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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春夢(番外上/hhhhhh)

夢入星河gl〔純百〕 叫花貓 6383 2024-03-05 01:22

  清晨醉倒在陽光里,人和人見面都莫名激動。

  第一場秋雨剛停,冬風便馬不停歇地趕到。

  還沒等雪花凝結,人們便開始想念熱夏,甚至想用一場暴雪兌換一整個夏天,把檸檬擠出酸汁,冰塊扔進蘇打水,雪碧兌上伏特加,等氣泡脹滿玻璃杯,讓夏日開始升騰,迎接不知名的熱烈。

  然而,這是絕不可能的,尤其是在冬至到來的這一天。

  宋清夢一如既往的起床、洗漱、梳妝,職業所限,就是周末也很少能一起睡個懶覺。

  此刻看沈星河床上熟睡,不免覺得工作雙休才真真是上蒼眷顧。

  “啊!你怎麼還沒走?!我上班是不是要遲到了!?”沈星河一個騰身起床,衝著宋清夢大叫。

  別人上班起床都是看鬧鍾,這人倒好,上班准不准時全看枕邊人。沈星河上班時間比宋清夢早半小時,以至於她總要提早半小時起床。

  大多時候宋清夢醒時沈星河人早走了,只知道人走前給她一個淺淺的吻,附帶一句“寶貝,晚上見”。

  但現在,宋清夢非但人沒走,還慢悠悠地在畫妝,豈不是說明沈星河起晚了?

  而且是非常晚!

  “都八點半了?!!你怎麼不叫我!!?”沈星河一邊衝著絲毫不慌的宋清夢吼起來,一邊穿上鞋就去衣櫃里找衣服換。

  宋清夢描好眉,照兩下後瞥過去,淡淡地說,“今天周六。”

  沈星河腦袋“嗡”了一下,反應過來,“今天周六!!周六哎!我可以休息了!?我要在床上躺一天!!”找好的衣服往衣櫃里一扔,歡歡快快地又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宋清夢扶額,“你是豬嗎?”

  真不知道是上班上迷糊了,還是睡迷糊了。

  “我是你的豬寶~”毛絨絨的被子裹了一身,沈星河像個毛毛蟲,蠕動到床尾對著宋清夢說。

  “豬寶還會吼人呢?成精了?”宋清夢起身到床上穿襪子,拍拍沈星河屁股,讓人挪點位置。

  “對不起嘛…我著急…誰知道今天周六…”沈星河委委屈屈地說,但這話進宋清夢耳朵里,像針刺一樣——畢竟她是真沒周六啊。

  “行了,不貧了,我算是明白了,這家里就我是個苦命打工人呐~”想想七七每天在家里不是吃就是睡,宋清夢不知道該羨慕,還是該羨慕……?

  “加油!你可不是打工人,你是我的神~我的命~”最後幾句沈星河唱的像烈士送行歌,宋清夢一臉無語,關門就走。

  沈星河躺床上,掰手指默數:1—2—3—開門

  “咣”一聲,宋清夢進屋朝床邊走,“忘了件事。”

  沈星河趴床邊望著她笑,看著她走過來,隨後仰起頭的笑意心甘情願地被長吻覆蓋。

  “吻濕了你負責嗎?”沈星河推她,有些缺氧。

  “不負責。”宋清夢幫她擦了擦嘴角沾上的口紅,“不過我晚上可以負責。”

  “快點走……”頭縮進被子里。

  “走了,晚上見。”

  聽到關門聲後,沈星河也沒動,就那樣蜷在床尾進了夢鄉。

  門上有個小洞,是專門給七七留的。

  主意呢,是沈星河出的,但宋清夢似乎並不滿意,總是喜歡用塊手巾塞住,後來干脆訂做了個橡皮塞給堵上。

  沈星河納悶問為什麼,她說睡時一夜爽,早起身心痛。

  試過一次後,沈星河懂了這句話的意思。

  七七伺機良久,大大方方從洞里鑽進屋,左聞聞右聞聞,拔腿跳上床,四只腳沒輕沒重地一前一後從沈星河肚子上踩過去,又踩過來,不顧人的死活。

  沈星河憋了口氣,又斷了口氣,一把捉住亂踩亂抓的七七塞進被子里,裝進自己的麻袋。還威脅,“你大媽已經走了,現在是二媽管事~”

