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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看著(番外1)

夢入星河gl〔純百〕 叫花貓 4672 2024-03-05 01:22

  春風如貴客,一入便繁華。冬日的征塵洗去,綠意攜暖陽涌至人前,像是偏心情人們的會面,舍得奉上最好的天氣做贈禮。

  節後的第一個工作日。

  年前被叫停的工作,現在快馬加鞭地朝人奔來,根本招架不住,沈星河癱在辦公位上,滿臉倦意,不遠處的對話傳進耳里。

  “池律……那個…我可不可以提前先走?晚上約了…”

  池川南坐在辦公桌前凝目,看著手里的文件皺眉,一眼瞧去,顯見他並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去吧”

  林念之原本忐忑提前下班可能會挨批,但沒想到話僅說了一半,池川南像見慣了一般,格外寬容,無礙地點了頭。

  被老板准許後朝沈星河拋了一眼,林念之得意得從她身邊走過,好像在炫耀自己有對象,她沒有一樣。

  但其實她有,只是還沒告訴林念之。

  沈星河吐吐舌,望著林念之背影長嘆一口氣,被池川南留意到。

  “你有事也可以先走的,律所不強制要求加班。”

  “我沒事,我喜歡加班。”

  沈星河立馬直起身表忠心,超大聲地朝池川南喊了一句。

  這時她才注意到他並未抬頭,還在忙手里的事。

  池川南未來律所前就有傳聞,說他嚴厲刻薄,是個工作狂,現在看來工作狂是驗證了,嚴厲刻薄嘛,倒是人的偏見了。

  看了眼時間,也快到下班點了,但距接宋清夢下班還有段時辰,她鼓勁把今天的工作收了尾,向池川南打招呼先走。

  宋清夢早上特意發消息要她晚上去接,還說要帶她見個人。沈星河猜了幾輪,都沒猜著她要帶自己去見誰,開著車,思緒有些走神。

  確定關系以後,兩人沒有急著同居,仍然保持著30分鍾車程的距離,和以往不同的是,見面多了,約會多了,生活的各處都在產生著緊密的交集。

  沈星河曾想提一嘴要不要住一起,但又想到宋清夢那個直性格,如果想,她應該早就問了。

  綠燈亮起,沈星河猛踩一腳油門,加速駛到懷仁醫院門口。停好車,朝門診樓走去。

  天微微灰起,樓窗漸漸被白光填滿。晝起夜伏的規律並不適用於醫院,這里依舊噪聲四起,和白日樓外的熱鬧一樣,熱鬧著。

  “你好,找宋清夢宋醫生。”沈星河先去了宋清夢的問診室,發現沒人,又折回問前台的護士。

  “看診嗎?宋醫生在手術室,可能要等一會兒了。”小護士手上忙著找病歷,頭都沒來得及抬。

  “喔…我不看診,那我坐著等她一會兒吧。謝謝。”沈星河准備抬腳走,又被叫住。

  “我幫你打給手術室問一下還有多久結束吧?”小護士後知後覺,發現聲音有些耳熟,一看是沈星河,沒顧上人的拒絕,就接通了手術室的電話。

  “宋醫生,有個叫…”

  “沈星河。”

  “對,有個叫沈星河的找你。”

  護士朝沈星河歉意地看看,等那邊人交代完掛了電話。

  “手術還有半個小時才結束,宋醫生讓我先帶你去她宿舍等。”

  “好,麻煩你了。”

  沈星河是第二次來她工作的地方,宿舍離問診室不遠,床是上下鋪的,兩張桌子,應該是兩人間。

  “那個…打電話會不會不好啊?”沈星河小心翼翼地問給她指床的小護士,怕打擾宋清夢手術。

  “哪會!宋醫生的醫術可是醫院里數一數二的。”護士聽出了話里的意思,邊打量起沈星河,邊在記憶里尋找著一些线索。

  “謝謝。”

  沈星河走到床邊放下手提包,小護士已經行至門口。

  “沒事,那我就先去忙了。”甜甜一笑,留沈星河一人呆在房里。

  關門前,小護士還朝屋內的人細瞧了一眼,像是印證了什麼。

  沈星河等門合上後才坐下。

  床上的東西很簡單,一個枕頭,一床被子,是一套淡黃色格子的被單,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

  不像宋清夢家里,床邊會放上一兩個玩偶,床頭還會有幾本書,現在也多了幾本她愛看的。

  坐著也是干等,沈星河干脆脫了外衣躺進去,被子上是消毒水味,仔細聞還有淡淡的香水味,是她常用的那款,倦意升起,混著香水味,順著鼻腔鑽進夢里。

  砰——“手術中”字樣暗下。

  “宋醫生這麼急著走?”趙旭從另一間手術室出來,看到宋清夢這次沒繞側門走,心生疑惑。

  正門出來,往前走一段就是電梯口,直達門診部。

  “女朋友來了~”宋清夢已經走了半截路,隱約聽到趙旭的聲音,就邊向前走,邊向後繞了一圈,朝他得意的笑笑。

  “果然,這世界上單身狗是餓不死的,隨時隨地發現新狗糧~”趙旭無奈地搖搖頭,眼瞅著電梯合上門,嘴里的話失去聽者。

  [就等你了,我們都到老師家了]

