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春入夏是一年中少有的舒緩之時,風不涼,日不曬,路人一身輕便卻各自形色匆匆奔忙在同一片雲淡風輕的天空下。
我抱胸站在檢察院接待室的門旁,看著不遠處樹下的一個陌生男子拿著一疊材料,一根又一根的抽了一地的煙,世間冷漠,悲喜自知。
沐婉荷站在我身旁,擺弄著手機,頭也不抬一下。
“你站在這干嘛,怎麼不進去等?”
石磊的聲音切斷了我專注的視线,我扭頭笑了笑,隨後從口袋里掏出一個U盤遞了過去,“我給你送個東西就走,就不進去了。”
他沒接我手里的東西,滿臉狐疑的瞅了我許久,然後又越過我,瞅見了我身後表情略有呆滯的沐婉荷。
於是小聲問道,“什麼情況,家里出事了?”
“談不上,不過協助你們的事到今天就算結束了,這里面是我這段時間收集的關於Se的所有……”
石磊一聽Se兩個字趕忙打斷了我,然後又一個勁的把我往里推,“這事別在這說,先進去,先進去,還有人想見你呢。”我只能拉著沐婉荷被半推半就的帶進了檢察院大樓,穿過走廊到了深處的一間辦公室里。
沐婉荷眼神朝我會意了一下,便對石磊說,“你們有正經事聊,我在外面等。”
石磊看見沐婉荷就跟個灰孫子一樣,趕忙點頭。待沐婉荷出去後,他才恢復往常吊兒郎當的作派,指了指一旁的辦公椅,“坐!”
對比他原來的那個豬窩般的家,如今石磊的辦公室整潔的像個娘麼一樣,看來有女人之後,這家伙的生活總算是回到了正常。
“真沒出事?你這整個人狀態不對啊,之前的干勁呢,衝勁呢?”
我再次拿出U盤放在他的桌上,“沒什麼事,只是對於我來說,事情已經差不多結束了,蔣振育死了,线索也斷了,我也該回歸自己的生活了。”
石磊只是短暫的晃了下神,之後便略帶尷尬的笑了起來,“說的也是,你畢竟還是個小屁孩,讓你進的這麼深還差點出事……”
“別想那些了,不重要,你應該明白,你們要對付的人壯悍的像只熊,狡猾的像只狐狸,凶狠的像只狼。只希望這些資料能夠幫到你們一些。”之前差點被誣陷的事看來成了石磊的心結,他並沒有說出一絲一毫挽留或者勸慰的話。
“行吧,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總之要是有麻煩第一時間通知我。”說話間,他的手機響了,“哦,到了是吧,行,我現在出來。”我聽他有正事要忙,立刻站起身。
他卻抬手壓了壓,示意我等一會兒,隨後便出了辦公室。
我只得百無聊賴的坐在原地,審視著房間里的一切,片刻後,門再次被推開,石磊大踏步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位年紀身高都和我相仿的男人,或者說男生?
我下意識站起身,彼此打量了一番。
瘦削的臉部輪廓,不太健康的灰白膚色,濃重的黑眼圈卻依舊遮不住那如偶像般的帥氣面容,他的雙眼極其有神而且帶著銳利的正氣,讓人初見便覺得很值得信任,而眉骨邊一道閃電般的傷疤似乎也預示著有不少人曾經挑戰過他的這股正氣。
“我給你們互相介紹一下。”石磊站在一旁剛抬手指向我,他卻已經先一步邁到了我面前,隨後伸出了手,“你好,路宸北,K市市局專案組組長。”
“你好,白風遠。石磊的朋友。”我也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他的手掌不算厚實但氣力卻很足。
石磊看我倆自己都聊上了,於是開口道,“那行,你們倆先聊,我去拿點材料過來。”說完便出了門。
屋里頓時就只剩了我和他兩人,我並不是很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所以只能閉嘴等對方開口。
可感覺對面這位好像也不是很會聊天的樣子,彼此相互瞅了半天,他才閒聊般的問道,“聽說你是個IT高手,給夏姐他們幫了不少忙。”他說這話的語氣還算誠懇,可那冷漠的表情卻和這語氣絲毫搭不上邊。
我還在揣摩他究竟是嘲弄還是天生的死人臉時,另一個爽朗輕快的聲音卻將彼此間短暫的窘迫驅散的無影無蹤。
“你別理他,這崽子就這副欠揍的臉,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一樣。”說話間,一只手攀上了路宸北的肩膀,一下就把他扯到了一邊,速度快的嚇了我一跳。
路宸北踉蹌了兩步站好後,雖然眉頭立的老高,但表情頓時就鮮活了起來。
“葉青嵐,你干什麼!”
面前的女人根本沒理他,只是對我露出了個很友善的笑容,接著便伸出手來,我象征性的握了下,那只手雖然很漂亮,可卻無絲毫女人該有的柔嫩,指腹上滿是微微凸起的繭。
女人的長發被盤在頭頂,露著干淨白皙的脖頸,五官自然而精美,整張臉帶著無懈可擊的弧度和略顯誘人的風采。
說實話,看到她,我多少能理解為什麼路宸北長那麼帥了,畢竟這基因太優秀。
“你好,我是葉青嵐,之前聽夏薇說起你時就挺好奇,現在看了果然是一表人才,長得都比後面那位欠揍的貨帥多了。什麼時候方便來K市也幫幫我們啊。
對方有個高手,我們正缺一個搞技術厲害的伙伴。”
“葉青嵐,你別太過分了。”路宸北的聲音低沉的跟要死一樣。再配上眼前葉青嵐得意洋洋的笑,前後反差讓我根本不知道該做怎樣的表情。
“跟你有個屁關系,咱們之前可說過了,跟自己人接洽的事是我負責的。怎麼著,沒別人帥沒別人有才心里不爽啊,不爽外面呆著去。”
“有意思,真他媽有意思,看見小鮮肉就他媽來勁是吧?葉青嵐我告訴你,我才是組長!”
我下意識的便將自己屁股下的辦公椅往後踢了踢,做出隨時可以騰地方的准備。
因為眼前那個看著開朗和善的美女微表情變了,雖然依舊掛著笑臉,但眉尖處在不斷的抽動。
最重要的我瞟到她輕輕的活動了下腳腕。
果不其然,她以我目不能及的速度後撤了半步就是個旋風腿,直接就奔路宸北的頭去了,路宸北立刻並攏了雙臂提到側耳去擋。
結果剛擋住,葉青嵐已經一記黑虎掏心直接砸在她腹部。
路宸北頓時彎下了腰,可葉青嵐竟然還沒放過他,一個標准的夾頸摔便把將他扔在了地上,最後跨開那模特般的大長腿就騎了上去,單手扯住了對方的脖領,將腦袋拎了起來。
說話的語氣比剛剛冷了好幾分,“路宸北,有完沒完,有完沒完!那丁點破事過不去了是吧。他媽,他媽,我告訴你,你再這麼跟我說話,回去我就真找他去,吃飯喝酒唱歌看電影,老娘我照圈玩!”
她話剛說完,路宸北反手就捏住了她的手腕朝後一折摁在了葉青嵐的背上,直接把葉青嵐整個人都壓到了自己身前,兩人的臉最多不超過五公分的間距。
“你試試,看我整不整死他!我告訴你,你一輩子都只能給我爸守寡,除非我死了!想找男人?趁早死了那條心吧,這就是你的報應!到時候我給你好好娶個兒媳婦,你就等著帶孫子吧。”
“我帶你大爺!”葉青嵐剛打算有動作,門突然被推開,原來是沐婉荷側了半個身子把頭探了進來,一時間辦公室里所有的聲音都落下了。
沐婉荷在人群里快速尋找我的位置,發現我只是將辦公椅直接退到了牆角並沒什麼事後,她才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道,“抱歉啊,我聽見動靜挺大,所以才過來看看。不過,你們這是?”
她視线先是找到我,我趕緊搖了搖頭,最後才疑惑的落在了地上兩人身上。
葉青嵐側臉望著沐婉荷一句話都沒說,倒是她身下的路宸北嘲弄的開口道,“怎麼,長見識了?顏值敗北的滋味不好受吧。”葉青嵐原本其實很淡定,可聽見路宸北的嘲弄後,臉上的不悅瞬間就溢了出來,她二話不說就直接給了路宸北一個肘擊,那下手的力度,我都有點不忍心看。
沐婉荷更是被嚇了一跳。
路宸北悶哼一聲,松開了她的另一只手,葉青嵐活動著手腕,隨後掏出手機,賭氣的跟路宸北說道,“行啊,敗北是吧,沒事,有不覺得敗北的,多著呢!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回去就跟他吃飯,晚上找個酒店好好跟他套套案子的事。說不定咱組馬上就有大突破!”
“你敢!”路宸北在她准備撥號的那一刻爆發出了連我都覺得可怖的力量,他幾乎是原地彈起來的,直接就把葉青嵐整個人都懟在對面的文件櫃上,哐當的巨響後,葉青嵐只有一條腿站在地上,另一條腿被九十度抬起壓在了半空。
於是他們倆就以一種非常……非常羞恥……的姿勢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我和沐婉荷完全看傻了以至於壓根不知道是該勸阻還是直接走人算了。
路宸北咬牙切齒的望著葉青嵐,隨後突然抽走了她的手機,“我現在以組長的名義征繳你的手機。”
“沒事,他公司電話我記著呢。”
“葉青嵐,你別給臉不要臉!”此時的葉青嵐已經算是在挑釁了。
彷佛這個房間里,他們這層關系再配上他們這個動作,最後覺得尷尬的就只有我和沐婉荷……
“喂喂,你們倆搞什麼鬼啊!艹!”石磊暴躁的聲音打斷了兩人間的拌嘴。
他推開門走進來後轉頭對沐婉荷打了聲招呼就連忙把門關死了。
路宸北聽見動靜,逐漸冷靜,松開了葉青嵐,站在一旁喘著粗氣理著自己的衣物。
葉青嵐也背過身去,整理著著裝,又揉了揉臉。
這時石磊湊到縮在角落里被迫看戲的我身旁小聲問道,“什麼情況?怎麼差點連我辦公室都拆了?”
“我艹,你問我?我哪知道,況且他們真是母子關系?扯淡呢吧……”我忍不住小聲跟石磊吐槽道,但我是真沒想到,葉青嵐的耳朵這麼好。
她面不改色的轉過身,一邊揉動著手腕,一邊冷言道,“對,扯淡的,我沒生過這狗東西!”
路宸北聽完冷哼了一聲,“對,老子是狗東西生的!”
