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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兄弟

  “叮”

  17樓電梯打開。

  “你就這樣出門?棄婦一樣的。”

  季浩然見著羅生生,都沒細細打量,看她衣服沒換,妝也沒補,便直接皺著眉頭,劈頭蓋臉送上了一通嫌棄。

  他們等會兒要前往的是夜店,這男孩素來好面兒,雖然嘴上說要去捉奸,但畢竟羅生生是自己帶去的女伴,場子里又多有熟臉,總不好蓬頭垢面,素衣垮褲地就拉她獻到人前吧?

  一來不顯尊重,二來也真是有夠丟人的。

  “又不去拍《妻子的誘惑》,難不成我還得學品如……整個容做個臉再殺過去嗎?”

  “嗤!那你今晚妥妥是要被那些小三小四給比下去了。就你這鬼樣,到了那兒,還沒張嘴,氣勢上就指定輸給人家半截,況且居老板店里還都是些牙尖嘴利的貨色,你到時就算開了口,想來也不太可能斗得過人家。”

  季浩然這段話,說時語氣輕蔑,頗有些慫恿她雌競的味道。

  但這孩子腦子沒什麼彎繞,他以為自己這廂是用激將法在激發她的斗志,卻全然沒體會到自己言辭里,那股子教人不爽,居高臨下的男權傲慢。

  不過羅生生還不了解他?

  嘴比腦子快的典型罷了。

  她聽了也就聽了,自我消化後,垂眸沉吟半秒,而後轉身對著反光的電梯門照了照。

  鏡像里,她因疲累少眠,看起來形容枯槁,確實不怎麼體面。

  “現在搞起來,也來不及了吧?”

  “沒事,我和那邊招呼聲,等你弄好再去。”

  季浩然聽她松動,表情瞬時暢快,雙手更下意識地搭上女孩肩膀,使了把勁,意圖驅她去往解鎖1705的房門。

  “我不住這兒了。”

  “那你住哪兒?”

  “程念樟那兒,2102,我幾乎所有東西都放到了上面,17樓現在,什麼也沒留。”

  2102?

  男孩聞言,動作一滯,表情凝固在個似笑非笑的半掛狀態。

  待緩過神後,為了掩飾尷尬,季浩然松開羅生生,直接側身越過她,抬手按下電梯的上鍵,摁完還不忘嘀咕一句:

  “難怪你剛是從上面下來的。”

  也不知在解釋給誰聽……

  因為背對著,羅生生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這孩子向來喜怒形於色,此刻話里情緒的低落,入耳聽來,還是十分明顯的。

  尤其是接在剛才的倨傲和輕快之後,體現更甚。

  “我和他住挺久了,以為你了解的。”

  羅生生現已不似過往那般心軟。

  明知道他在意,緊接著又補了一刀……言行里,生怕自己萬一放軟了,別又再給他造出還有機會的假象。

  那是明晃晃在害人,她之前已經吃過教訓,也長了記性,這次是打死也不會重蹈覆轍的。

  季浩然不是個木魚腦袋,聽後自然是不爽的。

  “誰有空曉得這些?好像我有多閒似的,天天來管你破事。”

  “那你今天幾個意思?”

  “別自作多情,我就是不爽程念樟而已,那晚的仇我可一直記著呢,今天搞這一出,我季浩然就是要瞅瞅,你倆到底真是情比金堅還是不過就些虛情假意罷了……”

  “叮”

  話到半路,梯門到站,應聲打開。

  男孩暫時收嘴,向後伸手撈了羅生生一把,將正訥訥的她自後推前,確認梯內沒有其他人後,方才信步跟上。

  他進去後,按完樓層,回頭覷了羅生生一眼,冷笑後繼續補道:

  “其實我也挺想看你笑話的,今夜正好逮到個機會,你倆影帝影後,這種好戲,別人花錢都看不著,我自然要倍加珍惜。”

  這人說話……

  真是越來越陰陽怪氣。

  “呵。”

  羅生生懶得搭理他,全程都沒再接話。

  回到樓上後,她本以為這孩子會識相地保持些距離,卻沒想最後直接跟貼著她進了房里,動作還大搖大擺的,絲毫沒有避嫌的想法。

  到了室內,他也不換鞋,尋到沙發便大大咧咧叉腿下坐,慵懶向後靠躺,拿出手機,打開游戲大殺四方,全然把她當成了空氣。

  “那天……嗯……就拍床戲那天,後來又發生什麼了?為什麼他身上也那麼多傷?”

  羅生生化完淡妝,看了眼鏡里男孩蓬軟的後腦,驀地問出了這個,她一直困惑不解的問題。

  話落後,起先季浩然並沒什麼反應,也不急著支聲。而是稍隔了會兒,等到游戲結束,方才轉過身,趴在沙發椅背,挑眉後,眯眼看向了她:

  “你眼里,我是只有被打的份嗎?”

  “呃……那倒也不是。”

  “別瞧不起人了,我拳頭硬著呢,而且他也沒你想得那麼厲害,外人面前裝狠,私底下倒也不見得找不著什麼弱點。”

  這話表面像在說著打架,實則內含著深意。

  “他有什麼弱點?”

  “你自己去問他唄,別來套我話,我不賣兄弟。”

  怎麼又是兄弟了?

