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綸頓時大喜,一把捉住按在胸前的柔荑,一面攬上賀紫薰肩頭,迫不及待的想要吻上佳人芳唇,不料賀紫薰突然發難,手掌勁力一吐,葉綸毫無防備,頓時站立不住,竟是被這一掌直接推倒,跌坐在醫房木門之上!
“你!”葉綸頓時惱怒不已,正要發作,卻聽賀紫薰冷靜道:“葉師兄,你該做的都還未做,就想白賺一筆嗎?”
葉綸這才明白她的意思,於是起身拍拍身上土灰,嬉笑道:“總得先收點定金不是?”
賀紫薰冷冷道:“葉師兄,你若以為我與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一般會任你拿捏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有些話我們得先說明白,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但若你的醫治沒有成效,只想蒙混了事賺我的身子,那就別怪我不守信用。”
葉綸之前態度雖是強硬,也不過是話上緊逼,說是不要後悔,但心里也怕賀紫薰受激之下剛烈不屈。
賀巽霆的死活他並不在乎,但若逼急了賀紫薰,讓她狠心不再答應,吃虧的反而是自己,於是服軟道:“這個好說,我定讓閣主安然康復。”
賀紫薰卻邪者眼狐疑道:“你就那麼有自信?”
葉綸嘴角一抽,面色微僵,自覺話有不妥,忙道:“有藥花一脈撐持,我當然自信,閣主若在我手上有半點閃失,你唯我是問。”
賀紫薰冷哼一聲,又道:“還有,你診治歸診治,不得拖延時間,別想著用些下三濫的法子來困住我!”
葉綸心中惱怒道:“這女人,真是難纏!”但為一親芳澤,仍是滿口答應下來,這才道:“現在,可以收定金了嗎?”
“定金?”賀紫薰嗤道:“還未看診,就想著收錢嗎?”
只見葉綸面色頓時陰沉下來,冷聲道:“女人,你不要得寸進尺,求我醫他的是你,你若真想把我惹毛,我不介意就這麼看他去死!”
被捏到要害,賀紫薰冷哼一聲別過臉去,卻將雙手背至身後,乃是解除戒備的姿態。
眼見朝思暮想的美肉即將能夠大快朵頤,葉綸心頭狂跳不已,興奮至極,連向前的步伐都微微顫抖起來。
二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賀紫薰的柔美容顏在葉綸的眼中越發清晰,嬌嫩白皙的雪膚在醫房昏暗的燈光下閃耀著柔和的暖色。
賀紫薰屏息立於原地,清楚聽到葉綸的呼吸聲愈漸靠近,愈漸急促,胸前那高聳入雲的雙峰也漸漸波瀾起伏!
“小墨……對不起!”
心底的懺悔,抵擋不住命運的捉弄,賀紫薰心中哀嘆之際,胸前雙峰已被一對淫手侵襲!
只見葉綸雙掌按在女捕頭的高高隆起的峰巒之上,即便粗糙的公裝,亦能感受到其下的豪碩與綿軟!
“啊!”羞恥之處被脅迫之人掌握玩弄,賀紫薰頓時渾身一僵,不由自主的小聲驚叫起來。
“果然是極品,沒想到竟比我想象中還要大上不少。”
葉綸貪婪而興奮的隔衣把玩著這對足以令任何男人為之瘋狂的碩乳,眼中射出的淫光幾乎要將那衣物洞穿!
賀紫薰銀牙緊咬,忍耐著酥胸在葉綸手中的恣意揉捏,心中更是嫌惡不已,這般放縱別的男人觸碰自己的身體,比之在快活林時更令她有負罪之感,蓋因欲林祭時尚是身不由己,這等情形,就算自己心中不願至極,又與主動出軌有何相異?
但為救賀巽霆,眼下只怕是她唯一的出路,她斷然無法放棄養育她十余年的義父,亦斷然不會讓賀巽霆就這般不明不白,悄無聲息的撒手人寰!
時過半刻,葉綸仍是不願離開那對高聳乳峰,賀紫薰卻已忍耐到極限,猛的後撤一步將葉綸雙手打開,;冷聲道:“摸夠了嗎?摸夠了,就快些做事。”
好事突然被攪,葉綸當然不悅,陰沉道:“賀師妹,就這麼點定金,讓我如何出診呢?”
