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瑣碎(番外)
[周一]
沈星河接了通電話,是宋清夢打來的,兩人發生了一點口角。
“你打算什麼時候搬過來?”
“不是說,等我們其中一個人的書被對方拿走完才決定嗎?”沈星河看看自己的沒少幾本的書架。
“我等不及嘛~”
“你不守約定。”
“那要不我搬你那兒?”
“不要。”
“……那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住一起?”
“我考慮考慮。”
“還考慮?寶寶你要識趣。”
“?識什麼趣?”
“你每次從我家走拿的可不是一本書吧?一本我的,一本你的,是不是你先耍賴在先?”
原來她一直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你說我耍賴?”
“沒有沒有沒有……我說你很會變通啊~”
“我還沒搬你就說我耍賴,我要搬了,你豈不是要說我盜竊了?”
“我?嗯?晚上在你家乖乖等我。”
軟的不行,就要來硬的。
[周二]
搬家。
宋清夢晚上下班後接沈星河回自己家拿東西。
拿東西的過程令沈星河很是“疲勞”。
“這個我要拿吧?”
沈星河拿起用了n年的馬克杯,宋清夢看了眼沒說話,她知道沈星河戀舊,喜歡的物件會一直用到它丟,或者是壞掉。
“這個也要帶走,不然就浪費了。”是一盒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姜茶,沈星河恍惚想起來,她好像只喝過兩條。
“還有什麼要拿的嗎?”宋清夢在一旁邊搖頭,邊幫她打包東西,這人呐,哪是回來拿東西,分明是拖延時間。
“有啊!那個鯊貓的玩偶要帶走,不然我會失眠的~”
說著,沈星河就拽著還在裝東西的宋清夢去臥室。那是她剛買的,還沒給宋清夢看過。
“挺可愛的,不過你真的覺得你會失眠嗎?”
宋清夢趁她低身去夠玩偶的空隙,攬腰把人放倒在床上,從後面壓上去,下巴抵在背部,十分狎昵。
這是個侵占性盡顯的姿勢,一個人從身後壓制了另一個人,帶著欺騙性的撥弄,安撫式的親吻,好像在說:別怕,我不是壞人。
“嗯……你干嘛?”
窩進半截的襯衣離開黑色的包臀裙,被一只手逼迫著從後腰開始撤離。
露出深深的脊溝後,那只手鑽了進去,順藤摸瓜。
遠比襯衣還要柔滑的東西剛被握住,便引起了一些反抗。
不過後來,那些輕微的反抗因裙子由緊繃到松垮的變化慢慢平復下來,好像得到了宣泄。
“不是怕失眠嗎?”
在拉鏈的半松口下,原本平整的綢料隨著膝蓋的擠進變得褶皺四起,直到膝蓋頂上某個地方,准確說是兩腿之間的盡頭,黑色才堆積為另一種更深的顏色。
至少比起腰窩上皮膚的顏色,黑色算深的。
“…嗯…我…又不是說…今晚…”被裙子勒得有些難受,扶著宋清夢支在床上的胳膊身子往上挪了挪,但被人看在眼里,這更像是逃跑行為。
半裙的拉鏈沒全拉開,留了半段,這可能就是宋清夢的高明之處。越往里頂越是費勁,不過她不急,急的還是另一個人。
就如料想的那般,沒一會兒,身下人就拉著宋清夢的手求她把最後半截拉鏈解開。這就是一個‘我故意克制,你認真勾引’的戲碼。
“醫學上有個說法,人如果出現疲勞,就會釋放出一種化學物質腺苷,使人體感到困乏。我可以幫你‘疲勞’一下。”
漢語的精妙之處可能就在於,不需要變換詞的任何形態,僅僅語氣上變化、音調上的強弱就能使一個形容詞轉換為動詞。
沈星河可聽不懂什麼腺苷,她只聽得懂最後那個“疲勞”。
因為這個姿勢就已經讓她很疲勞了,被壓著,被頂著,還要側著頭應付送過來的熱吻,喘息漸漸跟不上節奏。
口里的氧氣被吸走,胸腔里的氧氣被一只外來的手不停的擠壓。
她現在就是一個干濕不均的海綿,下半身被水充脹,上半身的水分連同氧氣,被擠得一干二淨。
“……我們……會不會太快了?”身體被翻了個面,沈星河趁著回氧的空隙,問那個解她衣扣的人。
“快什麼?”宋清夢停下解衣扣的手,轉而把人裙子脫掉。
進門不到20分鍾就又把人壓到床上。
是這件事太快了?
宋清夢粗略想了下。
但動作可不會停,把最後一個衣扣解開後,接著又去解藕色的bra。
“……住一起…”等到沈星河回過神時,身上的衣服已經三三兩兩地堆在她頭側,藕色的bra就在她右肩靠上的地方,乖乖躺著。
欣賞一個赤裸的胴體應該比信徒還要虔誠,但人往往卻是比劫匪更有掠奪性,比政客更有權欲性。
淡黃的燈光下再白皙的皮膚都要暫時性失色,然後布滿曖昧。
沈星河的瘦是從臉上就能看出來的,可如果是赤裸著去看,宋清夢發現她推翻了“瘦的人胸小”這個奇怪的偏見。
但躺著時,用瘦來形容是有合理性的,因為這個姿勢讓柔軟的東西變得像水一樣具有流動性,除了被人揉捏後變硬的乳頭。
“那第一次見面就上床,你覺得快嗎?”宋清夢目光輾轉一輪後,扣住沈星河的下巴,拇指沿唇邊慢慢往里嵌,質問她。
第一次見面就上床好像才是快吧?
