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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第212章 小賊哪里跑(4)

  “吃飯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叫我?”

  瑤姬想,她已經習慣床邊忽然冒出一個男人來了。她翻了個身,不理會白牧之,拉了拉被子繼續睡。

  “楚姑娘。”

  “楚姑娘。”

  “楚姑娘。”

  “你到底想怎樣?”

  “等你回答我的問題啊,”男人笑得一臉燦爛,“吃飯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叫我?”

  瑤姬被他折騰得徹底沒脾氣了,一骨碌坐起來:“你睡得太死。”

  “你可以大點聲兒。”

  “你話太多。”

  “我講究食不言寢不語。”

  “我和你不熟。”

  “多吃幾頓就熟了。”

  “我看你不順眼。”

  “那你再看看,”白牧之把臉湊到瑤姬面前,“是不是比之前順眼許多?”瑤姬再掌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你笑起來很美,”男人把臉挪開,重新坐回椅子上,“所以,為什麼不多笑一笑。”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一直都在笑。”瑤姬看著他。

  “但你和我都知道,”白牧之回視瑤姬,眼神溫柔,“你的眼睛里沒有笑意。”

  你的眼睛里沒有笑意。

  一年前,有一個人同樣也說過這句話。

  那是在楚家那座聞名天下待園里,新寡不久的瑤姬即將去往凌波觀帶發修行,而就在前一天,楚家剛剛中門大開,焚香設案,接下了宮中那道“體制尊貴、淑慎懿范”的詔書。

  這是莫大的榮耀,來自皇權的肯定讓這個家族所有的女孩子都被鍍上了一層榮光,哪怕這榮光的代價是瑤姬將會一輩子失去自由。

  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他們心知肚明,這榮耀的背後有多殘忍。

  而世事最冷酷的地方也正在於此,想哭的時候,卻只能笑。

  “我知道你不願意去那里,”青年站在瑤姬面前,“你的眼睛里沒有笑意,什麼受寵若驚歡天喜地,都是演給宮里人看的。”

  “殿下說笑了,”瑤姬輕柔地回答他,“您不也是宮里的人?”

  “我和他們不一樣,”他上前一步,似乎想來捉瑤姬的手,“三娘,以前我不說,是因為我知道不可能,可是現在……大哥已經不在了,你不用嫁給他,我……”

  話未說完,瑤姬便打斷他:“我已經嫁給他了,殿下,”她笑了笑,“我是個寡婦。”

  “這根本就不重要!”青年忍不住焦躁起來,“三娘,我知道你素來聰慧,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感情,你難道沒有察覺分毫?”

  瑤姬當然察覺到了,她和眼前的這個青年、文惠太子三人青梅竹馬,因為有婚約在身,要論起來,她和這青年的相處時間比文惠太子還要多。

  而這青年的身份也至尊至貴,乃是文惠太子同母弟,晉王高賾。

  高賾對瑤姬懷抱著情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瑤姬雖然知道,只能一直裝聾作啞。

  況且當時文惠太子尚在世,雖說瑤姬對文惠太子也無甚感情,可為了家族,她是必要嫁的,自然更不可能與高賾曖昧分毫。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文惠太子竟會英年早逝,可縱使如此,她一個前太子的未亡人,又怎麼可能和未來的太子有瓜葛?

  “殿下,”瑤姬語聲淡淡,“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天下好女何其多,三娘並不值得。”

  “你這是拒絕我?為什麼,我要一個理由。”

  “我是你的寡嫂,”瑤姬平靜地回答。

  “所以,並不是因為你對我無意?”高賾卻驟然高興了起來,“三娘,你不用擔心,我自有法子娶你。”

  瑤姬敏銳地意識到了他話中的異樣,不由狐疑:“什麼法子?”

  “這法子需要你先去凌波觀委屈一二年,”高賾放柔聲音,“等這陣風頭過了,你便謊稱病重,屆時我自然派人運作,你再改頭換面,嫁入東宮,你放心,雖然我不能娶你做正妃,但我絕不會再納旁人。”

  他話說到這里,瑤姬已然明白了,不由笑了笑:“所以……殿下的意思,是讓我假死,再用另外一個身份嫁給你?”

  高賾自然察覺到了她話音里的冷意:“三娘,這是最周全的方法……”

  “是很周全,”少女的神態看不出絲毫憤懣,“周全得我至此便再見不得父母兄弟,連自己的名姓都保不住,殿下,自欺欺人,不過徒惹笑話,天底下並非都是蠢人,看不出你這偷龍轉鳳的法子,”她淡淡地看著高賾,“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言盡於此。青檀,送客。”

  那一天高賾終究是走了,但那之後,他依舊沒有放棄。

  有時候想起來,瑤姬只覺得無奈又好笑。

  高賾難道不知道她要的是什麼?

  她要的,只是一份純粹的感情。

  而高賾甚至不敢向世人承認他愛的是楚家三娘楚瑤,這讓瑤姬如何相信這份感情的純粹。

  他們兩人間便就此結了一個死局,高賾月月派人來凌波觀看她,送上的奇珍異寶數不勝數,連外間都有風言風語傳說——凌波觀的那位吟心仙師動不得,若是動了,頭一個,當朝太子就不會放過你。

  瑤姬一開始還想著勸他,到後來,便也看淡了。左右她要被困在這方天地里一輩子,太子卻不可能一輩子不娶妻。

  她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有第二個人向她說了這句話,她不由自主地怔住了,想到自己曾經思量過的,永世不得自由和從此拋卻名姓,究竟哪一個更悲慘?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哪一個都不想要,但她也不會有第三個選擇。

  “楚姑娘,”白牧之忽然開口,“你想離開這里,對嗎?”雖然是問句,可男人的聲音里充滿了篤定,他微微地笑了,這個笑容和之前那些輕佻的、肆意的、開懷的笑容都不一樣,它溫柔又清朗,如同天邊月、池中花——

  “我們私奔吧,楚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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