  “喵嗚~喵嗚~”貓雖然聽不懂人話,但語氣還是聽得出來的,七七開始掙著身子就想往外鑽。

  沈星河沒多為難,掀了被子讓它出去,嚇得七七從床上彈到了地上,蹲在門口看著她,滿眼都是“孩子餓了”的表情。

  “喵~”

  “餓了?”沈星河一邊拍床沿,一邊喊“七七,過來”。

  七七傲著頭,看幾眼後,才慢慢走過去。

  “真乖,走,看看你宋媽咪又給你買什麼好吃的了。”一把抱起胖嘟嘟的狸色小海參去找貓糧。

  “大媽真是親,看看這小零食一摞一摞的,今天就先吃個小魚仔吧~”

  貓糧+魚仔一摻裝進貓碗里,七七一頓猛吃,沈星河喊兩聲,它也只是搖搖尾巴,表示聽到但不想搭理。

  十點半。

  “啊,還早著呢。”沈星河喝杯水的間隙,收到了宋媽媽發來的微信。

  【星河啊,你今天上班沒?空了把七七送來陪媽媽兩天唄】

  沈星河瞟眼吃的正起勁的七七,心嘆道:還真是個香餑餑。

  前幾天,她刷微博還看到養貓家庭經常發生“偷貓”事件,而作案人往往就是老爸老媽。

  可能全天下的老人都一樣,嘴上嫌棄一句不少,心里卻疼得跟親孩子一樣。

  【好,我過會就去,七七這會兒正在吃飯。】

  ♪因為你愛上整個夏末~

  “喂,安安?”

  “哎~星河,我家程老師說今天冬至,晚上請你們來我們家吃餃子!”

  “額…今天是冬至啊!?”最近她和宋清夢工作實在是太忙了,倆人基本都是早見晚不見的,更別說記日子了,就算記了,可能也沒時間過。

  “看來你倆是沒准備過冬至啊?”顧遇安印象里宋清夢是很有儀式感的人,就算不過節,吃頓餃子也總要有的吧。

  “…額…我倆最近都太忙了,也就早上還能見個面,晚上不是我睡著了她才回,就是她睡著了我才回。一天三頓飯就沒怎麼一塊兒吃過,說起來是同居,看起來像室友……”

  沈星河叭叭叭一頓說,瘋狂吐苦水。

  顧遇安一邊聽著,一邊覺得自己幸福透頂,她和程硯青上課見面,下課見面,一天三頓食堂見,那一整個就是形影不離。

  “你笑什麼啊?很好笑嗎?”沈星河說的正起勁,卻聽到電話那頭開始“咯咯咯”笑,臉更黑了。

  “什麼?我沒笑啊…”顧遇安趕緊收起幸福的笑聲,“所以嘛,晚上來我們家,這不就可以一起吃頓飯啦~”

  沈星河時間上倒是沒什麼問題,就是不知道那位晚上行不行,“我想去啊,誰知道她今晚還加班不…”

  “來嘛來嘛!放心,我一會兒就給宋清夢打電話,加班也不行,必須給我來!!”

  顧遇安義正言辭地保證反倒給沈星河整笑了,她又不是醫院院長,加班還能給推了啊?

  “行~”

  沈星河跟顧遇安又嘮了幾句後掛掉電話,低頭一看,貓糧已經一粒不剩。

  今天風和太陽都識趣,早早就擺起了好臉色。到了中午,街上尤其熱鬧:剛從超市買菜出來的、下班急著回家的、趕著辦事兒闖紅燈的……

  滴——!

  滴滴——!

  又堵車了。

  “喵~”

  “你喵什麼啊,吵著你睡了?”沈星河無奈又寵溺,看著七七臥在副座上換睡覺姿勢,又嘆口氣,“人不如貓呐~”

  前後左右的車紋絲不動,只有喇叭聲朝天響,此起彼伏的,引起一些人的焦躁,開窗罵街的都有。

  沈星河性子不急,就是有點納悶:怎麼宋清夢帶她回宋家時就沒見堵過車啊?

