體說說吧。”

  “其實我從很早就開始懷疑了,因為我進入SE對於整個公司來說根本就不意外,他們早早幫我准備好了辦公室,安排好了助理,並且連短期內的工作內容都由淺入深地整理好了,完全沒有那種迎接空降人員的不適。之後一步步按部就班地工作,升職,每一步似乎都像是提前空好了位置。完全就像是棋盤上的棋子按照某種既定的套路在運作。其次公司的各個高層對待我的態度有些寬容,是那種很難察覺的寬容。公司的聚會,我很少參加,幾乎不加班,也幾乎不參與高層之間的深度聯系。可這些竟然都沒有影響我走到現在的位置。我在公司里偷偷組織員工鬧革命算是我的一個試探,將張寧推上研究院院長是第二個試探,我不知道自己的行動有沒有被人發現,但不管怎麼說都還是太順了點。即便出現了些麻煩也完全都在我能力范圍內就可以被解決。這短短兩年,我就這麼成了所謂舉足輕重卻又浮於表面的人物。最後就是陳姐一直以來的態度,她其實並不是特別關心SE的秘密,她更關心的總是我的安危和麻煩。這種關心在某種前提下可以理解成是一種擔憂和愧疚。”

  我相信沐婉荷的判斷,因為她的警覺性是經歷過長久的歷練的。

  “直到你出國的那段時間,我的狀態不太好,有一次陳姐在家里陪我,晚上我睡的很早,但其實一直都是淺眠,半夜的時候我聽見陳姐在外面打電話。她當時的情緒有些激動,那些支離破碎的對話基本可以拼湊出一些東西來。”

  之後沐婉荷就給我一字一句地復述了當時陳珺說的話。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你什麼時候可以兌現你的承諾……”

  “等?我還要等多久?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不管!如果她會有哪怕一絲絲的危險,我都會立刻帶她離開,哪怕……哪怕……”

  “她只是個飽經風霜的可憐女人,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

  “我希望你不會食言,不然就算是失去一切,我也不會放過你!”

  我一邊咬著食指,一邊思索著這些對話,說實話,我心里已經開始有些擔心了,事情的發展在似乎朝著某種失控的方向而去。

  “所以陳姐也可能參與了這一切?”

  沐婉荷搖搖頭,“應該不會,陳姐的性格很直爽,我不相信她會同流合汙到這種地步,但在我進SE這件事上,她一定是某人的推手,大概率是被迫的。現在的情況總結起來就是,有這麼一個人或者是一個組織,設法把我拉進了SE,並且阻止我接觸任何暗藏在深處的秘密,接著就對我再無限制了。這種感覺差不多就和之前張寧於我的意義一般,只要他在就可以,並不需要他做什麼。他們只需要我在SE,但並不要我做什麼,同時似乎也不會傷害我。所以我現在最想知道的除了關於孩子的秘密外就是,我的存在到底意味著什麼。”

  沐婉荷說完,撿起船板上一顆小石頭,輕輕扔進了湖里,噗通一聲後,激起小片浪花,石頭便徹底消失在了視野中。

  而我卻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如果說是陳珺故意讓你進SE,那是不是表示,她說她在研究院里看到那個圖案的事是假的,只是為了讓你自覺入局的謊話?也許SE根本就和孩子的事無關?”

  沐婉荷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也曾這麼想過,但直到那一次,就是我救下幾個小孩的那一次,你知道那個孩子是從哪里出來的麼?”

  “不會是研究院吧?”

  “對,小巷里就是研究院的後院,我當時害怕你擔心,所以就沒提。”

  看起來,關於那幾個孩子,我要抽空去拜訪一下石磊了。

  沐婉荷當時沒和警察提起,估計也是怕暴露自己。

  畢竟她在那種環境里根本無法相信任何人。

  “所以我不希望我周圍任何人在SE里牽扯過深,尤其是你,因為現在你媽媽可也只是某人的一顆聽話而乖巧的棋子。張寧的事算是給我提了醒,他們對我的寬容可能僅僅局限於‘我’。這里的水深得有些可怕,並不是因為水里藏著許多肮髒和黑暗,而是因為未知,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你的意思是,其實你走的每一步可能都有人知道,甚至是他們安排好的?”

  我故作鎮定地問道,但其實心里已經排山倒海了。

  我原以為一切都在沐婉荷的掌控中,但如果這一切的背後還有一只手,甚至這只手可以操縱沐婉荷,那不然還是溜了算了,我賭不起的,我永遠不可能把沐婉荷放在任何一個賭桌上去博弈。

  沐婉荷看都沒看我,就已經握住了我手,我不知道她是看穿了我心里的忐忑,還是她自己其實一直都很忐忑。

  “我不知道,因為背後的那個人完全沒有一絲的痕跡,就像是一個幽靈,所以我只能考慮最壞得情況。在陳姐的眼里,我只是一個聰慧善良的女人,在蔣振育的眼里,我是個沒什麼心眼只知道干活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隨時可以利用的資源。在公司員工的眼里,我只是一個善解人意,中立平和的上司。而在這個幕後黑手的眼里,我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就不得而知了。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並沒有把我放在眼里,而真正最了解我的人恰恰是最愛我的人,這對我來說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事到如今我已經進了這盤棋,而且我還要把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也拉進這盤棋里,你現在可以想象到媽媽的壓力有多大了吧。所以別怪媽媽拖了這麼久才對你和盤托出。因為愛你,所以就把你拖入和我一樣的困境中和我一起承擔,這種事怎麼想都很難讓人理解,況且你還只是個孩子。”

  沐婉荷說完,慢慢垂下頭,重重地嘆了口氣,所以其實她是會擔心,會緊張,會害怕的,但這些情緒就只是在我的面前。

  我聽到這些話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個,我突然變得有些高興,因為我們又近了一些。

  “所以干脆掀翻蔣振育,把SE搞個底掉,他們不是想要平靜麼,我們就把這潭水攪得越來越混,他們不是只希望你參與其中麼,那我們就想辦法把所有的力量都拉扯進來,把所有的視线都聚集過來。只要能掀開SE的秘密,不管是誰掀的根本不重要,反正掀開以後我們就可以撤了。”

  沐婉荷仰起頭凝了點眉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最後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攻守明暗都是隨時可以轉換的,你只要保證一直,一直聽媽媽的話就可以。說不定他們並沒有我們聰明呢。”

  我故作不可思議的反問道,“難道我還不聽話麼?除了晚上,除了床上,我什麼時候不聽你的話了?”

  沐婉荷的氣勢頓時就散了干淨,臉騰的一聲就紅了,“你現在怎麼什麼話都敢說,這是在外面……”

  “那咱們下一步該干什麼?”我摟緊沐婉荷討好地問道。

  “什麼都不干,你沒聽蔣振育說的麼,媽媽就只是個單純毫無戒備,只會工作的女人,那就繼續好好工作咯。至於你,一個年輕氣盛的孩子,就繼續氣盛下去咯。”

  我只是愣了一瞬就反應了過來,“這是明里的事,那暗里呢?”

  “暗里吧,先想辦法查下張寧之前給我的東西吧。”

  “什麼東西?”

  “他可能發現了另一座研究院,研究院B!”

  “所以……”

  “對……”

  三個字,我想問,沐婉荷想說的,我們彼此都已經明白了。

  “現在離董事長選舉沒幾個月了,這段時間蔣振育的所有火力肯定都會在林愛妍身上。咱們就借著這個機會暗地里給他搗搗亂,然後找一些該找的東西,其他的什麼都不要管。”

  我嚴肅的點了點頭,惹得沐婉荷一陣輕笑,“別那麼緊張,放心吧,媽媽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除了對你……”

  但我並沒有松懈下來,而是很認真的看著她,“媽,我一定會幫到你的,有很多事我做不來,但我能做到的事,這座城市里也不一定有幾個人能做到!”

  沐婉荷用力的點了點頭,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媽媽相信,我兒子是最棒的!”

  回家的路上,沐婉荷並沒有因為剛剛的坦白一切而變得沉重,反而顯得很輕松,一路上都掛著淺笑,時不時的還揉揉我的頭發,滿臉都是寵溺,倒是把我原本緊張的心情撫平了不少,而這段時間的坦誠應該會讓我們在SE更加的從容吧。

  長假結束了,回到公司的第一天我就接到了上級的指示升為了組長,工作內容也從之前的技術維護變成了銷售技術支持。

  也就是說,以後我的大多數工作時間都得陪著市場部的同事去見客戶,寫方案,提供相應的技術指導和支持。

  雖說變動工作內容對我來說沒什麼難度,但給沐婉荷當司機的機會就少了。

  雖然我們兩個部門緊靠著,可她畢竟是高層,在公司里我們見面的機會其實並不多。

  而我們的關系剛剛在長假里有了質的飛躍,這就導致我只要隔一段時間看不見沐婉荷就會十分想她。

  但我什麼都不能做,甚至不能游弋於行政部外偷偷地去尋找她的倩影,我們的感情始終都是見不得光的,而正是這一點讓我不免覺得有些憋悶。

  我第一次從上班的那一刻開始就期盼著下班,就連之前說好暗自調查研究院B的事也無法很好地釋懷我想要見到沐婉荷的心。

  剛剛升職,基本都是對著電腦了解工作流程和案例,非常的無聊,而整個SE的數據庫也早被我摸了干干淨淨,全公司那麼多員工,我也不可能挨個去他們電腦里找线索。

  最關鍵的是,蔣振育這家伙幾乎很少在公司里露面,他辦公室那台電腦,我估計好幾個月都沒開過了,我甚至懷疑這家伙到底會不會用電腦。

  看了幾個案例之後,我實在提不起興趣,站起身想活動一下,沒想到剛一扭頭,就看見玻璃窗外,沐婉荷正站在那看著我。

  她側身拿著手機放在耳邊,似乎在接電話,可雙唇卻並未開合,就只是那麼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關於初嘗愛情的稚嫩在此時被我體現的淋漓盡致,我的手忍不住就要舉起來,右腳也往外踏了一步,不用猜也能想到我此時臉上的表情有多歡喜。

  而沐婉荷卻匆匆低下了頭,隨後便轉身快步走出了我的視野。

  隨著她靚麗的倩影消失,我剛剛愉悅起來的身體瞬間又被打回了谷底。

  等終於熬到了下班,我早早就衝出了辦公室,然後乖巧的在車庫里等她,而當我看著她和唐爍一步步朝我走來,我竟然緊張的手心都會冒汗。

  我們明明朝夕相處了那麼久,可一日不見卻有著這樣離奇效果。難道關系的轉變真的連情緒都能轉變成如此麼。

  可當我們晚上真的待在一起時,卻又並不會做什麼特別的事,就僅僅是那麼待在一起。

  彼此依偎或是對視,說著一些重要或者不重要的話。

  有時候我甚至會有些恍惚,彷佛我們的關系改變只存在於那一刻,卻並沒有真正融入生活。

  我們依舊像往常那樣生活,雖然並未覺得不妥,雖然彼此的目光里都藏著深深的眷戀和愛意,但總還是缺了些什麼。

  彷佛我們的新生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新。

  晚上進了她的房間,我在第一時間就向沐婉荷表達了這種情緒,她聽完只是微微凝眉,最後無奈地擠出一句,“還不都怪你,本來該做什麼該說什麼,我都知道著呢,現在被你都看穿了,也揭穿了,媽媽反而不知道該干嘛了。而且……而且談戀愛這種事,你總不能再讓媽媽主動去做什麼了吧,況且我也不會啊。”

  她說談戀愛三個字的時候聲音小得可憐,語氣也失去了往日坦蕩和從容,那脫下母親威儀的可愛表情讓我頃刻就忘了思考的一切,轉而將其納入懷里,重重的吻了上去。

  可這種白日的煎熬越來越無法通過晚上的治愈去緩解了,畢竟白天那麼長,夜晚那麼短。

  而且因為唐爍的回歸,沐婉荷明顯不能像之前那樣放開了,如今她的這種小情緒根本不需要跟我明說,我就會主動回自己的屋子去睡。

  雖然我依舊免不了在睡之前先輕聲的給她的身體輔導一下,沐婉荷並不會拒絕我的求愛,她在努力適應,雖然進展緩慢,但依舊是在努力,而這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但其實對我來說,抱著她睡遠比睡她更有意義也更能治愈。

  就這麼持續了三四天,我在公司里的相思症狀變得越來越嚴重,我甚至暗自想過能不能有什麼辦法把我調去行政部,就算不說話,只要能看見她也好啊。

  唯一讓我安慰的事,我已經抓到好幾次沐婉荷偷偷溜到我們部門附近來看我了。

  雖然每次一被我發現,她就會快速的溜走,而且等到了晚上,她都會很堅決地阻止我談論這件事。

  “你這就是沒吃夠!”

  這天晚上,唐爍霸占了我房間的電腦打起了游戲。

  對我來說,談戀愛這事,她確實是前輩,所以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旁敲側擊的問了問。

  “什麼叫沒吃夠。”我覺得我吃得不少了,自從那天敞開心扉之後,我每天晚上都要吃沐婉荷,不吃根本睡不著。

  “你們現在剛確定關系,是整段戀愛里最甜的熱戀期,自然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可你們大部分時間都得藏在暗處,而晚上的小部分時間呢,就跟兩個木頭一樣,要麼擱沙發上一杵,聊的也都是工作上或者是生活上一些雞毛蒜皮的事;要麼就對著電視一言不發的看半天,我真服你們倆了,小情侶看電視哪有你們這樣的,還真就看電視啊,居然沒事還分析分析劇情,真是閒的。”

  突然,電腦屏幕一灰,唐爍氣呼呼的扔了鼠標,“去你妹的,一幫坑貨!”

  接著就轉動椅子面對著我,繼續義憤填膺地說道,“你們是熱戀,要熱,這不溫不火的,兩個人心里的激情都散不出去,能不想麼。還當是母慈子孝的時候呢啊,你們現在是情侶,她是你對象,你得支棱起來啊!”

  我被唐爍懟的一愣一愣的,支棱?怎麼支棱……

  “沐姐也是,在自己家里還有什麼放不開的,我原本以為是因為我的原因,還打算找個房子搬出去,但這幾天觀察下來,和我也沒多大關系。你們就是曖昧了那麼多年,母子不像母子,情侶不像情侶的習慣了。再加上兩個人都沒什麼經驗,沐姐吧,對這種事又是骨子里的害臊,你吧,我就不說了,又蠢又直,說起頭頭是道,一到做的時候兩眼一抹黑,就會偷偷摸摸的爬沐姐被窩。光每晚爬個被窩有啥用,你以為老夫老妻跟這交公糧呢……你臉紅什麼,我說錯了?”

