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晦澀(微h)
“還……還是算了,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羅生生捂臉。
隨程念樟愈漸走近,她體內的臊感,升騰地也越加厲害起來。
就算已經鎖上門,隔絕了外界,但醫院好歹也是個公共場域。
在救死扶傷的地界,做這種逍遙快活的事……
無論如何,都太有違良俗了一點。
“今早怎麼過來的?是趕了一夜嗎?”
不過與羅生生試想的旖旎劇情不同。
程念樟近前後,反而沒什麼急色的舉動。這男人在離她還有一步時,雙手撐膝著半蹲了下來,凝神注視,輕聲問起她昨夜的狀況。
羅生生眨眼愣了愣,腿上捏緊的拳頭,在他發話後,立馬又奇異地松懈了開來。
“夜里下戲拿上護照就趕去機場了,我到的時候,白雲直飛成都的航班已經不售票,就先轉到上海,再坐最後一趟夜班過來。我怕趕不上,中間周轉的時候,一直在跑,半步也不敢多停……”
說到後來,女孩的語調里,隱隱開始透露出一股若有似無的哭腔。
羅生生吸了吸鼻子,彼時心急未有感知,現在確認這男人安穩了,加之也沒外人分神,她心底的委屈,便一下全給翻涌了出來。
剛才脫去衝鋒衣後,她身上只剩件紗线的長袖針織,衣服的版型空空蕩蕩,布料削薄又容易透風,根本與當下這個時節的天候,毫不相襯。
昨夜這女孩就憑這身打扮,從南闖北,再由東往西。
上海冬夜的濕冷浸骨,成都凌晨的嚴寒難挨,她在落地雙流前,唯一能拿來御寒的東西,也只有空姐好心送的一條毛毯而已。
現在回過味來,想想自己傻里傻氣的,真的是又淒慘又無畏。
“中途怎麼一聲不吭?”
程念樟被她煽動,臉上去掉輕浮,於問話間,沉眉帶出慟色。
“想打你電話的,半路轉機時手機沒電,是早上成都落地以後,問別人借了线才勉強充上一點的,等充到能叫車付錢,又立馬奔過來,到了拿出來還是關機,你讓我找誰吭聲去?”
“看,讓你改掉莽撞的毛病,這就是不聽的下場。”
“唔……你不安慰我就算了,干嘛還要說教!誰現在想聽你講這些破道理啊?”
羅生生不再憋哭,打他一拳後,嘴角垮塌,低頭聳動肩膀,直接有一下沒一下地就開始了抽噎。
在她模糊的視线里,男人赤裸的腳背從無到有,最後連接著凌厲的踝骨,和短一截的褲腿,共同落定眼下。
程念樟是有自知之明的。
曉得自己沒什麼安慰人的天賦,次次想說好話,但每每出口又都會變味。
於是這次索性不再接茬,貼著她抬手輕撫,順勢拆掉這女人發尾凌亂的小辮,試圖將她頭頂和心間的炸毛,用這種笨拙的招數,通通捋平抹順。
他腰腹堅實,肌肉隨呼吸微微起伏,挨靠著羅生生的側臉,發散出蘊著木質香氣的溫熱,在冬陽暈染中,帶給人分外安心的感受。
“那個張晚迪昨天待了一晚上嗎?”
還以為蒙混過去了……
沒想到好不容易扯開的話題,又被她給重新拉了回來。
程念樟嘆氣,抬手松松抱她,開口答道:
“昨晚半夜我還以為是你,就興衝衝放了張晚迪進來。其實我也煩她,但人情上有些東西,不是那麼簡單能推諉掉的。”
“嗯,我知道她很厲害。”說到這里,羅生生驀地將他回抱,仰頭上看:“她以前……嗯……有沒有欺侮過你?”
從用詞到語氣,她的這句話,可以說設問得,是異常的小心。
這姑娘很敏感,亦很聰明。
程念樟的醃臢舊事,從前在宋遠哲那里,她就沒少聽聞。
回國後,為顧全男人感受,這女孩向來都是佯裝懵懂,扮成一副渾噩不知的模樣,來避免戳他痛處。
然而即使問得再隱晦,憑程念樟的頭腦,也不會聽不出其間深意。
明明剛還分外自在的動作,由此,一瞬停滯,男人的呼吸迅速加重,肌肉也明顯變得緊繃了起來。
“早些年的事了,也就是些揩油調戲的小事,現在風氣變了,不會再有的。”
“那她還假惺惺來說是你朋友?”