賀紫薰怒道:“無賴!你休要得寸……”話到一半,想到仍需仰賴他救治賀巽霆,只得生生收住那怒罵的言語,長嘆一氣梳理自身心情,方才道:“你還想要什麼?”
葉綸笑道:“你的籌碼是你的身子,我卻連你的肌膚都尚未碰到,怎麼能算收過定金?”
賀紫薰頓時渾身一顫,不甘的別過頭道:“那你快些!”
葉綸見她氣極卻在強忍的姿態,知她不敢違逆自己,不由放心一笑,雙手大膽的向賀紫薰的側顏伸去。
不料手至半途,卻是突然一頓,竟是又縮了回去。
賀紫薰本已做好受辱的准備,渾身汗毛都已立起,但那想象中的恣意親吻撫摸卻並未如期而臨,不禁奇怪的轉頭望去,卻見葉綸仍抱臂站在原地,未曾動作。
“你想反悔?”賀紫薰激烈問道,她的第一反應,便是葉綸出爾反爾。
“反悔?”葉綸輕蔑冷笑道:“我看,反悔的是賀師妹你吧?”
“我?”
“我的條件,是你主動獻出身子取悅於我,但你這副模樣,怒意騰騰,滿懷怨氣,又如何算的上‘主動’?”
葉綸道:“我若想要女人伺候,鳳月樓里有一大把等著我去享用,隨便一挑都是溫順婉約,極會取悅男人的,我為何不去那里,非要找個對我滿心怨氣的女人?”
賀紫薰腹誹道:“你強逼於人,倒還理直氣壯?”但口頭不敢頂撞,只得問道:“那你想怎樣?”
葉綸攤手道:“師妹,我救治老閣主的誠意,那天金針刺穴時便已表露,倒是你,作為交易籌碼,卻始終在與我討價還價,不曾表露出一絲誠意呢。”
“誠意?你想要什麼誠意?”
賀紫薰不禁戒備起來,擔心他提出什麼非分要求,卻見葉綸得意的揚起下巴,挑釁般向她勾了勾手指,隨後指著嘴唇道:“我也不強人所難,若讓你一步到位,只怕你也難以接受,你便主動吻我半柱香鍾,只要讓我感受到賀師妹你的誠意,我即刻救治賀老閣主。”
賀紫薰不想他竟提出讓自己主動侍奉,如何甘心?
“葉綸!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索要我的身子便罷,怎還厚顏無恥的想要我主動?你當我是鳳月樓里的那群淫娃蕩婦嗎!”
葉綸神情瞬冷,道:“所以……賀師妹是沒有交易的誠意了?”
賀紫薰憤然道:“你要我的身子,我也答應了,你自己來取便是,何需折辱於我?”
葉綸被她連番頂撞,也在氣頭,怒回道:“折辱?我偏就是折辱你,你不願又能怎樣?”
話一出口,葉綸便覺後悔,賀紫薰之貞烈剛強,他比誰都了解,不然也不會在西都受人追捧多年卻從未對誰傾心。
果然,賀紫薰已被葉綸這番言語激的渾身發抖,指著他鼻尖怒道:“你……”然而怒罵未出,擔憂已至,如若自己當真惹惱葉綸,那天下還有誰能救賀巽霆?
萬般不甘與糾結之下,無奈的女捕終是生生咽回那滿腔憤恨,幾乎用盡全身力氣,顫抖著問道:“只要……半柱香……是吧?”
見她突然服軟,葉綸忐忑的心緒終是放下,取而代之的,是更為囂張的底氣:“不錯!不過師妹你也非完璧,當知曉這簡單一個‘吻’字中藏有多少花活,那半柱香,你可別心不在焉,胡亂敷衍於我啊。”
說著便點燃一支线香,插在香爐之上。
賀紫薰粉拳已然緊緊攥住,恨不得將眼前這面目可憎之人一拳打飛,帶火怒眸注視葉綸良久,終是在滿腔不甘中強行放下嫌惡與不願,蓮足輕邁,卻是一步一頓,恍似行在刀尖滾油之上,氣息漸粗,是對即將面臨的屈辱的最後抗拒,亦是逼迫自己無奈妥協的哀鳴節奏!