話音剛落,一場腥風血雨又要掀起來了,石磊是真的頭鐵,這兩人明顯都是身經百戰的練家子,這他也敢上。在挨了一拳一腳後,石磊成功分開了二人,隨後對路宸北說道,“你先出去待著去,你們倆這也太離譜了。三句話就要干一仗?
特麼真不知道之前的案子你倆怎麼拿下的。”
路宸北憋了幾口氣,最後還是甩門出去了。
石磊無奈的聳了聳肩對葉青嵐說道,“我早說過,你這種女人就不適合生孩子教育下一代,你看看,兒子比你還刺頭。”
葉青嵐扭頭笑的特別燦爛,“小石頭,上次被我卸的胳膊又長好了是吧。老娘我生的時候,你特麼怎麼不來告訴我!你還有臉說我,聽說你被人擠兌的都在警隊呆不下去了,真的假的?”
“得得,我不觸你霉頭,不過人你見也就見了,有什麼想問的今天就問,以後別再找這孩子麻煩,人家不是我們這行的人,有自己的生活。你也別想著他會去K市幫你。”石磊先一步幫我斷了葉青嵐的話。
“我們行的人又怎麼樣,我就是不愛用我們行的人,不安全。合著人才你用完了,還不許我借了?這叫警民合作,光榮。”葉青嵐絲毫不讓,我被夾在中間壓根插不上話。
“去去去,人家一留學歸國高材生放著安生日子不過,跟你去出生入死,憑什麼啊,想什麼呢。我告訴你,你現在就斷了這念想,他家里那位,就剛剛站門口那個,可厲害著呢,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再說一遍,有事現在問,以後別打他主意。”
我看著他倆的語氣卻來越嗆,夏薇又不見人,只好擺手,“兩位,兩位警官,感謝你們的器重,不過石磊說的對,我確實要回歸自己的生活了。你們的工作太危險,我不能再涉入更深了。關於我能幫忙的地方都在那個U盤里,還有葉警官,我這邊還有查到一個人,應該和你們那的案子有關系,具體情況也在里面,你們最好盡快鎖定他,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估計他可能會跑。”
葉青嵐一聽,頓時就來了精神,眼疾手快的就拿過桌上的U盤,然後快速的坐了下來。石磊不停的嘖著嘴,“大姐,大姐,這是我辦公室!”
我笑了笑,“那行,那你們忙吧,我先走了,家里還有點事。”
葉青嵐抬起頭給了我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多謝了,小帥哥,對了,你出去以後幫我把我生的那個狗東西叫進來。謝啦。”
我點點頭,退出了辦公室,隨後拉起沐婉荷一直走到建築外,才看到路宸北坐在階梯上,默默的看著遠處發愣。
“路警官,路警官?”我連叫了兩聲,他才回過神,看見我後,立刻站起了身。
“怎麼?要走了?”
“嗯,沒我什麼事了,對了,你媽叫你進去。”
他原本舒展的眉頭頓時緊了緊,彷佛對這個稱呼很敏感,但似乎又無力反駁一般的加重語氣道,“她是我的副組長!”我一個外人自然沒興趣去管人家的家事,只好點了點頭,便打算走。
“白風遠,留個聯系方式給我吧。”他突然叫住了我,語氣依舊誠懇,而回過頭的我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了,他就是天生這張死人臉,彷佛看誰都不爽一樣。
他和陸瀟戎簡直絕配,一個天然呆,一個死人臉,一個看誰都沒興趣,一個看誰都不爽,反正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我猶豫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該把聯系方式給他。
他卻固執的舉著手機耐心的等著我,“每分每秒都有人在受害,我希望關鍵時候能得到你的幫助。”末了他終於吐出了一句算是肺腑之言。
我微嘆口氣,拿出手機和他交換了聯系方式。
走之前我想了想再次和他說道,“我建議你們不要再用智能機,或者多配一部老式手機比較好。監控有時候比你想象中容易。再見!”
離開了檢察院,我把沐婉荷送到了陳珺的豪宅,然後就繞道去了沈浪家,他算是這座城市里最後一個我需要當面道別的人了。
“什麼時候走?”我雙手撐在他家十來米長的大陽台上,看著錯落的花園游泳池,感慨著這小子的奢華生活。
“不知道。”
“去哪?”
“也不知道,不過她知道,而且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能告訴你,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份危險。”我沒有隱瞞,現如今我已經有些後悔讓沈浪參與進來了,那些人是會殺人的。
“你們會不會過於緊張了。”沈浪有些遲疑的問道,“不會,你沒見到那個場面,人命對於他們輕如鵝毛。而且這一場我們基本是完敗,人死了,线索斷了,除了留下一堆迷什麼也沒得到。他就在某處看著我們,說不定就是這麼一個陽台,喝著紅酒,抽著雪茄,笑著思索著該怎麼把我們玩弄於鼓掌之間。”
“不一定是男人。”沈浪幽幽的說道,“你不該給你的直覺設限。”
“我知道,不管是什麼人,總之很危險。該交代我也和你都說過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見吧。”
“你相信我麼?”沈浪突然問道,“廢話……”
“那行,什麼時候打算走和我說一聲,我安排你們走,用我的計劃應該可以斷掉所有线索,甩掉所有尾巴。”
我回頭咬了咬下唇,有些遲疑,沈浪卻坦然的笑了起來,“放心,我的計劃里,沒有你們的目的地,我只做中轉,最後你們會去哪只有你們自己知道。”
“好……”
兩天的時間我就幾乎處理好了自己關於這座城市的一切,從十四那年第一次做公交到這里,一晃眼已經快6年了。
等到如今離別之際才發現,可以抹去的痕跡其實並沒有多少。
沐婉荷承擔了大部分的安排工作,她沒細說,我也沒細問,只是有一整個晚上,她都待在小爍的房間里,那邊斷斷續續的哭聲讓我輾轉難眠。
我沒有去詢問過沐婉荷是不是真的確定要這麼做,因為她那天躲在我懷里,哭腫的雙眼卻透出了從未有過的確信。
她有著非走不可的理由,那麼我便也就有了……三天後的中午,我和沐婉荷一起出了門,在市區的商場轉了幾個小時,買了些必須品,然後便去了車站。
上車後,我們並沒有坐自己的位置,而是坐去了另一節車廂。
這里的位置是沈浪幫我搞到的。
而與此同時我們的位置上則有兩位和我們穿著打扮幾乎一樣的人一直會坐到遙遠的北方。
等到了晚上十點左右,我們在一處小縣城下了車,我拿著沈浪給我的鑰匙,在地下停車場找到了一輛車。
這輛車是他以其他人的身份租來的,全國各地都有網點。
他說我可以開著它去到這個國家的任何一個地方然後直接異地還車。
我欠了沈浪很多人情,多到他根本不在意,我也根本還不起。
他說過在他心里,我和沐婉荷曾經救下了他的媳婦就值得至少分他一半家產,可惜他現在被自己老婆管的死死的,全部家產我看了眼,差不多就夠吃頓飯。
我們開著車一路往西,當我知道目的地時,才明白她為什麼要准備這麼多東西,我也沒想過我們這一走就要離開幾千公里。
這一路的大部分時間,沐婉荷都很少說話,除了睡覺外,要麼就是看著窗外發呆要麼就是看著我發呆。
我原本想沿途找些旅游景點帶她一起玩玩,可我知道她根本沒那個心思。
於是我們就這麼帶著彼此的全世界日夜行駛在這條似乎永無終點的高速上。
離目的地還有930公里,我盤算著開到900公里湊個整就進服務區休息,畢竟時間已經過了晚上十點了。
側目看後視鏡時,我發現,縮在副駕駛的沐婉荷根本沒有睡著,就那麼直愣愣的盯著我。
這一路,她已經不止一次這麼看我了,兩個大眼睛微微含波,柔情滿滿,就像一種瞳術,要把我吸進去一般。
“你沒睡著啊?”
“沒。”沐婉荷輕聲回答著,隨後又情不自禁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認真做一件事的樣子特別有吸引力?”
“包括開車?”我略帶無奈的笑問道,“嗯……”
過了片刻她又開口問道,“會不會覺得我太任性了,一句話就讓你丟下了一切,拉著你跑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
我打開定速巡航,活動了下有些發酸的腳掌,“只要是你拉著我一起,就不算任性。我只要你,其他什麼都可以不要。”
沐婉荷得到了預料中的回答,卻並沒有顯得很開心的樣子,她把車窗打下幾寸,呼呼的風聲頓時就塞滿了整個車廂,她的發絲也隨著夜風四處飛舞著,她轉頭又望向窗外,過了很久我才聽到那被風吹的支離破碎的回答,“我也是……”
等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我們終於接近了目的地,我帶著沐婉荷先去市里還了車,然後打車往城郊處而去,一連坐了一個來小時,我們才終於在目的地下了車,一座古老的石碑上刻了稍顯模糊的水搖兩個字。
很好聽的鎮名。
這是一處略微有些偏遠的小鎮,但交通還算是便利,去縣里市里都有公路直通,基礎設施勉強算齊備。
身後就是連綿廣袤的山脈,其余三面被一條平緩的支流所包裹,有兩座看著新造不久的大橋把它與文明連接在了一起。
整個小鎮如同依靠在大山的懷抱里,安詳的躺在自然與人文的交界處。
鎮中的人大部分都去外地務工了,整個鎮子顯得稍稍有些荒涼,不到8點,整個小鎮就似乎已經睡著了,只有星星點點的燈光。
“就是這里……”沐婉荷不斷看著手機,帶著我兜兜轉轉的走到了一處自建的民居,隨後便掏出了鑰匙。
我從頭至尾沒問過她我們要去哪,但眼前這一幕確實有些讓人驚訝,我左右看了看,入目間是一片漆黑的房屋以及大片的農田,而房屋後面則是波光粼粼的江水。
這時我才確定我們的確是從那高樓林立的鋼鐵森林逃了出來,回到了如最初小鎮一般的地方。
沐婉荷打開門發現我沒進去,神色不免有些緊張,“是不是……是不是心理落差有點大……”
我趕忙握住她的手踏進了小院,“沒有,只是有些意外,這房子是誰的啊?”
“我網上租的,原來這一家人去外地落戶了,用不上了。”我點點頭,繞著房子轉了一圈,就是間很普通的二層民房,時間不算久但應該也有幾年。
前後都有個小院,不過屋後的小院要大的多,有蔬菜架和石台石凳,還有一處荒廢的菜地。
從斜後方劃過的江水旁便是看不到底的大山。
整座房子三面被青色的圍牆圍住,四周的住戶間隔的也不近,倒真算是很僻靜的一處住所。
“我已經找人簡單收拾過了,剩下的後面我自己會收拾。對不起,沒經過你的意見就選了這麼一處住所,有些太簡陋了吧。”夜已經深了,沐婉荷頂著滿臉的疲憊擠出的歉意笑容讓我一陣心疼。
我把她摟進懷里,貼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對我來說,有你,有床的地方,就很完美!”
