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章台柳(1v1 高H 娛樂圈)

第77章 俏仆屍遁惑人心

  話說荀安得了陸子嵐的令,一面放風叫人嚴守螺茗兒,一面又秘密聯系春喜,將其中內情一一道與她聽,那春喜不聽不知道,一聽險些暈厥過去,回過神來哭天搶地:“我的好哥哥啊,殊不知你竟遭了這等罪過,你若有了三長兩短,我不如一頭撞死以示大恩呐!”

  荀安道:“你且休要這般叫嚷,教那不相干的人聽了去可是自投羅網,我如實和你說吧,這些我也只是聽主子說來的,如今我不能將我家爹搭進去再害了他,可要我去將你二人之事稟於主母又對不起俺那苦命的哥,既是他已難保,索性我便幫你幫到底,你趕緊跑了算了……”

  “哥哥為我受盡毒打,我若這樣跑了又如何安心?荀哥哥,你休要替我主張,容我明日就去稟明主子,再不連累他人半分……”

  “哎!你這丫頭!”荀安哪想這春喜竟是這般剛烈性情,急得忙攔住她道:“我說好姐姐,你可不能只顧東卻不顧西啊,如今螺茗兒已是被捉了去受刑,你再去投案,豈不是又多個人受苦受罰?俺哥死活不說姐姐也是為了保全姐姐,他好歹是跟著主子一起長起來的,主子再恨,斷不能要了他的命,可姐姐矜貴嬌體,哪受得了那個刑,春喜姐便是不為哥哥苦心著想,也為那灶上的王媽媽想一想,她進府多年,地位不比旁人,若是她知道這事,又是自己人犯了這等忤逆,教她又如何是好?便是主子不追究她,她也難混下去了……好姐姐,你可得慎重思量。”

  春喜聽罷,又滾下淚來:“到如今,我竟負心離哥哥而去,實在不忍……只是這王爺早已下了通令,里里外外加了這許多人手把守大門,我便插翅也難逃!即便跑了,也早晚會追查下來,那孟府有人在衙里當差,想拿我這樣的丫頭,豈不易如反掌!”

  荀安悄聲道:“若姐姐不是跑了而是死了呢?”

  春喜駭然,顫聲道:“你是說……”

  “說你得了暴病一命嗚呼,我到時與那大管家通個氣,姐姐化成那屍體,我趁看門的交接時分將人運出城外,姐姐便神不知鬼不覺地遁出府了,到時就算俺哥受不住供出你來,你也早跑出外省去,誰也尋不著你。”

  “可是……王媽媽……”

  “放心,這幾日王媽媽在為主母慶生忙碌,姐姐只裝得了病不能傳染主子為由搬到下人房去,等眾人不注意時我便來送姐姐出去。”

  春喜緊鎖眉毛,思來想去又道:“荀哥為我費盡心思,我大恩難謝,只是此事若東窗事發,哥哥又難免受我牽連……”

  “放心,這園里一半俱是府里老仆,老仆哪有不幫老仆的道理,若咱不齊心協力,那還不讓那新來的都爬到咱頭上來?”

  “可哥哥……”

  “休要絮言,今日回去便借口生病,府里到處不讓人走,也一時請不來大夫,姐姐只管找個理由去下人房住幾日,王媽媽定不會過問。”

  春喜思量半晌,又道:“也好,不過我走之前,還請荀哥給哥哥傳個話,叫他不必硬挨,我與他情緣至此,無怨無悔,便是供我出來,我亦不怨不恨他……”

  “此話說得尚早,姐姐速去,勿要惹人生疑。”

  荀安說罷一轉身去了,那春喜卻失魂落魄,又趕上雨來,回去時倒不必裝病已是有幾分病容,王媽媽奚落道:“你個小祖宗,什麼時候病不好這時候病,府里上下如今只一個呂大夫還在主子跟前日夜顛倒地看著,誰會管你個下人死活,若要傳到外面,這灶上的人竟得了病,怕是要連累主子,早把你轟出去,別說你怕,我都跟著怕咧,去下人房待幾日也好,我叫人天天給你送些吃的,熬過兩副姜水你也就好了。”

