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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心虛

  羅生生牽強笑著,說完這句後,終於舍得把粥送到他的嘴邊。

  為安撫女人情緒,此時正心虛著的程念樟,也顧不上熱粥燙嘴與否,好不好味,直接張口便乖乖喝了下去。

  “生氣了?”

  皺眉下咽後,男人輕抓住她的細腕,壓沉著嗓子,小心翼翼問出了這句。

  羅生生心想——

  不是擺明了的事,那有人會得知被排擠了,還不縈於懷地給他這個始作俑者好臉色來看。

  “你和他們夫妻交情都不錯,還是只和這個張晚迪特別好。”

  後半句里,“特別好”三字被咬重音,不快昭顯,一聽就能聞到酸味。

  “生生,你別想歪。”

  “歪?我可啥也沒說,是你自己臆測的。”

  他要是強硬點也就算了,偏偏要用副服軟的態度來應對……

  怎麼看都像是心里有鬼。

  “你這人打小就見不得我身邊有異性親近,年輕的就算了,現在連長輩也不放過嗎?”

  “哦?你當她是長輩,可鬼知道這個姐姐對你藏的,是不是純粹待小輩的心思呢!你是沒有聽見,她剛才進門前對我說的那些話,都可難聽了!”

  “她說你什麼了?”

  程念樟嫌離她太遠,挺腰坐起後,又挪了挪位置,向羅生生再靠近幾分,挨到伸手能夠攬肩的距離,方才作罷。

  羅生生見他抬手動作,溫柔摸上自己側臉,感知到男人掌溫的熨貼和薄繭的摩挲後,她只噘嘴垂眼擺了個臉色,並未作出任何閃躲。

  “說我是你養的小玩意兒,還說我以色侍人,花花架子,年紀輕,不懂事,沒內涵,等劇組拍完戲了,估計我在你這兒的戲份,也差不多該到了殺青的時候……”

  張晚迪原話不是這樣,但大意方向,她解讀地確實也沒大偏差。

  羅生生從小告狀的本事就不差,這點程念樟最是了解,所以明知話意可能被曲解,他也沒幫張晚迪辯駁。

  “張晚迪這個人傲氣地很,向來說不出什麼好話。關鍵她又不識得你,無關人的亂講,怎麼自己還聽進去了呢?”

  “別唬我了!你要和她沒什麼,她亂講這些干嘛?”

  “我——”

  程念樟聽罷吸了口氣,不小心造出肺癢,本能地從她臉上收回手,改捂自己胸口,開始面目猙獰地劇烈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連綿不絕地,一聲還比一聲駭人。

  他以前從來不屑示弱,最近也不知怎地,發現這招對羅生生好使後,竟一次用地還比一次順溜。

  羅生生見狀,嚇得懵怔了半秒。

  眼睜睜看他整個人從面頰開始,皮膚上蔓延出大片的漲紅,下探直至胸口。

  當這女孩反應過來事有不對,態度也立刻從咄咄逼人變作了焦急關懷,起身便毫無章法地對他一通亂拍,試圖想要幫著緩解,給予些安慰。

  “不是說快好了嗎?怎麼還咳地這麼厲害?我去喊醫生過來吧,你這樣下去,肺都要吐出來的。”

  說完這句,羅生生立馬從他後背脫手,可惜腳下步子還沒邁開一步,小臂就被男人給強行拉了回來,因坐力過大,人還順勢近趴到了床上,差點與他的顱腦撞上。

  “咳……沒事,咳!咳……一會兒就好。”

  “好什麼好——唔嗯”

  這個吻來得突然。

  程念樟將掛液的右手攏她後頸,五指收簇摁死,強行克制住羅生生下意識里的逃離想法。

  他嘴里當下微微泛出藥苦,舌肉較往常,也干澀了許多。

  羅生生原本的身體反應是抗拒的,後來大概因心疼作祟,不光身體的肌肉逐漸放軟,表情也愈加松弛了起來,甚至還開始主動勾纏著,來回應他的熱烈。

  “啪——”

  病房的門板在他倆吻到興處時,被倏爾彈開。

  “Evan,你沒事……吧?”

