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煜赤身裸體地蜷在床上瑟瑟發抖，腦子里一片空白。

　　午睡時的屋子十分安靜，令她幾乎聽不到門外的聲音，除了洗手間里的水聲。

　　她的雙眼仍被朦朧的淚水糊住，還有些困倦地想要合上，面對著眼前的場景，只能勉強辨認出一個人影正在向她走來。

　　“困了？”李鈞明將水桶輕輕放在床邊，小心翼翼地將毛巾從熱水中拿出擰干，捂在欣煜臉上。

　　“嗯……”欣煜小聲地哼了一聲，沒有任何動作。

　　“先起來，我給你擦擦。”李鈞明抱住欣煜的肩膀，將她從床上扶起來，說：“現在不方便給你洗澡，但不給你清理一下肯定不行。”

　　欣煜用力支撐起身子，看著剛剛被她趴過的床單。半塊床單都被她的淫水、汗水浸潤得濕淋淋的，像是被人不小心潑了一整壺水似的。

　　“髒了。”欣煜小聲地說。

　　“哪次不髒？”李鈞明牽起她的手臂，給她仔細地擦掉身體上的液體痕跡。

　　他不禁仔細觀察著欣煜的身體，發現她真的是少體毛的體質，除了花穴與菊穴，連腋下、小臂也都是干干淨淨的，全身只有一層細小得難以注意到的汗毛。

　　“那你會嫌我髒嗎？”欣煜撩起雜亂的長發，漫不經心地扯弄著床單問。

　　“當然會啊。”李鈞明擦拭著她的另一只手臂，回答說。

　　“好不容易對你建立起了好感。”欣煜懶懶地笑了笑，將手指伸到了被操得紅腫的花穴下面輕輕按揉。

　　“我可不是什麼老實人。”李鈞明注意到了她的動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

　　“不用你說，我第一天就看出來了。”欣煜低下頭，注視著自己被蹂躪得通紅的花穴說。

　　“那你為什麼還來找我呢？”李鈞明問道，同時抬起欣煜的手臂，擦拭著她的身體兩邊。

　　“只有你會像剛才那樣滿足我。”欣煜直視著他的雙眼達到，但幾秒後就害羞地避開了眼神，白皙的臉頰也泛起了緋紅。

　　李鈞明注視著她俊俏的模樣，嗤笑一聲，說：“被我弟弟滿足了。”

　　“你真吃醋啦？”欣煜抬起腳丫，輕輕地頂在李鈞明肩上，朝他淺淺地笑著。

　　“你本來就不屬於我，怎麼個吃醋法？”李鈞明低下頭，順勢抓住她的小腿，從她的腳踝慢慢擦到大腿內側。

　　“那你喜歡看我被別人操嗎？”欣煜輕聲問道。

　　李鈞明放下她的小腿，將重新搓洗好的毛巾一把敷在她的身體上，擦拭著她豐潤綿軟的乳房，說：“怎麼？我就不能喜歡親自操你嗎？”

　　“好癢啊！別弄我啦！”欣煜連忙甩著四肢抗拒著，但這時的她完全使不上力氣，只能任由一對嫩乳被他的雙手揉弄。

　　“幫你擦擦身子，你可別又發情了。”李鈞明一邊說著，一邊托起她白皙飽滿的奶子，手指隔著毛巾輕撥著她粉粉嫩嫩的乳頭。

　　“啊！好壞啊你！你真的就不怕被你家人發現嗎？”欣煜雙手抓住他的手腕，卻完全沒有要推開他的意思。

　　“剛才很怕，現在不怕了。”李鈞明答道，轉而擦拭著欣煜身體的其他部位。

　　“為什麼？”欣煜問。但她很快就猜到了答案，又問：“為什麼你這麼相信他們……不會突然進來？”

　　“父母不是就最值得信任的嗎？”李鈞明笑笑，看著她的雙眼，說：“他們一直都挺尊重我的，會給我足夠的私人空間，不會輕易打擾我。所以我也完全信任他們，平時在家都不會關門。”

　　“哦……”欣煜應了一聲，沉默了下來。

　　她回想起了初三的那段日子，父親總是擔心她在遭遇事故後會不會做出什麼反常舉動，時不時就要刻意經過她的臥室門，有時還冷不丁地進入她的房間里問一句“沒事吧？”，令她煩不勝煩。

　　而如果一關上臥室門，父親就會更擔心她在房間里做出極端的事情，會一直敲門敲到她開為止，令她學習都不安寧。

　　正因如此，她在平時非常需要私人空間。

　　所以在遇到顏清後，她才會義無反顧地選擇從寢室里搬出去。

　　“怎麼了，讓你感到很奇怪嗎？”李鈞明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

　　“那你……”欣煜抬起頭，忽然止住了要說的話，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他們的信任與尊重似乎並沒有得到什麼良性的回饋，是吧？”李鈞明哼笑一聲，說：“就像我之前跟你說的，你記得我說過……在跟你之前，有過一次吧？”

　　“嗯。”欣煜點了點頭。

　　“那個女孩，在學校里很出名。我跟她做了那次，被那五個家伙中的一個無意撞見了……於是他們就拿那個來要挾我，讓我跟他們做一些不光彩的事情，說是多一個人分攤責任。”