  春喜道:“王媽媽待春喜如同親媽媽,如今我只去休息兩日便回,媽媽切勿牽掛,這時候灶上正用人,可別為了我再大費周折,要是惹了主子不快,恐又要治罪,我向來身強體壯,不消幾日便好了。”

  王媽媽聽罷便只囑咐幾句,次日為她收拾床鋪飲食,便將她移到下人房去了。

  再過幾日,灶上忙起來,那院里便無人暇顧春喜,那下人房平日里多半是些新來的小廝丫頭搬進來,或是那些做粗使的下仆所居之處,因人口混雜,互不相識,荀安便從後門直接進了下房,找來春喜交代出逃事宜。

  “到了明晚二更,姐姐從那通堂睡鋪出來,到那小角門處的桃樹下等著,我自會派兩個小廝抬著棺材來,姐姐只消將自己披頭散發躺進棺槨里便好,進了棺材也不必慌張,那板子底下有細孔,姐姐就算躺在里頭睡了也沒事,只是半點聲音不能出,不管外頭發生什麼,姐姐又聽見了什麼,姐姐都勿要作聲,切記切記!”

  春喜一一點頭應了,又問:“茗哥哥那邊什麼動靜?他如今好些了嗎?”

  荀安道:“放心,我前日去看了俺哥,他精神尚好,聽我道出計劃,楚韃之處竟也不疼了,只差要朝我下跪磕頭……不過,俺哥也囑咐我告訴姐姐,請姐姐還要放寬心,只要出去,姐姐便往可往北城村他家里去避一避,他家里也沒個母親,只一個老父領著弟弟過,待過了這個風頭,主子若打發他,他便一路去尋姐姐,姐姐休要擔心,過段日子,你二人便可雙宿雙飛去。”

  春喜聽言,百感交集,辭了荀安,又是憂懼交加,到了第二日晚,更是直直坐到二更,揣了平日細軟,散了頭發往那桃花樹下去,正見著兩個小廝抬了棺材來朝她招手,春喜心中一喜,便急急奔進棺材,正要躺下,卻聽樹林處有人喝了一聲:“前方是人是鬼?”倆小廝被唬得顧不得別的,只合了棺材板往外抬。

  那驚喝之人你道是誰,正是那周秉卿房里的寶瑞,原來那日周秉卿已察覺陸子嵐有知而不報之心,只是礙於孟湄情面而不作聲,沒想湄兒竟也有意叫他去審,既是如此,倒不如反過來盯著陸子嵐更省些力氣,他一個公子哥兒,自然不會去那髒臭的淨房處,更不會去叫哪個丫頭來園里自找麻煩,想來必也是派荀安去辦事,周秉卿便命寶瑞等人跟著荀安。

  誰知那荀安狡猾伶俐,竟幾次叫他半路金蟬脫殼,所幸下人房里有眼线,知這荀安到過一次下人房找過一個丫頭,寶瑞警覺,立刻回來稟報周秉卿,周秉卿道:“可曾知那丫頭是何人?”

  “那下人不曾到過園內,恐怕也一時認不出來是哪個,只說是前幾日從園里搬過去的。”

  周秉卿道:“那也無妨,想來必是那偷奸之人,既是能想到搬到下人房躲人耳目,恐也是個在園里久侍的老仆怕人認出罷了,你這幾日晚上便派人守在下人房的各個角門處,尤其東南角,那里直通外院,你親自守在那里,不出三日,我料他必有動靜。”

  果不其然,等到次夜,那丫頭便現身了,只是黑燈瞎火,她又披頭散發,奔忙入棺,一時竟也分辨不清是人是鬼,把個寶瑞唬得大叫一聲。

  這方驚動下房各院,各角門處埋伏皆動,齊齊奔去捉人,一時間,火把,人聲,腳步聲亂成一片,睡意朦朧的還當是走了水,衣服褲子來不及穿便去提水,提了半晌,才見不是走水,恐是失竊,那邊又有人喊:“死人啦!”大家惶惶驚愕,當是誰跳井,頓時,下院亂成一片。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