  難道這堵車還分人?

  確實分人,分開車的人。

  做炮友時,沈星河目的明確,時間僅放於床間。

  可她不知道。

  宋清夢載她時,都偷偷繞了遠路,只為找個理由,讓時間不止停於她們的床間。

  醫院。

  “宋醫生,院長說晚上趁冬至,要搞個小的表彰會~”趙旭挪開宋清夢的水杯,一屁股坐到桌子上。

  “忙都忙死了,還搞什麼表彰會……”宋清夢“沙沙”翻著病歷和一堆報告單。

  “我說也是啊,咱都加班幾天了,囫圇覺都沒睡過,表彰個啥?還不如給我放幾天假實在……”

  聽到這話,宋清夢停下動作陷入了深思:好像是很久沒跟沈星河一起睡過“囫圇覺”了。

  這時手機響了。

  “喂,小安?”

  趙旭哼唱著起身離開,“看病去咯~抓藥去咯~”

  “是我,宋大醫生還忙著呢?”

  “怎麼了?顧大小姐有何貴干呐?”宋清夢把手里的東西放回桌上。

  “聽聽你這語氣…”顧遇安不滿又嫌棄,“我要不是看在星河面子上,就你這語氣和態度,我早掛電話了”

  宋清夢咯咯笑,“行~謝謝您~到底什麼事啊?”

  “也沒什麼事,就是我和程老師想叫你倆晚上過來吃餃子~”

  “就這事?”

  “昂,就這事。”顧遇安聽宋清夢的意思好像電話打多了一樣,又補充,“別看事兒小,電話我可是一個沒落,你一個,星河一個,花我兩次電話費呢。”

  “就是嘛,你打給星河讓她跟我說聲不就行了~”

  “得了吧~人家星河可不敢做你這宋大忙人的主,都沒敢承當你一定能來…這不我得親自來問問?”

  “行,知道了。”

  “知道了?”這什麼狗屁回答,顧遇安強忍嘴邊的國粹,“知道了是什麼意思?是來還是不來?”

  宋清夢不緊不慢,拿起一張X光片開始細看,像忘了電話還通著。

  “宋清夢?!”

  “…我聽著呢……咋了,你說唄……”

  顧遇安感覺她態度極其敷衍,開始語重心長道,“作為你朋友,更作為星河的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啊。這兩個人在一起呢,相處是很重要的,尤其是見面的相處,更加重要。不要覺得在一起久了,感情就不用維護了,長久的感情都是需要維護的~~”

  一邊說還一邊比劃,隔著電話都讓人有種上思修課的感覺,宋清夢一句話都沒搭理。

  “維護感情的方式有很多種嘛,就比如最簡單的一種,多睡覺嘛。我們女本子生氣、吵架、鬧別扭哪個不是睡一覺就好的?”

  “所以啊,你回家一定要……”

  嗶——

  顧遇安話還沒說完,被生生掛斷,“算了,忠言逆耳嘛,我理解…”

  宋清夢撓撓頭,打發掉這個話嘮後給沈星河發了條微信。

  【到咱媽家了嗎?】

  沈星河剛停好車,帶貓走到周叔叔家的花店。

  【馬上】

  宋清夢字還沒打全,有個護士敲門而入。

  “宋醫生,院長找你。”

  “好,這就來。”

  【回家就多坐會兒,我先去忙了】

  宋清夢匆匆忙忙把敲好的字發出去,沒等上回復。

  不過也沒回復,沈星河正忙著買花。

  “這不是星河嗎?”周群正在剪梅枝。

  “哎,周叔好”沈星河熱情地打著招呼,手上提著便攜式的貓包。

  “外面冷吧?買花啊?”周群放下手里的事,給沈星河接了杯熱水。

  沈星河印象中,這她第二次來周叔的花店,有點被周群的熱情嚇到,小心翼翼地接過水杯,“謝謝周叔”。

  “給小夢買?”周群一臉八卦地問。

  “沒有,想給宋阿姨買,今天不是冬至嘛。”沈星河左右望望滿店的花,有點犯愁,她對花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周群看她犯難的樣,干脆開口,“我就給你包束小夢常買的吧?”

