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章台柳(1v1 高H 娛樂圈)

第191章 怒

  季浩然的反偵察意識,自上次沙面島事件之後,明顯有了長足的進步。

  他見後頭的漢蘭達貼近跟車,便讓司機在地庫上下兜了兩圈,借會車的時機,一腳油門將對方徹底甩脫。

  在靠近梯門時,車還未完全停穩,他就急著抱起羅生生,大步飛馳地,徑直朝向上層行去,生怕會被後面那個男人給抓到了他們真身。

  俗話常說,自作孽不可活。

  程念樟其人,換做以前,估計是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悉心教出的孩子,竟有一天,會來當那中山狼,把狠辣手腕全部都用回了自己身上……重重擺他一道。

  廣州的四季酒店層數頗高,羅生生因耳壓的變化,加之顛簸中胃犯惡心,半路差點吐在了電梯。

  烈酒的後勁不來則已,一來,則皆是衝頂的凶猛,教人難以承受。

  這姑娘現時從頭到腳一片虛軟,假若沒有季浩然給攙扶著,別說走步,可能連站立……都難以為繼。

  助理訂的行政房在97層,這個下手辦事利索周全,拿到房卡後,知道地庫上來要在71樓的大廳換梯,便一直等在側廊,中途還聯系酒店開灶,備了份窩蛋牛肉粥和燒臘,准備送去房里來給羅生生暖胃。

  季浩然取到房卡,看了眼電梯上的樓層變化,來不及布置其他,只匆匆叮囑了助理幾句善後的事宜,簡單算作交待。

  因身旁這女人的面色,自上來後愈發鐵青,教他根本抽不出神去管外頭的事,至多走一步看一步,勉勉強強顧及當下罷了。

  按季浩然現在頭腦的狀態,這些已經算得上遠超常人的應對,更遑論去學程念樟,把所有後路都鋪陳個完備。

  末學膚受,學皮剔髓的道理……

  這孩子再聰明,終是離出師,還差了不少的火候。

  憋了一路,羅生生上樓進到房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扒著水池劇嘔。

  她今天整日都沒什麼胃口,只在下午咬了幾口巧克力補充糖份,因此吐的腹水,在褐色中帶著膽青,看來就像中毒似的,嚇了季浩然好大一跳。

  “他媽的不就個臭男人,羅生生你至於嗎?自虐給誰看啊!我操!”

  這孩子嘴里雖然罵著髒話,手上卻是一刻也沒停歇。

  他慌不擇路地進進出出,又是幫她揉背擦臉,又是燒水泡茶,活脫脫像個深宮的太監,一心撲在自己小主身上,生怕她要是殞了,自己也得被拉去陪葬似地忙慌。

  羅生生聯想到這層,心里覺得可樂,也就沒有那麼在意自己身體的難受了。

  她之後又喝了口熱水,情況有逐漸向好的趨勢。

  季浩然見狀,不由分說把人給抱到了床上,羅生生勾著他,全程沒做任何抵抗。

  她原想趁著舒緩躺下,但床面對過就是這個酒店招牌的全景大窗,在接近百層的高度,仿若雲端的視角,俯瞰而下的夜景實在是太美,讓她不禁盤腿,目色放空著,起了些欣賞的閒心。

  出神的當口,這女孩身後的毛毯被呼啦展開,圍裹住了她的全身。

  “我抽個煙,你有意見嗎?”

  季浩然忙完一切,在她身邊近挨著坐了下來。大概是泄勁作祟,他摸了摸褲袋,欲要享煙,遂先問了她句介意與否。

  “一起吧。”

  “嗯?”

  “我會的,你幫我也拿一根吧。”

  聞言,這男孩動作頓住,猶豫了會兒方才回她:

  “沒了,就一根。”

  “哦,那你給我抿兩口也行。”

  這話是很曖昧的,大概和同杯飲水是相似的道理。然而杯口還能錯開,煙的濾嘴,碰了就是碰了,多與接吻無異。

  “車里還反思自己沒分寸感呢!現在怎麼又犯病了?”

  說是這麼說,不過季浩然點火後,自己嘬掉了最辣的頭一口,覺到煙氣潤了,還是聽話地把濾嘴送到了她的唇邊。

  一根煙,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地,在兩人之間不斷來去。

  他們看著眼前城市的光景,煙色如同霧靄,在靜默中,將兩人的神色,逐漸變作成迷離。

  “羅生生,我可以親親你嗎?”