  我已經後悔找唐爍了,她說的可真是太接地氣了,一點面子都不給我,我真沒想到這丫頭對於這種事分析的這麼透徹,且不說對與不對,就這種見解也是我永遠都想不到的。

  我從沒在唐爍面前這麼尷尬過,應該說我這輩子活到現在還沒這麼尷尬過……

  我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想拿杯子喝一口掩飾一下。

  “喝什麼喝啊,不是剛喝過,老娘我這麼盼著你們在一起天長地久,不是直接讓你們給我演結婚十年以後夫妻生活的。吃口狗糧也不能總吃這麼陳年的吧,能不能給點新鮮勁爆的。 ”

  我看著唐爍高高揚起的下巴,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我真不知道該做什麼。”

  唐爍搖了搖頭,站起了身,指了指我,又回頭指了指沐婉荷的房間,裝模作樣的說道,“你們倆啊,都需要接受教育。”

  說完就轉身往門外走,出門前還說了一句,“想看個恩愛戲碼結果還要我自己來導演,真是服了你倆了。哥,記得你欠我個平板啊。”

  話說完就轉身出了門。

  我趕忙追了出去,結果剛開門,發現這丫頭竟然進了沐婉荷的房間……我頓時開始忐忑不安起來,這丫頭靠譜麼。

  周五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心情總算恢復了一些,因為這一周終於要熬完了,周四周五兩天,我基本一天都不在公司。

  結果市場部那大姐居然還想讓我周六加班去陪她見客戶,簡直是喪心病狂,她根本不知道這一周我是怎麼熬過來的。

  自從那晚唐爍進過沐婉荷的房間後,我感覺完全起了反效果,原本我和沐婉荷還能像以前那樣自在從容地待在一起,可現在兩人獨處時,居然多了一絲微妙的尷尬氣息。

  說起話總是撞車,看電視的時候也開始心不在焉起來,總是看不了幾眼就忍不住扭頭看一眼對方,結果對視後氣氛就更加的尷尬,接著便是一陣的手足無措。

  唐爍對此的解釋是,不破不立,說我們得從嶄新的曖昧期重新調整關系定位,然後獲得新的生活模式。

  於是我和沐婉荷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接受了唐大師的戀愛指導……

  吃飯的間隙里,唐爍突然開了口,“沐姐,咱明天出去玩吧!”

  沐婉荷捏了捏筷子,突然變得有點緊張,“去哪玩?”

  “嗯……去游樂場吧,去個規模大一點的,S市那個吧,一早開車去,住一晚,玩兩天再回來。上次說去玩,結果因為我的原因也沒玩成,咱這次補上。”

  唐爍說完根本沒等我們的回答,“就這麼說定了啊,等會吃完飯,老哥洗碗,沐姐跟我進房間挑衣服,明早出發!”

  沐婉荷微微皺眉看了我一眼,只是抿了抿雙唇。

  我不知道唐爍這玩的哪一出,但已經上了她的賊船,平板也已經寄到她手里了,我總不能讓錢白花吧。

  而且唐爍還十分嚴肅地給了我一篇戀愛指南,說是她嘔心瀝血為我量身定做的,按序號一條一條的足足有七十多條。

  她讓我必須牢牢記住,有時間還要抽查。

  里面的內容包括但不限於各種情況下怎麼說怎麼做,怎麼看出對方是高興還是生氣,開心的時候怎麼陪,生氣的時候怎麼哄等等等等一應俱全,另外還有幾十條情侶之間的曖昧小游戲,我只是簡單看了幾眼就覺得面紅耳赤,尤其想到對方是沐婉荷,更是抓耳撓腮的在床上亂滾。

  不得不說,這東西對我來說有點百科寶典的味道了,突然有些好奇,不知道沐婉荷那有沒有另一版……

  晚上,只剩我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看電視,沐婉荷的房門里關得緊緊的,也不知道兩人在里面到底在搞什麼鬼。

  而唐爍在進門前就對我下了逐客令,讓我今晚都不許去打擾她們倆。

  可她越整的這麼神秘,我就越好奇,偷偷扒在門上聽了半天,可惜一點動靜都聽不到。

  就在我魂不守舍之際突然看到了自己的手環,猶豫了片刻,還是趕緊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了藍牙耳機,調出了沐婉荷手環的錄音頻道。

  這段時間,我也沒閒著,風荷手環2.0版本已經測試並安裝成功,加入了不少新功能,例如身體數據異常報警,也就是說沐婉荷那邊但凡心跳血壓持續異常,便會自動反饋到我這里。

  而在沐婉荷的要求下,我自己的黑色也升級成了完全體,並且將所有的使用方法都教給了她,沐婉荷學東西一直很快,一個晚上她就已經玩的很溜了。

  我在床上,耳邊唐爍這小妮子的聲音已經清晰地傳入了耳中……

  “就這件吧,這件是底线了,不能再換了。”

  耳機里傳來沐婉荷無奈地咂嘴聲,“這中間漏得也太多了,不行不行,穿這種我哪出得去門。”

  “誰讓沐姐你胸這麼挺,這腰一收,上面肯定會凸啊,你沒事手捂著點就行了……喏喏喏,最多給你再加件這個,真的不能再加了,明天可熱得厲害,就算防曬好了。”

  沐婉荷的語氣還是顯得很為難,“那下面就這樣麼?”

  “那當然,要的就是一擊入魂,讓外面那二貨看一眼記一輩子。”

  真是人在家中坐,罵從天上來啊,合著她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唐爍這死丫頭就是這麼稱呼我的?

  沐婉荷並沒回應,稀稀落落一陣異響後,她不知拿了什麼,“要不我穿個這個吧,好歹擋著點,這下面空撈撈的,我不習慣啊……”

  唐爍的語氣突然就急切起來了,“不成,不成!沐姐,你這簡直是玩火自焚啊,這種大殺器能隨便穿麼?你信不信,你現在穿上去隔壁給我哥看一眼,我保證今晚我又得去酒店睡了……”

  沐婉荷噗嗤地笑了出來,“什麼跟什麼啊,至於麼?公司里大家不都穿這個。小丫頭整天鬼靈精怪的嚇唬我。”

  “誰嚇唬你啊,你穿和別人穿那能是一個效果麼?這種東西等哪天當獎勵單獨穿給哥看就成了,你可別穿去上班啊,到時候又引一堆蒼蠅,他還以為是我教唆的……”

  “越說越離譜,還獎勵……可我下面這總得……”沐婉荷還是有些不情願。

  唐爍此時卻語重心長起來,“沐姐,你就聽我的沒錯,這也算是你們第一次正式出去約會了吧,就得稍微整點厲害的把他完完全全的降住,讓他從此以後眼睛里,心里,腦子里都只有你一個人。他現在可升職了,天天跟著市場部那些妖艷賤貨們跑外勤,你是不知道有好幾個都盯上我哥了,你看著吧,以後我保准他天天都能有各種美女陪著出去,市場部那些人,哪個不是滾刀肉的活寶,你覺得我哥那直來直去的性子經得住他們繞麼,你真的就一點不擔心?”

  唐爍一番話說完,我傻了,耳機那邊的沐婉荷也沒了動靜。過了片刻,才聽見她輕聲回了一句,“我相信他……”

  “……沐姐,我可是血一般的教訓啊,就連唐輝那樣豬不咬,狗不叼的悶葫蘆都能給我來這麼一下子,他可是我親哥,哪又怎麼樣,還不是一聲不響就什麼事……什麼事……都給辦了……嗚嗚……男人能信的過麼……嗚嗚。”

  我怎麼也想不到,戀愛大師輔導了一半自己居然哭了起來,她這一哭,沐婉荷肯定也傻眼了。

  “好了,好了,傻丫頭,別哭了,別哭了……姐穿好了吧,就這麼穿,你別想那些事了,都過去了,那晚姐和你說的還不夠清楚麼。你自己得先放下才行,聽話,別哭了啊……”

  我還是第一次聽沐婉荷在唐爍面前自稱姐,看來自從上次那麼一鬧,她們還真成閨蜜了?這一下阿姨,一下媽,一下姐的,女人的世界可真復雜。

  一陣擤鼻涕的雜音之後,唐爍依舊帶著微微的哭腔,“沐姐,處理別的事,你都是游刃有余,但談戀愛這事你真的太大意了,你和哥是不是都以為兩人互相表白,定下這個關系就真的定下了,你們得改變,得把這種關系帶進你們生活的方方面面,你不能再像媽對兒子那樣什麼都放著他,縱容他,男人說到底都是喜新厭舊的貨,再加上我哥那傻不愣登的勁,別人肉眼可見的好感他都察覺不到,你可能還覺得挺放心的,就像我當時一樣傻。這種男人最容易掉進那些綠茶的套路里了。只要稍微真誠一點,示弱一點,我哥個戀愛白痴根本就禁不住別人玩你信不信。而且你們的關系和我之前一樣又不能公開,這樣下去難保不會出問題。姐,你想想我,你和哥可千萬不能走上我們那個結局,你們必須在一起一輩子!”

  我真沒想到唐爍會和沐婉荷聊得如此透徹,看來這丫頭這幾年是真的歷練出來了,也不枉沐婉荷這麼悉心的栽培她。

  但她也不能把我貶的這麼廢物吧,公司里有人對我有好感麼?

  “……你這丫頭,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想了這麼多……可就算真像你說的那樣,我也沒法子控制,如果風遠真的喜新厭舊了,我又能怎麼辦,畢竟我們是母子,年紀又差這麼多……”沐婉荷竟然有點被她給說動了,語氣似乎都有些不對了。

  “沐姐,我真得批評你了,你這態度就有問題,有事沒事總想著什麼母子啊,年齡啊,總是想法設法地給我哥找退路,給你自己找心理准備。這還是談戀愛麼?母子怎麼了?戀愛關系里雙方都是平等的,年齡大怎麼了,現在姐弟戀多流行,不說別的,就咱公司里一撈一大把,大個十來歲又算個啥,而且你這外表本來就可以無視這個問題。所以,你要強勢一點,主動一點。既然他認定你了,你也認定他了,就得有那種‘你必須是我的,誰也不能碰,你在外面要敢隨便招惹哪個女人,回來就打斷腿’的氣勢。另外那些妖艷賤貨有的,會的,你也要有要會,而且要比她們更美,更有魅力。必須做到她們玩的那些都是你跟哥玩剩下的,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沐姐,你得支棱起來啊!”

  沐婉荷聽完剛想開口,卻被唐爍斬釘截鐵的給打斷了,“總結下來就是一句話,情場之上無母子,你就是個堅守愛情的女人,這是你一輩子要打的仗!”

  說完後耳機里一片沉默,我基本已經被唐爍的連番轟炸給直接秒了,我感覺自己簡直罪大惡極,卻又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哪里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我不知道當晚的這番話對沐婉荷到底有多少影響,但對我來說,為了保住自己的腿,往後的日子里,面對任何出現的異性,我的神經都繃特別的緊。

  片刻後,突然傳來了一陣淺笑,隨後便是銀鈴般爽朗而清澈的笑聲。

  “沐姐,你別笑啊,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好,好,我不笑了,就是你這小老師一樣的表情真的特別可愛……姐知道你是真心為了我和風遠好,我也很感激你,你說的姐都聽懂了,我會……會好好看住你哥的!”

  唐爍終於心滿意足地長吁了一聲,“反正只要你們不趕我走,我就死盯著你們倆,無論是你身邊的其他男人,還是我哥身邊的其他女人,都是我唐大俠的死對頭!”

  “胡說什麼呢,誰要趕你走了,這個家永遠都有你的位置,你的屋子。即使哪天你嫁人了,姐也留著你的屋子,這里就是你第二個娘家。”

  “嗚嗚……沐姐,我也愛你一輩子!你要相信,你們的愛情是有人祝福的,而且是很用心,很用力的祝福,比起其他人那些不懷好意的眼光耀眼一千倍一萬倍!”

  聽到這話,我在隔壁忍不住會心的笑了起來,這小丫頭可真的是……只希望他以後能遇到個好男人,就算遇不到,一直養著她我也願意。

  第二天早上,我起了個大早,不為別的,就為一睹沐婉荷的芳容,她們昨晚都不知道折騰到了幾點,我都聽睡著了。

  門開了以後,唐爍先伸個懶腰,率先走出了房門,鬼靈精怪的朝房間里努了努嘴,“哥,把你下巴碰好啊,別掉地上了……沐姐,你出來啊,磨磨唧唧的,再晚路上該堵車了。”

  記得上次這麼等著沐婉荷換裝還是來市里我過生日那一次,那一字肩一步裙,到現在還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腦海之中。

  時間過得可真快,一轉眼,她竟然成了我的伴侶。

  萬分期盼之下,沐婉荷終於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間,她甚至不好意思直視我,而是自顧自的看向了唐爍,“知道了,這就走吧。”

  唐爍則奸笑著跑到了我身邊,小聲說道,“怎麼樣,沒讓你失望吧。”

  開玩笑,沐婉荷什麼時候讓我失望過,她給我的永遠都是驚喜。

  比如,她今天竟然化了淡淡的妝,原本就透著幾分微粉的雙唇抹了淺色的水粉唇蜜,顯得雙唇更加鮮亮而誘人,一暈的腮紅盛開在白嫩的兩頰上,而那匆匆幾筆的眼线更是點睛之作,讓沐婉荷原本就迷死人的大眼睛更加立體,就連眼神都更加的水靈溫柔。

  頭發極其自然散落開來,加上額前那寥寥幾束劉海,看似有些凌亂,卻透著一股強烈的性感氣息。

  視线下移,我也終於明白了昨晚她們來回拉扯的裝扮到底是什麼了。

  沐婉荷第一次在我的面前穿了一件水藍色的針織吊帶裙,唐爍昨晚妥協後給沐婉荷加上的是一件很小巧的白色雪紡中袖披肩,兩側剛好遮到吊帶的肩帶,雖說隱約擋住了香肩,但這麼一搭配倒是特別有青春氣息。

  吊帶的胸前是新穎的扭結設計,看上去像是就停了一只蝴蝶,領口應該是不算太低,但因為她的雙峰太過挺拔飽滿,蝴蝶的最頂端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條極有誘惑力的深溝。

  而當我視线集中到胸前時,沐婉荷下意識的想抬手,但最後還是放下了,只是略有緊張的捏了捏裙擺。

  收身的版型緊緊貼合在沐婉荷夸張的A4腰。

  而胸前扭結的設計還進一步拉高了腰线,尤其這吊帶裙只到大腿一半,讓她這勻稱修長的白皙玉腿簡直閃著耀眼的光芒。

  可能是我注視的太過肆無忌憚,沐婉荷不住的伸手往下拉扯那傘狀展開的裙擺,這短裙裙擺垂感十足而長度又恰好可以擋住絕對領域,讓人忍不住就浮想聯翩。

  沐婉荷這一身再配上她天使般動人的面容,徹底模糊了純與欲的間隙,將純美和性感融為了一體。

  唐爍三步走到沐婉荷身旁,突然鬼使神差地把沐婉荷的裙擺給撩了起來,惹得她一陣驚呼,結果定睛一看,里面卻是一片純白。

  “想看吧,可惜看不著,穿了安全褲的,嘿嘿!”

