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一沒有來得及找到那天的男人。
那天的車子牌照是偽造的,在仰戌這種地方,龍蛇混雜,偽造牌照這種事情悉數平常。
雖然他隱約見到對方背影,可是大張旗鼓的尋找,非常容易驚動顧三。
顧三那天的行為,堪稱一種隱秘,或者是一種掩藏的秘密。
他並不想驚動顧三。
他按下心頭蠢蠢欲動,被顧三派去AE那里提貨。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這批貨純度高,提煉的手法精巧,確實是市面上難得一見的好貨。
貨品在南面市場投放了一些,反應極好,賣的銷量也驚人,只是最近警方盯住了AE,他手里這批只能外銷出去。
一出就出很遠,跨越汪洋而去。
盡一去的時候,AE並不在。他手下親信賦佬和他做的交易。
據說AE另有要事在身去辦了。
賦佬確定了黑市賬戶金額後,朝著盡一點了點頭,表示交易無誤。
後面就是安排人送貨了。
“我這里夜星寒是個好手,這次就跟著一起配合三爺走貨如何?”
盡一皺了皺眉,這是以往沒有的事情。
顧三做事,還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
他張嘴正欲拒絕,卻無意瞥過一眼,外面裝貨忙碌的人群有一個熟悉的背影。
盡一凝神望了片刻,抬腿就朝著外面走。
賦佬不明就里,眼見盡一臉色陰沉,以為出了大事,於是噤聲跟在後面一探究竟。
盡一的目標很直接,一路走到正在盤點貨物的夜星寒身邊,扭頭問道:“他是誰?”
賦佬被盡一問的有些莫名:“他就是夜星寒啊。怎麼——有問題?”
夜星寒早在盡一靠近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對方,他不動聲色等著對方行動。
卻未料想對方來勢洶洶,只是為了問他的名字。
他眯起了雙眼,回望對方。
來人他從來沒有見過,長相非常英氣,身姿挺拔,氣勢森然,眸光帶著草芥般冷漠,人很高大,一看就是練家子的高手。
盡一也在打量夜星寒。
讓顧三失態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入眼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那雙眼睛,實在太漂亮了。
眼角尖而細,扇形,眼尾微微上挑,似乎是眼波流轉之間含情脈脈。
真是熟悉的一雙眼睛啊。
他跟著顧三走南闖北,顧三那點小嗜好,他還是心知肚明的。
看中有漂亮眼睛的男人。
可是就算有雙漂亮的眼睛,也不足以讓顧三那日如此失態。
賦佬在後面察言觀色,發覺盡一的眼光不停的打量著夜星寒,不禁狐疑道:“盡哥是覺得他有什麼問題嗎?”
盡一收回了打探的視线,輕聲道:“就讓他一起吧。”
夜星寒疑惑的將目光拋向了賦佬。
賦佬其實也不明白為何盡一會態度驟然變化的原因。
但是不管什麼原因,安排了他們的人在顧三這里,也算是放心了。
盡一帶著貨和人返回的時候,顧三也帶著人回去了。
當然不是回仰戌的臨時據點。
為了穩住連承勛,顧三帶他到了另外一處早已安排的單身住所。
結果人扭捏了半天也不肯進去。
“姑娘一人獨住,我怎麼能夠進去。會壞了姑娘清譽。”連承勛把腦袋搖的跟響板似的,雙手抓著門框,滿臉羞澀。
顧三哪里會跟他廢話,直接抬腳對准屁股就是一腳,踢的他一個踉蹌,人進去了,門啪的一聲關上。
連承勛活了二十多年,要麼是在書堆里苦讀書,要麼就是周圍一片溫柔有禮之人,身邊全都是淑女紳士,循規蹈矩。
像顧三這般霸氣而鮮活的女子,他頭一次接觸,如鮮花盛開之下的深淵,誘入而危險。
連承勛極為緊張,他無措的站在客廳中央,目不敢移,人不敢動,呼吸都下意識屏住,把自己憋的面紅耳赤。
“坐吧。你在憋氣就死了。”顧三伸出手一把拽上了連承勛。
手心滾燙,如觸電一般,連承勛手和人一起跳開幾步之遠,瞪大了雙眼,驚魂未定。
顧三覺得自己逮了一只兔子回來,眼睛圓鼓鼓的,受到驚嚇腮幫子也是圓鼓鼓的。
顧三覺得有意思了。
暮江電話里告訴她,吉普望總督向所有國家發出公文在尋求幫助找他那個小兒子。
本來她只打算扣下這傻子,然後借著去邀功的機會下手出貨。
如今這麼一看,這兔子很值得拆食入腹。
要吃進肚,顧三可不客氣了。
她速度何其快,世上還沒一個人身手超過她的,更何況是一只傻兔子。
連承勛被顧三壓在沙發上時,手腳都不知安放在何處,他也不敢掙扎,怕碰觸到了什麼不該碰觸的地方。
他仰頭視线朝上,不敢亂瞄,深怕低下頭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春色。
“我好奇,神父就要禁欲嗎?那你做過嗎?”顧三低著頭,呼吸噴在連承勛脖頸處,帶著蠱惑。
連承勛開口都結巴起來:“姑——姑——姑娘。不可以,這是不——不——對的。”
不對個屁。
顧三下手快,直接伸手就朝著連承勛褲襠掏去。
尺寸到是不小,就是軟著還沒硬。
顧三眯起了眼,每次她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意味她又不爽快了,只是面上卻笑的越發燦爛。
連承勛嚇的渾身抖,他這輩子還沒被人如此褻玩過下身,連他自己也沒有。
他的性情教養中,從來沒有性事的放縱,何況他作為預備神父,將來是要終身侍奉上帝的,必須禁欲。
連承勛的手挺大,骨節分明,手指很好看。
此刻卻雙手僵硬的撐在兩邊,因為忍耐手背青筋而起。
顧三干脆整個人壓在了他身上,輕笑的反問:“怎麼沒反應?要不親你一下?”
說親就親,顧三做事從不含糊,床上自然也說一不二,沒有害羞的。
她一手扣著連承勛下巴,嘴唇廝磨,口水交纏,激吻讓連承勛瞪大了雙眼,雙手死死拽緊了沙發墊。
那是他的初吻!
他要守住的清白,怎麼能夠,怎麼能夠——
眼眶一紅,大眼睛之下帶上了一絲濕意。
顧三察覺的時候,有些發悶。
和她滾過床單的男人各式各樣,就還沒有見過床上有男人哭的!
在手掂了掂連承勛兩腿之間,還真是沒硬!
把自己雞巴守的如此牢固的,顧三也是此生第一次碰到。
她微微一松手,連承勛直接摔下了沙發,連滾帶爬離了很遠。
眼紅通通地,好看的眉骨微微泛起漣漪,整張英俊的臉上透著紅,是難得的青澀之態,空氣中卻彌漫開一股酸澀氣息。
“姑娘,你這樣是會吃虧的。我如果對你有冒犯的話,那麼就是對你的不負責任。你應該保護好自己,要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還有——”
“閉嘴!滾蛋。”
顧三隨手扯過一件衣服蒙頭,眼神已經是藏不住的陰狠,面上泛起些許冷意。
真是一只倒胃口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