現在若有人問沈星河怎麼敢那樣,她大概也答不上來。
而在一起後的同居,她卻變得畏畏縮縮起來,甚至還有一點逃避?
“那…不一樣……”沈星河此刻可沒任何優勢,赤裸著對另一個只是衣衫有些不整的人。
就算制止了住欺身而上的宋清夢,也只敢輕輕地把人推遠點。
“哪兒不一樣了?”沈星河這推人的動作,反倒讓宋清夢想慢下來了,手指撩撥式地劃過淺淺的乳溝,勾起內褲的一角,用眼神提醒沈星河,她們第一次上床的時候,她可沒有這樣推開她。
“住一起會吵架……”
“我讓你。”
原來是怕這個,宋清夢會心笑笑,握住她的手,但更像是防著被推開而扣住它們,最後拿身體整個壓上去。
“嗯…床上的話不能信……”除了被孤零留下的內褲,腿間沒有任何阻攔,沈星河被突然頂進來的大腿激得差點把話吞進肚。
床上的話不能信,這還是當初宋清夢對她說的,她不但記得清楚明白,還學會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那先做。再說。”
然後宋清夢窸窸窣窣脫了衣服,堵住沈星河還想說什麼的嘴。
現在,沈星河開始擔心起另一個問題,或許吵架不是最麻煩的。
而是,如果任由宋清夢每天把自己摁倒在床上,她能不能准時去律所都是個問題。
“刺啦”一聲,宋清夢撕開指套,想要再等等的時,卻被人拽著進去。
“嗯…”有些快,沈星河便用手握住那個讓她有點受不了的胳膊,但也只是握著,沒施加任何阻力,不過是個唬人的姿態。
“這樣舒服?”側著身,宋清夢從後面進去。
“…嗯……”沈星河似乎很喜歡這個姿勢,把控制權交出去,彼此看不到臉,憑呼吸判斷雙方的情潮。
“住一起會更舒服”指尖往里抵抵,宋清夢暗示她,還想逼人就范。
“我……想想…”話是聽明白了,人卻不吃這套,只是隨宋清夢深入的動作調調姿勢。
“…嗯……嗯啊…宋…清夢…你…”
“嗯?怎麼了…沈律師?”
“…嗯…啊……”
某人被狠狠教訓了。
等翻涌的情潮褪去後,沈星河伏在她宋清夢胸前聽心髒跳動的聲音,還有一層薄薄的汗液。
也是,已經四月了,該熱了,黏糊糊的夏天又要來了。
“六月。六月份我帶你去晉南的湖邊看螢火蟲吧?”她們裸著,沈星河抬頭就看到了所有,宋清夢不知道在看哪兒。
“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兩只指尖掠過沈星河的肩頭,宋清夢臉上綻開一絲笑容,望著她又埋回自己身上的腦袋。
六月看流螢,九月觀紅葉,十一月等雪,三月沐春風,一切剛剛好。
“你不去我就叫別人了~”沈星河用手在宋清夢小腹上劃字。
“哪個別人啊?”
沈星河沒回答她,劃了個“你”字。宋清夢逮到她亂劃的手,問她寫了什麼,她不說,然後就被圈到懷里,禁止亂動了。
“過來跟我住吧,吵架了我讓你。”她又說。
[周三]
陰天。午後天微微下起小雨,“濱江”這個常年燥熱的城市,在雨水中找到了它名字的含義。
沈星河下班早,宋清夢在加班。托了“加班”的福,她們觀賞了一次雨夜。
“回我家?”宋清夢看了眼車窗外水蒙蒙的的燈光,像被雨調了對比度,綠燈是濃的,紅燈也是濃的。
“都這麼晚了,我可不忍心讓你再跟著我回家。”從醫院到沈星河家比到宋清夢家要遠半個小時的車程。
“謝謝沈律師。”她們本來是約好去沈星河家用投影儀看劇的,想簡單補個周年紀念,只是沒想到又是被工作橫插一杠。
到家時,雨已經蒙蒙停了,夜靜的像沒有雨來過。
“停電了?”
“我查下,我可能是忘交電費了……”
剛進屋,按了燈也不亮,倆人只能趁著手機光往里走。
“有蠟燭嗎?我記得上次給你買了個香薰,可以先用用……”沈星河說著便去找東西。
“還真是…我忘交電費了……”
“現在能交嗎?”點了蠟燭,兩個人坐在一起,研究怎麼交電費。
“……這交費方式變了怎麼也沒個通知?”宋清夢扒拉半天,發現交費的支付方式變了,只能用銀行卡,如果不是這次停電,她可能都不會知道。
“要不別交了?我覺得這樣也不錯。”沈星河把她手機拿過來摁滅。
是很不錯。窗外是濕潤的空氣,月亮分化成很多個,掉到水窪里,被風吹一下還會動動,不像天上那個,仿佛是烙上去的,神情都是刻畫好的。
“過來。”
沈星河牽著她,護著蠟燭,一起窩到了床上。
“酒就像愛情,”他說。
“初吻是魔法,次吻是親密,三吻便是例行公事了。三吻之後,你要做的就是脫掉姑娘的衣服。”沈星河靜靜地讀。
一次。兩次。沒有第三次。
“知道我為什麼不吻第三次嗎?”
“為什麼?”
“我可不止想脫掉你的衣服。”
“那你想?”
“我想你會再吻我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我們會自己脫掉衣服。”
燭光下讀書,微雨里相吻,她們都赤裸。
[周四]
無事發生。離宋清夢見宋岳還有3天。
[周五]
下周一就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