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暫時在樊道爾德住下了,連帶著一群恐怖分子跟著住了下來。
只要不犯事,即使知道顧三是個禍害,樊道爾德政府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只要在他們國度內不犯法,不管是誰都可以平平安安生活,所以樊道爾德又被稱為犯罪者天堂。
樊道爾德進入了夏日,天氣煩悶,顧三坐在院子中央綁著的秋千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著,秋千後面站著一人,正是偷得半日清閒的賀奇。
賀奇被顧三親自救回來後,待在這座臨時買下的別墅內,左等右等沒見著顧三回來,他憋了一肚子氣先行離開回了班牙卡。
他不在這三年,班牙卡王室顯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越界,伸長了手干預他的事情,要知道萊索家族在班牙卡家族可是百年望族,得罪了他,皇室也不想想有沒有好果子吃。
敲打完皇室之後,賀奇又馬不停蹄地回來。
顧三確實人回來了,不過回來了也沒讓他歇著,見他風塵仆仆回來第一句就是依靠在門邊,挑眉含笑著讓他幫忙。
哎呦,三年不見,顧三這女人學會不客氣了。
她不客氣,自己也犯賤,嘴里抱怨,下手卻沒閒著,顧三想要什麼他就給她弄什麼。
三年不見,顧三身邊並沒有多出什麼人來,多出來納金賽桐那小子是個制造狂人,顯然心思全部在發明創造上,年紀又輕,完全沒有開竅的模樣。
他當然聽說了豐聖多馬政變的事情,卡勒錫出手全滅了皇室成員取而代之,這背後有顧三出力了多少,他並不清楚,不過顯然卡勒錫此人野心勃勃,和顧三本就不是一條路上之人。
日頭正盛,連著關在武器室內幾日的賀奇驟然見光亮下意識微眯了眼睛,他走到顧三身後替她推著秋千,當下不客氣抱怨:“真是沒有義氣,把我救出來就是為了壓榨我?自己到是在這里享清福?”
顧三似乎心情不錯,回握住賀奇攀上鐵鏈的手,笑眯眯應道:“那怎麼辦呢?有你在,我才能輕松,你幫不幫我?”
賀奇心花怒放,看向了自己和顧三交疊的手——顧三的手指看著白嫩無骨,實則隱而不發,藏著能輕易攥碎骨頭力量。
心念一動,他回握住顧三,輕聲問道:“我怎麼覺得這幾年你有點變化?”
顧三轉頭看了他一眼,忽而面上收起幾分笑意,冷臉反而讓她顯得情真意切起來:“當初去搶坦克很凶險。”
說起當年,賀奇頓覺有些委屈,他彎腰將下巴埋在了顧三肩頸處,開始埋怨:“我在里面一直在等你。”
“我知道,所以時機一成熟就把你帶回來了。”
賀奇撇了撇嘴,伸手掰著顧三臉看向自己,接著追問:“我在里面茶飯不思,以為你在外面鬼混想不起我這兄弟了。”
顧三啼笑皆非的回摸了一下賀奇那剃成平頂的腦袋,反問了一句:“是不是在那里受苦了?”
一聽這話,賀奇當下冷哼一聲,眼底凝結起風暴:“連承勛那陰損玩意,以為在里面下手就能夠弄死我。也不想一想我是誰,怎麼會讓他得手。”
“他有用處。”
賀奇沒吭聲了,他可不敢追問自己有沒有用處。
對於顧三而已,他有用處自然是好事;可對他而言,有用處三字著實傷人。
顧三心里頭,能對誰存有半分情意,已經能讓人燒高香開心了。
顧三看著脫胎換骨般賀奇,手一拍他後背,笑眯眯詢問:“看著是沒有以前細皮嫩肉了,在里面餓瘦了,要不要吃肉?”
賀奇面上沒好氣的蹬了顧三一眼,心里都快融化了。哼哼唧唧半天,擠出來一句:“一頓肉就想收買我?”
“狗肉吃不吃?”
“狗肉?怎麼?買來你燒給那我吃嗎?”
顧三帶著賀奇走了兩條街拐進了一條巷子內停了下來,巷子里有一間挺闊氣的別墅門口有一條體格彪悍的黃狗,主人關了門在屋內待著,周圍很安靜,黃狗似乎熟悉顧三因此並沒第一時間喊叫,另外原因是顧三手里拿的吃食實在誘人。
“你來偷狗?”賀奇不可思議地壓低了嗓音發問,這顧三什麼嗜好?吃狗肉隨便肉館內就可以買到,至於要偷嗎?
“這里殺人要問罪,殺狗不用。”顧三說話間已經趁著黃狗低頭吃食時候,欺身上前,手指一搭狗的脖頸,只聽咔嚓一聲,黃狗不及一聲叫喚,脖子連著筋就轉了幾圈,連眼睛都爆裂開來。
賀奇眼見顧三用麻袋藏著死狗,然後大搖大擺的回了自己別墅內。
這處臨時住所內的廚房雖然里面設備一應俱全卻是非常干淨,畢竟也不可能指望一群恐怖分子能燒飯做菜。
可顧三動作卻是熟練,直接提著菜刀,直接將那條黃狗扒皮放血,然後開膛破肚,手起刀落就去掉大骨頭,把肉剁成了碎塊醃制。
處理完狗肉,她還搬出來燒烤架子,將醃制的肉連成了串,這是要烤狗肉串?