  小謝此刻站在門口,整一副呆若木雞的樣態。

  明明剛剛還聽里面說要喊醫生,怎麼轉頭就親上了?

  玩兒呢?

  聽人打擾,程念樟於不舍中停吻,他將羅生生捂在自己肩頭,回首對向身側直接摔出了個極其不悅的“嘖”聲。

  聯想起舊事,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他被自己的這個下手給弄斷了情事,往昔不知情就算了,現在他是怎麼看,都覺得對方存了些故意作梗的嫌疑。

  不過小謝哪還顧得著去揣摩這些莫須有的編排……

  他現在頭腦混亂又處境尷尬,就算沒看清自己老板的表情,光是從對方側臉鋒利的質感,和口氣中泄露的嫌棄,就能辨出自己這下肯定多有不妙。

  “出去!”

  門口長久未有動靜,教程念樟的不耐瘋狂滋長,短短兩字的命令,出口全是冷意。

  “哦哦……好……”

  “帶上門以後,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啪!”

  瑟縮著退出的小謝,抵牆而站,不禁擼胸順氣,撫平驚悸。

  他邊上,在被牆面遮擋,由內向外窺探不見的角落里,還站著一群人,是剛趕來的小鄒和幾名護士。

  這群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謝總,我們還要進去嗎?”

  “進去個屁啊,都散了吧,該干嘛干嘛,上午都別進了,Evan要好好休息,誰要吵到了他,我反手就炒誰魷魚,聽懂了沒?”

  這話語氣凌厲,音量也不小,隔著門板,傳進室內則剛好是夠讓程念樟可以聽清的程度。

  等外面重新歸於了清淨,羅生生後腦的大手適才松勁,還了她自由。

  女孩借勢從床間將上半身給撐起,紅著臉,默默瞪向程念樟一眼。

  “也不看看這是哪里?”

  “你來一會兒就要走……”男人扯了扯輸液管:“就我這個情況,有資格挑三揀四嗎?”

  “哈?”

  羅生生耷眉不解。

  她明明是火急火燎來探病的,現在被他這麼一說,怎麼搞得好像專程打飛的過來送炮似的……

  也太自說自話了一點吧?

  “訂了幾點的航班?”

  “嗯?”

  這死男人精蟲上腦的時候,腦子格外跳脫,羅生生當下是真有點跟不太上他的節奏。

  於是她俯身把坐凳離床挪遠了一些,直到確認對方再夠不著自己的任何部位,才開口答道:

  “下午兩點的,到廣州差不多傍晚,抓緊點趕上開工應該沒有問題。”

  程念樟靜靜看她動作,挑眉對了眼窗外天色,而後抬手看表,發現當下才九點不到。

  “那夠的。”

  “夠什麼?”

  男人沒答。

  他撕掉手背膠布,拔去滯留針,朝羅生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後,便掀被下床,赤腳走向了門邊。

  程念樟將右耳貼緊門板,外面經剛才小謝驅散,此刻異常靜謐,整條廊道既沒有人聲也未有腳步的雜沓傳來。

  出於謹慎,他再屈指敲了兩下門板,等待了幾秒,亦無人應答。

  羅生生初始看他下床還有些驚愕。

  待歪頭瞧他和個特務似地,躡手躡腳做完這些反偵察工作,莫名覺到了些可愛,於是一時沒克制,竟抿嘴“哼哼”著就笑了起來。

  “笑什麼?”

  “你急個什麼勁?又不是分開多久才見一次,況且你還病著,至於嗎?”

  “啪嗒”

  程念樟低頭扭鎖上閥,將門關死。

  “至於的。”

  走步向床的過程里,他解開病服,露出上身,拉扯床邊圍簾,展臂一揮,造出了一面頗俱安全感的屏障。

  程念樟在做這些動作時,羅生生僵坐著,心髒驀地快跳,垂眼也不敢看他。

  她掐指活了二十多年,是從沒想過,這種島國電影似的情節,會就這樣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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