  “你這丫頭,真是的……”

  我再一次被沐婉荷出落凡塵,如煙似朵的外表給深深震撼了,可與上次不同,這次我可以邁出步子,走到她身邊,抱抱她,甚至親親她,告訴她我有多喜歡她為我而折騰一宿的裝扮。

  可我剛走了兩步就被唐爍給擋住了,“看看就行了,還想上手啊,不看看幾點了。待會上車,沐姐做副駕駛,你要是開車累了,困了,就摸摸大腿啊,保准你精神百倍!哈哈!”

  直到車輛啟動,沐婉荷也沒說一句話,只是不斷的整理著自己的裙擺,妄圖可以遮蓋多一些,可布料只有那麼長,她顧此失彼地折騰了半天,那渾圓雪白的大腿還是袒露在外,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而後座的唐爍沒過多久,就四仰八叉地睡了過去。

  其實原本我真沒那個心思,但唐爍臨行前的那一句似提醒似戲虐的話一下就勾起了我面對沐婉荷日益膨脹的色心。

  一路上,車也不多,我一直想找機會真的去摸一下,可又覺得這麼做有些猥瑣。

  直到副駕的沐婉荷歪著頭依靠著車窗也睡著後,我終於按奈不住了。

  顫顫巍巍地朝著副駕駛伸出了罪惡的咸豬手,心想反正是自己女朋友摸一下沒事吧。

  可手停在沐婉荷潔白的大腿上晃悠了半天就是不好意思放下去,這時,突然從身後伸過來一只小手,直接把我的手給按了下去,然後就快速地縮了回去。

  我覺得自己的臉頓時就燒了起來。

  一手緊緊地握住方向盤,根本不敢往一旁看。

  明明都已經和沐婉荷同床共枕過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緊張,不過這入手的觸感是真的好啊,又滑又綿,就像在摸一塊溫熱的會流動的玉上。

  她的腿形很纖細,大腿估計也就和我小腿差不多粗,我一手就能握住大半。

  我小心翼翼的從她水嫩的大腿上劃過,隨後輕輕動了動指頭捏了捏。

  欲望這東西原本就是沒有止境的,原本趁著沐婉荷睡著,摸兩下過過癮就得了,可這手感彈性實在是太好,摸著摸著就忍不住往她的大腿根而去。

  很快,指腹就碰到了她安全褲的布料,指尖也開始深入腹地。

  大腿內側的肌膚手感更是無與倫比,我甚至在一瞬間有了一種特別邪惡的想法,如果現在被架在沐婉荷兩腿之間的不是我的手,而是……

  “真的是越來越壞了……”沐婉荷輕盈的聲音突然就傳到了我耳邊。

  她依舊沒有轉頭看我,只是伸手把我的咸豬手從她的裙擺下給拖了出來,然後徑直扔到了方向盤上。

  “你……好好開車……”我快速轉頭看了眼,發現沐婉荷裸露在外的耳朵紅得出奇。

  我收回手放在鼻尖聞了聞,滿手都是沐婉荷的味道,忍不住就傻笑起來。

  “笑什麼……”沐婉荷輕聲問道。

  “沒什麼,就是一想到你現在是我女朋友,就坐在我身邊,我就想笑。就像蜜蜂看見花,花看見太陽,太陽看見你,就想笑……”

  身旁的沐婉荷終於也淺笑出了聲,“真俗套……我要睡了,你好好開車,不許瞎動吵我……”

  我用力地嗯了一聲,帶著一臉洋溢的微笑轉動了方向盤,心想,你還指望唐爍那丫頭能想出什麼超凡脫俗的情話來……

  不過倒是很貼合我此時的心情。

  還好我們出發的夠早,到地方時才剛剛開園不久,我和沐婉荷剛下車就被唐爍給堵住了,她像個小老師一樣皺著眉,仰著頭,背著手極其認真的囑咐道,“你們倆可得記好了,至少今天就是單純的情侶,沒有其他的身份。也沒有任何約束,所以……咳咳……”隨後她又假咳了一聲,轉手指向了樂園大門喊道,“年輕的少男少女,去享受生活吧!”

  “快走,快走,太丟人了……”我趕緊拉著沐婉荷逃離了現場。

  “喂,你們等等我啊……”

  進園後,人流還不算多,我對這種地方基本是兩眼一抹黑,沐婉荷估計也是一樣,這花花綠綠的街道和形狀各異的建築讓人根本無法下手。

  “我們先去玩哪個啊?”我叉著手問一旁最興奮的唐大師。

  “那必須先去玩個大擺錘,活躍下氣氛啊。”她說著話抬手指向不遠處的一個至少四十米高的大家伙一臉的興奮。

  之前對游樂場的印象還停留在碰碰車,旋轉木馬的我,隨著視线的拉高,頓時被滿眼的過山車,跳樓機嚇傻了眼。

  我這才意識到一個非常非常嚴重的問題,我好像恐高……

  “……不用一上來就……就玩這麼刺激的吧。”

  “那就先去過山車,總之先把熱門項目玩一遍,待會人多了就要排隊了。快走,快走……”唐爍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勸,不過過山車至少沒那麼高,而且速度也快,應該來不及恐就結束了。

  事實證明我又單純了,唐爍領我們去的過山車竟然有近六十米高,其中一段還有垂直近90度的俯衝,可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我們停在最高處,我像只待宰的鴨子掛在座椅上,只往下看了一眼就覺得頭暈目眩,我連忙抬起頭看向上空,努力平息著猛烈跳動的心髒和紊亂的呼吸。

  好在身旁的沐婉荷遠比我進入狀態,她一臉興奮的看著下方,竟然還在前後擺動著大腿,完全沒發現我糟糕的情狀。

  該來的還是要來,就在我一點准備都沒有之際,過山車徑直落了下去,耳邊除了山呼海嘯的叫喊便是呼呼的風聲,胸腔一下就空了,心就往下墜,彷佛墜不到底一般,眼前所有的景象都扭曲起來,我趕緊閉起雙眼,緊咬牙關,只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期間好幾次我覺得自己差點就要失去意識。

  但好在耳邊的叫喊聲一直沒斷過,算是拉扯住了我瀕臨崩潰的神經。

  期間耳邊似乎有人對我說了什麼,但我實在是無法回應,終於熬完了這地獄般的幾分鍾。

  剛下車,我雙腿一軟就要往下栽,這時一只纖細的手彷佛早有預兆般極其費力的托住了我,然後帶著我走到了休息椅上坐了下來。

  沐婉荷焦急地蹲在我身前,雙手緊緊托住我的手臂,不時地抬手撫摸著我的臉頰。

  居高臨下的視角中,她那件蝴蝶吊帶里大半個雪白乳球都被我看了精光,但我卻一點色心都起不來。

  “風遠,你怎麼了啊,這麼害怕麼?”

  沐婉荷精心准備了一夜的女友身份被我這一下就攪了精光,現如今,她的表情眼神完全就是一位焦急的母親。

  “對不起,我有點恐高……”我止住胃里的翻涌,斷斷續續的吐出了一句,沐婉荷當時就急了,“對不起什麼啊,你恐高為什麼不告訴媽媽,不對啊,你怎麼會恐高呢,你之前不是……”

  我知道沐婉荷肯定是想起了之前跟著她跳崖那次,可當時的情況和現在自然是完全不同的。

  “那次是意外,眼里只有你,顧不上其他的了,根本沒注意什麼高不高的。”我有氣無力的解釋道。

  “哥,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怕高。”

  唐爍也湊到我身邊內疚的說道,我擺了擺手,“和你沒關系,是我自己沒說,原本以為能扛過去,不想掃你們的興。”

  沐婉荷拍了拍唐爍,隨後坐到了我身邊,撫摸著我的背,“好了,不說了,整天就會逞強,恐高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園區這麼多項目,玩別的也一樣啊,剛剛真是被你嚇死了。”

  原來,過山車坐到一半的時候,沐婉荷就已經發現了我的異常,可手腳被安全架擋住又碰不到我,於是後半段她一直在詢問我。

  最後結束後,她說我的臉白得就像張紙,雙瞳都灰了。

  其實最覺得內疚還是我,原本唐爍好好的計劃,沐婉荷精致的准備都被我給打亂了。

  休息了片刻後,我總算恢復了過來。

  自覺出錯的唐爍連忙上前,“剛剛是我失誤,信息收集不全,下一個項目絕對有意思。”

  她眨巴了下眼睛,帶著我們就往園區深處走去。

  “不是什麼高的項目了吧。”沐婉荷跟在後面不放心的問道。

  “沐姐,我又不傻,再來個高的項目不得把我哥玩死……”跟著小丫頭兜兜轉轉之後,我們在一座封閉的建築前停了下來。

  整個建築只有一層,只看外觀裝修的有些黑暗詭異。

  一個巨大的巫毒娃娃趴在建築頂端,睜著兩個大眼睛盯著下方的人群。

  “這什麼項目啊?”

  “嘿嘿,好項目,情侶必玩,真人實景鬼屋,帶密室解密,哥你肯定喜歡!這項目最近可火了,不網上預約都玩不到。”

  我聳聳肩,這個我倒是無所謂,只要不上天,玩什麼都無所謂。

  “鬼屋……有意思麼……都是假的……”沐婉荷在一旁淡淡的說道。

  “沐姐,你可真逗,當然是假的,要是真的誰敢去,走吧,走吧,我好容易約上的。”說完拉著我們就去排隊了。

  我們來的挺巧,第一輪剛結束,可每輪只能進八個人,而我們三個正好是七八九。

  沐婉荷趕緊說道,“那我們先去玩別的吧,這里估計得等好久。”

  “不用不用!”唐爍說著就把我們倆推到前面,笑的特別燦爛,“我本來就只約了兩個位置。”

  “什麼意思,你不玩麼?”我疑惑的問道。

  唐爍爽快的搖了搖頭,“不玩,我最怕鬼了,你們倆加油啊,我在出口等你們!”說完一溜煙的就跑了。

  “這丫頭可真是……”我搖搖頭,跟著沐婉荷往建築里走去。

  這一輪八個人,加我們正好是四男四女,工作人員介紹到,進去後自由行走,沒有限制,可以找到出口出來,時間到或者其他原因可以直接從安全出口出來。

  另外還有個小彩蛋,如果在里面通過發現线索,最後找到鑰匙的話,可以從側門出來,那樣就可以收到一份額外的禮品。

  話音剛落,前面眾人紛紛搖頭,交頭接耳的說道,到時候嚇都嚇死了,還找什麼鑰匙……

  接著廣播響起,簡單介紹了注意事項和場景內容,此時前面六人還有說有笑的,似乎根本不太在意,而沐婉荷就安靜的站在我身前,跟著前面幾個一路往里走,我估計這項目對我們來說可能也挺無聊的,我從小練武,自然是不會怕什麼鬼啊神的,而沐婉荷一個人在外奔波那麼多年找我,想來膽子肯定也是大的很。

  一進去,光线立刻就被收了干淨,只剩幾盞陰暗的燈掛在角落,牆壁全是些風格詭異的牆畫和略帶血腥的面具,如果突然扭頭看到,還真有可能被嚇一跳。

  而且要命的是,廣播也沒閒著,放的BGM要多陰森有多陰森,一下就把氣氛給拉了起來。

  一開始,大家都是一個挨一個小心翼翼的走,最前頭的男生明顯膽子不算大,每一步都要瞻前顧後的。

  沒一會拐角旁的一個房間突然有光傳來,大家跟著光线進了一個屋子,牆上潑著血一樣的液體痕跡,地上都是跌倒的桌椅板凳,而頂頭靠牆居然一動不動背身站了八九個穿著校服的人,走進一看,原來都是假人。

  “這也不嚇人啊,不是說有很多互動,還有鬼抓人的麼。”

  一個男生大大咧咧四處走走看看,自從進了這里,就覺得有些涼,沐婉荷今天穿的可夠清涼,不會凍著吧,我想了想,脫了自己T恤外的薄襯衫,想給沐婉荷穿上。

  結果衣服剛脫下,前面就有了動靜。

  “哎,你們快來看,這里有個人偶長得不太一樣,是不是有什麼线索啊。”

  一個女生指著最中間的人偶說道,於是大家都跟著圍了上去,沐婉荷歪頭看了下,也跟了過去,我只好拿著外套緊隨其後,八個人站了個半圓,上下打量著這具靠牆的人偶,看上去是個女生的背影,一頭披肩的長發,只是塊頭好像要大不少。

  就在大家都專注研究之際,人偶的腦袋突然就轉了一百八十度,從後腦勺直接成了臉。

  那張臉眼睛還算正常,只是往下掛著血,可那嘴居然是豎著長的,牙齒又細有密,還拖著半截舌頭。

  人偶閃電般的轉頭後還發出了一聲自帶混響的尖異怪笑,“你們在找我麼?”

  這一下可真是太突然了,大家離的都很近,頓時喊叫聲鋪天蓋地,那些女生拼了命的往外跑,絆倒了桌椅板凳也不管不顧,連滾帶爬的找出口。

  剛剛那個大大咧咧的男生更是連自己女朋友都顧不上了,最先衝出了門。

  沐婉荷想都沒想,拉著我就要跑,可第一下卻沒拉動,回頭看了眼,那人偶竟然往前邁了一步,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沐婉荷叫的這麼尖銳,難怪唱歌那麼好聽,嗓子可真不錯。

  她想都沒想,居然徑直就朝我身上一跳,直接摟住了我的脖子,兩腿也夾住了我的腰,拼命把腦袋往我脖頸里塞,我踉蹌了幾步就穩住了身體,趕緊一手抄起她的豐潤的臀部把她托住,另一只手連忙環住了她的肩。

  但我並沒有走的意思,剛剛人偶回頭那一刻我確實也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我確定它是個人,臉上的估計不是油彩就是面具,但我只是很好奇,它是怎麼做到轉頭一百八十度的。

  女鬼看我不跑,又往我面前走了一步,把兩個大指甲的手也舉了起來。

  我抱著沐婉荷,忍不住圍著它轉了半圈,直到看見它的側面才恍然大悟,原來它原本就是側身站的,只是穿的道具服看上去像是背後,所以它這一百八十度的轉頭只是左轉到右轉罷了。

  我笑了笑,“還挺有創意的……”

  女鬼聽見我稱贊它後,無奈的豎起大拇指,然後蹦蹦跳跳的出門去追別人了。

  “風遠,出去,出去,我要出去……”懷里的沐婉荷聲音都變了,我真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怕這些東西,不過細細想來,我們看了這麼多年的電視電影,好像就從沒看過恐怖片,最多就是懸疑類的。

  我捏著她肩膀,貼著她的耳畔喊道,“沒事了,沒事了,他已經被我打跑了,沒人了。”

  沐婉荷狐疑的抬起頭,極其小心的轉移著視角,發現房內確實是空無一人後終於吁了口氣,隨後趕緊掙扎著要下來,我連忙把她放了下來。

  沐婉荷落地後第一時間就背過了身,整理了下衣物後,故作鎮定的說道,“走吧……”

  我指了指另一邊的出口,“我們走這邊吧,那女鬼剛剛從那邊出去的,別一出門又碰到了。”

  我這話一出,沐婉荷想都沒想就調轉了步伐,貼著我往另一側出口走去,我打開門,先探出頭左右看了看。

  “什麼都沒有,走吧。”

  我只探了頭,雙腳卻並沒有出門,而沐婉荷聽了我的話後,則抬腳走了出去,我確定自己聽見一聲很細微的金屬碰撞聲,隨後一個長相丑陋,頭發豎長,眼歪嘴斜的玩偶娃娃突然尖叫著從門梁上掉了下來,手里還拿著一把刀。

  正巧掉在沐婉荷鼻子前,搖搖晃晃的還有配音,“壞媽媽,壞媽媽,砍死你,砍死你!”