沐婉荷用力推了我一下,我不讓她動,繼續說道,“就算沒有床,有沙發也夠用!”這下她終於笑出了聲,“你現在跟我說話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這月黑風高,美人在懷的,還要什麼規矩?”
當晚,我們相擁在二樓主臥的床上,看著完全陌生的環境,雖然身體很疲憊,可卻沒有絲毫的睡意。
我能看得出來,沐婉荷有很多話想對我說,可她微微顫抖的雙唇卻似乎什麼都說不出口。
她拉著我干了一件可以說是非常離譜的事,我們在不到一周的時間內,毫不負責的從原本的生活里完全抽身了出來,而且沒有任何理由。
對此她一定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我沒有再多說什麼,有時候說的再多也不如切實的行動更有效。
於是我一邊用手磨蹭著她的發絲,一邊不斷的在她臉頰淺吻著,她的肌膚微涼帶著果凍般柔滑的觸感,讓我欲罷不能。
沐婉荷在我的手掌從她的衣擺里伸入內衣時似乎才明白我打算做什麼,可她只來得及輕輕喊了聲我的名字,就被我狠狠的堵住了嘴。
我有些霸道的把她捆在身前,一邊吮吸著她的唇瓣舌尖,一邊揉捏著她的雙乳。
她的胸部確實大了些,雖然原本我一手也很難掌握,但如今從指尖逃逸的乳肉明顯多了不少。
我的手掌劃著圈的在她的雙峰上折騰,將每一處軟肉都揉搓到位,直到她的乳尖抬起頭開始回饋我的摩擦。
沐婉荷不住的扭動了腰身做著似有似無的反抗,並用眼神示意我的野蠻,可她的身子還是慢慢軟了下去。
我們雖然很疲憊,但卻都沒有什麼睡意,所以這件令人愉悅的事就可以盡可能的放慢節奏。
等到我埋頭舔吻完她的脖頸和乳尖時,她的下身已經狼藉一片,可我此時連睡衣還沒脫。
真當我將腦袋緩緩下移的時候,沐婉荷卻捧住了我的臉,她峨眉微皺,眼中像是藏了多年的美酒漏了香,貝齒不斷來回撕扯自己的下唇。
“怎麼了?”我輕聲問道,說話間,已然將一根手指擠入了她總是掩門的蜜穴之中。
沐婉荷下意識的就想蜷縮起身子,原本捧我臉頰的手也變成了輕捏。
“你……又欺負媽媽……”
她如同勾芡般拉絲的聲线在我的靈魂之上輕輕撫弄。
臉上原本的哀色也終於被那一陣晃眼的飛霞所取代。
我趁熱打鐵,徹底褪去她的睡褲,抬起她的一條腿,舔弄著她的大腿根部。
沐婉荷全然放棄了掙扎,她只是抓著我頭頂的亂發隨著我舔弄的節奏不住的按壓著。
我抽出手指,將舌尖蓋了上去。
我喜歡舔吻她的蜜穴,那是一種可以最大化滿足占有欲的喜歡。
那種細致到每一處褶皺,每一點嫩肉的侵襲讓我有種完全擁有這個女人的刺激。
而每當此時,沐婉荷貝肉被擠壓後不斷涌出的愛液和不斷輕呼我名字的蜜糖聲线也讓我明白她對我的親吻有多麼的受用。
我將舌尖完全塞入蜜穴中翻天覆地的攪動著,雙手則伸上緊握住她那渾圓堅挺的雙峰,一時間三點齊攻,讓沐婉荷忍不住的低聲哼了出來。
現如今她已經不會再死咬住嗓音了,而是會若有若無的呻吟出來,像是一只小奶貓,每叫一聲都會撥動心弦。
她說的沒錯,我變壞了,卻並不是誰教的,而是我們彼此身體越來越默契,越來越熟悉的必然。
等到沐婉荷下身的愛液越來越猛烈,我也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
脫下自己衣物的粗魯是脫沐婉荷衣物所不能比的,內褲每每都只差一點就會被我直接撕成破爛。
我的肉棒蓄勢待發,驕傲的像是馬上要去開疆擴土的將軍,而在抵住沐婉荷蜜穴的那一刻,第一股衝動就會至上頭頂。
每當這時候我都會深呼一口氣,怕自己不小心就提前釋放了。
而眼前的沐婉荷已然對我全權打開,她躺在床上,分開雙腿,呼吸的頻率帶動著那含羞的大陰唇微微開口的等待著主人的進入。
她毫無遮擋只是帶著滿眼的熱情死死的盯著我,並朝著我伸出雙手。
我捧住她的大腿根,不顧一切的將肉棒送進蜜穴大半,讓她先適應片刻。
在聽見她釋放般的漫長呻吟結束的那一刻,便拉扯著她的雙手將她直接抱起,扯進懷里,借著那慣性,徹底將肉棒全根沒入。
她緊緊摟住我的脖子,輕開檀口咬住了我的耳朵。
而我則抓住她同樣飽滿柔嫩的雙臀,幫著她上下起伏。
肉棒在愛液的滋潤下逐漸擠壓開她緊致如少女的陰道,開始了如火如荼的摩擦。
說實話我和沐婉荷在一起也挺久了,可她蜜穴的緊實程度和我第一次進入時沒有絲毫的變化。
如果我不等她的陰道被愛液滋潤順滑就強制進入的話,沐婉荷就會痛的如同破處一般,這種猴急的錯誤我只犯過一次,沐婉荷當時疼的眼淚都快下來了,著實給我嚇得夠嗆。
我不知道其他女人是怎麼樣的,可她給我的感覺就是那麼的獨特,簡直每一次都是初夜般的體驗。
很快,這個姿勢就無法滿足我越發膨脹的下體了,於是我順勢超前倒了下去,用最直接的方式給她最猛烈的衝擊。
沐婉荷已然泄過了一次身,摟緊我的胳膊也松軟了下來,我卻不想給她休息的機會。
腰部瘋狂的聳動,每一下都勢必要砸在花蕊上才肯罷休。
沐婉荷的呻吟急促的如同抽泣,眉頭也越皺越深,可雙腿卻情不自禁的盤上了我的腰。
胸前的雙峰如遭遇了百年一遇的地震,上下飛舞晃動著,兩枚粉嫩的乳尖跳躍著劃出勾人的曲线。
這種視覺衝擊永遠是我的最愛,我伸出雙手握緊她纖細的腰身,開足了馬力撞擊著她有些柔弱的身體。
隨著我動作幅度越來越大,越來越猛烈,她似乎預示著我也快要到頂點了,於是迫不及待拉著我的腦袋和我擁吻在一起。
一連數發的衝擊後,沐婉荷再一次泄了身,這一次的高潮來的太過猛烈,她的腰身僵起了許久才重重的扔回了床上。
我不住的撫摸親吻她,讓她的高潮更為漫長。片刻後,她終於睜大眼睛看著我,“你……你還沒?”
我笑著點了點頭,“我沒舍得……我還想從後面……”
沐婉荷沒好氣的拍了下我的腦袋,但還是羞赧的支撐著身體轉過了身慢慢跪爬在我身前,她對於這個動作學的很快,雙腿並緊,腰身和前胸盡可能的貼向床面,將整個飽滿的蜜桃臀完美的展現在我面前,讓人忍不住就想抱著啃一口。
我貪婪的撫摸著她曲线完美的臀部,用指腹一點點刮出臀浪。
之後便再也等不及的將肉棒插入深處,沐婉荷配合的支撐好身體,偶爾還會往後反向撞擊我一下,惹的我簡直欲火焚身。
我捧住臀瓣兩側,一邊揉捻,一邊不顧一起的聳動下身。
肉棒的進出帶出略顯淫靡的水漬,又是完全不同的視覺刺激。
我甚至有一刻希望沐婉荷可以看見這一幕,看見我對她的身體是多麼的迷戀和難以自拔。
原本不願示人的蜜穴在我三番五次的衝鋒下,已經如花朵般緩緩打開了,由原本淡淡的粉充血成了欲望的紅色,嬌艷欲滴的如沾了玉露的花朵。
而我的肉棒卻張牙舞爪的不顧一切的采食著深處的花蜜。
沐婉荷的呻吟聲再次悅耳的響在了我耳邊。
而我也在三番五次的堅持下到了最後關頭,原本能忍住這麼久不射就已經很難,如今眼前的臀浪和采蜜飛濺的愛液,以及沐婉荷奶貓般的呻吟無疑給了我最後一擊。
我一把拉起趴下的沐婉荷,雙手緊緊握住她的雙乳,下身緊緊貼著她的蜜臀,用盡全身的力氣射向她身體的深處……
次日開始,我們就瞬間被扔進了嶄新的生活了,過去被斬斷的干干淨淨,連一點悼念的時間都沒有。
而關於那些謎題,那些秘密,我們不約而同的再沒有提起過一句。
盡管我的心里時常忍不住去思索去聯系,而沐婉荷的表現卻告訴我她一點也不想再談起那些事。
我們花了足足一周的時間將這個家簡單改造成我們想要的樣子,因為房間多,我甚至擁有了一個十分寬闊的工作室。
我看著那張寬大的工作台,似乎自己曾經設想卻沒有時間完成的很多東西都將會在此誕生。
一周後的生活就進入了新的節奏。
早晨一般是沐婉荷先起,她會做好早餐,然後等我起來吃過以後,挽著我的胳膊去鎮上的市場里買些菜,回來後,一起收拾下院子的菜地或是其他一些改善居住環境的工作,下午我就會扎在工作室里搞我的小發明,而她則會做些自己的事,或是偷偷的過來“打擾”我。
等到了晚上,我們會早早就上床,投屏一部電影或者陪她追會電視劇。
我在我人生還未滿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成功過上了別人可能五十歲都過不上的幸福而平靜的生活。
沐婉荷的改變也是在這一周後開始的,開始的很突然,突然到我覺得自己上了天堂。
那天早上,我因為前一天在院子里干了一天挖土壘磚的活太過疲憊,所以起的很晚,睜眼就已經接近九點。
身旁的被子已經涼透,看來沐婉荷早就已經起了。
洗漱完下了樓,就聽見廚房里正忙著。我喝了口水,看見了桌上一個未拆的快遞。
這段時間我們買了很多東西,以便於讓這個家更像一個家。於是我順手就將快遞打開了。打開後發現是一整箱的護理墊。
“媽啊!媽?”
“你起了啊,怎麼了?”
沐婉荷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我皺著眉擺弄著這一箱超大號的護理墊疑惑的問道,“這護理墊是你買的?買這做什麼?”問完後,沐婉荷大約沉默了十秒,才回道,“……我可不想再洗床單了……”
床單?