　　李鈞明一邊向她湊近，擦拭著她的後背，一邊凝視著她認真的雙眼，接著說：“那時候我還不懂事，把男女性愛當成了什麼天大的丑聞、萬一被捅出來就要身敗名裂似的……因為怕我的家人知道這件事，擔心自己辜負了他們的信任，於是我只能跟他們做了一件又一件的缺德事。起初跟那位女孩你情我願的發生關系，即使被我父母知道了，可能也不會有什麼，可當我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做了太多蠢事，根本回不去了。所以我只能盡可能地遠離他們，跟他們維持著表面兄弟的關系。”

　　欣煜靜靜地聽著他的故事，半晌才回過神來，紅著臉問：“那你……是因為我才跟他們決裂的嗎？”

　　“你？當然不是。”李鈞明笑了笑，說：“他們之前讓我跟著做的事，都是些小痞子的齷齪勾當，但對你，那可是強奸，觸犯法律的。他們幾個腦子發熱，根本沒想到我會拿這件事來擺脫他們，假如他們敢把我之前做的壞事抖出去，那就只能同歸於盡了。”

　　說出這些時，李鈞明的眼神里閃著寒光。欣煜凝視著他的眼神，不覺有些心慌地呆住了。

　　“呵，當然……”李鈞明察覺到她的神態，立即收起了眼神，轉而嚴肅地注視著她的雙眼，說：“為了達到我的目的，最委屈的就是你了。所以我應該認真地向你道歉，對不起，欣煜。”

　　欣煜有些意想不到地看著他，心里五味雜陳。

　　她看了看四周，意識到自己仍處在像個小孩似的被人擦拭著赤裸的身體的尷尬場景中，不由得低下了頭，紅著臉笑了笑，說：“第一次聽你這樣叫我的名字，感覺真的挺新鮮呢……”

　　“你還記得那台手機嗎？”李鈞明忽然問。

　　“啊？記得啊，你是怎麼剛好准備了一台的？”欣煜想了起來，好奇地問。

　　“那就是買來打算送給你的。”李鈞明回答。

　　欣煜聽了，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不一會兒，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說：“我只是覺得跟你做愛很刺激，不是打算出來賣。”

　　“當然不是，你就當我向你賠罪了。”

　　“這不一樣！”欣煜搖搖頭，說：“我還欠著你一堆電動玩具的錢呢！這種事情，有了物質交換就不正當了呀！”

　　“你不能當成是我為了方便自己嗎？一方面我的確虧欠於你，另一方面我也好聯系你，不然像你這樣都快成年了還沒一台智能手機，接下來還要多出現幾次像今天這樣遇到我的家人回來的尷尬。”李鈞明說。

　　欣煜聽完愣住了，不知道要怎樣應對這樣的情況。她悶聲思索了一番，考慮了許久，才小聲地說：“我將來會把買這些的錢還給你的。”

　　“那就是以後的事了。”李鈞明說著，依然幫她擦拭著身子，並漫不經心地問道：“我倒是挺好奇，你連手機都沒有，平時是怎麼跟你男友維持關系的。”

　　“唔……誰說維持關系一定得靠手機的……”欣煜十分抗拒這個問題，不禁撇開了臉，生硬地回答道。

　　“也是，我看你對手機一副完全沒興趣的樣子，跟咱們這個年齡的其他人完全不一樣……”李鈞明將她的一雙腳丫按進熱水桶里，一邊幫她揉搓，一邊問道：“是為了高考衝刺嗎？”

　　“嗯……”欣煜敷衍地答道，腳趾不安地在熱水里搓動著，頭也低了下來。

　　話題突然換到了顏清這邊，這令她不禁從現實中抽離，聯想到了曾與他約定好的，高中三年不沾電子設備，努力學習，共同進步，考上同一所大學。

　　而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顏清幾乎是對她說出了訣別之詞，這讓她猛然覺得，自己在學習上所堅持努力的，一下都沒了意義。

　　想到這，欣煜的情緒就如決堤的洪水似的，再也無法被性愛的快感所掩飾。

　　兩行熱淚奪眶而出，順著逐漸扭曲的臉頰流淌下來，一顆一顆地落在了光滑的大腿上，如雨點一般，止都止不住。

　　李鈞明幫她洗著腳丫，察覺到了她大腿上的水珠，一抬頭，才發現她早已哭成了淚人，全身都在顫抖。

　　“怎麼了？”李鈞明茫然地問道。

　　欣煜接連抽噎了幾聲，眼瞼與鼻尖都哭紅了，卻只是對他搖搖頭，什麼話也沒說。

　　她低下了頭，雙手捂著臉，依然睜開了淚眼，在向四周找尋著什麼似的。

　　李鈞明將紙巾遞給她，猶豫著扶住她的肩膀，慢慢地上前，將她擁在懷里。

　　“他不會原諒我了……”欣煜崩潰地抱住李鈞明，聲音沙啞地大哭著。

　　這時的她依然擔心會被屋外聽到，只能一遍遍哭道：“他不要我了……不會原諒我了！嗚嗚嗚嗚——”

　　李鈞明的心里也五味雜陳起來了。他不知道以兩人目前的關系，要跟她說什麼才好，只能幫她披上衣服，耐心地等她哭過勁。

　　欣煜不停地抽著紙巾，一遍又一遍地擦掉臉上流不盡似的淚水，連臉頰都擦紅了。

　　她緊緊地與李鈞明一只手相握，接連哭了半個多小時，才從情緒中逐漸冷靜下來，向他說出了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