  “哎呦,我的媽啊!”

  沐婉荷大喊一聲,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一般的跳上了我腰間。

  嘴里還在不斷的喊道,“弄走,弄走,風遠,快把它弄走!”

  “好好,弄走,弄走。”我抓住娃娃,往下拽了拽,沒拽動,上面有线牽著,我又不想破壞人家的道具,於是干脆又給它扔了上去。

  “弄走了,沒事了……”可這回,沐婉荷是死活也不下來了,跟個樹袋熊一樣把我脖子摟的緊緊的,也就只給我留了點喘氣的空隙。

  我不住的安慰她,可是收效甚微,她在我肩上都冒出嗚咽聲了,我只好把她抱得更緊一點。

  抱著沐婉荷倒是沒什麼,可她今天穿的可是短裙,這大開叉的纏著我的腰,那安全褲還不全漏了。

  於是我只好把我那件襯衫從前面圍到身後,袖子打了個結,一邊遮住沐婉荷的私密處,一邊也算個掛帶可以掛住她。

  走了幾步突然又一個邪惡的念頭傳來,因為我發現我們此時的姿勢好像是個不錯的體位……

  但既然她這麼害怕,那我也只能找地方出去了。

  可來來回回繞了還幾個房間,也沒看見出口,倒是遇到幾次鬼追人的“慘狀”,於是不斷有人從我面前跑過,還有人喊著救命就被兩個“鬼”給抬走的可笑景象。

  而身前的沐婉荷只要每每聽到各種尖叫怪笑時,她都會忍不住往上掙扎兩下,生怕自己又掉下來。

  於是我只好把她摟的更緊,再遇到鬼時,我都會做出停止的動作,然後悄悄指指懷里瑟瑟發抖的沐婉荷小朋友。

  這些“鬼”還是很通人性的,嚇了我兩次發現我無動於衷,都會意的選擇忽視我,反正還有六個受害者,也不差我們倆。

  雖然沒找到出口,但這鬼屋要說的故事我大概其的都掌握了,說實話,還挺慘的。

  反正沐婉荷在我懷里躲得好好的,我干脆也不急著出去了,順著线索開始找起了鑰匙。

  主題是校園,教室的掛鍾顯示是中午十二點,教務處的校規里,十一點半是午餐時間。

  於是我就去了餐廳,餐廳的盤子是都是一水的綠色,應該是表示有毒,掀開其中一個有食物的盤子,彈出一個塑料的人手模型,指向了廚房,於是我又到了廚房,在冰櫃里找到一個娃娃,在娃娃敞開的肚子里發現了門卡,又在一旁炊具桌上的不知道什麼蟲子身上拿到了塑料叉子。

  把門卡給了唯一一個不亂跑的穿綠衣的女鬼後,她便幫我開了一間密室,然後把叉子插到地上一具屍體人偶的胸口上後,玩偶的嘴就張開了,最後在他的嘴里拿到了一個鑰匙,接著用鑰匙打開了密室從另一邊的門走了出來,整個過程容易的甚至讓我覺得有些無聊……

  出了密室,一挑簾子,終於迎來一片光亮,幾個工作人員早就准備好了,站列兩旁紛紛鼓掌,來往的人群聽見異響也都駐足觀看。

  “恭喜兩位,密室挑戰成功,恭喜!”我一手抱著懷里的沐婉荷,緩步走出了黑暗中,大家這才發現我懷里還抱著一個人,周圍頓時笑聲一片。

  “簡直是最強男友啊!抱著女朋友還破了我們闖關記錄,厲害,厲害!”工作人員一臉的欽佩。

  而此時,懷里驚魂未定的沐婉荷緩緩抬起頭,撩開自己的鬢發,環視了一周後便開始瘋狂的拍打我的後背,“快,快,你怎麼不早點放我下來。”

  我真是啞巴吃黃連,密室門打開的時候,我就告訴了沐婉荷,我們要出去了,可她明明只是嗯了一聲,完全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別急,別急,我綁著了……”我在沐婉荷暴風雨般的催促下,手忙腳亂解著身後的結,這下周圍的笑聲更大了。

  衣服一松,沐婉荷噌的一聲就跳了下來,拉著我就想跑,可卻被工作人員給攔了下來,“這是我們附贈的禮品,請收下,帥哥,快幫你漂亮的女朋友帶上吧。”

  沐婉荷無奈的停下腳步,拆開了手里的禮盒,里面是兩條手鏈,看材質應該是銀質的,不算名貴,只是這兩條手鏈上各掛著半個逗號式的掛飾,而當手鏈靠近時,兩個逗號就會自動吸在一起,變成一個小愛心。

  在眾人的起哄下,我撓撓頭,幫沐婉荷把手鏈帶好,我自己也帶了上去。

  隨後我們兩手一牽,啪的一聲,手腕之中就憑空多了個愛心。

  而這條手鏈沐婉荷留了很多很多年……

  沐婉荷局促的低著頭靠著站在一旁,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後來沐婉荷告訴我,她小時候在山里遇見過鬼打牆,所以一直都很害怕這些東西。

  直到走出了很遠,沐婉荷都沒怎麼好意思抬起頭,但卻也沒松過我的手,我在間隙里探頭看了她一眼,那臉頰,紅的簡直要滴血。

  身旁的唐爍則一個勁的狂笑。

  “你們倆可真行,一個怕高,一個怕鬼,我竟然雙殺全中,我今天應該去買彩票了吧。哈哈哈,笑死我了。”

  “還說呢,我都丟死人了,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沐婉荷側過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唐爍。

  唐爍趕忙跑過去摟住沐婉荷的胳膊,“哪里丟人啊,沐姐你是沒看到,周圍那些女生多羨慕你,本年度最強男友,抱著女友闖鬼屋,多嘚瑟!”

  “得瑟你個頭……你也不進去看看,那地方有多嚇人,我心髒病都要嚇出來了。”

  “好啦,好啦,是我的錯好了吧,不過你們看看手腕,左邊黑白配,右邊小愛心,這才有點談戀愛的樣子嗎!”

  沐婉荷頓了一下,側眼看了看手鏈,不說話了。

  可唐爍卻腦洞大開一發不可收拾,“不過說起來,哥你怕高,姐你怕鬼,萬一哪天要是有壞人把你們扔到山頂放鬼片給你們看,你們倆豈不是要全軍覆沒,看來我得幫你們保好密。尤其是我哥,恐高這可是大破綻啊,可得想法治治,要不然干脆去蹦個極?以惡制惡,以毒攻毒!”

  “你個死丫頭,整天沒個正經!”沐婉荷笑著舉起拳頭就要去揍唐爍,唐爍一邊笑一邊躲,我則被沐婉荷拉扯的踉踉蹌蹌的追著唐爍。

  此時的我們不再是異類,不再有束縛,像是融化的冰尖滴入大海,徹底和這歡樂世界里的無數情侶融為了一體,享受著這從未有過的甜蜜……

  “買個冰激凌吧,怪熱的。”

  唐爍看見冰激凌車頓時就走不動道了,跟著人群擠了進去。

  片刻後,她略顯狼狽地又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其中一手拿了兩個,一邊跑一邊喊,“快接,快接,我要拿不住了。”

  沐婉荷離得近,微凝眉數落道,“這麼大一個,我也吃不完啊。”

  她接過那一紅一黃的兩個比手掌還長的大甜筒,回頭舉到我面前,“你要哪個?”

  我聳聳肩,“你先選吧,我吃哪個都可以。”

  沐婉荷想了想,把黃色的遞給了我,於是我們三人並排坐在休息處,一邊看著來往歡歌笑語的人群,一邊安靜地舔著。

  唐爍一口下去直接冰淇淋剃了個頭,涼得只拍腦門,惹得沐婉荷又是一陣捂嘴的笑意。

  “你那個是什麼口味的 ?”沐婉荷吃了半天,也只是給筒尖瘦了個身,而我一直以來吃東西都飛快,這會已經在咬脆皮了。

  “好像是芒果,還有藍莓。”我如實回到,結果沐婉荷看了看我手里的冰激凌,舔了舔下唇,“很好吃麼。”

  “還行吧。”說完,我把剩下的遞到沐婉荷面前,“不然你嘗嘗?”

  沐婉荷下意識看了眼四周的人群,最後還是撩起臉頰旁環繞的發絲,就這我剛吃的地方淺淺地咬了一口。

  我特別喜歡在側面看沐婉荷撩頭發,就這麼一撂一帶,我感覺整個人都被治愈了。

  沐婉荷嘗過以後,笑著搖了搖頭,“看你吃得那麼快,我還以為有多好吃呢。還是我這個草莓的好吃一點。”

  我想了想,有些羞怯的小聲問道,“那你不給我嘗一口麼。”

  沐婉荷一愣,四周到處都是人,這種原本在家稀疏平常的事到了這里卻顯得有些困難,但她還是微含下頜舉著手里甜筒就這麼直接往我臉上一送,我本身也有點不好意思,所以算是貼著她耳畔說的,結果她這一送不偏不倚,正杵在我臉上。

  “嗚……”我悶哼了一聲後,沐婉荷才扭頭發現,趕緊把甜筒丟給唐爍,一邊咬著下唇拼命止住洋溢的嘴角,一邊從包里找紙巾給我擦。

  我就看著她一手捧著我的臉,一手細致入微的從鼻梁擦拭下來,她仰著頭,陽光傾灑在她的臉頰泛著純美的光輝,而那調皮的發絲又滑落下來,像一彎月牙環抱著她原本就精致的小臉,她依舊咬著下唇,可卻越來越無法抑制那繁盛的笑意,雙曈閃亮得如青澀的少女,我似乎就在這笑臉中體會到了唐爍所說的熱戀到底是什麼。

  於是我也伸出手繞過沐婉荷在唐爍眼前晃了晃,唐爍下意識的也接過了我手里的冰激凌,嘴里還疑惑的問道,“干嘛啊,怎麼又都給我了?”

  我卻無心去理睬她,此時的沐婉荷太美了,如果我不抓住這個機會,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片刻後,沐婉荷兩手僵直在我的臉上,因為彼此的雙唇已經緊緊的貼在了一起,而我又像曾經那樣,輕輕捧起她的臉,以這最溫柔的姿勢卻阻止她退縮半分。

  這個吻是如此的淺,只是唇瓣的相觸,既不驚心動魄,也不熱情似火,卻比設想中更加的甜蜜,沐婉荷並沒掙扎,只是睜大了眼睛,滿是驚訝和迷醉。

  “親一下就可以啦,我真的要拿不住了啊!”旁邊的唐爍委屈巴巴的喊道,我松開了雙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確實特別好吃。”

  沐婉荷的臉再次騰的一下就紅到了耳根,聲音含在嗓中,嘟囔了一句,“別胡鬧,萬一被熟人看見!”

  然後便轉身從唐爍手里接過我們的甜筒,卻把草莓的遞給了我。

  “你們是甜了,也不管我死活,你不看看我手多小,拿兩個這麼久都酸死了……”唐爍忿忿不平的咬了一口,而這時對面剛剛坐下的一對情侶的爭吵闖入了我耳畔。

  女生叉著手扭著身子,看都不看身旁略顯卑微的男生,慍怒地說道,“你別理我,總是這樣,都說好出來玩了,還一個勁的接電話,你根本一點都不在乎我。”

  “都是工作上的事,我剛換工作,領導的電話也不能不接啊,我怎麼會不在乎你,寶,你別生氣了,我就是想在新公司表現好一點。”

  “說到底還不是一樣,在你心里,我就是沒你的工作重要,咱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真地把我當回事麼?”

  女生不依不饒,男生跑到她那一邊,可女生唰的一聲又轉了回來,絲毫沒有轉圜的余地。

  “沒有,沒有,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我最在乎的就是你了。”

  “哦?是麼?那我問你,我和你媽掉水里,你先救誰?”我一聽,只得無奈地替那個男生嘆了口氣。

  “我就知道,說不出來了吧,還最重要,這麼快就打臉了吧。”

  “可你這問題,誰也不好回答啊。”男生苦著臉。

  “你是嫌我煩了吧,嫌我無理取鬧了吧,你媽媽又不在這,你哪怕騙騙我,哄哄我呢?現在連騙我都懶得騙了是麼?你看看這邊這麼多男生,哪個像你這樣?你就是想讓我難堪,想讓我生氣!還誰也不好回答?我倒看看有多難回答。”

  我感覺自己血壓已經要上來了,一方面是因為女生連珠炮一般的質問,另一方面是她竟然朝我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你旁邊的是你女朋友吧,我看你們感情挺好,你覺得我剛剛的問題很難回答麼?如果你媽媽和你女朋友掉水里,你救誰?”

  這誰知道天上哪塊雲彩有雨,我和沐婉荷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女孩有些莫名其妙。現在的女孩子社交能力都這麼強悍的麼?

  男生趕緊上來攔道,“你別這樣,都不認識人家的,有事咱回家慢慢說好不好。”

  “你起開,別煩我,再煩我就分手!”

  女生一把打落男生的手,再次把矛頭對向了我,“我估計你女朋友也挺想知道你會怎麼回答。當然就別說什麼,媽媽會水,女朋友會水之類的了,直接了當點正面回答。”

  沒想到沐婉荷愣著大眼睛伸手擦了擦嘴角,居然還有點憨的補充了一句,“我不會水……”

  我看了看她身後的男生一臉的卑微,心也軟了幾分,可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就隨口說了這麼一句,“額……都行吧……”

  “什麼叫都行啊!這是什麼回答,美女,這種答案你能接受麼。”

  沐婉荷舔了舔嘴唇,傻乎乎地看了我一眼,抬頭說道,“確實……都行……”

  這下輪到女生傻了眼,可她仍然不肯放棄,眼神語氣都變得有些咄咄逼人,“你必須選一個,不能都行……”

  我心想這女孩是被人寵傻了吧,以為天天人人皆她爸,都慣著她,我剛想發作,突然看見她身後的男生雙手合十不住對我致歉,著實讓人覺得有些心酸。

  “那我就選我媽咯。”我滿不在乎的答道。

  女生彷佛逮著理了,對著沐婉荷說道,“美女,你看到了吧,男人都一樣,當著你的面一點面子都不給你。剛剛看你們感情挺好的,現在一試全露了,你看到沒?”

