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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10章 寶圖覺醒

誅仙圖 沙漠王子 5066 2024-03-04 23:18

  巫師見冉絕停下,也停在他的對面,口中帶著幾分生澀的漢話說道“怎地了,娃娃,你怎麼不跑了?”

  冉絕拔出寶劍,持劍在手,看著巫師冷冷說道“停下來取你性命。”

  “哈哈哈……”那巫師聽得冉絕說話,就像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哈哈大笑,待笑夠了,說道“你等大周的修士我殺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還是頭次遇見你這樣敢口出狂言的娃娃,正巧我近來血氣不足,瞧你周身氣血旺盛,正好拿你來補補身子。”

  言罷,舉起法杖,在身前一揮,只見法杖上的白骷髏瞬間黑雲大作,濃濃黑煙之間,一只幽魂挾著濃濃的煞氣向冉絕襲來。

  既然要斗法,冉絕也放下寶劍,手中掐訣,念動腦中記憶的咒法,結印在手。

  手印運轉,咒語不停,眨眼間便行好了咒法,就在那幽魂落在冉絕身前時,一只手掌猛然拍出,幾許電光從冉絕的手心發出來,與此同時,冉絕舌綻驚雷。

  “雷!”

  掌心雷光炸開,落在幽魂身上,那幽魂被吃了一道掌心雷之下,發出痛苦的一聲嚎叫。

  “嗷……”

  濃煙被冉絕一道雷法電去大半,身上的煞氣也被雷法炸開泄去,本來身影凝實的幽魂轉眼間便成了一道虛影,倉惶的轉身會逃。

  “嗯?”巫師一皺眉毛,見這小子一招就破了自己的法術,還把自己的幽魂打傷,便知道對方恐怕是有備而來。

  其實這魂煞的法術可不好破,冉絕之所以能一招制敵,大半是占了自身法術的便宜。

  至於為何這雷法這麼好用,以至於讓冉絕能夠越階對敵,不妨想想這天庭雷部的眾將諸神和他都是什麼關系。

  那巫師見一招不成,收回幽魂之後,繼續抬舉法杖,眼冒紅光,口念咒語,聲聲咒語之中,只見法杖上的骷髏掙脫法杖,騰空飛了起來,落在巫師的身前,黑洞洞的眼窩亦放出陣陣紅光,骨齒張開,滿口的牙齒上亮出點點血紋。

  冉絕那邊也沒閒著,既然雷法好用,他就繼續用雷法對敵,從法囊中拿出幾顆補充真元的靈丹吞下,手中法決不停。

  “血海魔煞。”

  巫師一口念出,便見半空中的骷髏口中吐出濃濃紫血,卷著無邊的煞氣凶瘟,漫天的向冉絕撒來。

  這乃是巫師用所殺的修士血液熬制,內含魔煞之氣,沾上一點便要腐肉蝕骨,噴到身上便再難清除,一時三刻的功夫便能把人融成白骨,邪惡無比,威力驚人。

  而冉絕這邊也不甘示弱,口中法決已成,頭頂一片雷雲聚起,只聽“咔嚓”一聲在冉絕身前形成一道閃電,冉絕凜然不懼,伸手握住電光,面色肅穆,口中念道“天地樞機,總攝雷霆,上清靈寶神雷,聽我號令!”

  頭頂雷雲電光閃爍,道道閃電噴薄而出,隨著冉絕振臂揮動,雷雲滾成電網,四面八方的迎上血海。

  雷光觸上血海,發出“嘶嘶”的燃燒聲,濃濃血霧在雷光的劈閃之下,一如白雪見驕陽,迅速的融成霧氣消失不見,空中滿是惡臭的味道,眨眼的功夫,包裹住冉絕的濃濃血海就被他的雷雲燒成了薄薄的一層,余下的已不足十分之一。

  這血海乃是修士之血熬制,材料難得,巫師看著轉眼間被冉絕燒了大半,心痛不已,燒到一半時便要揮手收回,只是雷網展開太快,血霧觸雷便融,等到他收回的時候,方才漫天的血霧,只剩下一碗不到。

  “啊,我的血煞。”巫師痛叫一聲,抬起老眼,一雙昏黃中摻著血紅的眼睛望向冉絕“周人,我要你死,啊!!”

