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多情偏逢俏春光
有詩雲:
慢下珠簾入鴛幃,釵垂髻亂兩唇對,雪膚粉腮香,解帶手也忙,搦奶房,撫玉臀,握蓮足,摘蜜蕊,郎含口津暖,紅蕤枕畔輕喚慢——慢——慢。
話說呂元翰正俯身埋於孟湄腿間,食得那牝戶蜜水咂咂有聲,竟教孟湄色變聲顫,直呼急喘。
卻不曾想這嬌聲鶯啼卻被院里牆下窺聽的螺茗兒聽了個全。
螺茗兒心道,這呂郎中平日里看著斯文靦腆,真到了侍奉主母的時候倒也使盡渾身解數,雖以前也常見他手腳不老實的,今兒倒知他不是個吃素的,從小長到大的,倒是陸公子看錯了!
這螺茗兒伺候孟湄多年也常有窺風賞月的時候,只是近來愈發聽不得這些,一聽便渾身燥熱心頭癢,他本早該是孟湄的人,只是主母不大待見這些下人,他便只有在外偷偷褻玩自己罷了。
卻聽側院牆的樹林間有動靜,螺茗兒貓腰屏息,悄悄繞過院牆,輕撥竹林遮蔽,正見著一個穿青衣的丫頭騎在半截樹枝矮椏上,探著腦袋往廂房窗里瞧,一邊瞧著一邊蠕動身子,前後搖著,枝葉簌簌微動。
螺茗兒也大了些,當下明白這丫頭作弄的椿事。
“好大膽的賤東西!竟敢跑到主母廂房的窗外偷窺!”螺茗兒欲大喝一聲,卻恐驚了房內主母官人,既是這丫頭不知好歹,犯了淫病,倒不如令她不打成招,自曝褻事。
螺茗兒躡手躡腳,步步掩至背後,忽從後頭猛搖樹枝,丫頭頓時騎不穩,眼見要掉下去,險些失聲呼起來,一轉頭,螺茗兒正見一張熟悉的臉面,心內一驚,頓生惻隱,及時收手,可丫頭見了螺茗兒倒慌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下樹,螺茗兒疾步上前,堵住丫頭的去路,丫頭面色如灰,剛欲張嘴,又被螺茗兒伸手掩住。
“春喜,你只跟我來,我便不告訴別人。”
螺茗兒伏在春喜耳邊悄聲道,春喜聽罷也算定了心。
螺茗兒箍著春喜的手腕拖到他的住處,四處望定沒人,關門窗,掌了燈,見春喜面紅耳赤,局促扭手,見他不語,兩腿一軟,跪於地上,哭腔漸濃:“好哥哥倒是任殺任剮的,只是奴求哥哥一聲,切不可告訴主母。”
螺茗兒見她平日里伶牙俐齒,盛氣凌人的,如今卻梨花帶雨,泣涕漣漣,心里發癢,更生促狹之念,想逗她一逗的,便道:“你倒是也知道臊!你好歹是主母房里的大丫頭,怎地也干這等窺春淫事。”
“好哥哥,是我不知羞臊,壞了規矩,褻瀆主母和官人,哥哥只當我青春正熾,一時糊塗了,只不告知主母,我皆聽哥哥的罷了。”
螺茗兒本不想戲弄她,聽了這話,倒覺可趁此時機,教她心甘情願聽於自己,想來也是極好,便一本正經道:“既是如此,你往後就拿我當個主子,我便不同主母通報。”
春喜也知自己平日不大待見螺茗兒,恐他心生怨恨,一報了之,此時欲尋死之心都有了,卻見螺茗兒高抬貴手,反倒感激,忙道:“往後便是做牛做馬也當您是主子。”
螺茗兒見她當真,心頭一喜道:“也罷,也罷,你先起來給我倒杯茶來。”
春喜抹抹眼淚,起身道謝,便倒了茶來,雙手奉茶。
螺茗兒笑道:“好!好!真是個好丫頭,去給我盛些溫水同我淨臉洗手。”
春喜也照做,侍候螺茗兒盥洗梳頭,螺茗兒笑著雙手一捧,捧住春喜道:“好妹妹,你可當真願來侍奉我?”
“奴當真願侍奉主子。”
螺茗兒見春喜低眉順目,兩腮紅潤,不覺想起方才她在樹椏上腰肢輕擺,摩挲扭捏,便笑道:“既是如此,你便再做一番方才那淫事同我賞來。”
春喜雙頰緋紅,轉嬌為嗔:“哥哥又拿我取笑,我便再不懂事也不敢在哥哥面前造次,做那下作事。”
“非也,我哪里敢取笑妹妹,我只是見識短淺,不曾習過房術,雖長在公子小姐處,但平日里誰也拿著咱們當小孩,便也有些疑問也不敢唐突問人,你說這下作的我倒不覺。我也常想咱這些奴才,雖早就是主母的人,但官人們個個俊才相貌,風度翩翩,主母豈是能看上咱的?只看著沒的吃,若能指頭了解也倒罷了,只是這世間女子若不納夫,不找男寵,倒是如何取歡自愉?我也常聽人說,女子可用器具磨其陰,揉其牝,不必陰陽交合也生快美之意,那庚官人也仿佛畫過一副,一女子用只“角先生”在私處鑽磨,我雖看不懂些,但也曉得些意思,怕便是如此,丫頭們也是得些快樂的。”
春喜噗嗤笑了:“看不出你是個多愁善感的,倒替了咱們操起了女兒心,咱丫頭的命自是比你們小廝強些,但也強不到哪里去,多半是到了年紀由主母張羅了配個不要的小廝,或是嫁了外頭那些娶不上媳婦的鰥夫、休夫,再不濟,找個男倌里的半老相公嫁了也就是了。”
“如今你倒是取笑我!好妹妹,你倒是給我看看也好,將來你若真嫁了個半老相公也罷了,若果真配給我,那咱也算趁早做了夫妻罷!”
“呸,閒說這些渾話,你是侍奉主母的,自是主母的人,找個丫頭算什麼,這念頭也不必有。”
“可我倒是中意妹妹。”
螺茗兒一不小心說出心里話,又嘻嘻一笑,打趣道:“你倒是不給我看,我便往主母那里說,春喜到了嫁人的年紀,要不每日每夜在窗外頭發情磨樹枝呢!”
“你個——”春喜舉手要打,螺茗兒伸手一攔道:“你敢,方才還認我做個主人,如今倒反了!”
春喜只好作罷,轉嗔為喜,眼波含春,卻道:“倒不如你也擺弄你那話兒,讓我也瞧個仔細。”
螺茗兒忙解羅衫衣褲道:“這又有何難,不過早晚是妹妹的東西罷了。”
春喜反倒羞臊,轉過身去跺腳道:“真真是個冤家!我可不要看!”
螺茗兒道:“明明你要瞧個仔細,現在反倒又不要,女子才是真真麻煩事,不如你弄你的,我弄我的……”
春喜正想著如何弄,卻見燭火吹滅,眼前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