  [好,我馬上就到]

  宋清夢站在宿舍門口,確認把信息發給顧遇安後才輕手開了房門,躡著腳進屋。

  窗外已然完全屬於夜色,屋里沒開燈,門上的小窗照進一些光,讓她能大致瞧到沈星河熟睡的樣子。

  看著有些疲憊,皺著眉頭,不像是做了噩夢。宋清夢坐在床邊,俯下頭,唇貼著熟睡的耳朵,向周公要人。

  “起床了,我的公主~~”

  沈星河哼嚀著翻了身,背對著宋清夢,像是被rua醒的貓,閉著眼不滿的仰仰頭,換一邊接著睡。

  宋清夢被她的樣子逗得想笑,難怪她喜歡貓,習性都一樣一樣的。

  “再睡我們就遲到了…”撥走她頸窩里的細發,露出白嫩的頸膚,宋清夢指肚轉圈摩挲著,右手按在床上,人被圈住,極富壓制性的姿勢。

  “忙完了…?”沈星河翻過身,臉剛好落進她左手,還往上蹭蹭。

  “嗯。今天工作很多嗎?”宋清夢側坐著保持上半身彎腰的姿勢,右手仍撐在床上,有些心疼她。

  “有點,睡一會好多了。”聞到她手上的消毒水味,竟然覺得比香水味讓人安神。

  沈星河趁她不注意,抽出手環上宋清夢的脖子,往下壓壓,讓自己聞個夠。

  宋清夢軟下來,右手小臂陷進軟被里,身體有些蕩漾,藍色的手術服滿是褶子。

  “我以為你要索吻。”沒有下一步動作,宋清夢察覺到自己身上的氣息正在被吸走。

  微弱燈光里的對視,容易漏掉一些信息。

  “喜歡你身上的消毒水味。”

  “不喜歡我嗎?”

  “喜歡啊”

  “那不喜歡我的親親嗎?”

  沈星河在暗光下偷笑,嚷著要遲到的人好像不見了,索吻的又究竟是誰呢?

  “喜歡。你是我的天使。”

  沈星河坐起身,吻向天使。很貼心的,宋清夢把被子裹在她只穿了打底羊毛衫的背上,暫時留住被窩里的溫度。

  宋清夢吻技很好,在她的教導下,沈星河也逐漸能找到進攻點,但力度上還是欠缺,整個人還是會被她挑逗得失去攻擊性。

  “…嗯……不是要遲到了嗎?”

  人被壓倒在床,時間被忘卻。

  “今晚回我那兒…”宋清夢舌尖撤出,輕咬住沈星河急著走開的紅唇。

  “那要看你今晚帶我去見誰了”沈星河挺喜歡她這種咬唇的趣味,但有些不甘,手沿微熱的肚皮向上抓了一把,迫使人松牙。

  “是我父親般的恩師,想讓你見見他,也想讓他見見你。”

  收起溫存,宋清夢起身換過衣服,沈星河則陷入一陣茫然,但又感到幸福。這一段感情在被認真對待,征求認可。

  中央大道上的路燈已經亮起,美食街的攤販又推了一車新鮮的食材,炒栗子自不量力地想靠栗香延長冬季,熱烘烘的烤紅薯被捂在手里,屬於初春的夜總是伴著冬的殘香。

  車子在獨院式的家屬區停下,宋清夢在副駕駛上還沒睡醒,沈星河關掉導航。

  “到了?”宋清夢揉揉眼睛,向外看了一眼。

  “你看看我有沒有把你拐跑?”手支在方向盤上,沈星河看著睡眼惺忪的宋清夢。

  “被你拐跑,我很榮幸。”轉過頭,對她說。

  “花言巧語。。”拔了車鑰匙,沈星河准備下車。

  “我是真心實意~”解了安全帶,一把抓住人,按回車里。

  “不怕遲到了?”沈星河被她認真的樣子逗到,下個車都要磨蹭半天,以往准時准點的宋醫生去哪兒了?

