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歷史 琴瑟何時諧 【民國 h】

第53章 出去吃

  接下來的三天唐俊生偷得閒,白日里去司里坐上半天,晚上便去江從芝那溫存。幾日下來,倒是躲白玉躲了個干淨。

  “張姐,還沒下班呢?”

  張玉潔放下咖啡杯,順著聲音往門口一看,一個穿著黑色高領毛衣的男人正靠在門框上,一手拿著黑色的大衣,顯然是要走的樣子。

  張玉潔頭疼了一下,上次這唐俊生就把王紹清停了職,不過一周多的時間,這人又要干什麼?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死命扯了扯嘴角:“唐主管怎麼有空到我這來?”

  人力部在三樓,張玉潔的辦公室更是在角落里,平常基本不會有人無意經過。

  唐俊生看著她如臨大敵的笑容撓撓頭:“我就是想來問問張姐,那個王紹清多久能回來?”

  張玉潔聽完臉色猶疑不定,吃不准他是想讓小王回來還是不想讓他回來。“唐主管的意思是…?”

  唐俊生急忙擺擺手:“張姐可別一口一個主管的叫我,我哪受得起?上次我也就是想嚇唬嚇唬他,我手下也缺人,不如就叫他回來吧。”

  張玉潔聽了這話心里大石落地,幸好他開了口,不然她還要和齊副司另想個能讓王紹清回來的法子。她笑了笑:“唐主管這話可當真?”

  唐俊生點點頭:“自然。我手上還有兩份規劃要做,哪里忙的過來?”

  張玉潔見他真心這樣說,急忙一口應了下來:“沒問題。那我給他發個電報,讓他下周一來上班。”

  唐俊生站直了身子:“讓他明天來吧!”

  張玉潔愣了愣,這麼快?她不想細想其中的彎彎繞繞,點點頭應了。

  如往常一樣,唐俊生出了門在左手邊的小攤上買了兩份海棠梅花糕,叫了一輛黃包車就去了春滿閣。

  “呀,姐夫今兒來得早!”小桃正從外面回來,與唐俊生碰個正著,忙笑眯眯地問候。

  唐俊生勾了勾嘴角,這種稱呼在妓院里普遍,但他十分受用。

  像是心情很好,唐俊生也給小桃打了招呼寒暄兩句。

  十二月初,正是寒冷的時候,小桃說沒得兩句就搓著手告退:“姐夫,您身體好,我凍得很。媽媽還在等我,我就先退下了。”

  唐俊生啊了一聲,用手摸了摸紙袋的溫度放下心來,也慢慢向樓上走去。

  江從芝正埋頭整理著她的金銀細軟,房門被敲響,隨後門就被推開,男人一身黑色的風衣,懷中抱著一個小紙袋子。

  江從芝轉過頭來,兩人相視一笑。

  “又買了梅花糕?”她走過去接過他手中的圍巾。

  房間里被暖爐烘得暖融融的,外面帶進來的寒氣不一會兒就被烘了個干淨。

  唐俊生揉揉她的頭,把糕點遞到她面前:“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吃這個?現在還熱著。”

  江從芝抿嘴一笑,那也不是天天吃的道理啊。

  心里雖嗔他一句,可面上掛不住笑意,拉著他一同坐下吃,嘴里埋怨:“這個要在攤販旁吃完才是小時候的味道。”

  唐俊生聞言敲敲她的頭,原來還是那個呆不住的性子,這才幾天?他邊把袋子打開邊說:“說了不許出去。”

  江從芝揉揉額頭,轉頭看他,正准備回嘴卻把她看愣了神。

  男人穿著高領毛衣,短發朝後方梳去,露出飽滿的額頭,他山根偏低,但鼻子挺拔,公子如玉,卻又增加幾分精致的英氣。

  唐俊生轉過頭,把糕點湊到她嘴邊,笑著問:“看我作什麼?”

  江從芝咬了一口梅花糕,入口甜而不膩,軟脆適中。好吃,她滿足地眯了眯眼睛,嘴硬著回他:“玩也不讓出去玩,如今看也不讓看了?”

  眼前的女人眸子星亮亮的,紅潤的嘴唇上沾著殘留的糕點,暖爐的光照在她身上,他忍不住心中愛憐湊上去在她唇邊落下一吻。

  那清淺的一吻逐漸加深,混著梅花糕的香氣和暖爐散出的暖意,叫兩人的呼吸都粗重了。

  見他似是又有反應的樣子,江從芝臉紅了紅將他推開一點。

  唐俊生抓住她的手,又要湊到她跟前去,嚇得江從芝又往後挪兩步:“俊生……”她尾音拖得很長,非但沒有半分警告的意味,反而更像是欲擒故縱的邀約。

  果然,他低低嗯了一聲靠得更近了,那手隔著衣料就挑逗起她來。

  “還腫著呢…”江從芝輕輕嘟囔似的埋怨一句,唐俊生連著三天來她這,就和吃了春藥的瘋狗似的。

  唐俊生挑挑眉:“現在還腫著?我看看。”

  江從芝被他逗笑了,輕推他肩膀一下:“登徒子。”

  那小手柔弱無骨似的在他肩上打了一下,打得唐俊生心里直癢,抓了她的小手放在嘴邊輕咬一口:“那我給你上藥,舔舔就好了。”

  這個賴皮漢子!江從芝將手抽出,躲著他嘴的攻勢,一邊笑罵道:“真真是越發浪了!”