我將二者聯系到一起後才終於明白這玩意的真正用途,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心理負擔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終於降到了最低,自從上次去旅游過後,她在床上的出水量就到達了一個讓我甚至會覺得害怕的地步。
高潮一來,我幾乎每一次抽送都跟插進噴泉里一樣,那晶瑩透亮的水珠幾乎連成线一般的往外噴,直到噴完才會流出一些淡白色的愛液。
而她的高潮也才宣告結束。
所以每當我們完整的做一次,我們交合的地方包括彼此身上就滿是她的愛液。
沐婉荷對此的態度一直是極為羞恥的逃避狀態,原先我們早已坦誠相待了,可自從她化身小噴泉以後,每次要來的時候都會找東西擋住臉,實在沒有就用手臂去擋。
我知道她心里根本沒准備好在兒子面前接受這樣的自己,所以我從沒有就這件事跟她調笑過,只是總會擔心她缺水。
可今天她竟然主動提起,雖然是側面提及的,而且她還為此主動尋求了解決方案。
我再次打開那護理墊,看來沐婉荷對自己的水量還是很有自覺,居然買的這麼大。
“收拾收拾,先吃點東西,我自己做的雞蛋餅,味道應該是還行。”
“什麼叫應該啊,你做的什麼味道不行,就連你自己味道都是絕頂的。”
“你滾蛋……”
我笑著夾起餅往嘴里咬了一口,還沒吞,結果沐婉荷放下盤子扭頭的一個側身我差點噎死。
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再次回到了廚房。
我懷疑自己看錯了,於是趕緊起身追了過去,站在廚房門口盯著看了半天。
“看什麼……不夠吃還有……”
我不顧一嘴的餅,緩步走到正在收拾灶台的沐婉荷身邊,她今天在家上身居然只穿了一件吊帶,而且這個吊帶是低胸的,而且這個吊帶幾乎是全裸背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吊帶穿上後,她手臂以下留了好大的一條縫,大到她只要彎腰或是側身的動作幅度大一點,我就能看見她高聳的雙峰。
換句話說,我只要從她腋下就可以毫無阻攔的伸手進去握住她。
“怎麼了?”沐婉荷扭頭看著我,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似笑非笑的說道,“干嘛,只是露點事業线,你就這麼夸張?”沐婉荷是第一次穿這種衣服,很顯然她根本沒意識到危險性。
與其說,不如做,我沒說話,只是緩緩伸出自己的罪惡之手,在她的眼前伸進了她的衣服里,蓋住了她的乳球。
沐婉荷身子一縮,“呀,這邊上怎麼這麼空啊……我說怎麼感覺這麼清涼。”
進去容易,想拿出來就難了,我吞掉嘴里的餅,走到她身後一左一右同時握住,直接把她抱在了懷里。
沐婉荷也沒攔住我,就是雙手抱胸在那咯咯的笑,“我簡直是自投羅網。”上身控制住了,我又瞅了瞅她的下半身,只有一條超迷你緊身牛仔褲,迷你到可以直接摸到屁股瓣的下圍。
“媽,到底什麼情況……”我揉弄著她的嫩乳,握緊又松開,握緊又松開,玩得不亦樂乎。
“這些都是我之前藏在櫃子里不敢穿的衣服啊,現在穿了才知道,當時可真是一通瞎買。本來還以為就是件布料少點的小吊帶,沒想到側邊都蓋不住。”
“是你胸太大太挺,頂起來了……不對,不對,你今天起床就穿的這個?你不會穿著這身去買菜了吧!”我嚇得趕緊抽出手,掉轉過她的身體望著她。
“哈哈,穿這身出去買菜,那我還回得來麼……傻兒子,就在家穿給你看的。”
我頓時放下心來,於是把她轉過身去,又把手伸了進去,沐婉荷被我的動作逗得一直笑。
“媽,你怎麼想起來要這麼穿了?”畢竟沐婉荷之前在家一直都穿的齊全而寬松。今天簡直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適應自己的新身份啊。”沐婉荷躺在我懷里,略有感概的說道,“我做了那麼久的媽媽,現在來到了新的生活里,我也應該要往前邁步了吧,這不也是你一直所希望的麼?所以我想好好的做一次你的女朋友。之前顧及太多,總是對你藏著掖著,現在我什麼都不想顧及了,我就想在你面前穿的美美的,像那些最普通的女朋友一樣,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給她最愛的男人看。而且,這樣我那些亂買的衣服也不算浪費,反正本來一開始心里就打算穿給你看的。”
沐婉荷一口氣說完,就像是一朵軟綿的雲一句一句的把我托到了天上。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讓我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加大手上的動作,輕輕的捏她的小草莓。
她軟軟的躺在我懷里,繼續呢喃道,“風遠,因為媽媽的關系,讓你放棄了人生很多不一樣的體驗,所以媽媽希望自己可以足夠去填補。你值得擁有的媽媽都想給你。包括一個更加完整的戀愛,我希望在你最風華正茂的年紀能擁有一個最美,最溫柔,最貼心的女人。哎呀,有點自吹自擂了,媽媽就是那個意思,畢竟媽媽年紀大了,很多地方肯定都沒有那些水嫩的小姑娘好,就只能委屈你忍忍了……”
我滿臉黑线的搖搖頭,“媽你這壓根不是自吹自擂,你這是在凡爾賽好不好,明知道自己全方位吊打那些所謂的小姑娘,還說這些……”
說完我又趕緊提醒道,“不過媽,你要是真的以後都穿的這麼美,這麼性感……會很危險啊……你不要太高估你兒子的忍耐力啊,我對你的抗性超低的。”
“什麼超低……根本就是負數……原來藏得那麼嚴實的時候,你也沒饒了我,一周約好三次還天天欠債……”沐婉荷笑道,“不過我也想明白了,你已經長大了,與其這麼控制你,還不如讓你學會自己控制自己。”“等等,等等,媽我捋一下,你的意思是,以後每周三次的規定被取消了?”
我真不知道今天到底刮什麼風了,好像把所有的幸運都刮我這來了。取消三次限定簡直可以提前入選本年度最開心事件第一名啊。
沐婉荷輕輕的嗯了一聲,直接把我徹底送到天堂,“你之前不是說過,想要個瘋狂的經歷麼?現在我不管你了,夠瘋狂吧。”
“可你不是說,你不喜歡瘋狂這個詞。”
“可我喜歡你!”沐婉荷脫口而出,隨之又補充道,“況且我也沒試過啊,也許因為對方是你,所以我並不討厭呢。”雖然沐婉荷說話的樣子很放得開,但我總有種被拿捏的感覺。
不過後來我就明白了,因為她知道我對她的愛是什麼樣的,所以其實我根本做不出多瘋狂的事來。
我們為彼此想了全部,以至於根本不需要再為自己著想……但眼下我還是被她三言兩語挑撥的渾身熱血,於是我試探性的去接她牛仔褲的扣子。
沐婉荷咬著下唇扭頭看了我一眼,“你都不會矜持一下,思索一下,哪怕是開心的去蹦躂兩下啊,這麼猴急的就要驗證我說的話?還是在……在這里?”
“媽,我覺得我必須以行動來對得起你今天穿的這身衣服。”說完,沒等她回答,就伸手捧住她的臉,用力吻了上去。
接吻是我們最喜歡的前戲,也是沐婉荷回應最熱烈的。
一個漫長的吻會讓彼此都有最強烈的熱戀感。
我對沐婉荷的雙唇已經無比熟悉了可卻依舊是難以自拔。
等到彼此都吻到渾身滾燙的時候,沐婉荷才發現,她的褲子早就被我褪到了腳踝,而我自己也已然是全身赤裸,肉棒深入到她的兩腿間不住的磨蹭,代替我的手去刺激她嬌羞的花門。
很快她的花門就在我不斷的摩擦中打開了,愛液沾滿了我的肉棒,如今她的身體對於接受我准備的越來越快,我將下身緩緩的推了進去。
隨後再次伸出雙手緊握住她的雙峰,並以此借力,開始了對她柔軟臀部的瘋狂撞擊。
沐婉荷埋著臉,將所有的嗚咽聲都擋在了手臂間,在這樣的姿勢中,我能看見的只有她雪白的背脊和她完美的身體曲线,可能是環境的刺激她的第一次來的特別快,整個人都已然堅持不住般的趴在了她剛剛擦干淨的灶台上。
於是我收回雙手扶住她的腰身以最順手的姿勢繼續著征伐,她的愛液開始不住的飛濺,每一次抽插都發出水漬的異響。
我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自己強健的肉棒在她嬌柔如鮮花般的陰唇中進出,相比之下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殘忍。
沐婉荷很快就站不住了,雙腿開始發軟。
而我已經完全精蟲上腦,俯身就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沐婉荷啊的一聲就以一種小孩被把尿的姿勢離開了地面。
“啊……風遠……你真的……壞透了!”她軟糯的責備聲簡直就是在給我火上澆油,我一邊走一邊依舊在上下抽動著她,直到將她放趟在沙發上。
沿途她的愛液就像澆花一般灑的到處都是,沙發是我們最喜歡的家具,可我們從未在沙發上索取過彼此。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也是我最瘋狂的一次,沐婉荷幾乎被我折成了90度,自上而下可以無比清晰的看到她陰部整個樣貌。
可即便我如此猛烈的插入,她的一线天依舊將自己的陰唇遮擋著,只有我抽出的那一刻能看見那粉嫩泛紅的內里。
沐婉荷已經快要瘋了,她雙手抱著自己並攏的膝彎不住的顫動著身子,頻率高的幾乎趕上了我的抽插速度。
而她嗓間壓抑的輕聲呻吟已經成了斷斷續續的叫春聲。
雖然並不完整,時有時無,但卻依然將我撩撥的更為勇猛。
終於我感覺自己快射了,於是我松開壓住她雙腿的手,拉著她的雙臂將她扯進自己的懷里,帶著她的雙臀用力的坐了兩下,接著便在彼此發瘋般的親吻中將所有精華全都射進了她體內深處。
做完後,她縮在我懷里歇了很久,片刻後才伸手緩緩將自己那件吊帶提起來遞到我眼前。
“好容易決定穿一次,結果居然是一次性的……”
我看著那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我撕爛的吊帶,笑著回到,“一次性也不錯,畢竟它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和媽媽是不是很舒服?”沐婉荷撥弄著我的鎖骨,破天荒的頭一次在身後問了我的感受。
“嗯,比你想象中還要舒服一百倍。”
沐婉荷滿意的蹭了蹭我的脖子,像只慵懶的貓,“那你呢,有享受到麼?”