  她可能是希望沐婉荷和她一樣同仇敵愾起來,可沐婉荷依舊蒲扇著閃亮的大眼睛,再次輕聲說道,“都行……”

  女生不敢置信地看著我們倆,隨後又轉頭看了眼她男朋友,最後氣的一跺腳揚長而去。

  男生再次上前向我們致歉,隨後便趕緊追了上去。

  我搖了搖頭,嘆息道,“這何必呢……”

  沐婉荷看著我聳了聳肩,顯然和我一樣無法理解。可旁邊的唐爍卻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繞到我們身前,一臉的興奮。

  “別理那貨,剛剛我就注意到,那小狐狸眼一直在瞟你們,估計是看不得別人男帥女美的故意想拆台。不過,嘿嘿,我才發現,你們的關系竟然還有這種奇效啊,這麼個千古大難題到你們倆這直接就不是事了啊。哈哈,逗死我了,你倆趕緊結婚吧,簡直天生一對!”

  “什麼奇效啊……本來就是……”

  “都行。”

  “都行?”

  唐爍調皮的用疑問語氣和沐婉荷異口同聲,沐婉荷再次被氣笑了,她把手里的東西全都塞進我懷里,“你這死丫頭,你看我今天揍不揍你!”

  唐爍歡快的跑出幾步,回頭笑著對沐婉荷眨眼嚷嚷道,“都行!”

  我咬著手里的甜筒,看著兩人,從口中一直甜到了心里……

  唐爍顯然不是第一次來了,帶著我們東竄西轉,也算是玩了不少東西。

  所有項目里,我最喜歡的是雙人漂流,兩個人一前一後坐在皮艇里,沐婉荷怕水,我得以順理成章的從身後環到她的胸前,雙臂一上一下將她整個胸部夾在其中,全程就跟著水流的急促起伏感受沐婉荷豐滿雙峰的擠壓。

  於是只有這個項目我拉著她玩了兩次。

  結果在我提出要不要玩第三次的時候,沐婉荷終於紅著臉伸手狠狠在我腰間掐了一把。

  她的披肩被水濺濕了,只好脫了下來。

  徹底露出了那件吊帶裙,雖然她一直整理著長發,希望可以把那藕段般雪白的雙肩遮擋住些,可還是收效甚微。

  於是她只好退而求其次,轉而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她今天這身算是她這輩子最大膽的一次穿著,我很清楚,她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需要承擔多大的壓力,她在努力治愈自己,只為了更好的守在我身邊。

  可披肩一撤,她精致的腰身配上挺拔的雙峰就顯得更為扎眼,再加上那修長到令人妒忌的雙腿,從上到下,每一處都宛如藝術品足以讓人欣賞許久。

  其實一路上我已然能感受到來自四周若有如無的窺視目光,對此我自然是不習慣的,甚至有著某種莫名的壓迫感,但我反復告誡自己,我也需要習慣,她的後半生都應該自由地享受自己的人生,去體驗所有女人都該擁有的妝扮和愛好。

  可自從她脫下披肩後,這種窺視就變得越發明顯起來,甚至有男人也不管身邊的伴侶,有意無意的偷偷回頭看了一路。

  到最後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雖說要習慣,那也得慢慢來不是,於是我往沐婉荷身旁靠了一步,隨後抬手繞過頸後握住了她肩膀,將她緊緊的摟進了懷里。

  這下,周圍的目光頓時就少了不少,我直視著前方,舒心的輕呼了口氣。

  沐婉荷只是側仰頭看了我一眼,卻什麼都沒說,只是開始配合我步伐的節奏。片刻後,她突然湊到我耳邊對我說道,“媽媽今天漂亮麼?”

  我皺著眉,撇了撇嘴,有些無奈地回應道,“你說呢……這些人可真是,碰巧看一下就算了,哪還能一直找機會看。”

  沐婉荷笑得有些調皮,“那你今天都沒夸夸我,一句都沒,我還以為不好看呢。”

  她這話說得也太假了,我自己都能想象到今天第一眼看到沐婉荷的眼神有多炙熱。

  於是我也貼著她的耳畔輕聲說道,“好看,當然好看,不過你兒子現在正集中精力釋放男性荷爾蒙,宣示主權,所以暫時想不到什麼有文化的詞來夸你。具體有多好看,你等晚上去酒店我再身體力行的告訴你……”

  沐婉荷一手捂著嘴笑得特別燦爛,另一手不住地用胳膊肘拱我。“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她笑了會抿了抿雙唇,似乎是在鼓足一口氣,隨後突然又湊到我耳邊,聲音酥軟而親昵,聽得人渾身都癢癢的,“宣示什麼主權,本來就是你的……”

  說完後她趕緊撤了回去,假裝什麼都沒說過一般的四處看著。我只覺得自己是一個大冰激凌,被她這一句瞬間融化成一灘糖水。

  真想對著全世界宣布,沐婉荷是我的……

  逛到半途,沐婉荷去了洗手間,我和唐爍則在外面等她,我抬起頭一眼正看到蹦極台,瞬間一個大膽而瘋狂的想法出現在我腦海中,以毒攻毒會不會真的有用啊。

  說來可笑,唐爍剛剛的玩笑話真的扯動了我某個神經,我不想有破綻,什麼破綻都不想有,無論心理還是身體我都希望自己是無懈可擊的,因為我要保護她,萬無一失的保護她……

  恐高說到底就是一種純心理的恐懼,如果我能鼓足勇氣,樹立起信心,也許,說不定……

  “哥……你瘋了吧,不行不行,沐姐一會出來不得打死我!我剛剛胡扯的,你別瞎折騰啊,萬一出點什麼事怎麼辦!”

  唐爍死死的抱住我的腰,生怕自己一松手我就溜了。

  “最多就是嚇暈了唄,出不了啥事吧,萬一就這一下就給我治好了呢,你想想我要是連那麼高都敢跳我還怕啥。你說得其實也不能說沒有道理,我記得以前看過一個電影,里面有個恐高的軍人還爬直升機呢。沒事,你讓我試試。”

  我就這麼自我鼓勵,自我催眠的,反而真的越來越有信心了。

  而唐爍這個傻丫頭也被我唬愣了。

  趁著她手上卸了力,我想都沒想就跑向了蹦極台。

  這項目果然是排隊人最少的,沒一會我就站在了跳台上,工作人員給我穿戴裝備的時候,我一直平視著前方,心里不斷地鼓勁道,我能行的,一定能行,不能有破綻,要保護沐婉荷,對!

  要……

  要不然算了吧……

  恐高的厲害之處就在於,它幾乎能在一瞬間就摧毀你辛苦建立的所有自信,我站在台邊只是往下瞅了那麼一小眼,兩條腿就直接軟了,差點還沒等工作人員說可以,就先栽下去。

  這高度得有個六七十米吧,下面空空蕩蕩的就是一汪碧綠的湖水,還有一艘皮艇等著下回收。

  腦海中不行,不行兩個字瞬間把所有的信息衝的七零八落。

  “小伙子,沒事,一下就完,來,聽我的,先深呼吸,把手平舉……”

  我扭過頭淒慘地笑了笑,這時候本能的都會聽從專業人士的建議,於是我顫顫巍巍的平舉雙手。“好,現在上舉分開。”

  我不斷地深呼吸,但卻不敢張嘴,怕心直接跳出來,上舉完了後,我剛想問問,這動作是干嘛的,結果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見工作人員說了一聲,“害怕就喊出來,飛去吧!”

  然後就伸手給我推了下去……

  我確實喊了,喊得是三個字,可惜被急墜的勁風吹散了,估計誰也沒聽到,“……你……大……爺……”之後除了耳邊呼呼的風聲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如預想中那樣很干脆地就暈了過去。

  這件事給我最大的啟發便是,人不能總是去憋著挑戰自己的軟肋,至少不該……

  上了皮艇後,我就蘇醒了過來,但整個人幾乎都是懵的,工作人員反復詢問了我幾次,又趕緊給我喂了兩口水,確定沒事後才把我送上了岸。

  我遠遠地就看見沐婉荷站在岸邊,焦急的搓著手,而唐爍則縮在一旁半抱著棵大樹,看著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

  我仍不算完全恢復,神智半清,雙腿還很軟。

  搖搖晃晃的剛踏上岸,沐婉荷就衝上來極其用力地捶了我兩拳,她的眼眶紅紅的,嘴角也拉扯了下來,顯得特別委屈,也更加的楚楚動人。

  “你是不是有精神病啊,瘋了是不是,剛剛不還好好的!你是不是非要這麼嚇唬我,你能不能長大點,萬一出事了,你想過我怎麼辦麼?我怎麼辦!”

  沐婉荷是真的委屈,根本沒怎麼控制聲线,好在周圍人不算多,沒引起什麼大的騷動。

  旁邊的工作人員趕緊當起和事佬,“美女,他沒事,常有人暈過去的,緩緩就好了。”

  可沐婉荷瞬間扭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大哥趕忙就走了——劃船走的。

  “你知道我剛剛看你掛在那一動不動是什麼心情麼,你是不是非要給我留點心理陰影你才舒服!”

  沐婉荷說完依舊不解氣,上來又開始一個勁地錘我,她是真使了勁,不過好在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不然說不定又得被錘進湖里去。

  我就是從這時候開始有點相信她和唐爍聊天時“打斷腿”的真實性了。

  不過說起來,這一次的恢復速度確實比之前做過山車時快多了,可能這一跳多少還是有點用的,雖然我只清醒了說完“你大爺”三個字的時間。

  我像個犯了大錯的孩子,背著手低著頭,任憑沐婉荷的“體罰”,等沐婉荷打完後雙手伏在我胸前喘息時,我才小心翼翼地低聲道起歉,“對……對不起,我就是想保護好你,我不想有破綻。”

  沐婉荷的身體肉眼可見地顫抖了一下,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抬起頭,隨後出乎所有人預料地踮起了腳尖,用力吻了上來,什麼熟人看見啥的完全就不管不顧了。

  我愣大了雙眼,而沐婉荷卻緊閉著依舊藏著淚痕的雙瞳,吻的特別動情也特別投入。

  我環過她的腰身,剛要跟著投入進去,她卻低下了頭轉而撲進我懷里,用力勒緊我的身體,喃喃低語道,“別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永遠都別再做了,答應我,現在就答應我……”

  “……好……”我給沐婉荷的每一個承諾都是過心過腦的,因為一旦承諾除非征得她的同意,不然就代表永不能逾越。

  接著我又小聲的問道,“媽,我剛剛被掛在那的樣子是不是很挫啊……不然你還是早點忘了吧。”

  我基本能想象到一個185的大男人像個臘腸一樣掛在半空左搖右晃的,肯定很丟臉,這也太損形象了。

  沐婉荷抬起頭,擰著眉跟看個精神病一樣的看著我,不過看到最後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你以為呢,從我見到你開始就剛剛那樣最挫。”

  接著她又補充道,“比你小時候尿床還挫。”

  “哎,信仰之躍變成意外墜樓了,這可真是大失誤!”我拍著腦門懊惱極了,在心愛女人的面前丟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個男人最不想要的。

  這時唐爍一步步走到我們面前,低著頭,語氣里的內疚都快溢出來了,“哥,沐姐,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害的你們倆……”她說了半句突然停住了,然後抬起頭突然就壞笑了起來,“都痛痛快快的丟了一地的臉,一個被抱著逛鬼屋,一個蹦極台掛臘腸,哈哈,放心,雖然覺得對不起你們,但我都拍下來了!”

  這回不僅是沐婉荷了,就連我也加入了戰役,追著唐爍跑了半條街……

  而最後,唐爍的挑釁事件以她穿了件派大星的露臉玩偶服被我和沐婉荷拍了一系列寫真後得到了諒解。

  自蹦極事件後,沐婉荷全程都十指緊扣,牢牢牽著我的手。

  許久之前我們早已習慣牽手這個動作,可不知為何,今日那掌心中原本熟悉的觸感牽動的卻是不一樣的神經。

  也許只此一刻,她褪去了沉重的負擔,眾人的期待還有未來的枷鎖,像個只為盡興的少女一路拉扯著自己心愛的人奔跑在逝去的年華中……

  酣暢淋漓的玩了一整天後,我們入住了樂園里的城堡酒店。

  雖然價格不菲,但聽說可以透過落地窗以最佳視角欣賞到樂園夜晚的燈光秀也算物有所值了。

  唐爍拎著一堆零食站在我們的房門口滿臉都是壞笑,“現在是二人世界時間,妹妹我就不打擾了咯!放心,我看了評論,這酒店隔音效果不錯的,嘿嘿!”

  “一起看燈光秀吧,你一個人這麼早回房做什麼?”沐婉荷打開門,想引著唐爍進屋。

  結果唐爍快速的後退了半步,“沐姐,你想什麼呢,我可不做你們的大燈泡。”

  說完她突然放下手里的東西,歪起身子,雙手環過頭頂,比了一個大大的心,笑容也極其的燦爛。

  “……我是你們倆的氛圍燈……”唐爍原本就是甜美型的長相,這些搞怪的動作表情經她做出來反而顯得特別可愛,沐婉荷預料中地被逗笑了起來。

  “好啦,氛圍燈沒電了,後面的事反正我哥已經駕輕就熟,本仙女告辭咯……”說完便拎起東西歡蹦亂跳地跑了,我和沐婉荷就這麼看著她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

  “她心里一定還是有些難受吧……丫頭真的長大了。”沐婉荷心疼地嘆息著。

  我摟住沐婉荷的肩頭輕輕捏了捏,“如果我們之間有什麼問題,她會更難受。她還小,會遇到好男人的。”

  此時夜幕已然降臨,沐婉荷早早地就坐在了飄窗前,注視著樂園璀璨的燈火秀。

  五彩繽紛的燈柱從樂園四周射向天空,如同飛散的彩虹在夜空中揮舞碰撞出如夢如幻的光景,各色的燈光組合在空中簡直構成了一個如童話般美妙的世界。

  沐婉荷特別喜歡這種飄渺夢幻而又極不真實的景觀,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後來的後來有一次,她頑固而急切地趕著行程,拖著我不顧一切奔向了伊盧利薩特,我們穿著厚重的防寒服,帶著略顯可笑的只露出雙眼的套頭帽,一人一枚耳機,里面放著木村弓的“いつも何度でも”。

  在那個冰雪環繞,寒風徹骨的深夜,172的沐婉荷緊緊抱著雙膝卻縮得像個毛球般躲在我的懷里,就只為了看一場盛大而絢爛的極光……

  我打開床邊的夜燈,轉而關掉了房間的大燈,四周順勢就黯淡了下來,於此同時窗外的景色也顯得更為耀眼。

  而沉醉其中的她甚至沒發現我的這個小動作。

  等到我一步步走到她的身後,溫柔的將她抱了個滿懷。沐婉荷才回應著身體,輕輕扭動著發絲蹭著我的脖子,可雙眼依舊不舍的看著窗外。

  “媽,今天開心麼?”