等待的時候,顧三就和賀奇坐在廚房里,兩人搬了小矮凳,看著那串起狗肉,皆是饞涎欲滴。
“沒想到你還挺熟練。”賀奇托著下巴看向身側顧三,有些好奇顧三那過分熟練的手法。
顧三單手支著頭,穿著的襯衫領子微敞,就這麼斜靠在椅背上。
因為剛才見了血,心底那壓抑的殺戮欲望就冒了頭,顧三不知自己算不算生性歹毒,但是活了二十多年,起碼二十年都有著陰森銳利的獠牙,余下那幾年零頭,不過是幼兒時期藏起那獠牙罷了。
顧三看了一眼賀奇,輕聲道:“以前我還宰過母狼,那時天寒地凍我好不容易抓到一只小狼崽,沒吃用來誘母狼。母狼肉肥,口感卻是一般,熬湯卻好些,可惜那時我沒鍋子,只能用來烤。”
賀奇下意識想要追問顧三哪里去弄來的母狼,驀然驚覺她說的是在凌炎被囚禁時候經歷,當下心頭一顫,眼神帶上了狠戾,咬著牙起誓:“你放心,凌炎那筆賬,我遲早和你一起報。”
顧三聞言饒有興味的看了眼賀奇,她以為這小子三年在監獄磨平了性子,會沉穩起來,沒想到依然性格濃烈到極致,仿佛天地一抹高貴的色彩。
也是——萊索家族是這個世上僅剩的幾大世家貴族了,因為去年卡勒錫那張政變,把麗雅家族滅了後,萊索家族簡直炙手可熱起來。
世家貴族之子,恣意張揚,有能力有手段,足夠資格狂妄,足夠恣意妄為。想到這里顧三含笑著搖了搖頭:“我對凌炎沒有仇恨。”
賀奇張嘴啊了一聲,有些莫名:“那你一心想去凌炎?”問完這話他沉下臉色,有些別扭接著問道:“不會那些傳聞都是真的吧?三樓房間里那瘋子是個替代品?”
這回顧三沒回答了,只是淡下了笑容,岔開話題:“醃制了差不多了,我開始烤肉。”
狗肉味飄香四溢,引得一頭埋在實驗室里的納金賽桐聞香而來,饞得口水直流。
多個外人在場,賀奇不便追問顧三,何況凌炎終究是顧三心中痛楚,嘴里說著不恨,他自然是不信的。
反正來日方長,顧三將來想毀了凌炎,他總能夠助她一臂之力。
夜間的時候,顧三俯趴在床上,屁股結實而挺翹,細腰被人摁住,床上在惹火一般,暮江身來高大健碩,一身腱子肉那是實打實一路打殺而來,充滿野性。
顧三在床上被他衝擊,性欲撩撥,兩人像是過招一般,顧三被翻來又翻去,攀上又攀下,汗珠隨著兩人動作而揮灑,暮江因為情動而氣喘,他將顧三雙腿對折衝刺,動作激烈,情欲高漲之時他還張嘴咬上顧三大腿內側嫩肉,顧三哼笑一聲作勢就要踹他,卻見暮江舔著唇,渾身是汗卻出奇性感,顧三笑罵暮江在床上像頭狼,暮江聽得更是起勁,狼腰聳動似非要在顧三身上開疆拓土一般。
床上一番博弈之後,暮江光著上身,拿過床邊櫃子上酒杯一飲而盡,轉頭就看到顧三下床穿衣,不禁眯了眯眼,酸不溜丟道:“我說顧三,你這也太絕情了吧,這頭剛下我床就要走,你去哪?三更半夜還有下半場不成?”
顧三停下了手,她是不懂什麼情愛的,只當暮江不爽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當下含笑發出了邀請:“我只是去驗貨,反正後面也要和你說這事,你要不要一起?”
暮江這次帶了一批善於走私的好手過來,他以為顧三帶他去驗貨,十有八九是毒品,結果半夜行程一路,從樊道爾德又去了金拉博,一直到第二日上午才到金拉博生產區一家工廠里。
暮江莫名其妙,心說這到底是生產了多少毒品啊成噸計算的嗎?
這是要拿毒品砸死凌炎老百姓吧,何況驗貨不是只要一包毒品就行了,至於翻山越嶺跑這麼遠嗎?
待他看到堆滿倉庫的貨物時候,他暗自磨了磨牙齒,扭頭不可思議問道:“你讓我跑老大遠來看這些?奶粉?!”
顧三隨手拍了拍一箱理所當然點頭:“是啊。”
“你開玩笑吧,就算毒品摻和在奶粉里面,照樣被查出來。”
顧三眼神鎖住了暮江,似笑非笑反而了一句:“誰說是毒品?只是奶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