我試探性的問道,“呵呵,衣服都壞了,你說呢!”她沒有躲閃,調皮的回應道,“不過下次,還是得先脫了,我這些衣服都挺貴的呢。”
“媽,你的變化真大,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只是很多事都想開了,忙忙碌碌這麼久,我們也該開始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了。對吧,小男友?”
我很受用的聽著這三個字的稱呼,隨後又貪心不足的問道,“不知道這稱呼什麼時候能升級成,小老公啊?”
“說你胖,你還喘,熬著吧你,哼!”
我知道沐婉荷之前一直在擔心我突然被掉到這麼個偏僻的小鄉村來會覺得無聊,但她也僅僅只擔心了一天,因為自從我的工作間完成後,我基本上每天都要搭進去七八個小時。
之前一直想做沒做的東西眼下也有了大把的時間可以去完成。
買回家的快遞也從原本的生活用品變成了各種電動工具和材料配件。
這一波我屬實花了不少錢,而沐婉荷對此反而有點興奮,她說自己想盡辦法掙了這麼多年的錢,我終於開始想盡辦法的花了。
而且自從我開始自己做東西後,沐婉荷幾乎都陪我帶著這里,她的學習能力真的強的可怕,看我干了半個小時,所有的常用工具的名字她就基本全都記住了。
雖然她什麼都不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能意識到什麼時候可以上來搭把手,什麼時候要站遠點,不要礙著我的事。
我瞬間就感覺自己擁有了一個高適配的助手,於是僅僅花了一個月的時候,我就完成了自己研究設計了多年的人生第一個機械外骨骼設備原型。
采用輕質鈦合金做連杆,液動電動混合能源做供給單元,配上直线液壓驅動和航空軸承。
而諸如適配傳感器,交互控制單元以及AI控制系統等都是我自己獨立開發出來的。
雖然目前只做了一條右臂,雖然還沒有裝上外殼,但入手極輕的份量已經讓我得意滿滿。
我特地找了一塊厚木板,一塊金屬鐵板,固定好,做原型機測試。
“風遠……你這,這沒什麼問題吧,看著怪嚇人的。”身旁的沐婉荷雙手交疊的握在一起,看著已經穿戴好設備的我,顯得有些不安。
“媽,所有的邏輯演算我都不知道做了多少遍,動力測試也是經過嚴密設計的。你不想想你兒子是誰,怎麼說我也是天才級的是不是?”我來回扯動著機械臂,聽著軸承輕盈的機械旋轉聲,簡直滿足的想立刻就親沐婉荷一口。
“這我當然知道,我兒子肯定是個天才,不過,你還是小心點吧,這可是穿在身上,不是鬧著玩的。”
“放心吧,我的女友大人,對你男朋友還沒信心麼?現在就是你見證歷史的時刻,看你兒子我這一拳毀天滅地!”
說完,我調整好扭力,鼓足力氣就朝著木板揮出了拳頭……“沒事,就是脫臼加關節扭傷,打上石膏是怕你亂動,有個三四周就可拆了,回去養著吧。”
我一言不發,垂頭喪氣的出了醫院的門,身旁的沐婉荷穿著件淺藍色的連衣裙,雙手背在身後,側臉望著別處也沒有說話。
兩人並肩走了一路,我終於忍不住對沐婉荷說道,“得了,媽,你想笑就笑吧,別憋出毛病來。”
“鵝鵝鵝鵝鵝鵝鵝……”沐婉荷立刻轉過臉捂著嘴笑的根本停都停不下來,那雙大眼睛都要眯成縫了,眼角還滲著一滴淚。
“媽,你這是不是有點太過了,都笑出鵝叫來了,至於麼。”
沐婉荷一邊笑,一邊搖手,隨後又望向前方擺起拳頭說道,“看我這一拳毀天滅地……鵝鵝鵝……真的,媽真的不行了……鵝鵝鵝鵝……要笑死了!”
於是我人生最糗的時刻從蹦極倒掛變成了今天被沐婉荷整整笑了一路,等回到家里,我把打著石膏的手臂放在桌上,撐著腦袋還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而沐婉荷也終於把鵝殺了,貼著我好言好語的安慰著。
我的心剛剛被她安慰的暖了幾分,剛想回頭親她一口時,發現她居然一邊和我說話,一邊在我的石膏上畫了一列各式各樣的笑臉,下面還有一排的小花,玩的不亦樂乎。
最後她還讓我把手抬起來,仔仔細細的拍了張照片。
我真的有點無語,但卻一點也生不起氣來。
誰讓她是沐婉荷呢。
不過沐婉荷為了讓我從失敗的陰影里走出來,還是決定要送我一件禮物,也是她一直想送的禮物,那就是我人生的第一輛車。
說實話,其實在這地方根本用不上小車。
一來鎮子不大,超市就那麼一兩家。
二來我們大部分東西都是網購的,根本用不著出去買。
除非以後我們要外出旅游,不然有車估計開的概率也不大。
但沐婉荷想給他的兒子買,他的兒子必然只能乖乖跟著,於是我拖著打著石膏的手,跟著興奮的沐婉荷上路去了城里。
路上她還問我最喜歡什麼牌子的車。
我想了想說,瑪莎拉蒂。
其實我是跟沐婉荷開玩笑的,因為我對車沒什麼太大興趣,除非是蝙蝠俠的蝙蝠車。
原以為沐婉荷在手機上搜了瑪莎拉蒂的價格,就會白我一眼,不曾想,她真的帶著我去了瑪莎拉蒂的4S店。
“媽,我跟你說著玩的,你還真來啊。”
“看看怕什麼的麼,要買肯定要買你喜歡的啊,我看過了,也不都是好幾百萬的,也有幾十萬的啊。”
“媽你傻啊,你看的那是基礎價,到時候私人定制這加點,那加點,不上百萬才怪了。聽你對象的啊,咱們趕緊撤……”
可我說出這話時已經來不及,迎賓銷售已經熱情的走到了我們面前,於是我只好跟著沐婉荷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銷售帶著我們介紹了幾款,我側耳聽了聽,光是升級座位通風都要加一萬,換個帶照明的門檻都要五千。
我對著沐婉荷使勁使眼色,可她就是不理我,還在那聽人家銷售說。
最後我也只能既來之則安之了,半途我去了趟廁所,結果出錯了邊,從通道另一邊走了出來。
沒想到竟然又招惹上一個女銷售,這個女銷售挺年輕的,穿著個超短裙,說話聲音都夾著,而且語速特別快,想打斷都打斷不了。
“帥哥來看車啊,我給你介紹下啊”於是便就近指了輛純白的總裁款,我看了眼那基礎價,心想我要真有這錢,我買套Eos M290的3D金屬打印機不香麼。
“額,不用我先看看吧。”我禮貌的回道,可她不知道為什麼對我那麼不依不饒,嘴里都要說出花來了,“帥哥,你開這車最合適了,白天辦公,晚上到夜店大學城啥的轉一圈,找女朋友也好找。年輕人麼,正是開好車的時候,咱們這款啊……”
“那個小姐,我其實就是隨便來看看,我沒錢,買不起的。”
結果那女銷售竟然捂嘴笑了起來,“你就別逗我了,你身上這件Prada的Polo衫,就得一萬多一件。干嘛非騙人家說沒錢啊。”
“你說啥?”我愣大了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身上這件再普通不過的襯衣。
“帥哥,你可真有意思,人家來都是拼命擺譜,裝富二代,你卻在這裝窮,這難道是什麼撩妹的新套路麼?哈哈……”說完她又貼近了我幾分,嚇得我趕忙舉起石膏擋在前面,“要不然咱們加個V吧,還有好多可加購的項目沒和你說清呢。對了,我一會就換班了,要不然咱們出去……”
“風遠!”突然身後一個人扯住我的胳膊把我拽了過去,我趕緊拼命守護好我的石膏。
它砸壞了沒事,要是把這里的車碰了,我最少要搭上兩個服務器。
沐婉荷把我扯到一邊,肉眼可見的不高興,“我男朋友沒有V。”
說完也不管身後銷售不停的道歉,拉著我就出了門,現在想想,也就是那個時候吧,沐婉荷同學正式開始對外行使主權身份。
“我就一會兒沒看住你。”出門口沐婉荷抱著胸衝我耍著脾氣。
“我沒有,我什麼也沒干啊,你看她那嘴,跟機關槍一樣,我又帶著這重器,也不敢瞎躥啊。而且她巨能扯,她竟然說我這件衣服一萬多……”
沐婉荷愣了下,眉頭蹙在一起卻隱隱的看著像在笑,但很快她就突然上來伸手拽住了我的兩側臉頰開始扯著晃著,“你說說你,怎麼就那麼招小姑娘呢。煩不煩人啊,煩不煩人。”
雖然我和沐婉荷是初戀,雖然我對女人沒什麼經驗,但我拿捏她已經拿捏的相當熟練了,這種時候,我說啥也沒用,說什麼你能說的過沐婉荷?
所以我從來都是什麼都不說,一手把我的盔甲舉高,另一手直接把她摟進懷里,然後低頭先堵上嘴就好辦多了。
片刻後,沐婉荷就紅著臉,不停的抿著唇的開始憋笑了。
“好啦,不買這車了,你再說說你想買什麼車?”
“聽我的,全聽我的?”我反復確認兩遍的問道,沐婉荷點了點頭。
“聽我的就好辦了,走人!”我牽起沐婉荷的手,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幾個小時後,重新和我回到鎮上的沐婉荷叉著腰,凝著眉,一邊望望我,一邊望望我新提的車,“什麼嗎,搞了半天咱們就買個這個?”
“這個還不好,全皮座椅,LED大燈,最重要的是三百六十度全景啊,百公里油耗才5度電。”我拍了拍我剛選的電瓶車坐墊。
可沐婉荷還是有點悶悶不樂,於是我只好又抱住她,小聲在她耳邊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想讓我有輛好車麼,但咱們現在這情況,有好車也沒用啊,你想想咱們住的地方,停輛百來萬的車,多扎眼啊。放心吧,以後有的是機會。車還不是隨時都能買。況且,你根本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選這車,你以為我就是想省錢,就是為了方便?單純!”
“那你還能為了什麼,買個電瓶車還買出大道理來了?”
“我手有傷,你帶我吧,咱們坐一段你就懂了。”
沒等坐一段,沐婉荷大概騎了不到二百米就知道我的大道理是什麼了。
“風遠,你把手放下去,對面來人了。這就是你的大道理啊,你現在怎麼這麼色!”