終於,賀紫薰艱難的走至葉綸面前,這短短的數步之距,仿佛耗費了她無數年華才得以走完。
她不知這數步自己究竟是如何走來,但在她內心,早已是波浪翻騰,海嘯傾天!
“小墨,對不起……”
隨著一聲從心底深處傳來的哀慟致歉,賀紫薰再無猶豫,素手捧住葉綸雙頰,仿佛忘卻所有一般仰頭湊上,那嬌柔粉嫩的櫻唇終是熨上了脅迫者的雙唇,象征著這本只屬於墨天痕的身子,打開了被他人竊取的初始之門!
二人一者終得償所願,一者受迫違心而為,雖是各有所思,但畫面卻依舊香艷溫融,賀紫薰的柔唇緊貼在她原本一生都不會去觸碰的陌生雙唇之上,杏眸緊閉卻非享受,而是飽含著無盡的厭惡與自責,!
葉綸自然不會放過此等良機,佳人送吻,他便順水推舟的攬住賀紫薰只堪一握的纖細柳腰,將她整副嬌軀都粗暴的按進懷中,一面感受著女捕頭碩大鼓脹的綿軟乳峰抵在胸前的刺激觸感,一面回吻著賀紫薰柔嫩芳美的水潤櫻唇,臉上更是浮現出滿足的笑容,仿佛在享用戰利品一般!
而被迫獻吻的賀紫薰滿心皆是屈辱,自然沒有葉綸那般好心情,她極力忍耐著葉綸對自己的身子上下其手,肢接觸碰,約定好的“半柱香”對她來說每一刻皆是肉體與心靈上的雙重苦楚,若說欲林祭時,她乃是受陣法所制,縱欲難持,此刻則是頭腦清醒卻別無他法,只得將自己的曼妙嬌軀當作交易的籌碼供人享樂,其中的不甘與煎熬,又豈是先前所受之辱能夠比較?
二人嘴唇觸碰良久,葉綸卻突然停下手上動作,向後退開。
賀紫薰只道時間已經結束,趕緊一抹嘴唇退開道:“好了吧!”
卻見葉綸神色不善,冷冷道:“賀師妹,你這也太敷衍了!”
賀紫薰不甘示弱道:“嫌我敷衍,你之前如何不說,非等時間到了,想再賺我一輪嗎?”
葉綸失笑道:“時間到了?賀師妹,你的日子也太好過了些。”
聽他這麼一說,賀紫薰扭頭望去,只見那之前燃起的线香竟只燒去頭枝一點,遠還未到半柱香。
“賀師妹你也太心急了,這連十分之一柱香都未燒完,便覺得已經到時間了嗎?”
葉綸咧著嘴道:“不過這不是重點,我之前有言在先,你若是敷衍於我,我可是會立即甩袖而去的啊。”
賀紫薰怒道:“我已主動……哪有敷衍!”
葉綸哂笑道:“賀師妹,你嘴唇動也不動,張也不張,是拿自己當副有溫度的畫嗎?你與墨天痕那小子私下里,也是像死魚一般嗎?”
“你怎知道我與小墨……”話出口,心念已轉,賀紫薰驟然反應過來:“不對!我在快活林所遭遇之事已經保密,與小墨私定終生之事也從未對任何人說起,為何他卻知道我已非完璧?難道……”
葉綸也自覺失言,他這番話語,豈不證明自己在暗中監視賀紫薰,才對她之情況了若指掌?
“是葉神將告訴你的?”
賀紫薰試探問道,藥花神將葉明歡曾參與當日圍剿快活林之役,也知曉其中發生故事,葉綸得知此事,多半是由其父告知。
葉綸見她推測方向出錯,心中大定,不禁笑出聲來:“我是否知曉很重要嗎?賀師妹,你不會是想用談話來代替定金,耗至這柱香走完吧?”
賀紫薰冷哼一聲道:“那你想怎樣?”
葉綸勾勾手指道:“繼續方才我們未完之事,這次,你得熱情一些,別讓我感覺是在與一具屍體親吻。”
“欺人太甚!”
賀紫薰胸中已滿是怒火,但確實是自己答應之事,她無從反駁,更無從推脫,只得又硬起頭皮鼓足勇氣,按下心中一切不願,強行控制著僵硬的嬌軀,再度吻上了這令她厭惡的雙唇!
這一回,葉綸不再客氣,直接張嘴在那對粉潤的嬌唇上啃吻起來,更伸出舌頭,想要探入佳人的芳口之中!