  “好好好,謝謝周叔!”沈星河滿眼感激,小步跟著周群走,看他拿花。

  “小夢這孩子也不知道是真喜歡花,還是為了照顧我生意,”周群一邊拿花,一邊跟沈星河嘮,“從她上大學有能力之後,幾乎啊~每次回來都會來我店里,給她媽媽買花。”周群拿了一把橘黃色的花,還有幾枝白色的,沈星河只能認出來黃、白玫瑰,因為宋清夢給她送過。

  “周叔,你一會兒幫我再包束小的,給清夢的。”沈星河幫忙展好牛皮紙。

  你給予,我回贈,這是她從她身上學到的。

  “行~”

  周群手法嫻熟,三五下配好花,捆起。

  “喵~”

  一只黃白色的柯基犬把它的鼻頭貼在貓包的透明小窗上拼命嗅,七七眼球睜得渾圓。

  “雪球,過來!”周群大聲呵斥著,趕走想要舔貓包的柯基。

  沈星河拿上花,連忙提起貓包看了一眼,然而七七看起來不僅沒有被嚇到,甚至扒著包想要出來。

  周群看到這幕後憨厚地笑出聲,“你宋姨啊常來店里坐,她呢,來跟你周嬸打牌。”邊說,邊低身捋了下狗頭,“我們雪球啊,就負責跟七七玩了~”

  沈星河明白原委後也笑出了聲,還朝著七七喊,“沒想到你還有朋友呢~hhh”

  雪球聽到沈星河說話,開始圍著她搖尾巴。

  “看來雪球喜歡你啊。等舟舟過年放假回家了,叫小夢一起來家里吃頓飯唄~”

  “好啊~”

  ……

  沈星河寒暄著離開花店。

  呼——的一陣風吹過,深灰色的大衣角掀起半邊天,沈星河從宋母家出來時,太陽已經收起了它那傲人的光芒,溫度隨之驟降。

  方向盤轉動,車輪停在門診樓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比過節熱鬧,也比過節慌亂。

  【在哪兒?】

  沈星河進了問診樓大廳,不確定宋清夢人在哪兒。

  【去休息室路上】

  宋清夢剛結束一台手術。

  【還是之前那個休息室?】

  門診樓和休息室不在一棟,沈星河收到回復時,剛擠上電梯,想下去已經晚了。

  【是啊】宋清夢覺得有些奇怪,干脆停下來回復消息【問這麼詳細干嘛?查崗啊?】

  電梯里人擠人,一旁還有個輪椅,沈星河擠了又擠,才空出手回消息,也不跟宋清夢繞彎子了。

  【來醫院了,但是我在門診樓這邊…已經在電梯里了】

  【到八樓下,我現在去找你】

  【好】

  手機最後白衣兜里震動了一下。

  “宋醫生!你手術不是剛結束嗎?走那麼快,干嘛去??”護士長看著宋清夢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納悶起來。

  彼時的沈星河緊盯著電梯上的按鈕,一層層亮起又滅下,人下了又上。

  〔…3、5、7……〕

  噔——8樓——到了

  宋清夢顯眼的白霎時落入沈星河眼中,然而有人比她們兩個更先開口。

  “哎!宋醫生啊?”是在沈星河前面的坐著輪椅的一個婆婆。

  沈星河見狀也就沒再急著搶路,乖乖跟在輪椅後面。

  反倒是遠處的宋清夢,急著迎上來,默默把沈星河牽到自己身邊,跟婆婆搭起話,“阿婆,身體恢復的還好嗎?”

  “好著呢!好著呢!”阿婆很激動,身旁的孫女看起來也很高興,“奶奶自從身體好些以後啊,就一直念叨宋醫生你呢,好幾次還吵著要特地來感謝您呢,沒想到這麼巧,在這兒就碰上了。”

  沈星河乖昵地站在宋清夢身後,偷偷把花塞給她後,手便一直被牽著,聽著對話不知所措。第一次看到她和病人交談的樣子,感覺很特別。

  “這次是來做復查吧?”