  “你這人……太有禮貌,其實不用問那麼——唔嗯”

  沒聽到拒絕,男孩會意後也不等她說完,直接用攜煙的手,攏上了她的側臉,俯身偏頭,蓋上面前半張的雙唇,輕柔地覆吻了下去。

  他們口腔里此時都還殘留著濃郁的煙鹼氣息,舌尖交纏時,帶起彼此身心的酥麻,就像被弱電觸到肌膚,刺出表面連綿起伏的細小雞皮,感受說不上有多曼妙,但在奇異氛圍和瑰麗風景的映襯下,也並不算很糟糕。

  至少和上一次相比,這孩子的吻技,明顯要變好了許多。

  吻到了興處,季浩然的呼吸逐漸加重,噴薄的熱氣,燙得羅生生的面頰,是又癢又痛。

  她能明顯感知到心口前的軟肉,被他逐漸下移的只手給包裹,掌心的熱度傳遞,帶來的不止暖意,也有情欲攀升後的局促。

  “好了……”

  她扯了扯這人的小臂,示意他到此為止。

  季浩然也沒貪戀,收手分開後,下巴抵她肩上,笑著調侃道:

  “你還真是挺慫的。”

  “嗯,我一向很慫的……心里總想著要同態給他報復回去,但真做了吧,免不了又會打退堂鼓,畏首畏尾的,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怪沒有出息的。”

  聽她說得這麼直白,季浩然不禁撇嘴,露出了一絲苦笑。

  埋頭聞了鼻她的發香後,這孩子拍了拍床上的煙灰,終於舍得起身,往台面摁滅余煙,端上酒店備好的燒臘,獻祭到她眼前。

  “說是粥要多熬會兒,怕你實在餓,就先讓他們送了份三拼。”

  盤里除了叉燒,還有半只乳鴿和幾片燒鵝,酒店聽聞季浩然來住,特意找到樓下的愉粵軒,趁著收工前的時點,替他搶留住了這份鮮食。

  羅生生的狀況,本不適宜吃太多葷腥,但叉燒甜口,又是名廚的手藝,她細嚼了兩下,竟還吃出了一些癮頭。

  “好吃誒!”

  “這還只是剩菜,等下次有空,我帶你去樓下吃正餐。”

  “嗯,你也吃點,這個鵝好吃的。”

  盤里的鵝腿,說時被羅生生給舉到半空,直直遞到了季浩然的嘴前。

  對方見到眼下出現醬紅,當即應激地縮起了頭頸,往後踉蹌半步,動作間略顯滑稽,也不知在怕些什麼。

  其實他這人吧,向來沒什麼口腹上的欲望,也不愛吃夜宵,羅生生每次邀他共食,這孩子心里的感受,都是尷尬為多,生怕她覺得自己愛裝,硬拗吃不胖的人設。

  “叮咚”

  房門此刻適時鈴響,接著是三聲連貫的敲打。

  “估計是粥,我去拿。”

  季浩然撓頭後,長腿快跑著前去應門。

  他謹慎地看了下貓眼,畸變的畫面里,服務員推著餐車,畢恭畢敬地站立,看來並無什麼異常。

  待確認無礙,他扭把將門大開,以此方便推車進入房內。

  “放餐桌就行……念……念樟哥?”

  貓眼的可視范圍十分狹促,根本看不見靠向房間這側牆面的狀況。

  而程念樟此時正是利用了這個視覺死角,一等門開,直接大搖大擺就走進了房內,季浩然有試圖攔他,但這男人瞬時發出的氣力實在太大,格擋連著推搡,愣是把對方給揮打著撞向了身後的硬牆。

  “砰!”地一聲,聽音就能曉得……絕對是撞地不輕。

  服務員眼看情勢不對,按服務流程放完吃食,說完了規范用語,就趕緊逃也似地溜之大吉。

  臨走時還不忘把門帶上,是生怕這兩人真打起來,會吵了別的房客,鬧出些沾滿血腥氣的新聞。

  羅生生起初因心跳太快,張著嘴巴,就是發不出什麼聲響。

  直到程念樟解扣走近床沿,出現在了窗面的照影當中,她才堪堪找回了說話的能力。

  “你來想干嘛,說了沒關系了,你聽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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