賀紫薰不敢再有“敷衍”之舉,只得張開雙唇,放任那靈活濕潤的舌頭進來,但她亦有底线,銀牙早就咬緊,不讓那舌頭再侵入一絲一毫!
遭遇貝齒擋關,葉綸也不以為意,舌頭只在女捕牙關外游走,舔舐著那越發紅潤水嫩的櫻唇,即便是牙關外圍,那甘美快意亦能讓他回味無窮,因為他得償多年夙願,能夠開始享用他朝思暮想的美人!
但這在葉綸處美好而令人興奮的觸感,在賀紫薰處無疑惡心且令她生厭。
葉綸的舌不停在她的雙唇與齒關中來回舔弄,即便不曾侵入口內,亦令她秀眉緊鎖,只期盼這宛如時間停滯的半柱香快些走過!
葉綸絲毫不覺佳人厭惡之意,得償所願的他只專注的在品嘗絕色女捕的口唇芬芳,舌頭不停的叩擊牙關,想要更進一步,探索賀紫薰口中的甘美世界!
賀紫薰艱難的承受著葉綸侵略般的濕吻,還必須有所回應,以防他再生事端,無論身心皆是苦不堪言,而葉綸卻是越吻越興奮,越吻越投入,雙臂緊緊箍住女捕的纖細腰肢,脖頸不停的前探,壓的賀紫薰美背後仰,幾成弓狀!
賀紫薰被他這般連續不斷的狂攻逼的應付不暇,身姿又被擠壓的十分難受,幾乎喘不過氣來,只好先用力向前頂開,可這樣一來,二人的唇齒就更為緊密而熱烈的貼合起來!
葉綸只道賀紫薰已經動情,更是興奮,待二人身直,竟是棄了賀紫薰的芳唇,胡亂的吻過她光滑柔和的面頰,一路掠至她白皙而修長的頸項處吸吮起來!
賀紫薰唇前失去堵塞,最是敏感的脖頸兩側又遭襲擊,頓時張口急促的呼吸起來,臉上也浮現起一絲潮紅之色!
就在這時,葉綸卻突然捏住女捕的小巧下頜,猛的重新吻住她的雙唇!
這一回,賀紫薰不及反應,一條濕熱的舌頭便似毒龍一般鑽入了她的口中,攫取起那甘美的芬芳!
“唔……唔!”
這一下,賀紫薰當真有口難言,只得發出無力且無助的悶哼,然後任由葉綸的舌頭卷起她口內的香舌,如愛人般在她口中攪動舔弄,恣意撩撥!
這等親密的互動,卻被墨天痕以外的男子強行而為,賀紫薰心中淒楚,化作兩行止不住的清淚,滑過臉頰兩側。
她只恨自己無能,為救義父,卻只能愧對所愛,她更恨葉綸,竟以自己的貞潔為碼,要挾賀巽霆的性命!
但這些心緒在葉綸看來,都不重要。
口中品嘗的是佳人的香津柔唇,手中拿捏的是肉感十足的美乳豐臀,所行的是朝思暮想的苟且之事,對象則是覬覦已久的緝罪神捕,如此良辰美景,即便賀紫薰心懷怨怒,萬般不甘,又與他何干?
二人一者無奈含淚,一者亢奮帶笑,兩種心性,卻在相互做同一件事情,在這月色朦朧之夜中,淒美而又違和。
賀巽霆就躺在不遠處的病床之上,只要一睜眼便能看見眼前此景,但他若是能睜眼,又豈會讓此景發生?
墨天痕就在遠處的邑鍠之中,卻在與另一位佳人談笑風生,他若在此,葉綸又豈敢造次?
失卻依靠的賀紫薰難掩絕望之色,在葉綸一次又一次的強吻深吻中,機械的回應著,任由他席卷自己的香舌,將它勾出唇外大肆吮吸,任由他在自己的唇上啃吻不停,留下晶亮而肮髒的口津印記。
她的雙眸,一直死死盯住不遠處那緩緩燃燒的线香,能做的,也只有祈禱它快些燃盡!
一线香,是葉綸淫心的開始,亦是女捕仰賴的依靠。在葉綸眼中,其速度宛如白駒過隙,而在女捕眼中,卻似滄海桑田!