我用手拖著沐婉荷乳房的下擺往上掂了掂,貼在她耳邊正義嚴辭道,“這樣的道理還不大麼?我手都握不下這麼大的道理。”
“你滾……”沐婉荷終於被我給氣笑了。
這兩個來月是我們倆活到現在最幸福的日子,沐婉荷如她所說,幾乎已經成了一個嶄新的女友,會發脾氣,會撒嬌,會捉弄我,甚至會賴床了。
不過賴床這事主要原因還是在我身上,因為我前一天終於拆了石膏,於是那一晚折騰她折騰的太狠了點,我們倆從床頭做到床尾,從臥室做到衛生間,整個房間除了衣櫃,幾乎到處都是沐婉荷的愛液。
我會如此激動的緣由是沐婉荷她竟然開始出聲了。
雖然聲音雖然不算特別大,但是從頭至尾一直持續的。
雖然她幾乎只是用了很簡單的嗯啊這兩個字,但卻是跟著我的頻率有起伏快慢強弱節奏的。
她原本聲音就特別好聽,這一叫就跟唱歌一樣,我基本就完全淪陷,徹底瘋狂了。
早上一直到快10點,沐婉荷還側趴在床上,我們倆昨晚最後一次做完,洗都沒力氣洗了,我只能去廁所整了個熱毛巾給她整個擦了擦,然後就雙雙沉沉的睡了過去了,所以眼下兩人都是赤身裸體的。
“媽,你不打算起來吃點東西麼?”我躺在她身旁,撫摸著她光潔的後背問道,“不起……腿好酸……你餓了麼?”
“還好,沒太大感覺,而且咱倆也是難得賴床。”
“嗯,那就陪媽媽再躺一會,待會起來直接吃午飯就好了。”
“那好吧。”我答應著就繼續躺了下來,可我已經不困了,躺著躺著就開始亂動,跟著自己的手指欣賞著沐婉荷的身體,現在她早已經不是最開始那個羞於坦誠見我的狀態了,可即便如此,這具身體我看了這麼多次,看的如此熟悉,可還是沉醉其中。
我整個人都掉了方向,看著沐婉荷的下身,她的肌膚是那種標准的冷白皮,是那種幾乎沒死角的白,就連她的陰戶周圍也是白皙如玉,我伸出手指,將它們分開,那股白就這麼緩緩過度到肉色然後再到大陰唇的粉,最後到小陰唇的微紅,便再沒有其他多余的異色。
漂亮的簡直像是3D區那些建模的藝術品,我此時並沒有太多色心,只是感慨,她為什麼連這種地方都生的如此細致的漂亮。
正感嘆呢,沐婉荷已然半起身皺眉盯著我了。
“小崽崽,你別過份了啊,昨晚跟你折騰的差點暈過去,這一大早你又要來?
你信不信我一腳給你踹下去。“沐婉荷這段時間給我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稱呼,幾乎是想到什麼就叫什麼。甚至在我健身的時候,摸著我的胸肌笑著叫我,小壯壯……”不是,不是,我不是要來,我就是單純的欣賞。“
“胡扯,那個地方不都長一樣,又不是什麼好看的地方,用的著天天欣賞?”
“長一樣?媽你也太單純了吧,簡直天差地別好不好!”我見沐婉荷不信,只好去床頭櫃拿來手機,隨便上了個站,然後爬到她身旁,摟著她給她看。
“來,你看看這些女人的。”
“……你給我看的什麼東西,哪找的這些。”沐婉荷雖然嘴上數落著,可還是睜眼去看了。
看了一會自己也忍不住笑著小聲的反問我,“……這些人怎麼這麼黑,這麼,這麼……”
我看沐婉荷一時找不到形容詞,就補充道,“你以為人家說的黑木耳是什麼意思。女人做多了,就會變成這樣啊,而且里面也會越來越松,尤其是生過孩子的女人。像你現在這種粉粉嫩嫩的處女里都不多見,你自己摸摸良心說,值不值得我天天欣賞?”
“這樣啊……那松了是好還是不好啊?”沐婉荷的性知識基本都是我普及的,所以她一直處於一個被動接受的過程,如果我沒說到,她就是一竅不通。
“那肯定不好啊,松了摩擦起來就沒有擠壓感了啊,快感肯定也就隨之降低咯,做著也就沒什麼意思了嘛,要不然那些有錢的老男人干嘛都要去包養年輕的女孩子。”
她抿了抿唇猶豫又害羞的反問道,“那媽媽下面,那個是不是也越來越……啊?”
此時我故意仰起頭嘖起嘴來,搞得沐婉荷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我一直熬到最後才忍不住笑著親了她一口,“說真的,我也覺得挺怪的,你說你生下了我,然後咱倆在一起以後,我也沒怎麼閒著,為什麼你下面不僅顏色一點沒變,緊致度也沒什麼變化呢。”
“你再這麼大喘氣的讓我著急,我再讓你禁欲一個月,你信不信?”
“別,別,媽,我錯了!”我趕緊討饒。
“我也看出來了,就算我真的是那啥了,你也不會告訴我的,你現在這嘴跟抹了蜜一樣,把媽媽整天忽悠的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這可得有一說一啊,咱們早就說好,絕不會欺騙對方的,我說的那些都是我的真實感受,哪有什麼忽悠。你自己也看到了,你下面確實和別人不一樣麼。
而且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有一次,我太猴急,上來什麼准備都沒做就往里進,你還哭了呢。”
沐婉荷連忙附和,“那我肯定記得啊,痛死我了,火辣辣的。”
“所以啊,你不僅不松,而且超緊,所以現在我都很小心的,不確保完全濕潤,我都不敢往里去。你天天說起你自己的年紀,天天說我逗你開心,可事實上,別說你同齡的女人,就是我同齡的女人都沒幾個能像你這樣的。媽,你說你是不是女媧造人時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偷工減料而特別定制的藝術品啊?”
沐婉荷完全忽視我認真而又探究的表情,笑的眉眼都開了,“媽媽都快被你捧上了天呦。”
“不是,不是,真不是故意捧你,我說的都是事實啊,不僅僅是你的下面,你看你的胸光見長大,也不見下垂啊,還有你屁股,也沒有要榻的趨勢啊。反正你這身體簡直反人類基本法則……我估計女媧捏人的時候吧,捏一般人都是當工作。捏你的時候吧,估計是剛吃過晚飯,閒的慌,於是就一點一點認認真真的捏了。捏別人幾秒一個,捏你,我估計女媧娘娘多半是熬夜捏到第二天早上了。”
沐婉荷被我說的已經完全笑不自己了,彎著腰咯咯的不停。“你就……你就變著花樣……哄你媽開心吧……哎呦,笑死我了。”
我依舊摟著她很認真的說道,“我沒開玩笑,我現在真的開始有點擔心,別到時候我都是個老男人,結果你還是這樣,那怎麼辦?現在不是我能不能陪你一起老的問題了,是你能不能陪我了,媽,你別笑了,我很認真的。”
“去去去,就算你說的是認真的,藝術品也給你私藏了,還不成麼?真的,我就該把你的話錄下來,以後萬一被你嫌棄,我就拿出來好好的打一打你的臉!”
“這麼說的話,我豈不是也該錄下來,到時候說不定你還嫌棄我呢!”我對著沐婉荷的乳尖就是一口。
沐婉荷笑著推我的腦袋,我們兩人在床上糾纏在一起,像世間最普通的情侶一般打鬧著。
等鬧累了,沐婉荷突然眼神定住了,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她的視线停留在了我手上手機網頁一個真實母子亂倫的視頻標題上。
“怎麼?你想看?”我問道。
“你是不是早看過了?”
“天地良心,我可從來沒看過,你不能因為我知道哪里能找到這東西,我就一定看過啊。給我材料我還能造出槍和迫擊炮呢,可我不也沒造……”我趕忙辯解道,因為我和沐婉荷的關系和所有人都不一樣,根本不需要從任何地方借鑒經驗,況且大家去看這些,多半是去找刺激,可我的生活就已經夠刺激了。
“好了,好了,媽媽知道你乖。”我看沐婉荷一臉好奇的表情,於是干脆就點了進去。
結果開幕雷擊,兩人雖然看著女方年齡有個四十多,男方二十左右,但也不能百分百確定是不是母子。
可畫面一亮,上來就是後入式的一頓猛插,男子一般干還一邊抽著女方的屁股,大聲的問道,爽不爽,爽不爽。
而女子更是滿嘴淫詞浪語,兒子老公,爸爸,用力操之類的話喊的震天動地。
“這什麼東西啊,快關了!”沐婉荷第一時間就扭過了臉去,我也趕緊退了出來。
“跟咱們想象中的母子差距還不是一般的大哈……可能是假的,博人眼球的。”
我也尷尬的撓頭道。
“不管真假,反正我是接受不了,我這輩子也說不出那種話來。”沐婉荷認真的說道,“我也不可能像那男的那樣啊。我都做不出來,更別說你了,媽,你到現在,做愛兩個字還說不出口吧。”
沐婉荷望著我紅著臉憋了半天,最後還是只能舉拳朝我身上砸,“……你知道,你還說……”我一邊承受著她的粉拳襲擊,一邊笑著幫她往回圓,“不過我也覺得這兩個字太直白了,媽,我們去做愛吧,這話說起來可太硬了,而且萬一被別人聽見也麻煩。不然這樣吧,咱倆以後找個詞借指一下?”“就你鬼主意多,你要找什麼詞?”
我細細的想了許久,突然靈光一閃,“媽,你不是喜歡種花麼,咱們就用種花兩個字代替,怎麼樣?”
“種花?”
“是啊,挖個洞,然後把種子塞進去?最後就能結出花朵果實,不是很形象麼?”
“什麼啊,你現在說起這事怎麼越來越來勁!”沐婉荷的表情基本已經意會了種花的類比。
於是我見縫插針的說道,“主要這樣,你也方便開口麼,不信,你現在說一句,我想種花了。保證很容易就能說出口。”
沐婉荷哭笑不得的望著我,在我期待的視线下,終於帶著一股羞赧的表情說道,“我……我想……種花了?”
“收到,馬上安排!”我一個翻身就退到她下半身,然後分開雙腿,將臉貼上去舔弄起來。
“白風遠!你又釣魚執法!”
可片刻之後,沐婉荷還是沉醉了彼此的肉體交纏之中……這次做完,再不起都不行了,我們兩個打打鬧鬧的穿起衣物,隨後一起擠在洗手間里。
兩人的臉上都掛滿了笑意,我偷偷用水濺她的臉,她則用牙刷尾捅我的腰眼,捅的我笑的趴在抽水馬桶上忍不住咳嗽起來才罷手,“怎麼樣,服了沒?”