  “嗯,好久好久沒玩的這麼開心了,感覺自己真地又年輕了起來。”

  我聽完不滿的伸手掰過她的臉讓她面對我,“這什麼話,你本來就很年輕啊。”

  沐婉荷低垂眼眸,淺笑著微微搖頭,“三十多了,還年輕什麼啊。”

  我收回手臂,慢慢從她肩膀滑下,穿過她滑嫩的鎖骨,繞過肩帶,絲滑的探入了她的溝壑里,然後直接伸進了她的內衣之中,握住了那團溫香軟玉。

  沐婉荷驚呼了一聲,下意識就想站起來。

  我卻一後撤,讓她短暫的失衡後仰,隨後便是四目相對,“我女朋友就是年輕,就是漂亮,就是美,不接受抬杠。”

  沐婉荷仰著頭躺在我身上,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但並未阻撓我的侵擾,只是伸出手掌揉搓著我的臉頰,表情溫柔至極,雙瞳的星光閃爍不止,反射著窗外五彩的燈火變幻著不同的風景,此時無論什麼語言都顯得多余。

  我微微探頭,從她的發絲開始,一點一滴的吻過她的額頭,鼻梁,最後輕輕落在她的雙唇上,深入禁地的手掌也不再躲閃,順著那飽滿的乳球一直找到那枚小果實,用掌心輕柔地轉著圈磨蹭著,很快,乳尖就挺立了起來。

  另一只手則緩緩下移,越過緊繃的小腹,輕撫著她下意識夾緊的大腿根處,我不想破壞此時的安寧,至少暫時不想,因此我手部的動作都盡可能的輕柔,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彼此的唇舌之間,我們就依靠在窗前,在窗外的喧鬧下安靜的親吻著彼此。

  我們將口半張,任由舌尖相互圍繞著打轉磨蹭,像是海中纏繞上旋的兩只海豚,我越發迷戀她香舌的柔嫩和雙唇的水潤,如此介於熱吻和淺吻之間的糾纏是我們現在最喜歡的方式,不會太激烈卻更加的細致入微,在品嘗唇舌芳香的同時,似乎連心也在因此連接了起來,我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歡愉,甚至是渴望。

  如果我們真的去參加什麼親吻大賽,我有信心可以就這樣抱著沐婉荷吻到主持人睡著……

  可逐漸膨脹的下體提醒我,我不該再去冷落這具身體了,我慢慢變換著姿勢,徹底將沐婉荷放躺在了飄窗上,並適時在她後腦下塞了個靠墊,離開她雙唇的時候,沐婉荷的眼眸是滿滿的迷離,一縷晶瑩的細絲如同她的不舍從我們的唇間拉開。

  我抬手將她的肩帶緩緩拉到肩下,沐婉荷瞬間就抬起了手,緊張的抓住了我的手腕,這簡直就是她刻在骨子里的防備本能,帶著諸多疼痛的記憶。

  於是我停下動作,轉而與她耳鬢廝磨,親吻著她的耳垂,頸側,語氣盡可能的輕卻保證每個字她都能聽到。

  “我是你的身上掉下的肉,這具身體從來就是屬於你的,是你的一部分,是你生命的分支。他永遠不會傷害你,就如同你不會傷害自己一般。你可以把一切都交給他,沒有危險,也沒有痛苦。他只想與你融合,融合成完整的你,別怕,在他的身邊,你是最安全的,他會隔絕這世上所有的黑暗和傷害,別怕,他是你的愛人,也是另一個你……”得意於留學期間米雪的教授,我用著類似催眠的口吻溫柔地在沐婉荷耳邊輕聲慢語。

  我所有的溫柔都只會留給她,而她也從不會讓我失望。

  當我最後一個字說完後,沐婉荷的手掌慢慢松了力,緊繃的身體也柔軟了下來。

  我試探著抓住她胸前扭結的領口慢慢將衣物扯至雙峰之下,沐婉荷抬起手飄到胸口上方停頓了片刻,轉而直奔額間,以手臂遮擋了自己的雙眼。

  也許是因為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房間,也許是因為我剛剛的催眠起了作用,也許是因為已然關了燈,也許是因為窗外空無一物,也許是因為她在此刻只想努力去做一個稱職的女友,總之她再沒有阻攔我的動作,甚至沒有提出去床上。

  她羞於面對這一切,卻放開了身體任我施為,而如此的羞怯和放任都讓此時的我深愛入骨。

  我再次拉扯下半杯的內衣,徹底將她傲人的胸器暴露了出來。

  每一次見到它們,都會讓我陷入驚喜和興奮。

  可能是因為衣物未完全除去,在領口的托舉擠壓下,她那飽滿的雙峰顯得更加的聳立,完全沒有因為仰躺而坍塌的跡象。

  每次揉壓她的乳球,我只能保證自己足夠溫柔,卻難以控制自己動作的幅度。

  隨著手掌的擠壓,那對渾圓的乳球變幻著各樣的形狀,乳肉也從指縫中溢出,像是露出的奶油,性感而可口。

  我用雙手托住乳房下沿,一起向內推去,將那粉嫩挺立的乳尖並在一處,隨後便不可抑制含住了其中一枚,吸食,舔咬,含壓,用盡舌尖所有的技巧貪婪著品嘗著那淡淡的奶香,雙手則在乳側如海浪般一陣陣不住的揉搓。

  當其中一枚熟透之時,便又立刻奔下一旁的下一顆,來回交替,樂此不疲。

  就在我陶醉其中時,我不經意的抬眼瞧了沐婉荷一下,發現她居然抬高了一點手臂正偷偷的瞧我,而且嘴角還掛著略顯怪異的淺笑。

  我將一側乳尖含住,輕輕拉起,隨後“啪”的一聲放掉,引來她的一陣微顫,接著便快速的爬到沐婉荷眼前,可一手依舊不舍離開那對只屬於我可以享受的胸前尤物。

  “媽,你干嘛偷偷看我?”

  “我哪有……”沐婉荷放開手臂,露出漂亮的大眼睛一臉的無辜,可她嘴角還未來得及收起的笑意終究是暴露了一切。

  “還沒有?你看你現在還掛著笑。”

  沐婉荷一聽,反而笑的更歡實了些,“沒有,就是看你折騰半天也不嫌累。”

  “累?媽你開什麼玩笑,你知道你的胸部有多美麼?我守著這對男思女恨的大寶貝,怎麼會累。”

  沐婉荷咬著下唇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反正你每次都要在這上面折騰好半天,搓來搓去,揉來揉去,舔來舔去,就像是……”沐婉荷沒說完,反而伸手捂住了嘴,大眼睛卻眯了起來,顯然笑的極其開心。

  “就像什麼啊?”

  “……就像是要奶吃的小狗……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為當年生你的時候媽媽沒奶,沒讓你吃到,所以你現在這麼饞這個,可媽媽現在還是沒奶啊。你吸來吸去的,都吸到啥了?”

  沐婉荷基本是笑著說完的,可倒是把我給說懵了。

  “不會吧,難道一直以來,你一點感覺都沒有麼?我折騰的這麼認真,你還能想到這個?”

  我怎麼也不願相信這個事實,於是連忙伸手快狠准地穿過她的安全褲和內褲直接就壓在了她的桃花源前,手指一鈎一蹭,我這才吁了口氣,於是我抽出手,在沐婉荷眼前捏了捏手指上的粘液,“什麼呀,我還以為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呢,原來都這麼濕了……”說完,我把手指塞進嘴里舔了舔。

  沐婉荷的小臉頓時就紅了一大片,說話都有些不連貫,“……我也沒說沒感覺啊,就是心理的感覺壓過了身體,總覺得自己是在喂奶一樣……你怎麼什麼都往嘴里塞……”

  我在沐婉荷說出那個髒字前飛快地用嘴去堵了下她的嘴,隨後搖了搖手指,“別亂說話哦。”

  沐婉荷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我會猜到她要說什麼。於是我故作正經的繼續說道,“我女朋友……”

  “身上就沒有髒的地方……”而這次輪到沐婉荷先一步搶出了我要說的話,我也愣大了眼睛。

  沐婉荷得意的仰起下巴,一副你以為就你懂我的表情,“不過說實話,如果……哎算了,算了不說了。”

  沐婉荷突然撇過了臉去,她夾雜著羞赧的語氣反而讓我起了好奇心。

  “如果什麼啊?別不說了啊,你兒子好奇心重,你又不是不知道,快說快說!”

  “哎呀,沒什麼,你繼續去吃你的奶去吧。”沐婉荷依舊扭著頭,聲线里的曖昧卻更重了幾分。

  “媽,你再不說,我就要開窗朝外面大喊,我愛沐婉荷了啊,我保證整棟樓都能聽見。”

  沐婉荷立刻伸手打了我一拳,“別瞎鬧……我就是想說,如果你真的嫌我那里髒……我估計心里反而會有點難過,然後回家洗個一百遍之類的了。哎呀,我現在怎麼這麼不要臉了,什麼話都敢對兒子說,哎呀,真是的!”

  沐婉荷伸手用力地搓著自己的臉頰,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

  我立起身子,搓了搓自己的手,隨後緩緩跪坐在沐婉荷的兩腿間,也不管她此時的羞澀,伸手撩起她的裙擺,拉住她的安全褲和內褲的褲領,隨後用力一拉,直接彎曲她的腿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她下半身除了個干淨。

  “看來是時候給你下點狠料了,不然你還真當我是找奶喝的小狗子。”

  沐婉荷移開手看著我,在她猜到我要做什麼的那一刻,我已經把頭給探了下去。

  “別,別,風遠!媽媽開玩笑的……嗯啊……”雖然她的手速很快,但勢必快不過我。

  我連看都沒看清,就先張嘴貼上了沐婉荷守護多年的蜜園口,然後便伸出舌頭,自大陰唇的下沿一路向上用力舔到了陰蒂。

  舌尖擠開了大陰唇的阻礙,滑入了一片濕滑和極致的柔軟之中。

  沐婉荷叫了出來,有些不情願,但卻依然撩人心扉。她用雙手略顯無力的抵著我的腦袋,卻使不出半分推出的力氣。

  “……風遠……媽媽開玩笑的……嗯,別……媽媽還沒洗呢,風遠……嗚……”沐婉荷自知無法阻止,轉而咬住了唇齒,阻止自己進一步發出異音來。

  我退開雙唇溫柔的說道,“有什麼好洗的,原味才是最好的……”時隔這麼久,我終於再次一睹真顏。

  上大學時在老六的電腦里曾經被迫學習過一些此類的知識,對比過那些赤裸圖片後,我很確定沐婉荷這個就是所謂的名器:一线天。

  而特點便是緊窄有內吸力,且水量極大,如果刺激足夠的話多數都可以潮吹。

  我之前就覺得這種外表含蓄的陰戶簡直和沐婉荷太相配了,初見毫不張揚且內斂纖細至極,但卻是內有乾坤,令人魂牽夢繞。

  經過這麼久的刺激,沐婉荷的花房已經微微開了條縫,確實就只有條縫,整個陰戶修長而細致,大陰唇窄得幾乎看不見,就連陰蒂也如河蚌藏珠般陷在陰戶的頂端內,得輕輕扒開才能一窺真容。

  而當我用手指輕輕撥開縫隙時,一個小拇指粗細的小孔便映入了眼簾,聯想起自己的尺寸,難怪第一次的時候沐婉荷會那麼痛,不過現在應該已經適應了吧。

  “風遠,別看了,好不好……”沐婉荷討饒般地輕聲說道,我真的很不想去勉強她,可此情此景真的太美了,那微微敞開的縫隙露出粉粉的嫩肉,還有這一開一合如同會說話般的洞口。

  “媽,它好美,真的……”我找不到合適的詞去形容,只能用最簡單的詞匯妄圖表達我的心情。

  不知是不是因為一直被我直視,那小孔中慢慢地便開始滲出水珠來,像是幽靜山谷中流淌出的一股清泉,在那水珠從洞口滑出快要順著陰唇的縫隙滑下之時,我再也忍受不住的將臉貼上去接住了那一粒愛液,隨後徹底含住她細窄的陰唇,用舌尖闖入穴口,我還想要更多。

  沐婉荷的身體頓時就硬了,雙腿曲起又放下,不知該放在哪一般。

  我完全迷失在了這桃源之中,先用舌尖將花徑里攪了個天翻地覆,隨後又退出來,再次由會陰開始,順著那條中线開始了極其細致地舔吻,而沐婉荷則抱著我的腦袋,不住的扭動著上半身,她再也沒辦法說出一句整話來,只能聽見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當我的雙唇再次與大陰唇貼合之時,我沒再一劃而過,而是從左至右徹底將陰唇含入口中,用舌尖去抵舔每一寸滑嫩的肉瓣,而與此同時,花徑中滲出的愛液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猛,我則照單全收。

  沐婉荷的體液如同她的身體,干淨而純澈,除了淡淡的清香便再無其他異味。

  為了讓雙唇與她的陰器貼合的更緊,我抬起雙手,放在了她的腰間,拉著她的身體往下貼靠。

  吃完陰唇後,我用舌尖頂開上端的遮擋,開始全力侵擾那枚珍珠,而沐婉荷的身體也終於在此刻有了反應,她的雙腿交疊,徹底將我的腦袋卡在她的胯間,雙手則開始四處亂抓,最後交疊抓住自己的雙臂並不住地上壓,緊緊的將自己的雙乳夾在其中。

  雙峰頓時被壓迫在一起,被推到了快接近鎖骨的位置。

  她這動作可真是要命,我抬眼看去,除了那雪白高聳的雙乳外便再也看不見其他的景色,簡直在呼喚我去揉捏親吻她,可她的下身同樣讓人難以自拔,我竟一時陷入了兩難。

  一陣吸咬之後,我開始用舌尖反復擠壓舔弄她的陰蒂,期間又抽空深入花徑中尋覓些花蜜,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熟練,原則上就是都想要,每一處都不想放過……

  很快,沐婉荷就支撐不住了,因為她夾我夾得越來越緊,腰身也高高的挺了起來,我順勢徹底抱住她的腰,幫著她享受那最關鍵的一刻,而此時她的陰戶已經成了汪洋大海,只待那最後一股大潮。

  終於,再她一聲沉重而急促的嗚咽聲下,花徑突然急速收縮起來,愛液噴薄而出,水量之大之猛,以至於我根本就接不全,順著我的嘴角四處流淌。

  她這次高潮極為猛烈,以至於我移開了雙唇喘息之時,還是不斷的有愛液滑淌而出。

  而我的下身此時已經快脹暴了,於是趁著沐婉荷喘息之際,我飛速的除掉褲子,扶著自己的暴漲的虬龍,抵在了她加快開合的穴口。

  “媽,我要你……”

  沐婉荷緊閉著雙眼,胸口不住的起伏,她什麼都沒說,只是朝著我伸直了雙臂,彷佛再說兩個字,“來吧!”