終於,那燃灼的紅圈降至线香半腰,那脆弱的香灰難以維持,化作粉塵飄零而下,賀紫薰見狀,逐漸失神的眸中光彩復亮,一把將葉綸推開!
“夠了!時間到了!”賀紫薰捂住飽受摧殘的櫻唇,滿目含淚亦含恨,快速的後退,與葉綸拉開距離。
葉綸尚沉浸在賀紫薰美妙的唇間觸感當中,忽的被推出老遠,正要發作,卻見那柱线香確實已燃燒過半,雖是意猶未盡,但看賀紫薰神情,知道自己今日怕是難再多嘗些甜頭,只得悻悻的道:“好,好,今天就到這吧,我這就去為老閣主醫治。”
說著便向賀巽霆床邊走去。
賀紫薰對他厭惡至極,更有所戒備,也並未跟上,只在遠處含淚監視。
只見葉綸從懷中取出一匣金針,解開賀巽霆上身衣物,在數處要穴處施以快手,又取出隨身攜帶小瓶,將兩三滴藥液滴入賀巽霆口中,這才道:“第一步已經完成,待明日賀老閣主醒轉,便可進行第二步治療。”
賀紫薰不甘道:“為何只做第一步?”
葉綸笑道:“賀師妹,你我也不過只做到第一步而已,還是說你與那姓墨的小子只做到這一步?”
賀紫薰啞然,葉綸又道:“我方才以金針輔助‘藥花滴露’,將賀老閣主體內毒質聚集起來等待拔除,但他中毒時日已久,毒質埋藏之深,非一日可竟全功,需等到明日毒質聚集完畢,以秘法取出些許加以分析才能制出對症之藥,將此毒徹底祛除。”
“那義父這段時日可有危險?”
“毒質並未完全祛除,只是暫時離開經絡穴道往一處匯聚,老閣主明日一早便可蘇醒,但若毒質不去,日後仍會隨血液擴散,危及性命。”
賀紫薰恨恨的瞪著葉綸,想到他方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強加逼迫,恨不得當場令他血濺五步,但賀巽霆的治療剛剛開始,之後還需仰賴於他,自己又如何能親手斷卻賀巽霆生機?
“賀師妹,這只是個開始,之後的診療難度會愈漸加大,診金自然也會水漲船高,你可得備足籌碼,不要半途而廢啊。”
葉綸頗具意味的看向賀紫薰,留下一記得意而囂張的神情從容而去,賀紫薰立在原地,嬌軀顫抖不停,她憤怒,亦是害怕,更有對未來的無限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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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邑鍠的墨天痕自然不知賀紫薰遭遇何種事端,與柳芳依聊至半夜方才休息。
而翌日一早,正在熟睡的墨天痕卻被晏飲霜叫起:“天痕,寒大哥來了。”
一聽“寒大哥”三字,墨天痕猛然坐起,問道:“寒大哥怎會來此?”
說罷胡亂套了衣物,連鞋也不及穿上便飛奔出門,正見著寒凝淵立在馬車旁向他點頭致意。
“寒大哥!”墨天痕走上前問道:“你怎會來此?”
寒凝淵笑道:“三教武演此等大事,白虎神將也非常上心,遣我來觀摩一二。”
墨天痕奇道:“白虎神將也對三教武演感興趣嗎?”
寒凝淵搖頭道:“非也。天關連年戰事,不僅物資消耗甚巨,人才亦是不可多得。此番武演,白虎神將命我前來一觀,看能否選出幾名可用之才加以說服,好為天關添份新血。”
“原來是為遴選人才而來。”墨天痕道:“寒大哥若不嫌棄我武功低微,待武演結束,我大可與你一道北上投軍,為國效力。”
寒凝淵面色突然一僵,尷尬笑道:“賢弟你想投軍,愚兄我自然是歡迎之至,只是……”他欲言又止,斜睨著身旁的馬車不停的給墨天痕使眼色。
墨天痕被他突來舉動攪的一頭霧水,剛想發問,只聽馬車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痕兒,你當真要去從軍嗎?”
墨天痕登時一怔,快步上前掀開馬車前簾,只見車中一名美艷婦人端莊而坐,婀娜典雅,風韻逼人,不是陸玄音又是誰?