  “是啊,這不是快過年了嘛,想著帶奶奶來復查下身體,好過個安心年。”

  宋清夢點點頭,微微彎腰跟阿婆說,“阿婆在家還是要堅持鍛煉啊”

  “鍛煉…!鍛煉!我每天自己爬樓能爬個幾來回呢!”阿婆發現了宋清夢身側的沈星河,趴在耳朵上輕聲問她,“這是你妹妹啊?”

  妹妹?是她太小?還是自己顯老?宋清夢忍住沒笑,想逗下身側的人,就略大聲地說,“我朋友。”

  沈星河剛開始沒注意聽,直到阿婆身邊的孫女重復一遍後才反應過來。

  ……朋友?

  聽到這兩個字的沈星河心里立馬炸毛,但面上礙於場合,盡力壓制火氣,“對,我跟宋醫生啊,是特別、好的、朋友、呢、”掐到人手心後,火速放手,後撤一步保持距離。

  宋清夢想拉人卻沒拉住,手里只剩花作伴。

  “難怪呢,這麼漂亮,宋醫生的朋友真是一個比一個好看呢~”阿婆樂得咯咯笑。

  沈星河聽到的不是“夸她漂亮”,而是“一個比一個”。

  “是嗎?看來宋醫生的好朋友不止我一個呢~”

  宋清夢愣愣地看兩人攀談,話題越來越離譜,趕緊打斷,“那個……你們掛號的時間快到了吧?”

  沈星河站一旁笑而不語。

  “噢對對對,奶奶,下次找時間再來跟宋醫生說話吧,咱們時間快到了。”

  阿婆不舍地拉住宋清夢,要她下次到家里去吃飯,直到看著孫女倆人離開後,她才松口氣。

  轉頭看到沈星河主動朝她伸手,准備去牽,結果連小拇指都還沒碰到,沈星河就把手揣回了衣兜。

  對著她擺擺食指,“朋友噢~朋友是不可以牽手十指相扣的~”轉身就走,全然不理身後小聲痛罵自己的宋清夢。

  女人不好惹,這個女人更不好惹。聞聞手里的花,算是得一點安慰。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宋清夢聽到的都是:

  “朋友噢~朋友是不可以這麼關門共處一室的~”

  “朋友噢~朋友是不可以坐這麼近的~”

  “朋友噢~朋友是不可以隨便摸隨便親的~”

  ……

  ……

  不作死就不會死,一旦你作了,那就……

  “……我錯了…”

  花香短暫疊過藥水味。

  沈星河坐在床沿上,宋清夢穿著白褂子,還垂著頭,門外人來人往,稍微往里一探,這幕可能就是個頭條:#某醫院主治醫生在休息室內被患者脅迫#

  沒敢往下想,沈星河起身關門。

  嘭——嗵——

  門關上。人坐上。花放下。手撐著。

  戒指此刻更像一個束環,白淨的指上被勒出紅紅的印,沈星河上一秒的強勢現下只靠手支著床沿。

  像緩落的雪、急烈的風,在一個呼吸間失去兩個世界。

  宋清夢搶去大衣的位置,跨坐上去,手扶住頭往前帶,磨開齒,吮吸舌,吻她的雙唇和熾熱的靈魂。

  綿長的吻像哄騙,想一筆勾銷之前的錯,不過有人並不吃這一套,很快從沉醉中醒來。

  “啊——”宋清夢被人咬了舌尖,吃痛地怨叫,“真咬啊?”

  手從床沿離開,觸到因痛而揪作一團的臉,再一點點把五官撫開,落到唇角時,沈星河戲笑,“犯錯的人可沒有主動權喔~”

  最後只在唇邊輕輕一吻,推開了坐在身上的人。

  宋清夢白褂子掉了半肩,步子還沒站穩,便聽到了一句,“晚上顧遇安家吃飯,來不來你自己決定。”

  砰——門一關,人走了。

  走得很利落。宋清夢站在空蕩蕩的屋里一陣傻眼,一陣搖頭,“我自己決定?我還能怎麼決定?”

  合著跑來醫院這一趟就是要她一定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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