  我將龜頭壓入穴口,一寸一寸的再次將肉棒塞入了那一线天中,等我們的恥骨相觸後,我也如願以償進到了沐婉荷的最深處,我撲進她的懷中,而她則像等待了許久一般,捧住我的臉,也不管我滿臉的愛液,用力地吻了上來。

  如果說沐婉荷有什麼性癖的話,那就只有一條,她總喜歡我在插入的時候跟我熱吻,不管什麼體位,什麼狀態,她都會竭盡全力的去找我的唇,而這個吻最好能覆蓋性愛的全程……

  我抱著她的腦袋,不住的揉搓著她的頭發,用盡全力的親吻她的雙唇,而肉棒則自顧自的猛烈抽插起來。

  每一擊都力求直插花蕊才肯罷休。

  這一次沒有棉被的阻擋,啪啪聲、喘息聲、熱吻的吐吸聲不絕於耳,就這麼插了幾十下,卻還覺得自己不夠深入,於是我伸手抄起沐婉荷的後背,把她直接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了我身上,我一手摟著她的小蠻腰幫她保持平衡,一手扶著她圓潤的翹臀,上下起伏,臉則乘勢扎入了她的雙乳之間,左咬又含,忙的不亦樂乎。

  沐婉荷第一次遇到這種姿勢,只能傻愣愣的把下巴架在我腦袋上,雙手也緊緊抱著,任憑我聳動著腰身,依照慣性上下起伏,每一次落下都是肉與肉的極致碰撞,我的手被她的臀肉吸入其中,肉棒也被花徑死死咬住,就連臉都深深地陷入了胸前的溫柔鄉里。

  這種全體位的深陷,腰身運動的頻率也越來越快,最後我終於忍不住,徹底抱起沐婉荷,站起了身,圓了自己鬼屋的美夢。

  原本幾步就能到床上的距離卻讓我不舍於這種姿勢,於是我只是抱著她站在床邊卻沒有放下她的意思。

  沐婉荷則把腦袋深深埋入我的頸中,死死地抱住我,嗓間則依據我抽插的頻率不住的悶哼。

  愛液從彼此的交合處流下,順著我的兩條腿淌了一地。

  而我則只能專注於捧著她的雙臀,上抬下壓,玩命般協助肉棒的凶猛侵入。

  就在這摧枯拉朽般的激烈碰撞中,沐婉荷的身體很快就迎來了第二次高潮,而我也到了射精的邊緣。

  於是我這才把她壓倒在床上,徹底打開她的雙腿,雙手分別抓住她的雙手,十指相扣後直接舉過她的頭頂,左邊黑白相纏,右邊啪的一聲輕響綻放出一枚愛心,同時不顧一切的吻上了她的唇。

  接著腰身幾乎垂直地做著最後的抽插衝刺,肉棒每每都是全部拉出,再全部塞入,力量和速度都在此時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無數愛液如噴泉般被我的肉棒帶出散向各處。

  我甚至能感受到砸入花蕊的力道之強,以及在花徑中摩擦的速度之快。

  而花徑也因為這強烈地刺激繃緊了一寸褶皺,每一次抽插都彷佛成了一次極致的洗禮。

  沐婉荷雖然和我吻著,但嗓間的聲音已經帶著明顯的哭腔,她不住挺直上身,像是掙扎又像是迎合,只剩那傲人的雙峰緊緊擠壓著我的胸膛。

  就在這霸道而猛烈地抽插中,我們終於迎來了彼此最後的宣泄,隨著我重重地一插到底,沐婉荷的身體也抽搐到了頂峰。

  精液與愛液再次相遇,轉而融為了一體……

  塵埃落定後,她低著頭緊緊地抱著我,絲毫不顧彼此下體一片的泥濘。我依舊不住的親吻著她的額頭,手掌則在她滑嫩的後背不住地磨蹭著。

  “媽,我剛剛是不是太用力了?弄疼你了麼?”我有些擔憂,剛剛最後片刻我確實有些失智。

  沐婉荷搖了搖頭,我有些放心不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臉上的紅潮還沒有褪去,雙眼紅紅的,眉間微蹙,美的不可方物。

  “你怎麼了?”

  沐婉荷開合了半天雙唇,似乎在組織語言,到最後說出了一句讓我意料之外的話來,“……我的身體淪陷的太快,可我的心卻跟不上,我有些害怕,風遠,我越來越放不開你了,這段感情的完美越來越讓我難以自拔,甚至失去理智,我害怕,完美的東西總是易碎的,我真的害怕!”

  看來今天她真的很開心,完全已經代入了自己的新身份,但同時也加劇了某些不安的情緒。

  我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同時低下頭抵住她的額頭,“你就是完美的,可經歷了這麼多,你不是變的越來越堅強了嗎。”

  “不,我一點都不堅強,一直以來都是因為你在我的身邊。”

  “我會永遠在你的身邊,這也是我存在的意義,即便完美的東西真的是易碎,如果我們一起碎去,碎片也依舊會糾纏在一起。只要在一起,還有什麼可怕的。”

  我耐心的勸慰著沐婉荷,也就是從這一晚開始直到未來,我逐漸學會了許多安慰的方式,這一晚某種意義上是我們真正的起點,我從原先的外在守護徹底闖進了沐婉荷的內里,守護起了她也許並不堅強的心。

  就這麼對視了許久後,沐婉荷才緩緩開了口,她的語氣變得有些內疚,但很顯然已經恢復了理智,“對不起,風遠,原諒媽媽總在確信和恐懼間來回搖擺,也許這樣的狀態會持續很久。你那晚說,我對你的愛總會比你多,但其實不是的,如果我們真的要一直保持著這樣的關系,你的付出可能會比現在多得多,因為我需要源源不斷的從你那收獲肯定,信心和安全感。而我沉淪的速度之快是我之前根本難以想象的。可你還那麼年輕,所以當未來某一天你感到厭煩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那樣的場面。我們的愛情越完美,我就越無法控制自己去擔憂,去害怕。對不起,風遠,媽媽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准備好,怎麼辦……”

  這是沐婉荷對我敞開心扉後給的第一個難題,我根本沒辦法去完美的回答她,她是如此聰慧,那種山盟海誓在此刻起不了任何作用,也沒有任何意義,她不是不相信我,她只是不相信時間。

  而時間是完美最大的敵人……

  “擔憂吧,害怕吧,沒關系,就像今天這樣,我就在你身邊,你需要的肯定、信心和安全感我都會給你,因為它們本來就只屬於你。我知道你不要我去保證什麼,保證一件沒有甚至永遠不會發生的事本身就是無意義的。其實一輩子很短,我依舊還記得那個被父親賣掉的清晨,可一眨眼我已經完整擁有了你,所以,就這樣,怕著怕著,咱們的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其實一輩子很長,我們還有很多很多可以相處的時間,而命運究竟會如何安排我們根本猜不到,但我們已經經歷了這麼多,即便是命運也總有累的時候。所以我們只要保證,現在的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愛彼此,最後的結局就一定會是我們夢想的那樣。”

  說完後,我又加重了語氣,“婉荷,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相信,但最後我們一定會埋在一起,就在某個靠海的地方……”

  “靠海的地方……”沐婉荷縮在我的懷里喃喃的重復著,而我卻不知道此時我和沐婉荷所想象的那片墓地是不是擁有著同樣的風景。

  過了許久之後,沐婉荷的呼吸已然恢復了平靜,我想了想,還是打算換個話題,我不希望我們第一次的約會在這樣深邃而略顯沉重的話題中結束。

  “媽,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什麼?”

  “昨晚你和小爍在房里說話,我偷聽了。”

  “用這個?”沐婉荷說著抬起了手腕。

  “對,用這個……”

  “嗯……”她淡淡的回應了一句,然後似乎又進入了自己的幻想中。

  “媽,你會生氣麼?”

  “為什麼呢?”沐婉荷眨巴著眼睛反問道。

  “……因為,我沒經過你的允許就……可我只是好奇。”

  “我知道,但我並沒有生氣的理由啊。”似乎是發現我並沒有理解,她又慢條斯理的解釋起來。

  “第一,這個手環是我自己帶上的,里面所有的功能我都很清楚。而並不是你用來監聽的東西。用你的話說,這是只屬於我們兩人的交互設備。”

  我頓時眼前一亮,可沐婉荷並未發現,繼續說道,“第二,我們帶上了這個手環,並開啟了所有的功能,就表示我們已經接受了這些功能會帶來的所有影響,如果我也聽了你對話的內容,你會生氣麼?”

  我連忙搖了搖頭。

  “第三,你不是還加了控制模塊麼,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隨時停用任何交互,在我沒有停用的時候,就表示……你這好端端的什麼眼神啊,跟餓狼一樣。”

  沐婉荷終於發現了我的異常。

  “不是,我就是突然發現,你說這些術語的時候特別漂亮,特別性感,特別的誘人。”

  “啊?”沐婉荷愣大雙眼看了我半天,接著突然試探性的說了幾個詞,“邏輯性內聚?規避策略?數據耦合?”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聽了她說了這幾個詞以後,下身突然就再次硬了起來,直接頂進沐婉荷的兩腿之間。

  沐婉荷頓時移開了自己的額頭,一臉嫌棄的看著我,“……你這……這都什麼怪癖啊。”

  我的手早已經按耐不住了,一路向下,輕輕捏住了沐婉荷的香臀,“不然咱們等會再聊,我真的有點忍不住了,你好誘人,跟剛做好的奶油蛋糕一樣,讓我先吃兩口吧!”

  沐婉荷伸手推著我的胸膛,哭笑不得看著我,隨後突然又嚴肅了下來,“不行,媽媽話都沒說完呢,打斷別人說話是好孩子麼?”

  “額……”我只好往後退了幾分,“那你別說術語了好不好,真的特別特別誘人……”

  “看來我兒子是真喜歡自己的專業啊,真好,可以自由做自己喜歡的事,媽媽替你高興。”

  “還有擁有喜歡的人,我也替我自己高興!”

  沐婉荷白了我一眼,又回到了剛剛沒說完的話,“我沒停用這個設備,就表示我並不在乎你使用其中的任何功能,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媽媽永遠都不會停用,因為就算真有不能對你說的話,我也絕不可能和別人說。這對於一般人也許有些難以接受和理解,可到我們這里,我就覺得很正常。畢竟我們對彼此的包容和放縱本來就是常人難以理解的東西。”

  我不由的想到了今天的那對情侶,“是啊,想想今天那個莫名其妙的女孩子我就一個頭兩個大,哪像和沐婉荷談戀愛,一點都不覺得累,就是嫌時間太少。”

  “還太少?你想把媽媽綁在身上啊?”沐婉荷笑著問道。

  可說到這我不免有些低沉,“每天都只有晚上那幾個小時,整個白天為了避嫌連看你一眼都難,如果不是里面有這麼多事,我真想拉著你辭職算了。我就賺點小錢也夠咱們花了,如果能無時不刻的在一起該多好。”

  沐婉荷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伸手安慰的捏了捏我的臉,“對不起,咱們的關系終究是難以示人,辛苦你了。”

  “干嘛說對不起,又不是你的錯,如果這一生都要這麼藏著掖著,我才覺得委屈你呢。不過,以後放假在家的時候,咱們能不能更自由點,反正在家里,就沒必要再彼此設限了吧……”

  沐婉荷警覺的微微皺起了眉,“你想干什麼?”

  “……沒什麼啊,就像今天這樣,熱戀麼,不就是抱抱,親親,然後……我保證,如果有需要我一定把你抱回房間,鎖起門,拉好窗簾……”

  “一晚上都還不夠你折騰的麼,白天還想要,你以前明明也沒這麼急色麼。”我抓住沐婉荷的手向下摸到了我大腿上那條駭人的傷疤。

  “主要是餓得太久了……而且其實對你我一直都挺……不然也用不著……你說是吧……”沐婉荷輕輕摩擦著我那永遠都無法褪去的疤痕,貝齒隨後劃過下唇。

  我見她仍不松口,只好繼續說道,“其實也不是就為了做這事,我只是希望可以跟你有更多時間去體驗戀人的生活,更加熱烈的戀人!”

  “……那好吧……哎,總覺得一旦答應你就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我嗤的笑了一聲,“媽,你可真有意思,你不是早就上了賊船,現在船都開老遠了,難不成還想下船?你又不會游泳,再說我也得讓啊!”

  結果一句話惹得沐婉荷原本在我大腿處的手再次提到了我腰間。

  我一邊閃躲一邊問道,“……媽,現在你都說完了吧……”

  “完了啊……你……你不累麼?玩了一天了。”

  我頓時從床上直起了身子,氣勢洶洶的說道,“累什麼啊?我這才剛開始好不好,今晚我要把之前欠的全都補回來!”

  “你補什麼啊,這段時間有幾晚你是閒著的……”

  “嘿嘿,得從我愛上你那天開始補,媽,你欠的債可多著呢……”說完,我便餓虎撲食一般的趴了上去。

  “我的衣服,你能不能等我把衣服都脫了,才穿了一次……”

  我們在昏暗的夜燈下一直奮戰到了將近一點,沐婉荷依舊處於完全被動的狀態,可她的神情明顯已然比之前好多了。

  最後一次結束後,我想抱著她去洗手間洗個澡,結果沐婉荷趁我不備,跳著腳抱起浴衣飛一般的跑去了衛生間然後便鎖了門。

  “你不許進來,我不給你了!”

  我看著磨砂的衛生間門,笑的特別開心。

  臨睡前,我整理著今天的種種遭遇以及和沐婉荷的對話,為什麼沐婉荷那麼層次分明的給我解釋手環的事呢?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了腦海。

  “媽,你是不是也用手環聽過我說話啊?”