  一聲狂吼,半空中的骷髏也隨著他的動作張開齒骨,道道波紋閃開,無聲中帶著幾許詭異。

  冉絕手持神雷,正要一舉殺了眼前的巫師,到了近前時撞上波紋,登時頭中就是一暈,接著陣陣嗡鳴不斷,把他攪得腦子昏痛、雙眼模糊,手中的雷法不知不覺間已經消了大半。

  巫師見一擊得手,臉上露出幾分得色,兩手持這光溜溜的一根法棍在手,對著冉絕就砸了下去。

  棍子落到冉絕的身前,眼瞅著就要打中是,巫師臉上的笑容都露出來一般,忽見冉絕雙眸一整,已然滿目的清明,哪里是被他的音攻擾亂了心智的模樣?

  “啊!”巫師嚇得一驚,手上的力氣不由得松了幾分。

  他下手一慢,便給了冉絕機會,冉絕抽出寶劍,一劍挑開身前的棍子,接著不管不顧,舉劍便砍。

  一劍砍來,巫師驚慌之下,忙橫棍在手,雙手托舉,玄之又懸的格擋住了冉絕的一擊。

  然而過了這一下之後,兩人便開始宛如菜雞互啄一般的打斗,你砍我一劍,我打你一棍,十下幾乎有九下都要落空,余下那一劍一棍,不是沾上了衣角,就是被迅速的躲開。

  冉絕天資斐然,術法可以不練自通,只是到了這體術上,就完全是另一個方向,說是愚鈍都是抬舉的評價,可謂十竅十不通,一把利劍在手,被他拿來打的宛若莊家把式一樣,劍道的刺、挑、撩、藏、斬之類的技巧統統沒有,從頭到尾只有一個字:砍。

  他近身是這幅模樣,而對面的巫師也好不了許多,人身修煉邪術妖法,本就耗費身體血氣,更何況邪法又多要時間琢磨研修,那巫師自修煉邪術開始,上百年的功夫除了在女人身上,就沒有與誰貼身肉搏過。

  這下好了,二人一個丹師,一個巫師,皆是從未與人近身打斗的修士,這回碰到一起做近身格斗,一時可謂棋逢對手,恰如將遇良才。

  那巫師碰到冉絕這個莽夫不用術法偏要貼身打斗的莽夫,一時間左支右絀,慌忙招架,然而見了幾招,打著打著,那老巫師便回過味來了,他發現對面的這個小子除了力氣大一點之外,也是與自己一般沒什麼技巧,甚至自己在軍陣中見到的軍中把式偶爾拿來用用,有時還能克制他一招半式。

  拼法術拼到近身打斗,其實冉絕也是沒辦法,那雷法頗耗真元,他體內的真元用了兩個雷法之後便已經見底,這會連駕雲的真元,都是剛才吃了靈元丹轉化的真元在頂著,若是再拼法術,自己哪里來的真元催動?

  只是這會眼看打斗也慢慢落了下風,冉絕愈發冷靜的同時,心中不由的開始埋怨那破圖起來。

  娘的,叫你慫恿乃翁去,這下好了,乃翁要折在這里了。

  他這邊想著事情,打斗中便已走神,不防之間,一仗被老巫打到了身上,腰上一股大力襲來,冉絕登時被巫師掀倒,好在身下的雲駕及時托住了他,這才沒有一下就落在了地上。

  只是這一下中在腰上,冉絕一時使不上力氣,只能看著老巫面露得色,駕著滾滾黑雲,向自己襲來。

  這會身上的力氣使不上,體內的真元也已經見底,就算現在吃丹藥,可事到臨頭了,吃什麼有用?

  “嘿嘿,小修士,你這使雷的法術不錯,哪學的?”

  都這種時候了,問這種屁話有什麼用,冉絕又怎會告訴他,他這個功夫甚至都沒理會老巫,只是從法囊中掏出那塊破麻布一樣的圖,對著它罵道“娘的,你坑了老子來了,又說我不會死,小爺馬上死到臨頭了,你來救我啊!”