“娘?!你怎會到此?傷勢已無礙了嗎?”墨天痕驚道。
陸玄音淺笑道:“多虧寒公子費心,遣軍中名醫調理,身子已是無礙,只是功體暫時無法恢復如初。”
墨天痕進車將母親扶出,心疼道:“既是如此,為何不多休養幾日,身子剛好便舟車勞頓,只怕會舊患復發。”
陸玄音嘆道:“我與你分別多日,方才得見,你又匆匆離開,讓為娘如何不心生記掛?正好寒公子被委派前來,為娘就與他一道來此,也好讓你在此有人照應。”
墨天痕笑道:“娘你大可放心,孩兒在此處有人照料。”
陸玄音亦笑道:“可是我那兩個未過門的兒媳婦?快領為娘前去見見!”
這時,只見東方晨妍領著晏飲霜、薛夢穎、柳芳依一道出門,陸玄音見此陣仗,頓時愣住,掩唇悄問道:“這四人,哪兩個才是?”
墨天痕尷尬不已,忙依次介紹起來:“這位是正氣壇晏壇主之妻,東方夫人,孩兒在正氣壇與此地是多受他們夫婦二人照料。”
陸玄音忙矮身謝道:“犬子幸得貴夫婦照看,玄音感激不盡。”
東方晨妍忙道:“哪里哪里,這孩子頗具潛力,深受相公器重,照顧一下也是應該。”
墨天痕接著介紹道:“這位是晏壇主獨女,晏飲霜。”
晏飲霜無論容貌氣質皆是當世絕頂,即便夢穎與柳芳依亦是不群之芳,也被她穩壓一頭,陸玄音一見著便心生喜歡,滿心期待著墨天痕說完,不料墨天痕的介紹到此便戛然而止,空氣頓時安靜下來,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但陸玄音畢竟閱歷還在,忙道:“果然虎父無犬女,生的竟如此標致。”
晏飲霜笑著謝過,卻見墨天痕拉著扭扭捏捏的夢穎來到陸玄音身前道:“娘,這位是正氣壇薛先生之女薛夢穎,乃是宇文師尊的弟子,是我的師妹,也是我墨家未來的媳婦。”
夢穎被他這麼一說,原本就害羞的俏臉更添紅暈,又不想給“未來婆婆”留下壞印象,於是鼓起勇氣對陸玄音施以一禮,道:“晚輩薛夢穎,見過……見過……見過墨夫人!”
夢穎雖不算得大家閨秀,但身為儒門弟子,六藝通學,別有儒風英氣,氣質相貌雖不及晏飲霜,卻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陸玄音自然沒有不喜歡之理,於是柔聲道:“好孩子,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謹。”
夢穎聽得“一家人”三字,頓時又臊的不行,羞答答的鑽至墨天痕身後,惹得眾人一陣哄笑。
陸玄音溫柔笑道:“她很可愛,我很滿意。”
墨天痕心中大定,又介紹起柳芳依:“這位是鴻鸞城飛燕盟的柳姑娘,孩兒在這段時日一直受她照料。”
陸玄音只道柳芳依便是另一個“兒媳婦”,正等著墨天痕說出口,不料墨天痕竟是這般介紹她,當下微微一愣,道:“小犬給姑娘添麻煩了。”
柳芳依先前見墨天痕那般介紹夢穎,心中大為艷羨,但在他如此簡單的介紹完自己之後,不禁頗為失落,可仍是大方道:“哪里,墨公子乃是我的恩人,照料他自然是分內之事。”
“這孩子,倒欠下不少風流債。”陸玄音心中洞明,也不說破,只向東方晨妍問道:“不知道門住處何在?玄音初到,就在此叨擾了。”
東方晨妍奇道:“墨夫人是道門弟子嗎?”
陸玄音點頭道:“正是希音觀弟子。”
東方晨妍挽留道:“既是天痕的母親,又是三教弟子,那又何必遠走?左右這里房間眾多,先住下便是。”
陸玄音自然也不願住的太遠,於是欣然應允。
東方晨妍招呼眾女入內,寒凝淵卻把墨天痕叫住,問道:“墨賢弟,愚兄今日來時,發現路上軍兵戒備,宛如戰時,是出了什麼大事嗎?”
