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汪洋的四個國家,分別是臨海的克威,和克威相鄰的是香江,以及兩個完全內陸的國家普吉望和牙邁。
其中香江並不完全是內陸國家,它國土分為東區和南區,形狀狹長。在東區和南區的最邊界處靠近海岸线。
四國政府中,就只有香江屬於富饒之地,因為地理環境優越,加上氣候宜人,四季如春。
山勢並不陡峭險峻,卻連綿不絕,呈山環水抱的好格局。
因此所有豪宅都依山而建,綠樹成蔭、鳥語花香,幾乎可以把大半的風光美景盡收眼底。
故而四國中達官貴人、名流望族都會選擇在香江置辦一套房子,越是山頂越是搶手。
在香江,是有錢有權的天堂,京昭和興盛會分別占了東區和南區的地盤,興盛會是老牌幫會,雖然被後起的京昭搶占了不少地盤,依然牢牢掌控著四國中半壁江山。
所以京昭和興盛會此刻處於緊繃的臨界點,互相並不干擾。
顧三帶著這批人進入了香江的地界,而且是直接去了興盛會所在的南區。
兵分兩路,盡一帶著人潛入小巷筒子樓內掩藏。而顧三則帶著蒲廖明目張膽的租了一套山半腰的豪宅入住。
如此太平了很多天以後,弘雲濤都有些淡忘顧三這件事情了。
賀衍已經回國,他這次前來除了探望他這個老友以外,最主要是商談和他妹妹弘海夢的婚事。
賀弘兩家的聯姻是很早之前就訂下的,賀衍年少英姿的就掌握家族事業。如今已經是位高權重。
弘家也早有意洗白,想借助賀家之力成就在四國的政商領域的擴張。
這日他約了一些相關政局的人吃飯,一群人酒足飯飽之余,又轉戰到了興盛會所開的高檔會所。
七八個公關小姐圍著幾個政要人物喝酒唱歌,場面異常熱鬧。
弘雲濤坐在一邊抽著煙,看著眼前一切。
無意間看到了海關出入境的局長。想起了顧三這檔事情,“不知,貴局最近有沒有抓到過什麼偷入邊境的恐怖分子?”
海關局長被弘雲濤問了有些發愣,沉吟片刻後,笑著搖頭:“弘大少爺說笑了。在你們的幫助下,哪里會有什麼恐怖分子?”
半是馬屁半是實話。
弘雲濤笑了笑,也就不甚在意。
可是當晚,弘雲濤就接到了電話,今天宴請的幾個政要人物全部出事了。
警方已經封鎖了幾處現場,拉起了警戒线,嚴禁任何閒人包括媒體記者進入。
實在是因為現場太過血腥了。
五個官員,三個是死在了自己家中。
應該是回家後就遭到了暗害。
有兩個因為家中子女成年已經獨住未遭到毒手,只有夫妻兩人分別被割喉。
另外一個相對年輕些,有一個兒子,還未成年。
一家三口,小孩和女人被活活吊死在了門口,男人似乎試圖做求饒,跪在地上,被人從腦後方被槍打死了。
三家的現場指紋干淨、作案迅速,幾乎沒有任何停留和留有痕跡,這是有預謀的作案。
相比這三家,另外兩個死狀更是淒慘。
那兩人是相熟的,一起住在山腳下旺六街口的高檔住宅。他們都喝了不少酒,自然由興盛會的人負責開車送回。
據說是因為前方彎道,擋住了視线,被前後兩輛巨型土方車夾擊。
車子被碾壓成了塊狀碎片,現場極為慘烈,鮮血蔓延開來,前去的警察吐暈了幾個。
其中一名受害人的頭直接飛出幾米之外。有些已經被擠壓在一起,分辨不清是誰的身體部位。
猶如屠宰場一般血淋淋,到處是殘肢。
吳清橫是興盛會這塊區域的堂口老大,他奉命趕到的時候,現場還有尖銳的電鋸聲,那輛狹長的豪車已經被壓成了方塊,消防人員進去幾個,面色慘白的出來幾個。
肇事的司機已經被控制住,司機有嚴重酒駕的嫌疑,甚至都說不清自己開車的過程。
救護車和法醫同時在旁待命,現場一片緊張的氣氛。
“去查一下那兩個司機和京昭有沒有關系,另外讓盯住京昭地盤的兄弟們匯報他們今天的動向。”
吳清橫思緒很清晰,他第一反應就是這事情是京昭下得手,而且是動用了好手。
畢竟那些動作實在太利落、太干脆、太血腥,一般小混混根本沒有這個能耐。
但是經過一夜天排查之後,發現京昭那里根本沒調用過人,甚至都不知道南面興盛會出事了。
那兩個醉酒司機也和京昭毫無關系,顯然此事並不是京昭下得手。
弘雲濤得到吳清橫的匯報後,面色陰沉不語。
不管對方是誰,京昭還是別的勢力,就這麼明晃晃在他的地盤動手,簡直是生生打他的臉,故意挑釁興盛會。
弘雲濤第一時間想到了顧三。
可是顧三和他從沒見過,也向來沒有瓜葛。
對方一出手就這麼狠,根本就沒有把興盛會放在眼里。
據他所說,顧三此人行事比較低調,並且從不主動參與地方上派系爭斗。
可如果不是顧三的話,那麼誰有這麼雄心豹子膽敢在他的地盤上囂張?
弘雲濤發動整個香江南區所有堂口的人開始翻找那伙人的時候,顧三正在自己的豪宅里避暑納涼。
她愜意的躺在曬椅上,短衣短褲,一手拿著冰桶,盡是一口一個冰塊嚼著。
冰砬子碎了滿嘴,晶瑩剔透,又因為嘴的容量太小,水流而下,在陽光中閃閃生輝。
“三爺,盡哥傳訊過來了,前期事情都辦好了。”蒲廖彎下身,眼光不著痕跡的掃過顧三嘴角,隨即又快速移開。
顧三懶洋洋的哼了哼聲,並不意外盡一的辦事能力。
她隨手拍了拍一旁矮凳,示意蒲廖坐下。
蒲廖當然是有所耳聞盡一他們做了些什麼事情。以往他跟著自己老大,守著魯斯據點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刺激的場面經歷。
在看顧三四平八穩的態度,知道顧三這是完全不在乎。
人命,在她心里非常輕巧。
似乎是一件不痛不癢的小事罷了。
顧三突然伸手,攬過蒲廖的脖頸,漫不經心低聲笑道:“今天晚上帶你去玩吧。”
蒲廖垂眸,不動聲色的將自己手中端著的烈酒一飲而盡。
酒辛辣上頭,卻能夠壓住他竄上腦門的心悸。
“好。聽三爺吩咐。”