我撕過一大段紙巾疊起擦了擦嘴,笑著連連點頭討饒,沐婉荷滿意的哼了一聲,隨後便轉身出了衛生間。
而我帶著依舊沒有褪去的笑意,看了眼手上的紙巾,笑容就那麼僵在我的臉上,片刻後,我才將那滿是鮮血的紙巾衝進了馬桶中……
——“風遠,媽媽給你准備了個驚喜,但是媽媽要出去幾天。”晚餐後,沐婉荷突然笑容滿面的對我說道。
“驚喜?什麼驚喜還要出去啊?”我疑惑不解的問道,“保准是你喜歡的驚喜,不然我也不用費這麼大的力氣啊?大概有個三四天媽媽就回來了,你就在家里好好期待吧。”沐婉荷的表情顯得比我更期待這份驚喜。
我只能點頭說好。
可她又突然強調道,“媽媽出去也不會關掉定位,但因為是驚喜,所以你不許看媽媽去哪了。聽見沒?媽媽為這個驚喜花了好多心思,你不許破壞它。”沐婉荷捏著我的鼻子警告道,“好,好,但你出去要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
次日一早,沐婉荷就笑著離開了家。而我在她徹底消失在視野後,也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回房收拾著東西隨後便出了門。
隔天,我正在另一個陌生城市的一家私人醫院里的露天休息室等待著結果。
在這之前,我已經看過四家知名醫院了,全都沒有任何有用的結果。
這時,連夜飛來的沈浪氣衝衝的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直到看見我才放慢了腳步隨後換了副很變扭的輕松表情。
沒等我開口,他就搶先說道,“沒事,沒事,你別擔心,還要一會兒,我先去個廁所。”
說完就逃一般的往廁所跑去。
我定了定心神,跟著他去到了廁所,剛靠近,就聽見里面一陣辱罵聲,“操,操,操!”我探身往里望去,看見沈浪雙手撐在牆壁上,嘴里不斷的咒罵著,隨後突然撤了一步,回頭一腳踹在蹲位的木門上。
“別這樣……”我緩步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沈浪再抬頭時,眼眶已經是通紅了。
“抱歉,白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你的血液樣本里檢測不出任何會導致你目前狀況的異常,其他相關檢測也沒有發現問題所在,我們真的不明白你的身體器官為什麼會突然衰竭。”
“那有治療方案麼?”連夜趕來的沈浪對著這幾位他重金請來的專家問道,三位專家彼此對視了片刻,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們懷疑他的體內有未知病毒,現有的檢測手段都不足以找出這種病毒,因此也就不存在什麼治療方案了。如果要徹查這種未知病毒,我們需要進入生物實驗室進行研究,而這種研究是很難預估時間的。”
“按你們的意思,就是沒救了?你們到底會不會看!”沈浪從椅子上站起身,態度越來越失控,“沈先生,對於你朋友的情況我們很遺憾,但這世界上未知病毒至少有170萬種,而人類所熟知的只有極少一部分,有些事並不是目前的醫學就可以解決的。還請您見諒。”
我一把拉住快要發狂的沈浪,隨後問道,“那……我……大概還能……活多久。”
三人互相交流了下意見,滿臉遺憾的對我說,“按你目前器官衰竭的狀態來看,可能不會超過三個月。真的抱歉了,年輕的小伙子。最後的時光,希望你能不那麼痛苦的度過。”我松開沈浪,無力的坐回到了椅子上。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太突然了,我的情緒被這突如其來的噩夢甩的太遠了,以至於我坐下許久都沒能感受到來自於死亡的恐懼。
我才19,這個年紀和死亡是不會有任何關聯的,我不會死,我也不應該死,我的身體依舊很強壯,我的精神依舊很敏銳,我不該死,我也不能死,如果我死了,那……沐婉荷……怎麼辦……在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恐懼和不甘終於化作萬米巨浪,鋪天蓋地朝我襲來,我幾乎快要坐不穩身子,腦海里彷佛有個人,拿著一柄巨錘拼命的在錘一座古老的鍾,將我震的失去了所有的感官,我像一個瞎子,一個聾子,坐在一灘沼澤上感受著濕冷的泥水緩緩上沿,慢慢將我吞沒。
所以這就是我們千辛萬苦排除萬難所得到的結果?
所以這就是我們不顧一切超脫世俗在一起的代價?
所以這就是我和沐婉荷的結局?
“老白,老白!”
我被人搖晃著身子,緩緩收回了幾絲殘魂,“嗯,我在,我在。”
“老白,你別聽他們扯淡,我再去找,找更厲害的專家來,肯定能治好的。”
對面三位專家幾乎代表醫學的最高水平,這一點我清楚,沈浪也清楚。
可我需要立刻做出一個抉擇,是懷著微薄的僥幸心理去不斷的嘗試,直到生命最後一刻,還是該回去好好想想如何挽救我的愛人。
差不多思考了三秒,我選了後者……回到家里,沐婉荷仍然沒有回來,我有些慶幸她沒有回來。
因為我現在根本沒辦法掩藏自己的絕望,我發瘋一般的去刨地,然後又發瘋一般的去填上,直到把自己折騰的精疲力盡,才含著眼淚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接到了沐婉荷興奮的電話,她告訴我下午四點,她就要帶著給我驚喜回來了。
掛斷電話後,我看了眼時間,還有不到8個小時的時間去恢復成原來的那個我。
眼下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如今的沐婉荷和曾經的她已經完全不同了,我之前所能想到的所有辦法都無法適用。
我必須想到一個新的萬全之策,可這真的是太難了。
行屍走肉般的挨到了下午四點多,門終於被打開了,沐婉荷的聲音先一步落入耳畔,“對,這邊,幫我放進這件屋子,對,謝謝你們。”
在沐婉荷扭頭望向我的第一瞬,我臉上所有的哀色都收了個干干淨淨,“媽,你這搞了個什麼啊?”
“嘿嘿,驚喜,待會你自己去看。”
幾個工人把東西擺放在了我的工作間里,我上前仔細一瞧,竟然是一台半工業級的3D金屬打印機,這驚喜對我來說可太驚喜了。
直到沐婉荷送走了工人,我仍然站在那機器面前,撫摸著它冰涼的皮膚,沐婉荷太知道我喜歡什麼了,甚至比我自己還知道。
“怎麼樣,喜歡吧。”
“這……這很貴吧。”
“嗯,不便宜,十多萬呢……所以我才得親自去接貨,萬一磕了碰了,這地方可真找不到售後處理。不過他們有派專業人士測試過,使用上一切正常。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喜不喜歡呢。”
沐婉荷站在我身旁,像是個邀功的小公主。
我連忙把她雙腳離地的抱了起來,原地轉了幾圈,“怎麼可能不喜歡,媽,愛你,愛你!”這突如其來的巨大驚喜衝淡了之前的巨大悲傷,我甚至短暫忘記了自己已經是個只有三個月壽命的人了。
“媽,你怎麼知道要買個牌子,這個型號。”
“……我找了個同好的論壇,發了點求助貼,然後收集下了最適合的幾款,再去官網分別聽介紹來著,這個應該是性價比和實用性最合適你的了。”
“費了不少工夫吧。”
“因為准備的時間很久,所以倒也還好。”沐婉荷笑的有些靦腆,我捧著她的臉,從額間一直聞到下巴,最後才含住她的唇,她總有辦法讓我更愛她。
晚上歡愉之後,沐婉荷就甜美的睡了過去,看來這幾天為了折騰這台機器也是受了不少累。而我也趁她睡著,撥通了另一位好友的電話。
兩天後,我以要去為這台3D打印機購買材料為借口出了門。
我知道自己騙了她,但眼下我顧不上了,就算有朝一日,被她發現了,我也應該早已經離開這世界了。
是我沒有信守承諾,是我食言,到時候所有的罪責我用死去抗,很合理的交易。
“最近心情挺不錯麼?紅光滿面的。”
“那是,你以為都像你一樣,一臉的死氣沉沉,根本就不像之前的你。”
“那些不重要,我找你來是因為我有些事需要你幫忙。”
“哦。”
“不問問什麼事麼?”
“隨便。”
“也沒有條件?”
“嗯,我想想……不如你就跟我說說怎麼和你媽走到一起的吧。”
“現在?”
“嗯,我媽出差去了,我反正也閒著,就當聽個故事,你盡量講的精彩一點。”
“……好吧,那就從我和我媽從雲漓回來說起吧……”
“算了,你還是別說了,估計挺長的,我懶得聽,你還是直接告訴我要幫什麼忙。”
“……”
陸瀟戎靠著欄杆,一身的瀟灑,看的我很想一腳給他踹下去。
“到底什麼事?”
“我們之前搞的那個全息影像,你有進一步深化麼?”
“沒有,那東西,玩玩不就得了。你問這個干嘛?”
“我需要一個功能完備,高顯示度,高精密度,高傳輸效率,足以以假亂真的全息投影配合我做的AI,做出一個可以遠距離對話溝通的我自己。”
“你要做一個你自己?”陸瀟戎終於轉過頭來,隨後又一副死人臉般的接著問道,“為什麼?你要死了麼?”
我有些驚訝他難得的敏銳,“對,還有三個月。”
陸瀟戎愣了片刻,盯著我望了好久,彷佛在確定我是不是在開玩笑。我只能笑著聳聳肩,“真的,我沒開玩笑。”
“治不好了?”
“嗯,所以我需要你幫我通過網絡視頻構造一個我還活著的假象。並且幫我完成設備的日常維護以及升級換代。”
“真的治不好了?”陸瀟戎徹底轉過了身,往我面前走了兩步。
“是的,目前醫學無解。”
“你就這麼容易就下論斷了麼?我們可以回美國,Baron,roy,他們都是醫學瘋子!”
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激動的陸瀟戎,看起來,我這個朋友並不是機器人,他確實是活得。
“他們是生物學家,不是醫學家。我的問題我自己大體已經了解了,就算真的能解決,也絕不可能是三個月內可以完成的項目。況且即便三個月內能完成,我的身體也早已經到了不可逆的地步了。”
“But you should fucking try!”
