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潼心下雖慌,卻依然保留了點戒備心觀察他,而他始終眉頭緊蹙,不像有假。
“那、怎麼辦啊?”洛潼小聲道。
謝恪遷沉聲,像壓抑著什麼:“別動。”
洛潼“哦”了一聲,一動也不敢動。
可是她的腳還沒抽出來啊……
洛潼有點受不了這樣跟他面對面躺著。
謝恪遷心情大概好不起來,表情看著就凶凶的,洛潼不想被他秋後算賬,更不想因他神色里透出的性感而被勾出自己的某些欲望。
她還沒准備好,場合時機都不對。
洛潼慢動作將腦袋悶進兩人之間的空隙里,看不見他果然好得多,她松了口氣,試圖把腳也悄沒聲地從他的腿心挪出來。
她繃直著腳背小心翼翼地動作,盡量控制著平移出來不碰到他,可剛動了一下,頭頂便傳來一聲悶哼,下一秒忽然天旋地轉,洛潼反應過來時已被迫成了平躺的姿勢。
悶紅的臉從被子里露出來,謝恪遷正壓在她身上,緊盯著她的深色瞳孔里情緒翻涌。
他將她扣得很緊,啞聲說:“是不是叫你別動。”
嚴格來說這不是問題,是質問,洛潼咽了咽口水,本能地隨著他的話怯怯點了點頭,點完頭又不敢再看他,慌慌張張就瞥向別的地方。
可隨之又看見他蕩下的領口,向里更深處是上半身的肌理,洛潼忙再次轉向別處。
謝恪遷顧不上她在東張西望什麼,就這樣開口。
“知道還不老實,”謝恪遷說,“想跟我井水不犯河水,那是誰半夜黏到我身上又蹭又摸?腳又在往哪放?知道雞巴暖和是麼,說了別動還要動,你讓我別操你我就不操嗎?謝太太……”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騰出一只手捏住身下那人的下巴,迫使她轉過臉來:“沒見幾次就讓你幫忙擼雞巴,你還真能把我當好人?”
等他說完,洛潼臉已經紅得很徹底了。
從發懵到發情只需要短短幾十秒。
過往的性經驗里,伴侶要麼過於急躁,不得其法,要麼溫溫柔柔,過於安靜,還以為謝恪遷屬於後者,現下看來,凶得很。
凶得正在她的點上。
洛潼感到自己好像濕了,嘴唇也開始發干,她舔了舔唇,半晌說:“你……好像沒事了……”
有什麼正抵在她的腿根,又硬又熱,她應該不用再擔心,自己是不是過早消滅了新老公的性功能。
顧左右而言他,謝恪遷被她的反應氣笑,重重頂了一下:“誰說沒事?”
洛潼動了動腿,望見謝恪遷眉宇間隨之愈深。
“是沒事呀……”
“……我剛說的你一句沒聽進去是吧,”謝恪遷太陽穴跳了跳,“再招惹我一次,就操你。”
洛潼還處於有賊心沒賊膽的階段,當即老實地僵住。謝恪遷凝住她幾秒,冷哼了聲,翻身下去,心情看起來更糟糕了。
謝恪遷沒再躺下,徑直起了床,洛潼朝他背影望了望,嘴巴張了張,又合上,最後還是問:“謝老板,你是不是有起床氣啊……”
謝恪遷回頭涼涼睨了她一眼,披上睡袍大步出了臥室。
洛潼靠裝傻把他送出去,重重出了口氣,卻沒真的徹底放松下來。
她伸手探到下身,沿著內褲鑽進去,穴口已經濕濕滑滑了一片。看著指尖上的晶瑩愣了會兒神,洛潼猛地將水液捻散。
在這張床上只是摸一下自己,就好像已經色情得不得了,像是全被他看到了。
洛潼遲緩地想起還要去學校的事,好在醒得其實很早,雖然胡鬧了一通,但時間也還完全來得及。
謝恪遷比她先出門,臨走前問她想要什麼款式的戒指,洛潼想了想說隨便,謝恪遷也就沒說什麼就走了。就是臉色不太好,像被欠了賬。
聽見他在浴室洗澡了,門關了那麼久,他還做了什麼,誰不知道。
洛潼咬了口面包,心道誰說只有女人才是多面派,她看謝恪遷也沒有多表里如一。
…………
洛潼同時帶了本科大一的大學物理,到了考試場地,大多同學已經准時到了,一個隔一個地坐著,將教室填得很滿。
時間還沒到,洛潼將簽到單從第一排的第一個發放下去,讓大家簽下自己的名字,又提醒著把手機靜音交到講台前。
有忘記的同學陸陸續續地上前交著手機,這時忽然響起一串手機鈴聲,就從講台上傳來。
有用一樣手機的同學紛紛自查,有一個學生跑上前,看清亮著屏的是放在未啟封的試卷上的手機,也就是說,是洛教授的。
來電人的信息也很簡潔,就一個“關”字。
“洛老師,是你的電話。”
“好的,謝謝。”
洛潼匆匆上前,看清是誰打來的電話,立刻選擇掛斷,隨即靜音。
關則的電話信息從演唱會他的表演結束之後頻頻到來,那晚起初是她醉了,沒顧上看。
關則讓她去後台的時候,她已經在跟謝恪遷去酒店的路上,關則說要來找她的時候,她正悶頭呼呼大睡。
等到她睡醒了,洗過澡,沒有收到更新的消息,這個時間,他大概跟女朋友待在一起。
再後來的幾天,他說他還有工作,又要飛去哪里哪里,以前她會說一路平安,可現在她不想回了。
完全不回也不對,洛潼後來隨便打了幾個字,是誰都能看出來敷衍。
關則看出她的不對,再要說什麼,洛潼就扔下句“忙了”就又消失。
洛潼常覺得自己不夠狠心,對他和自己都留有太多期待和幻想,她覺得他們是有故事可說的,不該只是這樣。
但現在好像,也只能是這樣。
關則不打電話了,又改成發微信。
“怎麼還是不接?”
“我回西州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過幾秒。
“洛潼,你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