  “喲~這宋醫生不下車難不成是等著我們下來請的?”顧遇安從車後走過來,站在副駕駛的車窗外,探頭看著二人,錯目朝沈星河問好後,盯向宋清夢。

  沈星河臉上有些尷尬,但最尷尬的還是宋清夢,畢竟顧遇安身後還站個陳硯青,過去建立的嚴謹形象此刻怕是付之東流了。

  “哪會,這不是她說她手疼,我正給她看呢。”宋清夢松了沈星河的手,兩人同步從車里出來。

  “我看可不像。你覺得呢,陳老師?”顧遇安明知故問,又特意詢問站在一旁還在和沈星河問候的陳硯青。

  宋清夢一臉“求放過”的神情,還沒顧上和陳硯青招呼。

  “趕緊上去吧,老師要等急了。”陳硯青及時救場,她知道再讓這顧丫頭問下去,四個人怕是要凍死在這立春天了。

  像是沒帶好孩子,陳硯青抱歉地看著沈星河二人,拍拍顧遇安的手背,接過宋清夢投來的“感激”目光,相視一笑。

  “她這帶點驕縱的性子恐怕只有你能治了……”宋清夢無奈看眼從自己手上劫走沈星河的顧遇安,同陳硯青並肩走著,跟在她們身後。

  陳硯青側目笑笑,望了眼前面的顧遇安,轉頭問她。

  “決定好了?”

  “嗯。過去的那些事…就過去吧。”

  宋清夢放慢步子,同前面的二人拉開距離,和陳硯青低聲交談著。

  她清楚陳硯青所指的事。而那些事,在她從晉南回來後就有答案了。

  “陳硯青是你們的老師?”沈星河收回時不時後瞟的目光,截了顧遇安還在滔滔不絕的話頭。

  也奇怪,她和顧遇安總共才見過兩次面。

  今天這算是第三次,但她明顯能感覺到顧遇安對她的喜歡,話一路沒斷過,像是尋到前世的親人那般熱絡。

  仔細想,也許是愛屋及烏,這份友善多少沾了點宋清夢的關系。

  “是也不是吧……挺復雜的說起來。清夢碩博都是跟著南叔叔念的。至於陳老師,的的確確是我研究生導師。清夢也算是她半個學生吧……?陳老師帶過我們心理學的課。”

  顧遇安不緊不慢地向她解釋,但看沈星河聽的有些茫茫然,以為自己沒說明白,又補充。

  “南叔叔和清夢我們倆的爸爸是摯交好友,棠姨是心理學方面的專家,陳老師常來拜訪,一來二去地碰到……就認識了。”

  她微微點了頭,算是大致明白了幾個人的關系,但還有點疑慮。不過她沒有當即問出來,而是換了另一個問題。

  “那她爸爸呢?現在在哪兒?”

  過了轉角,身後人的身影落後了大半截,視线由低轉高,最後平行地落在一個紅色郵箱上,很老式的門,看得出來歲月所賦予它的特別,沈星河大致猜到那兒是她們今晚的去處。

  “其實你知道嗎……”

  顧遇安腳步停在一個直直的電线杆旁,松開了挽在她臂上的手。

  “嗯?”

  沈星河看向她,聞到院里飄來淺淺的芽香,被雪水洗過的春天就是這種味道——承載過重期待的味道。

  “清夢去晉南找你那天,我們正要開一個研討會,是關於他爸爸手術方案的。”顧遇安往前踱了兩步,語氣並不輕松。

  “說來真的讓我震驚,我沒想到宋清夢會在這個寄托她多年醫學理想的會議上臨時走掉。”事實上,不止如此,連通知的電話都沒有,只給她留了要走的短信,詳細的一切也是從沈之亦處得知。

  沈星河怔神,收回她散在夜里的目光,盡大可能地凝視在顧遇安接下來所說的話上。

  顧遇安說了很多專業名詞,還有過往。

  她聽到她說宋清夢有過一次手術失誤。

  她聽到她說那個病例差點讓宋清夢創造醫學奇跡。

  但,沒有。

  她說。

  那件事後,宋清夢停了一切相關研究。

  她說。

  宋清夢爸爸得的病和那個病例一樣。

  她說。

  宋清夢也許有實現她醫學理想的可能了,只不過是要在她爸爸身上。

  她說了很多很多……在這一切的未知與已知中,沈星河悵然又糾心。因為宋清夢從未提起過,哪怕是在一起後,也沒有。

  那這次來,是因為她爸爸的病嗎?

  沈星河眼睛里擠滿月光、燈光,涼涼的空氣,還有一些別的東西,沒有一絲空隙。

  電线杆映在地上的影子施舍給她的影子一個歸處。

  呼吸則傷害了空氣。

  “你是等我還是等陳老師啊?人是不是要還我了?”

  宋清夢聲音繞過拐角,傳向顧遇安,視线再次追上沈星河。

  顧遇安沒察覺到沈星河的變化,隨即又挽起她的手臂,朝宋清夢撇嘴。

  “別鬧了,趕快進去吧。”陳硯青跨步拎過顧遇安,然後丟在自己身邊。

  “陳老師!你老是偏心她……!”

  顧遇安憤憤然,跺跺腳准備提速超過陳硯青,卻被人乖乖拉回來,握在手里。

  “聊什麼了?”

  殘冬在這一刻被驅走,手上是春夜的溫度。

  “聊你。”

  沈星河回握,同地上的細影分離,同頻的腳步聲經過紅色的郵箱,邁進已知又未知的院子。

  此刻,她疑惑,也憂慮。

  “一頓家常飯而已,不用太緊張。”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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