“Doesn't mean anything。”陸瀟戎緊緊握著拳頭,然後便開始不住的轉圈,最後拼命開始抓他的頭發,我很熟悉,這是他發現問題無解時的煩躁顯征。
“Relax,my brother。”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給予力所能及的安慰。
“My one and only friend is gonna kick the bucket。How do you expectme to keep my cool?Fuck!Fuck!Fuck!”陸瀟戎咆哮了三聲後,終於冷靜了下來。
“這才哪到哪,你的人生還長著呢,總會再遇到像我這樣瞎了眼的。”我笑著上前,給他陸瀟戎一個擁抱,接著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別哭哦,我的時間很寶貴的,就算真的要哭,也留在我的葬禮上。好了,咱們說正事吧。”
陸瀟戎崛強的扭過頭,抹了抹臉才轉過來,不過總算恢復了幾分以往的表情,“你應該知道,即便我們可以把全息投影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可你的AI是不可能完全跟的上真人對話的邏輯的。那需要大量的訓練才有可能辦到,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時代和技術的限制!你總會露餡的。”
“這我很清楚,所以我會預設很多針對性回復,以及她可能會問的問題,聊的話題等等,我會針對她打造一部百科全書。並且我現在設計的算法加上它不斷的自主訓練學習,能做到的遠比你我想象中強的多。我相信以後只要有你看著,問題不會不大,畢竟你可是我認可的天才。”
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沐婉荷不可能接受的了我的突然離開,所以我需要給她一個過程。
“你准備先離開她,然後利用這個虛擬的謊言讓她以為你一直活著?可這有什麼意義,等有一天她知道了,對她來說還不是突然的離開。”
“不,不一樣,米雪曾經說過,愛情這東西會在五年左右的時間慢慢歸於平淡,雖然我不喜歡這個女人的作風,但我相信她的專業。只要能消磨完五年,即便她真的知道了這一切,應該也會理解我的用意而去給自己一個不一樣的結局吧。
到時候我會錄一段視頻給你,如果有一天她發現了,你就給她。她還欠我一個約定。”
我欽佩於自己此刻交代後事的冷靜,所有的痛苦,不甘,絕望和遺憾都因為時間的緊張被我深深的掩藏了。
說到底,也許正如我所說,我活著的全部意義就是沐婉荷。
“那你又打算怎麼和她說,你要離開呢?”
“我會告訴她,有個國家級的機密項目找到了我,我必須參與,否則我們將永遠都不得安寧。而因為是機密,所以以後的聯系上我,也就是你了,主動性會更大一些。”
“你真的不想辦法再試一試了麼?”陸瀟戎又再次問道,“真的來不及試了,我要先保證她能活下去,她這輩子過得太辛苦了,不應該得到這樣的結局……”
——沐婉荷其實是有些奇怪的,因為那台嶄新的3D打印機回去後,我使用的次數並不多,更多的則是電腦上在寫代碼,做測試。
而我給的解釋是我需要先把軟件部分搞定再去搞硬件。
說了一個謊話,就要用一百個謊話去圓,這句話真是至理名言,我每對沐婉荷說一次謊,內心的煎熬都如同炮烙一般痛苦。
我多愛這個女人啊,我多麼想依照我的諾言,一生都真誠坦率的面對她。
可我終究還是食言了,這種深切的罪惡感參雜著說不盡的遺憾,甚至連死都無法抹平。
可我真的別無選擇,如果沐婉荷最後擁有的是這樣一份結局,那這人間和地獄又有什麼區別。
她還年輕,即便我心里一千個一萬個不希望她會找到另一個靈魂伴侶,但我卻不可能去剝奪她那樣的機會。
我每天都過得很開心,這並不需要偽裝,因為沐婉荷陪伴在身邊的每一刻,日子都是甜的。
她的心理年齡因為我的寵溺變得越來越年輕,相處的模式也越發的像情侶。
在過去那些年,她給了我聖潔如天使,厚重如銀河般的母愛,如今她又再次給了我溫暖如冬旭,甜美如蜜餞般的情愛。
我覺得自己的一生其實已經無憾了,有太多人終其一生也得不到這些。
但人總是貪心的,得到了便會忍不住想長久,可此時這樣偶然間的貪心於我帶來的便是痛苦和絕望。
這樣的偶然會發生在任何時候,比如說聽到一首貼切的歌。
“你在聽什麼啊,這麼認真?”
擦著頭發的沐婉荷斜著腿坐在床上,小臉紅撲撲的望著我。我特別喜歡她這樣的坐姿,因為會顯得她的腿更苗條也更長,特別有味道。
“聽歌。”我平靜的回答著,沐婉荷顯然對我這兩個字的回答很不滿意,她順手就上來取走了我一個無线耳機塞進了耳朵,然後又去拿過指甲刀,背對著開始修起指甲。
她現在對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很關注,因為她說我簡直是屬狗的,什麼地方都會舔。
“哎,這歌確實還不錯。雖然輕快卻又很深沉。”她說著話,然後就開始跟著節奏哼起來,我很羨慕沐婉荷的音樂天賦,她學一首歌幾乎只要聽一遍,而我現在是單曲循環。所以一分鍾之後,她就開始小聲的跟著哼唱起來,“……
男孩別哭
美麗世界的孤兒
可我的心
我的家
在哪里
在哪里呢我的朋友
靜靜地聽
有個聲音在說愛你
閉上眼
跟隨她
就像跟著希望
……”
她唱的很隨意,可空靈的聲音卻讓這首歌對我軟肋的傷害發出了暴擊,我毫無准備的就徹底破防了。
“我去上個廁所。”我用完自己最後能給的平穩語氣,隨後蹭的一聲跳下床,一路小跑的跑進廁所。
“你慢著點,非得這麼急才去……
男孩別哭
美麗世界的孤兒
可我的心
……”
沐婉荷說完後,又繼續唱了起來,而此時她已不再需要哼唱,而是字正腔圓的伴唱著。
於是那一晚,那一刻,一首歌,一對耳機,被一扇門隔絕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女人一臉紅暈,穿著對方給自己准備的寬大睡袍,帶著幾分嫵媚和慵懶的神色悠然的坐在床上唱著歌,腦海中只想著明天該為她的愛人准備什麼樣的菜肴。
而男孩則跪坐在廁所的門口,依靠著門,用盡全力的咬住自己的拳頭止住喉嚨間翻滾如雲海的嗚咽,可那無力阻擋的淚水卻如夜晚的浪潮不留一絲情面的滾滿他的整張臉……
男孩別哭,男孩別哭!
別哭……別怕……
————我開始花更多的時間去看沐婉荷,對,什麼都不做,就只是看著她,看她的發絲,她的耳畔,她的鬢角。
我對她的樣貌已經是那麼熟悉了,可我還總覺得不夠,我把她身上的每一處細節都如拍照一般深深的印在腦海中。
很快,身體的異狀就讓晚上的我很難睡著了,於是我只能忍著疼痛,撐著腦袋,借著月輝默默望著睡在身旁的愛人,我有時候會想,我這麼認真的看著她,這麼深刻的記住她。
那等我去奈何橋的時候,是不是就能敵過孟婆湯的威力,是不是就能在來世的某一刻再次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找到她。
我像是晚年追求神學的牛頓,背叛了自己堅守十九年的唯物主義,將自己僅有的全部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來世。
我希望下一世,我可以在她最美好的年紀,最需要保護的年紀,最需要愛情的年紀找到她來彌補我這一世的虧欠和遺憾。
我很想在她熟睡的時候帶著私心對她說幾句話,“媽,你永遠不要找人替代我,好不好。”
“好,你永遠不要怪我恨我,好不好。”
“媽,你永遠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
可直到最後我也僅僅是吻了吻她的額頭。我怎麼能對我的媽媽天使,我的人生至寶,我的生命意義這麼自私呢……
我在每時每刻想盡一切辦法向她表達我對她的愛有多深,我希望之後的那五年,她可以因為我此時的傾盡全力過渡的相對舒適一些。
為此我甚至減少了與她肌膚相親的時間,我會陪著她看那些有些愚蠢的偶像劇,陪她一起種花——真的種花,甚至陪她看天上的星星,聊著光怪陸離的神話。
但即便我如此重視彼此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時間依舊沒有給予我更多的憐憫。
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吐血的狀況也越來越多。
像是一台高度旋轉的機械崩掉一個齒輪後便徹底垮了下來。
我知道自己即便再舍不得,也絕不能再拖了。
我到站了,但她沒有……
於是某一天的晚上,我去工作室,最後一遍檢查著自己准備的東西,包括偽造的國家調令。
沐婉荷太聰明了,我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反復查驗多遍確認沒問題後,我深深的吸了口氣,來到了客廳里,從工作室到客廳不過十五步,我卻感覺自己走了整整一個世紀,沉重的腳步彷佛每一步都踩在過往的回憶上,濺起絕望的水花。
沐婉荷此刻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里搜藏的菜譜,她依舊在計劃著明天,後天,明年,後年。
可我卻要上前一刀斬斷她所有的計劃,因為她的計劃里再不該,也再不會有我了。
“媽……我有點事想跟你說。”還好,開場白的語氣控制的足夠精確。
不,也許不夠精確,因為沐婉荷放下了手機,轉過了頭。
我希望她此時可以盯著手機,只用聽我人生最後一個謊言,而不是用看。
“嗯,說吧。”
“媽,我就是……”該死的,最關鍵的時候我卡了殼,但沒關系,要冷靜,一定要冷靜,白風遠,你不能毀了這一切,你不能毀了這個女人。
反復的心理暗示讓我再次冷靜了下來。
可卡殼還是帶來了不好的消息,因為沐婉荷站起來了,隨後走到了我的身前,仰起頭望著我。
“怎麼感覺有點嚴肅啊。什麼事?”
“媽,我可能……”沐婉荷的雙眼真美啊,那泛著微波的清澈雙瞳里飄搖閃爍的是星空麼?
那溫柔而帶著所有信任的眼神是來自神的恩賜麼?
而我卻要在此刻,對著這雙眼眸說謊了。
過往的回憶不合時宜的闖進了腦海中,彷佛走馬燈一般讓我口干舌燥,“我騙過你麼?從你出生,我從沒對你說過一句謊話。一直以來騙人都是你!”
對,一直都是我,我的沐婉荷從來沒有騙過我……“白風遠,你到現在還想繼續騙我?如果我今天不找你,你是不是准備騙我一輩子!我有沒有說過,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憑什麼騙我!”
我知道,我不想騙你,真的,我從沒想過,可我真的沒辦法了……“你以為你的欺騙讓我幸福了麼?你以為只有你痛苦麼?你知道我這兩年怎麼過的麼?你知道你走了以後我有多想你麼,你知道那無數個夜晚我必須抱著你的照片才能入睡麼……”
對不起,對不起,全是我的錯,可我沒有選擇,我必須要讓你活下去,活下去!你明白麼!
“嗯?”見我沒繼續,沐婉荷睜大了雙眼又靠近了一步,雙瞳里的波光變得更為璀璨,眼神彷佛在不斷在告訴我,說吧,風遠,沒關系,不論說什麼,媽媽都相信你。
不論說什麼,媽媽都支持你。
不論說什麼,媽媽都愛你……我的嘴張不開也閉不上,就那麼愚蠢的顫抖著,而眼淚卻毫無預兆先一步落了下來……
我失敗了,徹底失敗了,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辦法對著這樣一雙充滿愛意和信任的雙眼說出任何謊話來了,“媽……對不起,我可能……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