  唐俊生聞言一笑,但看她眼里哪有半分不爽?

  他知她極吃這一套,湊上前把她壓倒在床上,輕嗅著她頸間的體香問:“以前我們還出去做,如今只在房里,怎算越發浪了?”他溫熱的呼吸一陣陣噴在她皮膚上,他可知道怎麼激起她的性欲,只要似親非親的曖昧感覺就夠了。

  不得不說他很了解她,並且尺度把握的剛剛好,那些溫熱的呼吸化成小螞蟻一陣陣向小腹竄去。

  “那我們出去做吧?”說完這話,江從芝明顯感覺身上的男人動作一滯。

  他撐起身子,目光里盡是驚訝,江從芝噗嗤一笑,又重復一遍:“我們出去做吧?”

  唐俊生用手按了按快要撐起的小帳篷,直起身坐到一邊,眼睛眯了眯:“小妮子,變著花樣想哄我帶你出去玩是不是?”

  江從芝抿嘴一笑,也坐起身子來上前環住他的脖子:“索性現在天色尚早,不如出去逛一圈再回來嘛……”她扭著腰撒嬌在他耳邊喃喃:“再找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把你那話兒偷偷放進來……”

  唐俊生耳根子紅了個透,這個死妖精,才說下面腫了就這般勾引她。

  他作勢咬了咬她肩頭,無奈嘆了一聲:“也到該吃飯的時候了,去吃蘇州小館?”

  因為紅丸的事,江從芝專門在李知音那討了個厲害的狎司,就怕個萬一。所以若是有人陪著出去,她更是不怕的。

  兩人並未走遠,那家餐館就在離春滿閣兩條街的拐角。

  這家蘇州小館還保留著一些前朝的建築風格,有兩層樓,一層是堂食,二層多是包間。

  門廳邊站著一個賬房先生模樣的人,一身中山襖衫,兩手揣在懷里,臉頰偏瘦,細而長的鼻梁上架著一副圓框眼鏡。

  他正百無聊賴地盤算著今晚能賺多少錢,從門口就走進來一對璧人,直將他看愣了去。

  那男人牽著身邊的女子,溫溫然一笑:“還有包廂嗎?”

  “有的哎!”他急忙答道,“不過僻靜一點的都滿人了,只剩一間臨著樓梯的,可能會有些嘈雜。”

  “無礙。”那男子擺擺手,轉頭朝身邊女子耳語兩句,那嫩白的臉上就浮出兩片紅暈。

  兩人身後還跟著個精瘦的男人,男人腳步輕盈,靴筒里還插著刀柄,看起來是個功夫不簡單的。

  也如這賬房先生猜的一般,這個叫孫甫春的男人是正經拜過師學過武的,在李知音手下干了十多年的活計,是春滿閣最厲害的狎司了。

  江從芝對他也很是滿意,不僅因為他功夫好,最重要的是他長相平平,不容易引人注目的刀有時候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孫甫春倒並不像其他狎司一樣要在門口站著,聽了兩人的吩咐在一樓遠遠守著。

  再說了,堂子里的倌人在床上的模樣,看多了也就是那麼回事,索然無味。

  包廂並不大,一個長方桌六把椅子。

  唐俊生一向不在吃喝玩樂上節儉,菜滿滿擺了一桌子。

  松鼠鱖魚,黃燜著甲,蟹粉豆腐,醬方,雪花蟹斗,八寶鴨…盡是經典的蘇菜。

  江從芝一邊給他布菜一邊笑著說:“我是憋壞了,可不是餓壞了,怎點這麼多?”

  “先喂飽你上面的嘴兒,一會兒才有力氣喂飽你下面的嘴兒。”唐俊生刮刮她的鼻頭,嘴角斜著向一邊微勾,促狹的笑意止不住地從眼角泄出來。

  江從芝臉紅紅的,嗔他一眼,拿起勺子給他舀了一勺蟹粉豆腐。

  唐俊生笑著握住她的手,將那豆腐放回她碗中:“又不是出局,沒那布菜的規矩。”

  江從芝靠著他溫熱的肩,看著他一上一下的喉結,心里滿足極了,指了指松鼠鱖魚說:“那我還要這個。”

  唐俊生瞟她一眼,笑罵道:“倒是會順著杆子往上爬,是不是還要喂給你吃?”

  江從芝聽了乖巧的張開嘴,笑眯眯地等他投喂。

  男子為女子布菜本就少見,這喂食之事更是十分曖昧,可他卻不介意,不僅喂了她魚,還挑了兩塊不帶骨頭的鴨子遞到她嘴邊。

  兩人還沒卿卿我我多久,就被孫甫春“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孫甫春也不想這時候去打擾人家,可讓他逮住了一個偷聽的小尾巴。

  兩人菜還未動多少,這時正驚異地看著孫甫春。孫甫春把手邊的人往前一送:“這個人剛剛一直在偷聽。”

  那被抓住的瘦弱男子抖如篩糠,唐俊生覺得有幾分眼熟,不禁皺了皺眉頭:“誰讓你來的?”

  那人支吾半天不肯說話,看看江從芝又瞅瞅江從芝,又埋下頭去。

  江從芝往唐俊生身邊靠了靠,問孫甫春:“搜身了嗎?”

  孫甫春立馬上前把人摸了個遍,空著手說:“啥也沒有。”

  唐俊生目光冷了冷:“不說就送警署。”

  那人顯然慌了,急忙磕頭求饒:“是白大小姐,不關我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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