  沐婉荷噌的一聲就翻了過去,只留了後背給我,“快睡覺,媽媽困了……”

  ********************

  我覺得自己被唐爍這小丫頭給騙了,說什麼我沒吃夠所以上班才沒精神,可自從這次約會後,我對沐婉荷的渴望更加強烈了,簡直到了一分鍾不見就渾身難受的地步。

  其實公司里的人已經以為我和沐婉荷是姐弟關系,但一直以來我們在公司都很少聯系,如今我又升了職,如果此時動不動就去她辦公室,或是私下見面,估計又得有流言出來。

  現階段我們要做的就是低調,讓所有人都感覺不到異常。

  這樣才能更加凸顯公司的主要矛盾,那就是董事長之爭。

  而我們也才能在渾水里摸到魚。

  隨著工作的逐漸上手,我出外勤的次數直线上升,技術部本來人手就不多,而大部分人員又都被安排到了售後。

  說實話我並不喜歡技術顧問的工作,因為總要頻繁的與他人對接,四周整天圍繞的就是方案兩個字。

  而如果只是出方案也就算了,還得讓對方明白,接受,信任,而我本身就是不太喜歡與人交流的類型。

  所以一般情況下,我都會出兩到三個方案,反正對我來說,客戶的類型也就那麼幾種,做出幾套模板,倒也不算困難。

  雖然不喜歡,但因為准備充足,專業素質過硬,幾次外勤的效果都還不錯。

  因此短短幾天我身上就壓了七八個項目。

  期間林愛妍和我碰過幾次面,這女人真的很奇怪,每次也不說話,臉上掛著職業的微笑,就那麼一副審視的眼光一直看著我,看的人發毛,她算是這個公司里我最不敢掉以輕心的人物。

  可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她越是這樣我心里就越覺得沒底……

  而隨著與銷售人員的接觸增多,很多平時聽不到的見聞也慢慢的多了起來。

  鑒於目前我和沐婉荷在公司的身份,這些八卦新聞里除了林愛妍最多的也就是沐婉荷的。

  我原本就知道這些年一直都人試圖接近或者追求她,可從沒有聽得這麼詳細過,我明明一點也不想知道,可這些大嘴巴的女人們總是對這種事樂此不疲。

  而最讓我鬧心的事,有些並不是過去式,而是進行式。

  有家公司的總裁也算是年輕有為,目前正全力對沐婉荷進攻中,我不理解她們口中的全力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這類事目前我只能讓沐婉荷自己去處理,而一直以來她也處理的很好,因為我們的生活並沒有一絲的風吹草動。

  但總是聽見這種消息還是會影響心情。

  這天晚上我和沐婉荷待在閣樓里,正在一起探討關於研究院B的事。

  為了全力解決SE的問題,早日帶著沐婉荷雙宿雙飛,我特別重新改造了閣樓,買了一塊帶觸摸的大顯示屏,配備了兩台最新的計算機,並架設了一座小型服務器。

  此時我正和沐婉荷坐在桌前,翻閱著她這些年收集到的資料,這些資料是她剛剛從我們高中時的住所里拿回來的,那所房子是張寧的,而張寧一直都沒有拿回鑰匙,於是沐婉荷干脆就把那當作了儲藏地,畢竟那里是目前最不起眼的地方了。

  蔣振育這些年確實沒閒著,可能是背後大股東的壓迫,他瘋狂的通過SE的渠道斂財,到目前,他自己名下有電影投資公司,外貿公司,還有個珠寶行。

  而經過沐婉荷的闡述後才知道,這些公司幾乎都是為了洗錢用的。

  而在SE里,他干過的好事更是數不勝數,非法集資,各種以贊助為名的商業賄賂,違規銷售國家禁用的藥物,私自販賣公司專利產品,低價購買來路不明的藥品原料,偽造購入賬目和生產檢驗記錄。

  至於什麼潛規則下屬,惡意報復傷人簡直都是預料之中。

  看完了關於他所有的資料以及沐婉荷的猜想後,總結起來,這家伙涉黃,涉黑,還有可能涉毒甚至是非法進行人體實驗等更可怖的事,總之就是個案發直接送入輪回的大惡之人。

  我很難想象他背後真正的大股東到底有多大的背景才能一直幫著他壓的這麼嚴實。

  而更加奇怪的是,這樣一個只知道自己撈錢,什麼壞事都敢干的惡人,背後那位為什麼還要一直保著他。

  正如沐婉荷所說,其實想扳倒他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因為現在這個社會,輿論的力量太過強大,而他又太過驕狂,很容易就可以給他下套。

  但只是有些事,我和沐婉荷只能想想,卻做不出來,也許這就是善良面對惡意最吃虧的地方吧。

  有些事如果你做了,你在擊敗惡的同時也就成了惡。

  但這些的底线都是在沐婉荷的安全得到百分百確保的情況下,我保證,這家伙只要有一絲要對沐婉荷動心思的想法,我就一定會讓他感受到,天才犯罪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

  但現在,還是要遵循沐婉荷的原則,不能輕易把自己拉下水,畢竟彼此的安全高於一切。

  目前我們最關心的還是他們暗中進行的人體實驗,為什麼要選小孩子,是什麼類型的實驗,藥品,技術還是其他什麼。

  而想要揭開這個謎題,研究院b也就成了關鍵。

  關於研究院b的信息是張寧查到的。

  研究院老院長去世後,辦公室一直被封鎖,蔣振育嚴禁任何人進入。

  整個研究院幾乎都是吳院長的親信,這些年蔣振育看起來也拉攏了其中的不少人,但只要吳院長在,他在研究院里還是只能排第二,也許這就是吳院長突然墜樓的根本原因。

  而吳院長死後,張寧的接替更像是一種對外的榮譽職位,研究院的核心信息他依舊沒資格接觸到。

  大家表面對他客客氣氣,但實際上就是把他當成了吉祥物。

  可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偷偷闖了進去,結果除了在便利貼上看到了老院長看到了他的郵箱信息,就再沒時間去查看更多內容,如今老院長的辦公室已經被清空,而張寧也差點被殺。

  沐婉荷對此只無奈的用了四個字,打草驚蛇。

  而老院長郵箱里除了草稿箱里恢復出的幾份實驗記錄,卻再沒什麼有用的信息。

  看來也已經被人清理過了。

  可記錄里全都是復雜的化學式,隔行如隔山,對我們來說基本就屬於天書。

  唯一有價值的线索只有頁腳那幾個中文字。

  “7月12日,12點7分,4號對象出現短暫不耐受反應……實驗失敗……

  7月12日,1點6分,重新配平,5號對象反饋良好……實驗失敗……”

  除此之外便是頁腳的幾個字,“吳洺-SE研究院B2。”這個吳洺便是老院長的本名。

  對此我們的理解只能有一種,那就是研究院不止一個,甚至不止兩個……

  可它們到底在哪,卻根本沒有一絲的线索,背後的人很小心,而且很善於抹去痕跡。

  這對於我和沐婉荷來說完全是空前的挑戰。

  到最後我們只能繼續混著日子,找尋著機會,沐婉荷依舊通過她的渠道獲取线索,而她重點給了我幾個人的名字,都是SE的職員,一個是研究院里的,還有財務部和市場部的,我們倆一明一暗朝著一個共同的答案靠近著。

  而在討論過程中,沐婉荷的手機響了幾次,她一開始拿起來看了眼但是沒有回復,後來重重的嘆了口氣,顯得十分鬧心。

  “怎麼了?”

  沐婉荷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局促,最後想了想還是把手機遞到我面前,“這個人是公司客戶,上次來公司碰巧是我接待的。結果……我給的暗示和明示都已經很多了,好歹也是個總裁級別的人物,實在有點不識趣。”

  我並沒有去看她的手機,而是走過去輕輕抱了抱她,“辛苦了,抱歉我幫不上什麼忙。”

  沐婉荷看了我半天,最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明明心里恨得牙癢癢的,還要裝作一副大人的樣子,你也辛苦了……”

  “額……算了,還是辦正事去吧。”

  “辦什麼……哎,哎……”我說完就一個抄手把沐婉荷橫抱了起來,然後踢開門往樓下走去。

  “還能辦什麼正事,當然是解恨去咯。”

  ********************

  之後的幾日,這個所謂的總裁動靜越來越大,來公司的次數也越發頻繁起來,每次我都避免與他碰面,我不想知道他是誰,也不想知道他的長相,不然我就很難保持平靜。

  他對我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威脅,但因為我和沐婉荷之間的隱秘關系,導致日後諸如此類的事情可能並不會只有一兩起。

  她是沐婉荷,自然不會缺乏追求者,我無法改變我們的關系和處境,就只能得學著去適應,就從此刻開始。

  這天剛出辦公室就被一個行政部的同事給拉住了,“哇,真巧,我們部門局域網出問題了,麻煩白組長幫我們看看成不?”

  對此我自然無法拒絕,跟著她就進了行政部,進門後我第一眼就忍不住的看向沐婉荷的辦公室。

  大門緊閉,里面亮著燈,想來她正在忙吧。我走到那同事的桌前,便開始幫她檢修。

  就在此時,沐婉荷的助理捧著一大束紅玫瑰走了進來,隨後敲響了沐婉荷的門,我的氣息頓時就有些不穩了,但還是很好的進行著表情管理。

  沐婉荷打開門一看到花,眉頭就凝在了一起,距離有些遠,我聽不太清她和助理之間到底說了什麼。可身旁的女同事卻很適時的補著刀。

  “哎,還是單身惹的麻煩啊,什麼人都覺得自己有機會,都想來試一試。”

  “單身的麻煩?”我抬頭反問道。

  “是啊,沐總這樣的女人,一直就這麼單著,誰見了不想努把力,加把勁的試試。我都替她嫌累,要是沐總名花有主,身後有個男人站著,不知道能省多少麻煩事,也免得我們行政部有事沒事就要被人圍觀。只可惜,能入沐總眼的男人怕是還沒生出來呢。哎,說起來,白組長也還是單身吧,要不要晚上抽空一起吃個飯……”

  我徹底沉默了,她後面說的話我根本一句都沒聽進去,心里拼命壓抑的火種在這種情狀下擠破頭的往上頂,我趕緊伸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不住的告訴自己,白風遠你要冷靜,你一定要冷靜,有些錯不能犯,不然後果是不堪設想的,你要冷靜……

  等我重新露臉看向沐婉荷時,她碰巧也看到了我,她的表情從簡單的皺眉突然就變的有些難看。

  她有些茫然的張開了嘴,但最後還是忍不住的閉上了。

  而我則趕緊明亮了雙瞳,偷偷的拉高了嘴角給了她一個淺笑,沐婉荷的微表情從來都逃不過我的眼睛,一絲心疼的表情快速的從眉宇間閃過,隨後整個臉就猝不及防的冷了下來,我能確定,她是真的生氣了,很生氣……

  她一轉眉,一把奪過了助理手中的花,大踏步的往門外走去,大家似乎都沒見過這樣的沐婉荷,紛紛從工位起身,墊高了腳往外看去。

  沐婉荷一路帶風地出了門,幾步走到垃圾桶前,一把將手里的花塞了進去。

  接著又快步走進了辦公室里,對著行政部全體員工說道,“以後再有誰,替我代收或轉交任何與工作無關的東西,就可以直接收拾東西走人了,我這邊可以另外提供一份物流的工作給他!”

  說完她狠狠的看了眼助理,助理嚇得趕緊一個勁的道歉,而她則一甩手往辦公室里走去,在進辦公室前她頓了下步子,最後還是忍住沒有回頭看我。

  一時間,整個行政部鴉雀無聲,大家顯然都被震驚了。

  “我的老天,原來沐總發火這麼嚇人的麼……”我身旁的女同事聲音都變了。

  “弄好了,你看看呢。”我站起身,指了指電腦。

  “嗯,麻煩了……”她根本顧不上和我說話了,簡單道謝後,就近加入了小團體的聊天中去了。

  我走出行政部後,伸手拿出手機給沐婉荷發了個消息,“別生氣了,我沒事。”然後又加上了個大大的笑臉。

  有些渴望的力量真的強大的可怕,甚至難以阻擋,只是此時的我和沐婉荷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晚上下班時,唐爍氣呼呼的跟在沐婉荷身旁一路說著話走了過來,“這人特麼狗皮膏藥吧,沾了甩不掉了是不是。”

  唐爍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來。

  沐婉荷沒有說話,只是依舊無奈的看了我一眼。

  “確實很討人厭,可他到現在也沒做過出格的事,說過什麼出格的話,而且他們公司和SE業務往來很頻繁,如果我現在就反應過度,不一定是什麼好事,其實今天就……”沐婉荷嘆了口氣。

  “我說,公司里不方便,干脆就答應他,不就是吃頓飯麼,我和哥陪你一起去,我在飯桌上把他給灌倒,然後我哥把他拖到廁所打一頓,扒光了衣服綁在水管上,拍個全套放到他們公司內網去。我看他這總裁還特麼能干幾天。”

  我笑著回過頭給了唐爍一個毛栗子,“你把你哥當土匪啊……”

  “不行,我絕不會答應他的任何請求,即便是公司的正常接洽,我也會安排其他人去做。平常人,吃一頓飯也許不算什麼,但他不行,我不會給他這個開始。想耗就慢慢耗著吧,他也不是第一個死纏爛打的了。”

  沐婉荷每句話幾乎都暗暗的咬了後槽牙,她還是在生氣,所有會讓我受委屈,受傷害的行為她都會生氣,而且會記仇很久。

  就比如石磊,就因為當時打了我一拳,直到現在每每談起他,沐婉荷的表情都會變得很冷漠,我感覺石磊這輩子是很難在我家翻身了。

  而這種反應於我而言就足以平息一切的不悅了。

  ********************

  原本以為接下來幾個月SE里就是蔣林大戰的戲碼,可某些人似乎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有些按耐不住,打算出手攪局了。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沐婉荷突然受邀參加董事會議,而作為董事成員之一的陳珺也一起到場。

  沐婉荷給我發了消息,讓我先回家等她,等結束後她會坐陳珺的車回家。唐爍出差未歸,於是家里就只留下了我一個人。

  因為不知道沐婉荷那邊是什麼情況,所以我也沒了寫方案的心思,早早就洗漱完上了床,拿起一本書心不在焉的看了起來,就這樣差不多到了十點多,沐婉荷才一臉倦意的推開了房門。

  “回來了啊。”我說著話就打算起身,她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真是越來越自覺了,媽媽讓你等,也沒說讓你在房間床上等啊。”

  “嘿嘿,天涼了,不是給你暖暖被窩麼。”

  “說的真好聽,媽媽先去洗個澡,你繼續暖著被窩吧。”

  片刻後,沐婉荷穿著睡衣從浴室里走了出來,隨後一步步走到我身邊,一把掀開我的被子,輕輕說了兩個字,“躺好。”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還是放下手里的書,躺了下來。

  緊接著沐婉荷直接趴在了我的身上,然後就是一動不動。

  我剛打算扶她躺到身側,卻聽見她疲憊的聲线,“別動,媽媽累了。”

  “哦,但媽媽你這是……”我心想累了就直接睡覺不就好了,躺我身上睡得也不舒服啊。

  結果沐婉荷突然扭過頭,把下巴架在我的胸口,微微鼓著腮幫子呆呆的看著我說了四個讓我啼笑皆非的字。

  “無线充電……”

  我也傻乎乎的看著她然後笑了起來,接著用手勾過被子,把她整個人都罩了進去,就留下兩個大眼睛不住的看著我。

  “看的什麼書?”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不許老是偷看我的書……”

  “哦……”

  “晚上自己吃什麼了?”

  “下了個面。”

  “光面?”

  “沒,用你做的那些小菜下的。”

  “沒加煎蛋麼?”

  “沒,水煮了一個來著。”

  “懶……沒放點肉?冰箱里最上面不是有我備好的肉絲,都是熟的,燙一燙就可以吃了。”

  “沒看見……”

  “笨……也沒放點青菜麼?冰箱里不也有。”

  “放了上次剩的方便面蔬菜包,算麼?”

  “算……”

  “那就好。”

  “算你狠……”

  我就這麼和沐婉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人一句,有問有答,我的手則伸到了她的腦後,穿過發絲,用手指幫她輕輕的抓捏頭皮。

  “舒服麼?”

  “嗯……”

  “下面也要……”

  “嗯?這里?”

  “……不是那……小色鬼,肩膀……”

  我雙手環住她的脖子,捏起了她的肩膀,沐婉荷微微閉起了眼,臉色的表情也變得安寧起來,過了十來分鍾,我原以為她已經睡著了,誰知道她突然開口輕聲說道,“公司讓我加入董事會,還提名我競選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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