墨天痕道:“寒大哥你有所不知,就在昨日……”說著,便把千佛鬼獄周邊布殺,瀆天禍獨闖昊陽壇一事道出。
寒凝淵聽罷,震驚道:“京畿重地,竟被人如此肆無忌憚的侵入?這千佛鬼獄當真可怕,卻也不足為懼。”
墨天痕聽他話中有所矛盾,奇道:“寒大哥此話何解?”
寒凝淵道:“千佛鬼獄有如此可怕能為,卻貪功冒進,不知穩扎穩打,鞏固勢力,反而挑釁三教,實乃不智之舉。”
墨天痕道:“或許他是有足夠的實力,所以並不忌憚三教呢?”
“並不忌憚?”
寒凝淵一愣,隨即大笑道:“三教之能,讓四界百年侵攻卻無功而返,即便四界高手齊聚,其戰力也不及三教,不然中原早就成蠻夷版圖,哪有現今盛世?那千佛鬼獄有何倚仗,竟敢正面獨挑三教?”
墨天痕道:“那邪陽十分詭異,或許就是他敢孤軍深入的依憑。”
寒凝淵不屑道:“既然布下疑兵,自然知曉城中還有多少高手,按你所說,孟掌教與三聖三峰隨意出招便將邪陽毀去,那鬼獄之主又焉會推測不出?”
墨天痕亦是陷入沉思:“果然還是疑點重重麼?”
寒凝淵自信道:“無論他鬼獄有何計謀,懸殊戰力之前,他絕對翻不出浪花!”
這時,一名儒門弟子前來尋到此處,對墨天痕道:“墨師兄,掌教有請。”
墨天痕這才想起自己與孟九擎約定今日再見,便向寒凝淵道別,並托他向內中眾女告知自己去向,然後隨那弟子一同往醒世公府而去。
來到醒世公府,早有弟子候著,他對墨天痕道:“掌教已等候多時。”便將他領至後廳。
後廳之中,孟九擎正負手而立,聖槍眾神默便矗立在他身旁,二者身姿皆是筆挺,宛如兩座通天山岳,巍然聳立。
墨天痕縱然早見過烈如來與南宮離恨這兩大舉世頂尖的高手,對孟九擎氣度仍是欽佩不已:“不愧是當今儒門第一人,這等修為,我這輩子拍馬也難追上。”
想到這樣厲害的人物還有煌天破那樣厲害的弟子,墨天痕欽佩之余,心中更多是有羨慕與敬畏。
“你來了?”孟九擎忽道。
墨天痕忙行禮道:“弟子來遲,還請掌教恕罪。”
孟九擎轉過身來,再次上下仔細打量於他,隨後道:“無妨,昨日因你全力撐持,才使得邪物未生更大禍端,加之有傷在身,多休息一些時間也是應該,反倒是吾,急著把你叫來。”
墨天痕謙虛道:“掌教哪里話,此乃弟子分內之事。”
孟九擎點頭道:“昨日吾在主持源經大陣之時,清晰感到有一人正如狂龍吸水一般從陣中汲取內元,想必那人便是正獨立對抗邪物的你。”
墨天痕恍然道:“難怪我體內其他內元盡數用完之際,仍有內元不斷生出助我對抗邪禍。掌教撐持之恩,弟子在此謝過。”
說著便又向孟九擎行以一禮。
孟九擎擺手道:“源經大陣,非我一人所為,算不得什麼恩情,今日著急令你前來,乃是為聖槍一事。”
“聖槍?”墨天痕奇道。
孟九擎頷首道:“不錯。三教武演開始前吾曾有言,有能馭使聖槍者,賜燕歌孤問。”
墨天痕當即道:“啊!是眾神默所授我的槍式!”
“不錯。”孟九擎反問道:“你可聽過‘冰戟戰神’燕巋然之名?”
墨天痕搖頭道:“不曾。”
孟九擎道:“聖槍槍身極重,除卻本身材質之外,更因其得天地址造化,孕有不朽槍靈,可自行擇主,巋然好友便是其首任槍主。”
墨天痕道:“那那位前輩的修為定然不凡。”
孟九擎點頭道:“巋然好友以先天神力運使此槍,並結合此槍特質,創出一十二路‘燕歌孤問’槍法,以配合聖槍之威。”
隨後,他問道:“之前槍靈共授你幾式?”
墨天痕答道:“回掌教,共三式。”
“好,那我今日便將剩下八式一並傳你!注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