  老巫見他不答自己的問話,卻掏出一塊破麻布胡言亂語,不由笑道“周人,落在我卓都坦巫師的手里,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若乖乖說出你那雷術的練法,我老巫說話算話,不拘你的陰……啊?”

  他話說到一半,卻見冉絕手中的破麻布忽的白光一閃,接著渾濁的一塊麻布層層寶光亮起,迎風而飛,眨眼間已經變成的一塊晶瑩如玉,寶光燁燁的神圖。

  那寶圖亮出本相,不做停留,絲絲縷縷的寶光照在冉絕身上,而冉絕身上的神宵寶衣見光而碎,很快便露出赤裸的上身來,寶圖向下撲落,印在冉絕的身上消失不見。

  這事說來話長,其實不過眨眼之間,老巫根本來不及反應。

  老巫見了這一奇景,一聲驚叫,只覺得眼前這個周人小子在寶圖落消失在他的身上之後氣勢陡然一變,躺在雲上,就如沉睡的萬古凶獸一般,充滿的令人驚懼的壓迫力。

  光是看他一眼,老巫便已渾身發顫,腿抖如篩,渾身上下冷汗“騰”的一下冒出,可見那少年的氣息威壓已然恐怖至極。

  一眼之後,老巫渾身上下的氣血真元近乎停轉,腳下的黑雲亦維持不住,一頭便向下栽倒跌落。

  然而就算遇到了這等情況,那老巫也是連動也不敢動,甚至嘴里一聲輕哼都不敢,只是眼睜睜的往地上落。

  半空中身形翻轉之間,老巫忽然發現本來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烏雲密布,方圓數十里之內,烏雲與白雲盤旋而生,匯成一副廣袤巨大的陰陽圖。

  ‘這……這是何等恐怖?’

  正絕望等死間,老巫直覺身下一輕,他被一朵雲駕給抬了起來,緩緩向冉絕飛去。

  “不!”老巫驚叫一聲,枯瘦的四肢掙扎起來,拼命要爬下雲駕,他寧肯摔死,也不想重新面對那個可不的周人修士一次。

  只是這時又怎能容得他亂動,雲駕包裹住老巫的身軀,穩穩的向冉絕飛去。

  此時天空中陰陽圖已成,百畝雲圖之間,陰中之陽,陽中之陰兩道陰陽之眼打開,陰眼魔雲滾滾,殺氣沸騰,煞氣無邊,垂光成柱,落在冉絕身上。

  魔光一照,冉絕側倒昏迷的身軀慢慢有了動作,似乎在慢慢蘇醒。

  魔光照上,陽眼再開。陽眼正氣浩然,飄彩流光,內含天地清氣,平和寧靜。

  兩道光柱落下,雲上的冉絕單手撐頭,側臥而醒,而老巫也已經到了他的眼前。

  隨著冉絕緩緩睜眼,雲圖緩緩消散,光柱亦慢慢退去。

  “汝適才問我何事?”

  這老巫見了此等天地奇變,已然被冉絕嚇的肝膽俱裂,此時五體投地地趴在雲上,聽到冉絕說道,那里還有剛才的得意,顫抖的答道“不……不是,我……我……”

  驚慌之下,已是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冉絕面色平靜,嘴角勾出幾分鄙夷的冷色,說道“今日拿你祭圖,真是髒手。”

  老巫一聽還有活命的機會,急忙跪倒“多謝大仙,多謝大……”

  正拜謝時,卻見冉絕微微抬手,落在他身邊的青釭劍化作一抹流光,飄落到冉絕身前,隨著他輕輕一個彈指,寶劍似追雲逐月、若驚雷破空的向他飛來,瞬間從他的前胸貫入,接著片刻不停,在空中劃了一道圓弧,落在冉絕的身邊。

  便聽冉絕有些無奈地說道“髒也得殺啊,你知道的太多了。”

  適才一劍之下,那老巫已經被他殺的形神俱滅,這會自然做不出什麼反應,隨著身下的雲駕撤去,一頭向下栽倒,落在草地上摔成了肉泥。

  一劍殺了老巫,冉絕一蹦從雲駕上爬起來,看著遠方向這里飛來的道道身影,心道一聲不妙,瞅了一眼下方,正巧看到一處積窪的水潭,取出鼉龍珠頂在頭上,一頭扎進水窪里,消失不見。

  他適才喚醒寶圖,引發天地異變,雲圖橫空百里,別說是這里,就連遼東那頭恐怕都能看到了,這會既然已經殺了老巫,不跑還等著干什麼?.