  這人也是夠奇怪的,一會兒說記他的仇,一會兒又當他是兄弟。

  精神分裂似的,前後矛盾,完全不講邏輯。

  打理完頭發,羅生生往衣櫥里挑了件素淨的襯衫裙,准備換上。

  她不想搞些濃妝艷裙的刻意裝扮去昭顯用力,真那麼弄了,就真成了季浩然嘴里的笑話。

  簡簡單單,干干淨淨就好,自己又不是小姐,難不成還真是去給那男人挑選的?

  “你這也太素了。”

  季浩然當她會換條像上次夜蒲那樣的綠裙,沒成想轉身入眼,她竟把自己給包裹得嚴嚴實實,除了半截細腿和領口縫隙里的脖頸,其余什麼綺麗,都窺探不見。

  “他不喜歡我穿太露的,不然以後有得被拿出來翻舊賬。”

  “你想穿什麼穿什麼,管他個老封建干嘛?”

  “噗”羅生生沒想他會叫程念樟老封建,一下沒忍住,捂嘴就笑了出來:“那就當我不想穿唄,上次去夜場穿那樣,被展鐸給吃了豆腐,有了這個陰影,我還不得學乖一點。”

  “手長那個人渣身上,他摸你是他手賤,和你穿什麼,有狗屁關系啊?”

  季浩然也不是故意要和她斗嘴,他是真想不明白。

  “你不是女孩子,你不懂。”

  “我是不懂你……反正我看你上次蹦蹦跳跳挺開心的,又不是不愛漂亮,拘成這樣,何必呢?”

  說完這句,男孩直接拍拍屁股起身,發了個信息給助理後,用眼神瞟了眼門口。

  “車在樓下了,好了就走吧。”

  “哦……哦,好的。”

  季浩然這人其實挺奇怪的,嘴巴又臭又倔,但十句里又總能蹦出一兩句話,特別暖心。

  羅生生剛聽他說完,腦子不禁恍惚了幾秒,神情愣愣地,陷在了思考。

  當兩人走出房門,久等電梯不來的當口,羅生生似終於想明白了什麼,拍他一記肩膀,留了句“等我”,便轉身獨自閃回房里,關上門,神神叨叨不知又要搞些什麼名堂。

  “女人就是麻煩。”

  望著她背影,抱怨完這句,季浩然癟起嘴,從口袋摸出支煙,行步走向了廊牆的邊緣。

  他靠窗點火,視线對向晚星,看雲隨風動,罩月朦朧,夜色昏昏籠進心里,就像蒙了層膩子一樣教人難受。

  對著這片不算愜意的天色,季浩然目光逐漸渙散,腦子空置著,只專注於指間濾嘴的進出,和煙霧噴薄的樣態。

  他不愛戴表,從前估時靠的都是手機,現在抽了煙,一根算它個三五分鍾,只用了不消兩支的功夫,羅生生就再次從房里走了出來。

  大概是把季浩然勸解的話給聽進去了,現下她褪去那件保守的裙衫,換了件抹胸上衣和高腰短褲,嘴上添了些口紅,看起來格外靚麗,

  她皮膚白,就是要露得多才好看,這是季浩然出於欣賞的最真實想法。

  但他剛才不敢說,怕她嫌他猥瑣。

  “這樣好看伐?”

  羅生生轉了個圈,問他意見。

  季浩然往沙盤摁滅煙頭,應聲挑眉走近,

  這件抹胸,從背面來看,貼緊著完全將她骨相勾勒,不見任何突兀的起伏,就算是直男也能猜得出,她內里大概率是真空的情狀。

  吞下口唾沫後,這男孩壓住遐思,點頭“嗯”了聲,勉強算作是肯定。

  羅生生瞧他這樣,略略失望地嘟起了嘴。

  “反應那麼平淡,看來是一般的。”

  “也不是,我就在想你會不會冷而已,所以分心了一下。”

  說時,衣料聲響,季浩然脫下自己身上的牛仔外套,展開披她肩上。

  羅生生側頭聞了聞衣上的煙味,沒出言推拒他的好意,反而從善如流地將手伸進了袖口。

  水洗的單寧,上身是異常的挺括,她就像只烏龜縮進龜殼,就這樣把自己也藏進了這件鎧甲般的寬大外套里。

  羅生生看著鏡面中自己略顯滑稽的樣子,竟莫名橫生出了幾分孤勇的膽氣。

  “還挺帥的。”

  “也不看是誰的衣品。”

  “嘁!自戀!”

  ………

  海心沙

  邀請制的關系,今夜居老板的酒吧雖然開趴,但客流卻不到往常的一半,一樓的散台通通清空給了舞池讓位,卡座里則全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周圍小姐圍坐,少了廉價的喧囂,氛圍香艷又快活。

  沒有散客,酒吧里助興的項目就自然會放膽許多。

  季浩然拉著羅生生進場的時候,主舞台鋼管高豎,幾位近乎全裸的舞娘於其間縱情旋轉,燈光追打著她們,身體柔韌,如同暗夜的精靈,將藝術和情色的分寸,拿捏正好。

  如果換做平時,羅生生可能還有閒心欣賞,但處在當下的心境里,這種曼妙的夜場氛圍,於她來說,反而更添心堵。

  她想——

  鬧別扭了,她傷心難過,輾轉反側;而他倒好……

  轉頭就能找到這種樂子消遣。

  呵。

  男人……果然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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