“我們覺得是欺侮的事情,在她那種人眼里可能只算是場親近,去辯駁對錯,反而容易惹一身騷,敷衍掉就算了,沒必要扯破臉皮,時間久了她自然會覺得我沒意思。”
程念樟說完,未免她再發問,干脆捧起羅生生的臉,俯首從眉端一路吻到鼻尖。
劉安遠當年結婚時,羅生生就聽閒言講過這個姐姐狠辣的事跡。
她知道這男人當下肯定隱去了許多晦澀沒說,但身不由己的事情,自己又沒什麼能力幫他斡旋,刨根問底不過是二次傷害而已。
“你怎麼鞋也不穿,髒死了。”
在差點就要接吻的瞬間,羅生生偏過腦袋,抹了抹鼻頭,主動把話題給岔了開來。
她拉起程念樟的右手,回身從背後抽出兩張紙巾,幫他摁住還在間斷著往外滲血的針口。
“又不是拍電影,搞這些有的沒的,肉麻死了。”
“職業病。”
“噗嗤!”
羅生生聽言沒忍住,捂嘴直接漏笑出聲。
程念樟也跟著笑了笑,看她情緒轉好,吁出口氣,站起拍了拍病榻。
“醫院的床逼仄,你要是不嫌棄,累了就先躺會兒。”
“那你呢?”
“換身衣服,衝個澡,咳……等你醒了就一道去機場。”
不做了?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羅生生心理建設將將才做好,這人又臨時變卦,弄得她現在反倒不上不下的,格外有些難熬。
“嗯……還早的,我沒那麼累。”
她覷了眼程念樟,牽他手來回晃蕩兩下,用軟指輕輕撓他掌心,其間撒嬌的意味明顯。
“呵。”
“這床寬我看還可以,兩個人睡得下的,你躺下陪我說說話也好,別急著丟我一個。”
“咳……你——”
程念樟拂掉她手,還來不及開口,這女人就站了起來,用足力氣,硬是把他給重新推回倒向床上。
“又不害臊了?”
“你和小謝他們都那麼說了,不管我害不害臊,反正風評是肯定已經差到沒跑了。”
羅生生不理他的揶揄。
動手安頓好自己男人,轉身便拉上窗簾,挪開些床邊的瓶瓶罐罐,而後繞到另一頭,替他將搖起的床頭,又再度放了下去。
做完這些,她脫掉自己的上衣和外褲,身上只余一件帶著胸墊的吊帶和平角短褲,掀開被子,脫兔似得朝他胸口撞了上去。
鐵床松散,因羅生生這一系列動作,造出了好大一聲的“嘎吱”巨響。
“身上怎麼這麼涼?”
去掉衣料,她上臂碰觸到男人胸口,給他刺激著,愣是抖了個不大不小的激靈。
“都知道我冷,還不快抱抱我?”
羅生生拎起他手搭在身上,程念樟聽話照做,順勢收臂便將她抱緊。
“先睡會吧,晚上別沒精神,到時被陳珂糾你錯處,最後又來怪我頭上。”
“別裝好人了,本來就是你不對。”
“好,都是我的錯。”
羅生生狡黠的眼氣閃動,待男人話畢,埋頭驗貨似地,從他肩頸細嗅直到胸口。
一路下來,鼻端除了些雪松後調的殘余,並沒有聞到其他倒人胃口的花香彌留。
經此確認,這姑娘才算是徹底安心。
於是她決心向上吻他,可惜眼前的胸膛在微光中透出曼妙肉紅,鬼使神差地誘使著羅生生停留,教她無覺張嘴,便伸舌含濡了上去。
輕柔吮吸,再合齒咬上乳尖——
“呃……”
“嘻嘻”
感知到他起了反應,羅生生逐漸開始得意忘形起來,竟放浪地只手向下,大膽觸上了男人正在勃起的脈動性器。
“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