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亞平是早上離開的,因為是周末,向宇輝想跟謝亞平呆在一起,謝亞平說,有很多事要處理,就先行離開了。
向宇輝打她的電話,謝亞平居然關機。
向宇輝又打電話給湯波,湯波說沒空,跟童婭有約會。
向宇輝說,小子呃,你別不識抬舉,老子是給你送錢來了。
於是把謝亞平托他給湯波業務費的事跟他說了,湯波說,你等我,我馬上去你那。
湯波騎著摩托,風急火燎地趕到向宇輝的住處,拿了謝亞平的5000元業務費,向宇輝挪揄他說,你小子色財兼收,我怎麼想,你都像是個做鴨子的。
湯波嘿嘿笑道:“你就別羨慕了,你要是真想做鴨子,買雙紅襪子,我給你介紹到加拿大去賺外幣。”
湯波把錢收入錢夾里,又問道:“謝亞平最近怎麼樣?”
“她關掉了公司,要去省城發展了。”
“也好,他老公沒對她怎麼樣,我也就放心了。”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問向宇輝道:“問你一個事,童婭跟你們領導是什麼關系?”
“啊?干嗎問這個?”向宇輝頗有些驚異地望著湯波。
湯波說,有一天我發現她跟你們的領導感覺很親密,我後來問了一下童婭,她生了很大的氣,現在不理我了。
向宇輝幸災樂禍地說:“我早說過,她不適合你,糟蹋了她就算了,見好就收,別抱著不放。”
“問題是,還沒有糟蹋到她。”湯波有了興趣,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顯出一時也不打算走的樣子。“你跟我說說,她跟你們領導是什麼關系?”
“還能有什麼關系,工作關系唄。”向宇輝打著馬虎眼,這愈發讓湯波感覺里面有文章,便死纏不放,“大不了請你中午搓一頓唄,快說說。”
“就工作關系,你也別想到哪里去,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她不適合你。”
湯波見套不出什麼話來,就起身要離開,走到門口,又回頭對向宇輝說:“我現在正在追童婭,你可別中間插一腿。我看出來,你也挺喜歡她。”
向宇輝衝湯波揮了揮手,“去去去,別跟我說這些酸溜溜的話。”
到了下午,謝亞平的手機也還是關機,向宇輝去謝亞平的公司,也是大門緊鎖。此後的一個月里,謝亞平了無音信……
孟雨澤結婚以後,原准備去旅游一下的,但是母親跟她說,你爸這病,隨時會走,還是等以後再去吧。
孟雨澤也認為自己沒計劃好,沒考慮到父親的病情,臨出發的前兩天,打消了出去旅行的年頭。
這一個月里,孟雨澤已漸漸習慣了成為裴科長的妻子,下班回家做飯洗衣,滿足丈夫的欲望,履行著一個賢妻的義務。
他們也經常回去看望父親,父親看到兩夫妻親密的模樣,感到少有的欣慰。
但女兒的喜事,並沒有挽救父親的生命,臨終之前,父親拉著孟雨澤的手,流下來悔恨的淚水。
“雨澤呀,爸爸對不起你,但是爸爸想彌補,已經來不及了。”又拉著裴科長的手說,女兒我交給你了,拜托你好好待她。
在女兒滿含淚水的哽咽聲中,父親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靈堂就設在中學的體育館里。
接到前岳父病逝的噩耗,向宇輝並沒有立即前去吊孝,他知道他沒有權利過早地出現在靈堂。
雖說他結婚時,前岳父母對他並不贊同,但婚後還是漸漸地被接受,被認可。
他也曾陪著岳父喝個爛醉,岳父唱《沙家浜》里的這個女人不尋常,他唱《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被岳母嫌得個要死。
他畢竟是自己的岳父,有過一家人的緣分。
所以他的心情也是沉痛的,他選擇晚上的時候前去吊孝,送別曾經的岳父。
但是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吊孝的時候,孟雨澤竟撲倒他的肩上大哭,孟雨澤的弟弟連忙把她從向宇輝的肩上扒拉下來,並斥責她,你這像什麼話。
她弟弟再用眼瞟裴科長,裴科長一臉的驚愕。
向宇輝去慰問昔日的岳母。
岳母擦了一把淚說,我有話跟你說,向宇輝在岳母跟前的凳子上坐下來。
岳母說:“宇輝呀,我知道你們為啥離婚,雨澤那都是為了你,沒有她,你能當上副總經理嗎?你要知道報恩呀。”
這在向宇輝聽來,不啻於是一番羞辱。
向宇輝的臉上一陣羞愧,心里狠狠地罵道,這岳母跟著當教師的岳父一輩子了,怎還這麼沒文化呢?
他也沒有好臉色,一聲不吭地走出來,坐上車,走了。
開著車,向宇輝給孟雨澤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他已經跟王經理打了招呼,有什麼要幫忙的,盡管跟王經理說,他們會盡力地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