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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九卷 第452章 破陣子(2)

  “諸位檀越叨擾了,貧僧東都通明院行思,特來緝捕道門逆賊。”

  此時僧人話音方落,便見那少女素手一翻,掌中劍丸如銀瓶乍進,千萬道劍光朝僧人傾斜而出,竟是暴起發難!

  這少女自然便是瑤姬,她自轉世投胎於此方大千世界便突遭大難,一路隱姓埋名流亡至今,已有二十年。

  於今面對這等緝捕之事早已司空見慣,是以她雖然被入圍困,心中並無一絲隍恐,電光石火間,已是籌謀計定。

  待劍光匹練般揮出,她看也不看,也不顧方才那相邀的青年面露欲言又止之色,足下一點,身子便拔地而起,衝破梁垣,便要凌空而上。

  “檀越且慢。”

  僧人踏前一步,卻為劍光所阻,不得不將袖一卷,護住殿中早已驚慌亂叫起來的眾人,一張麻衣大袖在身前揮動,似銅牆鐵壁一般,但聽得砰砰砰一連數百聲金戈震蕩,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道觀在這短短一回合交手間早已支撐不得,轟隆一聲倒塌,震起煙塵無數。

  煙塵之中,瑤姬已馮虛御空,飛身離去。她早料定那和尚必會護著殿中眾人,因而出手毫不遲疑,若無瞬間的遲滯,今次便不能逃脫了。

  想這二十來年,她逃過的緝拿大大小小何止百次,有些兒是一時不慎倒霉撞上的,大多數賊禿則如今日這行思一般,專為她而來。

  因而她不僅行事小心,等閒不敢表露出修士身份,更是名姓也不敢通報。

  蓋因她這一世的身份實在棘手,若是生在二十年前,說是這天下最尊貴的女子也不為過,偏生二十年後,則是人人除之後快。

  思及此,她不由想到方才道觀中那人,既言在凌霄山有一面,莫非與道門有些淵源?

  可她觀那人衣著不凡,又是攜奴喚婢,如今道門中人零落成泥,若有淵源,何來此做派。

  她心內不過幾個念頭,御空而行,倏忽已過百里,正要一鼓作氣,待越過前方高山後遁入林中隱匿身形,忽覺心頭一凜。

  她想也不想,紫府中飛劍擎出,回身便是一斬!

  “好賊禿,竟追上了我!”

  “阿彌陀佛,檀越何必犯此口戒。”行思輕描炎寫,那飛劍利可斬山劈石,竟被他兩指一拈,輕輕架住。

  瑤姬卻不與他纏斗,趁此機會舍劍便走,只是身後一股大力傳來,行思的麻衣大袖內不知有何乾坤,她身子沉重,在那強大的拖力下直直往下墜去。

  糟糕,她自家知自家事,雖然她轉世而來時原身已是元嬰修士,可二十年前那一戰,凌霄派遭破門之禍,派中弟子死傷殆盡,雖有一些人逃出來,也都元氣大損,甚至一身修為盡失。

  這原身水瑤更是從元嬰跌落金丹,後又幾番奔逃,力竭之下終致金丹破碎,魂飛魄散乏際,瑤姬也得以投胎於此。

  如今經過二十年溫養,金丹雖已堪修復,可等閒不是這和尚的對手。

  原本佛門遁法不及道門,是以她一招之後便急著脫身,本以能如前一般逃出生天,卻不想竟被行思追上,再無求生之機。

  心中憤恨之下,她一口血箭噴出,內中隱有金石之音,直撲行思面門。

  與此同時,身上卻是刺骨劇痛,重重跌落在塵泥中,幾根降魔杵兜頭打來,她不覺喉頭一甜,險些又嘔出一口鮮血。

  “尊者,”那十幾個趕來的兵士將她團團圍住,手上使力,生怕瑤姬又逃了,“可要拿鎖鏈穿了這逆賊的琵琶骨。”

  此時行思也已飄然落地,指間拈著兩根銀針,將手一捏,碎作齏粉。

  兵士口中的鎖鏈並非凡間所用之物,其上刻有經文,將其穿入犯人琵琶骨後,便可束其修為,致其再不可逃脫。

  因而他看了瑤姬一眼,見這少女一身青衫上盡是塵土,鬢發散亂,臉兒雪白,唇邊隱有血痕,只是容色竟愈發奪人眼目。

  他淡淡將視线移開,口宣佛號:“出家人慈悲為懷,更不可肆意折辱於人。”

  隨即徐步上前來,將壓在瑤姬身上的幾根降魔杵揮開,一只修長大手在眉間輕輕拂過,瑤姬只覺四肢百骸如有熱流涌過,再要掙扎時,卻是一絲一毫修為也無。

  她不由氣極,心內把這賊禿罵了百八十遍,說什麼出家人慈悲為懷,還不是遍身殺孽,手染鮮血。

  只是佛門修士原本就不同凡間那些普通和尚,又因百年前那一場道佛之爭,道門在遭遇傾覆之禍後,又在天子的一紙“滅道令”下被朝廷和佛修趕盡殺絕。

  但有佛修遇著道修,休說慈悲,便是將其折磨致死,也無一人多說一字。

  她如今被冠著逆賊之名,一旦被捕,也是當場就能處死的,可行思只將她修為封住,方對兵士道:“事已成,即日便返回東都。”

  瑤姬聽得東都二字,唇邊綻出一抹冷笑:“可是要將我拿至誅魔台上處死?大師真是好算計。”“大師”一詞,端的是譏誚非常。

  行思並不答她的話,而是吩咐兵士取出療傷丹藥,又拿水囊來,一只手擷住她下頜,將丹藥喂她服下。

  瑤姬本不想吃,可她死撐著咬牙不松口,行思只微一使力,便將兩瓣櫻唇啟開,喂了清水和藥下去。

  服完藥後,又拿巾子與瑤姬擦臉,瑤姬冷聲譏嘲:“出家之人,且與我這女子動手動腳,好不羞恥!”

  侍立一旁的兵士聽著大怒:“放肆!尊者豈是你能攀咬的!”

  行思也不惱怒,他原生得俊美非常,不似個僧人,反倒如一介貴公子,聞言淡淡一笑:“眾生於佛祖眼中俱是一般,既能為男子裹傷,何妨喂女子服藥,若檀越不願,貧僧再不如此便是。”

  瑤姬本不是尖刻之人,聽了這番話,又不好再出言譏諷,只得在心里暗罵這和尚虛偽。

  這虛偽的和尚卻是真的不像其他佛修一般,一旦抓著個道修,便百般折辱,反倒是好生照管她。

  瑤姬摸不透和尚心中所想,眼看著他們乘船逆流北上,一旦進入東都,她可就真的身陷囹圄了,將牙咬一咬,決定孤注一擲。

  這天行思正在船艙中打坐,忽聽艙外腳步聲惶急,負責看管瑤姬的兵士推門而入,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不好了尊者,那逆賊忽發急症,已是氣息微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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