  他剛借著喚醒寶圖重新進入坐丹的修為,可架不住四面八方來的這一群人的圍攻。

  是以等四面八方的人馬來時,只看到地上摔成肉泥的卓都坦,至於冉絕的身影——他有鼉龍珠隱匿身形,這群人又怎麼找得到他。

  一群奇裝異服的修士,加上十幾個與卓都坦一樣大半的巫師、薩滿匯聚到一起,其中一個頭等骨冠,滿身人骨飾品,看著比卓都坦更加的老邁的巫師盯著卓都坦化作肉泥的身體,看了半晌,忽然怒吼道“找,挖地三尺也給我把殺了卓都坦的人找出來!”

  ……

  “盟主,北方天地之氣忽然生出奇變。”

  “嗯?”趙仲卿一皺眉毛,看著慌忙跑來的盟中供奉,問道“是何原因?”

  “這……不知。”

  “速速去查。”

  “是。”供奉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看著供奉匆忙離開的身影,趙仲卿眉頭緊皺,心中忽生煩躁。

  他幽州要想南下,唯一的顧慮便是塞外,這種時候卻忽然生出這種變故,也不知是好是壞……

  由冉絕而生的這一場天地奇像,幾乎半個幽州的大修士和塞外都有感知,俱都派人查探,只是具體如何反應,這里便不再一一贅述,諸位到時便知。

  當然,寶圖覺醒,第一個感知到,還是神宵島。

  幾乎在雲圖形成的一瞬間,宵漣便感覺到了,她匆匆的跑出鳳霞殿,腳下蓮台升起,轉眼間便要向生出雲圖之地飛去。

  “停下!”

  蓮台已到半空,忽聽身後傳來一聲暴喝,宵漣回頭一看,卻是老龍敖甲的身影。

  終於得到徒兒的信息,宵漣心急如焚,這會心思早已飛到了外面,只是敖甲到底輩分在,只得停下蓮台,落在老龍身前,欠身說道“叔祖。”

  敖甲一身白衣,樣子比以往更加蒼老,此時的他面露喜色,看著宵漣的身影,問道“汝這便等不及了?”

  宵漣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絕美的臉上沒來由的露出一抹粉紅,答道“叔祖,元定他……”

  二人正說話間,便見宵泠宵婉各自駕馭法器,飛到近前,俱是面露喜色,宵泠更是對敖甲說道“叔祖,宗主他已經行蹤已現,我等是否現在就去尋找?”

  “找他做什麼?”到了這種時候,敖甲反而不急了,說道“既然已經得知宗主無礙,便由他在俗世闖闖,經歷一些磨難也好。”

  “可是……”宵漣急忙爭辯。

  宵婉面露笑意,說道“師姐就這麼的等不及?”

  連著被叔祖師妹兩個打趣,這靜修數百年的女仙也有些吃不住,登時臉色通紅一片,嗔道“師妹!”

  這幅架勢敖甲可懶得看,轉身離開,落在潭中,重新化作一條巨龍,沉沉睡去。

  這下只剩姐妹三人,宵漣也不再顧及,奔著宵婉便追逐起來。

  “叫你說。”

  “呀!”宵婉蓮步輕移,就在空中踏空奔跑起來,一面跑一面衝著宵泠說道“師姐,你看二師姐,你看她!”

  宵泠看到姐妹兩人追逐嬉鬧,換做往日早就開口訓斥了,只是今時不同往日,知道了宗主的確切消息,她一只高懸自責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看著宵婉被宵泠擒住,也開口笑道“誰教你總是話多。”

  言罷一口長氣吐出,愣愣的望著半空。

  姐妹之間,自打宗主走後便壓抑緊張,已經許久沒有這麼放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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